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斜眼看着龙王妃,手一松,将总管摔在地上,问道:难道也有你一份子?
龙王妃此时却说不出的镇定:他只是按照老国主的意思办事?
落日瞪大了眼睛,凶狠狠地问道:我在问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龙王妃眼中含着泪,但她努力没让泪水流下来:我们婚礼结束了吗?
落日愣了一下,生气地点点头
龙王妃接着问:就是说咱们已经成为夫妻了?
落日心一下子软了,但还是强硬地问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龙王妃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落日显然不信:你不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宫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姬飞峰等三个人大步走了进来:这个问题只有老国主知道
落日回头盯着姬飞峰等人:你说得是真的?
蛮蛮冷笑一声:当然了,那个老头神神秘秘的,我看他对谁也不会说实话的
姬飞峰接着说:不,他有不能说的理由
说着,姬飞峰突然间扔出一把剑来,落日伸手一接
剑在剑匣之中,匣上两字“干将”
姬飞峰道:这是老国主让我交给你的
落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魏图腾早就忍不住了,叫道:我受不了了,那边打得正热闹,你们还在这里跳啊唱的,早知道就不答应那老家伙了
落日一听,睁大了眼睛,突然之间,他已然听到了城头之上的喊杀之声,更可怕的是,他看见了城门外的红月,那月就似他的眼睛一样,血红中透着无限的感概
不,那是老国主的眼睛,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察罕的怀里,对身边的战势仿佛充耳不闻
老国主颤颤地说:你信命吗?
察罕摇了摇头,他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老国主笑了:我信,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告诉他,记住了吗?
察罕点了点头
老国主放心地说:楼兰国的第一勇士不会流泪,我本还相信的,但看来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老国主闭上了眼睛
那一夜,落日等人赶到杀退了邪人的进攻,但老国主却死在楼兰城头之上,他很不幸,一片流石正中他的后脑,于是,他就死了
这就是命,一个伟大的国主死得如此简单!但没有人能够怀疑他的伟大!
危城十面1
有的人面临死,很坦然
楼兰的老国主便是这样的其实他不必死的,因为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必要在楼兰城头与邪人奋勇一战
但他还是去了,而且在死之前亲手杀死的邪人竟然达到近百,就连楼兰第一勇士察罕都有所不及
可是老国主死的有些莫名其妙,谁都不敢相信,仅仅是一块飞来的石砖便要了他的命
他的死看起来很偶然,但只有察罕明白,这绝不偶然
因为这场楼兰的保卫战中,老国主以他的岁数在拼命
拼命有时候就是送命老国主也是为了送命才去拼命的,因为他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不能说出来,但他又不能眼看着这秘密在自己有生的日子里变成现实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视死如归地去送命
落日等人赶到的时候,老国主已经闭上了眼睛
察罕看着落日跪在老国主的身前久久不能起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其他的人也什么都没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落日心中的那份自责慢慢地减轻
但自责能减轻吗?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办到的事情,落日也不例外
楼兰内宫门大开,宫外站满了百姓
宫内广场之上,正殿之前,搭起了一个高冲云霄的石台,这个台子是一夜之间建成的,十个面,梯形向上,正台上只有一块空地,面积不足一丈,老国主的玉石灵柩就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
老国主任期以来,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他待人宽厚仁慈,深受百姓的爱戴,以至于宫外的百姓都是泪洒那两条曾经流淌着鲜奶与美酒的水渠
落日亲自率领群臣站在石台之下,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壶上等的楼兰美酒
酒洒在石台的周围,酒香飘出去多远,顺着那石台的斜坡慢慢地弥漫上去,整个石台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酒瓶一般
落日洒完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对围绕着的十名楼兰弓箭手点了点头
石台的十面,十名手持火箭的弓手
仿佛是流星,从地上升起,带着浓酒的美丽,射在石台上面的灵柩之上
霎时间,火光冲天而起仿佛是楼兰国中的火炬一般,耀眼,明亮
在楼兰宫的一座后宫之上,龙王妃倚栏而望,泪水从她的脸颊慢慢地滑落,一双失神的眼睛中映着那火光,她自言自语地说:我一定会帮助他的,您放心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反倒炯炯放光
城中的百姓都哭成了一片,那些石台下的众臣将也暗自落泪
察罕知道此时该自己说话了,他走近那石台,面冲着文武百官道:老国主临终遗言,楼兰国危在旦夕,请辅国王落日能带我们共度难关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王杖双手捧着举到了落日的跟前
落日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国主临终会有这样的遗言要知道,执国与执军是两回事,这王杖所代表的并不是他所能担当的
落日不明白老国主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器重,简直远远超过了对待他的儿子
其实,落日对老国主的感激并不仅仅是将国权交到他的手里,他更感动的是老国主的良苦用心
要知道,虽然大敌当前,以他一个后辈小生做国主只是权宜之策,但人心绝不是众望所归的在这种情况下,这任命国主的提议竟然是察罕当众宣布的
在楼兰国中,没有人不知道察罕的忠心,也没有人不知道察罕与落日的貌合神离,但正由于这遗言转述于察罕之口,无形中令落日这个国主之位坐得是稳如泰山,虽然不一定服众,但绝不会有人反对的
老国主似乎早有安排,这一切都是为了落日着想的
落日想到这里,伸手扶住了察罕手中的王杖,在那一瞬间,他不仅仅要为楼兰战斗到底,更要为楼兰而死
落日眼看着众人,大声说道:殿下并不在,我暂时执掌此位,让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打退邪人的进攻老国主在天堂之中并未走远,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便证明了这一切这火将继续烧下去,直到魔兵的溃败
说完,落日将王杖举过了头顶,王杖由上等楼兰玉制成,更镶有各种宝石,在天空中熊熊烈火的映衬下,显得是格外地璀灿威严
察罕并没有起身,他叩拜了下去,在他的身后,众大臣,还有城外的百姓都叩首呼喊着
楼兰城中老国主用他的身体燃烧着英雄的火焰,那火光映红了半壁的天空,让所有的阴霾都躲藏得无影无踪
楼兰城中英雄的誓言响彻云霄,那火光之上,雄鹰在翱翔,竟然也发出了气壮山河般的叫声
这所有的一切,这光,这喊声不但萦绕在楼兰城的上空,也萦绕在整个西域,在邪人部队的上空,在所有魔兵的耳中
苍茫大地,阴郁的沉厚的气氛中,仿佛一下子注入了来自于人界中永远不屈的精神
这精神传到了天空中坐于木鸢之上的玫公子与无颜耳中,也传到了山路中正在攀爬的席方平等人耳中,他们都是为之一振
木鸢继续冲破云雾,席方平等三个人则加快了步伐
但这种誓言般的呼喊同样也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确切地说,他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邪人,是人界中最后一个变为邪人的人
陈抟,一个曾经让所有人界都敬仰的名字,但现在却与魔,与邪恶连在了一起
此时的陈抟站在终南山之颠,他的表情即谦卑,又有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
他抬起了头,远处那楼兰国的火炬在若隐若现,在广阔无边的天空里,在阴沉浓厚的迷雾中,它是显得那么弱小却又是那么地有生命力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雕的呼喊,隐约中,陈抟看见了一只大鸟,有力地扇动着翅膀,在乌云中穿梭着
波涛汹涌的层云向那只大鸟扑来,但它却如箭一般冲了过去,没有退缩,那云在它翅膀的扇动下只能纷纷地避开
木鸢,还有鸢上的人渐渐地消失了,向着东方,向着远不可及的地方飞去
被魔性主宰的陈抟形似骷髅,他的眼睛冒出了火,赤红的眼球传达着一种不可捉摸的邪力,仿佛就是阴屠的附身
他张开了双臂,仿佛要将所有的阴云拥抱在怀中,他大喊着:你还在等什么,开始了
声音冷酷,但又仿佛是嚎叫,传达到天上,让乌云骚动了起来
它们相互磨擦着,相互拥挤着,终于将这力量变为一道道贯着天与地的厉闪,伴随着惊天的炸雷
大雨,在雨中的陈抟慢慢地变得模糊了,只有那声狂笑在继续着,在延续着
他要让人听见,尤其是那个人
那个强大无比的人,他的出面才是楼兰国真正的灾难
危城十面2
死亡之漠,夜色的沙漠,红月也没有力量将这里照亮,因为这里有一种色彩比红色更为耀眼
乱石,沙丘,还有干旱的植物也许并没有什么,但那片紫色的光却令这一切显得是异常的诡异可怖
坟,三百六十一座坟,如滚动的沙丘一样向着前方进发着,无声无息的,在这坟的后面则是一座移动的城市
被紫色的光笼罩的城市,那城市中央是一头巨大的蜈蚣,百足张扬,蜈蚣的头上,在触角的下面站着一个紫色皇袍的人
阴森的面庞,苍老而又邪恶,他睁着三只似乎可以蔑视一切的眼睛
魈皇,那个死去的魈皇,那个重生的魈皇,那个邪恶战胜了正义的魈皇
魈皇的眼睛毒辣地看着楼兰国的方向,虽然那里很遥远,但眼神中的那种凶残早已刺穿了所有的空间,越过茫茫的死亡之漠,乱石的戈壁,楼兰城外的邪人们直达到城中的蛮蛮
蛮蛮经过十巫医的帮助,是魈族中唯一一个解除了魈冥符的人,他已不受魈皇的控制,但由于同族的原因,他自然能够感受到魈皇的威力
这威力仿佛就是一个警告,也是一种威胁,令蛮蛮一下子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了一下:他们来了?
这个轻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身旁姬飞峰的眼睛,他也退下来:怎么了?谁来了?
蛮蛮虽然心有所感,但他并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摇了摇头道:没事,也许我错了
姬飞峰知道蛮蛮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蛮蛮与姬飞峰还有魏图腾三个人此时正走在楼兰城的街道之上由于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不同别人,落日并没有要求他们做些什么,但以姬飞峰的想法来说,楼兰城的生死存亡关系到整个人界,他当然不放心,一定要亲自视查一下
落日下令将所有没有战斗力的人都集中在楼兰城的中心,因为这里是相对安全一些的地方,邪人攻城的巨石根本就扔不到这里,也就不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这些没有战斗力的人只是一些妇女与小孩,他们随意地找了个角落坐在地上,尤其那些妇女怀中紧紧抱着的婴儿,睁大着眼睛无助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要见证这几天将要发生的事情
楼兰城中的孩子妇女与老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没有笑容,也没有惧意,但每一张不同的脸上却传达着一种相同的眼神,那种眼神令人心碎,是一种渴望,是一种对亲人,对朋友的关心之情
除了这些安静的没有战斗力的妇孺以外,城中到处是士兵其实真正的士兵都在城墙上坚守着岗位,而这些士兵都是由百姓临时充当起来的,大的已经是六十多岁了,小的也不过是十几岁
有些真正地军士正组织着他们试穿铠甲,试拿兵器,甚至说着一些激励的话语
城中最忙的只有一种人,铁匠,他们忙着打造战争所必备的武器,火炉上的焰火被鼓风机吹得弥散着,火星四处风扬,烟雾呛得人都睁不开眼睛,但这个时候,谁又能注意这些呢
不远处听到房屋倒塌的声音,在轰鸣之声后是吆喝的声音:快,快,把这些碎石搬到城头上去
这是落日的决定,由于防御的武器太少,他不得不让人将一些房子拆掉,将那些碎石以备战需之用
这一切显得是那么自然却又是那么地混乱
楼兰国从来没有这样过,这里曾经是太阳的宠儿,到处是珠光宝器,到处充满了五颜的色彩,音乐之声从来就没有断过
但此时,一切都变了,阴暗的天空下,整个楼兰城的光彩也消失殆粳到处是风化的墙壁,房屋拆倒后掀起的尘灰,火炉上升起的黑烟,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压抑与无助
姬飞峰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样的气氛绝不是战前应该具有的,但他却无力更改这一切
想想就在几天前,无颜带着他们几个人闯入邪人军队中,杀得是痛快淋漓,还迎来了落日与察罕,百姓们是何等地欢快,在落日的婚礼之上,那烟花,那欢乐的舞蹈与现在的景象简直有天壤之别
但也就在那一晚,老国主死了,他的死虽然让落日鼓舞起众将士的杀敌之心,但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下多少隐藏着一丝无奈,仿佛是困笼之兽,除了临死前的犹斗以外,根本就不会去想象胜利
想到这里,姬飞峰的心更加沉重了,他改变不了眼前的一切,虽然他将消寄托在这个英雄倍出的国家,但现实是如此地残酷,危险与死亡就是那样昭彰地摆在眼前,令人总有一种绝望的情绪
突然,姬飞峰听见刀剑相碰的声音,原来是两个刚刚武装起来的少年各执弯刀在比划着,他们身上的铠甲明显有些大,手中的刀使得也不是十分地熟练
但姬飞峰看得出来,在拆招的过程中,两个少年都十分地认真,虽然动作很慢,但一招一式中体显着他们对敌的决心
自古以来,女人与孩子应该远离战场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一些少年不得不加入到对抗邪人的战斗之中,在他们身上是战争的残酷,但从他们认真的样子中却有一种消的力量
无论如何,只要有消,一切就好办了
蛮蛮飘到两个少年跟前,从一个少年手中要过弯刀来,示范着比划了一下
姬飞峰与魏图腾从来没有见到过蛮蛮有如此的耐心,他们站在他的身后笑了
谁说死亡能把人变得冷酷,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一个冷酷的人也会对开始关注身边的人
这时,前面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姬飞峰等三个忙看这去,原来是落日与察罕骑着马走了过来,那个墨羽凡也坐在马上
他们的马走得并不快,一边前行着,落日还与百姓说些什么,显然是在安抚百姓的心
姬飞峰三个人便立在那里等他们走过来
落日的马终于走到了跟前,他看见了姬飞峰等人说道:正好,你们三个都在,跟我到宫中去吧有事相商!
姬飞峰点点头,三个人跟在落日的身后
一行人穿过人群来到了楼兰宫前,这里也呆着许许多多的百姓
落日三个人下了马与姬飞峰等人大踏步地走进宫里
宫中早有一些楼兰将领在等候着落日走到王位跟前却没有坐下,他转过身来对站在王座前的众人说道:刚才我检查过了,各地方的工事基本上没有问题,不知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快快提出来
没有人回答,落日接着说:我们知道,城外的邪人数十倍于我们,殿下的救兵还没有到,这一仗我们的胜算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在殿下请来救兵之前,我们必须死守,只要城不破,我们就有消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今晚就要开战了
有将士奇怪地问道:今晚?与他们交战过两次,他们都没有取到什么便宜,不会这么快就再进攻的吧?
落日摇了摇头,对墨羽凡说:你来说吧
墨羽凡点点头道:不错,就在今晚,因为今天是月食,月食之时是魔界最为强大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姬飞峰突然发现墨羽凡并不咳嗽了,说话极为流利
落日接着说:月食过后,楼兰城如果能保持没给邪人任何机会,我想今夜这一仗就算结束了,他们虽然勇猛但决不会蛮做的,但话说回来,只要楼兰城被打开一个缺口,恐怕这一仗就会永远无法休止了,直到他们成功……
落日眼睛环视众人:所以,我消各位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只要不死就不要离开自己的战超这一点很重要这位道兄,这里面只有你们知道龙人国的情况,如果他们能派兵,最快要几天?
危城十面3
危城十面4
危城十面5
危城十面6
危城十面7
危城十面8
危城十面9
危城十面10
妖族巨变1
妖族巨变2
玫公子焦急地等待着,终于,他眼看着大批的邪人船只过去了,最后一只刚刚行驶到他的头上
此时刻不容缓,玫公子看了一眼臂弯处的无颜,一咬牙,松开了手,无颜向着水的深处坠去
玫公子则双腿一蹬,向上一蹿,左手飞快地攀住了船弦,稍一用力,身子从水中一下子跃了出去,船中的邪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玫公子的承影剑便已出手
承影建处,正适一道电闪,一靳命,船上的邪人还有邪刀,均断为两截说是迟那是快,一招得手,玫公子并未落在船上,身子已从船的另一头跃入水面
这一招已是尽了玫公子的全力,从一侧船弦出水,身子跃在空中,在那船之上,承影剑一挥,连人带剑,夺了六命,便又从另一侧船弦落下,若不是那道电闪,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出招
剑快,人比剑还快,玫公子从另一侧落水后,剑已入鞘,身子便如箭一样射向下沉的无颜
而此时那船上的六名邪人却是命已亡,邪刀仍在,但船已是不动了
东海,夜,有狂风暴雨
一叶邪人的快舟远离了队伍,孤零零地随着风浪激荡着,在海面上摇摆不定尽管如此,但这快舟却仿佛贴在了水面似的,任有多大的浪头,它竟然没有一丝倾覆的迹象
快舟里的平躺着的无颜吐了几口海水,慢慢地才苏醒了过来
刚才,若不是玫公子,无颜恐怕真要丧身海底了但由于沉溺时间过长,他还是昏迷了一阵子,所以玫公子也来不及行舟,只能先救人再说
看着玫公子的关切的表情,无颜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龙人国吗?
玫公子笑了:还没有到,快了
无颜坐起身来:谢谢你
玫公子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龙人国的情况可能不太好,咱们必须快点
无颜瞪大了眼睛:那些船是……
玫公子:魔界的,龙人国与妖仙岛没有这样的船
他并没有说自己手刃了六个邪人的事情
无颜点点头:在这里我帮不上你的忙,怎么能让这船走得更快呢?
玫公子看了看远方,那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能听见海风暴雨的狂啸:你只要躺好了就行
无颜对妖族十分地好奇,他想起了第一次与玫公子相见时的情景
那叶扁舟随风荡来,玫公子立于船上,舟行随风,人却没有动得半身,好似舟身的下面有人推着一般,的确令他十分地诧异
现在的情况还是这样,无颜躺在船中,玫公子则立于船头,这艘快船却仿佛有种看不见的动力,飞快的向前驶去
无颜只觉得那狂风在耳边掠过,那暴雨点点都落在了身后虽然船身起伏不断,但仿佛是一张极为绵软的床,没有一丝惊险,只是舒坦
看来这场狂风暴雨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无颜与玫公子的船就在这风浪中持续前进着
突然间,闪电不见了,只有轰轰的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而这声音仿佛也受到了某种阻断,听起来并不真切
抬眼望时,一座庞然大物赫然地立于前面
黑暗之中,那仿佛是合的一座山,就是它将闪电的光茫藏于身后,也就是它阻隔了雷声的传递
但在这无穷的海面上,不仅仅是黑暗的夜,还有那止不住的亥与狂风聚雨
这一切惊心动魄的声响,这种不得安生的气势令这座山在海中显得异常的诡异与莫名其妙
但玫公子与无颜却都十分清楚,这山意味着什么
龙人国,他们的目的所在
龙人国已近在咫尺了,但玫公子与无颜的心却似这大海一样无法平静
东胡都,那是多么雄伟壮观的都市,是龙人国的杰作,是一座能够移动的岛屿,更是龙人们生息的地方
但在这黑暗的夜风夜雨中,它当初给人留下的所有感觉都已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种宁静,在外界狂啸中的安静
无颜看了一眼玫公子:不对劲
玫公子点点头:的确,整个龙人国好象没有了一点生气,所有的龙人好象都不在了
无颜道:你说那些是邪人的快船?
玫公子回头看了看无颜:肯定是
无颜道:但它们不在这里
玫公子终于摇了摇头:对,它们没有进攻龙人国,就算他们进攻龙人国,龙人国也不可能变成这样,他们没有那个本事
无颜点头道:这一定是东胡都?
玫公子没有再说话,他们脚下的船如箭般射向前面风雨中的这座黑山
这里不是龙人国,却是东胡都的废墟
龙人国毁了,至于它怎么毁掉的,玫公子与无颜根本就想象不出来
他们只记得在他们八个人一齐离开的时候,也就是龙人国经历了一场由于恶龙侍者冷血而引发的变故后,龙人国显出一丝战后的疲态
那一仗,龙人国与妖仙岛都有所损失,更重要的是龙公主用自己的鲜血解除了龙人的诅咒
玫公子为此心痛,现在故地重游,令他更为心痛的是,龙人国已经完全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景色,这里到处是破败
破败得令人难以置信
屈指算来,他们离开龙人国已有一年有余,在中原大陆,人界与魔界奋战之时,也应该正是龙人国休养生息的时刻,但休养生息的结果却是这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庞大宏伟的建筑早已不复存在,那曾经战斗过的城墙更是荡然无存,触目所见的只是尘石,看不出任何规则的尘石
东胡都,一艘举世无比的巨船变成了一个岛,一个无法移动的岛,没有人烟,没有文明的岛
这一切似乎都不能证明它就是当初那个龙人国,但玫公子却坚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在这里,他能感受到龙公主的气息
一个死气沉沉的,被亥风浪冲击的岛屿上,只有一点点的生命之息,而这气息却是来自于一个玫公子曾热恋的业已死去的女子
他感到一阵玄晕,仿佛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地呼唤:来吧,回家吧
于是,他向前走着,向这座荒岛的深处走去
无颜被玫公子的举动吓了一跳
突然之间,玫公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长发散开在海风之中,狂乱地张扬飞舞着,远处闪电虽然看不真切,但总有一点点的荧蓝色的光掠过
却只掠过玫公子的眼睛,海一样的眼睛,深邃的,却没有灵魂的眼睛
玫公子慢慢地抽出了肋下的承影剑,转向无颜,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似的,阴沉沉,冷冰冰地:你不属于这里,走吧
无颜完全呆住了,他根本就不相信面前的一切
为什么会是这样,在他们弃舟踏上这个岛的那个瞬间,他就感到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毛骨悚然,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这种恐惧正是来自于身边这个和他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朋友
走吧,到哪里去?
无颜没有问出来,他知道既然上了这个岛,他就没有选择即使走,也必须跟着玫公子走但这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玫公子了
妖族巨变3
妖族巨变4
但无颜终于失去了信心,因为玫公子突然发现在海平面上飘来一艘残船
船如鲨形,倒扣在海面之上,在船的中部有一个圆圆的洞,正由于是倒扣着,所以海水未进舱中,它也没有下沉
看到这艘残船,无颜立即想起了梦中那大批从海面上掠过的邪人之船他看了看身旁的玫公子
玫公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用问,他想的与无颜一般无二
龙人国一定发生了战势,邪人一定已经对龙人国下手了
但现在的海面上风静无声,甚至连战火的声音都没有,那意味着什么呢?
禾果然已经结束了,随着断翼的飞驶,海面上的残船越来越多,破败的甲板,木桨,船桅飘散在海面之上
玫公子与无颜静静无语,两个人的心都沉到了极点
终于,断翼前行,看见了那久违的东胡都
离开东人国已经有一年光景,这一年中,中原大半江山已被阴屠所控,无颜等人踏千山万水终于走到了楼兰国
楼兰国却又被邪兵包围,为了解救楼兰,玫公子与无颜准备借兵龙人国
但他们出发之时却都忘记了一件事,他们不知道龙人国在这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年中是否龙人国正如所愿的休养生息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龙人国不但没有休养生息,更可怕的是,龙人国竟然早楼兰国而破亡了
当年那个雄伟的东胡都已经不存在了,那个合最了不起的战舰已成了传说
玫公子与无颜的断翼行到的是龙舰之身,显然,这龙舰似乎变了方位,当初进攻妖仙岛停下之时是头东尾西的而现在它则是横在海面之上,头指北,尾追南,仿佛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合指北针
针是没有边沿的,那曾经浑厚无比的城墙早已破败了
失去了城墙之险的东胡都现在看来真的仿佛就是一个岛屿,也许它本身就是一个岛屿,一个沉于东海的岛屿,被龙人改造成一个国家,一个龙都现在它又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但这种恢复的代价的确令人惋惜,因为龙人似乎永远地消失了
离开断翼,踏上这个龙人国的时候,展目望去,不但城墙早已破败,就连城内的那许许多多宏伟建筑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山地
抬眼之处,面前就横着一座山脉,在夜色中,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地高大,但想到以前龙人国的景象,这座山脉无疑显得异常的诡异
玫公子看到这里,回头看着无颜,苦笑着说道:东胡都本来就是一座浮岛龙人国是在这浮岛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现在它只不过恢复了它原有的面貌
无颜看着玫公子,不知道玫公子此时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面前的一切正是他们梦中所看见的,是否定那个梦,还是另有其它的意思?
玫公子知道此时说这些话无颜是不肯信的,他挤出笑容道:我说的是事实此岛本是中原一部分,后来由于各种自然原因与陆地分开了,成了浮岛,龙人正无处可去,便在这个浮岛之上建起了东胡都
无颜点了点头,说道:但龙人与它们所有的建筑都没了,难道他们搬走了吗?这岛的旁边是无数的邪人残船,你又怎么解释呢?
玫公子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无颜看着他,突然又问道:你会变疯吗?
玫公子的心一下子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他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
无颜苦笑道:眼看着梦中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我怎么能相信你?
玫公子摇了摇头:你认为你父亲会死在我的手里?
无颜无语,因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父亲现在楼兰,玫公子与自己却在这里,父亲怎么能死在他的手里呢?但那个梦又是如何解释呢?
玫公子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相信这个梦?
无颜再次无语,为什么要相信这个梦呢,他也说不清楚
玫公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曾信誓旦旦保证过,来龙人国搬救兵以解楼兰之围,此时的龙人国是这个样子,没有救兵,你的父亲也许……
无颜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怪你,也许这就是楼兰国的命运
玫公子没有说话,无颜却接着说:你走吧,也许还来得及
玫公子愣了一下:我?
无颜点点头: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父亲他虽然回了妖仙岛,但龙人国遭此巨变,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想见他
玫公子感激地看着无颜,然后问道:那你呢?
无颜想了想道:木鸢已坏,赶回楼兰国……
他顿了一下,玫公子知道,他们的脚程再快,恐怕回到楼兰国时也是一副可怕的景象,无颜当然无法说下去,但无颜却转了话题道:也许情况并不是那么糟,我记得路奇轩与魏图腾则说过,在龙人国的宫殿下有一个玄道,可通终南山的金华洞,那样咱们能很快回去,我倒要找找看
玫公子摇了摇头:龙人国都毁了,那玄道怎么可能还存在呢?再说那金华洞极有可能被封了
无颜看着玫公子,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玫公子知道无颜只能赌上一把了,他一定要找到那条玄道,只有这样,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终南山,再由终南山到达楼兰
但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的数,玄道是否存在,无人知晓,当初路奇轩也曾说过,终南山被邪人攻下后山体崩塌,那个金华洞已经被封闭了起来,也就是说既使到了终南山,也许只会在山洞之中,暗无天日,是否能走出去前往楼兰也是一个未知数
但玫公子此时正如无颜所说的,他想得更多的是他的父亲,也许见到了父亲,他就能知道一切,知道龙人国的去向,知道这场邪人进攻的结局到底是如何的
但父亲,妖皇真的还在妖仙岛吗,龙人国已消失,妖仙岛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他最后看了一眼无颜,便扭过头去向着东方跑去,渐渐地,那身影消失在夜色的山脉之中
无颜闭上了眼睛,他为玫公子祝福,更为妖皇,那位上古仅存的英雄祝福
无颜曾两次到过龙人国,第一次是随着龙公主解救路奇轩等人,第二次则是那场由于诅咒而引发的妖族之间战斗
当时的龙人国里街巷横布,龙宫所在更是明显,但现在一切都变了,这里已经是山地,若想找到龙宫所在,那只能凭借着记忆中的方位
无颜在这黑夜中凭着回忆慢慢地走着
前面是一个山脉,如果记忆没有错误的话,当初的龙宫应该就在这座山脉的后面
玫公子向东而行,想必也是爬过此山的,无颜这样想着已经到了山顶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山下却是一个湖
龙人国的都城的确很大,当初无颜便有这样的感慨,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遭到变故的龙人国中竟然会出现一个湖
妖族巨变5
妖族巨变6
正如他所想的,妖仙三岛就在前面,还有那座妖仙岛的标志,镇妖塔
镇妖塔,这本是妖族中最具有威严的建筑,现在却失去了昔日的美丽,被镀上一种黯淡的感觉
塔尖之上,苍穹之下,七条黑龙飞腾盘旋
围着一个苍老的人,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他端坐在镇妖塔的顶端,稳稳的,仿佛他就是这镇妖塔的一部分似的
如此远的距离,玫公子根本看不清这老人的身材衣著,但他却知道那是谁
玫公子心中有一个人,他有镇定自若的眼神,就如那面具后的眼神一样
只有这个人可以心闲气定地面对危险的到来
而且这危险不仅仅是七条嚣张的恶龙
镇妖塔在妖仙三岛的正中央,那三个岛之间有铁索相连
但铁索还在,却再也连不住三岛了,因为它断了,拖在岛上,或断在海水之中
金桔树还在,桔子也在,但它们枯萎了,变色了
从果实可以想到,树其实也早就死掉了
一棵死掉的树,当然就永远不会引来金鸡没有金鸡的世界,太阳就会永远懒惰
玫公子等人应该早就想到,阴屠为了自己的魔力,他最早摧毁的应该就是能招唤太阳的金鸡
金鸡生死未卜,金桔树已死,太阳当然永远不会再现了但岛上死的却不仅仅是一棵树,还有人,妖人
三岛之上躺满了人,妖仙岛的人,死人
人家说蓬莱,上方与瀛洲上从来只有生没有死但如果他们看到眼前这个景象,他们就明白,他们错了
死妖,整整齐齐的,布满了妖仙岛上的所有角落
死人是一种恐惧,但绝不是危险
妖皇经过上古三十六年的浴血,对死人早已不恐惧了,虽然那是他的族人
因为恐惧是没有用的,你必须面对,面对带来恐惧的危险
除了七条飞腾的恶龙外,危险来自于妖仙岛的四面八方,只要有海的地方就有它们的身影
船,同样载着死亡的船,密密麻麻的,没有嘴,却张着血腥的口,象鲨一样的船,无数艘,将孤零零的镇妖塔围了个水泄不通
玫公子最不想见的场景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阴屠的船队将龙人国覆灭,继而将妖仙岛屠炭,现在只剩下他的父亲,妖皇
妖皇除了死,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他被化身后的七条恶龙侍者包围着
恶龙侍者为什么不迟迟进攻?玫公子相信,这种僵持已经不止几日了,因为龙人国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他真想不出来,发生过的航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他相信这时间很长,因为父亲的眼神中传达的是一种疲惫
父亲也在看着他,玫公子发现父亲的眼神果然在看着他
其实,对于妖皇来说,僵局并不存在,因为他可以选择的死或者降
但他选择了等,他似乎非冲楚玫公子会来,最后一眼,除了最后一眼以外,没有任何话语,只剩下满意地笑
这笑不是在招唤,是种拒决
当玫公子从那穿过空间的眼神与微笑中读出了这点时,一切都晚了
拒决就是拒决玫公子大喊着:父亲,不……
伴随着喊声,他冲下了山,离开了龙人国,冲进了大海之中,但一切都不会等待的
喊声终于淹没在一种来自于大地深处的呻吟声中,玫公子的身体也在这呻吟声中失去了力量
如火山一样,妖皇终于引动了镇妖塔的威力他必须这样做了,因为再迟一些,那个傻孩子便会自投罗网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引动就是为了要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爆发了,镇妖塔的爆发是可怕的,地下的岩浆顺着镇妖塔喷涌而出,大地连着东海终于愤怒了
无颜在湖中小岛的时候感到了大地的怒吼
天亮了,火一般地明亮,紧跟着,天空下起雨,岩浆雨,这就是天火
天火在妖仙岛的上空,然后落在海里,落在妖仙岛上
这是一场合的葬礼,妖族从此消失了,陪葬的则是魔界的那些鲨一样的船以及没有灵魂的邪人,二十万邪人
妖仙岛变成了火烧三岛,妖仙岛周围的海水也变成了赤流,红色的水,掀起的巨浪让这一切都将融化
玫公子本来已经扑到了海水之中,他狂喊着,拼命地向妖仙岛的方向游去,但热浪根本就不允许他发出任何力量
终于,他被海水打回了龙人岛,失去了知觉
与他同样被掀到龙人岛上的还有那七条恶龙
恶龙们围着妖皇,战斗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已经疲惫了,只能勉力地盘旋在空中他们奇怪,他们为什么无法对付一个带着面具形将朽木的老头
如果冷血在这里,也许战斗早就结束了
但冷血在训练魔兵,训练阴屠更可怕的部队
本以为这次行动很顺利,其实也的确很顺利
七名恶龙侍者带着二十万的邪人进攻龙人国,他们成功了,龙人国被彻底毁掉了,虽然他们也是龙人,但他们更是恶龙侍者
将灵魂出卖给阴屠,他们就再也不会顾及到龙人国的安嗡
龙人死,所有龙人的尸体归向大海,东胡都毁得很干净,七条恶龙化身后将整个龙人国掀动了,留下的只有龙形的山与龙形的河
乘胜,七名恶龙侍者率着邪人船队进攻妖仙岛,岛上无一活口,死尸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岛上,却只逃走了妖皇
妖皇并没有走,他绝望了,妖族在他的手里覆灭了,那镇妖塔还有什么作用
既然没能惩处与魔界勾结的妖族败类,那就惩封个妖族的千古罪人吧,于是他登上了镇妖塔
七名恶龙侍者并没有忘记他,与他在镇妖塔上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却没有得到任何便宜
妖皇自然也无力再治服他们,但他清楚,镇妖塔能做到这一切
当他看见了破败的龙人国上突然出现的玫公子,他笑了,妖族还有人在,这就足够了
他可以走了,可以象每一个妖族一样地走了,于是,镇妖塔终于摧动了它的力量
巨大的热浪谁也阻止不了,空中的七条恶龙也是一样
他们看着塔中涌出的火浆将妖皇淹没,然后气势宏伟的向他们喷来,他们没有地方躲闪好在火浆在热浪的后面,他们被热浪激荡地飞了出去,象玫公子一样地失去了知觉,摔到了远方的东胡都之上
后来,有人说在东海之上曾发生过一次无以伦比的海底火山喷发,传说中的三仙岛及龙人国都在这次喷发后再也见不到踪迹
也有人说,妖族放弃了人界,邪人在七条恶龙侍者的带领下进攻妖族妖皇悟道的结果就是放弃所有人界中的争扰龙人国将整个龙人搬上了妖仙三岛,以镇妖塔的火山喷发为假象,三岛远离事非之地
据说后来的台湾就是曾经的东胡都,由台湾岛向东,岩浆铺于海面三千里,形成了弱水,即使是羽毛都不可能浮起每日朝夕之时,晨暮两雾之中,可以遥见那仙岛上的楼阁,与龙人国的楼宇极为相仿
从那以后,东海有仙岛永远成了一个传说,没有人再见过妖族了
但那都是传说,玫公子所看到的事实却是,父亲以一人之力与二十万邪人同归于粳那天,整个东海都被火烧着了
妖族巨变7
妖族巨变8
妖族巨变9
妖族巨变10
秦人亡灵1
鲁腾走得还算及时,因为在他走后没几天,楼兰国就已陷在邪人的包围之中
老国主告诉鲁腾,活墓人在龙脉之首,于是,他便沿着楼兰国的暗流向上游而行
说来也奇怪,人界的河流大多都是由西向东流淌着,只有这一条暗流是由东向西所以楼兰国所处的位置大概是龙脉之尾
鲁腾对这条河十分地熟悉,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地沿着暗流寻访过,但祖先建楼兰城时留下的地图将这条暗流标注得十分清楚,这条河也是楼兰国的生命之脉
楼兰国地处西北塞外,那条暗流之河经过长城直达中原
一路上,鲁腾马不停蹄,经过长城之时,他已看不到当年孟姜女所哭塌的那一段了,但想起老国主所言,多少感到寻找活墓人的事情与孟姜女还似乎有着乾
鲁腾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活墓人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活墓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老国主会认为他们是楼兰国的最有力的救兵
这次的任务在鲁腾看来几乎是没有影儿的事情,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去完成
只因为老国主一句话,我相信你能做到
鲁腾与老国主并没有什么交情,当他听到老国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不免一热
在楼兰国中,许多人都相信他的手艺,但更多的人却不敢将活计交到他的手里,因为怕他误事,怕他无端地惹出一些麻烦来
但老国主却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了他,鲁腾当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这一路上,鲁腾几乎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龙脉的走向正是邪人军队前进的方向,他可以说是与邪人迎面而行
邪人,八十万的邪人竟然是从中原之地向着楼兰国进发的
鲁腾不禁有些纳闷,这些邪人到底落脚于中原的何处呢?
马早已在躲避邪人之时丢失了,更何况入了中原,地形开始险峻,鲁腾只能凭着双脚行走,有几次虽然闪避开了邪人,却也差点葬身于山涧之中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鲁腾终于来到了暗流之源,他没有想到龙脉之首竟然处于中原最神伟的终南山之中
在鲁腾的猜测之中,所谓人界龙脉,必在咸阳附近,若不如此,怎么会有许多朝代的都城建在那里呢
但他错了,经过咸阳之时,鲁腾并没有发现那条暗流的源头,似乎还有一段根本就没有走过的路途
咸阳已经没有了当初秦始皇一统天下的雄伟,更没有了唐盛世那片繁荣大概也是由于邪人的缘故,此时咸阳虽然都城墙还在,规模似乎还可依稀可见,但这一切反而更增添了它破败的气氛,令人心中不禁为之一颤
鲁腾暗自思忖,若说西京咸阳是龙首的话,那继续向下走的必是龙角所在那龙角是不是就是老国主所说的活墓人所呆的地方呢?
鲁腾经过咸阳循着那道暗流一直向东,却走入了终南山的地界
这里的终南山的后山,自古以来几乎没有人烟,因为这里是一道悬崖,高入云层,鸟都飞不过去,但那道暗流就是这样地从终南山地下过去了
鲁腾当然不清楚龙脉的龙角是否就是山中,还是穿过了终南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绕过终南山,再查看是否还有暗流地存在
但没有想到的是,鲁腾一路行来,早已到了那悬崖之下,要想再兜上一个圈子,却要废掉更多的时间
鲁腾一咬牙,干脆翻山而过
终南山这后山的悬崖虽说比不得华山一条道,但也是险峻之极,好在鲁腾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木匠出身,有把子力气,更有爬山锄和绳索等工具在手,虽然有几次险情,但也平安而过,终于爬到了终南山之顶
就在鲁腾刚要喘口气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那山前的终极仙观
在去年的七月十五日,邪人军队火烧终南山簸箕谷,通往金华洞的水门一破,震得终极仙观险些变成了一片废墟
但鲁腾所见到的却并不是什么废墟,而是真真正正的终极仙观,但此观却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邪人进攻中原之后,陈抟死于终南山的金华洞中,当年路奇轩一念之间,让陈抟生却生不如死
由于陈抟的特殊性,阴屠并没有将他的灵魂置于魔狱谷中,而是单独地重塑了他
一个邪恶的,人界中最厉害无敌的道人陈抟诞生了
陈抟很快地就回到了终极仙观,他将终南山的簸箕谷变成了邪人屯兵之所,自己则坐镇于仙观之中,替阴屠指挥着每一步对中原的进攻
人界的灾难便来自于人界的终极仙观,多少的杀戮,多少血腥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地狱一般的场所,所以鲁腾俯身所见的终极仙观罩着一层黑雾,浓郁地,邪恶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正因为终极仙观是依山而建,所以鲁腾在山顶之上可以看到前山所有的一切,观中的寂静无人与簸箕谷中的到处狼籍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看到这里,鲁腾是进退两难,向前走势必经过仙观,那阴森恐怖的气氛令他十分地害怕,而后面则是万丈悬崖,上时容易,下山之路势比登天
正想着,鲁腾突然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子却已是不由自主地向前栽下去了,他知道这一下完了,他再也完不成老国主的使命了
原来,终南山自从成了人界的魔狱之后,那从观中谷中升腾起的魔性之气恐怕已经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承受的
鲁腾也不例外,在他仔细观看的时候,邪气早已随着七窍进入到了他的肺腑之中,心窍为之一塞,顿时失去了知觉,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
鲁腾落到了陈抟之手
陈抟并没有杀掉鲁腾,而是将他关进了一间牢房之中,但鲁腾身上的那张暗流之图早已失去了踪影
当鲁腾醒来的时候,他确认自己没有死,却更确认自己丢失了暗流之图,这将意味着邪人进攻楼兰之时可以找到暗流,切断水源,那时整个楼兰国将不攻自破
鲁腾一时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千古的罪人,但在牢房中的罪人,他还能做什么呢?
陈抟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也是他不屑于杀掉鲁腾的原因,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知道鲁腾潜到终南山的目的,因为那张暗流之图比什么都重要,更因为楼兰国破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但他却真是低估了鲁腾
这鲁腾不是一个探马,他只是一个木匠,一个懂得使用任何工具的木匠
这牢房只不过是终极仙观的一间屋子,经那次震动,早就松动了许多鲁腾虽然不能破墙而出,但他却知道从哪里能找到松动的钉子
在钉子的帮助下,鲁腾终于逃出了这间牢房,却发现自己正处在终极仙观之中这里的情形鲁腾并不知晓,于是误打误撞便看见了传说中的陈抟
当时陈抟站在观门之前,对着一个燃烧着的大鼎似乎说着什么,令鲁腾没有想到的是,那大鼎中竟然发出嗡嗡的声响,听上去尖细而又混浊,似乎有人在说,拿来
陈抟将从鲁腾身上所搜出的图立即扔进了鼎中,鼎中之火立即燃烧了起来,将那张图紧紧地包裹住
那火光映在陈抟的双目之中,一张阴森铁青的脸转向山下,发出如嚎般地大喊之声:魔主已知楼兰水脉!
此言一出,鲁腾就听见簸箕谷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如同野兽在咆哮,震得山谷似乎都会流血一样他心下大惊,嘴中不由自主地发出声来,那本来隐在观中的身形也不禁暴露了
声音虽然被淹于那狂嚎之声中,但已足够令陈抟有所警觉
鲁腾一看不好,转身就跑,后面邪人们已然追了过来
秦人亡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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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知道无颜两人事情紧急,怕赢政在长生不死的问题上纠缠太多,于是忙说道:皇上,也许是命中注定,此二人是求兵来的
赢政道:兵,天下已归我秦朝所有,要兵干什么?
无颜抬起头来,道:现已千年,我楼兰国本就是秦人后裔,现遭魔界邪人的破坏,恐怕天下将归魔界所有
赢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只见身他头上的珠帘乱抖,他大踏步地迈到三人跟前,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无颜,咆哮道:你说什么?天下归魔界所有,他们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与我秦王朝一争天下呢?
无颜就感到一股阴森之力从胸口直传到心中,没想到这死去的亡灵竟然还有如此力道,可见当年的秦始皇也绝对是一名英雄善战之人
无颜冷冷一笑:始皇陛下,天下早已不是秦之天下
此言一出,白起的汗就流了下来当年秦始皇一统华夏之时,便曾想秦代江山永世长存,他哪里知道传到第三代时就完了这样地打击,对于狂傲自大的秦王赢政来说不亚于要了他的命
无颜此言触犯了赢政,恐怕会立即死于此处
白起深深地埋怨无颜,刚才无颜已将千年历史告诉了白起,白起感叹之余只好叮嘱无颜二人不要对秦王说起,没想到无颜还是说了
赢政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军队是天下最强的,是不可战胜的,怎么能将江山送与旁人呢?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到底是谁?燕子丹派来的?还是张良的手下?
无颜冷冷一笑:人说始皇帝雄才武略,我看也不过如此,对我这个后辈之人却怕成了这样?
赢政盯着无颜,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怒火,无颜没有想到死人的眼睛中竟然会有这样的怒火
玫公子跪在地上,双手按地,只要局势不利,他会第一个动手的
没想到赢政却松开了手,哈哈大笑着转身走回皇位之上,道:好,这的确是我秦人后裔,说说看,我倒怕你什么了?
白起闻听此言松了口气
无颜站起身来道:在陛下的眼中,我只是一介草民,当然不会怕了我但你的确是个胆小之人
赢政点了点头:继续
无颜知道此时不激赢政出兵就会丧失机会的,所幸豁出去了
无颜道:你残暴杀戮,怕的是天下人反你,但这样带来的后果只能是张良之锥,荆苛之剑,于是你开始怕死了,求徐福东喊药,为自己建这浩大的皇陵,皇陵建好又怕有人偷此墓,于是坑了数十万的秦兵为你守灵,但这还没有完,孟姜女哭倒长城,你已经知道龙脉断,秦朝将灭,于是你放弃了生命,传位二世,你怕的是江山断送在你的手里,你的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赢政冷冷一笑:你说得不错,但你怎么知道我是自己放弃生命的呢?
无颜笑道:这是白将军和你一起告诉我的
白起一愣,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无颜接着说:初见玫公子之时,白将军知道他是妖族的,本能地想杀他以报龙女断了龙脉的事情,白将军知道此事,你能不知吗?但你得知玫公子是妖族一事时,想到的竟然是徐福,而不是江山,因为你知道秦朝灭是在所难免的当年你既然知道你一手建立的秦帝国无法长久,你所能做的只有自己放弃生命了也许就是用棺材中的那柄皆刎而亡的死之后,在这阴森的墓中,这里有腊制的文臣武将,外有数十万的秦兵,远离中原的纷争,你依然可以做你那千秋万载的皇帝梦
赢政半晌无语,终于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我的后人会这样评价我,你说得没有错,的确我早知秦不长矣但有两点你说错了,一是孟姜女哭倒长城并没有断了秦朝的龙脉,因为那龙脉早已断了,让她背了一个千年的罪名,二就是你在棺木之中看到的剑,那上面沾染的血不是我的,而是我母亲的这柄剑名号莫邪
谁说人妖两族不可通婚?
当年吕不韦娶得竟然是一个龙女,龙人国一将军之女
吕不韦散尽全部财产娶来了龙女,因为他知道,龙女之子将成为中原最了不起的人物
龙女怀着赢政,被吕不韦当作礼物送与了秦国一落难王子,后来这个王子虽然懦弱,但在吕不韦的支持下继承了王位
没过多久,王子被吕不韦害死,吕不韦的亲儿子赢政便以王子后人的名义当上了秦王
后来龙人将军知道女儿被吕不韦当作礼物送与他人,便声称人妖两族不能通婚一直以来,这种说法便在龙人国内广为流传龙王妃便是深信此言,与落日鸳鸯两分
赢政为自己的身世感到耻辱,当真正大权在握之时,他借机除掉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认为这样便洗去了自己的耻辱,母亲毕竟是女流之辈,不足为虑,但他还是错了
当年楚国战败,赢政得到干将莫邪双剑,适逢母亲寿日,便当做礼物送给了母亲但他却没有想到,与母亲聊天之时,母亲竟然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他心中的耻辱,那番言语令他无地自容
那天正值黄昏,后宫
赢政头一次感到在母亲的面前,他竟然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母亲把玩着手中的莫邪之剑,淡淡地说道:背负这样的耻辱,你秦之天下不可能长久,万岁?如过眼云烟,几成笑柄
赢政的汗流了下来,他头一次感到这个被父亲做为工具的女人竟然想得比谁都透彻
母亲笑了,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将秦之天下长久下去
赢政吃了一惊,他头一次感到女人的智慧但母亲并不言语,而是转身走向了后室
赢政不知母亲到底要做什么,于是一直等待着
秦始皇的母亲沐浴更衣,焚香满室后用莫邪之皆刎而亡
他的侍女拿出一张字柬来交到赢政之手,还捧出一个小瓶子赢政打开字柬,果然是母亲的字体,一看之下,他的心几乎崩浪
原来赢政之母告诉他,那耻辱之心必令秦朝灭亡,可谓机不逢时若想真正一统天下,江山永驻需千年之后赢政有龙人之血脉,饮下本族母之血则会千年沉睡千年后江山一统,万世基业永不破败
看到母亲留下的字柬,赢政才知那小小的瓶子中竟然盛的是母亲自刎留下的血,为了儿子千年后的江山,母亲竟然自刎而亡
但让赢政喝下母亲的血,那是万万不能的,他将母亲的血放在冰窖之中冷藏而另一方面,他为薄江山开始了大肆的屠杀
但这换来的只有反抗,他看着抗秦的力量,耻辱之心更重,也更加相信母亲的字柬了于是未死之前先修皇陵以备今用
后来眼看着再无回天之力,赢政终于喝下了母亲的血,他死了,葬在这巨大的秦陵之中,伴随他的是大将白起及四十万秦兵
秦人亡灵9
楼兰破1
楼兰没有秋天
风沙中寒冷奇袭着这个封闭的城池
蛮蛮立于城头之上,远望着对面,那里黄沙漫天,邪人的军队隐藏得极为神秘
蛮蛮却道:没有神秘,因为他们来了
路奇轩疑惑地问道:你确信?
蛮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人魈,魈皇亲率的人魈其实并不神秘借助于魔界的力量,他们已经走出了冥魈府,作为报答,他们除掉了十巫医,进而来到了楼兰城外
黄沙之中,人魈的队伍要比邪人齐整得多
紫色的披风,紫色的皮衣,紫色的皮帽和紫色的皮靴在他们的腰侧,紫色的皮囊紧贴着裤道,断刀的刀头露在外面,泛着荧紫色的凶光
每一个人魈都被这紫色所包围着,只有一个地方不是紫色
红色,血红之色,在额头正中
第三只眼睛,魔眼,被魈冥符所主宰的灵魂在那只眼睛中闪现出无比强悍的力量
人魈的队伍列成数排,在他们的身后是云梯
这云梯与楼兰楼外曾烧毁的完全不同,确切地说,那不是梯子,而是一只只蜈蚣,巨大无比的蜈蚣,带着死亡地味道,僵立在队列之中,十分显眼更是十分地可怕
正中的一只蜈蚣看上去要大很多,那是蛮蛮路奇轩等人曾经上去过的蜈蚣之梯,当年在那蜈蚣之梯上,真正的魈皇曾令魈硭与恶龙侍者展开一场惊天之战
那一战令人眩目,紫与黑纠缠在一起,不分胜败
但这样的战势再也没有了,而且注定以后也不可能再发生,不是因为魈硭散灭于夜森林之中,而是魈皇服从了魔界的阴屠
魈皇由于当年涿鹿一战失去了双臂,魔性入侵,虽然他极力抵抗着,到底还是没有经住阴屠的诱惑,将整个冥魈府出卖了
作为冥魈府中头名捕快,蛮蛮逃了出来,在十巫堡接受了十巫医的治疗才免于为阴屠卖命
但此时,面对族人,蛮蛮的心却在流血
蛮蛮由于职位的原因,心如明镜,更是冷酷无情每到危急时刻,往往都是最能保持清醒的那个人,但现在,他不行了
想到势必到来的楼兰决战,他要面对数以万计的同族,他不知道手中的判官冰笔能否再次出手
姬飞峰早已看出了蛮蛮的的,他问道:有办法解决吗?
蛮蛮摇摇头道:我身上的魈冥符是十巫医所治,那个地方只有南宫小子能去,咱们都找不到,更何况,能治一人,能治千军万马吗?
姬飞峰点了点头:可以杀掉魈皇,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魈皇了
蛮蛮看了看手中的判官冰笔,无言以对
黄沙一战,墨羽凡施草船借箭之计从邪人那里得到了许多箭矢,整个楼兰国为之沸腾想到自从邪人围住楼兰国,大大小小的交过几次手了,虽然凶险异常,但总得来说都是以胜利而终的
落日身为楼兰新主,自然是高兴万分,就连墨羽凡都不免有些骄傲
但蛮蛮却说,真正的硬仗还没有来到,这话多少给楼兰国的兵士们泼了些冷水
姬飞峰与魏图腾当然相信蛮蛮所说,但落日与墨羽凡不免有些托大,对蛮蛮所言并未放在心上蛮蛮三个知道无颜不在,他们显然也并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力,但看着楼兰国身于险境而不自知,他们只能自己着急了
但有一个人却相信他们,那就是察罕
察罕是私下里找到蛮蛮三人的
屋外一片喜庆,察罕的脸色却极为沉重
察罕道:楼兰国的安危并不在落日之手,我相信你们的话,但我不知道来的魔兵能厉害到什么地步
蛮蛮一字一句地说:来的不是魔兵,是人魈
察罕愣了一下:你说是你们魈族?你不也是魈族的吗?
姬飞峰赶紧将蛮蛮的事情向察罕解说了一遍,然后道:新主与墨羽凡想不到魈族的厉害,邪人只是将死去的灵魂卖给了阴屠,但魈皇的军队却是将活的灵魂卖掉我听师父曾说,人界万物均有所倚,妖崇阳,魈辅阴,人居其中魈族本来就是魔之一种,所以他们已然接近魔的本身,这是邪人根本就无法相比的
察罕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对付魈族只有妖族以崇阳的精神才行?
姬飞峰看了一眼蛮蛮没有说话,蛮蛮则叹了口气道:理论上是如此
察罕摇了摇头,苦笑道:恐怕也不尽然蛮蛮,我知道这样问不好,但你能告诉我怎么样与你们作战吗?
蛮蛮盯着察罕道:没有办法,当年与阴屠涿鹿一战,魈族伤亡惨重,魈皇因此也断了双臂,因为魈族本就不应该参加那场战争,我们也是魔
姬飞峰大吃一惊,忙盯着蛮蛮,蛮蛮冷冷一笑,转身走出了屋子
察罕与姬飞峰看着蛮蛮的背影,两个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姬飞峰深吸了口气道:他不是这样的
察罕微笑道:每一个人要举起兵器面对他的族人时都会这样的
姬飞峰点了点头,问道:他们去了多长时间?
察罕摇摇头:快一个月了
退一下,察罕接着问道:姬道长真的相信能请到龙人国的军队吗?
姬飞峰惊讶地看着察罕:老将军,玫公子是妖皇之子,请龙人军队不在话下,时间上可能会晚一些,但我们要相信他们
察罕点点头:不错,要相信他们,也要相信我们自己
相信自己,相信楼兰能够支持到龙人国的救援,这是姬飞峰的想法
但察罕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消老国主的话能够实现,消那个传说是真实的
魏图腾前几日大战英勇无比,虽然受了点伤,但都无关大碍这几日风平浪静,于是便倒在城头之上呼呼大睡
蛮人的酣声一直很响,吵得楼兰兵士们反而得不到安歇,于是都离得他远远的
但此时,魏图腾却被一种更大的动静所吵醒了常年深山中与野兽相伴,练就了他极高了警惕性,更有极敏锐的听力
那声音仿佛传自于地下,隆隆的,好象是一辆辆重型的车辆推了过来一般
魏图腾急忙睁开眼睛,向城外看去,外面依旧是黄沙一片,没有任何东西
这时,他看见蛮蛮心不在蔫地走了过来:你到哪去了?
蛮蛮斜了他一眼:与察罕说话去了
魏图腾问道:你听见什么没有?
蛮蛮闻听此言,一下子警惕性提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突然间喊道:进攻了
魏图腾:真的?
蛮蛮急道:废话
说着,蛮蛮沿着城道向左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着那些已然是十分疲惫的兵士们:起来,起来,准备了
魏图腾也不敢怠慢,他向着右边跑了下去
楼兰破2
楼兰破3
楼兰破4
楼兰破5
穿过无数的战超避过无眼的刀剑,察罕将龙王妃拽进了楼兰宫内
楼兰宫有众多的楼兰死士在镇守,一时间倒没有什么危险
进了宫门,察罕几乎将龙王妃甩在了地上,随手将宫门关紧
宫内没有一个人,只能听见外面的喊杀之声
察罕回过头来,双眼似乎冒火般地盯着龙王妃此时龙王妃仿佛才缓过劲来,对察罕道:楼兰国成了这样,我没有理由一个人在这里
察罕的眼睛极为空洞,他似乎忍着什么说道:你不能死
龙王妃苦笑道:楼兰将破,我又怎么能活下去呢?
察罕摇了摇头,突然间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也随之倒下
龙王妃惊呆了,她忙跑到察罕的身旁,只见察罕的肋下鲜血直涌:察罕将军,察罕将军……
察罕点了点头,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举到眼前看了一眼,摇摇头道:看来我真要不行了……
龙王妃急道:我去找御医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却被察罕一把抓赚察罕的手如铁钳一般,令龙王妃根本就动弹不得
察罕一字一句地说:楼兰必破,来不及了,我有话对你说,是老国主的遗命还记得那个盛着孟姜女尸骨的箱子吗,夹层中有一封信……
龙王妃一听,大吃一惊,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老国主竟然还有话留给自己,但为什么察罕一直没有说,直到现在将死之时才要讲述呢?
楼兰城内激战正酣,蛮蛮与魏图腾从废井之中出来了
魏图腾真是一个铁人,受伤虽重,但也只是手下人略给他包扎了一下子,便象没事人一样要与蛮蛮一同战斗
此时此刻,蛮蛮知道情形危急,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于是一行人便走出水道,加入了城内混乱的战团之中
魏图腾与蛮蛮所带蛮兵虽然不多,但个个勇猛善战,无疑地成为一大强缓
只是蛮蛮面对同族的人魈们,手中的判官冰笔无法痛下杀手,这却苦了邪人,死在他笔下的人不计其数
这两个如猛龙般的人一出现,顿时令城内的楼兰兵士们为之一振,众人齐心合力,城内形势一下子好转了许多
魏图腾气力有些不支,但一根盘龙金棍挥动起来,依旧是虎虎生风,威风不减半分
蛮蛮杀到城墙之处,看到许许多多的巨蜈蚣伏在那里,心中感叹,没有想到魈皇为阴屠卖命竟然拆了冥魈府的降龙木,看来他也是孤注一掷此战无论拿得下楼兰国与否,魈皇肯定是彻底陷入魔界
想到魈皇当初在冥魈府对自己并不爆想到刚才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魈们,蛮蛮心中极为难过
眼看着楼兰城内魔界的人魈与邪人越来越少,楼兰士兵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就在这个时候,城门开始告急
魈皇本来断楼兰水脉,准备分兵从楼兰城内杀出,谁曾想蛮蛮与魏图腾落下石闸,这水道之路一时便被封死了炸开石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需费些时日,与其这样,不如集中兵力再行攻城
这一次,没有了巨蜈蚣般的云梯,魈皇的战略也归于平常但这个平常却依然是厉害万分
虽然楼兰城四门的浮桥早在第一场大火中已烧毁,但此时他们却又搭起了新的浮桥,这浮桥宽厚坚固,看来也是早有准备的,运来便可
那邪人们推着攻城所用的车,此车全为石铸而成,样子如诸葛运粮的独轮相仿,但体积却要大上许多在车之上铸有一根石胳膊,手掌翻起向前,做推门之状
魈皇正是要用这个推开楼兰城的城门
推门之车在许多邪人的助推之下驶上了浮桥,由于重量太大,浮桥也发出了吱吱之声
紧接着,就听见城门轰的一声,虽然并没有被推开,便门后的铁栓早已弯曲了
楼兰城内撕杀依旧,有许多守城的兵士们只能靠弓箭滚木对付这些推车的邪人可惜邪人太多,死去一拨推车的,却又上来一拨
城门在那巨石手的推动下,一次又一次地晃动着,已是岌岌可危
姬飞峰一看,情况极为不妙,也不再告之落日,对蛮蛮大喊:拆浮桥
说着,身子早已跃出城头,向着城下飞去
蛮蛮更是迅捷无比,如鬼魅般飘了出去
邪人兵士们见二人飞下,箭如雨蝗,射向半空中蛮蛮与姬飞峰则是三杆兵器挥动如飞,将身子罩了起来,折间已经落在了那巨手之上
身边早有邪人扑上,姬飞峰双枪挥动,顿时挑得几名邪人掉落在护城壕中蛮蛮的判官笔更不示弱,施展开来,一时间竟然将那石车抢下,众邪人纷纷后退
石车停在城门口处,一半悬于浮桥之上,压得那浮桥发出吱吱的声响,邪人一见,立即又冲了上来,向着姬飞峰与蛮蛮展开攻势
浮桥宽有许丈,搭在护城战壕之上,姬飞峰与蛮蛮抖开兵器,直杀得邪人不死即伤,更有从浮桥两侧落入战壕之中,难逃活命
无奈两个人真是人单势孤,虽然抢下了石车,但却无法腾出手来拆掉浮桥,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令那石车上的石手无用武之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只见对面紫色大炽,那个瞬间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在蛮蛮的脸上,姬飞峰已然是捕捉到了那种恐惧
姬飞峰十分清楚,来的人正是魈皇
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在紫气之中,魈皇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紫气东来,邪人纷退,一条大道被让了出来,仿佛是一种来自于地狱的脚步声,并不响亮,但空洞,有节奏的声音,十分地鲜明
姬飞峰与蛮蛮不禁都停下了手,身边还在鏖战的邪人也突然间退了回去,他们迅速地消失在那紫气之中
紫气越来越盛,但突然间,更有一种橙黄之光在紫气之中闪耀出来
姬飞峰与蛮蛮立于浮桥之中,背倚着高大的楼兰城,身后便是那石车石手,他们的眼睛在这强烈的光中似乎都难以睁开
两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披着紫光与橙光越来越近
终于,恍惚之中,蛮蛮看见了双臂健全的魈皇,他那第三只眼睛放射出夺人心魄的凶光来
但在姬飞峰的眼中却是魈皇身边的那个人,瘦小枯干,手拄着一根龙头杖,那杖已变得黝黑,整个人穿着一件道袍姬飞峰失声叫道:师父……
魈皇此来早已在蛮蛮的意料之中,但陈抟的突然出现令姬飞峰感到极大的震撼
当初龙人国与路奇轩相见之时,路奇轩承认失手杀了陈抟,旁边的魏图腾也如此作证,若不是大敌当前,姬飞峰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因为魏图腾性情极憨,决不可能说半点假话他一直以为,师父已死,至于为什么会死在路奇轩手中,若仅仅是一个报仇比武的理由,姬飞峰死活也不信
但他当时并没有追究,因为他知道,更重要的任务还等着自己与路奇轩完成
姬飞峰想着如若打败阴屠,便第一个要杀掉路奇轩但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姬飞峰上前一步,本能地叫道:师父
话音还未落,只见陈抟右手一抬,那根龙头杖竟然激射而至,向着姬飞峰的头上打去
楼兰破6
姬飞峰就感到眼前一花,自知陈抟老祖锦高明,此招以杖作剑,自己是万难躲开,索性闭上发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腿弯处一疼,头顶之上叮的一声响
蛮蛮似乎早有防备,见势不妙,伸脚踹倒姬飞峰,令他躲过必杀之招,出判官冰笔接了陈抟这一下
但谁也没有想到,陈抟这一招竟然是御剑之术,一击不中,杖头掉转,竟然飞回到他的手中
陈抟嘿嘿冷笑着:魈皇,这是你的人
那笑声,那语调绝不是陈抟所发,姬飞峰听在耳中,突然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
两个人并排而站立于浮桥之上,面对着陈抟魈皇及他们身后的无数邪人魈兵
魈皇向前迈了一步道:蛮蛮,你不应该在这里
蛮蛮哼了一声道:你不是魈皇
魈皇点点头:我不是,却又是,和你一样
蛮蛮一愣: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魈皇点点头,认真地说:你是魈族的一员吗?你是又不是,因为你实际上是个魔,紫魂蛮蛮
蛮蛮愣了,他不明白魈皇所说的意思,但见魈皇指着姬飞峰道:他也一样,他是个人,但他也是魔,是橙魂姬飞峰
姬飞峰咬着牙道:别听他胡说,他在诓咱们
魈皇笑了笑,转向陈抟老祖:你对他们说吧
陈抟点点头道:魔界阴屠七魂七魄,当年涿鹿之战,阴屠失去了七魂,转世人界,赤魂魏图腾,橙魂姬飞峰,黄魂无颜,绿魂玫公子,青魂路奇轩,蓝魂南宫小子,还有你紫魂蛮蛮……
蛮蛮冷冷说道:你卖了灵魂还想让我们卖?
姬飞峰摇了摇头:七月十五之约,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抟哈哈大笑:以魔制魔,本来是我对付阴屠的计策,不过后来我明白了,阴屠是最强大,不可战胜的,只怪我当初用这个计策骗了你们
姬飞峰突然大喊道:你胡说
说着,枪魔双枪一摆,向前便冲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姬飞峰与蛮蛮被绳索套赚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城上倒飞而去
陈抟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魈皇:动手吧
魈皇摇摇头:他们早晚会相信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陈抟冷笑道:人界将灭,阴屠还要七魂干什么?
魈皇抬起头来,第三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倒飞上去的两个人影:无魂不依,无魄不散
陈抟不再说话,右手举起了龙头杖,向着前面的石车一点身后的兵士们向前涌去
用绳索套回姬飞峰与蛮蛮的正是魏图腾,在他的身边则是墨羽凡,显然是墨羽凡叫魏图腾这样做的,否则以魏图腾的性子,看到朋友在下面处于危难之处,肯定会奋不顾身地也跳下去与对方死战
墨羽凡不容两人说话,道:外城已守不住了,所有人都进皇城去了,咱们也撤
姬飞峰气极败坏地说:城门还没打开呢
墨羽凡摇了摇头:守住这一个城门有什么用,南北西门都被攻破了,我们只能回皇城了
正说着,只听见城下一声巨响,显然又是那石手在撞门
墨羽凡一拽姬飞峰:快,否则来不及了
说着,众人向城内跑去
城门铁栓在外面的撞击之下逐渐弯曲,终于咔吧一声,断为两截,两扇城门咣铛一下撞在城墙之上
楼兰古城四门告破
战场由外城转到了皇城之外
姬飞峰等三人跟着墨羽凡跑到了皇城内,此时的皇宫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耀,战争的销烟将这里抹上了一层深重的灰色,只有城中那老国主的的棺台还在燃烧着,但那红艳的光亮在灰色的销烟中却并不起眼
进了皇城外墙,触目所见的都是楼兰城内的百姓,坐在地上,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只有那眼睛睁得格外的大,从眼神中已然没有了恐惧,剩下的只是无助与绝望
皇城门关上,落日迎了上来,这一场激战令他早已疲惫不堪,血污的衣裳,强打的精神,还有憔悴的双眼
落日看了看:察罕呢?
墨羽凡摇了摇头
落日叹了口气道:好了,这是咱们最后一块地了,你有把握吗?
墨羽凡摇了摇头:木人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但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如果救兵不到……
落日低声道:别说了,只能继续打下去了
墨羽凡突然道:不过有一点,他们断了水脉,水道中没有水,咱们倒可以弃城而走只是……
落日急道:只是什么?
蛮蛮冷冷地道:只是水道的石闸已经让我们放下来了
落日大吃一惊:为什么?
墨羽凡忙说:因为邪人要从那里进攻,必须阻止住他们,放下石闸是唯一的办法可关键问题并不在此,那石闸上暗藏机关,这是谁都不知道的,当初建城之时就是备逃亡之用可是这皇宫中只有九个井口,仅能容一个人下去,现在这里的百姓很多,即使弃城也要五个时辰以上,我怕……
落日叹了口气道:天灭我楼兰,让孩子和妇女先走吧,能战斗的人继续战斗下去,能拖延一会儿,就能多走一个人王妃在什么地方?
众人相视,都是摇了摇头,落日咬了咬嘴唇,大踏步地向着皇宫大殿跑去
墨羽凡忙叫对身边的一名将官道:打开皇城内的九口井,你组织妇女孩子先走……
紧接着转身对姬飞峰等人道:守城的事还得倚仗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向着皇城之墙便走去
落日从人群中疾步穿行,来到了皇宫正殿,台阶上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守军都不见踪影
自从战场之上,落日见到龙王妃也在参战,不免多加了几分的的,虽然叫人护送王妃回宫,但后来的情形他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真怕龙王妃遭到什么不幸
走到大殿门前,朱红门紧紧地闭着,隐隐约约地从里面传来抽泣之声,落日听在耳中,急在心中,猛地用力一推
殿门大开,红月之光洒了进去
只见龙王妃跪在地上正在哭泣,在他的身前躺着一个人,落日不看则已,一见此人心更凉了
楼兰国第一勇士,曾叱咤楼兰三十余载的察罕将军斜躺在地上
龙王妃本来跪在那里低头垂泪,但听见宫门响处,一见落日站在门口处,她站起身来便扑到了落日的怀里,放声痛苦
落日看到龙王妃无事,心中不免松了口气,但想不到察罕没有死在战场之上,竟然死在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好了,没事了察罕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龙王妃闻听此言,想到察罕立即阻止了哭声道:他是送我回来的,伤势太重,所以……
落日点点头:好了,你不用说了,现在楼兰城已破,我们把魔兵挡在皇城外,估计也守不了多久了城中百姓从地下水道弃城,你必须赶快离开
龙王妃抬起头来看着落日,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我们不会失败的
楼兰破7
楼兰破8
楼兰破9
楼兰秦人之结局
赢政笑了:果然如此
龙王妃接着说道:不仅有此剑,还有一张纸,纸上所言你想听吗?
赢政噢了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龙王妃到底要说什么,均是充满了好奇无颜则更想知道父亲的秘密
孟姜女本是赢政母亲的一个侍女,也是龙人赢政之母为了儿子的江山,自刎而忘,遗下千年之血愿儿子复生,这些都是赢政所知的事情
但赢政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它他不知的事情还有很多
赢政之母死的时候,留下了两个字柬,一张留给赢政,而另一张则是留给自己的侍女,也就是哭倒长城的孟姜女
原来,那千年复生的言语也只是一句谎言,复生的只是赢政的魂灵,这也是无颜必须闭上五感才能与赢政对话的原因所在
但是赢政之母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赢政之母身为龙女有不老之容颜,慢慢地,竟然她竟然发现赢政之所以杀掉吕不韦的原因并不是由于那耻辱,而是爱
赢政爱自己的母亲,爱得超乎了常人之情,这令赢政之母心中大惊,为了不让这种不伦之爱发生,她只能选择死亡但她心中也知,这死亡所带来的后果必是赢政性情的大变,暴虐将是赢政最大的罪过
为了赎罪,赢政之母才告诉赢政那千年后江山永世之说,实际只是消赢政千年后魂灵能够为人界多做些事情饮下母亲的血后,赢政千年后必会苏醒,更重要的是,在他赎罪之后,他会遇到一个龙女
赢政之母转世后的龙女,她的血会令赢政忘记所有的野心,也只有她的灵魂能陪伴赢政而他们见面的契机竟然就是那干将莫邪之剑
这张字柬与干将之剑一直濒在孟姜女之手,未曾想这孟姜女也是痴情女子,哭倒长城而亡临死之前,他将剑与字柬留给了楼兰先主
楼兰国民自视秦人后代,所以每一个国主对这张字柬都极为重视没想到老国主无意间碰到了龙王妃,得知她是龙人国的,这是离干将之筋近的一个女子,便想到了字柬所言,难道她就是赢政之母的转世吗?于是便借纳妃之由看在朝内,生怕她有半点闪失所以当初传闻无颜调戏王妃,老国主当然是勃然大怒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魔界进攻楼兰国,老国主想到此逢千年,看来那字柬所说绝无虚言,拯救楼兰的必然是赢政,那个赎罪的暴君于是老国主便私下里派出鲁腾前寻秦始皇陵,但对于这一切,老国主还是在半信半疑
正因为他的半信半疑,所以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楼兰国破人亡楼兰千年的基业毁于他的手里,这个罪责是老国主万难接受的,也不能让儿子无颜接受这样的罪责,于是便处处提拔落日,以落日的忠心度过此劫必会还朝于无颜,度不过则无颜也不会背亡国之君的名义
但老国主终归是一个善人,他见到龙王妃与落日真情相爱,鲁腾又杳无音讯,楼兰更是危在旦夕,便更加不相信那字柬所说了抱着必死之心,生前所幸成全这对鸳鸯才有落日与龙王妃成亲一事
在场所有人听了,才知道老国主死得是如此可怜,一个千年的字柬竟然令他为此而费尽心思,虽然有一些私心,但还是为楼兰国着想,只是可怜死去的新国君落日要背一个亡国之命
而这番言语听在赢政耳中更不亚于晴空一个霹雳,这千年中的反思竟然令他走错了方向,本应赎罪的行为竟然令他更想秦时霸业为什么会思索错了呢?因为他害怕,害怕他自己,害怕他自己那种不伦之情
秦始皇是唯一的没有侧立皇后的皇帝,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清楚了,他爱自己的母亲这就是答案
他不敢正视自己,用一种称霸的野心掩盖住内心对爱的渴望,他错了
秦始皇颤颤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这不是赎罪,我没必要为楼兰国为秦之子民做些什么?我就是要称雄人界
龙王妃淡淡一笑:称雄又有什么用呢?你只是一个魂灵,天下所有的人都见你不着,你的威严,你的大略又在哪里呢?
秦始皇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楼兰百姓眼中根本就没有他,只是茫茫地看着,一个魂灵,死人的魂灵是没有资格逐鹿人界的
但秦始皇还是心有不甘:你是说你是我母亲转世
龙王妃凄然一笑,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消不是这样的,侍奉你这样的暴君是我的耻辱但落日已死,我必须说出真象来,否则他死不瞑目,老国主待我又恩重如山,将他的心思这样告之世人,却是我对不住他
赢政大骇:你要做什么?
龙王妃笑了笑:如果我真是你母亲的转世,用一份爱能够抚平你的野心,能够让你的魂灵得到安息,不再惊扰世人,我情愿一试
说着,龙王妃手腕一转,干将之剑向着脖项便抹去赢政一见,忙举莫邪之剑相隔,哪里知道,这莫邪剑与干将剑本就同戚,竟然令赢政抬不起手来
血雨飞升,干将之酱染了龙王妃的血,那巾顿时放出一种晕红之色,赢政这时也看到了手中的莫邪剑,同样放出晕红的色彩,这两道色彩纠缠在一起
楼兰城外刹时霞光满天,龙王妃的娇躯被罩在这霞光之中,令人不敢目视
隐隐之中,秦人四十万军马立于楼兰皇宫之前,转瞬间,无人无剑
龙王妃以死祭秦皇,将自己的魂灵与秦王赢政的魂灵一起送回到秦人之墓,一份千年之爱终于替代了暴虐之心
干将莫邪,雌雄归一,秦人涅磐
楼兰城外大火已熄,漫天黄沙之中又增加了几分浓重的烟雾
此时,天已沉,红月再升,苍茫大地一片血红
夜风冰冷,吹得楼兰城四处无人,触目所见,到处都是破败
被血污尽染的死尸,散满街巷的断垣,还有四方可见的残屋,楼兰城早已不成样子了
龙王妃一死,秦兵顿亡,漫天下起了黄沙,这黄沙将楼兰城慢慢地盖赚甚至盖住了那皇宫前老国主的石棺之火楼兰国即将埋于黄沙之中,秦人天下终无
鲁腾与墨羽凡带着城中百姓向北而行,他们没有选择,在人界战乱未平的时候,也许只有北方那天寒地冻的无人区可能才是一方乐土,但魔界阴屠能让他们生活在那片乐土之上吗?
姬飞峰等五人继续西行,楼兰城一战,虽然阴屠的力量损失不少,但人界似乎只剩下最后一个阵地了,那就是神秘的玛多城
姬飞峰等人去的方面正是玛多城,但他们更想去的是昆仑山
玫公子对蛮蛮道:咱们各自的族人都只剩下自己了?
蛮蛮摇了摇头:魈族还有一个人,是门婆,楼兰一役没有见到她,的确令我很奇怪
无颜曾见过门婆,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蛮蛮摇了摇头
姬飞峰突然叹着气道:你们说七魂之说是真的吗?
魏图腾怒道:别听你那个狗屁师父的,他胡说八道的
姬飞峰看了他一眼,不好发作,沉沉地说:他不是我师父,赢政回到了墓中,他也跑了,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在前面等着咱们
玫公子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席公子他们怎么样了?
蛮蛮冷笑道:前面也许能找到……
风潇潇,漫漫黄沙路,广阔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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