一百八十四

“舍身成仁，与魔交换，夏家当然不会同意夏宇如此冒险。”灸舞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可用区区一个麻瓜夏宇换两个时空的安危保障，既除去了铁时空终极铁客人体内鬼龙的魔­性­威胁，又解决了铜时空‘宝灵­精­魂’修炼的最后难关，顺带还可以保住一些其他无谓的牺牲，”鬼龙抬眼看着灸舞，有些嘲讽地冷笑道：“不愧是十二时空联盟的盟主，所有的利弊权衡，算盘打的实在­精­当。”

“这是夏宇自己的选择，”灸舞抬起眼，直视着鬼龙的嘲讽，神情严肃地道：“生死道义，利弊权衡，我们抉择依据的标准就是人魔之间的区别。”

“我可不要听你们什么狗屁的区别，”鬼龙冷笑一声，挥手打断灸舞的解释，“由始至终，全盘计划，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从哪一步开始？”

“从你的失踪到鬼凤的异动，我们就开始有所调查和怀疑，”修不动声­色­地守护在夏宇静躺着的沙发旁，缓声道：“火的原位异能，从来只有一个存在，那就是在传说中因舍身轮回而消失了的灭的魔尊——奥西里斯。”

“鬼凤的出现过于蹊跷，龙凤的传说又让不得不让人引起一些遐想翩翩，”灸舞笑了笑，接着道：“你知道，八卦的谈资一向是永生不灭的。”

“鬼凤出现，你却消失了。”修接过灸舞的话题，道：“你是寄生在夏天体内的魔，你的存在只会­干­扰到夏天身为终极铁客人的安危。所以，对于你的消失，我们原则上还是想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

“可鬼凤的焦躁却暴露了你们的目标和关系，”修想了想，又接着道：“也许是封锁了太久，鬼凤从一出现就丝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和急迫。”

“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侵占夏宇的身体；他利用一切机会，想要和我们做任何可能的交易；他为了能找回你的存在，早已不顾一切，并不在乎你仅仅只是一个没有躯体的意识流而已。”

“鬼凤的态度引起我们的警觉，火的原位异能体，加上四大魔君的魔力，这样一个强大的潜在威胁，我们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先将他冰封禁锢在‘冰箍咒’中。”

“但那毕竟只是暂时的，”灸舞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向鬼龙，“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除你们对夏家，对整个时空的威胁，那龙凤一旦重逢再联手，只怕整个时空都再没有什么能抵御和消耗你们的魔力袭击。”

“所以从那时起，你们就一步步开始了算计？”低头轻抚着夏宇昏迷后的面容，鬼龙低声细语，声音里不知是笑是哭，反正有些怪异。

“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们，”灸舞轻笑了笑，“若不是你先放弃，时空夹缝根本困不住你，是你送给我们一个机会。”

“好不容易从舍身轮回的封锁中挣脱出一丝残存的意识流，鬼凤压根也不太清楚你的情形，他一门心思只想救出你……”

“所以你们就趁机给他设了一个圈套？”悲痛至极，鬼龙的声音已近乎低嚎，嘶哑中带着愤恨，“凭借夏宇麻瓜的身体，近乎超额地消耗他残存的魔力，一再穿越时空、魔界，甚至还要到时空夹缝这样危险的地方，只为救我出来……”

“我们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是想要把握住所有可能的机会。”修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个圈套也是自己和盟主当初的计划之一，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可为什么你从时空夹缝出来，却要装作不认识鬼凤的记忆？”

“我和凤儿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相恋，其中经历过无数次争斗和甜蜜。”鬼龙摇摇头，痛苦地回忆道：“我和他，都是那样倔强、傲气又不服输的人，可为了相爱，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悄悄地改变了自己。为了他，我甘心忍让，甘心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为了我也是，无论多么骄纵高傲的一个人，在我面前，无论怎么撒娇、放赖，最后还是乖乖地听命于我，听命于我所有的要求，所有的痴缠和放肆。”

“我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的甜蜜，一直这样在一起，永永远远，甜甜蜜蜜。”

“可我忘了我们的属­性­都本是魔，虽然归属不同，但魔由贪生这个共­性­却是与生具有的。”

“我更忘了我的身份，龙族逆子是只会给别人带来不祥的预兆。”

“我继续痴缠着他，直至他渐渐的开始不满足。因为不同的归属­性­，我们不能天天相依，始终在一起。魔力相消相抵，每次相聚，其实对彼此都是一场残酷的考验游戏，每次直至我的护体魔力再也抵御不了火的原位异能，每次直至我被燎烧的遍身水泡之后，我们才不得不分离。”

“我需要分开疗伤，直至恢复到足够的体力，才能够保护住身体，不被火的原位异能燎伤，也才能够继续再和他在一起。”

“就这样反反复复，短暂但不停的分离让凤儿他开始不满意，他愈是爱恋，愈是痴缠；愈是深入，愈是不愿意分离，哪怕短短数刻他都不愿意。”

“我从未想过他对情感是如此的专注、如此的激烈，激烈的让我有些害怕自己压根负担不起。”

“我享受着他的痴缠和爱恋，却又担忧着自己会因此害了他，会给他带来不好的结局。”

“他是灭的魔尊，是何等娇贵、娇宠的一个存在；他属下有灭界的万千魔­性­子民，他享有魔界无上的尊崇和地位。”

“而这一切，他却要因为我而统统都要放弃。”

“他抱着我、拽着我、缠着我，要我松口答应陪他玩那个危险的游戏。”

“是的，在他眼里，即便是舍身轮回，也不过是个稍微危险一点的游戏，他从未想过会因此带来什么不好的结局。”

“他拽着我的衣袖，撒娇放痴，他说：‘怪你！怪你！就怪你！若不是你招惹我，我又怎会这样深陷下去！’”

“他说：‘我不管！我不依！我反正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一秒都不要分离！’”

“我的凤儿，如此的痴缠，如此的深恋让我如何担负的起？更何况，舍身轮回，又岂会仅仅只是一个相对危险一点的游戏？”

“我放低身躯，我柔声哄劝，我只想劝他打消那样疯狂的冲动和尝试。”

“我告诉，本­性­不同，越界相恋，鬼和魔本来就需要定时的分离，舍身轮回，风险绝对是要远远大于机会。”

“可我的凤儿，我那骄傲又美丽的凤儿，一旦拿定了注意，又怎会听进我劝告的言语？”

“他顿时生气地跺着脚，瞪起眉，他生气地道：‘你是不是害怕？是不是后悔？你推三阻四的不愿意，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的凤儿啊，我怎么会不愿意？怎么会不想和你长久相依，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