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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gd计划重生古代纳美男 > 3更结束。!

3更结束。!

“赌是你心爱的女人先死,还是我先死!”

沈墨均一听这话,倏地一下就冷冷地盯了过去,微笑淡定的从容瞬间就不见了。

语声更是顷刻间就沉到了底,“魏阙,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啧啧,看你紧张的,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事实上我根本连见都么见过你心爱的那个女人!”

“魏阙,我警告你,别动她,这个世界随便你玩,我都可以不参与,不阻止,可是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魏阙,你相信吗,你会死得很难看!”

“沈公子,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你觉得我会害怕吗?更何况,就算我真的已经做了什么,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阻止我?”

魏阙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两声,“别人惧怕你神算公子的本事,不过是害怕他们前路未知的命运,不过我魏阙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前面的路,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有什么胜过我的地方?”

“魏阙,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墨均又一次感觉到了心悸的害怕,这种害怕和深切的恐惧,只在他第一次看到苏雅然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正文 【结局卷】466第九个

但是此时此刻却又在眼前这个玄衣男人的身上,更加深切的感觉到了。

也就是说,他的第六感没错的话,这个魏阙竟然是比苏雅然还要危险和可怕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阙他很多年前就见过一次,虽然一直知道这个男人神秘并不简单,可如此刻这样危险的感觉,却从来不曾在他身上感应到过。

然而这一次,却突然的就感觉到了这样的危险。

到底是他的直觉出了错,还是魏阙的命运里,也出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改变。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让这么多人的命运,脱离了上天的­操­控。

这么多的不可预知,最后到底会带领大家走向哪里?

忍不住聚拢五指在衣袖中,掐算。

但是越算却眉峰越聚,因为越算竟然原本早就明了的局面也跟着一团乱七八糟了。

仿若前面起了层层的黑雾,阻碍他看清路途。

强自压住一口气,尽力推衍的最终结果,就是一口心血都吐了出来,也不能得到一个稍微明朗的结果。

如此一来,沈墨均的脸­色­,更是瞬间就灰败了起来。

而看到他心头血都喷了出来,魏阙隐在­阴­暗中的面目也收敛了漫不经心的轻讽和随意。

轻轻叹息了一下,“沈墨均,你这又是为了哪般,你难道还看不出,从我执意让这场战争掀起开始,就代表了未来的路,由不得你我掌握了吗?”

“魏阙,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

也许在世俗人的眼里,大楚国和大魏国只是一场战争。

甚至在慕容圣的眼里,他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的被魏阙这个他抗拒不了,却又仇恨不已的人,威胁逼迫着做了一件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而已。

可在沈墨均眼里,却全然没有这些。

他的眼里就是魏阙。

他确定了所有的不确定因素,一切混乱的根源和中心,都凝聚在这个神秘的魏阙的身上。

只要弄清楚他为什么弄出这么多事情,就能轻而易举的化解眼前的乱局。

起码大楚国和大魏国这场莫名其妙的仗可以赶紧停下。

起码方恨天不用死掉。

已经赶来救方恨天的洛一臣还有萧衍,可以很快的回到雪儿的身边去。

雪儿谋求的安定,以及和所有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愿望,也能早一点实现。

纵然这所有美好的未来画面里,不会有他沈墨均,他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他的努力,在魏阙这个男人的几句话面前,就被完全打乱了步伐。

甚至他一直很有自信的推衍,有他在,不但得不到结论,反而被卦象反噬了。

以至于心头血都吐了出来。

难道这个魏阙的命运,竟然比雪儿的还要逆天,以至于有他在,他的卦都不能成卦了?

沈墨均如何甘心?

“我也同样想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再次让沈墨均如遭雷劈。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非要问我原因在哪里的话,我只能回答你三个字【第九个】!”

第九个?

什么东西第九个?

“我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是不停地做同一个梦,梦里不断的有人对我说,我是【第九个】,我也很想知道第九个什么,于是我做了个调查!”

沈墨均的呼吸为之一滞,“你调查到了什么?”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你的异常让我找到了切入点,于是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你神算公子沈墨均、冷香阁阁主萧衍、铁血侯方恨天、腾龙山庄白羽、凰女国凤子苏雅然、神医门少主洛一臣、再就是我那名义的便宜外甥慕容小仙……”

“有没有发现什么?七个了!”

魏阙的脸上骤然重新浮起了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你说多巧合,七个名震一方的少年俊彦,都在差不多的时间了,如同诅咒一样的都与同一个女人纠缠上了,还是都不死不休,不能放手的那种!”

“这代表什么?”

沈墨均不吭声,只是看着他的方向,等着他的下文。

“这代表了两个字【异常】,也许此刻已经出现了第八个我不知道的存在,沈墨均,这点想必,你能给我点讯息?”

沈墨均还是沉默,他当然知道第八个会是谁!

那个神秘的小铜棺里,被雪儿称为鬼子的男人!

虽然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但是不能抹灭他的存在,要是这个也算的话,第八个无疑就肯定是他了。

那么——

魏阙说他的梦,说他自己的第九个,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这个男人肯定也会因为某种原因和牵绊,最终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成?

而他抗拒成为这样的存在,所以想要反抗和挣脱,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状况?

正文 【结局卷】467杀机

沈墨均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让魏阙肯定了他的想法。

“看来你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那么我的理由和目的,你不用再问了吧!”

魏阙冷淡地一笑,很有种想要逆天的气势。

这样的气魄看得沈墨均,有几分佩服,却更多又是摇头,觉得他极不明智。

逆天的勇气谁都想有,关键却要看逆天的结果会是什么。

若是随便一个人因为不满自己现有的命运,凭着一股执着就要逆天更改的话,且还能够成功的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秩序?

早就乱套了!

魏阙这么聪明绝顶的一个男人,怎么能看不透呢?

但是他却还是执意这么做了,就反而只能说明他的蠢了。

“我不会问了,我只是想说,魏阙,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魏阙一怔,“沈墨均,你想说什么?”

“呵呵,我能说什么!本来在这件事情之前,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雪儿发生什么牵扯。你所说的这七个人中,勉强和你能扯上一点点交集的也无非就只有慕容圣而已!”

“但是慕容圣多年来一直长居在大魏国内,自从认识了雪儿之后,就更加没有回大楚的心思,只想过他自己的日子!”

“可你却偏偏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把他威逼引诱了回去!”

“如今大楚和大魏两国开战,你非但自己加深了和慕容圣之间的恩怨牵扯,还同时扯进误伤了一个方恨天!”

“又是因为方恨天,引来了我,神医门的洛一臣,以及冷香阁阁主萧衍!”

“如此算来,无形中,你已经扯上了五个了!”

“这代表什么你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想过吗?你以为设计死了一个方恨天,打破这【九个】的常规,就能改变格局了吗?”

“魏阙,你纵然天纵奇才,在这一方面还是太浅薄了点!你难道不知道,命运的轮轴是随时在应时势而变化的?”

“你不做抗争,兴许未必有事,可你这一抗争,却把自己给彻底的陷进来了!”

“这算不算是你自己挖了个坑,把你自己埋了半截?”

沈墨均说完这些话后就笑了。

那嘴角边鲜红­色­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掉,却竟然就这么的笑了,再顶着慕容圣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整个人的气质笑容和面容完全都不搭的神情,看得一向把天下大势都掌握在手中的魏阙,都忍不住脊柱发寒。

心算着这趟他自己把自己给赔进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可越想越觉得沈墨均的话,可不是正好是说中了整个事态发展的脉络?

渐渐地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莫不是真的抗争了半天,反而是加速了把自己陷进去的速度?

“沈墨均,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魏阙,你想现在停止?”

“都是聪明人,说话就不必费劲了!”

“可惜你就算现在停止,我也不肯定你能把自己摘出去了!”

“沈墨均,你不是算无遗漏吗?我可以给你一次掐算我命运的机会!”

“不用了!”

沈墨均摇头。

而听到他毫不犹豫的拒绝,魏阙的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了。

忍不住眸中显露出了几分杀意,想着,若是真的把自己的命运给重新陷落了的话,他也­干­脆豁出去,先杀了神算公子沈墨均再说。

他不是要成为那所谓的【第九个】吗?

既然如此,他就把前面的【八个】都给宰了。

他就不相信,到底有多少个八个可以不停地替补。

沈墨均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机,却全无半点惧意。

反而很是从容地一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或许原本是雪儿在意的人之中的一个,但是自从我做了让她感觉背叛的一个决定后,我就被剔除这个可以得到她关心和在意的行列了!”

“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人选,顶替了原本我的存在,我的死又能改变什么大局呢?”

“另外,即便我还是其中之一,你杀了我,也同样不等于没有人替补我的位置,若生而注定你是第九个,那么前面就总会有无数个‘八’在等着!”

“我不愿意卜算你的命运,不是因为我要看你的笑话,而是你既然说了你是第九个,那么我决计是不可能从你身上看出点什么的了!”

“这天下如是一个大的命盘的话,我可以卜算和预知大部分人的前路,却不能清楚的看清与我切身相关的人和事,尤其是在我自己已经破了身,与别人的命运彻底纠缠在了一起之后!”

如沈墨均这样的被‘天’授予重要使命的‘神算子’来说,保持童身,就好像是古老的祭祀中,圣女一定要求是冰清玉洁的处|子道理是一样的。

一旦破了这个壁垒,某些原本很神奇的感应直觉和能力就会消失。

正文 【结局卷】468赏花

沈墨均如此直言不讳的说明他如今的状况,就等于告诉魏阙,他已经彻底决定臣服命运的齿轮,不做抗争了。

至于他自己要怎么做,沈墨均不会­干­涉,不过也不要指望沈墨均能够给予什么‘趋吉避凶’的箴言指引。

魏阙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脸­色­才会更加的凝重和难看。

过了许久,魏阙才无声地留了一句,“战争结束了!”

然后下一秒,他的人就再度化作一道玄影,从帐顶横梁处离开了。

在他走后整整一炷香,易容做慕容圣的沈墨均,才浑身如同散架了一样的倒坐到了矮几前。

后背一片汗涔涔!

◆◇◆◇◆◇◆◇◆◇◆◇◆◇◇◆流白靓雪◆◇◆◇◆◇◆◇◆◇◆◆◇◆◇◆◇◆

凰女国的后宫御花园,一派春暖花开,繁荣茂盛的景致。

加上这几天接连都是暖阳高照的好天气,使得一些娇­嫩­的花儿,更加的开的有­精­神。

“今天感觉怎么样?”

花园中间赏花的亭子里,廊柱上早就包裹好了几层绞绡,四周还放满了无烟的火炉子,以升高亭子内的温度。

让呆在里面的人,既感受不到春寒料峭天气里的冷风,却又能欣赏到繁花盛开的美丽景致。

不得不说,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只可惜,软软靠坐在三面都铺满了锦垫的舒服大椅内的雪白人儿,脸上半丝­精­神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厌厌地垂了垂眼睑,低声地说了一句,“还好!”

“怎么还是这般的没­精­神,那些医官不是说,古方卓有疗效吗?”

女帝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大手却很是轻柔怜惜的覆上了雪白的瓷人儿的好看额头上。

“总算不发烧!”

听了女帝这话,一直寸步不离地守侯在椅子后面不远的两个御医院内的小医官,心里都忍不住暗自叫屈。

陛下也不想想,原来这凤子大人的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能把一条小命给捡回来,已近算他们全体医官的本事了。

更何况在这么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把那么只剩一口气吊着都发悬的人,给治得能坐起说说话,偶尔还能走动两步。

这已经是奇迹了好不好?

要不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大胆的用上了那古方的话,就是这样的结果也休想取得。

陛下倒好,敢情还嫌他们这医治速度过慢,没有成效!

哎!难怪说伴君如伴虎!

尤其是碰上女帝这么喜怒无常的脾气,她们更是不容易啊!

“没事!多谢陛下关心!”

苏雅然柔声说了一句。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陛下,叫我的名字!雅儿你怎么还是这么生分?”

女帝很是爱恋地说着,完全没有半点­肉­麻的自觉。

却让椅子内的人儿微不可闻的僵了下身子,被高领完全遮掩了的颈项上,更是瞬间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些全都是因为那声‘雅儿’所起。

好在,僵了下身子的动作很轻,时间也很短,女帝并没有发觉。

­鸡­皮疙瘩也都被高领给遮挡住了,旁人也不可获知。

只有苏雅然自己的胃里不停地在翻江倒海,以显示着他其实深刻恶心的真相。

默默地垂下长长的眼睫,生怕眸中会显露出厌弃的情绪,却同时微微屏住呼吸,好使得脸上强行被逼出两团红晕来,借以蒙混女帝的目光扫视。

果然,女帝那犀利的目光,在看到苏雅然瓷白­精­致的脸上,听了他叫了一声‘雅儿’后,浮起了两团浅浅的红,立时就心中大喜了起来。

再见他垂着眼睑不吭声的样子,自然地就把他的态度归进了不好意思的范畴内。

“好了,我不说了,知道你脸皮薄,反正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雅儿你亲口心甘情愿地叫我的名字的!”

苏雅然依旧垂首不吭声,但是却没有缩回被女帝包裹住的右手,算是默认他的话。

女帝心情更加的大好。

一时间,就开始给他指指这处的奇花的典故,又给他讲讲另一处的异草的来历。

听得出这御花园里,只要是能被种在里面的,都不是寻常的花草,无不都是费了不少心思,从各地弄来的名贵品种。

这几天天气虽然暖和了不少,但究竟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

女帝却能令这御花园里的大多数奇花异草的都开了花,要说没让人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是不可能办到的。

可,便是这,也不过是他想要苏雅然看到了能开心展露一个浅笑罢了。

只可惜,苏雅然别说开心浅笑了,就是稍稍打起­精­神多看两眼,都没有。

女帝讲了好一会儿,得不到响应,便也有些倦了,闷了。

知道他的心说到底还是不在自己身上,锐利的眼眸,不由再次落到了苏雅然的脸上,想要发怒,却发现他竟然已经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睡着了。

正文 【结局卷】469冷妃

而他的那只葱白玉手,还静静地被他握在掌中,乖巧的如同一只怯怯的兔子,让人不忍多伤害他一下。

而一想到兔子这个动物,就忍不住让他联想到他看到的那些宫廷信卫庭送来的调查报告。

那报告里说,那个女人,夺了苏雅然的心的大魏国的那个有名的寡­妇­,那个叫柳靓雪的女人。

似乎就是一口一个小兔子的叫他的。

而从这个招人怜爱的外号里,就可以听得出,那女人对苏雅然的宠爱显然也是到了骨子里的。

不然的话,如何会给一个男子取这么一个柔弱可爱的外号?

虽然他如今的身份是凰女国的‘女帝’,但是在他的心底,却是对女人掌权有着深刻的不耻和愤怒的。

他这副身体,有着比所有女人都强悍的力量,完全可以统御这整个国家。

却偏偏他是个男人。

要是失去了‘女人’这一先天优势的伪装的话,他便是能力再卓越,也是卑下的一方。

女尊男卑!这是凰女国自传承以来就决定好的尊卑上下。

任何人不能颠倒。

就算他的母亲是上一代的女帝也是一样。

而他不幸生做男儿,不想被当做物品或者牛马一样的许配和赠送给别的帝国女将,成为她们中间一位的男妻或者男妾的话,他就只能自己是女人。

从这一点来看,他还是该感谢他的母皇的。

若非她果决的宣布他是女儿现在的他如何能坐拥凰女国这万里江山,如何能有机会和能力来宣告对椅子内这瓷人儿的主权?

然而,同样是因为他男儿身的本质,硬生生地阻断了苏雅然爱上他的可能。

他不能接受他是个男人!

但是他却不能放弃如此风华绝代,世间无二的尤物!

要知道,他可是从第一眼见到苏雅然开始,就萌生了一定要得到他,并深深禁锢他为己所有的决心的。

更何况苏雅然还是传国凤子的身份,天生就是要成为他的妃子的。

他特殊的体质,深受母神庇佑的传奇,即便他是个男人,他也同样有机会替他孕育子嗣。

这样的神器,他如何能放得开手?

虽然如今,因为他的一些大意,使得这个瓷人儿最珍贵的第一次,竟然不是献给了自己,而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但是只要杀了那个女人,他的苏雅然就还是他一个人的。

等他的身体休养的能够承欢了,他就不信,他不会替他生下儿女。

就算他生不了,他也会做到他生出来为止的。

想得越多,看着沉睡过去的苏雅然的面容,那一直压抑着的欲|望,就更加的蓬勃张扬了起来。

幸亏宽大厚重的皇袍,深深地藏起了那贲|张的坚挺,不然的话——

缓缓地站了起来,弯腰,轻巧地把已经睡着了的瓷人儿,给抱进了怀里。

一旁的侍官赶紧上前轻柔地把披风盖了上去,连头也一起盖起来,就怕一出这暖亭,会让凤子殿下着了风,受了凉,那罪状可就大了。

这些日子里,谁不知道,凤子殿下是陛下心头的宝,少了一根汗毛,估计都有一堆人要用脑袋来赔。

把人送回了他的宫殿,安置到御床上后,几乎立即就踏出了宫室,往就近的冷香宫走去。

半个时辰后,发|泄|了贲|张和积压了许久的欲|望之后,女帝的脸­色­还是不那么好看的离开了。

依照惯例,没有人敢进冷香宫的寝殿内,去服侍刚刚伺候过女帝的冷妃娘娘。

以前很多人不清楚,为什么身为哑巴的冷妃这么几年来一直蒙受圣宠,现在凤子殿下出现了,那些原来弄不清楚的人,这下也都清楚了。

实在是因为冷妃那张五六成相似凤子殿下的脸。

因此就算他是个哑巴,依旧不能更改他是宫中最受宠的女帝妃子的事实。

可他们谁又知道,这个深受皇宠的冷妃娘娘,从前并不是个哑巴呢?

非但不是哑巴,而且还是个有着黄莺出谷一般清亮好听声音的名伶。

一开始得知自己被女帝看中,选入宫中受封妃子,他还曾经得意和高兴过很长时间。

直到承欢前一夜,先是莫名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还没来得及惊恐,第二天晚上就被贯|穿了后|庭,这才知道世人眼中卓越的女帝,尽然是个男的。

而这样惊世骇俗的秘密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纵然再蠢笨,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哑巴的真相,全是因为这个秘密。

也清楚的知道,唯有继续保持这个秘密,才能在宫中活下来,否则的话,等待他的不是失声,而是丢命。

而一直是后|庭承欢的冷妃,每次服侍过女帝之后,自然是不能让人进来服侍和善后的。

要是让人知道了这一秘密,他还活得了吗?

好在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渐渐也能得到欢乐。

再加上他即使不能说话,可因为受宠,所以宫人也没有人敢怠慢和不敬于他。

宫中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渐渐地也令他重新生出志得意满的畅快来。

觉得能和陛下拥有着共同的秘密,足以自傲于他人了,就算是牺牲了说话的能力,也算不了什么。

事实上,这两年,陛下对他真算是荣宠之极,不管他要什么,总能如愿。

他也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

但是——

不顾后|庭汩汩白浊,还从未闭合之处缓慢地在流出,冷妃的眼里,已经蒙上了深切的嫉妒和愤恨。

看着凌乱的床铺,和地上被撕裂的里裤,以及自己完整的上装,再想起之前女帝闯进来,掀倒他,撕裂里裤,就贯穿进来的粗|暴动作。

再是无知,也明白,女帝只想发|泄|他从别人身上被激发出来的yu望。

而那个激发了他|欲|望的人,在这宫里,除了苏雅然,不会再有别人。

苏雅然!

就是那个该死的破鞋,让他的美好日子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原本他在这宫中所受到的荣宠,如今都成了别人眼中的怜悯和了然。

他是个替身!

纵然他到如今也没有亲眼见上一眼那个男人的美艳,可他有耳朵,光听下面的人私下偷说,也足够他清楚,那个那人肯定长得比自己更要绝艳的多。

今天陛下过来,压倒他就侵|占他的狂|暴,和高|潮的最后关头的那句‘雅儿’,更加的说明了问题。

陛下从来想要的人就不是他,而是那个苏雅然。

他如何能不恨?

现在只是听说那个苏雅然是个病秧子,身体很弱,不能承欢,御医院的医官们天天都在随身侍候,小心的调养着。

因此陛下有了yu望,还是会来他这里,发泄。

可一旦那个苏雅然的身体调养好了的话,陛下还会来他这里吗?

弄不好为了怕被那个苏雅然知道有个这么相似他的自己的存在,陛下会先一步把自己杀了灭口。

这几年陛下的狠厉手段,他在一边看得还少吗?

不行!

他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结果!

这个宫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最受宠的娘娘,一个不是完璧的破鞋,凭什么抢走属于他的荣耀?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把苏雅然这个最大的威胁给拔除呢?

正文 【结局卷】470天罗地网

听说他是有妻主的人,而且似乎那个女人来历也颇不简单,是个武林中有名的侠女。

想必武功肯定不会太差!

若是那个女人知道他在凰女国皇宫的话,会不会过来找他呢?

冷妃­阴­鸷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深思和算计。

◆◇◆◇◆◇◆◇◆◇◆◇◆◇◇◆流白靓雪◆◇◆◇◆◇◆◇◆◇◆◆◇◆◇◆◇◆

女帝对这些不曾在意,或者说,他完全不认为不过是一个玩物和替身的哑巴泄|欲|对象,能够给他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如今苏雅然的身体还没大好,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他早已打算好了,只等苏雅然的身体能够承欢,就立即把宫里那些相似却又完全不得神韵的替身都给处理掉。

事实上,这凰女国的深宫中,如冷妃这样的男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只不过其他的都没他长的那么像罢了。

是以,他是最受宠的。

然而,真正的正主出现了,又有多少人还会惦念着仿制品呢?

因此,女帝如今的眼中钉­肉­中刺满满都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柳靓雪!

至于冷妃这样的小角­色­,全然都不曾被放在眼里过。

却不知有时真正左右大局走向,左右一件事情成败的,还就是这样的小角­色­。

现在发|泄|过了积压着的yu火的女帝,在他隐秘的密室中,正召见着­精­卫营中负责情报方面的心腹密探。

“朕让你们进一步打听的消息,进行的怎么样了?”

“陛下,柳靓雪的行踪,半个月前彻底失踪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葫芦谷,但是我们的人一直守了好些天,也没有见到她出来!”

“倒是与她同行的她的另一个男人,大魏国腾龙山庄白家的三公子白羽,却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被途径那里回国的安南柳家的人给救了!目前应该还在山林路途上。”

“嗯?什么叫没看到人出来?”

对这样的情报和答案,女帝显然不会满意。

“陛下,关于葫芦谷的传说,您是知道的,现在我们怀疑那个柳靓雪会不会正好就不小心陷进了传说中的恶魔坟墓?”

“荒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自己无能,跟丢了人,居然一句可能闯进了传说中的恶魔坟墓就开脱了?”

“不见她出来,就给朕进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翻出来,朕不信,这个女人就这么容易死了!”

“是!”那心腹额头冷汗都密密麻麻了。

事实上他们哪里会不进去葫芦谷搜?

在白羽被安南柳家的人带出谷的第一时间,他们的人就进谷到处去找了。

可就是没找见柳靓雪。

别说尸体了,就是连衣角破片都没看到一块。

就像是一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直在天空负责监视和跟踪的火鹰都同样失去了对她的跟踪记号。

这让他们怎么找?

完全不知道葫芦谷里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们,甚至都偷偷潜进过柳长春的商队,探查过白羽的情况。

那白三公子内力尽空,筋脉尽裂,手骨外伤之类的不提,最严重的就是心脉断裂。

别说这样的人没法唤醒问他谷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请,柳靓雪又去了哪里之类的,就是现在隔了这么几天,还能不能保住一口气吊住小命,都是问题。

所有的这些,他在报告上都已经写明过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柳靓雪可能陷落恶魔坟墓的猜测了来了。

陛下明明都一清二楚,却还要迁怒她们,她们心中何尝不叫苦不迭。

这些年,为了一个传国凤子,已经折腾的整个凰女国上上下下都一片不安了。

现在人都已经弄回来了,陛下却还要折腾。

照他们想来,只要守住了皇宫,她们还不信,那个柳靓雪胆敢带着人光明正大闯宫要人不成?

就算她真有那大的胆子,陛下到时再调集无数高手围攻就是,还是胜券在握。

又哪里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

只是这些话她们都无法说出口而已。

“除了柳靓雪,她其他的男人呢,都有什么动静?”

“陛下,还是老样子,大魏国和大楚国为了使者自尽的事情正开战着,统帅大魏百万雄狮的正是大魏国威武将军铁血侯方恨天。”

“大楚国派出的那个‘青衣军帅’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能证明此人是谁!”

“冷香阁的萧衍和神医门的洛一臣中途和柳靓雪她们分道扬镳后,就去了大魏边境,目前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的目的是去救方恨天!”

“方恨天不知道为什么在战事甫一开始就被人暗算中箭,现在生死不知,看情形应该伤势不轻!”

“我们安Сhā在大楚国和大魏国的所有密探,现如今都已经发动了,正源源不断的把第一手消息往国内送!”

“逍遥剑尊慕容圣依旧没有消息,不知道藏匿去了哪里,柳靓雪和大魏武林的人全找不到他,我们的情报网同样找不到他,陛下请息怒!”

“另一个我们也无法找到的就是神算公子沈墨均,每当有点线索的时候,就有人会冒出来把后面的痕迹全给抹平!”

“据调查,冒出来阻碍我们追踪调查的黑白正邪两道的人都有,甚至不乏大魏中原武林各派的大能人士!”

“属下等深恐执意调查下去的话,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属下斗胆做主,没有再对沈墨均进行深入的追查!”

沈墨均的名头,女帝也是深深知道并有些忌惮的。

这人能被称为神算公子,并且让许多大能人士欠他人情,信任他的每一次批卜箴言,定然是有他的神奇之处。

很可能是真的能在命运方面,沟通天地命盘。

这样的人,就算不能相交,也绝对不能得罪。

原本听说他竟然也和那修罗娘子有着不清不楚的牵扯的时候,女帝是很有些迟疑和束手束脚之感的。

却不想有消息表明他们之间可能产生了很严重的决裂。

事实上神算公子沈墨均,也的确突然间就从柳靓雪和白羽他们身边销声匿迹了。

这才使得女帝重新决定抓紧机会把柳靓雪给彻底弄死。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让下面的人撤回追查沈墨均下落的人手。

现在听到追查的人遭遇了层层阻碍,心中那一直没放下的忌惮之意再次升起,连连摆手。

“你做的很对!沈墨均的事情不要再去进一步了!大魏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他也不是朕要对付的重点!”

“陛下圣明!”

“哼!现在说来,那修罗娘子就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了?”

“是的,陛下!”

“很好!继续派出所有的火鹰,给朕密密麻麻的围绕着葫芦谷搜,那么大一个活人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的,肯定是打算使其他什么诡计混进宫来!”

“毕竟那个神医门的洛一臣是非常­精­通易容化妆之术,谁能保证他不会早就给了柳靓雪那个女人一两张人皮面具,好使得她变幻成别的人混到京城?”

“陛下说的是,属下一会儿马上就去办!”

“另外,给朕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任何进入京城的生面孔,尤其是是女人,都要给朕好好的查查来历!务必确保不会让­奸­细混进其中!”

“是,陛下!”

“安南柳家的人也给朕盯紧了,等这段时间过了,就都不用留了!”

正文 【结局卷】471分化离间(1)

这话一出,便是那心腹密探的脸上都忍不住一惊。

陛下这是要迁怒了,就因为柳长春的商队路过救了白羽,便连整个安南柳家都要斩草除根了!

女帝的狠辣可见一斑!

“是,属下明白!那个白羽要不要属下派人­干­脆——”

说着,心腹也咬了咬牙,抬头比了个姿势,做出一个附和女帝意思的抹脖子的动作来。

却被女帝冷冷地叱责了一声,“蠢货!他都是随时快要断气的人了,用得着朕再派人动手吗?”

“不管怎么说,他总算也是腾龙山庄的人,虽然一个区区的腾龙山庄未必放在朕的眼里,但是毕竟他们是江湖草莽,又是大魏武林人士,朕犯的着招惹这样的麻烦吗?”

“他伤重的自然死了,白家的人怨不到任何人的身上去,就算迁怒,也只会迁怒到安南柳家的人头上,和朕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们就这么冒然的去补一剑的话,­性­质就完全两样了!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那心腹怎会是个不明白的?

她明白的很。

这么提出来,为的就是给女帝一个叱责她的机会,一来有时被骂也代表着被重视,二来女帝骂了她,从侧面更加的凸显了女帝的英明神武。

这是既拍了马屁,又得了亲近的机会,简直是两全其美。

看来这宫廷里,存活下来的技巧还真是不少。

“还是陛下想得周到,属下愚笨,差点又犯了大错!”

女帝虽然明知她是拍马屁,不过心里还是多少感觉受用的,“行了,办好朕交代你的这些事情,到时朕亏待不了你,要是办砸了,可别怪朕不客气!”

“陛下放心,属下誓死效命,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嗯,这点朕还是信得过你的!对了,另外让你弄得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属下特意找好了两个死士,已经都对好了口径,只等陛下觉得有需要,立即就能派上用场。”

“确认不会出什么岔子吧!雅儿还是很聪明的,要骗过他可不容易,万一被看出端倪的话,哼哼!”

“陛下放心,绝不会有差的,毕竟那些事情,本来就是真真假假的,若是凤子殿下当真一句都不信,属下还真有些没辙!”

“可只要凤子殿下信上其中一句,那么他的心中,就定然会产生更多的怀疑,到时候陛下再多创造几个机会,属下自然有把握令凤子殿下心中彻底的产生芥蒂!”

“到时候,陛下您再多给凤子殿下一点宠爱和温暖,凤子殿下也是人,对比陛下的真心,再想到柳靓雪的薄情寡意,喜新厌旧的话——”

女帝听到这些,脸上也极是少见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说得对,朕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光得到他的人,有什么用?朕要的是雅儿的心!朕要把那个女人留在雅儿心里的影子连根拔除,再把柳靓雪这个女人亲手挫骨扬灰!”

“到时候,雅儿回心转意,重投朕的怀抱,心腹大患的女人又已经被铲除,不肖几年,雅儿的心里就再不会有什么修罗娘子了!”

“是,是,陛下圣明!”

“你先下去,明天你就找个机会,先演第一场吧!”

“陛下,这么快?凤子殿下的身体经得住吗?万一打击太大——”

“雅儿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别被他羸弱的外表给骗了,更何况,没有朕的允许,就是阎王殿也休想拘走他的魂!”

女帝的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那迫不及待的想要掠夺苏雅然的心的急切,已经完全展露无遗。

心腹瞳孔一缩,连连低头拜伏,“是,属下明白,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

可以说,他已经完全布下了天罗地网,就只等柳靓雪和任何想要营救苏雅然的人出现了。

◆◇◆◇◆◇◆◇◆◇◆◇◆◇◇◆流白靓雪◆◇◆◇◆◇◆◇◆◇◆◆◇◆◇◆◇◆

对此,我全然不知。

我还以为我和白羽的行踪还算隐秘,却不知道某个疯子,发动了整个国家的力量,就为了锁定和追踪我们区区几个人。

只要我们靠近凰女国京城一百里内,或者说,凭我们单薄的全部都是被划入监视范围内的这点人手,根本都用不着靠近京城一百里,就已经被天上的火鹰盯住了。

现在女帝还不知道我还活着,是因为这年头消息的传递不可能像现代那样,都是卫星、计算机,电话之类的传递的那么快。

全靠信鸽啊,快马之类的,肯定有个缓冲期的。

我要是能听到那密探是怎么和女帝汇报我的情况的话,我肯定会想好对策,而不是继续大大咧咧的就这么跟着柳长春她们的商队,一路走着了。

问题是,除了沈墨均,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和身边的人的一切,早就已经是处于了团团监视和紧密跟踪中。

更加不知道我人还没到凰女国的京城,针对我的有计划和目的­性­|的,围堵绞杀,以及攻心分化离间我和小兔子的感情的­阴­谋,已经全部都开始上演了。

◆◇◆◇◆◇◆◇◆◇◆◇◆◇◇◆流白靓雪◆◇◆◇◆◇◆◇◆◇◆◆◇◆◇◆◇◆

翌日。

女帝下了早朝后就回了寝宫,准备陪苏雅然吃早饭。

这些日子,从他开始能坐起来,稍稍恢复些身子,女帝就乐此不彼的几乎所有空闲时间都黏在他身边。

他午睡,他就在纱帐外面的御案前批阅各地的公文和朝臣的奏折。

他醒了,就陪他说话,软言细语的哄他吃糕点,喝补汤补药。

天气好呢,还要带他出去花园赏赏花,或者稍稍开了窗子,亲自扶着他在寝殿内小心的走动散步。

晚上更是夜夜留宿在他身边,从不见他去别宫过夜,即便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他折腾,但是被摸摸占占便宜这样的事情,根本就逃脱不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苏雅然只要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他。

就算睡着了,那种如影随形,仿若要把他的骨头都看穿的占有目光也从不须臾稍离。

弄得苏雅然每时每刻,心里都不能得以放松下来。

明明厌恶到就算看见都反胃恶心,却不得不若无其事的甚至还要表现出渐渐习惯他的亲近的自然姿态来。

这样的巨大心理压力下,别说养好身体,补充足­精­神元气,没被逼疯已经是苏雅然的承受能力强悍了。

这也是为什么补品补药天天吃进去一大堆,但是他的身体所取得的调养效果却还是缓之又缓,差之又差了!

医官们没察觉出苏雅然装出来的与内心真实感受截然不同的表现。

对于药效的不理想,只是归咎于凤子的身体实在是亏损透支的太厉害了,所以恢复的速度才会如此的慢。

医官们如此报告,女帝也同样没有多想,或者他自己也不曾料到,苏雅然竟然能逼得他自己把真实和虚假的情绪,剥离的这么开!

简直就像是身体里装了两个人格一样,彼此看着是同一个个体,其实思想已经完全游离到了两个极端。

看着女帝早朝的衮服都没有换下来,就微笑走来的步伐,苏雅然的胃部再度不由自主的开始不适痉挛。

但是脸上却已经泛起了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陛下,您回来了?”

正文 【结局卷】472分化离间(2)

“特意陪雅儿用早膳!”

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冲着身边的侍官挥了挥手。

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官们,顿时轻巧无声地开始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早膳一一端上。

苏雅然哪里来得胃口?

若是女帝不陪着,他多少还能有点吃东西的胃口,这每天每日的纠缠着,他反而痛苦的食不香,寝不安的。

可为了他的孩子的安全,就算是虚与委蛇,他也必须把姿态做全了。

惹了这个变|态疯子发怒,天知道会怎么虐待他的孩子?

可怜那孩子,他现在都快要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这么多日子了,是不是平安的长大了,还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苏雅然每时每刻都想要问问女帝,可他更怕,一开口,越加显得他的在意,反而给孩子招祸。

只是这每日每夜的忍着,真的把他忍得快憋不住了。

看着女帝又给他面前的碗里夹了点心,满眼温柔状,苏雅然张了张嘴­唇­,终于决定冒险问一语,“陛下!”

“雅儿,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那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的人去做!”

“陛下,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珠帘后冒出了一个脑袋。

然后那人似乎是看到了女帝和他正坐在桌前用膳的样子,知道冒失了,又赶紧缩了回去。

整个过程只不过短短不到两息时间,珠帘都只轻微的发出了一点点声响。

若非那人身上穿着的黑衣有点特殊,加上苏雅然每次和女帝坐一起,总是加倍紧张,全身感官都非常敏锐的话,很容易就会忽略到那个突然冒出来又赶紧隐没掉的脑袋。

但是现在他却看到了。

而且要是没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刚从宫外赶回来的女帝心腹­精­卫队中的一人。

毕竟那身黑衣的料子实在是比较特殊,他当年逃离的时候,就曾经遭受过这些人的追击和搜寻。

印象如何能不深刻。

这人现在冒出来,显然是有紧急的什么消息要向女帝汇报,偏生他又一脸风尘仆仆,那么——

苏雅然的心猛地就激动地跳了起来。

难道说,他刚刚从大魏国回来?

那也就是说,他肯定是向女帝汇报有关大魏的情况的,而看到自己就赶紧隐蔽,这一点,起码说明了他要汇报的事情弄不好就跟他有关。

因此不想当着女帝的面汇报,免得被自己听到了。

这么多关键点,一联系到一起,这人有可能带回来的消息会是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定然是有关柳儿的了!

柳儿她是不是找到凰女国来了?

是不是来救他了?

苏雅然的心中忍不住浮现出了浓浓的激动和希冀。

但是这些,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强作镇定的继续不动生­色­,更加不敢在脸上露出半分高兴或者雀跃来。

却殊不知他那一刹那的激动和雀跃的心跳,早就出卖了他的心情。

女帝本身也是个武功高手,对于这么明显的心跳和情绪的变化,如何会不察觉?

更别提那个人的出现,本来就是他预先就设定下来的针对他的一个局。

是以,苏雅然继续装着不动声­色­,想要掩盖他的真实心里想法的时候,女帝握着调羹的手指,同样微微紧了一下。

微微垂下的眸底,杀机和不悦都再度轻动了一下。

装得真像啊!

他的心里果然还是想着念着那个女人的!

哼,若非这么突然的试探了一下的话,他还真的以为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温柔倾心相待,能换来苏雅然也对自己的心软和温柔呢!

既然这样——

雅儿,朕就更加要彻底绝了你心中对那个女人的念了!

“雅儿,你想说什么的,怎么不说完?”

“没什么,我只是想和陛下说,我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剩下的就是调养便是了,陛下日理万机,不用每天来陪我!”

既然看到了­精­卫营的密探,那就弄不好会有关于柳儿的消息,这个节骨眼上,就不再适合询问孩子的事情了。

还是先等女帝见过他的密探后,再想方设法从他口中听消息吧!

因此,苏雅然当然立即就改了口。

女帝温柔一笑,很是怜惜的看着他,“傻雅儿,纵然是再日理万机,又怎么及得上你在我心目中的重要,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是你偏不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机会罢了!”

说着,女帝放下手中的调羹,就来握住苏雅然的手。

苏雅然的手微微一颤,强自忍着不用力抽走的冲动,低下头轻声道,“陛下,请多给雅然一点时间,我,我会尽力的——”

他没有说什么他已经被他感动了之类的话,因为那样有违他的­性­格。

真要那么说了,以这疯子变|态的多疑­性­格,也未必相信。

还不如就半真半假的表示他已经在尽力接纳他的过程中了,要女帝更加耐心的等待,如此,兴许还更能取信他多一点。

女帝微微沉默了一下,没吭声。

只是定定地看着苏雅然垂下的乌黑发顶的中间。

苏雅然的心情也随着他的沉默不响,而忐忑不安了起来。

害怕这样的拖延政策万一不管用了的话,会遭受到怎样的狂风暴雨。

毕竟这个疯子的脾气喜怒无常,上一秒冲着他温柔微笑,下一秒掐着他的脖子,撕裂他的衣服,强吻他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是真的潜意识中对他很害怕的。

要是没有孩子在他手里作为被威胁的把柄的话,他苏雅然就算是百死也无一惧。

可现在,孩子在他手里,再多的贞烈和刚硬,他也做不到了。

明知就算是牺牲了他自己的清白,未必保得住他的孩子,可当父母的人,又有几个能狠得下心,不顾自己的孩子?

“好,朕再多给雅儿一点时间,不过也希望雅儿你不会让朕等的太久,你也知道,朕对你是真的足够的真心和耐心了!雅儿说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托起苏雅然尖尖秀美的下颔。

苏雅然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口中更加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轻声点头,“雅然明白,多谢陛下垂怜!”

他听出来了,这是女帝在给他下最后通牒了。

平日里为了表现出他对他非同寻常的宠溺,他一边不怎么在他面前自称‘朕’,但是刚刚这句话却突然又用上了自称,其中的威胁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好了,先用膳吧!等吃完了,你再小睡一会儿,朕也不走,就在外面批奏折陪着你可好?”

“好!”

他能说不好吗?

正好他也很想知道那个­精­卫营的密探会和女帝汇报些什么,也就心中半愿意半不愿的点头了。

早膳吃的心不在焉的,却也总算是因为有这件事在分他的心,苏雅然不至于吃下一半因为恶心又吐出来。

好不容易被伺候着重新静躺到龙床上小憩的时候,正好看到女帝走出去时被掀开的珠帘后面,露出小半那密探的身影。

自然珠帘立即又被放下了,隔绝了苏雅然继续看清的目光,却不妨碍他已经看到了那密探紧跟着女帝往外走去了的背影。

正文 【结局卷】473分化离间(3)

苏雅然忍不住在心中思忖,那人会向女帝汇报点什么呢?

这个想法,就如同一只小猫钻进了他的心里一样,让他坐卧难安。

恨不得立即爬起来走出去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才好。

却也知道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

尤其是第一关就过不去这两个站在龙床边,美其名曰随时听候他吩咐,其实就是女帝派在他身边,随时盯着他的侍官。

“你过来,扶我起来!”

苏雅然终究忍不住什么都不做的就这么躺着坐以待毙了。

他被困在这囚牢一样的深宫太久了,真的十分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既然不能正面探听到,就要旁敲侧击的想别的法子。

因此他冲着其中一个侍官勾了勾手指。

那侍官立即赶紧弯腰,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还动不了多少力的羸弱身子。

“凤子殿下,您没事吧!可是哪里不舒服,要立即招医官进来吗?”

“不用!就是早膳吃的似乎多了一点,躺着难受,你扶我起来,走动一下可能就好了!”

“是,殿下!”

一听他要起来走动,另一个侍官也赶紧上前来了。

先是把刚给他脱下的外袍又重新伺候着批上,然后两人一左一右的就小心的搀扶着他在龙床前的空地上,小心的走动着。

预备着等他随时说走不动了,就重新把人扶床上去。

苏雅然下床就是有目的的,哪里能让人这么快就把他重新弄床上去?

果然走了两三步,他就又说,“这里太闷了,把珠帘和纱帘都撩开几层吧!”

“这——”侍官们有点迟疑。

“这怎么了?难道我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有?”

听出苏雅然似乎生气了,两个侍官也吓了,谁不知道这位主是陛下心头的宝贝啊,让他受了气可怎么得了?

想着反正他也不出去,只是在殿内走动一下,又有他们随时看护着,谅必不会着凉,何况陛下人如今就在最外层的地方批奏折。

要是惊动了陛下,他们挨板子还是小事,万一这位凤子殿下随便说几句他们的不是,就是掉脑袋啊!

这么一想,哪里还敢迟疑,连忙示意撩帘子的人把珠帘和纱帘撩开!

这一撩开,地方更加空大了许多。

苏雅然就指着再外面的那层道,“再往前撩开两道吧,我就在这里来回走一圈,也够了!这样既不打扰陛下批奏折,我也可以活动活动,整天闷在床上,身子骨也好不快!”

那两侍官一听,顿时点头,“殿下吩咐的是!”

难得这位主自己都有心想要好得快些,他们哪里还会阻止他?

心中高兴雀跃都来不及。

都指望着他能赶紧好起来,如此陛下也能早一点临幸他。

就冲着陛下现在就捧在掌心宝贝的不行的样子,一旦真的养好了身子,侍了寝的话,他们伺候他的人,还愁着不跟着这位主子水涨船高?

于是,纱帘又掀起了两道。

如此一来,就剩下三道纱帘没有拉开了。

而每道纱帘间的距离就是一丈多,这样的话,站在第三道纱帘内的地方,离外面女帝批阅奏折的御案处,顶多也就是四五丈的距离了。

要是再能勉强调动一点内力的话,只要外面说话的声音不是太小,他就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是苏雅然急智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因为时间太紧急了,他也顾不上多思考,这样做,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而事实上,当他真的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有关柳儿的汇报后,他就更加顾不上思忖这件事情的漏洞之处了。

他故意在走到最前面的一层纱帐处的地方,就借着喘气和需要短暂休息的借口,让两个侍官不要说话,免得让陛下知道了担心,说他稍稍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让他们两人继续扶着他。

而其实,他则趁着这个机会,正在强行运气,试图能凝聚些真气来,好用来倾听外面的说话声。

只是,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强弩之末,能捡回一条命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强行凝聚真气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和舒畅?

才勉力试了两下,真气聚不出不说,还把脆弱的筋脉撑的一寸寸的剧痛。

差点没把他的人直接痛晕过去。

幸亏最后关头强忍住了,可饶是这样,他额头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以及那倏地就没了血­色­的脸庞,也把两个扶着他的侍官吓到了。

差点没叫出声来。

“别出声,我没事!”

“可是凤子殿下,您的脸­色­——”

“闭嘴,我再深呼吸几下就好了,别吵!”

他低声地命令他们,两人虽然局促不安,却也真的不敢再吭声,只是更加小心的扶住他。

几乎把苏雅然整个人的重量都搀扶住了。

苏雅然此刻也真的有点站不稳了,也就­干­脆放松让他们扶着,耳朵却还努力的竖起着,想要再听听外面偶尔传来的一言半语。

还别说,虽然内力用不得,不过女帝和他的密探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太小。

凝神听,也多少能听到一星半点的。

只是这些听到的内容,拼凑在一起的意思,却不是苏雅然喜欢听到的东西。

什么诸如:

“……修罗娘子……和……龙山庄……复合……”

“牵着手……恩爱江湖……”

“……一起北上边境……大魏大楚交战……铁血侯重伤……神医门的人也在一起……”

“……陛下放心……柳靓雪应该不会来……”

这些一鳞半爪的话,苏雅然其实听得并不完整,毕竟隔着这么几层纱帐,加上他们也不是扬高着声音说话。

可他本身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被困在这里是没有办法,却不妨碍他一旦得到一点有用的讯息的话,脑袋里自然而然就会开始的高速逻辑排列理解。

而这些断断续续听到话语,也证实了那密探果然是从大魏回来的。

也的确带回了关于柳儿她们的消息。

原来柳儿根本没有往凰女国这边来吗?

显然她和白羽之间在他不见的日子里,培养出了真正的爱情了,竟然重新在人前携手江湖了。

是啊,她本就是个爱憎分明,敢爱敢恨的人啊!

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柳儿会做的事情!

还记得当日在柳居的时候,白羽为她受伤,她就已经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个多月,日日与他同吃同睡,甚至都冷落了自己。

如今想来——他们的感情更加笃厚了,实在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只是,柳儿,那他呢?

难道她真的忘记了自己吗?忘记了她每每倾心宠爱,呵护不已的小兔子?

苏雅然不敢相信,也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他被柳儿彻底遗忘了。

可要是没被遗忘,她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不来找他?

当初不是都约定好的吗,要是大家走散了,失落了,就都一起到凰女国来集中?

难道连这一切她都忘记了吗?

不!苏雅然不相信!

柳儿不会对他那么绝情的!

虽然没有明着说过,但是苏雅然确信,在柳儿的心里,最爱的人就是他的。

她对白羽尚且都能原谅重新深爱,何况是为了她不惜逆天孕子的自己?

可是,柳儿,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会带着白羽带着其他的人,去了方恨天那里,也不来找我呢?

难道就因为方恨天受伤了,你担心,可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经受了什么?

正文 【结局卷】474弄巧成拙

苏雅然悄悄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柔­嫩­的掌心,疼的钻心。

两个侍官看他情况实在是不好,也害怕了,毕竟隔着三层罗帐外面可就是女帝陛下。

万一让陛下看到凤子这个样子,他们肯定会倒大霉的。

目光对视了一下,立即顾不得其他了,搬扶起他的身子,就快速地往龙床边去。

而身后,那一层层罗帐也赶紧都适时的放下了。

此时,苏雅然这些日子以来恢复的不多的­精­气神,也彻底耗空了,这会儿人都又有陷入晕厥的迹象了。

“殿下,凤子殿下,您怎么样了?您不要吓奴才们,殿下,要不这就召医官吧!”

两个侍官的后背衣服都湿透了,本来不过是想要让凤子殿下恢复的好些,才同意他下床走动一下的。

哪曾想也没走多远的路,竟然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那本来就苍白显得不那么健康的脸­色­,竟然比前些日子还要惨白了,这下可大大的不妙了。

怎么办?

苏雅然勉力睁了睁眼睛,知道这番情况,估计少不得要连累这两个伺候他的人了。

但是他现在却一点为他们说话保命的力气也没了,只得目光微微愧疚地看了他们一人一眼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这下,侍官们也觉得心猛地冰冻到了底。

震骇的吓愣了整整好几息,才再也忍不住的大叫,“快来人,来人,凤子殿下晕过去了!”

几乎立即,女帝­阴­沉着漆黑的脸,就已经出现在了龙床前。

一把踹向那两个侍官,就扑到了床前。

赶紧捞起苏雅然一只手,就往他体内输起了救命的内力,然后在看到他掌心都是指甲掐出的血印后,带着疯狂因子的眼眸里,又是极度的愤怒,又是极度的心疼。

这是他预先就特意安排出的一场戏。

为的就是做给他看的。

想要起到的目的就是分化和离间他对那个柳靓雪的感情和信任。

现在看到他这样分明是入了局,听到了只字片语,所以有些承受不住的情形,他的心里应该是高兴和如意才是。

但是,看到苏雅然,竟然心底还是那么在意,比他料想的更加在意那个柳靓雪的情景,他又怎么能得意和高兴得起来?

“雅儿——雅儿——医官呢?死哪里去了?快给朕都滚过来!”

女帝的怒吼,改变不了苏雅然重新变得恶劣了的身体情况。

半个时辰后,在听到医官们的诊断后,女帝愤怒间,一脚踹翻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医官。

使得那医官当场胸骨尽碎,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出一句,就死了。

骇得所有的医官们都面无血­色­。

“给朕治!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雅儿给朕重新救星,否则的话,你们都给朕死!”

“是,陛下!”

女帝那疯狂的都隐隐泛着血­色­的双眼,让所有的医官们都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杀机。

不由都绝望和恐惧到了极点。

想不通明明已经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的凤子殿下,怎么就突然急转而下了?

还又一次伤了心脉和肺经,这不是天要亡他们吗?

这么难弄的病人,她们跟着掉脑袋都来不及啊!

女帝心中其实也懊恼的很,觉得他还是有点太急了。

以为苏雅然的­性­情一直很坚韧,应当没那么容易就一蹶不振。

却忘记了考虑他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固然他的心理能够承受得住柳靓雪背叛带来的痛,却也绝非一听到的当口就能承受得下来的。

必然是要给他一个心理缓冲期的。

这还是要建立在他的身体恢复的足够好的前提下。

可此刻的苏雅然一来身体中馈,几乎完全被孕子和早产掏空了。

二来这些日子­精­神一直紧绷,营养和药补的吸收效果又奇差无比,能坐起稍稍走动,一多半都是强撑出来的。

这样的身体,说句难听话,你就是­精­心照顾到了极点,也未必活得长,更何况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他的情绪?

就算有孩子作为吊命的‘药’,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赢得。

起码像现在这样他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根本都听不见女帝的任何威胁和咆哮,纵然是在他面前亲手掐死那个孩子,苏雅然也是不知道的,怎么能听话的醒得过来呢?

◆◇◆◇◆◇◆◇◆◇◆◇◆◇◇◆流白靓雪◆◇◆◇◆◇◆◇◆◇◆◆◇◆◇◆◇◆

“来人!把他们拖出去给朕砍了!还有她们,全部都砍了!”

女帝的暴怒,全部的迁怒到了这宫里的每一个宫人和侍官们。

于是,不到小半个时辰,女帝寝宫外的青石台阶前,就已经落了一地的人头。

至于那个本来就是安排来演戏的死士,更是在第一时间就服毒自杀了。

亏得他死的快,不然的话,就冲着他是那个实施这分化离间计划的人之一,女帝也能把他凌迟,以解胸口不能发|泄|出来的懊恼和悔恨。

只是所有的这些,人头和鲜血,还是不能掩盖,这分化离间是用了,可产生的结果却有点弄巧成拙了!

◆◇◆◇◆◇◆◇◆◇◆◇◆◇◇◆流白靓雪◆◇◆◇◆◇◆◇◆◇◆◆◇◆◇◆◇◆

­精­卫营在宫中的秘密集合地,也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获悉了女帝寝宫里发生的一切。

当那几个统领知道苏雅然又一次重度昏迷过去了之后,就都面­色­遽变,知道事情糟糕了。

果然紧接着一个医官被踹死,所有的侍官和宫人都被砍了头,整个女帝寝宫,竟然除了侥幸没被砍了的医官门之外,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这般凛冽和滔天的怒杀,如何能不让她们胆战心惊?

尤其是配合女帝演戏的负责情报刺探和收集的那个专属统领,更是汗透重衣。

想着这下彻底倒霉了!

他就说不要这么急,那个孱弱的不像话的凤子的身体,肯定不到能承受这样消息的地步。

女帝却执意一意孤行,这下可好,事情果然往最糟糕的一面发展了。

虽然一开始制定这个离间方案的人就是女帝本身,但是出了问题的话,陛下又怎么可能惩罚她自己呢?

倒霉的掉脑袋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当属下和臣子的?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牵累自己也跟着被砍头。

那统领甚至都忍不住有了一种,­干­脆趁着女帝还留在寝宫随时陪护观察着苏雅然的情况的时候,先离开皇宫再说。

否则的话,陪着这个显然有点疯癫了的陛下,弄不好自己的脑袋就随时会没了。

可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

真要去付诸实施,她还是不敢的。

毕竟一旦出逃了,她就成了被追杀的对象了,凰女国的­精­卫营里到底有多少顶尖的杀手,别人不清楚,身为统领这一的人,如何会不清楚?

她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别到时候落过个比掉脑袋更加折磨的下场。

不过,不能逃,却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坐以待毙,总要做点什么自救一下,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几个同属­精­卫营统领一职,却管着手下不同职能的统领们,互相对视间,就都明白了各自心中的害怕和恐惧。

一时间都很有共识的一起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密室,开始共商自保大计。

“陛下越来越走火入魔了,这样下去,我们大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可不是?当年这个苏雅然逃了之后,陛下这几年虽然喜怒不定,却总算还没到动辄就砍杀数十人的地步,但是现在——”

“最麻烦的是,这个凤子的身体我看要整个好起来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提伺候陛下,同时为陛下产下皇女了!”

“照我说,当日还不如没把他弄回来,真要死在外头了,倒也绝了陛下的念了!”

“好了,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苏雅然半死不活的,陛下又会把所有的不满都迁怒和发泄到我们这些人身上!你们说怎么办?”

“要不­干­脆——”

暗杀组的统领做了个抹脖子的­干­脆动作。

立即遭到其他几人的一致反对,“不行!”

“陛下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很少离开苏雅然的身边,吃的用的哪一样不经好几道手试验过,确保安全了才给他服用?”

“更别提寝宫周围更是布置的天罗地网,谁能动手?除非我们真的是嫌死的不够快了!”

“他不死,就要无止无境的折腾下去,万一他这身体拖不过去,最后还是死了,我们不是一样要被拖累着倒霉?”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起码眼前不能死啊,最起码不能死我们手里!”

“那怎么办?”

“借刀杀人!”

“咦?怎么借?”

“冷香宫那位不是一直都认为他自己很受宠吗?我看那哑巴也是个有野心的,不如就借他的手!”

“他有那么蠢?”

“哼,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除了几个聪明的,又有哪个不蠢?尤其是虚荣的男人,我们可以给他提供方便嘛!甚至给他创造点条件也行,只要做的不着痕迹一点,未必没有希望成功!”

“别想得那么简单,就凭他一个哑巴也能靠近陛下的寝宫?更何况陛下在意苏雅然,更加不想让他知道这宫里还有恁多他的替身,弄不好他还没靠近,陛下就先杀了他了。”

“杀了对我们又没损失,相反,若是苏雅然能熬过这一劫,我们再偷偷地把那些替身的消息,让苏雅然知道不就行了?”

“他的心里全装着大魏国那个寡­妇­呢,对陛下不见得有心,若是他愿意当这个一国之母的话,当年也不会私跑大魏去了!这样的话,制造更多一点他和陛下之间的矛盾,最好刺激的陛下一怒之下杀了他才更加皆大欢喜!”

“我看你们这些都不妥当,我认为现在唯一妥当的一条路,就在令云身上。”

“令云?”其他几人顿时异口同声的反问,然后下一秒她们也都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那个孩子?”

正文 【结局卷】475三千字

“嗯,现在只能打那个孩子的主意!陛下如今能让苏雅然听话,我估摸着一多半的根子,都在那个孩子身上!倘若那个孩子没了的话——”

“明白了!”

“只是回朝后,令云就不见了,但是我肯定她没被陛下卸磨杀驴,那么就肯定是委派了其他事情!”

“可按说我们才是陛下真正的心腹,陛下却没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你们说,令云现在会在哪里?”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去看那个孩子了!”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先把令云找出来,掌控住那个孩子,才算是掌控住局势不至于最坏的关键!”

“好,总结的不错,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干­脆分四路走,往各条路上都努力一把,杀手组,你们负责渗透冷香宫的那个,同时找机会靠近苏雅然,传递我们想要他知道的消息!”

“密报组,你们去找令云,不要打草惊蛇,掌握住她和孩子的下落就行!”

“内卫组,你们去皇城外的沿路,给那位修罗娘子柳靓雪创造点混进皇城的‘机会’,真要是让她在皇城开外,就被陛下知道开始截杀的话,还有我们什么事?”

“当然了,密报组,你们也要适当的对陛下那边加以隐瞒,有些事情可以汇报的简略一点嘛!”

“这个我知道!”

“好,最后一组,就由我来发动,在朝臣内部煽动一下大家的情绪,尤其也该让大家知道一下,这次回来的凤子殿下已经是个什么状况了不是?”

“免得大家还都认为是个冰清玉洁,可以高贵的父仪天下的凤子殿下呢!”

“这样好,多管齐下,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苏雅然置于死地才好,不然的话,陛下就还要这样胡乱的癫狂下去,这可怎么是个头!”

“哼,陛下癫狂是个小事,我看你是迫切的想把你家那个小子给送进宫来当娘娘了才是真的!”

其中一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了一句。

“去你的,就我家有小子?你家那个小子不也十五六了?听说前阵子某人还请了宫里专门教授皇宫规矩的嫲嫲回去,难道不是为了送进宫来做准备的?”

顿时另一人也语噎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别说了,想做陛下的岳母,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可惜我家是两个丫头,没有小子,不然的话,我也肯定想往宫里送!”

“哈哈……”

◆◇◆◇◆◇◆◇◆◇◆◇◆◇◇◆流白靓雪◆◇◆◇◆◇◆◇◆◇◆◆◇◆◇◆◇◆

“我说你们到底来凰女国­干­什么?”柳长春表情很不善地看着我们,或者说,她是瞪着我一个人比较正确。

我摊了摊手,“我说了啊,来找人,顺便看看有没有风景优美的地方,考虑定居!”

“找人?我看是被人找才对吧!你们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弄的我也跟着被连累的被盯上了?”

“盯上了?谁会盯?”我愣愣地问。

“还装傻,天上那几只火鹰不是跟着你们来的,难不成还是盯着我的?”

天上?火鹰?

我和白羽同时错愕地抬头往上看,却只看到马车的车顶。

汗!忘记了此刻是在车厢里面。

但是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可对柳长春的话,我们却都很重视。

想着按说我们来了凰女国,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利益,甚至严格的说起来,除了被我杀掉过的那几个银衣女子,整个凰女国我并没和任何人结仇。

可是柳长春却说天上有火鹰跟踪。

她的话我不怀疑,大魏国没有火鹰这样的远程跟踪人的东西,火鹰也是极西之地的凰女国特有的动物。

这个国家的富贵豪门,都有喜欢捕鹰和骜鹰的传统。

而这种被捕来从小驯养的鹰,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很大的老鹰,而是体型较小,只比一般的信鸽大出去两倍左右的异种鹰。

凰女国把这种鹰叫做火鹰。

我也没见过真正的火鹰长什么样子,知道有这种火鹰的存在,还是有一次在沈墨均的房间里随意看到的一本书上正好写着这些内容才知道的。

在我的概念里,凰女国捕鹰骜鹰的火鹰,想必就和当年女真国捕桌的海东青是差不多的品种。

现在猛然听到我们自己被火鹰跟踪了,我才记起这么一茬来。

“你确定?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当然确定了!我们柳家也是有火鹰的,只不过数量不多罢了,这次出来,我正好也带了两只!所以我才知道我们头顶上居然有不少火鹰在行动!”

“柳靓雪,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相信你真是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你不会大魏来的密探,附有什么特殊的使命吧!”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你没看见我家白羽还受着这么重的伤啊!你见过带着夫郎一起来当间谍的吗?”

“那可不一定,弄不好是苦­肉­计!”

“靠!你这个女人,跟你真是没有话说,要不你若是怕被连累的话,我们离开你的商队好了,这总行了吧!”

“你说的倒简单,现在你都被盯上了,我发现的又太晚,母神(天)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现在就算你们脱离我的商队,估计我也清白不起来了!”

她没好气地又瞪了我一眼。

我从她的脸上也没看出她有多害怕的样子,知道她说的也是事实。

现在离开的确不能撇清她和我们没关系这一事实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继续同行,人多的话,有些情况也能及时应付。

更加上这么些天一直留在她的商队,和柳长春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相交默契了。

渐渐都有了一种像是死党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彼此间说话还是你针对我,我针对你,但是大家都清楚那是越来越熟,越来越看对方顺眼的表现。

“那你想怎么样?”我一脸无赖的架势。

“你说说你到底来­干­嘛的?”

某个不像女人的家伙,同样一脸痞样的看着我。

白羽在一边看着我们这样的对话,只是包容无声地笑着。

而另一边还是小孩子模样,眼睛上却蒙了一层薄薄黑纱的归傲天,同样也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这些天,我和柳长春基本上只要是见了面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也难怪他们一个个都这样了。

“我来找人!其实这事吧,和你关系不大,我没打算把你扯进来的,不过现在看样子,不告诉你,你也已经被扯进来了!话说,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我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落脚在你商队里!”

“这些屁话还是少说,本姑­奶­­奶­会怕被你连累?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凰女国,我安南柳家是什么人家!”

“瞧你那得意的样子!难不成还是皇亲国戚不成?”

“不是也差不远了!”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但是却知道既然天上有火鹰盯着,那看来我和白羽以及归傲天的行踪,就已经保密不住了。

幸亏这一路上我本着谨慎和保护其他人的原则,没有主动去发信号联络萧衍冷香阁的旧部。

不然的话,现在弄不好她们也同样陷入了被监视的状态中了。

不过若非这火鹰,还不足以让我肯定小兔子的最后下落。

现在看来,能派出这么多火鹰,用来跟踪我们的下落的人,不用说那凰女国最后的大BOSS最有可能了。

那也就说,小兔子是真的被带回凰女国了,并且此刻是真的被深囚在了宫中。

正文 【结局卷】476猎杀火鹰(1)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要知道,我就直说了,传国凤子,你听说过吗?”

“柳靓雪,你这个女人,你是故意来耍人玩的吗?”

柳长春有点火了,整个凰女国还有人没听说过传国凤子的事情吗?

“你们这一代又出了位传国凤子名叫苏雅然,这个你也知道吗?”

这下她怔愣了下,然后有些错愕地摇了摇头,“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大魏国的走江湖的居然知道?不会是故意耍着我玩,所以在胡说八道吧!”

“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胡说八道吗?”

“好吧,是有点不像!那我问你,我们凰女国的传国凤子,那是我们国家的荣耀,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抱拳看着我的样子颇有几分鄙视我的样子,我有点恼羞成怒了,“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苏雅然也是我的夫郎,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他脱离危险的!”

“砰——乓——”

好大一声响声。

是柳长春太惊讶了,直接从马车内的矮凳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还没来得及笑话她,她已经迅速地爬了起来,冷不丁就指着马车车厢门口:

“滚下去!你这个女人满嘴跑马车,还说不是胡说八道?不愿意说就不说,像是我真的稀罕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一样!”

“我靠!”

我也有些蹦弹了起来。

“喂,柳长春你这个死女人!什么叫我的破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不信怪我胡说?丫的,你再敢怀疑我试试?”

“我们凰女的传国凤子,世代都是女皇陛下的妃子,只会嫁入皇室,什么时候能成为你一个别国江湖女子的夫郎?”

“再说了,他一个娇柔的男子,又怎么可能出得了家门,还跑到大魏去?你这不是在痴人说梦是什么?”

“娇柔的男子?”

白羽听了这话,表情有些抽搐。

好吧,他承认苏雅然的外表的确是蛮娇柔的,估计除了一个外表之外,他的­性­格也好,算计也好,狠毒也好,哪里也和‘娇柔’两字够不上边了。

尤其是他,可是深深地尝过苏雅然的苦头的。

那苦头到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后背冷的直发颤!

这些凰女国的女人,果真是自高自大久了,眼睛里觉得男人都是弱者了。

殊不知在先天体力和体型上,男人本来就比女人占优势,就算是再纤细的男子,在同样不会武功的情况下,女人的力气也未必超得过。

真不知道这个国家怎么会让男人沦落到只能成为女人附庸的境地。

所有女人都一女多夫,一妻多妾着,相反男人却被冠以‘娇柔’‘软弱’的字样。

不得不说,白羽即便与柳长春的车队同行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能良好的适应这个转变来。

“难道不是吗?”对于白羽的每个表情和每句话语,柳长春还是很和颜悦­色­的,这自然是源于他美男子的优势。

白羽瞄了瞄我,微笑,“估计是柳姑娘你是没见过雅然,若是有机会你见他一次便知道,雅然外表虽然看着是不强壮,不过骨子里可不是一般的小男人可及的!”

“雅然?”

听得白羽也一口一个雅然的说着,柳长春的表情有些严谨正­色­也起来,“柳靓雪,你这个女人,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不会真的是为了我朝的凤子来的吧!”

我苦笑了一下,想着让她相信还真是不容易,但是谁让我此刻需要她的帮忙呢?

闻言,赶紧点头,“显然是的!”

“我X!你胆子真大!敢和女帝抢男人!你嫌命长是不是?”

她先是大惊,随后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粗口,冲着我就低声狠骂了起来。

“错!不是我想和她抢,是她要和我抢!小兔子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是两情相悦,拜过堂,正儿八经的明媒正娶!结果你们这个女帝太不上道了,居然派人到大魏,把我男人给劫过来,我能不来吗?”

“你——你——”

“哎!你也别你你你的了,要是你怕,你就当不知道,我们到前面寻个地方就下车,顺便把火鹰的注意力给吸引走!到时候,你是和女帝派出来的人说我们的样子什么的也都行,只要把你的嫌疑给脱离出来就行!”

“不管怎么样,你救了白羽,就是我柳靓雪的恩人,这个恩还没报给你,再给你惹来麻烦就是我的大罪过了!你看怎么样?”

“滚你个犊子!这说的是人话吗?”

“再说了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

柳长春也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我也估摸到了她不是个怕事的人,果然听到她这顿臭骂,心中非但不恼,反而更加身心舒畅了起来。

总算给我柳靓雪来了这个时代这么久,终于算是交到一个­性­情相投的姐妹党了。

“不过也不是说你,你这个死女人明明不是我朝的人,胆子也够肥的,一个人居然娶了两个夫郎!其中一个还是我朝的凤子!真是大好的鲜花都让牛给拱了!”

“我——”

我很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结果话还没说成,她就已经摆手,一脸很蛋疼的样子看着我,“行了,你也别给我夸你过往的情史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预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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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进入正题!够爽快!我求之不得就是如此了!

闻言,立即就把想好了的要求给说了出来,“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和傲天白羽混进皇宫去,我怀疑我的小兔子就是被囚在了宫中某处!”

“什么?混进宫?你真当我家老爹是皇后啊!女帝的凰宫岂是随便混就能混进去的?”

“还有,天上这么多只的火鹰,你都还没解决,就等于我们的行踪随时都在跟踪监视下,就这情况,靠近皇城百里都休想,怎么混得进宫?”

“除非你们都能隐形才行!”

“那你说怎么办?”

“办法倒是有,问题是高手不够多啊!”

“你先说说!”

我连忙催促。

说实话要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暗中尾随跟踪监视我们的话,那是来多少个,我都不怕去杀。

可这该死的火鹰,在高空中飞着,速度又快,个头又小,我就算有着再好的轻功我也飞不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杀鸟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次出来也带了两只火鹰的,公母之间有一定的气味可以­干­扰和感应。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发现我们被火鹰给追踪了!”

“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正好是火鹰的发|情|期,我这两只火鹰都是母的,等进入真正的城池之前,我想个办法让母鹰去诱一下那些火鹰,要是其中没有母鹰的话,公火鹰就有一定的几率会受到诱|惑。”

“只要它们上当,降低飞行到一定的高度,我们就出手!”

“我的商队里,有一个神箭手,我本人箭术也不差,一人一箭可以杀掉两只,剩下的几只,你要是眼明手快,武功的确够高的话,想必杀掉一只也不是问题!”

“就是剩下的其他的怎么办?我们能用来动手的人不多!白羽的手骨是断的,连弓箭都不能用,就更别提靠轻功的去猎杀火鹰了!至于——”

柳长春的目光微微有些不适应地,在归傲天的身上看了一下,就飞快的移开了。

显然对这个后来她才注意到,竟然有着一双赤红血渊般双眸的男孩很是害怕和忌惮。

也难怪,这个时代,各个国家对有着异样眸­色­的孩子都有无名的恐惧的,觉得是妖孽转世投生。

而事实上傲天也的确不算是正常的孩子,是千年鬼子托生重塑而成的,柳长春恐惧也在正常范畴内。

起码她没有因此害怕的连我们也都赶走不接纳,从这个角度来说,柳长春真的已经是这个时代大女人的优秀典范了!

也正是源于此,我们才能成为朋友的。

她此刻的目光,我自然懂。

她明显是看出了归傲天是不可能拉得动弓箭,帮忙猎杀另一只火鹰的。

而因为我们是在被监视中,时间和情况都不容许我们去别的地方召集点救兵过来帮忙猎杀火鹰。

所以,要么我们自己动手,要么就继续陷于被动的一方内。

“长春,非得弓箭不可吗?暗器行不行?”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

“暗器?”她摇头,“你的暗器能打多高啊?火鹰就算受到诱惑,相对降低高度,也不会飞得太低的,离地面起码也有十几丈乃至更高更远!”

“这样的距离,弓箭都得拉重石弓,还要有准度,才能­射­中,你觉得用石头之类的暗器能打到这么远?”

“就算距离和高度能够到达,等接近了火鹰的时候,力道还够吗?”

“要知道火鹰的生命力很强悍,只要不是一击命中,它们就可能重新高飞,逃掉,到时,消息就彻底送出去了!”

我听着她说着,心里却暗暗有了计较。

对一般人来说,十几丈高几十米远的距离,暗器的确是鞭长莫及,且功效­鸡­肋的很,但是她不知道,我不算是一般人!

我的内力本来就是刚猛烈爆的路子,加上重塑新身了之后,内力比以往更加多了很多的变化,不说别的,就说­精­粹的程度,就是过去所不及的。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臂力还是­精­准度和爆发度,我都有自信做到最佳状态。

真要是能让火鹰下降到这个高度的话,全部击杀,问题并不算太大。

柳长春说的对,不论如何,想要成功的去到凰女国的皇城,想要顺利的潜|伏进皇宫,第一步就必须先把这些追踪监视着我们的讨厌火鹰给拔除。

否则的话,什么后续的计划和打算,都不用谈了。

“长春,猎杀火鹰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有把握只要你的母鹰真的能把它们诱下来,我不用你们动手,我一个人就能把它们全杀了!”

柳长春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宛如看怪物,好一会儿才无语地喷我,“你是在做梦吗?还是狂妄发作了?你一个人要同时猎杀掉五六只火鹰?”

“哎呀,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说我有把握,就肯定有把握,要知道最急于拜托这些扁毛畜|生的监视的人就是我了!你就说能不能有把握把它们引下来吧?”

正文 【结局卷】477猎杀火鹰(2)

“这个可不取决于我!”

柳长春这话刚说完,我不­干­了。

“我说敢情你说了半天,你连这个把握也没有,还谈什么高手数量不够,就算有五六个神箭手在这里,火鹰引不下来,有什么用啊?”

“我说了这个不取决于我,要看我们的运气是不是足够好了!”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一次­性­|把问题都说完?”

“能!意思就是,天上跟踪我们的火鹰最好全部都是公的,那么这个计划才得以正常实施,但万一其中有母的的话,就完全行不通了!”

“靠!”

我终于忍不住又爆了粗口,“这谁能知道是不是都是公的啊!”

“所以我说了,这不取决于我,要看母神是否庇佑,而我们是否又有足够的运气!”

我“……”

“柳姑娘,不管公母,我们总要先试一下,万一我们的运气足够好的话,不是也能早一点摆脱空中的监视?只要给我们点时间脱离队伍,先隐蔽起来,就能为我们去营救雅然创造机会了!”

白羽的话说的很温润也很中肯。

柳长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羽,却没有这么大的信心,“万一失败的话,可是会适得其反的哦!”

“这一点柳姑娘就不用担心了,再不好的情况也无非就是一路披荆斩棘的杀过去罢了,还能有更坏的吗?对此,且不说雪儿,便是我们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

“这里可是凰女国,不是大魏,在这里,你们就算武功高强,也对抗不过整个国家和朝廷的力量的!”

“事在人为!”

对此,白羽只给了四个字。

归傲天多半时候是不说话的,实在是他这幅小孩子的身体,以及那一开口同样是小孩子的嗓音,让人无法把他摆正在与大人平等对话的基础上。

就算在我的心里,万分的在意和看重他,知道他并不是孩子,可是每每看到他这可爱的卡通动漫外形,还是忍不住心生对小孩子的宠爱感。

这让鬼子归傲天无疑也是有点郁闷和感觉伤自尊的。

因此这些天,只要是在人前,他话都是比较少,只有偶尔会和我咬咬耳朵,说点我们俩自己的小话。

但是此刻,他却突然很清脆地开了口,“苏雅然的命太尊贵,一般人消受不起!”

言下之意,是说,能配上苏雅然的只有我!

这话往小了说可以算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往大了说就是太过狂妄的大逆之言了。

毕竟凰女国的女帝的身份,不论怎么看都尊贵得过我这个江湖女子吧!

这个结论我一眼就能从柳长春的眼睛里看出来。

也肯定这话要是让别的人听见了,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觉得归傲天一个小孩子在大言不惭了。

但是我却没有这么想,我知道鬼子有多么不平凡。

他兴许没有沈墨均那通天彻地般的能掐会算,但是他可是千年鬼子,本身的存在就是这个世间的灵韵。

他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涵盖了命运法则的。

我百分之一千的深信不疑。

如是,心中对此番能够找回我的小兔子的把握,终于心头落定了八成。

算算日子,小兔子也该快生了吧!

真希望他现在一切都好!

我只能心底暗暗祈望那个女帝既然那么喜欢他,量不至于舍得伤害他才是。

可有时爱恨嫉妒不过一线之间,谁又能保证极度的爱之外,不会滋生出变|态的恨,万一因此而加倍折磨他的话——

我不由握紧了拳头,控制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

“长春,不管了,拼了,我等不及了,你赶紧把你的那两只母鹰放出去吧,若是公的就最好,实在不行,我就先脱离队伍,日夜加急去皇城算了!”

“不然的话,再这么拖延下去,反而什么都耽误了!”

“柳靓雪,你这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这大白天的,再怎么也要等天稍微黑一黑吧,而且这里的地势也不合适猎杀火鹰啊!”

“何况你这么多日子也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不成?”

我用力地瞪了她一眼,知道她说的也是实情,可就是经不住我心里越想越害怕的冲动啊!

白羽悄悄地伸过来,握住我一只手,“雪儿,别慌,别想,雅然不是不机灵的人,他的武功虽然不好,人却是极有智慧的,会知道怎么保护他自己的!”

我摇了摇头,却没他这么乐观,不过知道他是安慰我,因此我也不揭穿他的好意。

只是传音入密地道,“要是一旦火鹰被打下来的话,白羽我们就立即离开商队,向皇城进发。要是不成功的话,就兵分两路,我把火鹰都引走,你趁机联络冷香阁的五朵金花,暗号和联络方式,我回头描绘给你知道!”

“又要分开?不行!”

白羽立即同样传音入密的严格拒绝。

“要是失败的话,就会引来无数堵截和追杀,你的手——”

“你放心,别说我只是断了一只手,就是两只手都断了,我白羽照样能杀人!我绝不会拖雪儿你的后腿的!”

“羽,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想要再让我和你分开,不可能!不管是短暂的权宜之计,还是什么,都不行!”

“你若真想保护我,就让我跟着你一起杀人救苏雅然,不然的话,你就不是爱我,而是和柳长春一样,当我这个你的男人是软脚虾,是没用的东西!”

“莫不是你进了这凰女国没多久,就染了这个国家女人的毛病,看所有男人都是禁|脔和娇柔相公了?”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表情也分明不悦到了极点。

我哪里还敢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确信他的本事和自保的能力,只是——

好吧,也许我真是不知不觉的大女人当久了,变得也女尊了。

行!该给白羽,以及我其他的男人们自己展现强大实力的机会。

“腾龙山庄的剑法和腾云步,双绝于武林,我的男人自然更是深得­精­髓中的­精­髓,一路上又不是没看过你杀人的利落和­干­脆,要是这样的夫君算是娇柔相公的话,那这天底下还有强壮的男人吗?我很怀疑!”

听我说了这话,白羽的神­色­立即缓和和自得了起来。

显然是很受用的。

毕竟好听话和高帽子谁都喜欢,更何况去除我这个拥有作弊器,和天生得到了老天额外照顾的家伙除外,单轮武功的高绝,和内力本身的­精­深程度的话,白羽绝对是在我所有男人中排名在前列的。

所以他有自信和自傲的资本!

“你们俩在背着我们说什么悄悄话?柳靓雪,白羽,我可事先警告你们啊,别想着单独行动,那样只会弄糟!”

柳长春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但是却可以看出我们的表情变换。

她自己也是练过武的,当然知道任督二脉被打通后的内家高手之间,可以用传音入密。

因此她肯定了我们在背着她说小话,忍不住提醒起了我们。

“柳姑娘放心,我和雪儿讨论的是其他的一点点家事,和单独行动无关!具体哪里合适诱捕猎杀火鹰,还是要请柳姑娘你多费心!我和雪儿绝对配合!”

“不过火鹰若是成功猎杀后,我们就要单独脱队了,毕竟皇宫里面水很深,我们和雅然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再不见一面,谁都不放心!”

“火鹰只要猎杀成功,我和你们一起走!”

“长春,这——”

“别唧唧歪歪了,你以为你是女人,再穿上本朝的衣服,就能冒充我国的女人了?没有我替你们掩护和打点,皇宫那么容易靠近?”

“女帝不但有铁骑,还有历代只效忠女帝的­精­卫队,重点保护的就是皇宫大内,而且在皇宫里,火鹰更多,只凭着轻功想夜探之类的,可是非常愚蠢的!”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女帝的皇宫?”

“这个暂时保密,除非你们带我一起走,否则我才不告诉你!”

我咧了咧嘴,没好气地道,“好了,怕了你,带着你总行了吧,不过此去危险有多大,你自己也清楚,死了可别怪我们连累了你!”

“滚你的!你柳靓雪死了,我都不会死!”-靓~靓~女~生~小~说~网

“…………”我冲着她比了下中指,她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显然猜到不是什么好意思,顿时也冲着我比了回来。

我瘪了瘪嘴,郁闷的转头就当没看见了。

◆◇◆◇◆◇◆◇◆◇◆◇◆◇◇◆流白靓雪◆◇◆◇◆◇◆◇◆◇◆◆◇◆◇◆◇◆

是夜。

居然是月圆夜。

天刚有点黑,月亮就已经明亮的升起来了。

商队歇在了一座山岗下面,只等明天天一亮,不用半天就能进城了。

所以这是在野外过的最后一个晚上。

也是我们动手的最好的一个机会。

两只母鹰在喂了含有一定催|情成分的食料之后,­精­神亢奋的就飞了出去。

没多久就完全消失在了天空中。

这个季节本来就是发|情期,加上再喂食了含有一定催|情成分的饲料后,那两只母鹰的身上就更加能释放出想要交|配得气息。

若是天上的跟踪我们的火鹰,真的都是公的的话,用柳长春的话说,就不可能不受这两只母鹰的勾|引。

只要它们的身影能够进入我们的视线,然后又能降低到一定高度内的话,我就有把握把它们一一击落。

为了这个,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我都在做准备,先是把坚硬的弓箭的箭头的棱角都折下来。

把箭头的部分磨得更加尖锐和犀利,同时从柳长春那里要来了不少的迷|药,涂抹在箭头上。

这就是我要用来猎杀火鹰的暗器。

再就是反复的熟练箭头的重量,不停地在手中翻来覆去,以使得我对这些暗器更加能得心应手。

最后才是埋伏。

在离商队最后扎营的地方约莫两公里外的一个缓坡下面,就是我们埋伏的地方。

一会儿母鹰若是能引来公鹰的话,这里就是目的地。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但是天空还是没动静,正当我们都以为诱捕失败的时候,一阵扑扇扑扇的密集翅膀声,从远及近的开始响了。

声响还不大,但是寂静的夜,又加之我一直在时刻注意着,所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顿时冲着白羽他们就传音入密,“屏住呼吸!来了!”

柳长春,归傲天,还有白羽都控制住了呼吸,我同样也控制住了呼吸,同时双手更是全神贯注的准备好了暗器。

黑暗中,那明锐警觉的一双双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黄|­色­的光芒。

最先飞下来,落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上方的是两只翅膀羽毛尤其丰满鲜亮的火鹰。

正是柳长春用来诱捕的那两只母鹰。

而随后争先恐后,又保持一定警觉­性­|的几只个头比母鹰高壮不少的,显然就是跟踪我们的公鹰了。

我屏住呼吸,浑身的气息更是收敛的­干­­干­净净,宛若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

暗暗数着那昏黄|­色­锐利的眼睛,一对,两对……五对。

果然被柳长春料中了,跟踪我们的竟然有五只火鹰之多。

我等待着,没有妄动。

很快,最先两只公鹰受不了诱惑,越来越扑扇着翅膀,很快就落到母鹰的身上,然后就要开始传统的交|配。

而其他三只公鹰也蠢蠢欲动地环顾四方,发现没什么危险后,也越来越靠近了过来,似乎有争夺驱赶同伴的冲动。

而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身体猛地从缓坡下方飞窜出去的同时,双手中的四枚箭头,已经同样快捷无比,无声无息地朝着早就计算好了距离和角度的四只火鹰飞去。

都是距离我身边最远的那四只。

同时,那四枚箭头出去的瞬间,袖中最后一枚箭头也已经滑到了掌心之中。

冲着距离我身边最近,正在母鹰身上扑腾,被我这突然窜出受了惊,还没来得及飞窜而出的最后一只火鹰的头部,削了过去。

结果是毫无疑问!所有的角度和距离我都在心里计算过的,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些箭头的出手,几乎都用了我十成的内力。

本来就是犀利的钢­精­打造的箭头,再冠以这么大的内力,那些火鹰连翅膀都没来得及重新展开一半,就已经鹰头落到了地上,彻底死了。

更别说发出传讯的鸣叫声了。

正文 【结局卷】478鬼子的本能力量

正当我高兴地想要说什么,而其他人也从缓坡下站起来的时候,长空里,一道尖锐高亢的鹰鸣猛地响了起来。

一道飞快的鹰影倏地一下就飞向了高空。

“该死!不好,不是五只,居然是六只,MD!”

我的懊恼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没想到这几只扁毛畜|生竟然也有这样狡猾的头脑。

居然埋伏了一只在那边的树丫里,没让我发现。

却在我以为自己成功了关头,它逃出生天了。

柳长春的脸­色­也顿时变得很难看。

白羽更不肖说了。

他们也都看出了事情已经是功亏一篑的结果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归傲天的口中却也发出了一声很高亢的啸声。

声音很大,却并没有灌输内力在里面,纯粹就是凭借着声道本身的声音发出的啸声。

我们都不解地转头看向他,却见他的表情微微专注地看着那只火鹰逃走的方向。

然后,惊人的一幕就出现了。

满月照耀下还算亮堂的天空,就在这声长啸发出后刹那间,就被一片黑蒙蒙地­阴­云一样的雾气给遮蔽了。

紧接着,那明明已经飞入了高空中的火鹰,却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的,猛地掉头不说,还直冲着我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柳长春见状,顿时不等我出手,拉开手中坚持带来的弓,倏地一下,快如流星的长箭就­射­了出去。

她的箭法果然了得,那只仓惶乱飞的火鹰,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就中箭落到了地上。

而我则没去顾那被­射­中了的火鹰,只是目光隐含担忧的继续看着归傲天。

却见他冲我微微得意地笑了一下,一脸轻松,似乎半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

再然后,天空的那黑蒙蒙的雾气,又同样以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姿态,消失在了空气中。

就如同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的明月当空。

“傲天,这,这是——”

“没什么,一点点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这次发出疑问声的人是柳长春。

她的表情更加忌惮和含着几分恐惧地看着归傲天。

她当然知道之前那­阴­凄凄的黑雾遮蔽了月亮,绝非是区区障眼法三个字就能解释得过去的。

但是她也没有勇气继续去深根究底,不管归傲天是个妖孽也好,是个什么也好,都不是她能招惹的。

最好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能避免惹祸上身。

因此柳长春不由自主的问出了那三个字后,立即就把头转向了那火鹰掉落之地,假装不放心地道,“我去看看死没死?”

都一箭穿心了,还能不死才奇了怪了!

她无疑是害怕了,想要给她自己一点点缓冲的时间。

我明白,因此我没有揭穿和叫住她。

反而在她跑远后,低声问向归傲天,“傲天,你给我说真话,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黑雾是哪里来的!”

“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些天地间的戾气和­阴­气罢了!我是鬼子之身,就算有了身体,也不改变我的本质!而这些­阴­厉之气,对动物尤其的敏感!”

“所以我才能让驱赶那只火鹰重新飞回来,雪儿你不用担心,这对我来说就和吃饭睡觉那样简单,不会耗费我什么­精­神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吃力的样子吗?”

我上上下下看了看他,确实不像是有什么透支的后遗症的样子。

总算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真要是为了一只扁毛畜|生,就把你弄出什么不是来,我可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吧,若非我没有人类的武功和内力,在传统意义上的打架中帮不上你的忙的话,我也不想用这招!”

归傲天的表情有些小小的不满意。

我忍不住抱起他,重重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招很帅!傲天你真­棒­!”

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嘴角得意的掀了起来,口中却还要不满地说道,“雪儿,不要用哄小孩的口吻哄我!我不小孩子!”

呃——-

“呵呵,你当然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是我的宝贝傲天啊!羽,你说是不是?”

白羽也笑着赞同地点头,“嗯!”

“你们俩联手哄我!”

我和白羽见他不满的样子,再一次笑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走了?虽然这几只火鹰死了,但是要是它们长时间不传回消息的话,可不一定那边不会再派出新的来!”

归傲天的这话,提醒了我们,的确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事不宜迟,赶紧上路。

“长春,我们该走了,你还要回商队做交代吗?”

那边柳长春听到我喊她,立即也重新走了过来,“不用了,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

“那你的商队,我们走了之后,他们真的不会受到连累吗?”

“放心好了,我们走了之后,他们自然知道该到哪里去暂时躲避危险!”

“好!那我们赶紧走!”

◆◇◆◇◆◇◆◇◆◇◆◇◆◇◇◆流白靓雪◆◇◆◇◆◇◆◇◆◇◆◆◇◆◇◆◇◆

因为柳长春的武功只是一般,轻功就更是稀松平常了。

为了怕耽误时间,我把还是小孩子的鬼子递给了白羽抱着,却把柳长春的腰肢搂住,亲自带着她飞掠着赶路。

而此时,才算是真正见识到我们俩的武功的柳长春,一路上都掩饰不住她的惊讶。

不到天亮前,我们就已经急赶了三百多里地。

这还是带着她一个大累赘的份上若是不带她的话,光是我们和傲天三个人的话,怕是四百里都超出了。

中途经过了那个商队白天就会到达的大城镇,不过我们却没有进城去落脚,甚至半点停顿都没有,就直接继续赶路了。

沿着山脉的边缘行进。

为了怕显露行迹,也为了能尽快的赶到凰女国的都城,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都要尽可能的赶路。

中午的时候,终于累得不清的我们停下来,决定短暂的休息,顺便吃点­干­粮喝点水。

“羽,你还行吗?”

白羽的脸­色­有些脱力,但是神情却是轻松的,“没事,调息几个周天就会恢复的,毕竟不是动手,只是长时间赶路的消耗罢了!”

“嗯!你先吃点东西,我先调息,一会儿我再来帮你!”

“长春,这一路过去为了不暴露行迹,你要指引我们尽量走偏僻一点的地方!但是同时也不能太绕远,我们要做的是去救人,能多节省出一点时间,就是胜利!”

“这个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柳长春认真地点头,然后忍不住夸赞,“我没想到你们俩的轻功竟然这么好,看来在大魏国,你们应该名声都不小才对,只可惜我对大魏国的情况不熟悉!不然的话,应该在听到你们的名字后,就知道你们各自的事迹了!”

我和白羽莞尔一笑。

“所谓的名号不过是别人给的一点虚名,算不得什么,没听过才最好,真要是听到了,也不见得你就能更崇拜我一点!这样相处不是更好吗?你还是会自在的叫我死女人,我也会同样回敬回去,多好,多惺惺相惜啊?”

“去你的,刚夸你两句,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赶紧调息吧,我去附近转转,同时沟通一下我的火鹰!”

“嗯,注意安全!”

我交代了一句后,就盘膝坐到了地上,开始了迅速的调息了起来。

而归傲天则乖巧的坐到了我的对面,一边看着我,一边守护着我的样子。

白羽则打开背后的包袱,掏出里面的­干­粮和水袋,低声唤道,“傲天,吃点东西吧!”

归傲天冲着他摇头,“白大哥你吃吧,我还不饿!”

“真的不饿吗?­干­粮足够多的,你放心吃没事!”

“真的不饿,我一天只需要一顿就可以了!所以还不到吃的时候!”

白羽也知道他和一般人不同,见他真的不吃后,也点了点头,抓紧时间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因为知道下面的路,还要急赶好几天,充足的体力和饱满的­精­神是必须的,白羽也不客气。

吃饱了后,就也抓紧时间盘腿开始调息了起来。

我的动作很快,新塑的这个身体,不但让我的内力­精­进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同时这一番调息更让我知道,尽管内力耗损的很厉害,但是恢复的速度却比耗损的速度要快出去不知多少倍。

简单的说,就如我现在这样,;连夜带人赶路了大半个晚上和半个上午,内力耗损掉了全身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就算认真调息打坐两个时辰,也顶多只能恢复其中的大半就很了不起了。

但是现在,我才运转了不到三个周天,失去的内力就已经九成回到了丹田。

也就是说,要是一直是这样的恢复速度的话,我完全可以日夜兼程的赶路,而中途只需要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完全没问题了。

这换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归傲天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对什么情况才是内力的彻底恢复,他也是通晓的。

见我浑身先是缭绕白气,然后那些白气如同被煮沸了一样环绕在我的身边。

从我的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脸­色­也飞快的恢复着红润,甚至没多久红彤彤的脸上汗珠都沁出来了。

最后随着我深深地呼吸,那些白气又彻底地重新被悠长的一口呼吸给收纳回体内。

便知道我的行功快要完毕了,立即微微往前倾了倾了倾身体,等待着我的睁开眼睛。

然后就欣喜地道,“雪儿,已经好了?”

“嗯,已经好了!”

“这么快!太好了!”

“说起来这还要谢谢你了若非是因为这个身体是……呃,那什么,我也不会因祸得福的得到这么多好处!这内力恢复的速度就是其中之一!”

“好了,先不说了,我来帮白羽也赶紧加速一下!”

“嗯!雪儿你赶紧,我给你们护法!”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在他不满意地血眸瞪视下,又盘膝坐到了白羽的身后。

正文 【结局卷】479你够狠!

白羽在我的内力缓缓地试探­性­|地透入他体内的瞬间,就睁了下眸子,被我叮嘱,“安心收拢汇聚,五心朝天!”

得到他的配合和接纳后,我才真正大力的把整股的内力往他体内输灌了进去。

他似乎没料到我竟然会在得到他的允许后,一下子灌输进去这么大股的内力,都有些反应不及了。

好在很快就重新进入了状态,放开他的全部包容里,汇总和接纳起了我给予的内力。

他的内力走的路线相对是平和中稍稍带些火气的,这与他们腾龙山庄的腾云步法讲究的平和飘逸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我的内力却是刚猛中充满着张力和烈­性­。

严格地说起来,并不容易被别的内力兼容。

但是此刻,比之他昏迷中的不自觉的被动吸纳来看,现在主动汇聚我内力的他的暖流,并无明显的不适和排斥。

相反,我的刚猛霸道的内劲,一透进他的体内后,竟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和他的内力融合到了一起。

并很快的就随着他的内力运转路径,灵活的流转了开来。

也就说,我灌输给他的内力,全部都转化成了他本身的内力。

没有一点点后遗症的可能会留下。

短短不到半个时候,白羽也恢复了。

他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的回头看我,而我明明灌输了这么多内力给他,却半分也没觉得自己的内力有所减少。

反而在传功的过程中,我灌入他体内多少,就会从自然周围的气流中,又吸收进新的气流。

这种气流明显有别于我主动修炼出来的内力,却比内力更加的让我感觉身心舒畅。

这是一个很奇怪,很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妙过程。

我无法用简单的话语去和白羽分享我在这传功过程中的所得。

不过有一点我非常肯定,下一次内力耗尽之后,我也不需要自行打坐了。

相反想要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和白羽或者其他人一起行功的速度会快上去很多。

“雪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很好!都是你现在全部都恢复了吗?”

白羽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深奥的眼神看着我,微微地点头,“完全恢复了,甚至到了我感觉到的最巅峰的状态!”

“呃,那很好啊!”

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被他这么深邃深奥的眼神看的有些不习惯。

“雪儿,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有多么远,你竟然已经踏入了这样的境界了!简直连仰望都是对自己的太不谦虚!”

“呃,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雪儿,你就不用谦虚了,你放心,我的心里不会自卑和落寞的,因为不管你再这么踏过臻境,你总还是我的爱人!”

“即便在武学路上,我永远无法超越你的境界,可是想要保护你的心,可以为你去死的信念,依旧是不变得!”

我忍不住有些汗颜!

再度摸了摸鼻子,很想解释一下,我如今有些近乎变|态的体质,绝对不是我本身就具备的,而都是因为归傲天。

然而,当我看到白羽犹如宣誓一般圣洁认真的面容后,又吞回了到口的解释。

明白了,解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他的心意就行了。

起身,然后伸出手,把还坐在地上的他也拉了起来,目露心满意足的微笑,“等我们的家重新安定下来,我这个当娘子的,就不会再抛头露面,耍刀弄枪的了,到时候,我安心给你们洗手作羹汤,养儿育女!你们则还是和之前一样,出去赚钱养家!”

“嗯!雪儿,你放心,我赚钱的本事不会比萧衍差的!”

我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从前没什么机会让你发挥罢了!你放心,以后啊,多的是事情让你忙呢!你别嫌肩膀上压力重就是了!”

“不会的!让自己的娘子和孩子过好日子,本来就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嗯,那时间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继续上路了!”

“好!算算时间,萧衍和洛一臣他们应该也该解决好了边城那边的麻烦了,希望方恨天也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听到他再次提起方恨天,发现自己的心里已经彻底没有了怨愤他的念头,反而升起的全是淡淡的想念了。

无声地喟叹了一口气,“会的,对于洛的医术,我还是有信心的!要是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他们如今也已经在了重新赶往凰女国来的路上了。”

“我们动作再快一点,早一点救出小兔子,大家也能早一点团聚!”

“嗯!”

白羽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正好过去了一个时辰。

说了四周去走走的柳长春也在此时正好地走了回来,“怎么样,是不是又要继续赶路了?”

“是啊,恢复好了就该赶路了,你吃东西了吗?”我问。

“我吃过了,你们也都吃好了?”

“雪儿,差点忘记了,你都还没吃点东西呢!快,我包袱里有足够多的­干­粮!”

我摆手,“不用了,我不饿,真的不饿!我们先上路,等到了半夜我们重新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再吃吧!”

“雪儿,你怎么和傲天一样都不吃东西啊!这样身体能行吗?”

白羽的抱怨,让我看向了归傲天,小家伙几乎立即冲着我做了个心知肚明的鬼脸。-靓、靓女~生~小~说~网

我只好摸了摸鼻子,装傻充愣地应对向了白羽的抱怨,也不多说话。

接了下来的路程谈不上是昼行夜宿还是夜行昼宿,就是一直不停地赶路。

每次都要在内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停下来,短暂的休整恢复真气,然后吃点东西,再各自找地方解决一下生|理排泄问题后,继续上路。

如此这般,十来天的路程,愣是在三天两夜里就赶完了。

别说一般的快马和密探速度肯定追不过我们,就算天上仍然有火鹰在追踪,也做不到接连飞这么长的时间,不落地休息。

鸟也不是无敌金刚,更不是机器人,只不过飞行是它的天赋罢了,就如同人会走路会跑一样,可这不等于人一直跑一直走会不感觉累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就是皇城了?”

“没错!真不可思议!柳靓雪,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半神了,带着我们两个累赘居然还能跑得这么快!要不是亲眼见着这皇城就在眼前,我自己都不敢置信!”

“要是早知道你有这速度,我们还费那力气杀什么火鹰啊,你跑的比它们飞得都要快了!”

听了这话,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说的倒轻松,本小姐也累翻了好不好?”

“你累?”她颇为怀疑地看了看我,“我怎么没看出来啊!瞧你这脸­色­红润的样子,像是刚从男妾的房里爬出来一样,不要太勾人哦!”

我一脑门子黑线,这个柳长春,这张嘴,真是!

“傲天,你能发现小兔子的气息不?”

不再理她,我赶紧蹲下来,迫不及待地看向归傲天。

希望他能发挥他找到白羽的能力,替我也找一找小兔子的位置。

归傲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和努力,但是隔了好一会儿,他摇头。

“距离还是太远了,而且苏雅然离开你身边的时间太久了,身上沾染的你的气息本来就会减弱掉一些的,加上这皇城里的生人气息太多,混淆的让我辨别起来更加有困难!”

“傲天,那怎么办?”

“先进城!然后找个靠近帝宫最近的地方再找找!你放心,只要他还在这个城里,我就一定能知道他在哪里!”

“好!”

我一点都不怀疑。

因为傲天他是鬼子之身,要是连他都不能找到的人,别人估计就更加别想找得到了。

“雪儿,你看这凰女国的帝都不愧是帝都,其奢华和宏伟的程度,比之大魏简直是两倍都有余,关键是守备相当的森严,日夜都有大军在城防上巡逻!”

“别说现在大半夜的进不去,就是白天,估计也会进过严密的盘查和询问!这个城该如何进,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下比较好,可千万不要冒失!”

我也看到了那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的火把,整个从这里看过去,就好像好些条火龙包围了整个皇城一般。

这样的情况,我和白羽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未必没有办法,可同时还要把不会武功的归傲天,以及武功三脚猫的完全帮不上忙的柳长春也一并弄进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就算第一关能过,进得了城去,也解决不了依旧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那就是我们三个人都是生面孔。

不论的旅店也好,是饭馆酒楼也罢,都容易被人认出来。

到时候,女帝的皇宫都没来得及去探,估计我们的人就先一步要被皇城禁卫军给抓起来了。

“咳咳!”

见我们都有些微微蹙眉的样子,柳长春此时刻意的发出了两声清嗓子的声音。

我立即眼睛一亮看向了她,“长春,你有路子?”

“哼哼!我要是没路子,这么老远的路,让你带着我来做什么?真是当累赘呀!”

我猛地一把抱住她,用力的箍紧了一下,“好长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太感激你了,呜呜……只要你能让我把我的小兔子救出来,以后我就算给你做牛做马都绝对没二话的!”

她嘴角抽抽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推开我,一脸渗得慌地赶紧拍了拍她身上的衣服,嫌恶地看向我。

“柳靓雪,你这个死女人,别这么恶心好不好?话说我可不喜欢女人,你让你家小白羽来被我抱一下还差不多!俗话不都是说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吗?”

啊?我一愣!

丫的,这个年代居然也有这么‘现代化’的【俗话】了?

“这是你们凰女国的俗话吧!”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这句俗话在我这里,却要加两句话!”

“加什么?”她很怔愣也够配合地问了一句。

“谁动我衣服,我断她手足!”

“你——够狠!”

柳长春好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白羽却笑得弯下了腰,连带归傲天的脸上都是忍俊不禁的可爱笑容。

正文 【结局卷】480掌邢使(1)

眼看着拌嘴也不是我的对手的某个女人,终于愤愤不平的不再继续嘴上挑衅了。

也重新正­色­地看向我,“行了,不跟你这个粗鲁的女人继续说下去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走!”

“去哪?”

“还能去哪,自然是进城了,这大半夜的难不成还在城外吹冷风过一个晚上?”

“现在?你确信有把握进去?”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带着白羽走了!”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架势,似乎我要是再多嘴的问一句,她就会吃了我一样。

我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先一步牵起了白羽和归傲天的手,赶紧跟了上去。

◆◇◆◇◆◇◆◇◆◇◆◇◆◇◇◆流白靓雪◆◇◆◇◆◇◆◇◆◇◆◆◇◆◇◆◇◆

此刻,已经接连三四天没有收到跟踪我和柳长春商队的火鹰消息的密探,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头了。

只不过就算她们现在发现不对头,也来不及阻止我们了。

更何况在女帝的禁宫内,三四方各有心思的人都在蠢蠢欲动的算计中。

以至于来自外面的危险,反而是最不重要的环节了。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这几天里,凤子苏雅然一次也没有苏醒过。

所有续命的参汤药剂之类的,全是靠医官们小心的一点点的用中空的麦秆给喂进去的。

如此一来,好容易才养得有点人样的身子,又一次在生死边缘开始风雨飘摇了。

惹得女帝这几天的脾气更是暴躁万分了起来。

几乎御前伺候的侍官嫲嫲们,没有哪一天有不被迁怒的。

这几天女帝寝宫殿前的台阶下,血­色­就几乎没有淡过。

都是被砍头、腰斩后留下的证据!

自然女帝这几天也又接连的没有早朝了!

现在御案上堆了一大叠的关于女帝不该为男­色­荒废朝政之类的劝谏。

稍微言辞犀利一点的就是直接上奏,要求杀了已经不洁了的凤子苏雅然,认为他有失国体,严重玷污了传国凤子这个神圣的称号,不配获得女帝的垂青。

而有些更加被洗脑的妖魔化的奏折里,非但痛斥了苏雅然的不知羞耻,该杀了他谢罪于母神。

甚至她们还认为,女帝如今不早朝,还执意于他,就是因为受了不洁了的苏雅然的蛊惑。

认为他失了圣洁之身之后,就已经被母神抛弃了,甚至堕落成了妖孽。

若是女帝继续要留他在身边的话,不但对女帝个人的生命和皇室的威严有碍,甚至还会危害到凰女国千秋万代的江山社稷。

诸如此类,等等!

看的女帝肝火上升,恨不得把那群兴风作浪的朝臣全部都斩杀了才能解心头一口恶气。

但是另一方面,女帝心中的对苏雅然逐渐失去耐心的暴虐,也在一点点的攀升。

在女帝看来,他对苏雅然已经够真心真意了,几乎愿意为他倾尽一切,他的心里,却还是执着于一个大魏国的寡­妇­。

实在是令他有些失望。

更因为医官们对苏雅然身体的不乐观预测,女帝他也清楚,真要想要把苏雅然的身子重新调养健康到,能替他生儿育女,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

兴许花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如愿。

而他,这个凰女国的‘女帝’,从十六岁登基之日算起,已经超过整整十四年了。

也就说,他已经三十岁了。

却还没有给国家留下一个皇女,一个继承人。

虽然他的身体绝对健康的很,还有足够多的时间能活,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没有继承人,就会造成国体不稳。

若非他这些年实在够强势,手中掌握着的­精­卫营,又都能­干­忠心的话,朝廷的局势肯定早就没有这么太平了。

可即便如此,每每早朝过后,关于子嗣的问题,还是会让一帮子老臣子不停地提起,令他烦不胜烦。

女帝再一次看向龙床上静静安睡着的苏雅然,脸上露出了几分决绝之­色­。

明白原本苏雅然失踪和找回的事情,都只是秘密,现在却弄的满朝皆知了。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谁把这些消息都说了出去,但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群的范围并不大,女帝也不是笨蛋,一想也就心中有数了。

明白这是他的那些心腹们在给他不轻不重的做提醒了。

女帝的心中很是不快。

有种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的恶心感。

不管怎么样,他是主子,她们是奴才,只要听话为他忠心办事就可以了。

现在居然也有胆子给他下绊子了!哼!

不过他的怒火也还没到丧失理智的程度,明白这些天他对苏雅然的重视和在意,的确是到了旁人感觉太危险的地步了。

不管她们各自是因为担心他有了苏雅然之后,会对其他所有人的宠幸和权势度方面给予强力制约,还是担心其他的。

总之借着这个机会,她们共同都朝着他这个陛下发难了!

而他要么置之不理,等着失去所有民心人心,被推翻然后灭亡;要么就是顺应大势,把苏雅然给处置掉。

前者代表权力,他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

后者代表美人,尤其是他还没得到过的美人,也不想失去。

权力和美人之间只能选一个的时候——

看来活生生的苏雅然他保不住了!

缓缓地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苏雅然­精­致的没有一丝一毫缺陷的脸庞,静静痴迷不舍的看了很久。

想着要是这样的美人,以后再也看不到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心痛难忍啊!

可他是个假凤虚凰,根本经不起众叛亲离,一旦国内朝内闹腾起来,事态失控的话,就很难控制得住局面。

这样的风险不能冒。

一个男人与他自己的权势江山之间,选择并不难做!

若是他没了如今女帝的帝位的话,别说苏雅然这样的美人,就是其他任何一个美人,都与他没关系了。

罢了!

“来人,传朕旨意,速召刑部的古雯萱觐见!”

“是,陛下!”

“御医院的大医正留下,其他的人都给朕退下!”

“是,陛下!”

很快,龙床前,除了御医院统领众多医官的大医正,忐忑不安的跪到了地上之外,其他再无一人了。

“陛下!”

“朕问你,下最猛的药,能不能让苏雅然清醒过来?”

“这?”

听不懂女帝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的大医正,根本不敢直接就接话。

“不计后果,不用管是否会有不良反应,朕只要他能清醒一段时间,哪怕就只几个时辰也行,你能做到吗?”

大医正这下听是听明白了,可是却更加糊涂女帝的动机了。

可也不敢再不回答,只好战战兢兢,有所保留地含糊道,“若,若是陛下真的不顾忌后果的话,臣还是有办法让凤子殿下苏醒过来的,只是——”

“少废话,没有可是,朕只问你,能让他清醒多久?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一定的行动能力!”

“呃,药量下重一点,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药同样是催逼人体内隐藏着的最后一点潜力用的,凤子如今的身体,养都尚嫌来不及,这药一旦用下去……”

“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告罄不说,而且很可能就直接让凤子殿下……过去了!”

这短短一段话,大医正结结巴巴的说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说完。

女帝一点也不意外听到这样的结果。

但是以往对着苏雅然满是疼惜的表情,此刻却全部被­阴­鸷和决绝给取代了。

冲着大医正就吩咐,“你现在就给朕把药准备好,另外,在那药里面,加些催|情散进去,酉正后,就给朕服侍苏雅然吃下去!”

“啊?”

大医正听到女帝竟然还要他在那样的药里面加催|情散,立即就明白了女帝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一时间没控制住,面显大惊之­色­,虽然很快收起,却依旧惹得女帝冷哼了一声。

“此事,只有你知,朕知,若是让朕以后听到任何一个不该听到的字,后果你该知道的!”

“陛下,臣不敢!”

“那就退下吧!”

“是,陛下!”

“记住了,药量下重一点,朕希望今天晚上苏雅然会是一直醒着的!”

“是,是!陛下!”

大医正的额头满满都是汗水了,也不敢伸手去擦拭,而是跪在地上一点点的后退了好几米,才起身快步的逃出了女帝的寝宫。

出得禁宫内门,刚好和同样来得匆匆的刑部尚书古雯萱,打了个照面。

古雯萱看到这位御医院的大医正,满脸都是苍白和恐惧的样子,也忍不住心中突突了一下。

关于传国凤子苏雅然的轶事,这几天她也听了不少。

说实话,她心中对这个苏雅然如此吃里扒外的喜欢上一个外朝的寡­妇­的事情,也相当的不耻。

但是她是管着刑部的,只管官员是否犯法。

这个苏雅然该杀不该杀,她心里是有杆秤,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女帝的意思。

她是看得很清楚的人,女帝为人刚愎自用,心胸狭窄,又睚眦必报。

现在那些叫嚣着凶得要杀苏雅然的朝臣,别看逼得狠,女帝会不会在苏雅然事件上让步暂且不说。

就算女帝真的让了步,杀了苏雅然,那些叫嚣的最凶的人,难道就会有好下场?

试想一下,当臣子的人逼着帝王杀了她最想要的人,谁能忍得下去?

因此,几乎泰半的人都上了折子,她也没上,只想静观其变。

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女帝竟然会召见她,让古雯萱的心里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进得女帝寝宫,侍官早就通禀了她的求见。

女帝让人宣她进了内殿。

只见女帝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还细细的在床上的人的脸庞上滑动着。

整个内殿除了她们,一个其他人也没有。

正文 【结局卷】481掌邢使(2)

“臣古雯萱叩见陛下!愿吾皇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古卿家,你平身!上前来说话!”

“是,陛下!”

赶紧从地上起来,快步的近前两步,没敢靠得过近。

女帝也没看她,目光还是落在了床上的苏雅然的脸上,只是口中缓慢地问,“听说古卿家的祖上几代都是刑部的掌邢使,尤其是令祖更是有一门剥皮的好手艺!是不是?”

古雯萱不知道女帝突然问这个是为什么,心中揣度的同时,口中却不敢稍慢地应答,“是的,陛下!”

“你再上前来一点!到龙床前来!”

“这——”

古雯萱有些迟疑和惶恐地看了看女帝,发现她的目光还是没看她之后,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不得不又上前几步。

此时,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龙床上的传国凤子苏雅然的面容了。

这一看,连她也忍不住为之惊艳心跳了一下。

好一个绝世美男子!

­精­致的无与伦比啊!

难怪女帝如此钟爱,不忍割舍。

要是换了她,家里藏了这么漂亮的男妾,怕也不想让别人看了去,夺了走。

“古卿家,不知令先祖的手艺,古卿家学了几成?”

古雯萱心里怪异和胆寒的感觉更甚了几分,他实在不想把女帝的这句问话和床上­精­致美男联想到一起。

但是女帝在这个时候召见她,偏偏还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她一个人。

又问了这样的话,若是没有这样的意思的话,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难道女帝是真的下了决心,为了平息朝中的压力,准备牺牲苏雅然这个绝世美男子了?

否则的话,没有其他的解释可以解说的清楚,眼前的情景。

“古卿家?”

女帝不耐的语声,惊醒了心里忐忑不安的古雯萱。

吓得她的后背一层冷汗,连忙躬身回答,“启禀陛下,臣只得了先母六成手艺,至于与臣的先祖母,更是不能相比了!”

“嗯!六成手艺?古卿家倒是谦虚,多少江洋大盗送进了刑部之后,听说都是古卿家一力审问下来的,有些都是被活剥了面皮还几日未死,可见古卿家这门手艺,比之令祖也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陛下!臣惶恐!”

这下,古雯萱是连额头上的汗珠都密密麻麻了。

人也连忙跪倒在地,叩首恐惧地高喊。

“卿家不用害怕,朕这是表扬你呢!朕问你,要是想要剥下一个人的全身的皮,需要多久的时间?”

这话问得古雯萱更加恐惧万分。

因为此时此刻,她基本已经肯定了女帝心中的打算了。

肯定是知道保不住这位绝代风华的传国凤子的命,想着要留下他身上的东西作纪念了。

而唯一能通过一些方法被长久保存下来的,自然唯有就是脸皮了。

只是没想到,女帝如此的贪心和残忍。

想要活剥脸皮也就算了,居然连身上的皮都不放过,这岂不是让这位命运乖舛的凤子殿下,落一个不得好死的凄惨下场?

要知道活生生的把所有的皮从身体上剥除下来,还要控制着不能让人死了,被剥皮的人要受多大的罪?

她审问过无数江洋大盗,有些死活不招的,的确会被她施以剥皮之刑,但是也仅只于一块地方而已。

并不会真的把整个人都剥的鲜血淋淋,一来犯人自己不会扛得住这样的酷刑,二来,她也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若非这门手艺是掌邢使必然要学的手艺,她根本都不屑弄得自己满身血腥。

现在女帝问她剥下整个身体的皮,要多久的时间,别说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就算她知道,这样作孽的事情,她也决计不能为之。

对付犯人和对付无辜的人下手,那完全是两回事。

因此唯有诚惶诚恐地磕头就拜道,“陛下,请恕臣惶恐,掌邢使的这门手艺,从家祖传下来后,就不曾有过剥全身皮的先例!”

“是以,微臣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

“微臣唯一有把握,能保证完整|­性­|和而人整体|­性­|的部位,就是人脸,其他的地方真的很难下手,就算勉强都一一剥除下来,怕也都是残缺破烂的,无法拼凑成完整的整体!”

“再有就是受刀者,身体素质强悍无比的人,也熬不过一个时辰不死,而这点时间,决计不够剥除整个人身体上的皮!”

“万请陛下明察!”

说着,古雯萱就重重地叩首了一下!

女帝听到这些,表情有些­阴­郁,脸也拉长了不少。

他的脸本来就长,这么一拉长,更显得人­阴­鸷可怕的很。

古雯萱是连头也不敢抬,只是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颤抖着背脊,表现出很恐慌的模样。

好一会儿,女帝才不甘心一般的叹了口气,“古卿家起来吧!朕就是问问,并没有让你一定要做到!”

古雯萱心头不敢稍有松懈,只是赶紧恭谨谢恩,“谢陛下!”

“那古卿家,剥下一张完整的脸皮需要多长时间?”

“若是受者不挣扎的话,一个时辰足矣!”

“一个时辰吗?嗯,你放心,他不会挣扎的,也挣扎不动了!”-

这话听得古雯萱更是胆寒。

话到此处,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个可怜的要被剥皮了的人,一定是床|上这个倒霉的凤子苏雅然了。

但是此时,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懂一般。

“古卿家先回去吧,把要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好,酉正后就进宫,在西侧殿候着,时间到了,自会有人召你来的!”

“是,陛下,微臣告退!”

古雯萱立即又跪了下去,行了礼后,才赶紧退出了女帝的寝宫。

等一出了大殿,她也觉得简直是阎王殿内走了一圈。

不由体会到了之前大医正惶惶不安,焦灼恐惧的感觉。

这下可怎么才好?

她可不认为着,办成了这件事后,她还能活下去。

虽说这是女帝的命令,但是毕竟苏雅然是她想要立为妃子的男子。

自己剥下了他的脸皮,他定然是活不成了,也就说,她怎么算都是害他最终死掉的罪魁祸首。

以女帝刚愎睚眦的­性­格,会不迁怒她才怪!

可要是不遵循女帝的这个命令去剥苏雅然的面皮的话,怕是不用等到明天,她古家上下三百二十一口人都要活不了。

一边是牺牲自己的命,保全子孙全家,一边是全家都跟着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选择对她而言,同样不难做。

因为她其实也是没得选择。

◆◇◆◇◆◇◆◇◆◇◆◇◆◇◇◆流白靓雪◆◇◆◇◆◇◆◇◆◇◆◆◇◆◇◆◇◆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一头就钻进了她自己书房内的密室里。

静静地坐了小半个时辰,才稳定了心神,把她那套已经好久没用过的工具锦箱拿了出来。

想着等她死后,掌邢使这门的手艺也该绝了,虽然有点违背祖先的遗训,但是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毕竟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必须剥皮,终究是有违天和的!

走出去书房后,就吩咐长女准备祭天的香案。

古雯萱的长女古兰大惊失­色­,“母亲,香案不是只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古雯萱打断了,“兰儿,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另外,我们古家这些年掌管刑部,也得罪了不少得罪不起的人,你们这一代又没有几个是有心眼的,朝堂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

“母亲会去求陛下给个恩典,到时候,你们就都辞官,找个别的地方归隐吧!”

“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

“别问了,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听母亲的话就行了!”

“可是,母亲——”

“嗯?怎么,你难道要忤逆母亲不成?”

“母亲,女儿不敢!”

“不敢就好!记住母亲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是,母亲!”

“另外,若是——我是说若是以后遇到了绝大的困难,是我们古家独力应付不过去的,你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五龙山的魏家!他们看在这块玉佩的面子上,会帮我们古家度过一次为难的,记住了没有?”

“母亲!女儿记住了!”

古兰再傻,也看出古雯萱是在交代后事了。

虽然不知道此番女帝召见母亲进宫,究竟所为何事,但是从母亲此刻的态度来看,显然不算是什么好事。

古兰的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恐惧。

这个家全靠母亲在撑着,若是失去了母亲这个顶梁柱的话,可该怎么办啊!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免得引起什么事端来,你自己知道就好!”

“是,母亲!”

古兰此刻的眼睛了都已经蕴含着泪水了。

“哎呀,对了,母亲,女儿差点忘记了,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来见您的!”

“你去打发人走吧,母亲什么人也不见了!”

古雯萱自认死到临头了,不管什么人来见她,所为何事,她都不可能再帮的上门,说得上话了,那么见与不见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母亲,来人是从大楚国来的,说是给母亲您看这个,您就肯定会见他的!”

说着,古兰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物件。

古雯萱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一把就握住了古兰的肩膀,“人在哪?”

“来人神秘兮兮的,言明不想让人看见,所以我把她安置在了女儿的议事房!”

古兰大吃一惊,这是她今天继母亲让她准备祭天的香案后,第二次吃惊不已了。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母亲这么紧张和重视的样子?

“兰儿,你做的不错!行了,你继续去准备祭天香案,母亲去见见客人!”

“母亲,还需要女儿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兰儿,不是母亲不相信你,实在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对你和对我们整个古家才是最安全的!”

说完,古雯萱大步地就往古兰住的院落方向走去了!

正文 【尾声】482风云际会(1)

当古雯萱真的在古兰的议事厅,见到那个头戴黑纱斗笠的修长人影后,表情倏地惊喜意外了起来,“果然是你,你,你竟然回来了?我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踏入这凰女国的土地了呢!”

“出了点小意外,我也不想回来!不过现在看来不回来似乎不行!”

斗笠下面,出声的竟然是个男中音,可他身上穿的却分明是凰女国特有的女武士装。

“小意外?还有什么是你都会意外的吗?你不是一贯什么都算的好好的?”

听他承认似乎遇到了点麻烦的样子,古雯萱的表情很是诧异和不信。

斗笠下的男人,对她这样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轻笑着转移话题,“看古大人的脸­色­不怎么好,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样!”

古雯萱听到他这话,顿时想起了女帝给予她的难题。

一时间脸­色­也黯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回来的不是时候,我现在恐怕不能帮到你什么忙了,非但不能,而且就在之前,我把当年那块玉佩给我的长女古兰,让她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的时候,去求援魏家!”

“嗯?出什么事了?”

斗笠男子的声音,倒还是显得非常平和的,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味道。

“一个和你的使命一样,但是在运气上却半点也不如你的人的生命,就在今晚要终结了!而我会成为终结他­性­命的刽子手!”

说到这里,古雯萱的语声里已经布满了疲惫。

听得出对这样的事情,她非常的排斥。

斗笠男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动作幅度非常的微小,陷入疲惫情绪中的古雯萱并没有发觉。

“看不出那个小鼻涕虫,如今竟然这样心狠手辣了啊!”

听到斗笠男子如此戏谑不经意的语声,古雯萱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毕竟任哪个臣子听到有人当着面如此议论女帝的时候,表情估计都不会差别到哪里去。

“你还没说,你这个时候回来做这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小鼻涕虫这个位置坐得也太久了,也该让给真正该坐的人了!”

斗笠男慢条斯理,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古雯萱顿时面­色­遽变,当即就声­色­俱厉了起来,“不可能!你是个男子,这是凰女国。”

“别说陛下如今尚在位上,就算她薨崩了,也轮不到你!凰女国千百年来的祖训,绝对不能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古大人还是这么忠君爱国,真是让我为之感叹!你放心,这个位置就算给我,我也不想要,身为男人,要的就是开疆裂土,统领群雄,和一群女人争高下有什么意思?”

“只要我愿意,这天下除了凰女国之外,任何国家我都能成为主宰,大楚和大魏如今不就是在打仗吗?你说,是大楚兼并大魏好,还是让大魏兼并大楚好呢?”

古雯萱面­色­大惊,看着他,手指就忍不住指了过去,“原来竟然是你在其中起了作用?”

大楚和大魏打起来的事情,现在还有哪个国家会不知道?

她虽然出任刑部尚书,关注他朝消息的事情归兵部管,和她不相­干­,但是整天听人议论,也总是知道的。

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人才挑起的。

看来这么多年,他离开故土,去到他朝后,果然做了很多别人不知道,但是一旦|爆|出来就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安排。

毕竟当年这人的惊采绝艳,在凰女国内就曾经引起了极大的波澜。

现在看来,当年那些人没有强要留住他在国内,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不然的话,弄不好现在这凰女国的江山,还真的要古往今来第一遭的给男人坐了。

只是,既然他在他朝如此的春风得意,如鱼得水,此番这个时候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不但不满于统帅其他国家,还想着一并要兼并我朝,成为天下的共主不成?

一想到这个,为国尽忠惯了的古雯萱,顿时警戒了起来,“那你此番回来到底是做什么?”

“古大人不用紧张,我说过了,我对统治一群女人没什么兴趣,再说了,凰女国的版图虽然不小,但是在我的心目中,还真的算不上什么,不过一隅之地而已,就让你们一群娘们折腾,也不算什么!”

“魏,呃,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是在侮辱我们共同的母神吗?”

古雯萱气急不已,那个禁忌的名字差点彻底脱口而出。

好在最后关头总算忍住了,只说了一个字,可就是这样,她口中的愤怒还是显而易见的爆发了出来。

“我用得着侮辱吗?我只是可笑你们这些自以为的忠臣,这么多年都在侍奉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罢了!哼!要是我没说错,那个小鼻涕虫这么多年也没能弄出一个皇子来吧,更别提皇女了!”

正文 【尾声】483风云际会(2)

“你什么意思?陛下还年轻!”

“好一个还年轻,三十岁的【女帝】还年轻?难道准备等到七老八十才来个老蚌生珠不成?”

“你——”

“你放心,我会让你们看清楚所谓的事实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可别胡来!”

古雯萱忍不住快速地阻止,生怕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胡来我是不会的,只是给某些认不清楚自己的人一点点经验教训罢了!反正我不会杀那小鼻涕虫,到时候你们大家会不会都坚持要他的命,我就不保证了!”

“胡说,陛下毕竟是陛下,我们当臣子的,又怎么可能犯上弑主?”

“这话可是你说的,古大人自己可要记住了!”

“正是我说的!”

“那好,古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个赌?”

“打什么赌?”

“我赌你们肯定会想亲手杀了那小鼻涕虫!”

“不可能!”

“那古大人要不要赌呢?”

“赌注是什么?”

“要是最后那样的事情没发生,自然是我输,从此之后,凰女国的土地,我永不踏入一步不说,还会保凰女国五十年内太平无战事!哪怕天下都共主了,凰女国还是凰女国,这个保证如何?”

“要是我输了呢?”

“很简单,换个我认可的人来当女帝!”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要登那个位置?”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我对统领一群娘们没兴趣!”

“好!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若是真的赌约如你所说的发生了那样不可能发生的结果,这个新任女帝,也必须是和皇室有亲缘关系的人,不能是任意的人!”

古雯萱刁钻的提出了她最后的一个条件。

如此一来不算输赢,凰女国的未来还是在凰女国自己的皇室人的手中。

没落到外人手中去。

斗笠男轻笑一声,“古大人还真是好算盘!”

古雯萱的老脸微微一红,“没办法,谁让臣生是凰女国的人,死是凰女国的鬼,为国尽忠,为朝廷,为皇室尽忠,是我等臣子应有的本分!”

“否则的话,真弄一个乞丐婆来当女帝,我等也点头同意的话,日后去了九泉,如何有脸面对列祖列宗?如何的对得起母神大人传承下来这泱泱凰女国的天下江山?”

“行了,这些酸得掉牙的话,不用说了,你这个条件我也同意了!你只管等着看最后的结果吧!”

“好,那接下来需要我做点什么?”

“带我一起进宫!”-

“什么?不行不行!”

古雯萱一听这话,顿时就连连摇头。

“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已经成立了,你不带我进宫,我怎么证明你们这么多年的错误有多么严重?再说了,你真想去做那侩子手,然后一家等着被灭口?”

“不会的,陛下不会对我的家人动手,我会用我的命,让陛下舒心的!”

“哼,估计你的命不足以让他感觉舒心的,你是不是还想赌一把?要是想赌的话,我可以承诺你,你死了之后,五龙山魏家的人肯定不会帮忙你的女儿和家人,你可以在九泉下等等,看看她们会不会和你来个全家汇合!”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你可别忘记了,当年我们古家可是帮过你的!你不能这么言而无信落井下石!”

“正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那么点香火情,我才好心来帮你看清,你自己非要自寻死路的话,纵然别人想要救你,又如何救得了?”

古雯萱咬了咬牙齿,神思难定地瞅了瞅他再三,最后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好!我带你进宫,你最好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算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流白靓雪◆◇◆◇◆◇◆◇◆◇◆◆◇◆◇◆◇◆

与此同时,皇宫内一个荒僻的宫殿内殿的一个博古架后面,也发出了一阵‘轰轰——’的响声。

因为这里是个废弃的宫殿,里面破败不堪,且杂草丛生,到处挂满了蜘蛛网,和破落的随风飘荡的已经泛黑了的破纱帘。

整个环境都显得­阴­森吓人的很,别说外面还有一道高耸的围墙,圈住了这座废弃的宫殿。

就算是没有,也不会有什么侍官和宫人跑到这里来的。

因此这“轰轰——”的声音,听着有些大,可除了这宫殿里的若­干­老鼠受到了惊吓,四处逃逸之外,其他人根本谁都不知道。

我和白羽率先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就呛了一鼻子的灰,一个劲地呸呸个没完。

然后紧接着,我才把归傲天从里面拉上来,最后爬出来的才是柳长春。

环顾了下了四周,我忍不住怀疑,不会是跑到什么废弃鬼宅里来了吧,不然的话,这地方怎么这么破落。

“喂,长春,这就是凰女国的皇宫?我说你没带错地方吧?”

正文 【尾声】484风云际会(3)

“开玩笑,怎么可能带错地方,这可是别人想知道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通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这么破,不会是冷宫吧!”

“应该不是,冷宫不可能这么破,冷宫只是人少,比较荒僻一点罢了,人还是能住的,你觉得这里能住人吗?”

我摇头!

靠!

凰女国的皇宫居然还有连冷宫都不如的地方,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这里离凰女国女帝的寝宫有多远?”

我问。

某个无良的家伙,冲着我很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去过女帝的寝宫,我怎么知道有多远?”

“……”我无语了一下,没有放弃希望,继续问,“那从这里出去,靠得最近的宫殿又是哪一宫的,都住了什么人?”

她又是摇头,“我说了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

“我|母牛|你,丫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们领到这里算完事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言下之意在说,你丫还能再坑爹一点不?

她却一脸理所应当地点头,“当然了,你看,我承诺你,不惊动皇宫里的任何人就带了你们入了京城是吧?然后我还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了皇宫是吧?”

“你看,你都点头了,请问我有哪样没做到吗?这里虽然破落了一点,渗人了一点,总也是在皇宫里面的,对吧!”

“因此接下来要救人也好,要怎么也好,都要全靠靓雪你们发挥实力了,我呢,只能是留在这里接应了!”

“这样既可以不拖你们的后退,也同时帮大家看守好了退路,不是?你觉得怎么样?”

我有些牙齿痒!

却不能拿她怎么样。

话说她一个商人,能冒着风险帮我们到这程度,按说我该心满意足了。

只是人嘛,总是难免期望值过大。

我看她之前一副胸有成竹笃定不已的样子,以为是有大能和惊喜在等着我!

结果——哎!

好吧!好吧!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害怕?要不要我让傲天留下来陪你?”

她估计本来很想点头说会害怕的,可一听到我要留下归傲天陪她,她立即咽了咽口水,飞快地摇头。

“开什么玩笑,我柳长春是胆小的没用女人吗?居然还要男人陪我壮胆?更何况你家傲天还是个小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归傲天血渊­色­的双眸看了过去。

她立即困难而自觉的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紧张的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看来有着一双如刀锋般狭长的血渊双眸的傲天,已经完全成了她的克心了!

我一时觉得嘴巴犀利不饶人的柳长春也有害怕和吃瘪的时候,心中就得意万分。

故意不给她解围,反而很认真地又问,“真的不用傲天留下来陪你吗?”

“柳靓雪——”

她冲着我呲牙咧嘴了起来。

“哈哈!”我得意的笑了两声,在这­阴­森森的大殿内,引起了一连串的­阴­沉的回声,吓的一大群的老鼠,又开始悉悉索索乱窜成了一团。

“行,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走了!这些­干­粮都留给你,因为不知道要耽误多久,你要是坚持不住,就先离开这里,这个地方这么破,想必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所以这个密道口一时半会不用担心被发现!”

“柳靓雪,等一下!”

在我们转身要离开的当口,柳长春又喊住了我。

“怎么了?”

我回头看她。

“你自己当心,可千万别死在里面,当然了我可不是舍不得你,我是舍不得白羽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跟着你丢命!”

我的眼眶微热。-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收获到一个同­性­|之间这么温情的友谊呢!

大步走了回去,重重地拥抱了她一下,又重重地捶了下她的肩,“放心吧,姐们,我会回来的!你自己也当心!”

说完,我就决绝的转身,害怕自己转得晚就会让她看到我眼角边因为感动而冒出来的湿意,要是那样,姐不是很丢人?

所以才不要让她看见!

出了这破落的不成样子的大殿,我和白羽的身上已经一层灰扑扑不像话了。

唯独归傲天的身上­干­净的很,仿佛任何污垢和灰尘都不能落到他的身上一样。

我和白羽都有些嫉妒地看了看他。

小傲天漂亮的很卡通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很可爱的笑颜,“我是鬼子之身,这个殿内的­阴­气会自动替我隔绝不该落到我身上的灰尘,所以——”

他摊了摊小小的手。

好吧,我和白羽认了!

谁让我们是真正的人呢?说不定我们走在这里面,­阴­气寒气半丝都感觉不到入体,都已经是仰仗了归傲天在旁边的福了!

总不能也要求隔绝灰尘吧!

大殿外面是整整一大片的半人高的杂草和树林。

也许这里十几年前,甚至更久之前是个偌大的广场和繁华的宫殿,可现在这里已经全部被【破落】两字给冠上了。

远处那褪­色­了的红­色­的宫墙,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测,这是一座被圈禁起来,不让人进的宫殿。

只是不知道这里从前的主人是谁?

不过也好,越是没人来,才越是隐蔽,我们到时候寻到了小兔子,搭救到了他,也就越加容易从这里脱身了。

“傲天,有没有察觉到小兔子的气息!”

归傲天其实一出那大殿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缓慢地分辨和寻找属于小兔子的气息了。

我和白羽则都焦急地等待着。

皇宫有多么大,就算是再没尝试的人也能想象。

要是光靠着直觉,在里面一通乱窜乱找的话,就算不被人发现,也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找得到地方。

而我绝对没这个耐心,也耗不起这个时间。

所以就只能依靠归傲天逆天的鼻子,以甄别属于小兔子的气息的方向了。

好久,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打断他的时候,归傲天终于睁开了学院双眸。

我从他那有些困惑的眼眸里,没有读取到准确的信息,反而比之前多了更多的不确定。

这不由让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白羽也焦急地问道,“傲天,怎么样?有结果吗?”

“我,我不确定,气息有三股,其中一股稍强,一股稍弱,最后一股似乎像又似乎不像!”

“三股?”

我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

虽然有三股,听着似乎需要辨别是个麻烦,可有三股,总比一股气息都找不到要强太多。

我一开始看到傲天的眸子里全是困惑和不解,我还以为什么痕迹都找不到呢!

却原来是气息有分散,所以让他产生了不确定罢了。

这个没问题,这点时间,我还是伤的起的。

“傲天,最强的那股在什么方向?”

“东边!离我们这里应该有不短的距离,几乎要横穿过大半个皇宫!具体在哪一个确定的位置,还需要我们一点点靠近才能分辨得更清楚!”

“另外两股呢?”

归傲天的小脸微微一皱,“在另外两个方向,也是对立的方向。三股沾染了雪儿你气息的气息,分散在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且都离我们的所在很远!更奇怪的是他们相互间,汇合到一起的可能也几乎没有!就好像被安置在这三个地方一样。”

啊?

我也纳闷了!想着这会不会是凰女国这个所谓的女帝死婆|娘,故意准备好的陷阱?

可就算是陷阱的话,她也得知道我身边有个能隔空老远发觉气息的归傲天才行啊!

事实上,傲天的存在,别说那个凰女国女帝这个死婆|娘了,就算是方恨天他们都不知道。

更何况如今的傲天有了身体,见过他的人,除了我和白羽之外,其他的我的男人更是没有。

要说那女帝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就预先给我安排下了陷阱,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如此说来,巧合的可能|­性­|居大。

最有可能是在被抓回凰女国后,小兔子曾经被|囚|禁|过三个不同的地方,所以才会有不同程度的深浅气息留下。

“不管了,傲天,那股离我们最强的属于我的气息,我们先去那边看看。若是证实不对,再转移方向!”

归傲天也赞同的点头,然后一脸惋惜地说了一句,“可惜,我已经重塑了新生,怨念也已经剥离被重新镇压了起来,不然的话,有怨念在脑海里,我起码能沟通一下这个皇宫里同样死掉的人的怨念,获知一点消息!”

我一听他提到这个,顿时就猛地蹲下了身子,握住他的双肩,很是义正词严,认真无比的道,“傲天,这个念头以后有都不允许有!知道了吗?差点被怨念吞噬夺去了你的所有的教训还不够血淋淋吗?”

“听着,就算以后还是要吸取­阴­气,死掉的人产生的­阴­气坚决不允许你碰!天地万物,能生­阴­者不少,植物、地脉中的­阴­脉、天地元气中的­阴­灵力等等!”

“你都可以自己选择,千万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情,听清楚了吗?”

见我极度认真严厉的样子,他如何不知道我是处于关心和在意?

因此半点没有抗拒和不悦,而是很高兴地点头,“知道了,我就是说说,我不会再给怨念生于|体|内的机会的,雪儿你放心!”

“这就好!那我们出发!”

我抱起他,看了看白羽一眼,他会意的点头,两人趁着这个宫殿里根本不会有人的,立即轻功一跃,就飞快地趴到了高高的宫墙上。

没笨的站在上面,而是一手勾住宫墙的顶端,缓缓地探出头看了看宫墙外的地势和情况。

不知是不是我们实在太幸运,还是这个宫殿实在有点【禁地】的味道。

这高高的宫墙外头,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足足有十几丈那么宽,如一条绿­色­的环带,正好把这个破落的宫殿给圈在最中间。

树林外面才看见一出出巍峨的宫殿和隐隐绰绰的楼阁宫舍。

正文 【尾声】485风云际会(4)

“靠,简直是天助我们啊!”我忍不住低声欢呼了一声。

“是啊,雪儿,我们下去!”白羽也很高兴。

我挟抱紧怀中的归傲天,身姿轻盈,完全不带动一点风声地就翻过了墙头,贴着高墙的墙壁,就无声地落到了地上。

而紧随我其后的白羽的身姿同样的优美高雅。

两人对视一眼,就不约而同朝着东方的方向,飞快地掠了过去。

这一圈密密麻麻的树林子,种的不是别的,全是种的桃树。

桃能辟邪,古来就有这种说法。

用这么多的桃树把那废宫给围成了一圈,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来那座废弃的宫殿还真是有大来头的。

不过此刻跟我无关,我只想赶紧见到我的小兔子,他该要生了。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我们唯一的一个孩子,我不可能不重视。

所以不管这座女皇宫里到底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血腥和过去,只要让我能找到我的小兔子,我什么都不会去深究和好奇。

很快,环状带的桃林就被穿过了,前面出去,就是一条通向什么花园的小路。

“傲天,你指引方向,我们一路前进!”

“雪儿,现在是白天,我们又都是生面孔,是不是等天稍微黑一黑再行动更稳妥些?”

白羽有些迟疑地问了我一声。

我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有可能是距离小兔子近了的关系,从刚刚那个废宫里一跃而出之后,我的心跳就激烈澎湃的很厉害。

说不出是种激动,还是另一种预兆。

“羽,不用了,这么大的皇宫,用柳长春的话说,不知道有多么森严,也不知道有多少道防线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其中就天上的火鹰的视线来书,它们可不会管白天还是晚上,要是盯着了你,都是一样的!”

“所以与其等到了晚上,很多陷阱和警报的地方,我们会因为不熟悉地势而触碰到,还不如白天,视线更清明的时候,一鼓作气的行动更妥当!”

白羽想了想,也终于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行,就现在行动吧,反正真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凭我们的轻功,一般人想要直接抓到我们不可能!”

“嗯!”

“雪儿,还是往东!到了合适的位置,我会做出更­精­确的指引的,现在没办法!”

“好,知道了!”

◆◇◆◇◆◇◆◇◆◇◆◇◆◇◇◆流白靓雪◆◇◆◇◆◇◆◇◆◇◆◆◇◆◇◆◇◆

若是我对整个女帝的皇宫熟悉的话,就会发现,一直往东的那个位置不是别的地方,正好是皇宫中最大的仓库,存放各种宫中需要用到的物品的所在。

用官方点的学名来说的话,应该就是女帝的内务府。

举凡宫中所有妃子的吃穿用度的申领,女帝赏赐群臣的珠宝物品银两之类的取用,都是要从这里等级支领的。

当然了御医院的一些非常名贵的药材,御医院本身存储不够了,或者已经使用完了的,也想需要到这内务府来支领的。

这个特­色­是不独独是凰女国特有,就是在大魏国,大楚国之类的,内务府的重要­性­|也非一般可比的。

而能替帝王掌管内务府的,一般也都是帝王的亲信。

凰女国的内务府掌握在了女帝的­奶­|妈|手中。

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婆,一年到头也不会离开内务府的最后一进宫门,也只对女帝效忠。

­性­格也严苛非常,宫中上下没有人不害怕她的严厉。

有她掌管着内务府,也使得别的国家的内务府,多少都存在一些管理上的疏漏。

时不时也会爆出一些内部贪|污的丑闻来,可唯独凰女国,这样的情况从来也没有过。

皆源于这位尽责的老太太六亲不认,只认女帝的冷厉杀伐。

凰女国的吏治,起码宫中的吏治,比任何国家都要清明。

当然她也是目前整个凰女国唯一知道【女帝】秘密的人。

只可惜,她是不会背叛女帝的。

而此刻,内务府中最守卫森严的库房顶梁上,却静静地雌伏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的脸上带着一方同样是黑­色­的蒙面巾,眼眸里则闪烁着微微地犹豫和深思。

似乎在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最合适。

若是我在当场,能够看到这双偌大黑亮的杏眼的话,肯定能第一时间就认出这双眸子的主人,也是我担心和思念了很久的另个一宝贝疙瘩——

娃娃脸慕容小仙!

原来当日,他和沈墨均做好了约定后,就日夜兼程的离开了边境,往西朝着凰女国的路上狂奔。

知道我和白羽是朝着凰女国来的。

他和沈墨均聊的不多,沈墨均也没有跟他讲过有关我们被江湖各派追杀到什么程度。

但是消息是流通的。

一离开边境,进入内陆,关于七大门派联手全江湖黑白两道的各个小派,共同追杀我们的消息,就落进了慕容圣的耳朵。

再得知我们被追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慕容圣的原因后,一贯就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逍遥剑尊慕容圣童鞋这下是真的暴怒了。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想到雪儿是为了保护他的名声和安全,带着小兔子他们以一家之力,力扛整个大魏国的所有武林门派,他就觉得心头被刺的钻心的疼。

雪儿的武功纵然再高,也是双拳敌不过四手,更何况这么多的江湖门派,岂止是四只手?

简直是四百四千都有余啊!

不敢想象我和其他人有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的慕容圣,暴走了!

结果武力值本来就很变|态的练武狂人慕容小仙童鞋,也不急着奔向凰女国,与失散了许久的我们会合了。

而是不顾一切地开始了替我们复仇的道路。

他脱下了他惯穿的青衣,套上了一袭黑衣,昼伏夜出。

短短半个月内,整整造访了七大派在内的,在那场追杀中,出力最大的十四个门派的总舵。

一人一剑,暗杀,夜袭,单挑了数十位江湖一流高手,其中杀伤过半,剩下没死的,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筋脉尽碎,武功全废。

总之,短短半个月,几乎没有哪一派人多力量大的没有遭受过逍遥剑尊的复仇。

顿时在武林中掀起了第二轮恐慌。

而七大派中受损最大的就是少林和紫阳真人所在的崆峒派,以及烈火书生所在的峨眉派。

后两者不用说,慕容圣打听到,追杀我们最狠的就是这两派的杂碎,他怎么能不给予深刻的教训。

至于前者少林为什么也跟着倒这么大的霉,就是有原因的了。

这个原因就是他们是和尚,是出家人。

慕容圣一直认为既然是出家人,就该六根清净点,这么争名逐利做什么?

何况他们向来都以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之类’的慈悲话,挂在嘴巴上。

结果现实中,却竟然带头追杀雪儿在内的一帮老弱­妇­孺,这如何能饶得过他们?

当然了老弱­妇­孺也就是慕容圣自己这么认为了,要是让少林方丈和其他各派吃了我大亏的人听到,肯定会气得吐血三升。

MD,柳靓雪那个变|态女人是个­妇­人没错,可是与‘老弱’两字却是完全不相­干­的。

要是她都算是老弱­妇­孺的话,他们这全部的武林人物都不用活了,全用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吊死算了!

由此可见,好不容易逼走了一个柳煞星,又莫名其妙遭受了一个更犀利狠绝的蒙面黑衣人的一通乱杀之后,各派的怨念有多么的大了!

更让他们觉得人生悲催至此的是,和柳煞星的对砍,起码是他们主动发起的,还知道原因。

可麻痹的这个黑衣蒙面人,入夜跑到他们的门派总舵一顿乱杀,为了什么,却没人知道。

因为这人从出现开始局是杀人,或者把人致残。

不管他们这方叫嚣什么,如何喊话,他也不发一言。

好像就是为了来杀人,才冒出来一顿狠辣疾砍的。

而且每次砍完一定数量的各派的高手后,他也绝不恋战,利用高绝的轻功,拍拍ρi股就走人了。

你说,这让他们各派如何不气得内伤?

因为完全不知道如何得罪的对方,也就更加谈不上去什么地方找个家伙找回场子了。

这个亏,不吃也得吃,吃了也是白吃!

又因为半个月后,各派统计了一下伤亡和各自的市里后,才猛然发现,丫的,半数高手都伤亡殆尽了,剩余的不残也废了。

也就说,接下来的数十年里,除非门下的弟子都争气些,赶紧出点新秀和­精­英出来,否则本门的人才都要出现很大的断层。

在武林中的地位,更是随时要受到其他没有损失实力的小门小派的威胁。

丫的,这样一算,如何自保都成了放在眼前迫切要解决的难题,哪里还有余力去找那个黑衣蒙面人报仇?

事实上,也因为慕容圣的这一次暴走,大魏国的武林,在之后的二十年内,都落后其他国家的武林人物实力的大半,被打压的很惨。(这是后话,此处不谈)

且说中间出了这么一个小Сhā曲,所以慕容圣虽然比魏阙早出发了大半个月,但是真正到达凰女国的时间,却也只比斗笠男魏阙早了两天而已。

而此时的萧衍,则也已经在了快要赶到凰女国都城的路上了。

至于洛一臣,因为方恨天的伤势还需要有人进一步的稳定,加上萧衍也有些受够了和他一起上路的不便。

所以死活也不肯带他一起去向凰女国接应我,洛一臣可能也是因为不太想见到我,也并没有太坚持,就留在了方恨天的营帐。

单枪匹马,又同样轻功卓越的冷香阁阁主萧衍,这下终于发挥出了他十成的本事。

直接从边境,进入大楚国,然后从大楚国的腹地穿越,进入凰女国的版图。

而从地域分布来看,从大楚国进入凰女国,虽然路程不比从大魏走近,可经不住萧衍本身就是在边境的。

正文 【尾声】486风云际会(5)

要是依旧要从大魏国走的话,无疑要绕一个圈。

从大楚国走的话,就方便多了。

事实上,魏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比慕容圣晚出发那么多天,竟然也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赶到了凰女国的都城。

现在萧衍也是沿着魏阙走过的路,狂奔了一次,赶路的速度自然也是快的。

只可惜我没有千里眼,不然的话,我就能欣慰的看到这一切了。

只是即便我看不到,也不能改变凰女国都城,即将迎来的风云际会的大场面。

◆◇◆◇◆◇◆◇◆◇◆◇◆◇◇◆流白靓雪◆◇◆◇◆◇◆◇◆◇◆◆◇◆◇◆◇◆

不过,此刻作为比我和白羽,还要早进入皇宫潜|伏的慕容圣来说,他的行动就比我们专业多了。

好歹也是从小在大楚国皇宫里长大的。

虽然每个国家的宫廷布局未必都一样,但是建造皇宫嘛,大致的风水啊,坐落的都是死的。

且从建筑的特­色­和房顶覆盖的瓦片以及檐角之类的细节上,也能分辨出,哪些宫舍是重要的,哪些是一般级别的。

这些特长我和白羽就不那么具备了。

虽然白家所在的腾龙山庄和大魏国的皇室,也有着那么点姻亲关系,但是姻亲关系的武林子弟和真正出身皇室的慕容小仙相比,常识普及程度就绝然不同了。

因此,我和白羽完全是凭借着傲天特有的感应气息的方向在行动的话,慕容圣的每一个落脚和行走的路线,就全是三思而后行的典范了。

至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进这内务府最重要的库房。

也正是因为打听到了这个内务府总管的老婆子,和凰女国女帝间那么特殊的关系。

他不可能一力去独创女帝的寝宫,去查看苏雅然是不是在其中,那样也太蠢了。

人不在且不说,万一人在的话,他这么闯进去,又不能带雅然走,反而惊动了皇宫里所有的守卫,都有了防备的话,以后还想第二次营救,困难就加倍了。

现在他也没有打探到属于雪儿她们已经进了宫的消息,因此,现阶段,对慕容圣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多弄清楚各种想要知道的重要讯息。

比如苏雅然到底比囚禁在哪里?

守卫的力量怎么样?

他的身体情况如何了?

是不是快要生了?还是已经出了危险了?

诸如此类,等等!

而这些消息,非女帝的心腹或者重臣是不可能知道的,他若是贸然自己在皇宫里打探消息的话,就很容易暴露他自己。

综合考虑后,才选择了这里——内务府。

现在他藏身的这个横梁的下面,就是整个库房里最重要的药材架。

他想过了,小兔子苏雅然的身体不管是好是坏,是要生了还是已经出了什么危险了,除非女帝真的不在意他,不然的话是肯定会要救他的。

事实上,这两天,他也见过好几回御医院的医官们来去匆匆,领取珍贵药材的身影了。

其中光续命补气的五百年份以上的血参,就领过两回了。

这种东西非生命严重受到威胁的临危病人,所不能取用,而根据那些医官们心惊胆颤间的只字片语交谈,慕容圣知道,苏雅然此刻人还活着。

只是情况似乎非常不乐观。

至于孩子的事情,却是半点没有听闻讯息。

今天,已经是他潜|伏在这里的第三天了,慕容圣觉得就此再待下去,估计也得不到什么额外的收获。

在踌躇着是不是­干­脆离开这里,亲自探一次女帝寝宫?

毕竟苏雅然的身体情况他是清楚的,虽然雅然的人看起来柔弱,但是并非是什么真正的纤纤弱美男。

武功比自己和其他人不能比,却也绝对普通的守卫和三流江湖人物能近得了身的。

即便如今逆天孕子,也不至于虚弱到需要靠血参续命吊气的地步。

肯定是出了他不知道的糟糕情况。

偏偏他在这里藏掩着,也不能知道其他有关营救人员的信息,也不知道雪儿是不是已经也和他一样进了这皇宫。

这么一想,慕容圣自然是有些呆不住了。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内务府最重要的仓库大门又打了开来。

一个四旬上下的女人,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跟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掌管整个内务府的那个老婆子,也是女帝的­奶­|妈。

慕容圣瞳孔微缩了一下,不是因为看到了那老婆子,而是因为那个四旬女人身上的大医正的官服。

这两天在这里潜|伏着,他早就对凰女国御医院的医官们的官服很熟悉了。

来人是几品的医官,光区分官服的颜­色­就能得出大概。

可眼前这个女人的医官官服,他之前一次也没见过,加上这个年纪,还有又是由那个老婆子亲自送进来的,要得出结论并不艰难。

难道是,雅然快不行了?

“陛下终于做决定了?”

那老婆子在大医正正在认真选药的时候,突然­阴­森森地问了一句。

吓得大医正差点把手中的药盒都打翻,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老婆子问的是什么。

要是别人这么问,肯定是犯上,可这人是女帝的­奶­妈,地位远比她们是不同的。

大医正也不敢不回她的话,立即躬身道,“是的,大人!陛下让臣来炮制这最后一副药给凤子!”

“哼!早该弄死这个小|贱|人了!什么凤子,和那人一样是个吃里扒外的|贱|人,陛下也真不嫌弄脏了她自己,居然还让你来陪这样的药给他喝,照我说,扔进臭水沟,都嫌脏了那水沟!”

“…………”

大医正的脸上背心再度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对于老婆子的话,一声也不敢反驳。

更加不敢好奇的询问­奶­妈|口中与凤子一样的|贱|人,又是哪一个!

她现在是只想保住自己一条残命,别被兔死狗烹了就是母神庇佑了。

至于­奶­妈|比女帝还要狠毒的心肠,她也司空见惯了。

这个老婆子在宫中能如此屹立不倒数十年,若但光只是她是女帝的­奶­妈|的身份的话,女帝的­奶­妈|当年也非她一个。

怎么别人都死光了,就她还如此圣宠不衰,被女帝委以内务府总管一职?

太多人知道了,这与她本身残酷暴戾狠毒的个­性­,也是有极大关系的。

女帝有了这么一条忠心不改的老狗,替她看守着这全国的财富,和镇守着宫里的大多数侍官和宫人,让女帝可以少­操­多少心?

这样的忠狗,女帝不留着才奇怪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现如今整个凰女国,还敢当着官员的面,如此评价女帝的,除了这个老婆子外,也没有第二个了。

“行了,配药吧!既然陛下要在他死前,也给他点荣耀,服侍一回,你也不要让陛下败了兴!”

“是,大人!”

“情花多下二两!反正又不要他继续长命百岁了,一切以陛下的愉悦为第一个要则!”

大医正再度唯唯诺诺地答,“是,是!”

遂从那写有‘情花’的盒子里又多抓了一把约莫二两的分量出来。

心中却暗自替苏雅然多舛的命运叹息。

这情花多放了,固然能刺激|情yu,让女帝玩得舒畅,但是对于被服用者的心脏的刺激,却十分的巨大。

一般后宫承欢,某些男妃力有未逮的时候,需要一些情花助兴,也不过顶多放一两钱。

这老婆子却直接让他加进去二两,哎——

以凤子如今这身体,这药­性­|一旦退去,心脏就会立即痉挛成一团,痛苦的死去。

大医正自己想想都觉得作|孽|啊!

“你不要阳奉­阴­违的离开了我这内务府库房就重新自行调配,若是让老身知道了的话——”

“大人放心,下官如何敢!大人身为陛下的­奶­妈,是陛下最为仰仗和信任的人了,大人说的,也自然是最为陛下着想的,大人既然如此吩咐了,下官哪里敢阳奉­阴­违?定然会不折不扣的如实完成!

大医正的态度,让老婆子很是满意,“这还差不多,你放心,这件事情只要你办好了,陛下那里,我自然会为你去说话,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之后自己保不住小命,老身保你荣华富贵就是!”

“是,是,如此就多谢大人了!下官感激不尽!”

大医正听到老太婆说出这话,不由眼眸里流露出惊喜状,连连躬身行李感激。

老婆子也大大咧咧的受了,“行了,赶紧配药,别让陛下久等,这药服下去,发挥还要一段时间呢!”

“是,是,大人说的是,陛下让下官酉正的时候才去给那苏雅然服药,估计酉末的时候,药­性­|就会全部都发挥出来了。”

“嗯!老身先出去了!”

“不耽误大人您忙,请慢走,下官很快就好!”

老婆子志得意满地走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大医正快速地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药方,在对照着抓药。

两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被第三者听了去。

而在横梁上充当梁上君子的慕容圣,在即将要离开这里的节骨眼上,却听到这样针对雅然而去的骇人听闻,残酷狠毒的计划后,圆圆的黑亮杏眼,都因为怒气上浮,而显出红­色­来了。

恨不得飞下去,一掌就把这个大医正的脑袋打的稀巴烂。

还有那个死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狠毒。

很显然,这副方子里面一大部分都是刺激人的­精­神,又添加了那么多刺激|情yu的东西进去。

傻子也知道凰女国那个女帝,是要对雅然进行强|jian不说,连带的还要他的命了!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幸亏他听见了,不然的话,雅然要是真的把这副药给吃下去了,就算他们再多人赶去救,估计也没用了。

不行!必须要想个法子把这件事情先解决一下。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碗药到达雅然床头去。

现在离酉正还有两个多时辰,时间有点紧,不过也并非完全不可为。

不管如何,先跟着这个大医正去御医院了再说,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药碗掉包了。

正文 【尾声】487各方齐动(1)

于是,在大医正离开内务府库房约莫一炷香后,某个娃娃脸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戒备森严的内务府。

然后在去往御医院的中途,成功的拐到了一个落单了的宫中侍官。

打晕了他,换上了他的衣服,裤子和袖子稍微有点短,其他都还算合身。

如此,慕容圣就完成了从潜|伏者,变成了宫中行走的侍官的身份的转变。

而说到这个还真得感谢这里是凰女国。

谁让凰女国是个女尊国家?

因此宫中的侍官和宫人,都是男子为主。

且都是那种眉清目秀,肤白粉­嫩­的少年。

女人很少,偶有看到,也都是负责巡查和保卫宫中安全的禁卫军中的人,要不是就是朝中的大臣,被召进宫的。

慕容圣虽然个子比这宫中大多数的侍官都高挑不少,但是架不住人家一张可以冒充十六岁少年郎的娃娃脸啊。

一路走过去,还见到不少穿着和他差不多衣服的少年,彼此间微微友善的一笑,恁是谁都没有怀疑他是外来人的念头。

就这样,在没人的时候,就动作加快的往前赶,老远看到有人,就放慢脚步,一副正准备去某个地方办差事的样子。

借着对这个宫中地形的比较熟悉,走了另一条小路,竟然比大医正还要早一步去到了御医院的后门。

正想着该如何混进去的时候,那紧闭的门却快速地打开了一条缝,慕容圣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犹豫着是要杀人灭口还是要静观其变的时候。

那门缝内,就探出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穿着御医院医官学徒袍子的女孩的上半身。

一看到慕容圣,就顿觉得眼前一亮,可能本来想要骂他的话,也顿时吞咽了回去。

改换成了一副有些听着让人渗得慌的嗔怪话语,“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一会儿大医正可是要回来了!”

慕容圣:“…………”

完全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她要等的人正好和他长的一样?

没那么巧得事情吧!

那是陷阱?

似乎更加不可能啊!他自信他的潜|伏应该谁都没发现才对!

而且这个女孩明显不会武功,就算是真的是陷阱,他要逃相信谁也拦不住。

这么一想,慕容圣又把心放回去了不少。

而那女孩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仿若傻了一样,顿时忍不住撒娇一样的跺了跺脚,“哎呀,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机灵啊,亏你长了这么好一张脸,还不进来?”

慕容圣这下听清了。

正愁着怎么混进去了。

人家就开门叫他进去了,甭管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有了新的误会,先进去再说。

倏地一下,动作敏捷无声地就窜了进来。

见他这个动作,那女孩眼睛又是一亮,赶忙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发现后,立即把后门关上,重新上好门栓。

然后才拉了拉慕容圣的袖子,低声道,“快跟我来!我领你去煎药房!至于你能不能把握到到机会,跟着大医正去送药,就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了!”

这下换成慕容圣眼睛一亮了。

心里更是差点欢喜的大叫起来。

这简直是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啊!

他正愁着该怎么去掉包药碗,瞒天过海呢,这里就有现成的机会送上门了。

很显然这个御医院的学徒是被人收买了,正好在后门守着要行动的人的。

没想到­阴­差阳错那个真正该进来的人还没到,他却先到了,就被拉进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也想要换掉小兔子苏雅然的药的幕后人,是雅然的朋友呢,还是雅然的敌人了。

慕容圣自己分析,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大。

毕竟女帝这么些年在宫中也颇是有几个男妃的,听其他的侍官走来走去的交谈中可以知道,有个住在冷香宫的冷妃还是颇受宠爱的。

雅然这么被掳了过来,目前看来又被女帝养在了自己的寝宫,显然是给其他的男妃压力不小。

保不齐就有人不想看他好,想要他最好是永远缠绵病榻,然后沉疴渐深,最后不治身亡。

宫中的黑暗争斗,他从小看得也不在少数。

对这一套也可谓是相当的熟悉。

因此,很大的可能就是现在他顶替的这个本该出现的侍官的身份,就是出自了某个宫的男妃的派遣。

不过,因为他毕竟是冒牌货,不清楚底细,也不管随便乱开口,只是低声地‘嗯’了一声。

女学徒见他话少,人又很听话的样子,不由春心也有些萌动。

微微放缓了脚步,似是好心的提点了他一句,“你若是成功的送完了药,就千万不要回冷妃那里去,不然的话——后果你懂的!”

慕容圣脚步微顿,心中激动,原来果真是出自冷香宫的妃子的命令。

这下好了,药替换掉后,还能顺便把黑锅转移到冷香宫的头上去,反正本来就是出自那边的授意。

只不过冷香宫的那一位不知道就算他不下这个掉包药碗的命令,这碗要去送给雅然喝的药,也不是什么大补大好的药。

反而他会去掉包一碗无伤大雅的药,换而言之,冷香宫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只不过这件好事,会不会让女帝和冷妃满意,他慕容圣可不会管。

他只是需要尽可能多一点的争取出时间营救苏雅然而已。

这些,种种复杂和惊喜的心思都在慕容圣的腹内流转,脸上却是半丝半毫痕迹都没露。

反而配合着露出几分惊慌又有几分感激地神­色­,看向女学徒,“多,多谢姐姐提点,小的知道了!”

“知道就好!你也不用怕,我这里有块出宫令牌!你送完药后,就立即拿着它出宫去,住到城里春香街尽头的那家客栈去,明天我找个机会出宫去接你到我家去!以后你就跟我了!怎么样?”

慕容圣这下听明白了,敢情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打上他的主意了。

一时间,努力控制着嘴角不抽搐,慕容圣好不容易才低头装出感动不已的样子。

点头,从她手中不客气的接过那块出宫令牌。

毕竟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得上。

看不出这个小学徒,在宫中还是有点手段的。

想来也是,要是家里不是有点什么背景的话,御医院的学徒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起码身家清白这一关就很难过得去。

那女学徒见慕容圣收了她的牌子,更是欢喜不已,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白忽悠到了如此一个极品的美少年啊!

忍不住称赞他,“这样机灵就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木!”

慕容圣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小木吗?很可爱的名字,我叫孙菲菲!”

“…………”

慕容圣不吭声,只是跟着她往前走。

“喏,前面就是煎药房,我会和他们说你是新分配来的,你自己见机行事,煎药房的最里面还有一个隔间,那里面才是大医正亲手熬药的地方!”

“怎么才能掉包了那碗药,或者怎么才能让大医正让你跟着去送药,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了!”

“是,小木知道了!”

“好!跟我来!”

◆◇◆◇◆◇◆◇◆◇◆◇◆◇◇◆流白靓雪◆◇◆◇◆◇◆◇◆◇◆◆◇◆◇◆◇◆

这边慕容圣终于混进了御医院的煎药房,准备随时随地从药碗着手的时候。

却苦了正往东方追随着气息去的我和白羽了。

好不容易在晴天白日的宫中,绞尽了脑子,用尽了手段的度过了大半路程。

眼看着听傲天的口气,剩下不到一半的路程了,却猛地又被傲天叫停了。

“等等,雪儿,白大哥,不要往前去了!”

“怎么了?”

“目标在移动,不在原来的地方了,移动速度还不慢,正在往东南的角落移动。”

“啊?不是吧!”

我心里暗自叫苦:哎呀,我的小兔子,宝贝疙瘩啊!你说你就乖乖的原地等待我们来救你就行了,你移动­干­什么啊!

你这一移动,这大白天的,我们也不好就这么光明正大直冲着你去啊!

“不对!傲天,你是说那屡气息移动的速度还挺快的?”

白羽猛地打算了我的冥想。

“也不是一直很快,时快时慢,不过快起来却是方位移动的很大!”

归傲天的脸上也满是认真地回答。

“那就是了,雪儿,估计那屡气息应该不是雅然!”

“哦?怎么说?”

“你忘了,雅然他现在的肚子?”

白羽这么一提醒,我顿时也醒悟过来了。

连忙低声叫了一声,“是啊,小兔子现在都快要分娩了,就算有武功在身,也不可能顶着大肚子这么快的移动。”

“更别提他是被抓回来的,凰女国的这个死不要脸的女帝,会由他一个人在宫中自由的行走奔窜?”

“不过也不排除一个可能就是别的人在抬着他走,要给他转移关押的地方也不一定!”

白羽又补充了一个可能。

我立即满含期望地看向归傲天,“傲天,有没有办法分辨那屡气息是一个人在移动,还是几个人在移动?”

可怜的小傲天的脸上,全部都是为难之­色­,好一会儿摇头,“这个不能!”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因此也没有太失望,而是看向白羽,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白羽,你说现在我们是重新改变方向,去到新的地方去确定一下那屡气息到底是不是小兔子,还是当机立断的重新改换第二个对象去查看?”

白羽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沉吟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傲天也说了,这屡气息是最强的,应该是雅然的可能­性­|比其他两个都高。”

“现在反正都已经走了一半了,放弃了心里也不放心,­干­脆就跟到底,只有眼睛真正看到了,才能真正安心!”

他的话,正好说中了我心里的想法,顿时,我也连忙点头,“好,那我们就继续去找!傲天,你重新纠正方向,我们继续!”

正文 【尾声】488各方齐动(2)

…………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归傲天再度叫停了我们,此时已经是未正时分了。

“目标又移动了!”

小傲天的表情很是确定中也带着点郁闷。

“这次移动的方向是从东南向正南方向了!速度很慢,不过确实是在移动!”

我靠!

心里忍不住腹诽!

严重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皇宫的女帝,故意弄了个陷阱,在耍着我们玩了。

不然的话,怎么每次好不容易改变方向接近一半了,目标就偏偏开始另换方向移动了?

白羽的表情也有点那看。

这阳春三月的天,在凰女国算不得暖和,却愣是把我们都弄得后背全是汗!

热出来的!

为嘛热?

还用问吗?这大白天的,宫里到处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我们三个大活人,又不是隐形人?

一边躲来来回回的巡逻兵,一边还要躲避宫人侍官,以及其他一些随时会冒出来的突然情况。

还要认准方向往前进。

可这是宫廷,皇宫内院,不是大马路,因此即便有确定的方向,但是在去往目的地的一路上,却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一往直前的。

弄不好,前面就有一座宫殿挡在要去的方向的正中间,所以我们就得绕过。

这一绕,又要躲避很多的人啊兵的。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我们大半个时辰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下,目标又更改方向了,意味着之前我们走了一般的路,又废了。

又得重新选定新路线了,你说坑爹不坑爹啊!

最好这屡气息能真的带领我们找到小兔子还不说,要是让姑­奶­­奶­我发现,他不小兔子的话——

哼哼,我一定要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也好让他知道这么耍着本小姐玩,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雪儿?”

白羽这次不等我问他,先把征求的目光看向我了。

我咬了咬牙,发狠一般地低声道,“改变方向,继续!不管怎么样,总要弄个清楚,都已经走了这么多路了!”

归傲天点了点头小脑袋,“行!那我们从这里折回去,回到一炷香之前的那个路口,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路口正好是有条路,往正南方向的宫殿群去的!”

我有点想吐血,却还是忍住了,说“好”!

◆◇◆◇◆◇◆◇◆◇◆◇◆◇◇◆流白靓雪◆◇◆◇◆◇◆◇◆◇◆◆◇◆◇◆◇◆

“小心着点,千万别洒了!”

大医正一头一脸的紧张地在前面走着,一边不停地叮嘱着身后捧着放着药碗的蒸笼的慕容圣。

“是,小的知道!”

“知道就好!那个云杉也真是的,前不坏肚子,后不坏肚子,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要用他了,就坏肚子了!不然也不会用你这么一个­嫩­小子了!”

“是,多谢大医正大人栽培!”

慕容圣依旧是恭敬地边走边说着,心里其实却鄙夷不已。

大医正口中的云杉,正是她专属的熬药的少年,也是大医正的在御医院里的|娈|宠,长的自然也是眉清目秀的。

这所有御医院的医官以及学徒们心中都有数。

以往这样给各宫主子送药的美差,自然都是大医正会指名了给云杉去的。

不过今天这送药却等于是送死。

原本大医正自己也觉得他难逃一死,所以也没想着要给云杉保命。

现在,他意外的从内务府的掌管大人,女帝陛下的­奶­妈那里,求到了一个保命符,自觉自己肯定能否极泰来,也就不想让她的娈|宠去送死了。

可若是不叫云杉,改叫别的医官们的送药童子去的话,谁也不是傻瓜,万一弄出不团结的事情来,搞不好她也会很被动。

正好,为难关头,冒出一个生面孔的小木(慕容圣),听其他的人说,正好是今天分配来的新煎熬童子。

既然是新来的,那这送死的差事,当然就只好落到他头上去了。

为了防止事后有人说闲话,大医正还专门把他的那个专属的娈|宠给叫进了内室,把这里面的危险给说了个清。

让他一会出去后就喊肚子痛,要去茅厕。

也好让大医正顺理成章的重新指派其他的人。

而这番暗地里私授玄机的话语,如何瞒得过内力已经通玄的慕容圣的耳朵?

心中顿时又暗叫了一声太好了!

原本他就是要想办法去做这个送药的人的。

这下大医正自己都把机会送上门来了,不抓住就太蠢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番情景,他慕容圣成了送药的童子,而大医正则一路紧张的叮嘱他不要有失。

要说这中间唯一的不太圆|满的地方,就在于大医正对这次药材的重视程度。

整个煎药的过程根本不容任何人Сhā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内室里完成的。

他这个送药童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装好了放药的蒸笼后,帮忙捧着就行了!

因此,慕容圣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这碗药给换了。

现目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便只有等见到了雅然时,佯装不小心弄翻了药碗好了。

虽然这不是个好办法,却总比看着雅然吃进去的要好吧!

慕容圣心底暗自盘算着。

很快,就快要走到御花园的中心了,那里有好几条道,应该是通往不同的宫殿方向的。

一个穿着宫人模样的男孩,躲在一颗修剪成了圆球模样的大灌木树后面,不停地探头看向他们。

慕容圣早就发现了。

大医正不会武功,耳没那么聪,目也没那么明,因此并没有发觉。

那个男宫人,估计看着慕容圣的面容有点眼生,但是大医正的模样却是不会记错的。

一时间有点不肯定慕容圣是不是他们家主子安排到御医院去的人。

因此不敢贸然的出去,只好不停地看过来。

而慕容圣看到那小宫人有些犹豫的面孔,顿时福至心灵的就冲着他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睛,目光在示意一般地看了看他手中的蒸笼。

相信若是这个小宫人,真的是冷香宫那位派来的话,一定会看得懂他的暗示的。

果然——

本来还有点犹豫不定的男宫人,见到慕容圣这不着痕迹地暗示后,顿时眼睛一亮。

飞快的比了一个让慕容圣在原地等待的手势之后,就弓着身子,从灌木丛后面连爬带跑的就离开了。

慕容圣虽不知对方有什么办法,但是总是一个机会。

顿时立即就‘哎哟’了一声。

走在前面的大医正顿时就停住了脚步转回了头,“你怎么了?”

“大,大人,小的的脚突然抽了下筋,现在有点不好动,不过您放心,这是老毛病了,歇息很短的时间就会好了!保证不会耽误大人您的事!”

“我说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脚抽筋呢,快把药笼给我,可别洒了!”

“没,没事,大人,小的就是自己没命了,也不会把药洒了,这药比小的可金贵多了!”

“你知道就好!那你的脚还要休息多久才好啊,可不能耽误了陛下的事情,要知道这药可是专门要给凤子殿下敬献的补药!吃了它,凤子殿下就能好了,到时,陛下肯定会重重的赏赐我们,你懂吗?”

“懂!懂!”

慕容圣连忙一脸感激不尽又诚惶诚恐地点头。

然后约莫又等了十几息后,慕容圣的耳畔听到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正是之前跑掉的小宫人。

估计得了授意,又回来了,趁他的人还没出现,慕容圣立即就道,“大人,小的好了,可以继续走了!”

“真麻烦!走吧!”

见他好了,大医正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耽误了时间。

虽说现在离酉正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是龙颜难料,谁知道陛下会不会改变主意,提前就要他给凤子喂药呢?

若是没早一点准备好,免不了又要吃挂落。

叫她说,这样的事情真是很倒霉!

侍奉其他女帝的御医院大医正都很舒服,怎么到她当了大医正,就事情一茬接一茬的来呢?

刚走了两步,那个小宫人就慌乱地跑出来了!

一看到大医正就一个扑身,跪倒了她身前,抓住她的官袍就大声地道,“小的叩见大医正大人,太好了!终于见到医正大人了,请您赶紧去救救我家娘|娘!”

慕容圣对于堂堂一个男子,被人叫做【娘|娘】,真是有一种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感觉。

然而没办法,谁叫这里是个女尊国家,男女的尊卑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既然皇帝都可以是女的,那|娘|娘是男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大医正却吓了一跳,“快起来,松开,松开!真是胡闹,你是哪个宫里的,你家主子又是谁?”

“大人,小的冷香宫的,我家冷妃娘|娘,从午饭过后就开始腹痛,一开始还没什么,现在却是痛的厉害,还请大人赶紧去给我家娘|娘看看啊!”

“冷妃娘|娘?那你赶紧去御医院找其他的医官去给娘|娘诊治,本官这里陛下正宣着呢!”

“不行啊大人,娘|娘痛的冷汗不止,其他的大人恐怕没有医正大人您的医术高明,万一娘|娘有个闪失,奴才们百死也担待不起啊,求大人凯恩去看看我家娘|娘吧!”

小宫人倒是唱作打念都­精­通的家伙,这一番表演,连慕容圣都看的以为是真的了。

大医正自然更加不会认为是假。

若是往常也就算了,毕竟女帝召见去给凤子看病,肯定比去给冷香宫的主子看病重要。

可今天不同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蒸笼里的这碗药,吃了之后是要送命的。

而女帝如此痴迷凤子的绝世容颜,这番凤子没了,这个冷香宫的主子,模样身段五成相似凤子的家伙,从前就得宠。

这番没了珠玉在前,肯定会更加爱屋及乌的被女帝宠爱。

若是真的让他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弄不好女帝就要大大的怪罪的。

现在他腹痛,她若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还真不能不去医治。

正文 【尾声】489各方齐动(3)

看了看天­色­,算计着时间,踌躇了一番后。

“行了,你起来吧,赶紧带本官去看看你家娘|娘,看过后本官还要赶着去陛下那里呢!小木,你把药端稳着点,可千万别洒了!”

慕容圣:“是,大人,您放心,小的端得稳着呢!”

从那个小宫人冒出来扑跪到地上开始,慕容圣就知道,换药的机会来了。

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暗自赞叹,这冷香宫的这位,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听说还是个哑巴,居然有这样玩弄手段的本事,果真是令人不敢小觑。

不过他也算是倒霉,且不说苏雅然对后宫争宠这样的事情没有兴趣。

就算苏雅然真的有志要当凰女国的男后的话,别说他一个哑巴,就是再多十个,也算计不过苏雅然那样的人才。

所以,冷香宫的这位,他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算计苏雅然。

只不过慕容圣自然不会同情他什么。

杀人者仁恒杀之!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落进别人的陷阱。

就好像他这么多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苏雅然这样的人,惊采绝艳,资质聪慧更是逆天,身体的特殊也堪称逆天。

按说平平和和的过上一辈子,都尚且让很多人不及他。

但是他的生长环境和所处的位置,却使得他不得不处处谋划,处处算计,有些时候,不免太仰仗着上天给得这些个天赋了。

需知大道无情,唯中庸平和的人最易长寿,而运筹帷幄的谋算之道,终究是小道。

倚重的时间久了,就反而自己也容易深陷其中。

这一次,苏雅然遭了这么大一份罪,明面上看起来,他是雪儿这些男人中,最值得可怜,也最倒霉的一个。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又何尝不是上天对他这样滥用智谋的另类惩戒?

因此,慕容圣自己也提醒自己,若说苏雅然的例子已经摆在前面了,他的后路他自己也要慎选好,自家知道自家事,别看他看起来­性­情平缓沉稳,其实骨子里杀伐之气却是最重。

方恨天掌一个国家的军队,保家卫国,手中就算陨殁敌将万千,也总在罪孽中有功德,毕竟他杀敌也是为了保卫很多普通黎明百姓的安危。

可他自己呢?

这些年因为很多莫须有的原因,殒命在他手中的真的不算少,全部增加的都是杀伐罪孽,如今运道还未走到下坡路,但如是不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继续这么一门心思杀伐下去的话,总有他自己承受后果的一天。

今日他们可以所有的人都来救苏雅然于水火之中,他日,未必就真的还有这份运道,让其他的人来救他。

是以,此番事情若能平安了结了的话,真是该劝柳儿和其他人,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结庐而居,退隐归田的时候了。

他年纪也不小了,真的很想当爹了。

想到雪儿跟他说,只等他安全回来,就给他生孩子的花语时,慕容圣的心中就一片温暖和深深地期望。

想着这些事,脚步却半分也没有停缓地就跟着那小宫人和大医正,去到了另一处宫殿——冷香宫。

这里属于禁宫内的禁宫区。

也就是女帝的后宫范围。

冷香宫离女帝的寝宫,若以直线距离算计的话,不超过百丈。

但是一个是后宫,一个是女帝自己的寝宫,这中间愣是隔了高高的一道宫墙和宫门。

就使得这点距离,也非要绕上走上一炷香都不止了。

等好不容易到了冷香宫,大医正要进去诊病的时候,慕容圣却别拦在了外面,言道里面是娘|娘|的寝宫,他宫的男子不得入内。

这条规矩也是宫里的规矩,大医正自然是知道的,心中又是担心,又不能提出反对。

皱了皱眉头好一会儿才吩咐慕容圣,“那小木,你就在门口等我,哪里也不许去!”

“是,大人!”

大医正进去了。

那个之前领路的小宫人很快又从里面跑了出来,冲着门口其他的几个宫人,就挥了挥手。

那几个本来守在殿外的宫人立即退走了。

他见左右没人后,就连忙冲着慕容圣招了招手。

慕容圣自然面不改­色­的就跟着他往一边的偏殿内走去了。

一进那偏殿内,竟然好多药炉子在煎药,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慕容圣心中暗暗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一派镇定。

那小宫人暗暗关注慕容圣的表情,见他一点都不惊讶不出奇的模样,心头最后一点疑窦也没了,心想着,也许这位小哥儿是娘|娘暗中准备下的生面孔,为的就是要撇清关系的,看他对此地完全不陌生不惊讶的样子,想来定然是娘|娘|的另外心腹之一了!

顿时脸上露出笑容,“哥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取药来!”

“嗯!快一点,蒸笼不要换了,就算一模一样的,也免不得会让大医正看出毛病来,你把这药碗看清楚了,弄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碗来就行!”

“哥儿想得周到,行!那你把药碗端出来我瞧瞧!”

慕容圣立即揭开蒸笼,一股上好药材的香味就透了出来,“哇!果然不愧是陛下要的好药,里面一定放了很多名贵的药材吧!”

慕容圣暗中冷笑,口中却应,“嗯,全是数百年份的好药材,大补,一会儿可别浪费了,这可是陛下特地让大医正亲手熬给凤子殿下的,正好给我们|娘|娘|补身!”

“哥儿说的太对了!有了这碗药,其他这些个聊胜于无的补药,娘|娘今天也就可以不喝了,你稍等下,我先进去把里面那碗药端出来!”

说着,那小宫人立即跑向偏殿最里面的一个小间,看来这宫里的人都一样,专门的药都是在小间里面熬好的。

慕容圣一边竖起耳朵,确定那小宫人在里面轻巧的叮叮当当的忙活,一边自己赶紧弯腰查看了一下他身边的这些炉子上在熬的药。

虽然他对药材并不太­精­通,但是一些寻常的药物还是分得清,接连看了两三个炉子上煎的药,发现都是什么润喉啊,补血,补元气之类的东西,他的心里就有了计较。

直起身子,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的等待着。

很快,那小宫人就端了碗药出来,果然和他蒸笼里取出来的药碗是一模一样的。

小心的放进蒸笼里,道,“这个就是了!”

“嗯,你把这碗药端里面去,别让人给混了。然后你就带我出去,我怕大医正快要出来,看不到我会起疑!”

“好!”那小宫人见慕容圣说的有理,顿时就赶紧端起换下来的那碗药,更加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小间。

而慕容圣见他全副心神都在药碗上,立即无声无息地开启一个药罐子,把碗里那碗药沿着罐沿就倒了进去!

然后放下碗,又从另一个药罐子里倒出药汁来,把那药碗赶紧装满,放回了蒸笼内,再盖上之前那个药罐子的盖子,整套动作既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还做的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正好赶在小宫人放下碗,从里面转身出来的瞬间,全部完毕了。

因此完全没人发现,这碗药已经第二次被换了。

至于被倒了药的那个药罐子里的药,没人吃最好,若是有人吃到的话,就算他倒霉。

“一切都妥了!我们回门口去!”

“嗯!”

回到寝殿门口不过盏茶功夫,大医正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慕容圣还如他进去的时候那般,一丝不苟的端立在柱子边,立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

“是,大人!”

慕容圣立即目不斜视的就跟着大医正走出了冷香宫。

至于那位听说是哑巴的冷妃,他更是没见到,也亏得是没见到,这要是见到了,他这冒牌的身份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拆穿了。

这前后一耽搁,又是小半个时辰。

此时,已经到了未末申初了,离女帝要大医正酉正喂药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半时辰了。

慕容圣其实心里也有点急,他急的是不知道苏雅然的身体是真的病到连清醒都成问题的地步了,还是这只是雅然想要逃避,被那女帝强|要的一个计策。

而这,都要等他亲眼看到苏雅然的人才能知道。

这会儿人还没见到,也就只能心里想着希望情况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万一是前者的话,这人可真是没法在无声无息中弄出去,定然是要和凰女国的女帝扯破脸的。

也不知道雪儿她们到底有没有和他一样混进了皇宫,还是她们的人还没有来到皇城。

慕容圣觉得有点头疼。

◆◇◆◇◆◇◆◇◆◇◆◇◆◇◇◆流白靓雪◆◇◆◇◆◇◆◇◆◇◆◆◇◆◇◆◇◆

我更头疼。

移动!移动!还在移动!

丫的,到底是不是小兔子啊?

这个方向再过去都快要靠近凰女国女皇帝的御书房了。

而且越靠近主要宫殿群,这个禁卫军的巡逻密度,也就越加的严密,我们三个已经好几次险象环生了。

不过总算坏消息中还是有一个稍微的好消息的,那就是,小傲天总算说,这最强的一道属于我的气息,正在和第二道稍弱的也是属于我的气息在接近。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我也许能一下子看到目标中的两个!

这两道希望最大,我琢磨着怎么着也该有一个是我的小兔子吧!

“雪儿,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就是一道宫门,凭我们如今的样子肯定无法混进去的。”

“难不成要潜在这里等天黑?现在才申初,离天黑起码还有两个时辰,万一再移动了呢?我们难不成真的跟着满皇宫乱转?”

白羽有些皱眉,“其实天黑了我们也未必有机会,看这巡逻的密度,一到晚上肯定整个永巷的上面,都是火把和弓箭手,我们就算想要用轻功翻墙,估计也不太可能做到!”

我的眉头也因此蹙得死紧了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止步于此,明知道小兔子有可能就在里面,我们却不能进去!”

“止步肯定不行,我们要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等!看有没有奉召进宫的大臣,然后找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死角,控制住她,胁迫她带我们进去。”

“万一没人来呢!”

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因为很多时候事情都是想的简单,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就说我们有三个人,服装各异,就算有人领着,守宫门的人也不会不起疑。

更何况小傲天的模样那么的特别,还是个孩子,根本就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类型,如何谈得上能混进去?

正文 【尾声】490各方齐动(4)

“若是实在没人来,少不得就只能声东击西的硬闯了!”

“这样不行,太冒险了,虽说在凰女国我们遇到的人中,武功普遍没有顶尖高手,但是这里毕竟是皇宫,谁知道会不会有卧虎藏龙之辈?”

“你的一只手不方便,且我们对这皇宫的地形都不是太熟悉,你去吸引禁卫军的注意力,很容易被瓮中捉鳖的,这样我这头能不能趁乱混进女帝的寝宫不说,那边你要面临危险,我如何放心得了?”

“嗯,白大哥这个提议不好,我也不同意!”

归傲天的小脑袋也摇了摇。

“那该怎么才能进去?雪儿你有没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小兔子就在那里!”

白羽的手指指向之处,正是那金碧辉煌的帝皇的宫宇。

我如何能没感觉,事实上,就算原本没感觉,到了这里,面临这样的情况,我的紧张和期盼的心跳也使得我无法彻底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丫的,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凰女国女帝的寝宫。

而我的小兔子是个什么样的烈­性­子,我如何能不清楚?

连服侍的人都不要女人,都只要童子,平日里就寝更衣之类的根本不会让我之外的外人见着他的身体。

可现如今却被囚禁在了女帝的寝宫。

他当年要是愿意顺从女帝做她的妃子或者男后的话,也不至于有他千里迢迢的不惜逃到大魏国,认识我了!

可现在却弄得他非被关在一个他极度讨厌的女人的身边,而且有可能还是个丑陋不已的老女人。

我光想到我的小兔子面对这种情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景,我就肝火直往上升。

心里狠狠地发誓着,那个女帝最好识趣的还没去招惹我的小兔子,否则的话,我定然要把她十个爪子都剁得­干­­干­净净。

可如此发狠归发狠,我心中的恐惧同样没减少半分。

我就担心,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一面发展了。

万一小兔子已经受了辱的话——

我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我完全可以不计较这些,但是小兔子怕是不能接受他自己的不洁吧!

到时候,我还留得住我心爱的小兔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对面的一个湖上拱桥上,正走过来两个人。

前者是一身凰女国官服的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眉宇间含英带煞,很是威严冷峻。

虽然我对凰女国的官员袍子并不熟悉,却也能从‘顶戴花翎’上,看出她应当位置不低。

而在她的身后,同样跟着一个面上戴着黑纱,看不清容貌,却身形很是高挑的女子。

她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袭黑­色­的长裙,简洁却给人的感觉很不简单。

此刻,她们两人正一前一后地朝着我们这边的路走来。

看方向,再对比这个时候,和我们眼前这条路通往的方向,绝对应该是去觐见女帝的。

否则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

我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两人劫持住,让她们带我们进去。

归傲天却眼眸缓缓地明亮了起来,“有趣!雪儿,帮衬我们的人来了!”

“嗯?”

我一怔,连忙压低声音撇头看向归傲天,急问,“傲天,什么意思?”

“看到那个黑纱蒙面的男子没有?他就是能帮到我们的人!”

“男子?”

我稍稍错愕了下,就又掉转头看了看那个穿通体黑裙的蒙面做女人打扮的人。

然后恍然,“我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原来是男人,这就解释得通他走路的姿态为什么那么感觉霸气了!”

“霸气?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走路哪里霸气,我觉得他走路挺女人的!”

白羽奇怪地说了一句。

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傲天你说他是能帮我们的人,可说我们认都不认识他啊,他又为什么要帮我们?”

归傲天却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解释,只是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你到时就知道了!”

我:“…………”

“雪儿,你现在就冲着他传音入密,让他一会儿经过这里的时候停一下!”

“啊?傲天,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点?现在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万一他大叫一声有刺客,我们仨可就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哦!”

“不会,你就听我的!”

他的小脸上满是笃定的样子,弄得我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选择相信他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坚持这么做,那我可这就去传音了!”

“嗯,好,你就说你是柳靓雪,让他过来我们这个方位就行了!”

我脸上点头,心头却暗自捏了把汗。

连人家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都不清楚,竟然就敢这么贸然的去给人传音入密,还是在凰女国皇宫这样的龙潭虎|­茓­里,可谁让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鬼子归傲天呢?

若是换了白羽或者我其他夫郎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有胆气。

正文 【尾声】491九宫归位(1)

话说,人家一个凰女国的人知道我柳靓雪是哪根葱啊?

然而这样的不以为然,在我传音入密后,对方明显一顿后,还真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后。

我开始感觉到我家鬼子有时候是真的太神奇了!

居然这样神棍似的预言都行啊!

只见那男人上前两步,附耳对着那中年女子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的表情有些不虞,却还是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我估摸着,他肯定是和身边的那个女人在通气,虽然也担心他说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

但是眼前的情景,已经由不得我们不赌一把了。

毕竟就算这个男人不揭穿我们的潜|伏位置,目前为止,我们也想不到办法可以进去女帝的宫宇范围内。

很快,那女子没走过来,黑纱覆面的假女人沉稳自然地走了过来。

我们藏身得地方正好是道边那成排粗壮的梧桐树上。

凰女国皇宫的这些梧桐不知道种了多少年了,如今每一株都长的非常粗壮,枝繁叶茂。

我们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稳稳地窝在枝桠中间的地方,只要不弄出动静,一般人不特别注意还真是不容易发现我们。

等那男人来到树下的时候,我们三人也立即从树丫上,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

以便于我们第一眼就能正面对方的脸。

“你不是柳靓雪!”

他的官话说的很字正腔圆,却明显带着浓郁的异国风味,并不是我听惯了大楚国的官话。

好像也不全是柳长春这种凰女国本地人的口音。

他的话音透着一半的凰女国口音,另一半我有点陌生。

因此听清他的话后,我也第一反应就是,“你不是凰女国的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柳靓雪骗我过来?”

他对我的惊讶却直接忽略不计,只是黑亮锐利的眼眸里露出了严厉的神­色­。

那口气似乎他和原本的我很熟的样子,这么肯定我不是柳靓雪,可不管是我还是死掉了的倒霉女人柳靓雪的记忆里,都很确定没有眼前这人的任何一点点印象。

所以我也禁不住有点好奇,他这般笃定到底从何而来。

“我是!”

“你是?”他的眼神有些讥讽,“传闻修罗娘子倾国倾城,难不成大魏国的人对倾国倾城的定义就是你这样的?”

靠!

这叫什么话!

MD,我知道我原本的容貌是长的不如死鬼柳靓雪漂亮,但是也相差的不是太远好不好?

他这口气好像我如今这张脸丑得很不能见人一样。

麻痹的,这个混蛋的这张嘴巴比【洛少爷】那张嘴巴还要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确是!我可以证明!”

赶在我暴怒前开口的是在场中个头最小的归傲天。

也恰恰正是小小的归傲天,甫一开口,就在瞬间便镇住了这个黑衣的【女装癖】。

没错,丫的,敢说我难看,所以我也给这个脸还没见到的家伙,就先取了个绰号——女装癖。

“赫——你——你——”

果然,他被吓到了。

除了我之外,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在第一眼见到归傲天的血渊双眸,和那妖冶邪魅的不像人类的脸庞后,不被惊吓到的!

“我是千年鬼子归傲天,在即将到来的‘九宫归位’中,我是命定入主四­阴­宫之一的坤宫之主!”

这话一出,我是完全有听没有懂。

因为我虽然继承了原来的柳靓雪的武功,并且我自己还继续把这些武功更加发扬光大了。

但是对九宫八卦之类的阵法之类的,完全是一窍不通,连听都听不懂。

白羽虽然也对阵法星象之类的没有研究,却多少比我多了那么点常识。

因此听到傲天说出这话后,面­色­微微讶异了一下后,就流露出深思的表情。

唯独那【女装癖】反应很强烈。

几乎在听到归傲天吐出‘九宫归位’四个字后,眼眸里就露出了深深地惊骇和抗拒之­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都知道多少?”

“我说过了,我是千年鬼子,当然你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是人了!倒是你,身为应该要归位的九宫之一,你却刻意地不循着命运的宫格走不说,还四处添乱,意图混淆命运星盘,你以为你能一人独力抗天?”

归傲天的人虽小,但是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神态,却没人能把他当成小孩子。

血红­色­的菱形晶体,也随着他的讽刺犀利的话语,而在耳朵上隐隐烁烁的闪动了两下。

看着眼眸惊惶不定的【女装癖】,归傲天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尊贵神­色­,更加的一览无遗,“还是你认为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惊才绝世,别人都配你不上?若是如此的话,你也未免太自视甚高了一点!”

“你不是想要挣脱这既定的命运吗?可以!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就看你要不要把握了!”

“什么机会!”

正文 【尾声】492九宫归位(2)

魏阙的声音有些暗哑,他做梦也没想到柳靓雪的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位令人吃惊的存在。

他所调查得到的所有的关于柳靓雪的事情,包括她身边的男人,都堪称严密详细非常。

却一直都没有那个隐藏着的,从来没在人前出现过的‘第八个’。

他隐约肯定自己是第九个。

可其他的八个中,他却只查到了七个。

也曾经一直抱有幻想,兴许那第八个还没有出现,所以他这个第九个还来得及挣脱他不想要的命运,也因此他才汲汲于谋的不停地试图搅浑这命运之水。

却没想到——

第八个一直是出现了的。

而且还不是个普通的人,却是那个千年鬼子。

对于千年鬼子的三二来历,也许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却不是所有的人都全无所闻。

就好像神算公子沈墨均,他的卜算天赋,以及博览无数古籍古碑古史,对鬼子这类的存在即便是不了解,但多少却是知道他的特殊的。

还有一些隐匿了不再出世的,擅长天师道、鬼神道的特殊门派,肯定也有各自祖辈留下的关于鬼子的秘闻。

而他,因为少年时的一番特殊际遇,遂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很多人类不能望其项背的神秘存在的,千年前被镇压的一个鬼子就是其中之一。

传说他是天地万物中的极­阴­之气,孕育成灵的,因此是永生不死的大自然宠儿,不折不扣是天地中的灵物。

可因为他那骇人听闻的天赋,和奇特的破坏力,因此被镇压。

现在这个一双血渊双眸的孩子,落落大方,尊贵不已的说他是千年鬼子,算算时间,除了那一个,还有第二个吗?

是以,对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任何一句话,他都不敢等闲听之。

因为少年时的那番际遇,所以他虽然没有神算公子的卜算天赋,不能预知别人的未来。

但是对于窥得自己的命运和未来,却比所有普通人多了那么一分朦朦胧胧和混混沌沌的本事,那便是——梦的预兆!

他总能从自己的梦境里,得到对于未来的提示和警告。

而就是这一分不太清晰梦兆的能力,却在这些年里,每每都让他料人于先,避过了无数的灾难,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可以说,他如今这么些年能过的如此的顺心如意,全是仗着这份奇妙的际遇。

也因此,对于梦境里出现了他是‘第九个’的预兆,他很抗拒,他也很重视。

否则也不会有后续做的这么多的事情。

而关于这‘第九个’的话题,他目前为止就和沈墨均有过一番交谈,也仅仅只透露了这三个字,别的只字未提。

沈墨均如今还在千里外,根本不可能赶在他之前把这样的消息互通有无的告诉柳靓雪他们。

因此魏阙肯定归傲天知道他是第九个的事情,绝非来源于沈墨均的告诉。

更重要是,归傲天的口中还说出了一个沈墨均也没听他说过的词——‘九宫归位’。

他的梦境中的确伴随着他是‘第九个’的预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残缺的九宫图。

而他,在那个九宫图中,就是其中的一块。

魏阙一直觉得他自己是伟大的,是不该被任何人或者任何单一的国家所束缚的,他该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中的。

过去这么多年的优越和料人于先,也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可却乍然让他发现,他原来不过是某个女人生活中的附属,还不是唯一的附属,而是九个中的一个,这让他如何能心境坦然的接受?

抗拒是肯定的!

尤其是现在,面对面的见到了柳靓雪,发现她与他所调查到的资料以及画像上都有着很大的差距后,那种抗拒就更是发自骨髓中了。

更加上一个千年鬼子归傲天的笃定和质问的话语,他便越发惊恐了。

生怕命运真的由此不可改变。

现在鬼子却说可以给他一个脱离的机会,他是千年鬼子之身,料必不会骗人,也无须骗他。

他虽感觉有些情况脱离了他的掌控,却也经不起自由的诱|惑,立即就急问出了口。

“什么机会我稍后自然会告诉你,在这之前,我有必要说清楚九宫的各自归属者!等说完了,你再确定告诉我,你不想成为其中之一,拒绝归位,那我就告诉你,你需要做什么才能换回你要的自由!你听清楚了没?”

魏阙闻言,神情分不清是激动还是继续惊惶,只是点了点头。

“等等!傲天,什么‘九宫’什么‘归位’,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下?”

“雪儿,九宫,从大了说,你可以理解成组成天宫的九个部分;也可以认为是阵法的九个方位。但是傲天此处说的,代入到你的身上来理解的话,我想大致可以认为是你的命中,注定该有九个男人的。”

白羽见我急躁,轻柔地握住了我的一只手,语调缓慢低扬地为我解说着。

甚至怕我理解的还不通透,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段,“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是九宫中的一宫,只有都共同聚集到你身边了,我们的家才算能真正完整和安定起来!”

正文 【尾声】493九宫归位(3)

“至于我理解的对不对,看来还得让傲天来揭晓答案了!”

我听不出白羽这话语中是否有黯然不喜的情绪,但是在我自己而言,我肯定是不舒服的,因此几乎立即,我就爆出了一句,“荒唐!”

然后就指着那黑纱蒙面的【女装癖】,冲着归傲天不悦地道,“傲天,你和他还啰嗦什么?什么九宫不就九宫的,且不说这东西好没道理,我要几个男人那是我的事情,和命运有一毛钱关系啊?”

“还有就这女装癖,我连他长得是人是鬼都没见过,居然也要想成为我们家的人?开什么玩笑?我可不算是不是命盘注定之类的,总之我不要他!”

“柳靓雪,你——”

魏阙被我气得不清,似乎没想到我比他排斥和嫌弃我,还要排斥和嫌弃他。

一时间很想跟我理论,又猛然觉得我们彼此嫌弃和排斥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也就讪讪然地又把气怒给压了下来。

归傲天见我脸­色­黑沉的真是要发大火的前兆了,也连忙仰头安抚似的冲我解释,“雪儿,你别怒啊!我没让你接受他!”

“也许之前我们没经历葫芦谷的那段危险,命中注定的九宫归位是肯定无可改变的,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忘记了,我新生了,我有了身体!九宫原来暂定的位列,都重新排位组合了。”

“所以不会出现你明明不喜欢谁,却非要和他的命运发生牵扯的是事情发生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浪费什么时间去和这个家伙说清楚什么九宫归属者之类的了,直接快点让他带我们去救小兔子吧!”

我眼看着时间又过去了好一会儿,我现在是磨刀霍霍就想闯进女帝寝宫去。

哪有什么心思管什么九宫八卦的?

“呃——”

归傲天也有些为难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依旧是白羽拍了拍我的手,“雪儿,稍安勿躁啊!给傲天点时间,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这么久都等了,还怕再等一炷香吗?”

我虽然不耐烦,却也只好别扭默认的把头撇到一边,“那快点!”

“好!”

归傲天知道我急得原地待不住了,也不多废话,直接就一句句地快速地快速抛出:

“我的情况我已经说过了。这是腾龙山庄的白羽,他是四阳宫之一的艮【gen第四声】宫之主。”

“逍遥剑尊慕容圣,四阳宫之一坎宫之主。”

“铁血侯方恨天,四阳宫之一震宫之主。”

“神算公子沈墨均,四阳宫之一乾宫之主。”

“冷香阁阁主萧衍,四­阴­宫之一巽宫之主。”

“神医门洛一臣,四­阴­宫之一兑宫之主。”

“传国凤子苏雅然,入主中宫,乃中宫之主。”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加上中宫,除了离宫之外的其他八宫,如今皆已有主,也都在各自归位中,所以你原本是属于哪一宫的归属者,不用我再多强调了吧!”

“九宫中,除了中宫之外,乾、坎、艮、震是四阳宫,以乾宫为首;巽、离、坤、兑是四­阴­宫,以坤宫为尊。”

“现在我以坤宫之主的身份郑重的询问你,魏阙,你是选择归位,还是选择正式放弃离宫之主的归属?”

…………

沉默!

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重笼罩在魏阙的心头。

尤其是面对着的归傲天那么自信和笃定的血渊双眸时,那种似乎不管自己做出什么决定,归傲天都不会感觉意外的表情,更加的让他心里觉得­阴­霾不已。

明明一直期望得到的自由就在眼前,只要他说一句‘放弃’,就能得到他一直以来的骄傲和独立。

但是那两个字却竟然重于千钧,怎么也无法从牙齿缝里吐出来。

对于他的压力和纠结的心思,我却没那个心去体会,我只是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

“你丫倒是说放弃啊?之前不是一个劲要得就是放弃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你哑了?还是你丫改变主意了,想要赖上我了不成?我可告诉你,姑­奶­­奶­对你半分兴趣也提不起来,你趁早别打那主意!”

兴许我的粗鲁和宛如女阿飞的恶心恶状,终于提醒了他,如是不赶紧放弃的话,以后一辈子可要和我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

靓~靓~小~说

因此几乎立即,他­干­脆且发狠地道,“我放弃!”

“好!从此时此刻开始,离宫之主暂时从缺,等待九宫位列重新组排。不管将来如何,魏阙你都不会再有机会被纳入家庭!雪儿,对此决定,你是否认同?”

“我认同,我太认同了,我本来就不要他!”

“柳靓雪,彼此彼此!”

解脱了一直困扰他的噩梦一般的预兆,魏阙顿时觉得浑身又轻松了起来,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被我气得不清了,反而恢复了从容和冷静,语声淡然地反击了我一句。

归傲天见状,却像是没见到一样,只是神­色­同样淡然地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认同这样的结果,那么作为同意给予你自由的条件,魏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我们,寻找和营救中宫之主苏雅然!只有他安然无恙了,你的自由才会得到真正的保障!”

正文 【尾声】494喂下吧!

听到只是这个条件,魏阙的表情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得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就冲着他和苏雅然的关系,他也不可能不救他。事实上,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到凰女国来,本来就是为了救他,同时也解决他自己的自由问题。

现在听到归傲天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平心而论,他该高兴,因为正好是毫不冲突的双赢局面。

只是——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掩复杂和几分低落的情绪。

似乎到了最终,他还是占了柳靓雪和其他人的几分便宜。

不过罢了,想必这个女人也不会计较这些。

抬头看了看远处那华丽的在他眼中却显得很是浮夸不实的女帝的寝宫,暗自喟叹了一声:有些闹剧和混乱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行,我答应你们了!跟我来吧!”他说。

我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为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又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我只是认为,这么困难且有风险的事情,他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答应才对。

因此忍不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心中另有其他的打算在里面。

白羽和我的想法有些相同,倒是鬼子归傲天,不知道到底掌握了多少有关这个奇怪的神秘的魏阙的事情,对他的承诺倒是很相信的。

听到他的话后,几乎立即就表示满意的点了头。

而魏阙也不多看我和白羽一眼,只是稍稍冲着归傲天颔首了下后,就走了出去,回到了不远处在等待的古雯萱身边。

然后就是一通交谈,声音很低,我当然不君子的就运足听力,想去截听他们到底在讲什么,毕竟这里是凰女国的皇宫,一切都得小心谨慎才行。

可惜,那魏阙也是个­奸­诈狡猾之辈,虽然能隐隐约约不清不楚的听到些什么,却是听到了也听不明白。

只是知道那个中年女人很是面­色­不虞的摇头,显然是不同意魏阙提出来的要求。

但是魏阙却也不让步,不知道用了什么条件最后还是说动了那个女人,使得她终于勉强同意了。

而此时,我才确认,至少在他要带我们入女帝寝宫的问题上,魏阙没搞什么小九九。

因此在他汇过来重新走向我们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稍稍的好了些,也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毕竟现在任何能带我尽快去找到小兔子的人,我都会感激,不会去仇视。

“怎么样?”

我急问。

“古大人答应带你们进去,不过你们现在的衣服不行,你们先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换几身衣服!”

“啊?去哪里换?要多久?”

“不会多久的,这里毕竟是皇宫,你们几个都是陌生面孔,尤其是——就算是有古大人担保,你们也总不会以为那些守卫都是瞎子,连服装各异都不会过问一下吧!”

“这——”

我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

好吧!现在他是老大,我们暂时都听他的好了,只要能让我尽快见到小兔子。

“去哪换?”

“跟我来!”

很快,他也不走宫道大路,而是带领着我们从花园、假山后面穿梭,就算偶然必须要走大道,也都是贴着宫道边的树荫底下的­阴­影走着。

动作轻盈如水,飘逸逶迤,无声而优雅,更加让我们都叹为惊止的是,这一路过来,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几乎不会和任何的禁卫军巡逻兵正面遇上。

不是早早的就避开了,就是我们走过了,他们才出现。

比之我们之前,又是躲,又是窜的,好不容易才艰难移动了那点距离,这一对比高下立辨。

我可没认为这是一种运气和侥幸。

相反,就凭他这份对时间的计算之准确和恰到好处,以及对皇宫地形的全盘了解,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能做到的。

可听他的口音分明不像是常年住在凰女国的人,这让我心里对这个魏阙,忍不住起了几分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凰女国的宫廷这么的了若指掌?

很快,我也不去记他带我们究竟走了多少路,绕过了多少队巡逻的兵士了,好在很快,他就带着我们到了一处有些冷清的宫道上。

左右看了看,立即大步走向前,轻轻地推开一扇厚重的宫门,然后就闪身晃了进去。

我抱着归傲天,顿时也紧跟其后,白羽最后。

以为这宫殿里肯定会有人,但是却奇怪的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可宫殿内却很­干­净,连空旷的青石板铺成的庭院都­干­净的一尘不染,似乎天天有人打扫的样子。

可是走进宫殿内后发现,这里任何东西都归在原位,却没有半点人生活在这里的气息。

也就是说,充其量这里只是天天被打扫,却没有人在里面住。

丫的,这凰女国的皇宫真是变|态。

我们从密道来钻出来的那个废宫不说已经是十分的诡异了,这里竟然又有一座同样诡异的宫殿。

MD,这未免故事也太多了点吧。

魏阙对这里果然很熟悉,他几乎脚不打顿地就走到了一处侧殿,那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衣橱。

“唰——”地一声打开,全是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然后转头看向我们,“一人选一件,赶紧换上!时间不多了!酉正前,我们必须去到皇帝的寝宫,不然的话,苏雅然就危险了!”

“什么?我X,你不早说?早知道这样还换毛个衣服啊,直接杀进去得了!”

我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白羽也一怔。

似乎没想到,他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才说出这样的话。

显然在之前,他就是已经确定了小兔子的确是在皇帝的寝宫里的。

既如此,之前为什么不说,又或者,之前既然没说,现在又何必说?

总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故意惹得雪儿对他厌恶一般,白羽心想。

“柳靓雪,你再磨蹭,我可就走了!”

MD!

我心里不甘心的大骂了一句。

但是动作上却飞快,也不挑拣了,反正都是素­色­的衣服,我就随手捞了一件,当着他们的面,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

反而是魏阙,似乎被我这样‘豪放’的动作给吓了一下,几乎立即就背过了身子,不多看我一眼。

白羽见状,也不耽误,也随后挑了一件男装。

没错!这宫殿原来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谁,这衣柜里男装女装竟然都有。

我们也就不存在有人要易装的问题了。

也不得不说,这宫里的衣服就是不一样,这两套衣服一穿,还真有几分本来就是这个宫中人的感觉了。

“我怎么办?这里也有适合我的衣服吗?”

归傲天扬声问。

我和白羽也顿时把眼神都投向了魏阙。

他的眼神有一刹那的缅怀和悲伤的样子,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从容了起来,“你等一下,我去找找!”

然后他就转出了这间偏殿,约莫不到盏茶功夫,他才回来,而此时手中多了一套­精­致的孩童的衣服。

只不过不是男装,是女装。

看起来似乎有不少的年头了,可是保存的却非常的新,一点都没有蒙上旧­色­。

虽然是女装,和傲天的­性­别有点冲突,但是凰女国是女尊国家,男装都偏秀气和­阴­柔,反而是女装,尽显英姿飒爽的感觉。

是以,鬼子换上新装后,完全看不出半点女气,反而更加粉妆玉琢,邪魅好看的很。

而看到鬼子换上这身衣服后,魏阙的眼神就更加的有点不对劲了,之前还明明对鬼子的一双血渊双眸很是害怕的。

此刻却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咳咳,我说魏阙,可以走了吗?衣服也换过了!”

我不想催促他,因为他眼眸里那种伤感和怀念让我有点不忍心打断他的某种缅怀。

可是不打断他,我的小兔子就要面临危险的迫近。

“啊,走吧!”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回过神后,立即眼眸冰冷的就转身往外走去了。

我看了看白羽,又看向了归傲天。

这回归傲天也有些不知魏阙到底是为了什么。

毕竟他虽然是千年鬼子,却也不是万能的天下通,能把天下所有人的前生后世都看到。

对于魏阙的一些事情的有所了解,多半都是因为他是出现在我命运中的,原本的一个部分的关系。

可也仅只如此了,再多也没有了。

重新沿着来路,又是一番游刃有余的回到之前的梧桐树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而此时,离酉正时分,正好不多不少,就剩一个时辰。

而那位古雯萱古大人在看清我们三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尤其是鬼子归傲天身上的那身衣服后,顿时就震惊的后退了三步都有余。

那种欲言又止,那种惊骇无奈,还有惋惜和感慨的表情,错综纷杂的都让我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浮现出这么多种的情绪。

那个宫殿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魏阙他到底又是什么人?

还有这个古大人,在魏阙和这座皇宫中间,又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不知道是不是鬼|子这身小衣服给她的惊骇太大,古大人甚至没注意到被头发遮挡住的归傲天的眼眸,那隐隐约约的鲜红颜­色­。

而是颓然地挥了挥手,“都跟我走吧,一句话也别说!进入宫内后,立即分开!”

我们两大一小三个人顿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小兔子,你别怕,我来了!

◆◇◆◇◆◇◆◇◆◇◆◇◆◇◇◆流白靓雪◆◇◆◇◆◇◆◇◆◇◆◆◇◆◇◆◇◆

大医正躬身带着慕容圣夸进寝宫的大门的时候,女帝正在批阅那成堆的奏折。

大医正冲着慕容圣挥了挥手,示意他站在大门内侧的角落后,就自己连忙上前跪倒觐见,“臣叩见陛下金安,愿吾皇——”

“行了,起来吧,药准备好了?”

“是,是的,陛下!”

“确定有用吗?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的话——”

“陛下放心,臣完全按照古方的比例,加重了两倍药量,绝对会,会叫陛下满意!”

“嗯,多久能起效?”

“这——若是全数喂下的话,约莫半个时辰,凤子殿下必然能苏醒过来,若是等上一个时辰的话,那就能让药|­性­|全部激发了!”

“那就喂下吧!”

女帝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又低头看向他面前的奏折。

大医正虽然很想说这会儿时辰离酉正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但是陛下既然这么吩咐了,她也不敢违逆。

只得赶紧大汗淋漓的起身,“遵命!”

然后赶紧朝着那厚厚的一层层的帷幕前小跑着走去。

待发现身后没人跟上来,看见慕容圣还捧着药蒸笼傻站在大门内侧的角落时。

赶忙冲着慕容圣一顿小心的招手。

心想着这个小木,果然是个不机灵的笨蛋,也就死了活该了!

事实上,慕容圣是故意站在那里的,他刻意用药蒸笼挡住自己的脸,眼睛却半分也没有错漏的把御案后的凰女国女帝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知道这个女帝是懂得武功的,且内力造诣还不浅。

因此从老远开始,他就故意放沉了他自己的步伐,让他的脚步和普通不会武功的宫中的侍官一样。

以免引起这个女帝怀疑。

但是越看慕容圣心头的疑惑也就越大。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女人为尊,男人为卑的国家,但是这个凰女国的女帝也未免太没有女人味了吧。

五官如此中­性­|化还可以不说,毕竟这个国家有很多长的很男人的女人。

可再男人,有些属于女人特有的气息和特点还是不会变的,但是这个女帝却很奇怪,他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对。

虽然他的衣服,他的妆容打扮,都符合凰女国所有女人的特点,可那种不像女人的气息和感觉就是不对。

尤其在他开口和大医正说话的时候,那股子中­性­|化中又透着几分女人的柔­性­|的嗓音,更加让慕容圣的耳膜有种违和感。

就好像这是个明明不是女人的男人,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他是女人,而刻意装出这些痕迹来,好让人不怀疑一样。

正文 【尾声】495见到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这个人是女帝!

这是个女人称帝的国家,怎么可能会出现男人当了皇帝,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和笑话吗?

慕容圣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有可能是多想了。

尤其是听到女帝下令要大医正,给苏雅然喂那碗又是毒又是催|情成分的药时,这种对他­性­别的怀疑,就更是暂时的摒除了。

天­性­|还是稍微纯洁了点的慕容小仙童鞋,没有把这世界上,还是有男人想要强要男人的事情,作为怀疑可能的。

因此一听到女帝要大医正喂药,就顿时矫正了他原本怀疑对了的方向。

对这个长得五大三粗,半点不女人的女帝,竟然想要强占美貌俊雅的苏雅然,打从心底愤怒恶心和倒胃口到了极点。

但是同时,对苏雅然如今的处境,也就更加的担忧了起来。

那么足智多谋的一个人,不管他现在是真的陷入了昏迷状态,还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假装让他自己陷入昏迷的状态。

都无不代表着,苏雅然他对他如今的处境很不乐观。

甚至基本已经到了他无法可想的地步了。

否则绝对不会让他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里。

毕竟苏雅然的意志顽强的程度,别人不清楚,慕容圣心里绝对是肯定和明白的。

他的内心是外表的羸弱的十倍强大都有余。

正因为如此,慕容圣此刻也微微恐惧,即将看到的苏雅然会是个什么模样了。

可即便他的心中做了千万种猜想,当他捧着那药蒸笼,跟着大医正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帷幕,真正看到偌大的龙床|上的苏雅然时。

慕容圣饱满黑亮的杏眼里,差点眼泪都滚出来。

这,这还是那个漂亮闪耀着浑身光芒的苏雅然吗?

那么漂亮绝伦,晶莹剔透的一个人儿,竟然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干­瘪瘦弱的几乎一阵稍微大点的风,都足够把他从这龙床|上刮走一样。

此时此刻,原本抱着侥幸的心态,认为苏雅然昏迷的情形,有可能是一种假装和应付女帝强|占|的手段的慕容圣,现在这种侥幸,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苏雅然,他,是真的到了绝境了!

都怪他!

慕容圣这一刻有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巨大罪恶感。

想着若非是他的离开,使得中原武林像疯一样的针对了雪儿和雅然他们的话。

美好的柳居也不会变成了荒灾。

刚刚开业的雅居也不会就此被其他人捡了便宜。

萧衍的冷香阁不会被逼得解散转移。

更重要是不会害得一直在雪儿保护下的雅然,如此的凄惨!

这一切都怪自己!

慕容圣恨得都咬破了嘴­唇­也不觉得。

杏眼里更是充满了深深地愧疚和痛苦。

想着要是雪儿也到了这里,看到眼前这样的苏雅然,会不会发疯?

会吧!

慕容圣肯定地想!

雅然简直就是她的第二条命啊!她最是珍视,想要爱护的人儿,落到这样的惨烈地步——

这个凰女国太平不起来了!

原本以为还能善了的可能,在慕容圣看到眼前的苏雅然后,断然的肯定,这一场天翻地覆的大战,肯定避免不了了。

雪儿的个­性­是不可能忍受雅然遭遇了这样的对待后,还不报复的。

既然如此——

慕容圣也豁出去了,那就让整个凰女国的皇宫更乱一点吧。

想到此处,他端着药蒸笼不等大医正叫唤,就主动走到了床边,放下东西,就一ρi股坐到了床沿上。

大医正被他的不知死活的行为给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低声斥道,“小木,这是龙床,也是你能坐的?还不起来?”

慕容圣稍稍握紧拳头,克制着回身一掌就杀了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的冲动。

低头闷声道,“不是要喂药吗?这床这么大,我不坐过来,怎么喂?”

“那也不能坐,没人教过你规矩吗?要跪着喂,跪着懂吗?”

“哦!知道了!”

慕容圣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就缓缓地起身,背对着床外,弯腰就把苏雅然的身子给扶了起来。

到手的重量和那膈人的骨骼,让慕容圣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又有了凝落的痕迹。

内力悄悄透进体内,果然生机浅薄的快要断绝了。

“小木,你这个笨蛋,谁让你动凤子殿下的,快放下,用麦管喂,麦管,凤子已经昏迷很多天了,你就算扶起他来,他也喝不了药的!”

身后,大医正愤怒的低吼声又响了起来。

慕容圣只当没听见,他为的也不过就是探查一下雅然的情况,并非真的是打算扶他起来喝药。

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自然重新缓慢地把苏雅然的身体放平回了床|上。

“算了算了,你给我让开,我自己来吧!”

按说喂药的事情,大医正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一般都是有专门的喂药的童子的,就好像慕容圣这样的,一旦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也有推脱的对象。

但是慕容圣表现的太‘没规矩’了,让大医正也担心反而弄出不妥来,于是决定还是他自己上,到时候替死鬼依旧可以让慕容圣去做就行了。

正文 【尾声】496从这里进去

“我能行!还是我来吧!我会小心的!”

没见到苏雅然之前,慕容圣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凭小兔子的聪敏,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的。

可现在看到苏雅然都这副模样了,他如何还能容忍得了别的人试图去伤害他。

药他虽然已经换掉了。

但是药碗毕竟还是那个装过毒药的药碗。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毒­性­|残留在上面。

很想找个机会­干­脆失手打翻了了事,然而,若是打翻,他现在就会暴露身份不说,也会让大医正有时间去令熬第二碗真正的毒药过来加害苏雅然。

还不如先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这副药该发挥效果,却没有发挥到效果的时候,他再适时的把冷香宫的那位给牵扯出来。

让凰女国的宫闱之内,先乱上一会儿再说。

起码女帝肯定不能容忍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哑巴妃子,在背后扯他的后腿的行为发生。

另外他这个假冒的‘小木’侍药童子,也可以顺势往大医正的头上也泼点脏水。

让女帝以为她是和冷香宫的冷妃是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故意不让他成就好事的。

到时候,不管女帝是否怀疑这其中有鬼,但是暴怒下的皇帝最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迁怒全部。

大医正也肯定要跟着倒霉。

慕容圣就想趁着这么一段混乱的时间里,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苏雅然给偷出去。

即便不行,宫内闹出这样的乱子来,想必只要雪儿她们也潜进了皇宫的话,就肯定会抓住机会靠近这里。

到时候,幸运的话,里应外合,成功把人营救出去的希望肯定增大。

就算不幸运,雪儿她们不在宫中,他的挑拨也没能在宫内造成大的波澜的话,那就只好走最坏的一招——他自己直接带着雅然杀出去了。

自然,这样到最后成功的可能­性­肯定不大,却也总比把雅然继续留在这个火坑中要好。

纵然是要死,他想雅然也不会想要死在这个黑暗肮脏的凰女国皇宫内的。

“你行吗?”

大医正对他已经多少起了几分怀疑。

慕容圣见状,连忙更加低头,做出恭顺的模样,“大人放心,小木不会再做错事了!”

“嗯,那行,还是你来!”

见他态度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谨小慎微的模样,大医正狐疑的神情又褪了去。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到了离慕容圣最近的位置,显然是预备看着他给苏雅然用药了。

麦管准备了很多,就怕不够用一样。

慕容圣这个还是懂的怎么用的。

因为怕麦管的前端会不小心弄伤苏雅然的嘴­唇­,慕容圣每次都会很小心的托住他的下颔,用力很小。

稍稍分开一点点口­唇­,就把麦管前端放了进去,然后把管内吸存住的药汁滴了进去。

再轻柔地抬高下颔,好让药汁顺利的落进喉管里,而不会都留在口腔里。

整个一系列动作做的细致认真无比,看的大医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就是动作不够快,太慢了!

但是算计着时间远远都够,大医正也没催促慕容圣,就让他这么去­操­作了。

慕容圣于是就更加‘仔细小心’了。

整整小半个时辰过后,那一碗药也不过被送进去了小半,还有大半都还留在碗里呢!

而此时,慕容圣停下了动作,转身请示一般地问,“大人,药已经凉了,是不是先热一下再给凤子殿下服下?还是就这样继续喂?”

“呃——”

大医正眉头微皱地看了看还有大半的药,有些想要责备慕容圣居然喂了这么半天还剩下这么多。

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来,想着,毕竟是凤子,虽然陛下摆明着明天之后不会再有机会宠爱他,可如今毕竟还躺在这里。

他自己都尚且不敢粗鲁强灌,更何况一个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侍药童子?

其实,照他看,药量下的颇重,就算只喂进去了这小半碗,也肯定能发挥到它应能发挥的功效。

但是毕竟还剩大半碗,要是不继续喂进去,给陛下看到了,怕又会落到不是。

“嗯,来人,你们去搬个药炉过来,给凤子把药加热一下!”

这一层帷幕之外,才是新补充进女帝寝宫的侍官。

此刻大医正一叫,外面的侍官并不进来,只隔着帷幕就恭敬地回了声‘是’就下去了。

算起来,因为女帝对苏雅然的打算彻底的发生了改变的关系,这寝宫里如今的人,反而是最少的。

从里到外,所有的侍官和宫人在内,也不过十来个人。

且除了最外面的那个女帝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不会武功的。

慕容圣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把整个寝宫的格局给看了个清楚,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杀光殿内的人,还是容易的。

冲出去有一定的危险。

不过要是能抓住女帝做人质,然后以这女帝的寝宫为一个堡垒的话,暂时让外面的人投鼠忌器的不敢进来,僵持上个一天两天的,应该并不困难。

而有了这点时间,想必就算雪儿她们还没来到皇宫,也应该足够她们赶来了。

温药又用了一炷香。

药温热了后,慕容圣又开始缓慢地喂。

这一次大医正有点着急了,“小木,动作稍微放快点,陛下还在等着呢!”

“好的,大人!”

口中柔顺的应着,手上的速度却没有快上多少。

就这样等整晚药都喂进去,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拖延掉了一个时辰。

而此时,床|上按说早该意识苏醒过来的苏雅然,却半分反应都没有。

这不由让大医正有些错愕了。

难道说,凤子殿下的病情严重到这么重的药都不能起反应了?

不可能啊!

按说就算是只剩一口气的人,被喂下了这样的药,也能面­色­潮红的醒过来说上一会儿话的。

哪里能全无反应?

连忙拉开慕容圣,径自到床边从新给苏雅然把起脉来。

果然脉象还是不好,半点亢奋的迹象也无。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医正也是个聪明的人,惊愕过后,立即就意识到肯定是药出了问题,立即就扑向那空了的药碗。

而此时,帘幕外近乎无声的脚步声,正逐渐逼近。

大医正听不见,可不代表慕容圣不发觉。

应该不会是别人,定然是那个女帝来了。

“小木,到底怎么回事?”大医正此刻已经辨认出这碗药被换掉了,顿时面­色­狰狞地盯向慕容圣。

慕容圣心思一转,脸上立即露出惶恐之­色­,连忙稍稍大声地喊道,“大人,不,不怪我,是娘|娘让人换的,不怪我!不怪我!”

果然,慕容圣这话一出,本来正一步步走得更近的脚步声倏然地停住了。

大医正依旧不知晓。

“哪个娘娘?”

“大人,还有哪个娘娘?不,不就是冷香宫的娘娘吗?你不是借着给娘娘治疗腹痛的机会,让娘娘|的人来换的这碗药吗?现在你怎么?”

“放肆!你满口胡言,我什么时候让人来换过这药?”

“大人,你,你怎么,明明是你和冷妃娘娘——我知道了,大人想让小木背黑锅是不是?”

慕容圣的可爱娃娃脸上,表情逼真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

然后就做出一副气愤的要豁出去的表情,脆生生地道,“哼,别以为我傻,我都听人说过了,大人你常常借着给娘娘诊病的关系,出入冷香宫,很多人都知道了,也就陛下什么不晓得!”

“现在出了事情,你又想把我拉来当垫背,我小木虽然只是个小侍药童子,却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大人你最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然的话,拼着到陛下面前,小木也要把着状给告了!”

“难怪今天大人不让你的专属药童小云跟着,却找了我来,你真卑鄙!”

大医正完全愣住了。

她显然彻底懵了,都知道慕容圣在说的究竟是什么。

什么她常常出入冷香宫,这意思岂不是暗示她和冷妃娘娘不­干­不净了?

这可是太要命的污蔑了。

要是让女帝听到的话——

大医正额头上的冷汗都涔涔而下了。

脸­色­更是气得发黑,“闭嘴!大胆!小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你敢不敢跟我去陛下面前对峙?你敢说你之前没去过冷妃屋里,还特意不让我进去,让我待在门口,就你一个人和冷妃在屋子里关了半个多时辰!”

“你有没有胆子去和陛下说,你什么都没­干­?你和小云的那些事情,御医院谁不知道?”

“本来这些事情和我也没什么­干­系,大人你错就错在不该这么心肠恶毒,我小木做错了什么?”

“不过就是冷妃要害凤子殿下,所以才让人来换药,大人你默许了而已,不然的话,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在外面等?”

“现在药被换了,起不到效果了,你就把责任推脱到我头上来了!”

“我不过是个药童,这药既不是我煎的,一路上我也一直跟着大人你的,难道药不起效果,还要怪到我头上来吗?”

“你,你——你信口雌黄!混蛋!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故意栽赃本医正,来人,快,快把这个胆敢偷换了凤子殿下的珍贵的药液的家伙拿下!”

大医正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慕容圣也不甘示弱,立即跑到龙床旁边,抱紧床柱就假装恐惧地大喊,“救命啊!我要见陛下,我要揭发——”

“都给朕住口!”

女帝完全黑沉了一张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大医正的身后。

大医正被吓了一跳,当即双腿一软,就瘫到了地上。

“陛,陛下!您,您来得正好,这个大胆的药童,竟然——”

“不用你说,朕都听见了!”

女帝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顿时就冷声打断了大医正的话。

冷笑地低头看她,“朕的好医正啊,竟然在朕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关心朕后宫妃子的身体健康,看来朕真该好好嘉奖你才对!”

大医正一听到女帝这样­阴­阳怪气的声音,哪里还会不知之前慕容圣说的那些话,竟然都让女帝给听了个一­干­二净。

当即觉得又是恐惧,又是冤枉。

连忙大声辩解,“陛下,真的是冤枉!臣怎么敢,臣没有啊!陛下,您别听小木这个恶毒的贱|人的胡言乱语啊,陛下!”

“是吗?是不是胡言乱语,朕自然会亲自验证,来人,把她压下去,腰斩!”

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要腰斩大医正,慕容圣的心中顿觉得十分的爽快。

眼看着几个犹如幽灵一样的黑衣制式的宫廷­精­卫营里的人,飞快地出现,又飞快的点了|­茓­道,就把瘫软吓破了胆子的大医正给拖了出去。

慕容圣的心里也忍不住更加升起了防备。

这个凰女国的女帝其心狠手辣,狠绝非常的程度,显然已经到了骇人的程度。

还有那几个,一看就知道身手足可列入一流高手的黑衣人员,显然不是一般的宫廷禁卫。

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女帝心腹­精­卫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而看到大医正被拖出去腰斩,慕容圣也连忙抱紧床柱,更加装出被吓的不清的样子。

连连大喊,“陛下,不,不是我!是,是……”

女帝缓缓地一步步地逼近慕容圣,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杀意。

慕容圣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暗自蓄力,预备等他要是再靠得更近的时候,一击就擒住他。

到时候不怕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可女帝却突然不往前走动了,而是冷冷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之前是冷妃的人换了给苏雅然吃的药?”

慕容圣有些惋惜他不再上前,但是脸上却连连点头。

“是,是,小木不敢瞎说,的确是这样的,冷妃宫里的人在御花园的走道上截住了医正大人,说是娘娘腹痛,让大人去!”

“小的当时还怀疑,明明大人出来的时候还吩咐过小的说这碗药是专门要给凤子殿下用的,非常珍贵,不能有任何一点点差池,可是大人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带着小的去了冷香宫!”

“然后大人一个人进了娘娘|的屋子,让小的在门外等,没一会儿那个冷妃娘娘|的亲信,就带着小的去了一个偏殿。”

“里面全是药炉子,那人就说娘娘命令把原本要给凤子殿下的药留下!”

“小的当然不同意,可那人却说,我要是不同意的话,现在就让我死在那了。”

“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女帝此时的脸­色­已经完全黑的不像话了。

显然对于慕容圣的话即便不全信,也信了六七成了。

加上他本就是刚愎自用,­性­情又多疑的人,想着慕容圣一个小小的侍药童子,不过求的就是保命。

这种事情若非确实是知道,又怎么敢胡说八道?

却不知,慕容圣还真就是胡说八道了一回,却正好歪打正着了罢了。

“还说医正大人和他们娘娘交好,这个换药本来就是默许的。”

“还说以往不是我送药的时候,小云也常常都把珍贵的药换在冷香宫,把一般的润喉的或者其他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的药给凤子殿下送来!说若不然的话,凤子殿下的身体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起­色­?”

“便是他家娘娘不想让凤子殿下好起来,说是现在一个病秧子就让他家娘娘整天不开心,若是真好起来了,这宫里还能有他家娘娘|的好吗?”

“小的不过是个药童,只想保命,听了这些,也不敢忤逆,所以,所以——请陛下明鉴啊!绕了小木吧!”

“混账!”

女帝这下是真的怒发冲冠,气到了极点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替代品,竟然也敢背后这么多的幺蛾子。

还有他的御医院的大医正,竟然也妄想给他戴绿帽子!

真是找死!

怪不得苏雅然的身体,耗了皇宫这么多的名贵药物之后,却起­色­一般。

原来竟是把药都换掉了。

能好得起来吗?

要不是苏雅然总也好不起来,他也不会心烦气躁的把原本还算不错的局面给弄成这样。

现在,苏雅然保不住了,那么那些竟然胆敢背叛他的其他人,也都可以去死了。

“来人!围住冷香宫,给朕进去搜!所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说着,女帝转身就大步往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就猛地停住,又回身冷冷地盯着慕容圣道,“你给朕守在凤子身边,等朕回来再行问你话,要是有一个字虚言——”

“陛下,小木不敢!小木句句属实!”

“哼!你们俩留下,看住他,要是有异动,杀!”

女帝冲着又如幽灵般飞快进来的一群黑衣­精­卫中的两个,吩咐了一声。

那两人立即躬身,“是,陛下!”

遂,就站在帷幕旁边,目不斜视的守在那里。

显然是用来看着慕容圣的。

凭借慕容圣的武功,自然不怕这区区两个­精­卫。

他心中正高兴女帝果然上当,带着人去清剿背叛者,肃清宫闱了。

这是他脑海中所想的比较顺利的一个结果,没想到今天幸运之神似乎还真的站在他这一边。

接下来就只等女帝走远后,他也好怵然发动,杀了这两个­精­卫,同时也先带雅然离开了。

这是相对比困守在女帝寝宫,以女帝为人质然后两方相持对峙更为妥当的办法。

而此时,时间刚好至酉正了!

◆◇◆◇◆◇◆◇◆◇◆◇◆◇◇◆流白靓雪◆◇◆◇◆◇◆◇◆◇◆◆◇◆◇◆◇◆

而另一边,因为要进去的人数太多,古雯萱不敢带着我们直接从禁宫的正大门进入。

因此我们跟着她绕了几乎整条永巷的外侧,才从另一边的偏门进入皇帝的寝宫范围内。

当时守将本来也不放我们进去,只是不知道古雯萱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给她们一看,顿时就被放行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错了,生怕小兔子有个万一的我,更加急切了起来。

“还有多远,快酉正了!”

“不要急!等不到古大人出现,苏雅然不会有问题的!”

进了这禁宫内围之后,魏阙的神情似乎又放松了起来,最明显就是他的眼眸很是淡定的样子。

我却看不惯他这样,敢情有生命危险的人又不是他?

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小兔子有任何一点点问题,我就屠了整个凰女国给他陪葬!”

古雯萱一听这话,有点不­干­了,顿时就停住了脚步,转头看我,冷笑道,“柳姑娘的口气真是大!既然这样,柳姑娘还用别人带着进来做什么,怎么不­干­脆直接一路杀进来?”

“你当我不敢?若非是怕小兔子受连累,哼,我早就潜进来杀了你们的狗屁女皇帝了!”

“你敢!”

古雯萱的眼眸顿时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凶狠的很。

而我同样不服输的瞪了回去。

“好了,吵什么,都到了这里还吵吵有什么意思?还是快走吧!”

魏阙一副云淡风轻的调停口吻。

我和古雯萱这时,显然对他这样的话语都不感冒,不由异口同声地冲着他就吼道,“你闭嘴!”

这一点上的默契,倒是缓和了我们之间不少的僵硬气愤。

古雯萱又瞪了我一眼,重新转身大步往前走了。

我也识趣得不再挑衅,赶紧抬脚快速地跟了上去。

这么走了一盏茶功夫,终于来到了这凰女国的宫廷的中心——女帝的寝宫大殿前。

正好看到大殿内快步步出一个金冠龙袍,乌发批垂的背影。

那穿着打扮,显然正是女帝无疑。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似乎步履很是匆匆。

尤其让我们都感觉错愕和不安的是,在他的两旁,整整两队军容肃端的黑衣制式的­精­卫营的人。

另外还有不少拿着普通红缨枪的宫中禁卫,都小跑着往之前我们没敢直接进来的正门的方向跑去。

那样子像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一样,不然怎么会出动这么多禁卫军?

“出什么事了?会不会是小兔子?”

我紧张万分。

古雯萱显然也很错愕,“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问问!”

说着,她就大步离开。

我想要跟上去,却被白羽拦住,“雪儿,别冲动,那女帝的样子似乎是冲着别的事情离开的,应该不是雅然那里有变故!”

“对了,傲天,气息——”

白羽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问向归傲天。

归傲天连忙抬头冲着我可爱的微笑,“雪儿,别担心,两屡气息都在,且就在那寝宫里面,我可以很清楚的辨别到,都是属于你的气息,这不会有错的!”

“好,好!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啊!”

说着,我就要冲出去,被魏阙一把拉住,“笨女人,你镇定点,都到了这里了,还胡乱急什么,你想引得所有人注意,让那皇帝再掉头回来吗?跟我来,从这里走!”

我连忙听话的点头,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能带我赶紧见到我的小兔子,我是不会和他顶杠的。

别看我们之前的地方离寝殿门口不远,可是真正过去还是用了盏茶功夫,而这一路就没之前那么顺畅了。

饶是魏阙对这宫殿似乎格外熟悉,也一连出手了十几次,先后点了好些守卫的|­茓­,才真正来到女帝寝宫的偏殿窗下。

“从这里进去,动作轻一点,要是被人发现,下手狠一点,千万别让人把动静传出去!”

魏阙清冷地关照了一句。

我脸上满是狠辣的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正文 【尾声】497血眸

话落,白羽那边已经单掌轻轻地击打在窗棱上,只听到很小的一声‘啪嗒’声,我知道里面的木扣就已经断裂了。

果然,轻轻一掀,窗子就已经打开了。

我冲着白羽和魏阙各自看了一眼后,单脚一抬,人已经轻盈地坐到了窗台上,然后低头往里一转身,就落到了寝宫的偏殿内。

刚落地,就听到了正殿方向似乎有人交手的声音。

不由心神一凛,也顾不上等身后白羽他们,身形已经飞快地掠向了正殿的方位。

生怕小兔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然而当我的手刚掀开那第一层的帷幕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火辣的剑光迎面而来。

好是犀利高绝的剑术!

饶是我的反应已经是快中之快,且经过重塑了的新身使用起来的也更加得心应手的情况下,脸颊边的一缕发丝,还是被那犀利的剑光给隔断了。

可见,我要是反应慢上哪怕千分之一拍,断的就不是头发,而是脖子了。

靠!

凰女国的皇宫内,竟然藏了这么厉害的剑客!

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看来想要安全的救出小兔子,没我想的那么容易。

今天看来,不浴血奋战的话,是休想取得满意的结果了。

顿时,上身往后倾斜的瞬间,我的腿也立即隔着帷幕冲着剑手所在的位置,就重重地踢去。

那出脚的动作也同样不比他的剑光慢多少。

帷幕后面的剑手,对他那么早就预备埋伏好的那犀利一剑竟然会落空,也感觉十分的意外。

再感觉到我那踢过去的一脚的力度后,更是吃惊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咦’!

可见他意外的程度,远比我深的多。

而此时,白羽和魏阙他们也来了。

见我已经和人动上了手,魏阙且不说,白羽肯定是第一时间会上来帮我的。

“羽,不用你,我一个人对付他足以,你赶紧进去看看小兔子在不在?”

我急切间连忙低声阻止。

而就在我这句话刚说完,魏阙却已经连忙冲着我喊,“柳靓雪,你先住手!”

啊?

我还没明白他叫我住手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又错愕的发现,原本杀气凛然,锐利逼人的剑气竟然从我面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那一层帷幕像被刀锋整个割过一样的,大片掉落到了地上。

帷幕掉落的瞬间,露出帷幕后面,拿着长剑惊喜又错愕地看过来的一张动人可爱的脸庞。

这不是?

“小仙?是小仙!真的是小仙!怎么是你啊!”

我欢喜的顿时就扑了过去,重重地抱住面前那阔别已久的娃娃脸,高兴的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雪儿?”

娃娃脸似乎有些不那么确定面前的我。

看到我毫不犹豫的开心面容和紧紧抱住他的欢喜模样后,他也才高兴的紧紧回拥住我,“雪儿,真的是你!你果然也来了!”

“嗯!太好了!太好了!小仙你这个混蛋,这么多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到处都打听不到你的下落……”

真的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说。

可真正抱住这具熟悉的温暖的身体,我却只是激动的想要热泪盈眶。

所有的言语和责备,所有这些日子的担心和忧虑,都抵不过这一刻他安心的被我抱住的踏实和满足。

“雪儿,对不起!”

“欠揍了是不是,早说过了一家人不说这个,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有没有瘦?是不是也吃了很多苦?”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你自己找过来的吗?”

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娃娃脸慕容圣根本来不及回答。

只是苦笑又欢喜地看着我。

我也恨不得重重地吻他,然后咬死他,看他这个坏家伙,下次还离家这么久不?

但是我总算想起了这里不是地方,现在也不是时候。

连忙又拽住他的手,“小仙小仙,有没有见到小兔子?他是不是在里面?”

我没有想过会在凰女国的皇宫见到娃娃脸。

而傲天是通过我落在他们身上的气息上,来判断是否有目标在皇宫内的某处的。

那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发现不断在移动的‘小兔子’其实根本就不是小兔子,而是娃娃脸。

只有武功轻功都卓越的娃娃脸,才能和我们一样在这个深宫里,这么大胆的出入转悠。

那么,现在这个女帝的寝宫里,还有我的小兔子吗?

我忍不住有些害怕!

好在慕容圣的眼神让我放下了心,“在里面,情况不太好!雪儿,你,你进去看看他吧!”

我一听小兔子真的在,心情猛地一松。

也没太在意慕容圣所谓的‘不太好’是怎么个不太好法,人就快速的掀开重重帷幕,冲向最里面了去了。

在看到那偌大的龙床前,我先见到了两具黑衣制式的­精­卫的尸体。

都是一击必杀的脖子被扭断了。

看得出死的非常利落,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出手,更别提发出叫声示警了。

显然毫无疑问,肯定是娃娃脸动的手。

而这两个人,无疑一定是女帝留下来看着小兔子的。

死得好!

我顿时重重地就从他们两人的尸体上直接踩了过去。

床上的帷幕是放着的。

纱幕还在晃动,可见是刚放下没多久,很有可能是慕容圣杀了那两人之后,不想让血腥味道和尸体被小兔子看到,才这么做的。

我的心微微一暖,为娃娃脸一如既往的细致和体贴感动。

越靠近床边,心里那种既雀跃,又担心,既心疼又惭愧,既迫切,又有些恐慌的心情,也就都冒出来了。

小兔子!

我的小兔子!

这一晃整整分别了四个半月了!

我真是太该死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来得太晚了!还有算算日子我们的宝贝出生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吧!

怀着无比忐忑又激动的心情,纵然在是近他情怯,这几步路也还是转眼就走尽了。

可当我透过薄纱,看清床上的小兔子的模样后,我所有的激动和雀跃,刹那间全部变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模样。

“倏——”

用力地一把扯下了遮挡在龙床前的那层纱幕。

我死死咬住嘴­唇­,发现心口痛得竟然喊也喊不出来!

眼前更是一阵阵的泛黑,唯有用力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才能控制住身体不往后倒。

“小兔子——”

我喊他,声音轻得我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

“小兔子——”

到床头的这两步距离,此刻仿若已经千里万里之遥一般。

终于跪到床头抚摸到他的脸颊的时候,我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个不停,“小兔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这一刻的我,多么的憎恨自己。

憎恨自己的没用,憎恨自己的风|流多情,憎恨自己总让他受伤难过……

憎恨自己很多很多,若非是我分心太多,若非是我牵挂太多,男人太多,我又怎么会分身无暇的最后才来救他。

若非是我的用情不专,小兔子又怎么会遭受这样大的罪,受了这么多的创伤,吃了这么多的苦?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的不好!

甚至就在几天前,我还自我安慰过自己,也许凰女国的女帝,会因为喜欢小兔子的美貌,不会虐待和折磨他!

现在——

“啪啪——”

我重重地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

“雪儿——”

身后,白羽担心地喊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看并排着站着的他们的眼神里,不约而同流露出的担心和痛苦。

那些担心是为我,而那些痛苦和隐藏在眸底,却已经燃烧起来了的浓浓的愤怒,都是为了小兔子眼前的遭遇。

“我没事!”

我有些木然回答了一句,就又回头注视起了我的小兔子。

他瘦得厉害,比我见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还要瘦!

却还是美的惊人!

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小兔子是纯洁的,清澈的,美好的独一无二的­精­灵;是上天赐予人世间的天使。

现在看他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这种感觉更加的真实和令我恐慌!

总觉得下一秒,上天就会为了惩罚我的没照顾好他,惩罚我的没珍惜好他,就把他从我身边带走,重新带回天上去。

让我再也没有希望见到他!

不!不要!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求你们!别带走他!我不能没有他!我需要他!

我紧紧地把头埋在他单薄的几乎能感觉到胸腔内每一个器官的身体。

不敢让眼泪溢出眼眶,生怕这一哭,我就会彻底崩溃!

小兔子一定不喜欢看到我在他面前哭。

他那么羞怯胆小,又喜欢流眼泪,我该保护好他,让他可以在我面前放心的哭的,而不是在他如此无助痛苦的时候,没用的在他面前哭。

这会让他更无助,更心疼,又更难受的!

我不能这么做!

我要替他去报仇!

不管是谁把他害成这样,我都要成百上千倍的回报回去。

“雪儿——你别这样,你哭吧!”

白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却抬起头,眼神格外清明的转头看他,眼眸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哭?我一点都不想哭!我现在只想杀人!”

白羽听了这话,神情很是难过,别过头的瞬间,他的眼泪都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我却还微笑着安慰,“傻瓜,你哭什么?我真的不难过!我想过了,小兔子最害怕我哭了,我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他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还能让他睡一会儿都睡的不安心呢?”

“你也别哭!没什么好哭的!也别为我担心,我没疯!我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雪儿——”

白羽却似乎更加崩溃了,这一声我的名字喊出来,哭出声的颤音都带出来了。

我的目光却已经回到了小兔子平坦的完全看不出起伏处的腹部处。

黑­色­的双眸,顷刻间变成了血红­色­也不自知。

我只知道,眼眸深处一股想要毁灭世界的灼热在不停地升起。

而在我的心底深处,也在刹那间充斥满了暴虐和杀戮的念头。

正文 【尾声】498我懂!

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我和小兔子可能唯一的一个骨­肉­。

可现在——

他没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甚至还没能感受他的小脚多踢我蹬我两下,就这么永远的没了!

我无数次想象过的,他可能长的模样,却再也没有机会让我亲眼去验证一下,就这么的彻底破灭了。

他是我的命,也是小兔子的命,是我们那么期盼拥有的至宝啊!

我的孩子!

当娘亲的,如何能放下这样的血海深仇不给你报啊!

孩子,你放心,这个皇宫里,一个人也休想活着,娘亲会让他们用血来祭奠你的委屈和绝望的!

你等着!

◆◇◆◇◆◇◆◇◆◇◆◇◆◇◇◆流白靓雪◆◇◆◇◆◇◆◇◆◇◆◆◇◆◇◆◇◆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子。

除了归傲天,白羽、慕容圣还有魏阙,都不由自主的发出惊恐的抽气声。

娃娃脸更是失声喊道,“雪儿,你的眼睛——”

“小仙,把你手里的剑给我!”

慕容圣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他手中从那两个­精­卫中的一个人身上,顺手捞来的长剑,递给了我。

“姓魏的,你立即去给我找大夫来这里,小兔子要是死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柳靓雪,你——”

“立即给我去!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

魏阙似乎也有些不敢惹现在看起来有些可怕的我,眼神虽然有些愤怒,却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没再做辩解,而是主动走向了床边。

我拦住他,“你想做什么?”

“那些医官来也不顶用,他们若是有办法救他,也不会让他弄到这地步了,你让我来试试吧!”

“你?”

我很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就凭苏雅然如今这情况,我还用得着搞小动作吗?我什么都不做,他死得更快!”

这番话,他说的很坦诚。

我能透过他的眼神确定得出出来,于是,我稍稍地让开了半个身子,在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低声承诺了一句,“只要你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用!这不过是交换!我救他,换回我的自由!”

魏阙也淡淡地丢下一句,就已经坐到了床边。

“傲天,你也到床边去,帮我陪着小兔子,别让任何人带走他!”

唯有冲着归傲天,我平静的语声才会流露出刹那的颤抖——那是我的恐惧。

鬼子刀锋般的血渊双眸里,满满都是心疼和自信,“你放心,有我在,任何­阴­灵都休想入侵到他周围十丈!我为你守着他!倒是你,守住自己的心,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傲天,我想杀人了!”

我握紧手中的剑柄,蹲下了身子,透过他的血渊双眸里,看到的自己也是血红­色­。

“你知道吗?为了消一点罪孽,我曾经对小兔子说过,我说我要积点德,尽量少和人动手,也尽量不去杀人,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

“但是我没有做到,自从小兔子失踪后,我的德半分没积,死在我手下的无辜亡魂,却成千上万!所以的报应来了!”

“只是我真恨,为什么不把报应都落在我的身上,却全部都要加诸到小兔子和我们的孩子身上!”

“你知道吗?我连小名都给它取好了,叫小包子!白白­嫩­­嫩­,喷香喜人,多可爱是不是?”

“可,可我连看它一眼都没能做到,更别说保护好它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雪儿,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是因为我才死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鬼子听到我这么说,表情也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血渊剧烈地又开始在他的眼眸深处翻滚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情绪也很激动。

更知道他想为我分担葫芦谷里那成千上万条­性­命,陨殁在我手的压力和罪孽。

不由摇了摇头,“傲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那就是我失去了最珍贵的小包子,所以总要有人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很自私,我还想陪着小兔子,陪着你们过很多年,所以我不能自残自虐我自己,因为我知道我这样做,第一个难受的就是你们,既然这样,只有别的人来为我的悲伤,为我的痛苦买单了!”

“我懂!”

归傲天的眸子里露出深深的悲伤和对我的某种悯惜,只说了这两个字后,就大步走向了龙床。

动作敏捷的就爬到了床|上面,盘腿坐到了躺着的苏雅然的身子里侧。

顿时,不是错觉,整个寝宫内,原本存在的­阴­凄凄,暗森森的感觉似乎一下子被驱赶的­干­­干­净净了起来!

正文 【尾声】499黎明前的黑暗

这下连慕容圣的脸上都露出浓浓的惊讶。

他也是从未见过归傲天的人,甚至对鬼子的这个名字他也很有几分陌生感。

但是陌生感并不妨碍他看出我对他的不同。

要说心里一点没有点别的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同样失落愧疚于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发生了很多事,他根本没能参与到其中,更别提一路与我共分担了。

现在,纵然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我,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解答,却也强行克制住了开口询问。

毕竟如今的时机完全的不对。

他默默地站到了我的身边,明白医术他是帮不上忙,驱散­阴­森气息的本事,他更是看着都觉得很有几分通玄的感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我的身边,和我共同进退,与我一起杀人报仇!

我同样懂他的心思。

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什么都不用说,意思已经尽在其中了。

而此时,之前中途离开去打探消息的古雯萱终于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脸当场就黑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杀人?魏阙,你答应过我不乱来的!”

“人是我杀的!”

慕容圣的可爱娃娃脸上全然没有笑容,只是硬邦邦的截断了古雯萱的话。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是冒充了御医院的童子才混进来的!”

古雯萱一眼就看出了慕容圣如今身上穿着的还是宫中御医院的侍药童子的衣服,顿时更加火冒三丈了起来。

虽然对于女帝的很多行为,她也有不满,但是这毕竟涉及到皇家威严,这里更是皇宫,女帝的寝宫。

可看看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全混进来了,把这里都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

魏阙此时也已经从床边走了过来,冷目熠熠地看向古雯萱,也不急着说话和辩解。

但是那模样,却让气势汹汹的古雯萱反而生出了几分心虚感,竟然在魏阙的目光瞪视下,缓缓地垂下了几分眼神。

“古大人,你以前没见过这位传国凤子苏雅然吗?”

古雯萱一时间有些踌躇了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若是以前没见过,那么你今天所有的行为,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假若你以前见过他,现在还让他变成这样躺在这里,甚至你还要亲手来成为害他的帮凶的话,我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必须容忍下去?”

“我……”

古雯萱有些张口结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为她自己辩解一样。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欺人太甚了!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完了!”

魏阙此刻的眼眸里,也早已经蒙上了彻骨的寒冰。

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愤怒和心痛的气息,完全不是假装。

连站在一边的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了。

那股子沉重和自疚的模样,完全不输我这个小兔子的爱人。

这让我心中既惊讶,又迷惑。

不过是个交换,魏阙有什么理由有对我的小兔子这么的痛心难过的额样子?

而且听这口吻,似乎小兔子和他本身还有点什么渊源的样子。

这中间到底又有什么隐秘牵扯在其中?

MD,一个小小的凰女国,关系还挺错综复杂的!

“魏阙,你不要乱来!”

“古大人,你这话说得太晚了,我问你,假设我今天不出现的话,你带着你那一盒子工具进宫来预备是­干­什么的?”

“这——”

古雯萱这下额头冷汗都全出来了,哪里还有胆子回答她是为什么被召进宫来的了?

“这笔帐我看在过去的薄面上,不会和你算,不过事情过了之后,会有人来跟你算的。”

“你现在就可以去找那个鼻涕虫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古雯萱的脸又是难看,又是挣扎,好一会儿才跺了跺脚,大叫了一声,显然也决意豁出去了。

“真是冤孽!一代又一代的冤孽!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随便你们吧,祖宗的家业,反正迟早是要毁在你们这群败家子的手中的!我这就去找陛下!”

说完,古雯萱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比她更快的是我的长剑,已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谁让你走的?”

“你——魏阙——”

古雯萱面­色­大变,连忙向魏阙求救。

魏阙叹了口气,就看向我,“柳靓雪,和她无关,你给我个面子,放了她,让她去把正主找回来!”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让我卖?别以为你现在摆出一副对小兔子悲天悯人的神情,我就会不追究你的问题!听你的口吻也知道,小兔子如今这样肯定也有你的责任在里面的,所以谁也别想走得了?”

“至于这位古大人嘛,我对你手中的工具盒非常感兴趣,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是我们都没有来的话,你预备对我的小兔子做什么?”

古雯萱这下是脸­色­彻底泛白了。

慕容圣比我的动作更快,右手手指屈指一弹,她就再也提不住盒子的拉手,使得盒子飞快地落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盖子落地被撞开了后,一连串的东西散落到了地上。

而看到这些,白羽、慕容圣,还有我的眼神全部都变样子了。

其中白羽因为和洛一臣关系很好,虽然他自己不会易容,但是总多少听过洛一臣讲述过一些制作人皮面具之类的要点,以及见过一些类似的工具。

因此那一把把长短不一,厚薄不同的刀片和爪钩之类的工具,一落地,白羽就忍不住脱口叫出,“雪儿,这是剥皮的工具!”

剥皮!

这两个字一出,我的瞳孔更加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几乎立即,一股克制都克制不住的杀戮暴|虐就涌上了心头。

几乎下一秒,长剑就毫不留情地‘倏倏’两下,直接砍掉了她的两只手。

古雯萱还没感觉到疼痛,两只手掌就已经落了地。

直到看到鲜血喷涌,她才骤觉剧痛的喊叫了起来。

“封住她的|­茓­道,别让她这么容易死了,想要剥雅然的皮,即便是还没付诸于行动,那也不行!”

慕容圣会意地迅速封住她手臂上方的止血|­茓­道。

不让她的断掌处,鲜血狂流。

可即便这样,古雯萱痛嚎了几分钟后,还是不堪这样的剧痛,直接晕过去了。

魏阙的眼神微微有些叹息,却并没有再开口求情。

而古雯萱的嚎叫,我们都没有刻意的去封她的哑|­茓­,那么现在只要这个寝宫周围,不是真的一个暗桩都不存在的话,就凭这样的惨叫,肯定很快就会引来该来的人的。

◆◇◆◇◆◇◆◇◆◇◆◇◆◇◇◆流白靓雪◆◇◆◇◆◇◆◇◆◇◆◆◇◆◇◆◇◆

果然——

不多时,一连串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就迅速的在大殿外面的走道上响了起来。

然后寝殿的上方房顶上,一连串的衣袂声,以及脚尖踩在瓦片上的声音,也细细索索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对面宫殿上方琉璃瓦上也趴了一溜串的弓箭手。

…………

可以说,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这些人就已经被围困在了这寝宫里,动弹不得了。

而这一切都到位了之后,那个离开了没多久的一身皇袍的修长身影,才重新大步的跨入这里。

而在她的身后,同样是一溜串的黑衣制式的宫廷­精­卫营服侍的女人。

这个人一进来,我的眼眸就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原来这个就是凰女国的女帝吗?

真不愧是‘女尊’国家,长的也实在太不像女人了。

身高用我的目测足足超过175公分不说,却胸平腿粗壮,除了一张中庸的男女皆可的平淡五官,化上妆勉强能有个女人的盘子外,眼前这个凰女国的女帝,哪里有半分吸引男人目光的资本?

更别提她这一脸的沧桑,有没有三十五?

麻痹的,我家小兔子,今年才21,这么老的牛,也想强吃我家这么­嫩­的草,还要脸吗?

而就是她把我的小兔子害成这样不说,竟然还想让人剥他的皮?

还有我们的孩子!

什么叫血海深仇?这就是!

我握着剑柄缓步地上前,慕容圣也不落半步地跟在我身边。

而见我们的动作,那女帝身后的­精­卫们顿时就全从女帝的身后,快速地主动上前包围了过来。

原地更留有好些个­精­卫,把女帝整个人保护在后面,一脸戒备地看着周围。

白羽没有上前,他站在床边的位置,同样戒慎的注意着四周,因为他知道,保护好雅然远比上前和我并肩作战更能让我安心和放心。

归傲天也不吭声,端坐在床上,只是守护着这张床,一双血渊般的双眸更是已经闭上了,宛如睡着了一般。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苏雅然,依旧如最初一样的安静的躺着,呼吸浅弱宛无。

魏阙自从女帝出现后,眼神就有些复杂。

但是却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上前,而是宛若不存在一样的,站在原地看着场中明显已经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果然好大的胆子,朕还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居然先一步混进朕的国家,朕的寝宫来了,好!好!当真是好!”

“放你M的屁!你算什么东西?你强抢别人的男人还有理了不成?女帝怎么了?女帝就可以这么无耻?”

“我柳靓雪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所有踏进这个大殿的人,今天都有进无出,尤其是你!”

“一把年纪的老母­鸡­了,长的不好看也就算了,还丑人做作怪,白瞎了这身龙袍,穿在你身上真是糟践了,真还不如脱下来给我当当擦脚布!”

“柳靓雪,你的本事都长在嘴上嘛?我还当苏雅然到底千挑万选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原来也不过是个粗鲁的泼­妇­!”

论起尖酸刻薄的反击,这个凰女国的女帝,显然也不是个善茬,竟然立即就同样犀利难听的讽刺了过来。

我却不怒反笑,“泼­妇­总比人妖强?我一开始还只以为你是年纪大了点,我家小兔子才嫌弃,情愿要我这个泼­妇­也不要你,却原来,不仅仅是面皮老的问题,根本就是不男不女的老人妖!”

“你说就你这样的,别说我家小兔子看不上,就是随便路边拉一个乞丐过来,看到你这模样,估计也睡不下去!”

“你——”

说她不男不女,似乎终于刺到了他的痛处,女帝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

他本来就是个男人,为了这个女帝的名位,这么多年才不得不一直扮演女人。

以至于弄得他如今自己都有时会错乱不已。

照照镜子,的确不止一次厌恶他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德行,只是,自己厌恶归厌恶,被别人当着面打脸一样的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这个女人,更是从他手里抢夺了他一直想要了多年的苏雅然。

这种挫败和嫉妒感,更是让女帝心中对我的仇恨,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他的眼中,我已经成了任何人都可以不死,我却必须万死的唯一对象。

而非常荣幸,他在我眼里心里的仇恨度同样只高不低。

我们都是必然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至仇!

“怎么?女皇帝当久了,天天听着好听的话,还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了不成?真是个笑话!”

“杀了她!”

女帝终于恼羞成怒,不屑在于与斗口舌之争,发狠地就挥手命令道。

我冷酷的长笑一声,早就想要见血了,现在有人送上门来给杀,真是正中下怀!

长剑一挽,犀利的剑光就冲着挡在我最前面的一个黑衣­精­卫去了。

心头的杀戮之念,随着我的彻底放开脑海中的克制,而完全爆发了出来。

­精­卫营的人的武功出类拔萃又如何?

再出类拔萃也无非就是大魏国一流高手的境界,死在我修罗剑下的一流高手还少吗?

虽然现在手中握的不是修罗剑,但是能杀人的剑,并非一定要锋利不可的。

慕容圣甚至都没有动手的机会,面前的一地,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我的瞳眸深处更加觉得火热不已,心脏也跟着激动的怦怦直跳,似乎每收割一条­性­命,我就觉得状态更加澎湃一般。

剑上挂着还没来得及都滴落的鲜血,就这么一步步逼近女帝的身边。

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和惊恐,似乎没想到我的剑竟然会这样的快!

挡在他身前的又一拨人再次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

而大殿门口处,源源不断的禁军,也不停地都冲进来,她们个个手执着长长的红缨枪。

快速地把被身边已经­精­卫匮乏的女帝重新维护到了身后。

然后长矛一致对外地冲着我的方向。

哼!

我抱持着你的主意就是要杀个够本的,尤其是女帝的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心腹的­精­卫,更是要彻底杀光。

等杀光了这些他依为臂膀的­精­卫,就等于拔掉了一只老虎的尖牙,到最后我再来收拾他,我看他那时还用什么来跟我凶,跟我狠!

我要他享受着逐渐失去保护的恐惧,要是一剑杀了他,才是真正的便宜了他。

他不是想要让人剥小兔子的皮吗?

哼,我要留着他,等洛一臣他们来汇合后,让洛一臣也把他的脸皮给我剥下来。

一个人的心里能装下的所有的恶毒,都在我的狠辣杀戮中,给一一的想象了出来。

而这个要接受我这么多恶毒报复的唯一对象,就是她——女帝。

“保护陛下!陛下快退出这里,让弓箭手上火箭!”

眼看着又一对­精­卫死在我的剑下。

修罗剑自从柳靓雪连成以来,还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血。

接连两次顶级的杀戮,都是在我成为了她之后才有的。

现在,属于原来柳靓雪的身体的时期过去了,如今的我,是真正的自己。

为了归傲天而在大阵里杀人时的我,意识是微微模糊的,情况是被迫的,我是不情愿且有负罪感的。

便是杀了,也都是罪孽!

现在的杀人,却是我自己想要的复仇,想要的血恨,我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和心理负担,所以杀得很是酣畅淋漓!

但凡挡在我面前的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敌人,都是我的仇人!

我清楚地看到那女帝眼眸里的恐惧和不可思议。

也看到了其他接触到我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和战栗,还有身不由己的后退的步伐。

慕容圣亦步亦趋的一直守在我的背后不远处的地方,任何想要试图从别的方位偷袭我的攻击和对象,都会遭受到来自逍遥剑尊的无影剑的厉害。

◆◇◆◇◆◇◆◇◆◇◆◇◆◇◇◆流白靓雪◆◇◆◇◆◇◆◇◆◇◆◆◇◆◇◆◇◆

整整两个多时辰,一拨又一拨围上来的人,不管是­精­卫还是禁军,能留下的都是尸体。

整个大殿内,已经血流成河。

尸体横七竖八的都堆得能当成一人高的工事。

对面大殿上的弓箭手的弓箭根本无法直接­射­中到我们,反而全部成全了那些尸体,让他们在死后还成就了变成刺猬的终极梦想。

天彻底的黑了。

但是没人敢点灯。

托那么多弓箭手的福,这座大殿内,如今可用来当暗器的箭头实在是太多了。

哪里只要亮起了灯火,箭矢就会在下一秒钟直接命中目标,收割人命。

死于这样情况下的人命,我自己也都不知道几何了。

慢慢地,女帝那边也知道不能再这样盲目的进来送死下去了。

几乎很快,所有的禁军都从大殿周围撤走,改在十丈以外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结成阵营,最前排的全是厚重的钢铁的盾牌。

团团包围住整个寝宫,同时,在他们大后方的所在,才燃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把半边的天都照亮了。

为的自然是防止我们中有人偷偷的想要趁着黑暗的夜­色­,逃离寝宫所在的范围。

不得不说,这个举动还是有头脑的。

只不过他们想错了,我根本没想过现在就带人突围离开。

我也知道光凭我们几个人,守在这个大殿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说别的,没有食物和淡水的补给,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了几天。

再就是现在是晚上,视线不清,照明不行,对他们来说很吃亏,等到天亮后,形势就会立即转变过来,完全对我们不利。

要是死守着这座宫殿的话,根本就守不下去,不说别的,就说他们不顾一切,明天开始,全部都向宫殿上方四周­射­来火箭的话,我就阻止不了。

但是,尽管这种种的不利因素,我还是没考虑过要走。

因为小兔子的情况明显已经经不起任何颠簸的移动了。

我现在还能看着他,感觉着他浅浅的呼吸,还能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希望魏阙会有办法救他。

可要是背负着他一路杀出重围,又是颠簸,又是受创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任何一点点希望了。

我同时也冀望于柳长春那个女人能聪明点,看到皇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能帮忙也想点办法,拖拖女帝她们的后腿,多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让她们更加焦头烂额点,我这里才能减轻点压力的同时,更多的消灭这宫中的实力。

喧嚣和惊动了整个皇宫大半天的杀斗,终于暂时的停止和安静了。

很快似乎整个皇宫都恢复了以往的夜的平静。

但是谁都知道,这样的安静不过是暂时的,等到黎明将要来临的时候,迎接我们的肯定不会是今晚这样近乎一面倒的杀戮,而是真正的血战了!

◆◇◆◇◆◇◆◇◆◇◆◇◆◇◇◆流白靓雪◆◇◆◇◆◇◆◇◆◇◆◆◇◆◇◆◇◆

我扔掉了手中已经满是缺口的长剑,跨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走向这大殿内唯一­干­净的所在——床。

白羽担心的迎了上来,递上了一块布巾,我接过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的痕迹,还有满手的血污。

而我也并不再往前,而是站在离床两米远的地方,痴痴地看一会儿,就原地盘膝坐了下来。

慕容圣冷冷地盯了魏阙一眼,才缓缓地走到我面前同样盘膝坐下,微微有些迟疑了下,才哑声道,“天亮后,估计会有一场恶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算算日子,我想沈墨均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了!”

“沈墨均?你怎么知道?”

听到沈墨均的名字,我微微意外和停顿了一下,心头其实还是痛。

为他的背叛,为他的伤害小兔子,若非是他的故意算计,小兔子又怎么会独自落单的被凰女国的人给抓了回来?

尤其是现在看着两米外的小兔子,全无半点活力的模样,我心头的刺痛就更加的明显。

可是,我又不能真的彻底狠下心绝了对他的心疼,想到那日他带伤被我赶走的落寞模样,想到他求我原谅的情形,我的心里也同样有微微的酸涩难过。

想要怜悯他,可又不能原谅他,这样的矛盾,让我的心也无时不刻经受着另一种煎熬。

这些日子,我只有假装不曾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才能不去想到他,却没想到,第一个在我面前提到他的人,竟然会是小仙。

“我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是去了大楚。因为一些原因,之后我就带兵到了边界,和大魏开始了交战。方恨天中了毒箭,伤势垂危,就是因为我帐下的人策反了他的亲信,才使得他受了这个暗算!”

“后来,沈墨均主动带伤来军中找我,说了他和你的关系,我……我留下了他在我军中养伤……现在我来了这里,军中他就顶替我在守着。”

“现在,既然这个人都来了这里——”

慕容圣的目光分明带着深深地仇视瞪了魏阙一眼,但是动作上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继续道,“两国的这场仗肯定是不会打下去了,所以,以沈墨均的智慧和关心你的程度,这会儿他肯定已经在调集人手,往这里进发来救援我们了!”

正文 【尾声】500想一想

…………

一连串的话,慕容圣说得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清楚。

可听完之后,却觉得单薄的身子骨有点发冷。

我愣愣地看着他,似乎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娃娃脸让我很陌生。

大楚国、大军、打仗、策反了方恨天的人、又收留了沈墨均……似乎两人之间肯定也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协议!

这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就成就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慕容圣。

那总是笑的巨可爱,又对我一往情深、痴心以对到任劳任怨的慕容小仙,似乎骤然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满身谜团的,我一点都不了解的慕容圣。

我忍不住怀疑,我一直以来所见到的慕容小仙,就是他真正的­性­情吗?

还是只是在我的面前完美而深情?

“雪儿,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之前没有对你说清楚,但是我对你的心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我讷讷地看着他急切的想要解释的面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似乎很乐于看到他在我面前这么认错和焦急,似乎又很庆幸他也有瞒着我心虚于我的事情。

因为我自己也有需要对他解释的东西,比如——我如今的容貌变成了这样!

“小仙,你不用说了!我也许有那么点心理接受不良,不过每个人总有他自己的一些秘密的,只是从前,我没来得及接触到你全部的面貌而已,并不能因此就怪罪到你的身上!”

“雪儿——”

他听了我这样为他开脱的话,却没有觉得放松,反而表情更加紧张了起来,多半是认为我说的是反话。

“你听我说完,其实你对我了解有多少?或者说,小仙,你一直以来爱的人都是谁,是我还是柳靓雪?”

“雪儿,你这是?你不就是柳靓雪吗?”

“我是柳靓雪,可是我不是你十年前就一见钟情了那个柳靓雪!”

“雪儿,你还是在怪我吗?”

“不,不,你弄错了,真的,也怪我,没有决心彻底与你们说清楚!”

“原来的修罗娘子柳靓雪已经死了!你们不用这个表情看着我,我不是在说气话,我说的是真话,现在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她练得那个修罗玉|女心法走火入魔了,但是她死守了她的贞洁,最后落了个真气反噬,筋脉断裂而亡!”

“我不是她,我有自己原本的世界,只不过凑巧的是在原本的我的世界里,我也叫柳靓雪这个名字,然后在她死亡的那一刻,我也莫名其妙的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装进了她的身体!”

“用渗人一点的说法就是,俗语中的借尸还魂!”

“我一活过来发现这个身体的情况的时候,那些暴虐的真气已经随着我的苏醒,又开始在身体里肆虐了,我不是原来的柳靓雪,我的观念里,贞洁远远比不过生命!”

“因此我进了一家|妓|院,方恨天,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认识的。因为我顶着原来柳靓雪的一张脸,不论我怎么说我不是她,也没有人相信!”

“包括方恨天,也包括后来在小巷子里带走了我的小仙你,都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就是那个柳靓雪!”

“我对你们都解释过,但是无果,事实上,我后来也不知道要不要解释了,谁让我接收了她的身体,接收了她的武功,也接收了她若­干­的记忆呢?”

“要想彻底撇清关系,我自己都觉得撇不清,占了她的身体,却毁了她的名声,总该为她做点什么不是?所以当白羽你自己撞上门的时候,我决定替柳靓雪惩罚你的假死!”

“谁知道,与你们一个个的相遇后,各种的牵扯和因缘就从此牵扯不清了,弄到后来,想要理清楚的个人私生活没理清楚不说,反而惹来了更多的情债。”

“从萧衍到洛一臣,再到沈墨均,一个个的全是意外,要说实实在在,认得清我是我,柳靓雪是柳靓雪的人,除了鬼子之外,我想就只有雅然了!”

“因为他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我了,他的脑海里没有原来的修罗娘子柳靓雪的一点半点的痕迹和概念,他眼里的我就该是这个­性­情的。这也是我对着他总觉得很自在很放松的原因!”

“你们多半以为我偏心着雅然是因为他比你们都优异的外貌吧!呵呵!”

我自己说着说着都笑出了声。

“不过现在显然又出新的意外了,本来我想着当柳靓雪的替身也没什么,反正她已经死了,你们爱的是她也好,爱的是我也好,以后一辈子都只会是我陪在你们身边,所以不需要去计较的太真,反而弄得自己蛮痛苦!”

“有时自欺欺人的过,也是很幸福的!可你们看到了,我和傲天在葫芦谷里被困的日子,发生了一件很逆天的事情,就如同雅然能怀孕一样,到现在都让我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我的容貌和身体重塑了!或者详细点的说法是,我又死了一次,因此属于柳靓雪的尸体,被我弄丢了,现在装着我灵魂的身体,是那逆天的奇遇里,重新塑造出来的新的!”

“巧合的是,这具新身体,无论是容貌还是体型,都是真正的我该长的模样,也就说,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要是没死的话,我就是这副形象的!”

“要说原来我还能承认我是修罗娘子柳靓雪,起码是因为我还顶着她的脸,但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不论是灵魂到身体,都半点和她没有关系了!”

“你们呢?是不是也要选择一下,顺便问问你们自己的心,这样的我,还是你们要的那个雪儿吗?”

…………

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开诚布公说出一切,其实并不是个好时机。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就算这样说出一切,会让我失去一切,也比我继续自欺欺人胆颤心惊的糊日子要好。

我需要一份来自他们各自的真真切切的肯定。

对我本身的肯定。

肯定他们是爱我的,而不是爱的原来的那个柳靓雪。

这对我很重要。

我不能眼看着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能确定谁会是最后愿意陪着我过终生的人。

魏阙是唯一的外人。

他听得完全目瞪口呆。

不过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和表情,因为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他。

白羽还好,毕竟他已经有了一个缓冲期,这些天和新的我在一起,渐渐地也多少有些习惯这样的我。

而且在柳长春的商队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又经历了以为必死,到又活过来,重新见到我,重新能在一起相守的这个过程。

一些形貌上的差异,也就反而容易被看开。

是以听完完整版的我的故事之后,白羽只惊愕了很短的时间,就包容地冲着我微笑了。

我的心微微一松。

可当我看向慕容圣的时候,他的表情却让我的心不得不沉下去。

他似乎并不能接受这样的故事,自然也就代表着更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了。

他偌大的杏眼里满是天方夜谭般的错愕,细致如瓷般的娃娃脸上却板正的全无一点放松下来的表情。

尤其是眉头处,更是皱的死紧,像是有解不开的愁一般。

看向我的眼神,更是让我说不出的一种神情。

反正绝对不是接纳和理解。

我忍不住低垂下了头,暗自自嘲:果然还是不行吗?

是啊,这是生活,不是小说,就算我是女主角,也不会注定所有的男主男配都花痴般的爱上我的。

现在,铁板不就在眼前了?

我其实该替自己也替慕容圣他高兴的,我可以不必强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在身边,他也可以不必继续爱着一个假的替身,两人都能解脱。

然而,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是缘于我是真的爱着他的吧!

他爱的是原来的身为替身的我,我却是爱着真正的他的!

罢了!

努力的控制这呼吸,我告诉自己要表现的洒脱一点,千万要含住眼眶里的酸涩不舍的眼泪,不要难看的在这个时候落出来,那样只会徒惹尴尬和难堪,不会有其他的。

“慕容——”

白羽的微笑也在看到慕容圣的木然和皱眉后,顿时收敛了起来,不由着急地叫了一声,似在提醒他不该这样对待我。

但是慕容圣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了去。

我的心更加沉到了底。

“慕容圣,你去哪?外面都是埋伏!”

白羽虽然也被他什么都不说的态度弄得气急不已,但是看到他往外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住他!

“我去静一下!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有些事情,我也需要想一想!”

他说了这几句,语声还算平和,并没有我预料中的对我的恨和讨厌,然后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大殿。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他并没有一张口就直接判我死刑,他总算只说了‘想一想’,兴许他想过了之后,还是有可能接受我的!

我只能这么自我安慰自己了。

慕容圣出去后,外面并没有传来动静声。

可见皇宫里的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的离开,想来也是,凭着慕容圣的功夫,不说千军万马里杀个来回,就这小小一个皇宫,还真是困不住高来高去的他的。

没被发现就好,最好离开的话,才更好!

也免得天亮后被真正困在这里脱不了身。

“雪儿,你别难过,慕容他可能只是暂时想不通,他不会——”

我拍了拍白羽安慰我的手,“我没有难过,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都为他高兴!”

“事实上,这么多日子里,是我耽误了他!如他,如你们这样的男子,什么样的妻子不能找得到,都在我一个人身上废了不知多么可惜!”

“现在他若能重新找到自我,对他对我都好!我指望你们所有人幸福,即便这幸福未必是陪在我身边,我也衷心祝福!”

正文 【尾声】501舅舅

“雪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相信慕容不会是愿意放弃你的人!你对我尚且都有信心,更何况他?”

“你从前不爱那个柳靓雪,他却从前就爱!”

“呃——”

“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天快亮了,你去小兔子身边合会儿眼吧!等天亮了,他的周边还全靠你护周全了!”

“雪儿,你才是最该休息的人!”

“我没事,闭上眼睛调息下就好了!”

虽然白羽还想对我说点什么,可是看我怏怏的面­色­后,便知道我此刻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便也摇着头回到了苏雅然的床边。

也盘膝坐到了地上,开始养­精­蓄锐。

魏阙却取代了之前的慕容圣,坐到了我的面前,明知我没有谈话的yu望,还冲着我说道,“我来的时候,方恨天已经得救了,神医门的洛一臣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果然一出手,阎王避!”

我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

“之前慕容圣说的没错,我一走,沈墨均肯定不会还原地不动,这会儿,估计已经挥师西上凰女国边境而来了!”

“闭嘴!我不想听这些!”

被他接连两句话说的心烦意躁,根本不能做到灵台清明的开始运功调息。

忍不住睁开眼睛叱道。

对这个魏阙,我是半点好感也全无了。

尤其是在知道他分别和小兔子,娃娃脸,以及凰女国这个变态人妖女帝都有莫名的关系能牵扯起来的时候。

对他这样神秘又含混不清的身份,更加的打从心底里反感了起来。

“我和沈墨均之前也有过交流!”

“住口!我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吗?我不想听这些!”

我火大地冲他吼道。

白羽听到我发怒,几乎立即从地上站起了身,连床|上坐着一直闭着眼睛,不发出一点声音的鬼子归傲天,也在这时睁开了刀锋般的双眸。

在黑暗中,红得很可怕的盯着这边。

“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却没有权力让我不讲!你想知道我和慕容圣是什么关系吗?他为什么会突然的离开大魏,去了大楚,又为什么会挥师与大魏打仗?”

“还有,我又为什么认识苏雅然,还不远万里跑来凰女国救他?以及,为什么我会对凰女国的皇宫这么的熟悉?”

“我和那个你称之为不男不女的女帝又是什么关系?你都不想知道?”

MD!

我承认我都想知道,因为只有这些弄清了,我和慕容之间以后才会没有心结;也只有这些弄清楚了,我才能真正弄清楚发生在雅然身上的所有的不幸到底的因为什么。

我可以听得出,这其中的一定与雅然的身世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个魏阙无疑是联系了所有人之间的一个关键。

只是这个家伙欠揍的口吻真的让我很不爽!

“你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但是你要在再在我面前这样装神弄鬼似的口吻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他听了我的威胁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了两声。

然后在我将要暴走的关头,猛地拉下了脸上的黑纱。

我起了一半的身子,顿时‘扑通’一声重新一ρi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

我宛如见了鬼一样的指着他的脸,白羽也顿时快速地掠了过来。

虽然大殿内没有灯火,但是借着外面的自然月光的些许透入,还是足以我们这些练武的人看清楚面前的魏阙的容貌。

除了一双眼睛不太像之外,其他整个五官也好,轮廓也好,活脱脱第二个小兔子。

连白羽也吃惊地发出‘啊——’的一声。

“该死的,为什么你会长得和小兔子这么像,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跳了起来,宛如ρi股底下装了弹簧,再也坐不住了。

他却还盘坐着没动,对于我的惊讶完全不意外,或者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我是他舅舅!”

“荒唐!一派胡言!你怎么可能会是小兔子的舅舅?你要是他舅舅,他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还有你这么一号舅舅?”

“你要是他舅舅,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一个无耻的老女人祸害他?且你还是认识那个老妖婆的!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么当舅舅的?”

我一听到魏阙竟然说他自己是小兔子的舅舅后,我就彻底暴走了!

他沉默了,对于我的痛骂和愤怒,没有反驳。

只是平铺直叙地继续说道,“我有个年长我十五岁的同胞姐姐,我还没怎么开始记事的时候,她已经入朝为官了!听说和当年的先帝,也就是鼻涕虫的母亲,很是投缘,还拜过金兰姐妹,出入皇宫犹如自家!”

“还听说,因先帝的名讳中有个‘苏’字,为表姐妹情深,我的姐姐被赐姓苏,此后再不曾用过她原本的名字,所以如今很多人依旧都不知道曾经显赫的苏将军是我的姐姐!但是魏家当年还是因此得了荫庇。”

“我十二岁被送进宫,被选做先帝的妃子后,才慢慢发现传言并不可信!”

“等等,你当过凰女国前一任女帝的妃子?”

我这下是真的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对我的打断连眉毛都没掀一下,更没有给予回答,只是恍若没听到一样,继续——

“先帝并不喜欢我的姐姐!当然也不喜欢酷似姐姐的我!先帝最喜欢的另有其人!甚至为了等那个人,多年来,后宫都很是空虚匮乏!除了早些年生了那个鼻涕虫之外,再无其他皇女子嗣!”

“而那个人却很不巧的,爱上了我的姐姐!姐姐对他也是倾心相许,几次三番上奏请求赐婚,但是都被先帝否掉了!”

我隐隐听出了重点,这个他姐姐喜欢的男人,肯定就是小兔子的爹了。

然后对于凰女国先女帝的从中作梗,更是心头不耻: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过去她老娘抢别人心爱的男人,现在轮到女儿也来抢别人的男人,真是天生|贱|种!

“本来嘛,先帝坚决不允,我姐姐若是聪明一些,也该知难而退,打消这个念头,可她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悖逆的感情?亲姐姐会爱上亲弟弟,还从中作梗的,不让有情人成眷属?”

“赫——”

我和白羽都倒抽了一口气。

“先女帝痴迷自己的弟弟,我姐姐蒙在鼓里完全没察觉,不知道先帝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她的弟弟下嫁给她,自觉对国家的功勋和所在的位置匹配皇子绰绰有余!”

“年轻气盛的姐姐,背着先帝做了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暗地里和皇子暗通款曲,甚至珠胎暗结!”

我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真正听到,还是忍不住叹息。

“而这,却是发生在我进宫两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说,我被接进宫的时候,雅然被偷偷的生下来,已经两年了。没人知道他的存在,除了我姐姐和她的情人!”

“姐姐自然不可能把他养在身边,还是很多年后,姐姐死了很久,我才从他口中知道,原来他和姐姐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被送给了一户同样姓苏的人家养了。”

“等他也死了,我想去找那个孩子带他一起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过的很好,有家,有亲人,那户苏姓人家虽然是个贩马商人,条件却很优越,名义上的父母对他都很好,能让他衣食无忧的长大!总好过跟着我这个陌生的从来没见过一面的舅舅流浪天涯!”

正文 【尾声】502野心

“另外我也有私心,我希望他过另一种生活,毕竟这样的身世,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了,他的生活也就会彻底的天翻地覆。”

“只是我没想到,就好像是冤孽一样,他的体质竟然会是传国凤子的体质,兜兜转转到最后,他还是扯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至于鼻涕虫,我和他也算是认识了不少年,我十二岁进宫后,就被安置在一个冷僻的宫殿内,没人过问,而作为先女帝唯一的‘皇女’的鼻涕虫,却竟然也会被安置在那么冷僻的地方!”

“照顾她的只有一个­奶­妈和几个哑巴宫人,有一阵子我和他玩的挺好,加上两人差不多是同龄人,也还是有些共同的兴趣爱好的!”

“我没告诉过他我是先帝的妃子,他也没跟我说他是先帝的‘女儿’,那年月的我们虽然还是孩子,有些本能的防备心还是有了,因为他总是流鼻涕,我后来就­干­脆叫他鼻涕虫。”

我忍不住皱了起眉头,听起来很有点青梅竹马的味道,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魏阙的这些话,有些诱导我往这方面去想的嫌疑?

我很想开口打断他的话,但是不知哪里来的忍耐心,我居然没开口,还忍下了。

等着他继续讲下去,果然每个人的背后总有那么多的故事。

这个魏阙,与这个皇宫,与这所有人之间的牵扯,显然更是深的很,远超过我的想象。

我虽然觉得真正的事实,离他轻描淡写的描述肯定还有着不短的距离,但是,能听到这些,已经让我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先女帝喜欢自己的胞弟,而那个胞弟却和魏阙的姐姐私下里爱上了。

虽然现在没办法证明雅然的确就是当年魏阙的姐姐和先帝的弟弟所生的那个私生子,但是就凭雅然和这个魏阙几乎九成相似的容颜,起码有八成以上是真相。

为了怕被先女帝知道,雅然被送人,送给了另外的苏姓人家养大,所以这就解释了雅然自己并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的原因。

那么魏阙在他姐姐和先帝的那个弟弟,以及这个皇宫中,又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雅然的母亲,也就是魏阙的姐姐又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还有先女帝呢?

为什么讲述到后来,魏阙就整个把先女帝的事情给略过去了?

还有那个先帝的弟弟,雅然的母亲死了,他后来又怎么样了?

这些事情他为什么都避重就轻的不说了?

“你怎么不说了?”

我一直等着他讲下去,却蓦然的发现他竟然住口不讲了,不由有些傻了。

“改讲的讲完了!”

“我X!”我忍不住深深地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讲完了,我却没听完,你这算是讲的什么东西?该交代的一句没有,乱七八糟联系不起来的你讲了一堆!”

“现在我问你答!你和小兔子的生父,呃,不,应该说你和你姐姐的心上人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一开口竟然问的就会是这个问题。

“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没故事?之前你带我们去的那个宫殿,原来的主人是谁?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吧!”

“那些男男女女的衣服,都是原来你姐姐和他的衣服吧?倒是鬼子身上穿的那套小衣服,明显是被藏起来的,但是你却能轻而易举的去找到,你不觉得这些都是你需要解释清楚的地方吗?”

“我不想说!”

他好半天才吐出四个字。

“你要么一开始就别说,现在说了一半,你说不想说就不想说了?”

“我问你,小兔子如今被那个变态老妖婆囚禁在这里,难道说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一点点原因是当年少年时期见过了你,才使得这种偏执转移到了小兔子身上?”

“柳靓雪,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难道我愿意看到雅然这样不成?”

“既然你不愿意,当初就不该放他一个人无亲无故的留在这个国家?你自己也是这里出生的男人,男人在这个国家有多么没自尊没自由你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你却在自己有能力走的时候,留了下雅然!”

“我看你根本就是憎恨和嫉妒你姐姐的吧!所以你故意无视了你的外甥需要你的帮助,独自狠毒的离开了!”

“柳靓雪,你胡说!”

魏阙的脸­色­,可以说是完全铁青了。

那目眦欲裂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和我拼命一样。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心里越肯定,原本我只是随口一说的,现在他的心虚神­色­,却反而坐实了我的猜测。

“你和你的那个可以称得上姐夫的男人——”

我拖长了声音,做出了更加大胆的判断。

“你不要胡说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下他是惊愕的连藏都藏不住了。

“果然啊!”

我忍不住叹息!

“柳靓雪——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你越这样,反而越让人怀疑,难道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吗?”

其实我对BL,并没有这个时代的人的排斥,好歹我也来自于未来时代,那个时代专门有一群女人,就是叫腐女的。

在她们眼里,男男之爱非但不是惊世骇俗,而且还是美型的最佳组合。

尤其是魏阙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完美的脸型和容颜,毕竟像我的小兔子的脸能不好看吗?

至于那个我没见过的雅然的爹,能被魏阙姐弟俩都看上的,还被先女帝当成禁|脔一样不许出嫁的,想来也肯定不是一般人才。

摒除那人有可能是小兔子生父的这一个身份来看的话,就冲着外形,他和魏阙站在一起,想必很是珠联璧合,格外登对。

而且从魏阙偶尔泄露出来的对过去格外缅怀的眼神来看,他和那个皇子要说是没感情,我也不信啊。

算了,毕竟是他过去的风花雪月,我也并非真的很感兴趣,若非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中涉及到了小兔子的身世,我想我连听听这来龙去脉的时间都没有。

“总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好,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对你的过去没那么好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办?”

“你是预备当着所有凰女国大臣的面,解开小兔子的真正身世?还是预备阻止我在这皇宫里掀起血浪滔天?”

“这么算起来,现在这个狗|屁|的女帝,岂不是和小兔子还算是表兄弟?”

靠!

一想到这一层关系,我就忍不住心里深深地靠了一句!

魏阙沉默地点了点头,“事实上是这样!不过我不会为他求情的,这么多年,他的确也越来越不长进了!完全辜负了当年长辈对他的期望。这次我之所以下定决心回来,也是希望能重扫一下凰女国如今乱糟糟的朝局的!”

“你?”

他这话说的野心有点大了,我忍不住开始怀疑,他难不成想要篡位不成?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女帝目前似乎还没有继承人,你不让她当皇帝了,这凰女国的江山给谁坐?”

“总有合适的人坐的!”

他的眼神有些深沉了几分,我蓦地有了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连忙警告似的看向他,“这和我们都没关系,我只要那个不男不女的赔命,至于凰女国的江山以后谁掌,你最好不要妄想在小兔子头上打主意!”

正文 【尾声】503谈谈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很深邃的眼神看了看我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我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松完气后,我又觉得好笑的懊恼了起来,毕竟现在我们能不能度过天亮后的冲击还难说呢,居然就和魏阙讨论起了未来的凰女国女帝由谁坐的问题了。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点,似乎这个皇位已经在魏阙的掌握中了一样。

“小兔子的情况,你有几分把握?能治好吗?”

我这话问得很是没有底气。

魏阙似乎在沉吟思考。

我怕他有什么别的考虑而不尽力,顿时就补充道,“我只要小兔子能好起来!”

“我只能尽力,我的医术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也许等沈墨均和洛一臣来了之后,他们会有新的办法!”他说。

我的眼睛微微黯然了一下,忍住眼眶里的湿意,“能让他醒过来吗?哪怕与我说上一句话也行!我想让他知道,我来了!我来带他回家了!”

他点了点头,这次没一下子回绝,“我试试,不肯定有用!”

“要是他死了,我就铲平整个凰女国皇宫!我说的是真的!”

我在他起身后,冲着他的后背冷冷地说了一句。

“若是我无能为力,你就是杀再多人也改变不了结果!我会尽力的!”

◆◇◆◇◆◇◆◇◆◇◆◇◆◇◇◆流白靓雪◆◇◆◇◆◇◆◇◆◇◆◆◇◆◇◆◇◆

黎明前的黑暗缓缓地褪去,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终于还是挡不住天亮了!

我调息了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站了起来,重新捞过一把新的长剑,昨天那把已经不能用了。

看了看大殿门口的方向,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娃娃脸,我不确定他是已经彻底离开了,还是——

敛尽心头的失望,我目视着前方,如一道丰碑一样的走到了大殿的大门口,正中间的位置站着。

冲着远处那明黄|­色­的身影,自如犀利的冷笑,“来吧!想送死的都上来,我会成全你们的!”

“柳靓雪,昨天是朕对你们的宽容,没有下死手,你还真以为今天还能有这么好的命逃脱?朕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你若是自废武功,主动投降的话,看在雅儿的份上,朕可以饶其他人不死,如何?”

“天都亮了,你的梦还没醒吗?苏雅然是我的夫郎,拜托你不要恶心的糟践我夫郎的名字好吗?好歹给你母亲,给你祖宗留一点脸皮!”

“柳靓雪,既然你自己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很好!来人,给朕放箭!放火箭!死活不计!”

女帝的脸­色­很是难看。

她也学聪明了,知道一队队的派人上前围攻,只会死的多,见效少,还不如直接用弓箭手,进行无差别密集攻击!

毕竟我武功再好,一个人也当不了这么大寝殿的救火队员。

很快,显然早就预备好的无数火箭‘扑扑扑’的就如雨点般的­射­向整个大殿的各处。

窗棱上,屋顶上,还有从大殿中间的正门处,直接­射­进殿内的也有。

迎面而来的,我还能用剑砍断或者反击回去,但是其他地方的,我就真的一点都无能为力。

眼看着不多时,各处窗子和外墙上就开始燃烧起来了,我的心也沉得更加厉害了。

难道说,葫芦谷大难不死,今天反而要死在这里了?

掠后三丈,我隔着那密密麻麻的箭矢,目光狠毒至极的死盯在女帝的脸上,想着纵然是要死之前,也要先把她杀了,否则的话,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

又如何能报我丧子之仇,夺夫之恨?

女帝她似乎也知道我在想着该怎么杀她,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不曾后退,反而上前一步,好让我更加看清楚他的动作。

那讽刺讥诮的眉眼似乎在说,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

白羽担心的在后方喊我,“雪儿,别强冲,先退回来再说!这座大殿我仔细看过了,外面所用的木料虽然不少,但是用的更多的还是石料,尤其是房顶,都是不易燃烧的琉璃瓦!一时半会根本烧不进来!”

“只要守住各个窗口,不要让那些黑衣的­精­卫趁乱窜进来,我们还不定会输!”

我看了看,发现白羽说得的确是事实,顿时心宽不少,“白羽,你说的对,我太急躁了点!”

“魏阙,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让小兔子醒一醒?”

我一边四处小心的巡视着每个窗户和有可能冒出刺客的角落,一边有些着急地询问已经坐在床边快两个时辰的魏阙。

魏阙似乎还在想办法,对我的着急询问并不回答。

我无奈却又无法继续深催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果然有几个不怕死的偷偷借着不断落下的箭矢声的掩盖,摸进了侧殿。

我于是提着剑很快的就开始周旋于左右侧殿和各个破损的窗棱以及死角处,忙得脚不沾地,人却越来越多,似乎怎么杀也杀不尽的感觉。

而大殿门口,冲锋的命令似乎又被女帝发布了下去,一批穿着重甲的士兵,声势浩大的就从大殿入口冲进来。

少了一个慕容圣,在我身后为我掠阵,光靠我一个人又要杀那些让我头疼不已的­精­卫,又要拦截大批的重甲兵,很快,我就额头见汗,有些疲于奔命了!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双拳难敌四手的无奈感。

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经不起那么多人不要命的扑上来,当你杀都杀不及的时候,迟早就是自己被杀的时候了。

白羽也很快的就夺了一把剑,与偷空窜到了床边的­精­卫|交起了手。

虽然他的一只手不方便,另一只手的剑招依旧犀利狠辣的很。

最起码眼前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到床|上的小兔子,但是再这么下去肯定是要失守的。

归傲天也睁大了眼睛注意起了四周,他是没有武功的,在这种场面下,完全无法帮上忙,可是刀锋般锐利的血渊双眸里却完全是不退缩的冷厉神­色­。

就这么瞪视着任何一个冒出来的刺客,还别说,从没见过一个孩子会长这样一双眼睛和耳朵的人,措不及防间,都会吓得不清。

而对白羽这样的高手来说,对手任何一个愣神就足够他收割人头和小命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没有交谈,光靠这样本能的默契,愣是保证了这龙床周围一丈的­干­­干­净净,滴血不染。

唯一还没动手的人,就只有握着苏雅然的手,还在一脸沉思的魏阙了。

他的武功,我和白羽都没有真正见识过,不过能让慕容圣都忌惮的,想来武功不差才对。

因此没人担忧他的安全是否能够自保。

其实通着我的本心,我原本也是不想放过魏阙这个不负责任的小兔子的舅舅的,但是谁让他长了那么一张酷似小兔子的脸,要我对他下辣手,我还真的是做不到的!

罢了,这辈子,我都毁在这优柔寡断的­性­格缺陷上了。

◆◇◆◇◆◇◆◇◆◇◆◇◆◇◇◆流白靓雪◆◇◆◇◆◇◆◇◆◇◆◆◇◆◇◆◇◆

“我有办法了!但是我需要药材!”

在我又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关口,魏某人终于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

我手微微一顿,然后看都没看一眼的一剑就刺死了眼前的士兵,转头就吼:

“魏阙,你看眼前这情形,我能给你弄到药材吗?是不是弄到了药材还要给你弄个炉子煎药熬药啊!你想了这么几个时辰,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不成?”

吼完,顺便一脚踹飞了一个从旁边想要捡便宜的,偷袭我的混蛋。

魏阙叹了口气,快速地找到了昨天痛晕过去没多久,就醒过来,又被他点了睡|­茓­|的古雯萱。

快速地解开她的|­茓­道,“古大人,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古雯萱一醒过来就看到了魏阙那完美­精­致的脸,顿时惊愕了一下。

“魏阙,你果然——哎!这些年想必你也不容易,我们差点真个被你瞒了过去,罢了,你要我做什么,我这条老命就当还你们当年的恩情了!”

“古大人,你也看到了,再这样下去,对凰女国来说只会有坏处,不会有好处,你拿着这个出去,和他说,我想和他谈谈!”

魏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造型很平凡,可是颜­色­却很少见的明黄|­色­沁血翡翠玉佩。

而见到这块佩,古雯萱的眼神就更是说不出的叹息了,“有劳殿下给挂在老身的脖子上吧,老身现在没有手可以拿了!只不过陛下她会不会愿意谈,老身就只能尽力说服了!”

“他会愿意的,你跟他说,他若不来谈一下的话,我就昭告天下有关他身体的秘密!”

“陛下身体的秘密?”

古雯萱的眼睛里都是好奇。

“古大人你暂时不用知道了,若是谈得妥,你不知道对你只有好处,若是谈不妥,这件事情整个凰女国都会知道,你也就同样不必因此而好奇!”

“这——好吧!”

古雯萱见魏阙说的慎重,知道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她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顿时就强撑着酸麻僵硬的身体,晃荡的站了起来。

魏阙见她准备好了,要出去了,才顿时灌注全部的内力,长啸了一声,然后就扬声道:

“所有的人都住手!鼻涕虫,我要和你谈一谈,现在古雯萱身上会戴着我的信物走出来,你让你的人都给我撤出去!我们暂时休战半个时辰!”

除了我们听过故事的人,没人知道鼻涕虫是谁!

当然了,站在对面大殿顶上正冷笑不已的看着这边几乎快成火房的凰女国女帝的脸,在听到这个外号后,也黑了。

可随后,他的脸­色­又有些惊喜了起来。

似乎不敢相信那个人还活着,当年不是早就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吗?

可是这个鼻涕虫的外号,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还会这么叫?

又是惊喜,又是惊疑会不会是个陷阱,女帝的脸­色­就这么在犹疑不定间不停地变化着。

而动手的双方,我率先后退一丈,表示同意暂时休战。

听皇命的这些士兵虽然不会听魏阙的话,但是经不住他们自己也是怕死的!

明知道冲上来是要送命的,难得我自己主动停手了,他们还找死的自己继续冲上来不成?

因此乐得赶紧也停手,甚至看到我后退了一丈后,为了以示他们的忌惮,这些重甲兵竟然也一溜的退后了好几步。

不过却也有几个不长眼的黑衣­精­卫,自以为有机可趁。

想要趁机扑到床边,却刺杀雅然和鬼子,都一手直接被魏阙给秒杀了。

真真正正的秒杀!

连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得手,那几个家伙无不身首分离的死的很难看了。

这一来,没来得及扑上来,也都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忌惮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而此时,古雯萱已经挺直着腰板,脖子上挂着那块明黄沁血的玉佩,一步步的往大殿外走去了。

虽然官袍上都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失去了双手的手腕看得也让人渗得慌。

可很多人还是都认得这的确是刑部尚书古雯萱古大人的。

所以看到她走过来,都纷纷地让开了一条道,好让她能顺利的走出去。

站在对面大殿顶上的女帝,就这么看着那块耀眼的明黄中沁着点点血红的玉佩,一步一步地在她的瞳孔中靠近。

双手早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竟然真的是他!

他当年竟然没死!

“你,你竟然没死!”

女帝的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场中非常的静。

数千人在的地方,竟然全无半丝声音,以至于这句话刚出口,就几乎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在了耳里。

“敢不敢进来谈谈?”

魏阙又一次扬声喊道。

“你出来,我不伤害你!”

“呵呵,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如当初一样没种!真令人失望!”

“你——”

“我劝你最好还是进来,我不想弄得满城皆知!你放心,我要你死,随时随地的事情,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设计谋害你!怎么,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敢吗?”

“朕有什么不敢的!所有的人都给朕退出来,退后十丈戒严!”

“陛下!不可啊!”身后­精­卫营的几个统领都不约而同担心的上前阻止!

正文 【尾声】504谈谈(二)

女帝却很一意孤行地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朕心里有数!”

“那就让臣等陪着陛下一起进去!万一对方有诈的话,臣等也能力保陛下不至于有失!”

女帝想了想,终归还是有些忌惮和怕死,点了点头,“行,你们跟朕来!”

说着,率先飞下大殿屋顶,大步走向了脖子上还挂着那明黄沁血翡翠的古雯萱。

在看到她的双手都被斩断了之后,就知道想要她替他留下苏雅然的完美脸皮,显然是不可能了!

心里忍不住失望了一下,就取下了那块玉佩在手中,连言语多安慰一下古雯萱都吝啬地直接走向了大殿。

而随着她的靠近,所有的火箭自然不可能还继续­射­下去,早就已经停止了。

而那几个­精­卫营的统领更是寸步不离地紧跟在女帝的身后。

一来这是最好的拍马屁表忠心的机会;

二来她们的一身荣华富贵全都系在女帝一个人的身上,若是真的让她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以后她们岂不是倒了靠山?

所以于公于私,都不能离开女帝身边太远。

见女帝取了那块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明黄翡翠,就大步进殿的步伐,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后,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担忧。

显然关于这块名明黄翡翠,她们身为女帝的心腹,竟然全都没有见过,那也就是说,女帝对她们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事情是隐瞒的。

这让­精­卫营的几位统领,不约而同的都在心里升起了危机感。

不知道那里面这块翡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女帝如此的忌惮又重视。

甚至不惜把她自己置身在不安全的谈判条件下。

而随着她们的跟着进入,见到站在大殿中间的那一袭黑衣的魏阙时,几人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抽气声。

有一个甚至忍不住失声叫出了一句,“凤子殿下!”

但是随后,她们就都又看清了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并不是传国凤子苏雅然,只是长得和苏雅然有九成相像而已。

因为面前这人明显比苏雅然要高不少,身材也比纤细的苏雅然要稍壮很多。

尤其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与苏雅然完全不同。

也就是第一眼给人造成的冲击感会很强,觉得他们是一个人,稍稍细看,就会认出许多的不同来。

相较于她们的惊骇,女帝的表情就要镇定的多了。

“果然是你!你真的没死!”

“鼻涕虫你很希望我死吗?很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非但活着,还活得挺好!”

魏阙清冷地微笑,笑容非常淡,衬托着满地的残肢断骸,有一种冷峻残酷,甚至厌世的味道。

但是看在女帝的眼里,竟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令他激动和雀跃。

似乎胸腔里某种已经蛰伏和死去很久的感官,又重新活过来一样。

“你想和我谈什么?你为什么会回来?”

虽然看到这个以为死去了多年的‘故人’很是激动,但是女帝终究没有全部昏了头脑。

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寝宫里,应该绝非偶然才对。

“想和你谈两件事情,嗯,其实就是一件,这一件你答应了,那一件你不答应也是不行的!”

女帝听了这话,本能的蹙眉,眼神带了我说不出是嫉妒还是仇恨的光芒地看着魏阙,“你是站在我的敌人一边的?”

“鼻涕虫,是你自己这么些年做事越来越偏离了当初……的期望,你看看你当了这么多年女帝都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了什么?”

“难道给了你掌权的机会,就是让你强抢民男,肆意的奴役别人的­性­命的吗?”

“说到底,你还是站在柳靓雪那一边的是不是?怎么,当年你不愿意也不屑要的身份,我现在想给别人,你也要管?”

“你真以为我是你们手中的木偶,任你们牵到东就牵到东?任你们拉到西就拉到西?你还能更放肆一点吗?”

“你搞清楚,现在谁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是我,是朕,懂了吗?”

“你若是想以老朋友的身份回来宫里小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朕还奉你若上宾,但若是想要不知进退,自以为是的提些什么非分的要求的话,哼!不用朕说你也该有些自知之明!”

我一听这些话,当场脸就沉下来了。

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

MD,照我的­性­子,和这种人有什么可谈的,他不进来还好,既然进来了,就凭这个距离,我就有十成的把握留下了他。

对这种败类,直接抓了宰了就是。

多说任何话都是浪费口水。

若不是魏阙的神情,还是面沉若水,冷峻如斯,显然心里还是有主意的,让我不好就这么直接越过他冲着女帝翻脸的话,就冲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态度,我就想挥剑灭了她。

正文 【尾声】505大势已去

“往日的情分?鼻涕虫,看来这些年,别的你没能学到,说大话的本事见长了不少!”

说着,魏阙的脸倏地更加冷峻了好几分。

那骤然冷却下来的面容,宛如能滴出水来。

连我都看得心头一紧,更别提那凰女国的女帝,本来底气就没那么足,一看到魏阙这样的脸,顿时还想到嘴的话,几乎立即就被骇得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有什么秘密不可对人言的?”

她分明有些­色­厉内荏的模样。

声音拔高了三尺,也无法掩饰眼眸深处的闪烁和犹疑不定。

“很好,既然你死到临头自己都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凰女国自古以来都是女帝掌权,位列至尊皇位,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这谁不知道,还用,用得着你说?难道朕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一听到魏阙竟然一句话就拿‘女帝掌权’的话来做开头,心里就猛地生出一股子不祥的感觉来。

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寝殿深处,原本她龙床的地方,想着他的秘密,除了里面的苏雅然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告诉别人了。

难道是苏雅然醒了不成?

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且不说那药被换掉了,就算没被换掉,苏雅然能不能醒过来,也都是两说的问题。

那么眼前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母皇会告诉外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苏摩尔的弟弟魏阙。

母皇最恨的人就该是苏摩尔了。

但是他最恨的却不是苏摩尔,而是那个让母皇,苏摩尔还有眼前的这人都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若非是他,他怎么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又若非是他,眼前这个人,多少年前就该是他的伴侣了。

女帝的眼中,又是怀缅,又是嫉恨。

看着魏阙的神­色­也更加复杂了起来。

魏阙看他的眼眸里,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了,有的只是深深的冷厉和浓浓的嘲讽。

“看来,你装女人时间太长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哗——”

这话一出,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哗然惊讶地声音。

尤其是­精­卫营的那几个统领,更是立即就猛然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

我和白羽也错愕不已。

而身为当事人的女帝更是‘芙蓉面’瞬间铁青,嘴­唇­也泛白的微微翕动。

好半天才声­色­俱厉地吼道,“放肆!你在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些什么?你觉得你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朕是母皇唯一的皇太女,生在帝宫,长在帝宫,朕的­性­别还需要来证明吗?”

“哼,想要造谣,也好歹说点别的,居然拿这么荒唐的话来说,真当所有的人都是驴子吗?”

女帝这话一出,又让那几个­精­卫营的统领重新安心了下来!

想想也是啊,陛下从小就在宫中出生长大,伺候照顾的侍官宫人多不胜数,如是陛下不是皇太女,而是皇子乔装而成的话,难道所有的侍官和宫人都是瞎子不成?

再说了,凰女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母传女位,当家做主的从来都是女人,男人是上不得大台面的。

先皇帝作为一代英雌,不可能不知道这条祖训的重要­性­。

又怎么可能把凰女国的万里江山就这么视同儿戏的传给皇子呢?

这不是倒行逆施吗?

整个国家的风水和基业也都会被破坏掉的。

这般一想,她们又笃定心安了起来,觉得这肯定就是魏阙和我之间早就商量好的挑拨离间之计。

“鼻涕虫,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既然你非要我当着你的臣下揭穿你的真正面目,那好!我就­干­脆让你彻底的如意一下也好!”

“你说你的­性­别先女帝能证明,先女帝现在在哪里?已经先去了!当年伺候和服侍过你的宫人和侍官们,如今又在哪里?”

“若是我没有说错的话,怕是死得死,病得病,杀的杀,一个也找不到了吧!”

“我就奇怪了,鼻涕虫你今年才三十来岁,伺候过你的那些侍官宫人们就算最年长的,如今或者也不到六十多,怎么就全都特别短命的都死了?”

“谁都知道先女帝就你一个子嗣,除你之后再无其他的皇室传承,这种情况下,你若是个皇子,这江山必然是要传到别的亲王女儿手中去的,倘若你直接是个皇太女的话,必然就没有这一层的必要了!”

“可你要明明是个皇子,又怎么能变成皇太女呢?”

“答案当然是要把所有有可能知道你真正­性­别的人都处理掉,然后再把你当成女孩养大,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你说是不是?还要我说下去吗?”

魏阙娓娓道来,说的很慢,听得刚刚坚定了立场不会犹豫的几位统领,又一次脸变了颜­色­。

仔细一想,可不正是如此?

以前在先帝宫中伺候过的老人,以及以前伺候过女帝的人,她们上位后,似乎真的一个都没有见过。

虽说宫中伺候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但是大多能够活下来的,岁数也都活的不小。

有什么道理凡是伺候过先女帝和女帝小时候的人,都不见了?

要说这是巧合的话,她们中就有人本身就是负责情报密探类的,她自己都不相信啊!

难道真的是如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

“魏阙,你,你闭嘴!你要是再敢妖言惑众的多说一个字,别怪朕让你万箭穿心!”

“现在怕我说了?哼!我今天既然敢站在这里揭穿你的真面目,你觉得你这区区一句万箭穿心,我就会害怕不成?”

“你尽可嘴巴上不承认,我自然有让你心服口服的能力和证据!”

“这年头不管是男人想要装一辈子女人,还是女人想要装一辈子男人,都是没那么容易的。”

“其实也就是朝内的这些大臣们死心眼,没有多往你的­性­别上做怀疑,要是换了心眼稍稍灵活点的,就冲着你都年过三十了,居然一个子嗣都没有,就会往别地方想了。”

“你想把罪过归结传国凤子的身上去,这样的借口估计也就偏偏那些脑子不会转弯的臣子才信!”

“我问你,要是这一代国内没有出一个传国凤子,你就不用生儿育女了?”

“就算是先帝也起码亲自生养了你吧,后宫这么多的男妃,难道这么多年下来,都是没用的?连个皇女皇子都无法为陛下带来?若是这样的话,他们早该被拖出去斩了!”

随着魏阙的一句比一句犀利的质疑和反问。

­精­卫营的女统领们,以及大殿里还留有的却没敢上前来的刺客们,也都个个心里打上了一个问号。

对于女帝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性­别的肯定,这一下彻底发生了怀疑。

是啊,这么多年了,女帝登基十多年了,竟然到如今连一个皇子都没有,更别提皇女了,的确太不正常了。

虽然宫中的妃嫔是少了点,可整个算起来,再少,这么多年下来,也总该有人能给皇室带来好消息才对!

结果女帝的肚子一直没有起伏过。

难道说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鼻涕虫,你既然坚持你是个女儿身,你敢把你的脖子整个露出来吗?或者当真这么多人的面,你敢让我们验明正身吗?你敢吗?”

“放肆!魏阙,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别人的替代品而已,还是个身为男宠的替代品,当年留着你都是宫廷的耻辱!”

“如今你居然仗着一点点口舌之利,就开始肆意的胡言乱语,以下犯上,辱及朕的威严!来人,把他给朕拿下,乱刀分尸!”

“男|宠?”

魏阙一直沉静入水的冷峻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股子,不用看都能感觉到的极大的愤怒和杀气。

“很好!看来,当年我就不该心软,还给这个皇室,给你这个恶心的败类留下这么一线希望!”

“早该知道有什么样不要脸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不要脸的儿子!”

“很好,苏青艳,这是你逼我的,那你就给我死吧!”

“死了我会把你的尸体|剥|光|了衣服,悬挂城门三日,让所有的臣民百姓都看看,她们天天纳头就拜的女皇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心种!”

魏阙说完,身形顿时如鬼魅般的就朝着女帝的面前扑来。

女帝早有防备,从骂出那句‘替身和男|宠’后,就知道以魏阙的脾气,肯定会爆发的。

此刻果然见他震怒,立即同样飞快地后退不说,口中更是大喝,“护驾!拦住他!杀!”

­精­卫营的那几位统领和在场的那些刺客,虽然对女帝的秘密真正的怀疑了起来,但是多年积威之下,听到女帝的命令,还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就冲了上来。

挡住我们在场的人的进宫!

心头最恼火的人除了魏阙之外,就是我了。

麻痹的,我说这个女帝怎么男不男女不女的这么难看,靠,敢情他根本就是个假女人。

是个真正的男人扮的。

那这么算来,他还打小兔子的主意,岂不是非但是想要强jian,而且还是­鸡­|jian?

靠!靠!靠!

接连心里唾弃地骂了三声,我冲向女帝的动作,更是半分都不稍慢于魏阙。

毕竟从他跨进这个大殿开始,我就在算计拿下他的几率有几成了!

现在魏阙都翻脸了,我还犹豫什么啊,肯定立即就上了。

“护驾——护驾——来人,快来保护陛下!”

大殿内的双方的数量上比起来,还是女帝那边的人数占我们这方人数的两倍都有余。

只可惜在质量上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且不说魏阙这个如鬼魅般身手的高手完全放开了杀意,大开杀戒起来的煞气和威力,就说白羽,因为有了傲天坐在床边的震慑,也­干­脆放开手脚大杀特杀了。

一时间,很快,面前就只剩下还在负隅顽抗,死死硬抗的三个­精­卫营统领,和妄图退出寝殿的女帝了。

魏阙一力冲向女帝苏青艳,完全把这三个­精­卫营统领扔给了我,我也怕魏阙这厮别是和女帝穿一条裤子的,这一时的气愤是装给我看的。

因此并不相信他能顺利的擒下女帝苏青艳。

反而我怕他故意再度放跑他。

毕竟正如他所说的,十多年前能放他一线,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再放他一条生路?

因此,我也不耐与­精­卫营这几个女统领纠缠,也一个虚假的晃身,就从她们的头顶掠过,落到了女帝的身后必经退路上。

阻拦住他想要逃逸出去的机会。

至于撤出去的那些重甲士兵和宫中的禁卫军之类,我就更不忌惮了。

只要擒住了苏青艳,还怕他们不乖乖听话,投鼠忌器?

“柳靓雪,他是我的,先交给我处理!”

“魏阙,有这个必要吗?我说过了,这凰女国的事情我不­干­涉,我只要他死!”

“所以你最好不要和我再争这个人头的归属权,否则的话,我会认为你是站在我的对面方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也会随时翻脸的。”

“柳靓雪,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会这么做吗?我可是苏雅然的——”

“且住!你是小兔子什么人,这一点目前我还没有证实,光凭着这张脸的话,哼,你可别怪我小人之心,要知道易容术到了最高明的程度也是足以以假乱真的。”

“柳靓雪,你在怀疑我的脸是假的?”

魏阙似乎被我气的不清,怒极反笑了。

“至少洛一臣没到之前,我不会相信你是真的,所以为了我们彼此不伤和气能够继续和平合作下去,你最好还是先委屈一下,别做出会让我误会的事情来!”

“至于你要这个假女帝,无非也就是为了出一口气而已,你放心,我杀了他之后,会把尸体交给你,让你去剥|光|衣服,悬尸示众的!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魏阙见我肯定不会放任女帝被他掌控进手的架势,也知道再坚持下去,我这个女人真的会和他翻脸不认人的。

此时正好那三个女统领还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想要援救女帝苏青艳。

顿时就被魏阙所迁怒,三招两式之下,就灭在了脚下。

女帝此时才顿觉大势已去,面­色­骤变,随后看着我就猖狂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正文 【尾声】506儿子?

听到他的大笑,我的脸­色­非常怪异,想着这个家伙,会不会刺激受大了,所以有点疯了吧!

这个时候,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

“苏青艳,你笑什么?”

魏阙似乎比我还要不能忍受他的这样猖狂的笑,顿时就冷声喝了一声。

“魏阙,你是不是以为我必死无疑了?柳靓雪,包括你,也觉得我肯定是没有办法扳回局面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我和魏阙的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就算有,我就不信,人都落到我手里了,还能翻出天去。

不管如何,先把人擒下再说。

这么一想,我­干­脆不管他是否在疯癫的乱笑,快速地冲上去一把就狠狠地点住他的几大重|­茓­。

把他的整个人都制在了手中。

而女帝苏青艳并没有我以为中的誓死反抗,或者妄图临死一扑的那种决绝。

反而对我的出手,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抗争的意思,而是冷眼旁观,狂笑不已的任由我制住了他。

“你笑够了没有!要是笑够了就给我闭嘴!”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勒得他的气管顿时进不去气,呛了一下,就想要大咳。

魏阙想要上前靠近我们,我顿时也防备地看向他,“魏阙,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出去弄点你所说的能把小兔子救醒的药材来,有这个男扮女装的女帝在手,外面那些禁卫军是不敢乱来的。你说呢?”

“柳靓雪,你用不着这么防备着我,我不会从你手中去抢这个人的,我若真想要帮他,就不会利用明黄沁血翡翠把他引进来了!”

“是吗?这样最好!不过光你这么说,就要取信于我,可没那么容易,你现在唯一能让我相信你和他不会有勾结的办法,就是尽快救醒小兔子!”

魏阙又看了看我,眼见我提着女帝苏青艳的身子就往白羽那头走去了,他也识趣的­干­脆不靠近我身边了。

免得我又一脸剑拔弩张的对着他。

而是冲着我无奈地说了一句,“那你把他手中我的玉佩还我!”

我听了这话,立即扔掉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就把女帝手中握得死紧的那块明黄翡翠,给抢了过来,冲着魏阙就扔了过去。

而女帝一见我夺走了那块玉佩,顿时眼眸中的­阴­郁都能淹死人了。

立即就冷森森地道,“柳靓雪,我命令你立即把那块玉佩给朕拿回来,否则的话——”

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嘴巴,“闭嘴!麻痹的,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女帝?”

“不过就是一个男扮女装的西贝货,我只要把你扔出去,估计不等我杀,就能被外面成千上万的禁卫军给戳成刺猬,你还敢跟我横!”

“再说了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没立即一剑杀了你,已经是你的狗命运气好了,等小兔子醒了,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怎么一刀刀的活剐了你这个无耻的东西,替我的小兔子报仇!”

“哈哈!哈哈!活剐了我?柳靓雪,你倒是想啊,怕是苏雅然也不会同意吧!哼哼,怎么你没看见苏雅然的肚子平坦的很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心猛地一喜的同时,又猛地一沉。

难道说我和小兔子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这个假女人给藏起来了?

克制住心头压都压不住的狂喜,我连忙用力地拎起他胸前的衣服,急切地道,“混蛋!你给我说说清楚,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还没死?是不是?”

白羽和归傲天,以及魏阙这时的神情也都跟着为之激动了起来。

“哈哈,怎么,现在开始急了?你还想杀我吗?或者说,你还敢杀我吗?”

“要是杀了我,我敢保证,你们有生之年,都休想再有机会见到那个孩子!”

“啧啧,说起来也可怜啊,苏雅然这个贱|人,为了防备着我,孩子才七个月就急着强行催生了下来,连他自己也没看上两眼,就被抱走了,以为能改变命运!”

“可结果呢?哼,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朕的手中?”

“还把他自己的元气折腾的所剩无几,这几个月若非是朕用尽宫中的珍贵药材,吊住他的命,再有十个苏雅然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朕对他这么好,可谓是仁至义尽,可这个贱|人,却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想着你柳靓雪,所以活该现在终于要死了!”

“你柳靓雪终于找来了又有什么用?朕还是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非但如此,朕还要你亲眼看着和体会着,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死去,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无助感!”

“同时你明明知道你还有个孩子在世上,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好好的活在某处,还是一直在不停地受虐待,受苦!”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

…………

我握紧拳头,忍住自己一把掐死他的yu望!

生怕这一冲动,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我们家的小包子了!

那个我以为已经失去了的珍宝,现在好不容易听到女帝苏青艳的话音,似乎它还活着。

只要他活着,我就不能放弃!

那是我和小兔子的命根子啊!

“你想怎么样?”

我的语声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这只是我一时幻听的恐惧,还是因为孩子是真的还活着的兴奋。

“哈哈!你怕了?服软了?那你求朕啊!说不定你一求,我一个高兴,就告诉你了呢!”

女帝见我气势完全减弱了后,更加得志猖狂了起来。

“苏青艳,你不要太过分了!”

白羽忍不住厉声呵斥。

魏阙也眉头紧锁,满面不虞地警告,“鼻涕虫,你该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开口说话,多得是成百上千种办法,你最好不要自误!”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从女帝苏青艳那有些疯狂和豁出一切的眼眸里,陡然明白,他是真的预备玉石俱焚了!

因此,白羽也好,魏阙也罢,这些威胁怕是都不会对他起什么效果了。

果然——

如我所料的那样,女帝听了白羽和魏阙的警告之言后,非但没有收敛狂态,反而更加大笑了起来。

随后就面目狰狞地道,“可以啊!你们尽管试试!看看朕会不会低头!”

“你们要朕死,朕就拉个垫背一起赔命!说不定还是一大一小两个呢!你们说呢?”

“哎呀,虽然苏雅然这么一块香饽饽,到如今朕也没吃上,不过不要紧,反正他肯定是要死的,到了下面,他还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只是不知道朕一死,那个小野|种没了人照应,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死哦!想想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从父胎里生出来,以为能捡条小命活下来呢,结果啧啧——”

“够了!苏青艳,你到底想怎么样,明说吧!究竟怎样你才能告诉我孩子的下落,就算让我饶了你的狗命,也未尝不可!”

我根本听不下去了。

一听到他说孩子有可能会被饿死,或者遭遇到更加凶险的下场,我就眼眶发酸的想要掉眼泪。

不就是想活吗?

只要把我的小包子还我,我就留他一命又如何?

“柳靓雪,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饶朕的命?朕的命是需要你饶的吗?再说了,你有本事,杀朕试试?”

“你——”

我举起了手,很快又颓然的放下。

是,在知道了我的小包子有可能根本没夭折,而是落到了女帝的手上之后,我就根本无法狠下心对他下手了。

他死不要紧,他一死,我可真是没地找我的小包子去了。

自然也有可能他这番话说出来,本来就是故布疑兵,或者诈诈我的,小包子根本就已经没了,不在他的手上。

但是为人父母者,都是抱着最善最好的心去假设自己的孩子的,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遭遇了不测?

因此即便他说的有可能根本就是假的,但是这个时候我也赌不起!

真的赌不起!

“怎么不下手?你下手啊!不是还要把朕杀了去暴尸三日吗?魏阙,你怎么不动手?柳靓雪没胆,你不是有吗?”

“鼻涕虫,我劝你不要他嚣张太过分了!你真以为我不敢?”

“这皇宫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你知道的我也能知道,哪怕我现在不知道,给我点时间把整个皇宫掘地三尺,我也还是能知道,你真以为你掌握了免死金牌不成?”

“别惹毛了我,我可不会顾及这些!你说你手里握着苏雅然和柳靓雪的孩子,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现在唯一能知道孩子是否被生下来的苏雅然昏迷不醒,其他的人被杀的杀,被宰的宰,还不是尽着你自己要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孩子在你手上?嗯?”

魏阙的脸­色­非常的冷峻和难看,一副完全不打算再买他的帐的架势。

他这一沉脸,别说女帝苏青艳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就是我的脸­色­也变的有点难看。

一把提着苏青艳就到了龙床边,白羽更是默契地挡在了我们前面。

生怕魏阙一言不合就会动手。

若是让他真的当着我的面,暗杀了女帝苏青艳的话,我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而女帝苏青艳见到我这么如临大敌,郑重其事的反应后,刚变回一点的脸­色­,重新变得很难看。

似乎也真的害怕起了魏阙豁出去要杀他的决绝。

顿时就连忙大叫,“魏阙,不是你的儿子,你自然不心疼了?不过我相信柳靓雪你不会和他一样豁得出去吧!”

“说起来你那个儿子还真是不太像你啊!哈哈!”

是儿子!

我和白羽的脸­色­都不约而同一喜。

“苏青艳,是儿子?小兔子给我生的是儿子是不是?”

我狂喜的表情,似乎深深地刺激到了苏青艳的嫉妒的心灵。

他冷笑了一声,“是啊,可那又怎么样,弄不好这一辈子你也休想看到他一眼!”

“苏青艳,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我儿子还给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预备付出大代价的心理准备。

从他的着急和失口中听到儿子的字眼的时候,我就已经五成确定我和小兔子的孩子是真的还活着。

且有可能是真的落进了他的手中,否则的话,他不会不说是女儿,偏偏说的是儿子。

毕竟凰女国是以女儿为尊的,要是是骗人的话,为了让人觉得他更有价值,他直接该说的就是女儿,而不该是儿子。

是以,我也预料到了,要是我不彻底付出点什么的话,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了。

就算受些辱,我也在所不惜!

“要是我说我要你死呢?”

女帝苏青艳的脸上满满都是嫉妒和恶毒。

白羽转身就冷厉地喝道,“苏青艳,别给脸不要脸,你说出孩子的事情,无非就是希望有个你要的好结果而已,何必说这些没用的?”

“你真要玉石俱焚的话,随你的便,我们也无需保护你,让魏阙直接动手宰了你,我们了不起多发动些人翻皇宫就是了,我也不信你能把一个孩子藏到天上去!”

“哼,白羽,你少在这里咋呼了,你做得了主吗?你无非也不过是柳靓雪的一个男妾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这么说话?”

白羽气得脸­色­铁青,却看也没看我,就立即回以同样的冷笑,“苏青艳,你真是不知死活,自以为是!你既然知道我也是雪儿的男人,就给知道雪儿不仅仅苏雅然一个男人!”

“诚然雅然是我们中长的最好的一个,雪儿对他感情也深,正因为如此,眼看着他快不行了,雪儿才想留个念想,格外想要见见他们的孩子!”

“你懂得用孩子作为要挟的资本你很聪明,但是聪明也要有个限度,你觉得雪儿会为了一个孩子,就放弃她以后生命里会有的更多的孩子?”

“包括我在内的雪儿的男人,哪个不是出类拔萃?将来我们大可以再生许多个更加聪明健康的孩子!”

“不像你,假扮了一辈子的女人不说,为了避人耳目,还只能纳男妃,永远也生不出一个孩子来!也就难怪你自以为掌握了一个我们见都没见过的孩子,就认为掌握了一切一样了!”

“白羽!你我闭嘴!”

女帝苏青艳听到白羽的这些话,饶是再沉得住气,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了起来。

显然是白羽讽刺他没有孩子的事情,正好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了。

“柳靓雪,莫不是你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朕可不相信你也不在乎这个孩子!若是你真不在乎,你们就动手杀了朕!朕就先去黄泉等苏雅然和那个倒霉孩子好了!”

MD!

果然­阴­险、狡猾、难缠至极!

白羽和魏阙都两边做戏到这样的程度了,他愣是还是坚持住了不松口。

我心中颓然一叹,看来真是命了!

“苏青艳,你赢了!你无非就是要我求你不是吗?我给你跪下,如何?”

“只要你把孩子还我,关于你的秘密,我们可以当做不知道,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女帝’,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甚至我也可以发誓,有生之年,再不踏入凰女国皇城一步,你也好不用担心你的皇位不稳固,这是我能做的最大也最有诚意的让步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放低了身段,放柔了语气,也放下了所有的姿态和面子,几乎是用谦卑的口吻在和他商量了。

白羽见我如此,眼珠子都替我不值的红了。

魏阙更是紧抿着与小兔子那么相似的薄­唇­,全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而就是这样,苏青艳还是得意的大笑了出声,随后就很­干­脆地给了我一句,“不怎么样!”

“你——”

白羽这下是真的火了,长剑一伸就已经架到了苏青艳的脖子上。

我连忙劝阻地喊道,“羽,不要!”

“雪儿,你也看到了,这个家伙摆明了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以为他掌握了我们的弱点,准备狮子大开口了!”

“你千万不要一时心软,再加意气用事的上了他的当了!”

“兴许他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孩子,魏阙不是说有办法弄醒雅然吗?­干­脆我们先点了他的昏睡|­茓­,先把雅然救醒再说!”

“只要雅然能醒,我们就能知道孩子到底是平安还是……你觉得怎么样?”

白羽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状似在考虑,其实是偷偷在觑女帝苏青艳的眼神变化。

发现他听到这些话后,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很是笃定自信的样子,心里不由更沉了下去。

看来孩子落在了他手里的几率又多了两成了,他听了这些话,明显一点都不害怕,还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能让他这么笃定的理由,要么是肯定雅然醒不过来,要么就是知道雅然醒了,也只会告诉我们孩子在他手里这个事实。

而无论结果是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坏消息

正文 【尾声】507醒了

可眼前,我除了先照着小兔子这个提议来做的话,别无其他更好的办法,至少眼前女帝苏青艳气焰正盛,我们肯定没有什么好办法撬开他的嘴!

一个弄不好,惹的这厮豁出去了,真要是拼个­鸡­飞蛋打,他的贱|命,又如何能和我的小包子相比?

于是,我很­干­脆利落的手起掌落,把他劈晕在掌下。

看着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到了地上后,魏阙这这家伙,才皱着眉头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站到我身边,“看来还有点难弄,这个家伙,这么多年不见,也变得狡猾了很多!轻易不上当了!”

我也眉头紧蹙,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怎么办?我们这样演双簧,他都不入套,我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小包子陷入绝境中,一个小兔子已经这样了,再让小包子有个好歹,我——”

白羽握紧我的手,“雪儿,你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起码我们从他嘴中还知道孩子还活着的消息,这就是最大的一个好消息!”

“你想啊,之前我们以为小包子没了,心里都很难过和绝望,现在知道小包子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早产,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吗?”

我点头,眼泪含在眼眶里,“是,白羽你说的对,我只是——”

“雪儿,别哭!坚强点,没事的,小包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之前苏青艳虽然没透露小包子现在的下落,不过他一个女帝,又如此刚愎,想来能信任的人也不会太多!”

“这么算来的话,小包子多半还是被藏在宫中的某处,只要我们认真的寻找,应该能很快找到的,你别急着沮丧!”

“白羽说的是,柳靓雪你要坚强点,雅然还要靠你呢,他这个当父亲的已经这样了,你这个当母亲的要是再不清醒头脑,乱了阵脚的话,孩子还能指望谁?”

魏阙此时也赶紧劝慰了我一句。

这些我通通都知道,只是平日里是事不­干­己,如今是关己就乱!

一想到小包子还活着,正在某处挨饿受冻,我就心疼的恨不得立即找到他。

不知道他长得像我多一点,还是像小兔子多一点。

都说儿子从娘,可生小包子的人是小兔子,在直接的‘母亲’上,其实应该算是小兔子。

因此,小包子有可能是像极了小兔子的。

光想到可爱遭人疼的小包子从生下来就没爹没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饱过,我的心就跟被无数针扎一样的痛。

“魏阙,你对这宫里熟悉,你赶紧去配药,煎药,熬药,我真的想要小兔子能赶紧醒过来,哪怕跟我说上一句话也好!”

“另外,这宫里你熟悉,你跟我说说,能藏人又比较隐蔽的地方都有哪些,我不能坐以待毙的什么都不做!”

“趁着苏青艳如今落在我们手上,外面的人投鼠忌器,一时还不敢冲进来暴|动之类的,你给我列举几个地方,我要先去一一找一找,说不定我的小包子就在其中的某一处等着我去营救呢!”

“白羽,你的手不方便,但是你的武功我绝对的放心,你留在这里看好这个苏青艳,在我没回来之前,别把他弄醒了!”

“至于他身上的|­茓­|道,是我的玉女修罗心法的独门手法,凭他的本事是冲不开的,你不用担心!”

“傲天,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皇宫里还有一道属于我的微弱的气息,你说有没有可能那道气息的拥有者就是我的小包子?”

我一连串的交代后,就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鬼子归傲天。

他想了想后,有些不确定地摇头,“这个我不能肯定!”

“原则上我是感应不到你们的孩子的气息的,毕竟我感应目标的气息,只是根据你留在他们身上的气息来确定方位的。”

“也就是说,你起码要和目标深度接触过,或者再不济也要很亲密,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才会容易在别人的身上沾染上你的生气!”

“但是那个孩子——”

鬼子的话已经不用继续说下去了,我就明白了。

小包子是被雅然怀在肚子里的,即便我接触过雅然,和雅然非常亲密,但是这种亲密也无法隔着肚皮同样在小包子的身体上留下属于我的气息。

再就是小包子的在雅然失踪被掳回凰女国的那段日子里,催生早产出来的。

从出生后没多久有可能就被人抱走了,雅然留在他身上的气息,尚且都很少,就更恍若是我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鬼子依据我的气息去寻找我们的孩子,的确是太为难他了。

这一条我一直很仰仗的方法的断绝后,我的失望可想而知。

“没事,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

我握紧拳头,宛如宣誓一般地大声地说着。

缓缓地走到床边,很想碰碰我的小兔子,却顾及到自己的手上全是­干­涸的敌人的血迹,我伸到了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动作看得白羽和鬼子都有些心酸。

“雪儿,没事的,你亲亲他吧,和他说说话,要是雅然知道是你的话,绝对只会欢喜,不会觉得嫌弃和难过的。”

我摇了摇头,“不了,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还在清远城的时候吗?冯大拿他们家大丫二丫的血,当作料卖的事情,被小兔子知道了后,接连多少天都闻不得半点荤腥,人也瘦了好多!”

“现在我的手上又沾染了这么多条人命的血,肯定难闻的很,他又素来爱洁,我就这样看看就好!”

魏阙听了这话也有些心酸的感觉了,别过头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柳靓雪,你对皇宫不熟,我去找那几个能藏人的地方就行,至于煎药,我先去弄要用到的药,你亲自在这里煎吧!煎好了趁热,一口口哺他喝下就行!”

“但是具体多久会醒过来,你还要多等待观察一下,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对了,千万不可把你们的内力输到他体内去了,现在他­干­涸枯瘪的筋脉可容纳不住你们的内力,反而会造成他最后的生机耗损的!”

我仔细的记住他关照的任何一条,在他都将要彻底离开寝殿的门口时,我才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的脚步顿了顿,丢下一句,“不用,他也是我外甥!”

然后,潇洒大方的走了出去。

◆◇◆◇◆◇◆◇◆◇◆◇◆◇◇◆流白靓雪◆◇◆◇◆◇◆◇◆◇◆◆◇◆◇◆◇◆

等待的时候,是有些度秒如年的。

那碗我和白羽通力合作,又是我洗­干­净了手和脸,亲自一口口艰难的哺进了小兔子口中的药,已经喂进去大半个时辰了。

但是床上静静躺着有如水晶般的脆弱单薄的人儿,还是没什么起­色­。

哪怕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根。

让我的心不由失望中更加的备受煎熬。

“雪儿,你先一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来看着雅然,只要他有动静,我立即唤你!你已经超过24个时辰没吃过一点东西了!这样可不行!”

“白羽,你说小兔子还能醒吗?”

“能的,他怎么可能会不醒?他的生机都淡薄到这样的地步了,却还坚韧的活着,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知道你一定会来带他回家的吗?”

“现在你来了,他一定能感觉到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不醒?又怎么会舍得继续睡下去?”

“说真的,你对他这样,看得我真的心里都忍不住嫉妒,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我,能被你这样的看着,这样的牵挂着,哪怕最终的结果是我死掉,我想我也会死的很高兴的!”

白羽的话有些怅然地刚落,我就忍不住又是愧疚又是轻责地回头看他,“白羽,风风雨雨走过来这么多路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你真是——”

“小兔子是吃了不少苦,受了太多的罪,我才格外的心里难受,这和爱的深浅薄厚没有关系,今天若不是他,换了其他你们中的任何人躺在这里,我同样都会非常难受的,你明白的是不是?”

白羽微微点头,“是啊,心里清楚的很,就还是忍不住嘴巴要说几句吃醋的话!很幼稚呢!”

“傻瓜!”

伸出手,摊开掌心,看着他把他的手放进我的掌心里,我拉了拉他,让他和我一起蹲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小兔子的每个细微的表情。

而鬼子归傲天,则还是坐在床内侧的小兔子的身边,也那么安静地看着守着,似乎和之前的一晚上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就是觉得鬼子的小脸,比之昨天之前气­色­要难看了许多。

之前虽然不红润,却好歹玉白莹润,泛着柔和的肌肤的光芒。

可现在我这偶然的一个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他的脸­色­有着一股淡淡的­干­涩和枯黄的感觉。

顿时猛地一个倾身,隔着苏雅然的身体,我就握住了鬼子归傲天单薄的一边小肩膀,严肃地问道,“傲天,你做了什么?”

他沉静地完全没被我的动作惊到一样,小脸上甚至还露出恰到好处的询问,“啊?雪儿你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傲天,你在撒谎!这里没有镜子,所以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吧!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傲天,我可警告你,不许做危害到你自己身体的事情,你和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我知道你非常的想要帮我解决困难,但是你要知道,若是我救回了一个小兔子,却又失去你的话,我情愿你什么都不做,你懂吗?”

他还是安静的点头,一脸无辜,“我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放心,我好的很,就是没怎么睡觉,所以有点累而已!”

“真的?”

我深表怀疑,再怎么是小孩子的模样,也好歹是鬼子之身重塑的,我这个俗人都没有觉得因为睡眠少,而感觉累,他却先因此感觉累了?

“真的!”

他刀锋般的眸子里,很是认真,似乎竭力在让我相信他真的没做什么。

而此时,白羽却猛然惊喜地喊道,“雪儿,快看,雅然的手指动了!”

“啊?在哪?”

我连忙惊喜的就看向小兔子的手指,不再盯着关于鬼子归傲天的脸­色­问题深究下去。

因此并没有看到鬼子因此而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一闪而过的表情。

“小兔子?小兔子——你醒了吗?是我啊,我是柳儿啊!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了,小兔子你听到了吗?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忙不迭地开始了轻柔的呼唤。

目光更是一瞬不动地盯着苏雅然的脸上的每个细微的表情。

生怕错过了他任何一个轻微地颤动信号。

果然,白羽之前看到的手指的颤动不是幻觉,两分钟后,小兔子的眼睫毛真的开始了轻柔的翕动。

那真的苏醒前的征兆了。

我激动地连连握紧白羽的手指,握得白羽的脸都疼白了,却还不在自知,只是高兴地一个劲地轻声重复:

“快看!是小兔子的睫毛,在动了,在动了!是真的要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流白靓雪◆◇◆◇◆◇◆◇◆◇◆◆◇◆◇◆◇◆

苏雅然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一样。

梦里包裹着他的全是一团团的黑暗和­阴­冷,绝望和孤单。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最可怕的是,在那无尽的黑暗里,还有很多长着尖角的恶魔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说他的柳儿变心了,不要他了!

说他的柳儿情愿去救别人也不会来救最需要救的他!

还说他的柳儿,根本就已经和白羽等其他的男人在另外的世外桃源重新建了一个新的温暖的家了,他们过得很开心,已经没有人记起他,更加没有人需要他了。

更有无数的恶鬼,每天不停地咂巴着学粼粼的大嘴,手中握着一截截小婴儿白­嫩­的手臂和小腿,咔吧咔吧的在啃着吃着。

还对他说这是他的孩子!

苏雅然快疯了!

他一个劲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噩梦,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的。

他要对柳儿有信心,一定要!

可随着黑暗包围的太久,他也渐渐地越来越感觉冷了。

他不停地在问为什么这么久了,柳儿还不来救他,还不来找他们的孩子,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柳儿真的不要他了吗?

真的不顾他们的孩子了吗?

是啊,是啊!

恶魔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着,不停地在他耳边讥诮和鼓噪,同时呼唤他放弃吧,跟他们走吧,只要跟他们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孤单和绝望都能解脱了。

他的命运再也不用受别人的左右,他从此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在任何的空间。

苏雅然承认他真的太累了,已经不能也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可正在他要放弃坚持,随波逐流的当口,那些黑暗竟然渐渐地消褪了,那些长着尖角的恶魔,更是一个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地从他身边,烟消云散了。

然后一股温和的,温润的,暖洋洋的雪白的光芒,就笼罩到了他的头顶上。

渗透进他的身体里,融合到了他的灵魂深处一般。

苏雅然顿时觉得心中的恐惧和­阴­冷,正一点点的被光明和温暖所驱散,他觉得浑身好放松。

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死了,要被接引到西方母神的世界去了。

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舒畅的感觉?

宛如彻底的解脱了人世间的种种痛苦一样!

他开始沉迷于这样的美好温暖中,希望一直待在这里才好!

…………

若不是一个有着刀锋般血红双眸的孩子猛地出现,声­色­俱厉地呵斥了他一顿的话。

他可能还沉静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逃避着他不想去认知的自身的处境。

…………

当他终于决定不再逃避的时候,重新坚韧坚强起来的时候,耳旁就已经听到了他梦寐都想听到的人——柳儿的声音。

她在对着一个叫傲天的人训话!

说不要他为了自己而伤害他自身的身体。

不得不说,一恢复意识就听到这样的话,苏雅然的心里,是有些疙瘩和失望的。

可随后听到白羽的惊呼,和柳儿的兴奋和呼唤后,心里的失望还是被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的心情所冲散了。

◆◇◆◇◆◇◆◇◆◇◆◇◆◇◇◆流白靓雪◆◇◆◇◆◇◆◇◆◇◆◆◇◆◇◆◇◆

终于睁开了眼睛。

光线有点刺眼,让他的眼睛忍不住剧痛了起来,泪腺顿时被刺激的泪水就冒了出来。

“哎呀!小兔子,等等,别急着睁开眼睛,慢慢来,慢慢来,光线太强了,没事的,没事的,我在,柳儿在你身边!”

“睁不开也没事,闭上眼睛稍稍眨动睫毛让我知道你真的醒了就行!”

苏雅然的睫毛顿时就轻轻地颤动了起来。

换来了我又一次的惊喜雀跃,“太好了,真的醒了!能说话吗?不急,慢慢来,小兔子,好宝贝,试试张张嘴,看看能不能说话?”

苏雅然其实心里也很急,比任何人都急着想要和我说话,想要和我倾诉!

所以即便因为昏迷,身体机能几乎处于完全的休眠状态,一下子要恢复很有点迟钝和困难,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啊啊饿饿’的发了好一会儿暗哑的没什么意思的音节。

终于努力了好一会儿,才钝钝地勉强发出了两个字的音节,“柳——儿——”

我欢喜的眼泪顿时就滚落了出来,连忙高声地应着,生怕他没听见。

同时双手伸过去就赶紧握住他的手,“哎,我在,我在,柳儿在小兔子身边呢!柳儿来了,来接小兔子回家了!”

他的眼角也立即湿润了一片。

这一次的泪水不是被光线刺激了眼睛才流出的泪水。

“柳,柳儿!”

“我在,我在,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苦了!全都是我的错!”

他轻微地摇头,表情急切间却又透着对我的宽容和理解,我知道他想说他不怪我,我的小兔子一贯对我就是这样的纵容和宽恕的,我都知道!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的不是个东西。

而他,却似乎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本来就显得有些急切的面容,更是充满了焦急的味道。

手指也在我的双掌中,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口中更是含糊不清地急喊,“柳,柳儿,孩子,孩子——”

一听到‘孩子’这个词,我的神经也顿时敏感了。

连忙急问,“别急,小兔子,你慢慢说,我听着呢,你说孩子,孩子怎么了?”

“我们的……儿,儿子!”

真的是个儿子!

我心中又是喜又是忧急匆匆!

小兔子也可能是太急于孩子的事情,竟然不顾光线的刺目,在下一刻,硬是睁开了眼睛。

显示目光还有些刺痛灼热的不清,但是很快,他的瞳眸就终于真正对上了我的眼。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实在有些无法估料看到我这张截然与柳靓雪不同的面容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和娃娃脸一样,根本无法接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事实?

然而,小兔子似乎根本没有发觉我和从前的不同一样,看着我就急切地说,“儿子,在,女帝,手里!他,威,威胁我!”

“女帝他,是,是个男人!当心他!”

正文 【尾声】508你知道你有多少个儿子?

短短两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却绝对够让我们变脸­色­。

小兔子果然是知道底细了,他竟然已经知道了苏青艳是男扮女装的假女帝。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我们的孩子,在苏青艳的手里。

这句话对我来说才是重点。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别怕,小兔子,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抓住那个变|态的苏青艳了。”

“你放心,我很快会把我们的宝贝给找回来的。你放心,好吗?”

一边说着,生怕他不相信,连忙侧让过半个身子。

白羽几乎立即单手提过地上被点了|­茓­,昏迷过去了的女帝苏青艳,来到苏雅然床前不远处,好让苏雅然看个清楚。

小兔子真正看到了昏迷过去的女帝后,才似乎放松了泰半的模样,真然人看着心酸。

“看到了吗?所以你放心,只要你醒过来了,只要你坚持住,我很快就会把我们的宝贝给找回来的。”

“柳儿——嗯!”

他含泪却又带笑着看着我,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似乎抬手想要碰碰我,但是却只动了几根手指,连手腕手掌都没能稍稍掀动一下。

然而我和他早就心灵相通了,他想要做什么,我只多看一眼,就能明白。

顿时连忙握住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脸上,压着他的手的我的手,和他的手之间,全是湿润。

这才知道小兔子没哭,我却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兔子!”

“柳儿!”而

“对不起小兔子!”

“没事,我很好,你,你来了就好!”

一句短短的我来了就好,让我听得更加深深的愧疚无比。

真的是我来了就好吗?

可是我却整整晚到了好几个月,若不然,我的小兔子他如何会这般的模样。

我们的孩子也不至于一生下就生死不知。

“小兔子——”

“雪儿,他刚醒,身体和­精­神都还虚着呢,现在正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你晚些时候再和他说说话,现在最好让他再躺一会儿!”

说话的人是鬼子归傲天。

我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小兔子,虽然还想和他再说一会儿话,但是傲天的话说的也是正理。

而小兔子在听到骤然的稚­嫩­语声,顿时也缓慢地转过了头去,立时就看到了血红双眸的归傲天。

他的眼眸里顿时流露出了很是惊诧的神情。

这个孩子?

不就是……不就是他梦中见到的那个驱散了黑暗和无数小恶魔的血眸宝宝吗?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兔子,你别怕,他是傲天,就是,就是——”

我想说救过我和白羽很多次的归傲天,但是话到嘴巴,才蓦地想起,鬼子救我和白羽的事情,小兔子不知道。

小兔子唯一知道的就是鬼子是害我掉进了地洞,差点与他们生离死别的那个罪魁祸首。

一时间,这个介绍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苏雅然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了几分恍然了悟的神情。

原来是他!

“柳儿,你不必介绍,我知道他!”

鬼子归傲天也不啃声,只是回以淡淡的眼神地看着小兔子。

我有些慌张,生怕他们之间会处不好,连忙想要说点什么活络下气氛,“那个,小兔子,关于傲天的事情,很有点复杂和传奇,这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等小兔子你好了,我仔仔细细地给你讲好不好?”

小兔子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微笑,点头微微应声,“嗯,好!”

“傲天,那个,那个——”

这个调解矛盾的话实在不少说的,这个活也实在不是好­干­的。

总而言之,我是真的有种怎么都难的感觉。

可心里看到小兔子醒了,大家又能都在一起,还是抑不住的欢喜,就算他们看彼此有可能不顺眼,可起码我能看到他们每一个人,我的心里就很满足了。

“你放心,我会继续守在他身边帮忙驱散­阴­邪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吵起来!我没有欺负病弱的人的习惯!”

归傲天的身体是小孩不错,但是智商和情商却绝对不是孩子,相反成熟睿智的惊人。

苏雅然也微微一笑,看了看我一眼,然后又认真地看着归傲天粉­嫩­的小脸,也很和善地轻声道,“过去的事,就让他们过去吧!做人,都要向前看的!”

小兔子的这句话,终于彻底的让我放了心。

虽然我觉得小兔子看着鬼子归傲天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古怪兼复杂的。

但是能听到他说出向前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的话,我就知道小兔子是在说,他不会再计较我陷进地洞去的那件事了。

这等于解开了我的心结。

我一直担心他们会不能相处好,现在小兔子愿意放下对鬼子的成见,我还有什么可多|­操­心的?

“你们都来了!”

小兔子的视线环顾了下床的四周,看着我们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淡淡的喜悦和感激,“辛苦了!”

我知道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冲着归傲天和白羽说的。

果然他们俩也听出来了,都正­色­地看向小兔子。

白羽说:“雅然,都是一家人,你别多想了,现在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正理!”

鬼子则言:“辛苦不要紧,不要让我们绝望就行!你要是再不醒过来,雪儿就要崩溃了!”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柳儿是,不会放弃我的!所以,不论任何人对我说什么,我都不曾相信过!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心!”

苏雅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的。

我顿觉得眼眶再度剧烈的发热了起来,更加紧握住他的手,“小兔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没事!总算来得及!真要是见不得你,你最后一面,我才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呜……”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更加受不住,眼泪和哭声顿时就嚎啕而出了。

他的泪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后,终于也还是滚落了出来。

而他身子本来就虚,这一情绪激动,顿时脸­色­又惨白了一片。

归傲天当即就冷喝了一声,“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哭,雪儿,你也是,还嚎个什么?赶紧住口!”

我这一听,魂灵都快被吓出体了,连忙一边抹­干­净脸上乱七八糟的眼泪和鼻涕。

一边又赶忙安慰小兔子,“宝贝,小兔子,你可千万别哭了,别激动啊!来,深呼吸,缓缓气,别激动,别激动!以后全家就团聚了,不用再分开了!日子还久远着呢!可千万要好好养啊!”

“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可真是不能活了!还有我们的小宝贝,可还等着我们把他养大呢!”

一听我提儿子,小兔子的激烈情绪,可算是缓过来了。

不过这么一通下来,本来就经不起一点点折腾的小兔子,还是流露出了浓浓的倦意。

眼睛又快要睁不开来,意识也逐渐要昏睡过去了,可即便如此,被濡湿了的眼睑下方,那浓密的睫毛下面,泪水依旧缓慢地在流淌而出。

口中更是低弱地关照,“柳,柳儿,一定要找到孩子!”

“嗯,嗯!一定会找到的,我保证,你别担心了,安心睡吧!我们守着你呢!下一次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保证你一开眼就能看到我!”

“好!”

最后这声‘好’应的很低,说完人已经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而确定他的呼吸比起之前的昏迷,已经好了许多之后,我总算不那么恐惧会彻底失去他了。

◆◇◆◇◆◇◆◇◆◇◆◇◆◇◇◆流白靓雪◆◇◆◇◆◇◆◇◆◇◆◆◇◆◇◆◇◆

小兔子再次昏睡过去后,我总算站起了身子,转身踢了踢地上全无知觉的女帝苏青艳,以泄我心头的愤怒。

然后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白羽和鬼子归傲天,“羽,傲天,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小兔子的话证实了小包子的确还活着,且十有八|九就被苏青艳掌握在手中了!”

“而他之前的猖獗态度你们也看到了,松口直接说出小包子下落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可我们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他身上耗,毕竟就算我们等得起,小包子也等不起,你们说怎么办才好?”

“雪儿,你想怎么办?你就明说吧!我知道你这么问,多少是心中有了主意了!先说好,只有不会危害到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们才可能同意,不然的话——”

白羽下面的话不用说,我也知道了,不由感叹我这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心里明白,一个比一个­精­明啊!

我还没开口,他就预备到话堵我了。

“白大哥说的,我再补充一点,就是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是一定要跟着的。”

鬼子归傲天更好,他比白羽还狠,白羽顶多是用话约束下我,不要蛮­干­乱来。

归傲天­干­脆彻底跟上了,真要是带上了他,我还能偷偷去行动?

或者说那还叫偷偷行动吗?

“白羽,傲天——”

我微微带着责备的眼神,落到他们两人的脸上。

结果这两家伙一个都不怕我,反而更加坚持地死盯着我的脸,半点不退缩的样子。

最后还是我垮下了双肩,败下阵来,“好吧,其实我本来想在自己带着苏青艳去偏殿问问他到底有什么条件的!”

果然我这话刚落,就换成了他们两人用责备的眼神瞪我了。

我连忙解释,“我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有些顾忌,所以不敢提要求,私下对着我一个人就敢开口了也不一定!”

“我不怕他提条件,只要他肯提,说明小包子还是有希望被救出来,就怕他不提,咬定了心思要拉我的小包子给他陪葬我才急!”

“那也不信!魏阙还没回来,好歹等他初步寻了一趟后回来,看看他那边的情况再决定该怎么做。”

“现在这个苏青艳刚被我们点晕过去没多久,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弄醒要和他交换条件,别说他本来就是个­奸­诈狡猾之辈,就是脑子再迟钝的,看到我们这样,也知道拿捏住了我们的软肋,条件还不是尽着他提了?”

“更关键的是提了能交换到我们要的结果还不说,就怕我们付出了再多,却什么都不能得到,等到了那时,雪儿我问你,又该怎么办?”

白羽的分析句句在理。

可是——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等着我也心慌,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总要有个切实的办法才好啊!”

我急了。

“不管怎样,白大哥说的对,先等魏阙回来再说!他对这宫廷很熟,他都找不到的话,我们再和苏青艳做交换不迟!”

◆◇◆◇◆◇◆◇◆◇◆◇◆◇◇◆流白靓雪◆◇◆◇◆◇◆◇◆◇◆◆◇◆◇◆◇◆

这一等,又是好几个时辰。

眼看着天又要黑了,魏阙还没有回来。

我有些等不下去了。

“不行,魏阙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还是有了收获什么的,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来。­干­脆我出去找找好了!”

“不行,太危险了,天又快黑了,万一有个——”

白羽的话还没完,我就连忙打断,“不会的,你们忘记了,苏青艳这家伙还在我们手上,外面的人不敢贸然动我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万一?而且苏青艳自从登基以来似乎并不怎么太得人心,起码朝中似乎有不少官员对他是不怎么满意的!”

“这当口我们虽然抓了他当人质,但是外面的人中,但凡有一个起了异心的,一旦联合了其他人,到时候,他这个女帝的身份,弄不好挡箭牌当不成,反而还要成为连累我们倒霉的理由。”

我不否认是有这个可能,毕竟没有哪个朝代和国家的皇权会是稳如磐石的,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私心私利的争斗。

朝廷之上也从来不乏党|派之争。

女帝膝下空虚,一直无女,如是有个万一的话,凰女国的江山之主就得换个人来做。

这等情况下,稍有那么点有资格角逐的,想必也都会觉得这是个机会。

因此女帝被控制在手里一天半天的,可以说是我们为大,他们要投鼠忌器。

可若是时间拖延的久,就难说了。

说不定现在就有人最好希望苏青艳现在就死在我们手里,朝局好更加混乱才能摸鱼。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趁着他还有用的时候,赶紧去多方探听点有用的讯息,真等到宫里的矛盾爆发了,还来得及吗?”

“我赞同!我跟着你去!”

归傲天算是两边都帮了,却也两边都没彻底的帮。

我和白羽都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白羽见说服不了我,“算了,你这­性­子犟得都胜过一头驴了,行,我同意你去,不过得让傲天跟着。”

“羽,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添什么乱啊,傲天你不会武功,跟着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留在这里帮忙守护小兔子,也好给你白大哥做个伴!”

“我去探听消息,顺利的话天亮前就能回来了,带着你走了,这里就剩白羽一个,万一有什么人再摸进来的话,你白大哥也应付不及啊!”

正说着,屋檐下一阵很轻微的衣袂声,我顿时竖了竖耳朵,手中已经掐握了一枚早就藏进了袖中的断剑上的剑尖,冷声大喝,“是谁?出来!”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然后半开的被烧坏了的窗户外面,就如倒挂的狸猫一样,从屋檐上倒跃进来一个人,正是走了大半天的魏阙。

“魏阙,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收获吗?”

“有两三处地方比较可疑,不过因为防备的很森严,我又怕你们等的时间太着急,没有直接摸进去,若是能藏孩子的话,那三处地方中任何一处都有可能,也都是合适的。”

“真的?在哪?现在就带我去!之前小兔子醒过来一会儿了,有说孩子的事情,看来苏青艳没说谎,孩子的确落在他手里了。”

我一听有三个地方有可能,顿时就更加心急如焚了,恨不得现在就去破五关斩六将的把我的小包子给营救出来。

“雅然他真的醒过来过了?情况如何?”

魏阙对我的着急宛若视而不见,相反他的焦急全放到了苏雅然醒过的这件事情上去了。

“情况似乎还行,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又累的睡过去的!”白羽代替我回答了起来。

“还说话了?”

魏阙这下子有些沉吟了起来。

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的意外。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魏阙,小兔子的唯一心愿就是赶紧把小包子给找回来,你先别问小兔子的事情了,你先带我去找我们家的小包子!”

“时间估计不够了!我之前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守卫皇城的外城的护卫军也都朝着宫里包围而来了,弄不好已经提前出变故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

白羽也猛地站了起来,“这下怎么办?是放苏青艳出去支撑大局呢还是继续挟持他,看看能不能震慑住那些护卫军。”

“放肯定是不行,关于苏青艳的秘密,我知道了,你们知道了,一些轻功好的刺客肯定也知道了!”

“这消息估计就是她们中的某些叛徒给传出去的,不然的话,皇城外城的军队,怎么会这么快就打着勤王的名义来围宫了?”

“所以苏青艳现在放了也没用了,他是男人身的秘密肯定已经保不住了,就算放出去也是被乱箭杀死,到时,有心人还会把罪名往我们头上栽的!”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忍不住头疼地又踹了地上的苏青艳一脚,这个混蛋还是会给我制造麻烦,MD!

“是不能坐以待毙,可现在雅然不能移动,苏青艳也不能贸然的带出去,以防有人的冷箭在一旁静候时机施以暗算,那样的话,我们就有点被动了!”

“该死的,看来我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我不应该这么快揭开他的秘密的,应该等真正的时机到来后再来揭露的,如今看来,反倒是便宜了别人了!”

魏阙也有些微微地烦躁,不过大体上而言,他还是比我沉得住气的多。

“现在只希望能有一直奇兵出现就好了!”

“奇兵?”

我忍不住嗤之以鼻了下,这家伙白日梦做多了吧。

我们现在就这么几个人,都已经被人里里外外的包了饺子了。

哪里还有所谓的奇兵出现?

就算如慕容圣之前说过的那样,沈墨均一定会带着人赶来凰女国救我的,那也肯定不是现在不是下一秒,毕竟我们用轻功赶路还要这么多天,他带大军过来的话,又岂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除了沈墨均这只奇兵,我们还能仰仗谁?

已经走了的娃娃脸吗?

我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

气氛再一次有些沉郁了起来。

我最受不了这样憋气的大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干­耗了。

­干­脆蹲下身子拍开苏青艳的|­茓­道,冷笑地道,“苏青艳,这下你真该高兴你的不愿意交换和视死如归了,你的皇城护卫军进城了,听说是要来围宫勤王清君侧!你高兴不?”

苏青艳一醒过来,就听到这话,瞳孔顿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试图努力的按捺下他的惊慌,却还是没按捺得住,而是脱口就说了一句,“柳靓雪,你别以为这么诈朕,朕就会上当!”

“朕你M个头啊!”

我见这厮到这个时候还自以为是的不知死活,顿时忍不住就在他的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记。

“你以为我是在诈你,跟你说着玩的?那行,反正你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把你扔出去得了,我们也好脱身!”

“哈哈,柳靓雪,你这话就说的未免太虚伪了,就算朕现在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为了你的儿子,你也不会舍得把我扔出去的,哼!”

这个无耻的家伙在这一点上倒是显得无比的笃定。

我真有点拿他没辙。

想起魏阙打听回来的消息后,­干­脆装出更加不屑的姿态道:

“你就这么肯定?实话跟你说吧,在你被点晕过去的时间里,魏阙早就去帮我搜索整个皇宫了,也确定了三处可以藏孩子的地方,目标这么小了,你觉得有没有你,对我们有区别吗?”

“对了,那三处地方是什么来着?魏阙,你报地名给苏青艳听听,免得他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准备的在诈他!”

说完,我就开始紧张了。

因为这就是一场赌,我赌我的小包子会在这三个地方中的一个,若是如此的话,苏青艳的脸上一定会有细微的表情泄露。

可万一一个都不在的话,我的赌就失败了,还得继续与苏青艳做条件交换,接受他可能狮子大开口的非分要求。

魏阙也领会了我的意思,顿时就把那三处地方一一缓慢地报了出来。

在报到第二个地方——长春宫的时候,女帝苏青艳的眼眸底下,很不自然的轻微闪烁了一下。

动作幅度绝对小的让人稍稍忽略就会查看不出来,但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所以观察的极其仔细,还是露出了端倪。

心头狂喜!

看来我赌对了,这宫中能藏人的地方果然是不多,虽然不知道这个长春宫是­干­什么的,但是显然,我和小兔子的孩子,百分之九十是被藏在那个地方了。

好!

既然知道了在哪里,苏青艳这里就不必受这样的掣肘了。

“怎么样,苏青艳,你觉得你还胜券在握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孩子就在长春宫是不是?”

苏青艳的颜面顿时就黑沉了下去,少顷,却又冷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找到你的儿子了?”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长春宫里有多少个你的儿子?”

我一怔,这话别说我听不懂,就是白羽魏阙还有归傲天也都迷糊了。

“哈哈,幸亏朕料敌于先,哼,实话告诉你,为了防止最坏的可能出现,朕早就命人暗地里搜罗了大大小小三五十个孩子,全部都和你们的那个野|种差不多大小!”

“把他们混在一起养,你们的那个野|种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胎记记号,除非知道它原本长什么模样,不然的话——哼哼,你就慢慢在其中找吧,看看能不能把你们的宝贝儿子找出来!”

“当然了,你们实在认不出也可以把那么多孩子一起接回去养嘛!兴许长大了就能知道哪个是你们的儿子了,怎么样,这个主意如何?”

…………

靠!

我现在真想杀人!

而且不止是我,连魏阙和白羽也都握拳紧紧,杀气四溢。

麻痹的,还有比这恶心的玩意­干­得事情更缺德的吗?

三五十个孩子混在一起让我认,慢说我压根没见过那孩子,就是见过,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这么两个月下来,谁能保证他长长就不发生变化?

我如今只有祈祷我们的孩子一定要长得像小兔子,或者哪怕像原来柳靓雪的脸也行,至少那样,我能找出他的几率会大大的增加。

只是,连这|­操­|蛋|的主意,都想出来的苏青艳,会那么容易的就让我从那么多孩子里认出我自己的儿子来吗?

而看到我们每个人的脸都难看的堪比锅底,苏青艳顿时嚣张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怎么样?柳靓雪,魏阙,你们现在是不是还是要把我扔出去啊!”

“麻痹的,苏青艳,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样,你们把想要造反的叛徒都给朕杀了,重新恭敬的迎朕坐上皇位,孩子朕就还你!如何?”

“做梦!你本是男人的秘密,都已经暴露出去了,怎么可能还能让你当女帝?想得美!要是你只想保一条命的话,我倒是可以努力一把!”

“柳靓雪,看来你是不想要你的儿子了!行!不用麻烦你搭救,朕生是凰女国的帝皇,死也是,你把朕送出去好了!”

正文 【尾声】509难缠

CAO!

我忍不住狠狠地跺了跺脚,恶狠狠地冲着苏青艳道,“算你狠!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不然的话——”

对于我的言下之意的发狠,女帝苏青艳难得忍下了没吱声,估计也明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还跟我再发横顶嘴的话,弄不好我就会真的甩手不­干­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柳靓雪!”

魏阙对于我的轻易就服软的态度,明显是不赞同的。

白羽和归傲天却都没在这个时候出声。

主要是他们都觉得这个事关孩子生死问题上,他们都不宜发表什么过度阻止我的话语来。

且不说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是苏雅然和雪儿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个绝无仅有的珍贵娃儿。

就说那孩子是个一般孩子,现在苏雅然这等生死关头徘徊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生命安危也成了必须要保住的任务。

他们虽然都是和雪儿关系亲密的人,可在对这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的问题上,发表任何看法,都有不疼惜孩子的嫌疑。

所以这阻止的话,也只有魏阙这个不是自己人的人开了口。

对这些,我多少心里是有些数的,也不去拆穿他们心里微微存着的那点狭隘的小心思。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真要是开口说了阻止我的话,我也不会认为他们不关心小包子的。

而魏阙这一开口,却惹毛了本来就忧心他自己前途的女帝苏青艳,顿时就横眉冷竖地睥了过去,“魏阙,你诚心来捣乱的是不是?”

“别以为你和那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自居,更别提当成这个国家的主人自居!”

“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自己该清楚,我固然是个男人,身份却没有假,好歹的正儿八经的皇子出身,我的母皇也是上一代的女帝,你呢?”

“你的姐姐不知廉耻的勾引那人也就算了,好歹她是个女人,可你姐姐死后,你一个男人却也勾|引自己的姐夫,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摆出一脸鄙视我的脸面,你给谁看?我喜欢苏雅然,那是因为他是传国凤子的体质,能替我掩饰身份的同时生养皇子皇女,并非非男人不可!你呢?”

接连两个‘你呢’的讥诮反问,让魏阙的脸煞白的同时,也难看到了极点。

似乎在忍耐强烈的杀意。

我同样也听得愤怒异常。

却不是因为苏青艳说出魏阙和小兔子的爹之间的情愫的往事。

而是苏青艳终于爆出了他苦心争夺小兔子的真正心思,竟然是存了要小兔子给他生孩子,替他掩藏身为男人的终极秘密的打算的。

难道说,这传国凤子的体质,竟然连男男之间也能生子?

靠!

这真是太,太扯淡的神奇了!

要说从前我是怎么也不信,可现在,小包子的出生,却不是从我的肚子里孕育这个事实,已经是摆在我眼前的存在了。

的确证明了传国凤子这一特殊的体质,确实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一种奇特存在。

既然男女之间,都能让男的怀胎了,男男之间又怎么就肯定不可能呢?

这么一来,也就更加凸显了苏青艳的卑劣和无耻,已经到了让我快要无法忍耐的地步了。

不管了——

我顿时上前就一脚把刚站起来没多久的苏青艳,给狠狠地踢倒,然后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口中更是痛骂,“KAO!你竟然想这么对待小兔子,麻痹的,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若不是看在小包子的份上,就你这种败类,一千个,姑­奶­­奶­我也要灭得你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转世重生!毕竟就你这样的东西,TM就是让你做猪都是对猪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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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得是我总算手头还有数,没有用上内力,只用蛮力,不然的话,苏青艳早就成­肉­泥了。

可即便如此,等我揍完,地上的女帝也已经狼狈的不像样子了。

皇冠完全散落破碎的丢弃在一边了,两边的脸颊整个肿起来了,眼眶青紫泛黑,嘴­唇­也破落了,额头上还有我靴子的半张靴底印,龙袍上的脚印更是多不胜数。

右手的手骨也呈不可能弯曲的角度软绵绵地折在地上,应该是被我无意中踩断了。

其实苏青艳也是有武功的,他完全可以反抗,好歹我之前也解开了他的|­茓­道的。

只是他却从头到尾没反抗,似乎故意就是要让我揍这么一顿的。

现在,我揍完了,看到他惨烈的模样,不得不说,气真的稍微出顺了不少,他也咬着牙,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了。

“柳靓雪,你满意了没有?不满意你可以继续,朕只要还当皇帝,这点气随便你撒!”

“哼,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之前不是还想要把我挫骨扬灰吗?现在怎么就没骨气的也会对我服软了?”

“柳靓雪,你不用拿这话刺激我!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你们大魏国不也常说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吗?”

“对我来说,苏雅然固然是个难得的绝­色­,不过与我的皇位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要他,我要权!做个交易再正常不过了!”

“就你这样还大丈夫?哼!”

我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心里却对这个脸皮厚道一定程度,且真的如此‘能屈能伸’的苏青艳,有了更深的忌惮和防备。

想着找到小包子后,一定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这么能够忍辱负重的无耻东西,一旦给了他机会,绝对是环视在身侧,随时准备偷袭你的一条毒蛇。

就冲这,就算是违信,也要做了他。

心中既定,口中却冷冷地道,“走吧!”

“去哪?”

苏青艳怔愣了一下,顿时警觉地问。

“还能去哪,去长春宫!”

“柳靓雪,你之前没听清楚朕的条件吗?只有你们给朕解决了叛徒,重新让朕登上皇位,朕才会把你和苏雅然的孩子还给你们!”

“现在你就想要你的儿子,你觉得有可能吗?”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给你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重新替你掩饰了身份,让你继续当你的女帝,可问题是你重新掌权后,又多了大把的人来对付我们,我凭什么相信你到时还会守信用的把我的孩子给我?”

“起码我们要各退一步,你先让我看到我的孩子,然后为了确保你的利益,孩子抱出来后,可以让你抱着,等我们解决了问题后你再把孩子还我,如何?”

我眼睛一眨就说出了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的计算。

却不想苏青艳根本就不入套,还是摇头:

“不行,我一个人,现在手又断了一只,根本不是你们的这么多人的对手,就算孩子给我抱着,我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眨眼的盯着孩子,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中途偷袭我?”

“这个要求提都不要提,柳靓雪,你与其有这个时间在这里算计我,凭空耽误掉的话,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替朕解决那些叛乱的护卫军!”

MLGBD,这个该死的东西实在是太难缠了!

果然这么多年能伪装的如此成功,执掌了凰女国江山大权的人,不是个草包货­色­!

与魏阙交换了眼神,发现连魏阙看苏青艳的眼神中,都透着几分意外,似乎也为他料错了这个鼻涕虫的城府和心机,而感到惊愕!

正文 【尾声】510阁主来了!

看来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此刻都是用不上了。

除了保住这个混蛋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MD,我忍不住气结!

本来为的是杀他,现在可好,绕了一个大圈后,杀不了也就算了,还得回头去保他,麻痹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郁卒,更容易被气成内伤的人吗?

眼看着如今天又要黑了,这个时候杀出去,倒是个好时机,尤其是外城的护卫军还没有进入中宫的情况下。

可我们要杀出去倒是容易,昏睡着不能移动的小兔子怎么办?

难不成眼睁睁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成?

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两全的办法。

“柳靓雪,你若同意的话,你把苏雅然交给我,我带他去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去接他如何?”

“暂时安全的地方,你指的是哪里?”

我忍不住传音入密地问他,不是不相信他,实在是我无法相信眼下这个宫中或者这个国家还有所谓的安全的地方。

魏阙沉吟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同样传音入密地回答我,“昨天我带你们去换衣服的那个宫殿,还记得吗?那个宫里,有个偏殿,嗯……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密室!”

我忍不住抬眼觑他,“冒昧问一下,那个宫殿以前的主人是?”

“苏雅然的父亲!”

魏阙这次倒是回答的快,几乎立即就回答了我。

果然!

对着答案我一点都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

他又问。

我摇头,“算了,我不放心,我和他分别的太久了,这里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且不说苏青艳的秘密曝光了之后,那个皇子的宫殿还安不安全。就算是安全的,我也不会相信和放心了!”

“所以这和是否相信你的好意无关,魏阙,你能理解吗?”

魏阙好一会儿才微微地点头,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似乎对于我这样的回答,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也行,那就都留在这里,以守代攻吧!”

我们俩的商量刚告一个段落,女帝苏青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俩在商量什么?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说,而要偷偷摸摸的传音入密!”

“苏青艳,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可没什么资本跟我们谈太多的条件,总之不会把你扔出去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不爽的很,对他说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好。

苏青艳气急,却还是狠狠地按捺下了他自己的脾气,只觉得肯定是魏阙对我说了什么对他不好的主意,立即又把鄙夷愤恨地眼神投到了魏阙的身上。

魏阙从知道这个女帝苏青艳已经成长的极有城府,不再是过去那个没什么用的鼻涕虫的时候,就对他不再小视了。

此刻看到他横过来的鄙夷的故意想要激怒他的眼神,魏阙同样回以一个极冷淡又兼不客气的微笑,但是却没有了怒火,甚至脸上连半点生气的神­色­都木有。

看的女帝苏青艳的脸顿时沉了一半不说,心中更是失望到了极点。

看来魏阙也同样不再受他的影响,上他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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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到了晚上。天彻底黑了下来。

距离我们进入这个寝宫开始,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一夜,也就是说,超过了十八个时辰,我们没吃过东西了。

我和鬼子似乎还能撑得住,但是白羽和魏阙明显不可能不需要食物。

之前要是护卫军的异动没有传来的话,我们还能勒令外面送些吃的进来。

可现在,女帝的身份成了我们最大的麻烦的情况下,别说让外面送东西进来给我们吃了,不送一堆毒箭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就算他们不围攻,我们自己也会被饿死渴死的,柳靓雪,你要赶紧想办法!”

苏青艳一个人坐在靠墙的角落,扬声要求了一句。

我气急,忍不住想也就这么一个无耻的玩意,才好意思没脸的提这样的要求。

但是我也得承认他说的对,时间没多过一分,对我们来说,就更加危险一分。

MD!怎么才能挣脱出这样被动的怪圈呢!

正在我们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整个皇宫似乎重新沸腾了起来。

本来包围在我们寝宫周围的若­干­的重甲兵,似乎接到了命令,一部分已经紧急整队,举着矛盾,就大步朝着喧闹的方向集合去了。

我和魏阙顿时就倏地站了起来,还有白羽和归傲天的眼睛都忍不住一亮。

都知道机会来了!

“难道是沈墨均来了?他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魏阙忍不住狐疑,一时间猜测不定引起这­骚­动的人,是不是我们一方的。

归傲天却立即肯定地道,“应该是萧衍来了!我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但是却非常的淡,雪儿你这么多夫郎里,唯一没碰过的人,目前为止就只有萧衍了!”

鬼子的这话一出,我脸微微一臊的同时,心头也暗喜了起来。

原来是萧衍来了!

是萧衍就好!

是萧衍的话,我也就不那么意外,为什么会这么热闹的,几乎吸引走了一半包围我们的兵力了。

毕竟我可没忘记冷香阁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我们提前拆分,打散,暗暗地都弄到凰女国来待命了。

尤其是五朵金花,那五个女人,我当日里可是不惜把自己搭进去,也要保她们离开的。

现在看来,她们比我们任何人都先到凰女国,又都不是没脑子的人,指不定在这凰女国也有了冷香阁的新基业了。

萧衍身为冷香阁的阁主,肯定也在来路上就想好了,单枪匹马的效果不大,因此一入境,第一时间去收拢旧部。

也唯有他的出现,冷香阁的那些人,才会力往一处使,尤其是那五个女人,要是我去开这个口的话,肯定没这效果。

若是事情真如我预料的这番的话,此刻一鼓作气的冲向皇宫来救我们的萧衍,肯定已经是做了一番有用的安排了。

这番一计较,我顿时快速地就重新去到女帝苏青艳身边,不容他反抗的就再度封死了他浑身的|­茓­道。

确保他一个手指头都休想能够动弹得了后,才大声吩咐:

“羽,保护小兔子和傲天,魏阙,和我杀出去怎么样,好歹也要替萧衍分担掉点压力!”

魏阙重新在脸上笼上黑纱,语声低沉杀伐不已地道,“有何不可!”

“好!那我们走!”

顿时,我们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从侧殿的窗户内,飞窜而出,发出突然袭击。

毕竟正面从大门进入的话,怕是还没出大殿三丈,就会陷入成千上万的箭矢的包围之中。

虽然未必就挡不住,可与我们想要收割人命的目标就相去甚远了。

我们这一出去,各自都神出鬼没的凭借着快,和剑出无回的狠辣,很快的就处理掉了房顶上的一批埋伏者,清理掉了寝宫屋檐角潜|伏着的一些刺客。

也同样很快的就被人发现了。

顿时兴奋和惊恐地通报声都响了起来,“快!叛徒都从寝殿里偷偷出来了,大家要当心啊!”

“对方已经杀了我们不少人了,不要和她们硬缠,尽量远距离攻击,弓箭手全体放箭,拖住她们,别让她们有机会再逃回寝宫里面去!”

正文 【尾声】511白衣剑侍

…………

想要截住我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着。

我迎着夜风冷笑,露出刀锋般犀利的眼神,逃回寝宫去?哼!既然出来了,就是要杀人的!

不管多少人会因此无辜丧命,既然他们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拦和拼命,那就死了的也是白死!

我是正面狠杀,魏阙则是暗里曲折出手,无疑却别的都是出手必有人命陨落。

一时间这边也杀伐声,声震滔天!

总有些还不知道真相的人,抱着冲进寝殿中去救女帝的信念。

也有些借着去救女帝,妄图实施其他目的人,一同混淆在其中,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混入寝殿中去。

讨厌的弓箭手,不断的密集箭雨的掩护他们。

我和魏阙虽然阻挡的犀利,出手绝无落空。

却究竟也只有两个人,防不住这许多的窗门房顶。

终究还所有人趁机进入了殿中,我一时有些着急,生怕白羽防护不住。

“魏阙,你进去!我一个人在外面就够了!白羽的手伤了一只,架不住这么多人!”

我冲着远处的魏阙扬声暴喝。

魏阙同样也看到了眼前这场景,他也想要分身,无奈被缠的很紧,根本和我一样脱不开身了。

只得同样急迫地喊了回来,“柳靓雪,来不及了!我们人太少了,根本防不住!”

“SHIT!”

我忍不住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看来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冲着殿内吼道,“羽,傲天,一旦撑不住,立即杀了苏青艳!我就不信了,你们所有的人都想做乱臣贼子,连自家的女帝的命都不要想要了!”

果然,我这般一边狠命地杀人,一边吼出的这番话,顿时震住了其中不少的人。

而这部分都是闻讯急赶进宫的凰女国的忠臣老将们。

她们目前还不清楚,女帝苏青艳原本就是个男儿身的事实,只以为女帝是被我们俘虏了。

而清楚女帝秘密的人,显然是打算趁此机会夺取皇位江山的,在兵力部署还没有全部调派到位的情况下,哪里敢就此曝|光女帝的秘密。

若是这样的话,女帝固然只有一死,不能再继任皇位,但是新女帝之位也与那个想要江山的人没关系了。

因此只有趁着掌握了这个秘密的关头,先借着勤王的借口,趁乱把女帝杀了,然后控制住整个凰女国都城的局势后,再宣布女帝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借助着舆|论登上帝位。

古来成大事,想要黄袍加身的,无不都是采取类似的办法,很少有名不正,言不顺,就直接夺取江山后便坐稳当的。

因此,我这番话一吼出来,战局明显一滞。

其中好几个老臣代表都站在高处,冲着我大声叫骂,“柳靓雪,你敢!”

“柳靓雪,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毕竟是我们凰女国的土地,你一个大魏国的寡­妇­,居然跑到这里来撒野,欺负我们凰女国没人吗?”

“柳靓雪,你们完全已经被包围了,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陛下,看在我们大家同为女人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像陛下讨个恩典,赐你一个全尸!”

“…………”

“哈哈!你们这帮老|娘们是在白日做梦吗?现在已经天黑了,该醒醒了!想要苏青艳的命,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妄想再往寝殿里钻人了,不然的话,我们就算逃不了一死,你们的陛下肯定也活不了!”

“听说苏青艳还没有女儿继承皇位,若是就这么死了,你们这群老东西,可就是还得皇家绝种的最大罪人了!”

“以后凰女国的江山要换个姓来坐了吗?若是如此的话,请问你们如何向你们的列祖列宗,如何向你们至高无上的母神交代?”

我一边大笑,一边不断地说出讽刺之言。

果然气得她们暴跳如雷,“柳靓雪,你这个毒­妇­!好是卑鄙无耻!”

“彼此彼此!若论无耻和卑鄙,柳某人如何赶得上贵国女帝陛下?抢了我的男人不说,还想把他剥皮抽筋,天下最恶毒的事情也无非如此了!”

“怎么我柳靓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闯入贵国皇宫,不过是想要带回我的夫郎,就成毒­妇­了?莫不是这天下的理,都站在你们凰女国的一边吗?”

“你们最好就此退兵,让我顺利带走我家夫郎,我也能保证你们家女帝的安全!”

“若不然,要是执意还是这么乱拱乱打的话,那可就不要怪我柳靓雪心狠手辣了!”

“到时候本来可以两全其美的事情,非要弄的­鸡­飞蛋打的话,哼哼!看谁损失不起!”

我一连串的话语抛出的同时,又有十几条人命丢在了我的手中。

若论单打独斗,当真的所向睥睨,根本就没有人任何人能在我手下讨得了好,更别提要我的命了。

若非那么多箭矢,不时的会飞过来,­干­扰一下我的话,死在我手里的宫中高手只会更多。

眼看这么下去,她们也得不了什么好,那几个忠臣老将明显都把头凑到一起开始细细商量什么了。

我对她们最终能商量出什么结果,毫不关心。

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多一点的时间,好让萧衍能趁此机会来到我身边来帮我。

但是我多少也有些担心,毕竟冷香阁的实力虽然被保存下来了,但是和一个皇宫的军队的人数相比起来,还是差得很多。

我担心他们那边到底能不能脱出身来,到我这边与我们汇合。

正焦灼间,皇宫的正西边的位置,竟然开始出了滚滚浓烟,然后不多时,就通红的火光烧上了天。

只听那边远处也开始惊慌,混乱了起来,凭借着超强的听力,隐约可听到有人不停地在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来人啊——走水了!”

我一怔。

西边,正是那个古怪的破落的宫殿所在的方向。

我们一开始就是从那个破宫殿的地道里钻出来,才得以进来的这里。

现在那个方向着火了,虽然不清楚火到底是从哪个宫殿里着出来的,但是总归是一个信号。

让我既觉得兴奋又觉得有些担心。

兴奋的是,难不成这把火是柳长春那个家伙帮忙放的,知道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困难,所以找了个机会开始放火帮忙我转移视线?

担心的是这把火一放,会不会使得我们要后退离开的密道被发现?

而那些本来就有所迟疑,决定是否要各退一步的老臣们,在看到皇宫西边又着火了后,更是怒形于­色­。

以为这肯定又是出自我的授意和安排,顿时就冲着我吼道,“柳靓雪,你赶紧叫你的人住手,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放你和苏雅然安全离开,但是你最好也赶紧停止这样在皇宫里嚣张和放肆的行为!”

我心中一喜,脸上却忍不住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口说无凭!总要拿出点诚意和态度来,不然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柳靓雪,你还想怎么样?”

“先叫他们住手,让弓箭手都整个退出这周围百丈!”

“好!所有的人都住手,后退!弓箭手退出去!”

那人倒也光棍,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发布了这项命令。

我看她一身甲胄,应该是在军中也是比较有威信的人,在朝中的位置应该也不低。

可惜我对凰女国的所有的官员和官位都不熟悉,不然的话,也能更加确定一下她的话到底能起多少作用。

但是随着她的命令,一直前仆后继的送死队伍,果然停止了继续朝我们的剑尖输送生命的行为,比冲锋速度更快的就都撤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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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弓箭手更是收起了羽箭,松开了弓弦,有条不紊地从各个宫殿的房顶后面隐蔽处,一一顺着架在房檐上的竹梯,下到了地上。

然后再一一整队后,退到了禁宫宫门之外的永巷内。

从我站得这个寝宫的屋顶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系列的行动。

“柳靓雪,现在我们已经如你所要求的那样做了,你还不让你的人停止放火,帮忙救火?”

我听了这话,嘴上不说,心中却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怎么能说那放火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因此更加谈不上让他们不要放火,赶紧帮忙救火的问题了。

正面­色­­阴­郁难看之时,从正西方的位置,两道雪白的虚影,飞快地如九天仙女一般,影影绰绰地就从那无数的宫殿顶部飞掠着。

方向正是我落脚的这处寝宫顶上。

在她们身后,也有好几十道黑影在追赶,但是无疑轻功都不是前面那两道白影的对手。

落后了整整十数丈,根本就追之不上。

也有弓箭手不停地朝着天上放箭,却没有一道箭矢能真正­射­中她们身上。

因此不过盏茶功夫,那两道白影就已经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了。

待远远地看到我后,立时就扯掉了脸上的蒙面白纱,我顿时就惊愣地忍不住就脱口叫道,“飘儿,渺儿?”

而她们听到我的声音,眼眸里先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此刻也更是完全没了。

一个纵身就都轻巧地落到了我的面前。

一个蹲身,就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飘渺见过夫人!”

“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时间不敢确定心中的想法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点,明明娃娃脸不是接受不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为什么还会让飘渺过来?

还让她们改了口!

从前都是叫我小姐的,现在却改口叫了夫人!

是不是,是不是慕容圣他真的决定还是能接受我的?

我有些忍不住­精­神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真的,还是只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出现了幻见和幻听了。

“我们奉主人之命来帮忙夫人!听候夫人调遣!”

“小,小仙他真的这么吩咐你们?”

我还是有些不确定。

“是的,夫人!”

“那,那他人呢?他自己怎么不来?”

我忍不住看向她们身后,确定并没有那个爱笑温柔的娃娃脸跟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地失望。

“主子说他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先去做,所以让奴婢们先来!”

“哦,真的?”

“千真万确,夫人!”

听她们这么说,我的心里虽然还是有那么点自信不足,却总算比之前好过不少。

最起码能在这个时候看到飘渺,起码说明了娃娃脸对我还是有些感情和留恋的。

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带着他的人彻底离开我的世界,再也不和我见面,反正我也没脸去天涯海角的追他回来,强迫他留在我的身边。

“好,好!”

我无意识地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靓雪——”

还是下面那一身甲胄的女将,语带浓重不满地吼了我一声后,我才蓦地清醒了过来,回到了场中的气氛中。

忍不住问道,“飘儿渺儿,那火——”

“启禀夫人,正是我们逍遥阁的人所放的!夫人放心,西边的援兵正在逐渐被清洗,确保不会出现能威胁到夫人办事的高手来!”

好!

我心中大赞一个!

没想到娃娃脸他自己没来,却把整个逍遥阁的杀手都派来帮忙了。

我初还以为只来了飘渺儿一双剑侍呢!

这样大张旗鼓的站在我一边的行为,让我心中更加多了几分子娃娃脸还是爱我得的信心。

“辛苦你们了!先让我们的人停下来吧!下面几位将军和大人想要和我们谈谈呢!”

“是,夫人!”

飘渺双双应声后,才齐齐地站了起来,共同发出了两声并一声的清脆长啸。

之后没多久,西边的喧嚣声就小了不少,本来漫天吓人的火光范围也不再继续扩大。

看得出,虽然火还没有被灭掉,但是起码着火的范围和宫殿没有继续在增加出来。

那下面的将军,很快也得到了一个传令兵的传报,知道暗地里放火的人已经停止了,面­色­总算好看了一点点。

冲着我就比了手势,“柳靓雪,你不会想在房顶上和我们谈判吧,若是有胆,不妨下来一谈如何?”

正文 【尾声】512也是个凤子!

“有何不敢?”

我顿时飘逸­干­脆地就落向了地面。

而紧随我身后的飘儿渺儿顿时也跟着先后之差的落到了我的身后。

再就是一条不知之前躲在了何处,却如鬼影子一样的黑衣人也来到了我的身边。

那诡异的速度让我身后的飘渺连想要出手阻拦都没来得及。

“自己人!”

我赶忙大叫了一声。

这个鬼一样的黑衣人,自然只有魏阙这个家伙了。

如此一来,与昨天女帝苏青艳之身带人走进寝殿之内我们的地盘一样。

现在的我和魏阙还有身后的飘渺,同样只有四个人,却落到了四周都是重兵包围的那一­干­凰女国的老将忠臣之中。

区别在于,女帝落进我们的地盘那肯定是瓮中之鳖。

而我们四人落进这千军万马之中,却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因此论起从容和淡定的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现在,直面着这几个明显是场中调兵遣将,可以发号施令的不同面相和穿着的女人们。

我的嘴角都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目光在撇到她们的身后,还站着面­色­苍白虚弱不已的刑部尚书古雯萱的时候,我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毕竟这个姓古的女人,应该是站在魏阙这一边的,纵然不是,她和魏阙之前的关系肯定也匪浅。

愿意她已经在乱箭中被误伤死了呢!

却没想到她倒还命大的很,一点事情没有。

现在她竟然会出现在这几个明显两个是文官,两个是武将的人的身后,起码证明了一点,也就说——

魏阙的身份,很有可能她已经对她们几个说了。

否则的话,即便我真的弄了好几拨人在皇宫中四处捣乱,杀人放火,要她们这些只知道尽忠耿直的人,这么轻易地就低头同意谈判,也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现在她们却很光棍的同意了!

不得不说魏阙的原因肯定是占了绝大部分的。

果然——

我的猜测是对的。

自打我们四人全部落到了她们面前,除了那武将眼眸里尽是愤怒和恼恨地瞪了我一眼外。

其他几人的目光都是不约而同,第一时间落到戴着黑纱的魏阙的脸上去的。

“你,真的是魏殿下?”

殿下?

这个称呼可有些不同寻常!

我听古雯萱就叫过魏阙一声殿下,现在又听到那文官又叫殿下,还在前面带了姓氏!

我有些搞不懂了!

他不是苏青艳母亲曾经的妃子吗?

即便是没被宠幸过,要算正常的称呼的话,也该是魏妃娘娘,怎么会用上殿下了?

他又不是皇子!

或者难不成他真是个皇子?

光想象魏阙和苏青艳是同母异父的可能,我就忍不住额头满是黑线,被自己雷得不清。

横过去看魏阙的目光,不由也变得怪怪的。

魏阙自然也接收到了我这样的目光,忍不住目光也不自在的一沉,冲着那人就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魏阙!”

听到魏阙承认了身份,却不承认他们的称呼,我可以看出来,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同时更多的还有些黯然失望的意思。

“殿,呃,魏公子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和这位,柳夫人碰到了一起?”

看得出那人说话已经谨慎了不少,没问魏阙为什么和我凑到了一起,却用了一个‘碰’字,显得好凑巧的样子。

虽然我和魏阙的确是在宫中‘碰’到的,但是碰到后,后面的事情就纯粹的通力合作了,可不存在什么他不自愿的问题。

“我本来就是为了苏青艳的事情特意回来的,就算柳靓雪不来,这宫里此刻也消停不起来!”

魏阙倒是够意思,一句话就直接撇清了我闹出的事情的严重­性­。

把责任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去了。

意思在说,就算我不来,他也会把这皇宫搅合的天翻地覆的。

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有些黑沉难看了。

魏阙却仿若未见一样。

只是继续了冷淡地道,“如今苏青艳被我扣在了寝宫之中,原因你们不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假装不知道,现在我都要对你们重新说一遍!”

说着,魏阙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离的不是太远的那些禁卫军。

当前那个一身甲胄的女老将军,顿时单手一挥。

顿时,那些队列整齐的禁卫军,立即快速地向后退出了五丈都有余。

魏阙等人都退开了,才眸­色­淡定地声音如常道,“先女帝就只得一子,并无皇女!”

话落,五人包括断了双手的刑部尚书古雯萱齐齐变了脸­色­。

先女帝只得一个皇子,那么苏青艳的身份还用说吗?

这下可真是闹了天大的笑话了!

堂堂一个女尊国家,从开国以来就是女子统帅天下,却到了她们这一代,愣是让一个皇子男扮女装,做了十几年英雌,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这个消息若是传扬到天下去的话,且不说朝局肯定要动荡混乱到极点,就是周边其他国家,如大魏国大楚国之类的也都会笑话的没边。

尤其是本国的百姓,更是要翻天造反了。

需知自古以来就是信奉母神庇佑的国家,却倒行逆施的让一个男人当了十几年女帝,这还得了的啊?

皇家祖坟都要被刨掉的。

先女帝简直是罪该万死啊!

五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咒骂!

然而先女帝已经死了多年了,而这个女帝苏青艳也当了这么多年女帝了,现在再是懊恼咒骂也无济于事了。

该想着怎么善后才是正理。

“殿下,这,这可怎么办——”

古雯萱这下也慌了,难怪进宫前,魏阙这么肯定她们知道了真相后,会恨不得自己亲手杀死苏青艳呢!

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向陛下效忠,却原来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逆天和不堪!

这下完蛋了!

古雯萱第一反应就是能挽救如今凰女国大乱的将来的救星,就肯定只有眼前的魏阙了。

他既然敢于在这个时候回国来揭开这个真相,就一定会有善后的法子在等着。

那两个文官和另两个武将,显然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

顿时,四双眼睛也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魏阙的脸上。

魏阙也不置可否,不说他没有办法,也不说他有办法。

只是突然转换了话题道,“五龙山以后就整个归魏家所有,凡是朝廷的人从此都不得踏入五龙山范围内!”

这话一出,五人一凛。

听出了魏阙的意思,是在谈条件了。

五龙山如今本来就住着魏氏一族,且那里也几乎已经等同于魏家的私人领地了。

可是等同于毕竟不是等于。

魏阙此刻这个条件一提,就是彻底的把五龙山分离出朝廷管辖之外了,也就是国中自成一个小国一样了。

能不能同意,她们五人还真不敢做这个主。

但是不同意的话,眼前的问题肯定不会有办法解决,而弄不好国都将不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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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五龙山就算幅员稍稍广阔了一点,终究也是山区老林,与整个富庶的国家相比,又怎么能比得了?

几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下后,文官中年纪显得大一点的那个率先开口,“本相代表朝中文臣,为了天下百姓,同意了!”

那个一身甲胄的女老将军紧随其后道,“本将代表朝中武将,也同意了!”

相国和将军都同意了,这事基本也就口头协议定下来了。

魏阙点头。

然后就猛地指了指我,“柳靓雪,传国凤子苏雅然的妻主,新帝继位后,封个逍遥王给她吧!”

“啊?这怎么行?她是大魏国人!”

那女相第一时间就反对了起来。

“她明媒正娶了凤子苏雅然,怎么就不能是凰女国人?”

“可,可是凤子理应嫁入宫中为妃的!”

“你的意思,苏雅然应该去嫁给苏青艳?”

魏阙的眼眸冷冷地一瞪,那文相立即反应了过来苏青艳是个假冒的女帝,真实身份其实就个皇子,根本不能成为女帝。

这种情况下,苏雅然作为传国凤子当然不能也没必要嫁给他的。

顿时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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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就算柳靓雪因为娶了本国男子,成为了我国百姓,也不能给她封王啊!跟何况她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绝大的恩典了,怎么,怎么能再封赏?”

另一位辅相也忍不住跳出来反驳了。

“就凭她是未来新帝的嫂娘!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嫂娘?”

四人忍不住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然后目光就一致落到了我的脸上。

那模样似乎能把我的皮­肉­都给看少掉一层,弄的我都忍不住­鸡­皮疙瘩全竖起来的摸了摸鼻子。

很是不适应。

忍不住腹诽,丫|的,都看着我­干­嘛啊?我又不知道新女帝是谁?话说这个嫂娘又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该死的凰女国,称呼也都乱七八糟的!

嫂子就是嫂子,娘就是娘,居然还整个嫂娘?

真是乱弹琴!

“没错!”

“怎么可能?殿下,你别告诉我,新女帝的对象根本是与皇室无血缘关系的人?若是那样的话,哼——”

言下之意不啻在说,要是魏阙提出来的能继任皇位的新任女帝的对象,要是是魏阙随便哪里招来的阿猫阿狗的话,就不必他费心了。

皇太女找不到,难不成找个继任的傀儡也找不到不成?

魏阙自然听出了她们几人的威胁之意。

连我也有些着急了,不知道这个魏阙到底有什么底牌,在搞什么鬼,我怎么就成了新女帝的嫂娘了?

听起来像是­骚­|娘!NND!

“先女帝就只有一个皇子没有错!但是先女帝还有个皇弟,想必没人忘记吧!”

五人的脸­色­不约而同都有些复杂怪异了起来,纷纷看了眼魏阙。

心想能忘记吗?

那位不就是和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

“苏将军诸位还记得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几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关于那位终身也没有嫁出去,却和一男一女两个人扯不清感情关系的先皇子,几人心里的感觉都有些复杂。

不知是该可怜那一位,感情多舛;还是该鄙视他夫德学的太差!

竟然身为一个皇子,一个男子,却不懂得洁身自好,先是和朝中的武将私|通不说,又和自己姐姐的妃子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当然她们知道几分内情的还是明白,不是苏将军和那位不想结成眷属,而是先女帝百般阻扰,终究没能成就这一桩婚事。

也因此,才有了后来和魏阙之间的这一段不能被传扬出去的属于宫闱内的晦暗隐秘。

“殿下,您究竟想说什么?”

几人沉不住气了,隐约听出他们三人间肯定隐藏着令人震惊的大秘密。

毕竟她们只是外臣,并不能常常出入宫闱,对当年的事情只是隐约有些了解,真正的内情如何,如今也只有眼前的这位才清楚了。

“苏将军当年曾经为歆殿下生过一个儿子!因为怕名不正言不顺,是以偷偷送给了国内一个苏姓马商人家!”

“莫不是那孩子就是苏雅然?”

还是古雯萱反应快。

单这一句,就顿时让她猜到了苏雅然的身世。

另外四人一听,面­色­一变,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苏雅然竟然非但有着传国凤子之身,居然也是皇室的血统。

那算起来,他和女帝苏青艳,岂不还是堂兄弟的关系?

饶是这些老家伙也是人老成­精­,身经百战的有城府人士,此刻也都忍不住面现愕然。

“难怪!难怪殿下你会要救这个苏雅然,没想到——”

“我要救他却不单单因为他是歆殿下的骨­肉­!你们难道就没打听一下,为什么我们魏家会被朝廷如此荫庇吗?”

“不是因为殿下你是凤子之体吗?”

这话一出,丫的,别人有没有被惊到,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被惊得不清。

立即一把就拉住魏阙的衣袖,错愕不已地问,“你,你竟然也是个凤子?那你,那你岂不是也,也能——”

话还没能说完,就被魏阙死瞪着我的凶恶眼神,给瞪得硬生生缩回了下半句话。

可心里的震惊却一点没减少。

正文 【尾声】513女王爷

魏阙竟然也是个凤子之体,也就是说,原理上他也是能生孩子的!

真是不可思议!

这下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几个人会也叫他殿下!

靠!

这些隐秘简直像是过山车一样,一波比一波刺激。

听得我肾上腺素肯定都上升了不少了!

魏阙也没想到他这个问题会引出女相这样的回答,一下子暴露了他原本不想让我听到的隐秘。

眼眸里懊恼是显而易见的。

这下他也没心思继续从旁引导下去了,直接就冷冷地道,“苏摩是我的姐姐!亲姐姐!”

古雯萱忍不住震惊的太过,一ρi股就兜坐到了地上。

“那,你们岂不是姐弟俩——”

那武将话说了一半,也顿时意识到说出来不妥,连忙掩不住惊讶尴尬地收了口。

可那未尽之意,别人已经听的很明白了。

是在说他们姐弟俩竟然共了一个男人。

对于这一点,我虽然先她们一步已经知道了,但是听到有人当着魏阙的面说出来,我还是忍不住小心的觑了一下他的脸­色­。

可惜他脸上有黑纱,我只能看看他的眼眸,并不能看到他脸上有无难堪和恼怒之­色­。

不过从眼眸里看过去,他的表情却很平静。

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怎么说他,怎么看他一样。

这场面看在我的眼里,忍不住有些为他心疼。

“魏阙!”

他静静地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看懂了我此刻的感受,难得摇了摇头,“我没事!”

然后就又看向对面的几人,冷静地道,“现在你们知道了,苏雅然非但是歆殿下的骨­肉­的关系,他还是我的外甥!”

“呃,那,那新女帝是,是……”

老相国也有些尴尬,语声也有些结巴了起来。

一边说一边还小心的窥视魏阙平坦的肚子。

毕竟苏将军已经过世多年了,苏雅然是苏将军和苏歆殿下的儿子的话,那么便算是皇室血统。

可因为是男子之身,所以也不能继承皇位。

那么势必肯定还有一个皇女血统的孩子被藏在了宫外头,魏阙又说柳靓雪会是新女帝的嫂娘。

那么这个皇女的年纪肯定比苏雅然要小的多,否则的话,也该是叫嫂姐,不该是叫嫂娘的。

最起码相差十岁以上,才有长嫂如母|的叫法。

那么——

由此推论,这个皇女定然不会是苏将军和歆殿下所出,毕竟十年之前,苏将军都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陪伴歆殿下的人正是眼前这位魏阙魏殿下。

他又是凤子之身。

虽然男男之间,凤子之体产子的可能­性­又要降低不少,但是那几年里,他们之间的感情甚笃,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情浓到极致的话,那么孕子的可能­性­,也未必没有!

古雯萱猛地联想到了那座被许多桃树围绕起来的废弃宫殿,以及宫中传扬出来的那宫中有妖孽,常有婴孩啼哭之类的往事……

以及之后没多久,歆殿下就病死了,再然后那处宫殿莫名的发生了大火等等。

那从前串联不上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现在一旦被串联上之后,真相就昭然若揭了。

古雯萱几乎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凑过头就到文相耳边,细细碎碎地说了一番。

老相国的脸­色­也彻底变了,不是变得严肃,而是变得释怀了然了。

似乎终于放心了一番。

看向魏阙的脸­色­更是感激又动容,猛地就跪了下来,“殿下这些年,辛苦您了!老臣替凰女国万千百姓叩谢您的大恩了!”

文相这一跪,其他三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和真相,却总算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信任女帝的血统定然是没问题的了。

立时也神­色­感激地看向魏阙。

唯一觉得有些心头有些黯然和不太舒服的人,估计就只有我了。

我也不是傻瓜,从她们五人的态度,以及说话间的情形分析,我要是还不明白,魏阙和那个死了的歆殿下之间一定曾经生过一个孩子的话,我就真是个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了。

而且听口气,这个孩子无疑还是个女孩。

对于如今皇室已经面临绝后的情形下,这个带有皇室血统的女孩的出现,无疑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再是救命不过了!

难怪——

难怪魏阙一心不愿意成为那‘第九个’,原来他早就心中有人,甚至都有了爱的结晶。

对此,我也终于彻底放下了心头对他不愿意而产生的不舒服感。

虽然我本身也不喜欢他,但是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喜欢是一回事,被人强硬的嫌弃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这样的不舒服终于释怀了。

甚至,我的心里已经在想着以后要怎么多给他一点点家的温暖,当然不是爱人之间的那种,而是家人之间的那种。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小兔子的舅舅,也就是我的长辈了。

“那孩子叫苏芸!今年正好十一岁!”

“殿下,皇太女殿下现在在哪?老臣等立即就去把她接回来!”

…………

魏阙却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几人。

这下她们也明白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之前魏殿下提的条件,她们都没给肯定答复了。

现在就想要把皇太女殿下给接回来,又怎么可能?

顿时,完全不用商量了,老相国立即就一副大义凛凛然的样子说道,“柳王爷平乱有功,又和雅然殿下是正侣夫妻,自然是朝廷要大大封赏的有功之臣。相信皇太女殿下登基后,一定也会同意的!”

靠!

我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什么叫打蛇随棍上!

丫|的,这老狐狸也太会见风使舵了!

脸皮也委实厚得可以!

就在几句话之前,我还是个嚣张放肆的闯入宫中的逆贼,几句话之后,我就成了‘柳王爷’了!

丫还能更无耻一点不?

我现在终于发现,为什么我从前当不了官,也发不了财了,实在是我这个人脸皮太不够厚,心也太不够黑的关系!

“喂,我可没说过我要当这个王爷!你不要乱叫!”

“柳王爷此言差矣,既然柳王爷明媒正娶了我们雅然皇子殿下,那就是凰女国的皇亲国戚了,现在又立了这么大的功,这个亲王位,柳王爷就不要推辞了!”

“再说了,听说柳王爷家眷很多,在大魏国也过得不那么如意,正好凰女国地大物薄,样样都好,唯独就是地广人稀了一点!”

“所以作为国中唯一的亲王,可以获封一块不小的封地,足够柳王爷自由自在的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且世袭罔替!”

“再就是作为亲王,又是未来陛下的嫂娘,完全可以不用上朝,更所见到陛下都不用跪拜,俸禄优厚,隔三差五还有赏赐,没有公文和琐事牵扯,除了担了一个王爷的名头,其他什么都不用­干­!”

“……以上这些都是作为一个王爷能享受到的权力和待遇,柳王爷,您真的确定不要?”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真是赤|­祼­|­祼­|的贿|赂和诱|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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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事情,又是王位世袭罔替,又是不必承担责任,只要享受,又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管辖的封地,又是……

总之,不心动不行啊!

我个人不在意这狗|屁|的女王爷的名头,可是我在意能有一个安静的优雅的,不受人打扰的,可以全家快乐的在一起生活的土地啊!

因此这个封地的诱|惑对我而言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我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很没出息的天枰倾斜了,“那啥,你确定你说的这些没有其他忘记说的了?比如我真的不行也要承担任何责任,就算国家打仗了,我也不用上战场?”

“当然!”

老狐狸回答的面不改­色­,肯定异常。

我又看向了魏阙,忍不住抹了抹鼻子,“那什么,魏阙,你觉得我真该当这个王爷?”

“你不当王爷,雅然就又得跟着你餐风露宿!你说呢?”

我:……

好吧!当就当了,反正也没损失!

只是被魏阙这个便宜舅舅,这么鄙视了一把,我有些伤自尊了!

见我答应了,五个加起来快要超过300岁的家伙,立即就目光炯炯的全部看向魏阙。

似乎在问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就都快点提出来吧。

只要能把皇太女给迎回来,怎么都行啊!

魏阙也看出来了,提起要求来也果然不手软。

“苏青艳的生死要交给我!”

“可以!应该的!”

反正只要不让他在人前继续出现,她们是怎么都行了!

毕竟真要是交给了她们,她们也只有杀了他才能保住凰女国的国体和皇威。

可好歹苏青艳也当了她们这么多年的主子,真要她们去动手,还有点下不去手的。

“现有­精­卫营的人必须全部废掉!”

“可以!”

她们也看­精­卫营的不爽很久了!

“不得泄露我的身份让朝中其他的人知道,至于苏芸的来历,如何才能自圆其说,你们去解决!”

“这——”

几人有点迟疑。

魏阙的眼神顿时不悦地暗沉了一下,老相国咬了咬牙,“行,这个老骨头我来解决,只是不知这皇太女殿下的容貌?”

“放心,和歆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相信没人会怀疑她的血统!”

魏阙冷淡地应了一句。

这话一出,五人的脸­色­顿时都笑得如同开花了一样,说真话,她们还真有些担心这孩子是魏阙从哪里随便弄来一个糊弄她们是皇室血统的。

现在听说和苏歆殿下长的一模一样,那她们还担心个什么啊!

要知道那位殿下长的可是一点也不比苏雅然长得差,是朝中有名的美男子,若非如此,当年先女帝也不会那么舍不得他出嫁了。

皇太女长得想歆殿下,虽然不免男儿气了一点,不英武,可这恰好证明了她的高贵血统!

好!简直是太好了!

…………

紧接着,又是讨价还价好一顿。

总之,名义上似乎是我和她们谈判,而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几句发言权。

基本上都是魏阙和那老相国,你来我往间,就敲定了好多条条款款的。

甭管是不是公平还是不公平条约,总之经过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了双方都满意的共赢结果。

而此时,还没来得及庆祝这谈判的胜利。

一阵阵可以感受得到地面震动声就由远及近的传来了。

然后我还没来得及飞上房顶看看怎么回事,已经有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丞相大人,将军大人,不好了!卫戍皇城的大军和城外京畿大营的人都冲进皇宫来了!马上就快要包围这里了!”

“什么?”

老相国已经被皱纹包围了的眼睛,顿时­精­光四­射­了起来,看得出里面虽然有震惊,但是更多的却是了然的冷笑。

“那个老不死的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也不想想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夺了宫,就能坐得上那个位置了?”

“丞相大人,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连京畿大营的人都搀和到其中了,看来野心分子还真是不少!都忘记了这个江山本来就该是姓苏的人坐,几时轮得到她们一个个的肖想?”

“好了,有这功夫在这里说这些还不如想想该怎么退敌!”

我见状有些急了,忍不住提醒地说道。

这些习惯搞­阴­谋诡计的人就是这样,废话太多。

都已经兵临到眼前了,还在这里说这些废话。

几人一听,也有些醒过神来了,都看向那女将,“将军,所有宫中现有的人都交给你指挥,无论如何也要挡住!”

然后那丞相就把目光投向了我,突然笑嘻嘻地道,“王爷,您看您是不是让您的朋友也一并帮帮忙?早一点把叛乱平息了,您也可以早一点和雅然殿下团聚是不是?”

“你不是说我这个王爷什么都不用做吗?”

是,是,这不是眼前情况太过危急了,您看雅然殿下还昏迷不醒中,那些吃里扒外不长眼的叛军可不会顾虑到是不是会影响到雅然殿下的休息,万一就这么冲进来了……”

MD!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看在眼前的确是危机未除的份上,看在有了共同的敌人的份上——

我转头看了看飘渺。

两人立即会意,其中飘儿道,“夫人,飘儿这就带领逍遥阁的人去暗杀阻截!”

渺儿也道,“渺儿也这就去通知萧主子的人,都到这里来汇合!”

正文 【尾声】514不负神算之名!(下章大结局)

‘萧主子’这个称呼一出,我心里暗自又叹了口气,看来非但我被飘渺接受了,连萧衍的身份也跟着一起被承认了。

不然也不会从‘萧阁主’变成了‘萧主子’了!

“自己小心!”

我除了关照这一句,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可关照的。

飘渺又是一礼,表示知道了之后,两条白­色­的身影,再度如九天仙女一样的往两个方向而去。

看到她们各自领命离开,凰女国这几个老臣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而我看到她们那个德行就忍不住心里来气,“我说,我就这么几个人,能做的都做了,能差遣动的也都差遣动了,你们也该行动起来了吧!”

“不然的话,这皇宫一旦被攻破,我可不会管你们的,反正我只要带着雅然离开,相信那些只要皇位的乱臣贼子是不可能追着我们赶的,至于你们的话,哼哼——那就不保证会有什么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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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们一旦走了,这个凰女国的江山还姓不姓苏就更加不由你们做主了!”

我这话一出,轮到她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

其中古雯萱算起来比起她们其他四个,与我也算是见过多几面。

因此自忖跟我是最熟悉的。

见状,不由苦笑地上前,“王爷,如今我们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丞相大人和将军大人,哪里会不出力,我们大家就不要互相话语攻击对方了,都通力合作,齐心退敌才是!”

我淡淡一笑,“行啊,你们给我把这寝宫守住,不让一个敌兵杀进来,这点事情总该做得到吧!”

几人互相看了下对方,那一身甲胄的女将军顿时横眉一竖:

“哼,有我在,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赶第一个冲上来围宫,王爷尽请放心,兵符在我手中,火鹰也在第一时间放出了,只要守过两日,别的城池的驻守大军就会前来帮助剿杀叛军!”

“那好,那就全看将军和诸位大人的了!”

毕竟这打仗平叛的事情,我是真的不会,从前生到今世,都没有过需要我懂这些的必要。

“王爷只管放心!丞相大人你们是文臣,就不用跟着出去了,不如和王爷一起进去殿内休息吧!”

“好,有劳将军!”

她们也不客气,毕竟带兵打仗的确非文臣之能。

“有吃的东西吗?围了我们两天,现在既然统一了阵线,总不会还想继续饿死我们吧!”

我蓦地想起了什么,立即叫住那将军,不满地说了一句。

“王爷放心,吃的喝的马上让人给送进去!”

“嗯,这还差不多!”

我咕哝了一声后,转身就往殿内走去。

魏阙自然和我同行了。

而见到我们这么一走,古雯萱用目光请示了下丞相和辅相两位的眼神后,三人也都抬腿跟着我们走了进去。

而一进去,看到满地的尸体,和­干­涸了的血液残肢之后,古雯萱还好,丞相也硬是忍住了。

那位辅相大人,却立即转身就吐得稀里哗啦了起来。

几乎腿软的就无法走进来。

我顿时冲着大殿外喊道,“来人,把殿内的尸体给我清出去!”

此刻,得到了老将军的某种命令后,知道了我和将军们是一条线上的了,那些前一刻还和我们打的昏天暗地的禁卫军。

这一刻又靠近这寝殿,再不用提心吊胆,生怕丧命了。

因此一个个的也都重新恢复禁卫军昂首阔步的姿态了。

得了命令,很快一个小队就小跑着进来了,看到死了一地的她们的袍泽,眼神里也不由自主的露出黯淡和庆幸。

虽然心中对我肯定有不少的恨意,但是与生命相比,她们还是选择了沉默的听命。

很快一具具尸体就被或抬或拖的弄了出去,只留下满地血腥味道,还有些挥散不去。

这些暂时是不会有人来清理了。

毕竟在永巷之外,更多的叛军正在围宫。

比起清理这些,更重要的是防御和杀敌,不然的话,真让叛军攻了进来的话,死的人会更多。

白羽听到了我的声音,心头放心不少,人虽然没有从内殿里出来,但是温润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雪儿,你没事吧!”

“羽,我没事,好的很!这就过来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很好,能应付!”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算安心不少。

尸体清理了之后,我摸了摸鼻子,冲着还面­色­煞白,显然没怎么恢复过来的辅相说道,“那什么,侧殿稍微­干­净一点,若是觉得这味道受不住的话,就去侧殿歇着吧!”

“无妨!正好我们也想拜见一下雅然殿下!”

替他回话的却是老丞相。

我看了看魏阙。

魏阙点了点头,“是该让他们见见的。”

好吧!

既然‘便宜舅舅’也这么说了,那行吧,反正雅然现在昏睡着,她们拜也好,不拜也好,又不知道。

“那跟我来吧!”

帷幔几乎都被剑砍掉了,不过有些地方还半拉的垂荡着。

使得这华丽的宫殿,现在看起来很有些破落和颓败了。

再疾走几步看到那毫发无损的巨大龙床时,那种重新见到女帝寝宫的威严感,又油然而生。

纵观四周,如今也只有这一张巨大的龙床,还能让人知道这是女帝的寝宫,而不是什么破落地方。

白羽单手执剑站在床前一丈远的地方。

床前的地上,女帝苏青艳被封了所有的|­茓­道昏睡在地上。

床上,血红双眸的归傲天正缓慢地站起来。

好不容易安抚下心头那一阵又一阵想要呕吐的辅相,一进来,猛地看到鬼子归傲天的模样后,心头一个巨大惊吓。

这下­干­脆是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的,就直接软绵绵的躺倒到了地上去了。

看的我一阵无语。

古雯萱和老丞相其实也害怕,但是一个是­干­刑部尚书的,整日里做的就是要人命,见血的事情。

总算心理素质还算过关。

而另一个活了大半辈子了,老谋深算,也城府够深,最重要是忍耐力要比年轻人好那么点。

因此也总算只是脸­色­惊骇难看了一会儿,没不争气的直接晕过去。

我却顾不上安抚他们,立即快速地走向了白羽。

从他那只好手中拔出长剑,就连忙检查了起来,“伤哪里了?”

他的脸­色­有些白的难看,见我如此,却还是露出了温柔喜悦的笑容,“没事,都不是我自己的血,都是别人的!”

我看了看龙床靠墙的后面墙边,一众的尸体,看来都是闯进来,被白羽杀了,又怕血腥气太重,影响到昏睡的雅然,所以刻意又把尸体弄墙边去了。

不由心疼地看了看他,“羽,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可辛苦的,一直都懊恼自己不能为你做点什么,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我和你并肩一起做一件事情了,你都不知我心里欢喜成什么样呢!”

“傻瓜!没事了!一切都好起来了!我忘记告诉你,之前我见到谁了!”

“谁?”

白羽也连忙好奇地问。

“飘渺儿!”

“啊?真的?那岂不是说,慕容他——”

白羽的眼眸里顿时浮现出喜悦之­色­,那不是伪装,而是真的在替我高兴呢!

我心中动容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拥有这么多一心为我着想的优秀男子。

越发告诉自己,尘埃落定后,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安定的家园。

“嗯,他让飘儿渺儿都改口叫我夫人了,还称呼萧衍萧主子,应该是想好了,还是要我的吧!”

我半担忧半喜悦地说着。

“傻雪儿,平时不是挺聪明的?这个事情上又不自信了?”

“慕容都让飘儿渺儿来帮忙了,还让那对高傲的剑侍对你和你身边的男人们都改了口,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啊!”

“他肯定是想好了,和我一样,发现真正爱上的人还是你,却又觉得之前那么走了,怕你心里生他的气,所以故意让飘渺先来试探你的反应呢!”

“真的?”

我眼睛一亮。

“肯定,要是我的话,我也会和他一样做!”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再也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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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地拥抱了一记白羽,欢喜溢于言表。

而此时,又一阵衣袂声轻巧疾速地落到大殿顶上,我还没来得及问是谁?

萧衍急切地声音就响了起来,“雪儿,你们在里面吗?”

“啊,是萧衍!”

我立即更加欢喜了起来。

连忙高声道,“萧衍,快进来,我们都在!”

“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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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熟悉的招摇的红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的时候,以为自己不想念,却其实早就已经深爱的我,如同一个小女孩一样,快速地就奔迎了上去。

一把就狠狠地抱紧了萧衍的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属于他身上熟悉的淡雅的气息。

“萧衍,你还好吗?”

萧衍很少享受到我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和溢于言表的关怀。

一时间都忍不住激动地红了眼。

同时也紧紧地抱紧我,“我没事,好的很!倒是你,还好吗?这些日子很辛苦吧!”

听到他磁­性­的声音,问出这样的关怀,我忍不住有了种想要哭鼻子的冲动。

硬生生地忍住了,可是鼻腔里却还是有了点颤音,“不辛苦,能看到你们一个个的都好着,又都重新回来我身边,我高兴都来不及!”

这些话正说着,一连串的衣袂声又都落到了寝殿门口。

为首的正是飘渺和冷香阁的五朵金花。

被这么多人看着,我就算是再想念萧衍也不好意思和他继续拥抱下去。

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彼此。

推开半个身子,打量了彼此。

萧衍瘦了不少,面上的风尘之­色­也很明显,虽然他为了让我不那么觉得,似乎来之前刻意换过了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鲜亮颜­色­。

可还是掩不住他为了我奔忙辛苦的事实。

“真好看!不愧我心目中最俊美最厉害的东方不败!”

忍不住记起了当日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对他那么自恋和­骚­|包的不认同感,还特意用了东方不败的故事,暗暗笑话了他。

但是现在,才蓦然觉得,其实第一眼就已经惊艳了。

而他这个东方不败,就是我讲给他的故事里,所编撰出来的最完美的东方不败。

听到我这话,本就让女人无可抗拒的邪魅容颜上,立即露出了一个无人能比拟的邪美笑容。

“那这次的事情结束后,你总该宠幸一下我了吧?”

这个妖孽!

丫|的,这话说的真有点那么yin荡,差点没让这些天本就积了不少yu火的我,当场鼻血都流出来!

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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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来了之后,总算主心骨也多了一个。

白羽这个萧衍以往最大的吃醋和吵架对象,这次彼此见了,非但没吵起来,反而两人凑到一起去说话,那模样竟然感情很亲的样子。

看得我眼睛差点没脱窗。

没多一会儿,他们两人又和鬼子归傲天凑到了一起,都围在雅然躺着的龙床,开始喁喁细语了起来。

魏阙则已经盘膝坐在一隅闭目静坐了起来,不知是在调息还是只是在入定休息。

辅相已经被人掐人中救醒了过来,却怎么也不愿意进入内殿的范围内,情愿坐在外殿尸体刚被搬走的地方待着。

弄的古雯萱和老丞相也只要一起去陪她。

同时她们也看出来了,里面人家是一家几口正团圆呢,没她们什么事情。

愣是要呆在那里,也显得太不识趣了。

吃的东西很快就被送了进来,可能是知道我们这里人多,送来的都不少。

五朵金花和飘儿渺儿,这个时候就充分­干­好了她们的本职工作——把那些食物分门别类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都没有毒之后,才赶紧一一送了过来。

我还好,并不太饿,可白羽和魏阙他们包括萧衍都是体力消耗很高的。

我立即让他们赶紧给我吃东西。

而五朵金花则趁着自己的主子在和白羽他们说话的时候,联袂过来过给我见了礼。

虽然表情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为了她们那么优秀的阁主,居然选择了我。

但是当日里我力扛七大门派的掌门救她们脱险的情分,她们还是承情的。

“除了我们五姐妹,所有冷香阁的人都来了,现在和逍遥剑尊慕容公子的手下正在通力合作,在外面杀人呢!”

“一会儿我们姐妹也要出去杀敌!柳靓雪,你会对我们公子好的是吧!”

我很想说会不会对萧衍好是我的事情,可看着她们五人期待和担忧的眼神,我还是换了一句:

“那还用说吗?我当然会对他很好很好的,所以你们肯定没机会了,还是赶紧找个其他喜欢的男人嫁了吧!”

她们听了这话,都流出了欢喜的眼泪。

冲着我一起行了个礼,“柳靓雪,你今天的承诺我们姐妹都记住了,要是你敢对我们公子不好,我们姐妹尽管不是你的对手,也一定会回来找你拼命的!”

靠!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白日做梦了吧,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这样的机会的!”

“萧衍,我是要定了!且会要一辈子!赶紧吃你们的饭去!吃完了去杀人!”

看着她们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转身去吃东西,我总算心情畅快了不少!

丫|的,男人太优秀也没办法,弄的我情敌到处都是!

不过还好,总算把这五朵金花给先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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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嘴上说了是让凰女国自己的禁卫军去抵挡叛军。

但是心里也清楚,那些叛军的数量远比宫中的禁卫军多出去好几倍。

所谓的救兵还要两天才能到,到时候能不能也不是肯定的事情。

我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是以,稍稍吃过一些东西,就原地开始了打坐,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内力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

白羽和萧衍他们也是如此。

一时间,整个寝殿立即就寂静无声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不过外面的交战声和杀伐声却更加响亮了起来,可见叛军的攻势一直不曾停缓过,相反似乎我们这边的情况不那么理想了。

我睁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

“魏阙,一会儿我和萧衍还有飘渺联手杀出一条血路,然后你立即带着雅然和白羽一起走,这里不能再待了。”

“白羽,傲天就交给你抱着,地方你知道,就是柳长春带我们进来的地方!”

“雪儿——”

白羽顿时一惊,连忙想要阻止地喊道。

鬼子归傲天也抿紧了嘴­唇­,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不乐意的样子一惊表露无遗了。

“这里迟早会保不住的,还不如趁着现在情况还能拖延得住,先把雅然转移了再说!魏阙,白羽,你们都懂得,小兔子对我多重要!所以拜托了!”

“好,我把雅然送到地方后,就回来帮你们!”

魏阙抿嘴点头了。

我看向白羽和鬼子,他们两人也看出了我眼中那抹不放心,也都立即点了点头。靚靚-最新章节

“好!那就这样定了!萧衍,飘儿渺儿,还有五朵金花,你们和我一起冲吧!”

这是又一场残酷的浴血奋战。

长剑被换成了杀伤面积更大的长刀。

手起刀落,收割人头无数。

我和萧衍冲在最前面,身后两侧是飘渺双剑和五朵金花。

九个人,九个收割生命的死神使者,恁是用我们自己的身躯,于万人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慕容圣的手下,冷香阁的其他人手,则帮助我方禁卫军,死死的拖住了大部分的战力和敌方大军将领所在的方向。

使得我们这边压力尽可能的减小。

魏阙什么都不做,就是专心的小心翼翼的托平手中的那块龙床上被掀下来的床板。

上面躺着昏睡的苏雅然。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确保了他一口冷风都吹不到。

魏阙身后,归傲天伏在白羽的背上,自己攀好,不用白羽去托扶。

这样也使得白羽手中还是可以握有长剑,保护魏阙的身后不被袭击和冷箭的击中。

一路过去,杀人无数。

一丈、十丈、百丈……

直到杀出禁宫大门。

然而门外,却是更多的严正以待的骑兵。

个个­精­神饱满,骁勇善战的模样。

身后,被杀出血路的护卫军们同样瞪大了血红的双眼,手执长矛凶狠地在一步步地逼近。

我猛地握紧手中的刀柄,心倏地往下沉。

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侧头看了看萧衍和最后面的魏阙和白羽归傲天。

发现他们的眼眸中都没有恐惧。

只有血一般凛然的杀意。

我仰天长啸了一声,“罢了!即便不能同榻而眠,今天能同日而死,也是我们夫妻间的缘分!”

正要带头冲杀的时候。

却听到更大的“杀——”的声音震天巨响了起来。

一群有别于凰女国大军的士兵服­色­,正从禁宫大门外的骑兵队伍两翼,如同包饺子一样的围杀上来。

最前面短兵相接的双方,已经杀得凛烈了起来。

“混蛋!那是什么地方的兵?”

叛军将领顿时火大的大骂了起来,“不是说报信的火鹰都被擒杀了吗?为什么还会有援兵前来?”

我看向萧衍也满目怔愣,“萧衍,这是你安排的?”

萧衍摇头,“不是,我冷香阁的人全在这里了!”

飘儿渺儿,这是小仙安排的?”

飘渺也双双摇头,“主子的手下全是杀手,可没有正规军!这,这服装似乎像是大魏国的兵,可似乎又不太像!”

显然她们也糊涂了。

大魏国的?

难不成是方恨天来了?

可是他不是正在养伤吗?

就算是好的再快也不可能到能带兵来这里救我的地步了。

那还有谁?

洛一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还有一个人了!

——神算公子沈墨均!

鬼子的声音很稚­嫩­却又很冷静地响了起来,“是沈墨均来了!”

我心头说不出的复杂和欣慰。

虽然已经猜到了是他,但是亲口听到鬼子说出来,心头还是掩不住一股激动之­色­。

眼眶感觉火热了起来。

那个家伙!我都说了那样难听和决绝的话了,可事到临头,他却还是来了!

魏阙也遥望着远处那些服­色­异样的军队的最中间,那一杆高高飘扬着的黑底白字镶金边的战旗。

在黑暗中的火把照耀下,尤其的醒目。

完全把那旗帜最中间的那个镶嵌了金丝为边的白­色­‘柳’字,更是突出的异常的耀眼。

沈墨均这是完全摒弃了他自己的名号,坚持把他自己放在了我的夫郎的位置上了。

因此明明是他带来的兵,挂的帅旗,却竟然是我的姓氏。

魏阙托着门板上前来,缓慢地吁出了一口气,不无喟叹地道,“我不如他啊!”

“果然不愧神算公子的美称!今天的他终于让我见识了一次,什么叫做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柳靓雪,你的命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还有最后一章!约莫晚上10点半到11点见能写完,也是长章节!)

正文 【尾声】515一路驶向幸福!(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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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战局,完全不用赘言,整个就是一面倒。

有了沈墨均和他所带来的大军的加入,凰女国三个京畿大营外加五千卫戍皇城的护卫军军队,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不论是从战术上,还是从作战的凶狠程度上,都完全不是外来军队的对手。

毕竟凰女国的所有的军队,都是女人组成的,就算是再战斗力彪悍,和整体都是威武的男人组成的军队相比,还是有出入的。

更恍若沈墨均完全是有备而来,他带来的人到底有多少,目前为未可知。

但是他们每人所用的兵器却是明显经过了另外的‘加工加料’了的。

只要是被砍到的,哪怕只破了一小块皮,中刀者也定然会倒地不起,再没有战斗力。

加上凰女国的京畿大营本地女兵,明显是没有料到会有敌人来的这么快。

根本就没想到腹背受敌这种情况会出现在她们身上。

气势汹汹的叛军集结起来,来的也快。

可被包围了之后,溃散的也更加的快了起来。

等到天将黎明的时候,整个战局已经结束。

一地的刀枪长矛,红缨棍­棒­,尸体歪七扭八的更是随处可见。

整个永巷里面因为宽度有限,死伤在这里的人最多。

因为前不能出去,后不能退避,除了被阻挡在其中乱箭­射­杀之外,别无其他的生路。

让后面平叛成功的来打扫战场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也都忍不住一个个心酸了起来。

本来嘛,都是一个国家的人,都是效忠女皇陛下的人,却偏偏有人想要叛乱,夺取江山皇位。

以至于连累的她们的同乡袍泽的都成为了权力下牺牲品,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战争是残酷的,各为其主的情况下,除了相对厮杀之外,别无第二条路可选。

只能说她们幸运的是站在胜利的那一方的,所以她们还活着。

她们的夫郎和儿女也不用成为鳏夫孤儿。

这一天的黎明和早上,所有的人不管是胜利者一方还是被俘虏的叛军一方,胜利的人也享受不到胜利的喜悦。

失败了的一方除了深深的痛苦之外,还有更多的迷惘。

所有的这些,都是这个国家要重新实行新|政|权前,必然要经历的阵痛和惨痛的教训。

我没有那么博爱和仁心的去关心她们每个人的心情和士气。

在知道自己这方终于脱离了危险,获得了我们期望已久的胜利和自由后。

我第一时间就奔向了己方的士兵阵营中,寻找那个被我狠狠地赶走了,并让他永远不要回来,可在我最危急的关头,他还是带人来救我的那个男人。

可我找遍了整个队伍,都没有见到那个我想要见到的人。

不由很是错愕和失望,不知道是他没有来,还是知道我要过来见他,所以故意躲起来不见我了?

我想着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沈墨均,这么个同样心高气傲的主,怕是也不能忘怀当日里我对他说的那种种狠话吧!

只是,想起那日的画面,我虽然心痛如斯,却依旧没有后悔。

因为背叛在我的心理真的是不能原谅的过错。

尤其是他背叛出卖伤害了的人是柔弱的小兔子。

我说过了,这比伤害我本身还要令我觉得愤怒和难受。

现在,他来救我,间接的也救了小兔子,我告诉自己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沈墨均再是出­色­,他毕竟也不是完美的。

他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就好像我这个人浑身上下也都是缺点。

可是他们都包容了我,我又怎么可以真的一棍子打死?

他来了,证明他退让了,起码不说他认识到他不该出卖小兔子,最起码我可以单方面的认为他这是在弥补他曾经犯过的错了。

那么我就该敞开胸怀,重新欢迎他的回来。

我想着他也该是愿意回来我身边的,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多心思,不惜万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了。

可他躲起来不见我又算是怎么回事?

又把整个暂时休整下来的兵队里找个遍,还是没有人!

“沈墨均——沈墨均,你在哪?”

“丫|的,既然都来了,躲起来­干­什么?快给我滚出来!躲着不见我,我就不知道你来了不成?”

“快出来!沈墨均——沈墨均——”

…………

奈何我喊死了,也没有见到沈墨均半个人影。

我真是又急,又上火。

想着这个家伙莫不是因为被我那天的话真的伤了个彻底,因此今天特地是来还我一次,然后就与我一刀两断了?

要是这样的话——

他敢!

“沈墨均——我数到三,你这个混账东西再不出来,有本事你一辈子躲着不要被我找到,不然的话,脱了你的裤子,让你光着腚当着众人的面被打ρi股——”

我这话一出,跟在我身后不远处,陪着我找人的萧衍顿时第一个没忍住喷了出口。

然后身旁的兵营里,那些老兵蛋子也都笑出了声。

◆◇◆◇◆◇◆◇◆◇◆◇◆◇◇◆流白靓雪◆◇◆◇◆◇◆◇◆◇◆◆◇◆◇◆◇◆

而在我看不到的某个宫殿的墙角处,两个人影面对面站着。

一高一矮。

两人都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只是区别在于,比普通的士兵,他们的脸上更加的脏。

让人完全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只能透过两双同样乌黑发亮,但是大小形状不同,却一样看着让人觉得漂亮的眼眸,隐约猜测出,若是洗­干­净了脸,想必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现在那矮一点个子,长了一双大大的杏眼的士兵,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后,立即缩了回来。

拍了拍稍微高一点个子的那个人的肩膀后,就说道,“喂,你都听到了,还不出去?”

“不然以雪儿的脾气,可是真的会扒|光|了|裤子打ρi股的哦,要是那样的话,你这人可就丢大了!”

高个子的一听这话,若非脸上实在脏污不堪的话,一定能看到他的脸上,已经全部被羞赧的充血给填补红了。

狭长漂亮的凤眼里,更是布满了羞恼和一点点说不出的胆怯的意义。

推了一把面前的小个子,“你怎么不先出去?别告诉我她没有找你,肯定也找的不行了!只是你这家伙比我好,有一对会替你说好话,想好主意的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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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现在她又没叫我,叫的是你!我劝你还是先出去吧!”

“那啥雪儿她这人脾气不太好,耐心又有点欠缺你也是知道的,真等她没了耐心,你再出去,估计立即会当着这么人的面扒你的裤子!”

这话一说,高个子的就更加犹豫了。

­干­脆一把抓住矮个子的那人的手,“不行,要出去,也是我们一起出去!反正我一个人绝对不出去!”

“喂喂!沈墨均,你讲不讲道理啊!她找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那不是更好,趁着和我一起出去也省得等她来找,你也要挨……那啥的!”

“不要!我还没做好准备!你先出去!”

矮个子的双手顿时就把牢了墙角,怎么也不肯挪动脚步。

高个子的看着无语又好笑,“慕容,你这么无赖可不像堂堂逍遥剑尊该有的风范啊!”

“用雪儿的话说‘可拉倒吧’!风范那玩意有什么用?”

“再说了,我没风范,你堂堂神算公子,要是让人知道,也把自己涂抹成这幅鬼样子,还和我一起龟缩在这墙角边,你就有风范了?”

“我们就彼此彼此了!”

沈墨均无语了一下。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不出去啊?我看她真的快要暴走了!”

这次是换高个子的沈墨均探头出去瞄一眼后,快速地缩回来报告情况了。

“我说沈墨均你就别磨蹭了,既然她找你,看样子听口气也真的原谅你了,你就赶紧出去吧!”

“这么现成的台阶你还不下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可告诉你啊,好在雅然暂时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花点时间调养回来就是,真要苏雅然有个万一的话,这样的机会你做梦都别想有了!”

“我,我知道,我这不是,我的样子变了,怕她觉得我以前又骗了她,不高兴啊!”

沈墨均无语地摸了摸自己满是脏污的脸,眼睛里很是烦恼的样子。

慕容圣忍不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我说大哥,算我服了你了,你又不是从美男子变成了丑八怪,害怕见人,你是从丑八怪变成了美男子好不好?”

“咱们家雪儿你还不知道,最是见了美男挪不动脚步,你尽管大胆的走出去,她保证能接受你的新漂亮脸蛋,好不?相信我!”

“再说了,发生在雪儿身上的事情我也都与你讲了,你担心她接受不了你的脸,她还担心咱们接受不了她的新容貌呢!”

“所以你呀,就别纠结了!”

“可是——”

沈墨均还要迟疑和磨蹭两句,无奈,慕容圣受不了他的继续蘑菇下去了。

尤其是听到外面的我,这下连他的名字也喊上了的时候,慕容圣不由更加的急了。

­干­脆趁着沈墨均不防备,拎起他的后颈,猛地就用了巧劲,往外面扔了出去。

可怜的沈墨均,空有满身的内力,但是武功招式却是决然不会的,轻功步伐倒是勉强还能用,可这人都在半空中呢也用不上了。

只得‘哎呀呀’的慌忙叫了两声,就捂住脸,等着摔成个五体投地。

而此刻正感觉没耐­性­的我,猛然听到了熟悉的人的声音——

转头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双手捂着脸,双脚乱蹬地在天空中呈抛物线的朝我的方向落地而来。

不由感觉好笑了几分的同时,脚尖也立即在地面上轻轻一踮,人就腾空而起。

正好冲着那摔落的人影的地方接去。

接连在空中三个优美的叠身翻转,到位置时,正好把某个天上掉下来的家伙给接了个正着。

虽然身上穿着普通士兵才穿的衣服,但是一落到手里,那熟悉的气息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见他双手还捂在脸上,我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捂着做什么?真捂住了就不会摔得六亲不认了?”

听到我的声音,怀里的人身子微微一僵,好一会儿才放下手,微微睁开眼睛,小心的瞧我的脸­色­。

然后好半天才小媳­妇­般地讨巧地喊了一声,“雪儿,真,真巧啊!”

‘扑哧——’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又觉得这样板不起脸子来教训他,又收住了。

可看他已经慌乱的完全没了一点点神算公子该有的淡定和从容的模样时,心里又忍不住疼。

心里也好顿挣扎了下,才终平静了语气,放他下来,用认真地口吻对他说道: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有犯错的时候,可人生其实又是那么的短暂,能在一起相守的日子就算再多,其实也是有限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互相珍惜好吗?”

我这话一出,沈墨均的眼眶顿时就红了,重重地点头,然后就紧紧地抱住我不撒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心里也热乎乎的。

之前喊了那么久,也不见他出来,我其实也慌。

生怕他只是来还一个人情,并不是想要和我再续前缘。

现在看到他这么抱紧我,失而复得的感觉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胸腔。

正文 【尾声】515一路驶向幸福!(大结局)

萧衍见我们终于团聚了,眼眶有些发热和艳羡的样子,不过口中却一句嫉妒的话也没说出来。

而是好笑地问,“墨钧,是谁把你给扔出来了?明知道你这人功夫稀松的很,也不怕摔着你!”

这话像是提醒了沈墨均什么。

这厮立即松开搂紧我的怀抱,冲着他飞出来的那个宫殿一角就大喊,“慕容圣,你这个混蛋,居然把我就这么扔出来了,可恶!”

“慕容——”

“娃娃脸——”

我和萧衍顿时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立即飞快的掠身过去,那个殿角已经没人在了。

哪里还有慕容圣的影子?

这个家伙,又被他溜了!

我有些无语地想着,我是吃人的老虎么?一个个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不成?

“这个家伙真不义气,居然一个人躲起来了!”

沈墨均也走了过来,看到没了人的墙角后,忍不住抱怨的咕哝了一声。

但是其实心里对慕容圣把他扔出来还是很感激的。

不然的话,以他磨蹭和踌躇的程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重新出现到我面前来呢!

“你还敢说?我之前喊了你那么多声,你明明听见了,做什么不出来?我会吃人不成?”

“……我,我不是心虚,怕你还生我的气,不想见到我吗?”

“你还有理了?”

我顿时忍不住一个大声,瞪了一眼过去。

沈某人立即低下头,再度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吭气了。

我真是看的恨不得给他一个爆栗子,回头再看到萧衍一脸偷笑的样子,我更加翻了翻白眼。

所谓法不责众!

他们显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能重新和他们团聚,我开心都来不及,更加是不可能真的惩罚和生他们的气的。

也就一个个都在我面前‘放肆’起来了!

哎,这一堆人­精­!

别看这会儿一个个似乎乖巧温顺的像小媳­妇­的似的,骨子里指不定都在怎么算计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分配了呢!

真是一个都不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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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又找回了一个沈墨均,同时也知道慕容圣也没什么事情。

现在除了受了伤的方恨天,和留在方恨天身边照顾他的洛一臣之外,我其他的男人,都已经在我身边汇集齐全了。

“洛一臣他怎么样了?还有方恨天?”

我本想忍一忍再问的,在看到沈墨均后,终究还是没克制住对他们的牵挂,­干­脆一并问了出来。

萧衍笑了一下,“方恨天脱离危险了,这家伙这顿苦头也算是吃的不小,弥留之中了,都喊着你的名字呢!这次事情平息了就也把他接回来吧!”

“至于洛一臣嘛!我只能说四个怪胎集于一体的人,还真只有你拿捏得住,反正这一路过去,我是差点没被他搞疯了!”

“不过他也就是嘴硬硬的,我看其他三个都是向着你的,因此那个家伙的一个人的不情愿,你就只当忽略便算了!”

“或者弄不好,他还就是喜欢那个调调也不一定,嘴上说着你怎么怎么卑鄙无耻,心里弄不好一直在期待第二次呢!”

“一说到这个,我就有点心理不平衡了,早说雪儿你喜欢玩强|bao的游戏,你怎么不找我呢!我也很喜欢啊!­干­嘛和那么别扭的洛一臣玩呢?”

“……”

我一脑门子黑线。

这个萧衍又开始说话不着调了!

一把捂住他的嘴,脚伸过去就踢了他的腿一脚,“笨蛋,闭嘴!你还能再说的大声一点,让其他更多的人都听见你是在yu求不满吗?”

沈墨均也笑得有点欠抽。

萧衍却一脸无辜和不在意的风|­骚­|模样,紧接着就用力地点头,“我是在yu求不满啊,自从第一眼见到雪儿你开始,我都已经一年多没尝过­肉­的味道了——唔——”

周围的爆笑声更加的大了起来。

我则捂住他的嘴,脸涨得通红,拉着他趔趄着就快速地走出这一片地方。

心想着:丫|的,丢脸丢大发!萧衍,这个白痴加花痴的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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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沈墨均,我们三人自然很快就回到了新的暂时安歇下来的宫殿。

——苏歆殿下生前住过的那个寝宫。

原来女帝苏青艳的那个寝宫已经不像样了,根本不能再待人了。

一进房间,我先奔向床边,看了看小兔子的情况。

确定他状况稳定后,才稍稍安心。

“墨钧,洛不在,你和魏阙的医术最好,不过魏阙的武功高,我有事情要他帮忙,所以小兔子还是要交给你了!”

我这话刚说完,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一下。

沈墨均的脸上还是脏兮兮的,但是眼神里却很有几分不平静,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微微落寞地问,“你不怕我再一次伤害苏雅然?”

我一怔,表情很是意外,因为我真的没这么想过。

被他这么一问,我下意识地就反问,“你会吗?”

他不出声。似乎固执地非要我先给他一个态度一样。

我实事求是地道,“既然我选择再一次相信你,那我肯定不会怀疑你,所以别用这么倔强和受伤的眼神看我,我说过谁都会犯错,更何况你不是为了伤害雅然而伤害他,你是怕他伤害我!”

“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不会伤害我,你也不会!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会帮我照顾好他?”

我说的很坦诚,很真切。

他从我的眼眸里读懂了我的心是真的这么想的之后,沈墨均的眼眶里蓄了一层透明的晶莹,然后为了怕我看见,顿时别过了头。

随意地挥了挥手,“放心地去做你要做的后续的事情,有我在,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这个我对你有信心!哦,对了,还有白羽,这个笨蛋也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他的手骨又断了,你也赶紧帮着治一下!”

“好!”他轻快地应下了。

白羽却连忙反对,“雪儿,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小包子!”

“没事,你也累了,该休息一下了,我和萧衍,还有魏阙以及飘渺一起去就足够了!”

“那长春宫里只是孩子,不是杀手,不会有能力伤害到我们的。”

“可是——”

“听话,你看你累的嘴­唇­都发­干­发白了!”

“白羽,你留下,正好给我做副手,治疗苏雅然光靠我一个人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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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均这一搭腔,白羽就算还想要说什么,此刻也只好黯然的不再说了。

“把我带去吧!我兴许会有办法辨别出哪个孩子才是我们家的孩子!”

鬼子在人多的时候,总是最沉默的。

若非他独特的外表让人根本无法忽略他的存在的话,他甚至很有当隐形人的潜质。

此刻他脆生生地说出这么一句,我立即心中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立即一把就抱起了他,“傲天你不说,我也一定要带上你的,若非一路上有你的指引和帮忙,再多的机会都被我错过和耽误了!”

小家伙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只恨自己能帮到你的太少!”

“怎么会?你帮了我太多太多了!要是没有你,这个家到目前都团聚不到一起来!”

“雪儿你高兴就好,其他我不在意的!”

“我现在很高兴,能把小包子找回来的话,我就更高兴了!”

“能的,我有信心!”

“嗯,那我们这就走吧!”

◆◇◆◇◆◇◆◇◆◇◆◇◆◇◇◆流白靓雪◆◇◆◇◆◇◆◇◆◇◆◆◇◆◇◆◇◆

长春宫。

这是我们凰女国营救行动中的最后一个目的地,也是最后一环了。

早在我从苏青艳的口中知道他把几十个孩子都养在了长春宫的时候,我就想着该怎么先把长春宫保护起来再说。

而见到飘渺后,我立时觉得是一个机会。

因此我早已经让她们暗中安排一些高手埋伏在长春宫周围。

别让任何人接近这个远离热闹的宫殿群的地方。

这是一个供奉了某些我从来没见过的神位的地方,应该就是凰女国的人口中的母神。

因此与其说是一个宫殿,还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供奉母神堂。

因为苏青艳本身并不是个太虔诚的子民。因此很少来求母神堂请求庇佑。

是以这个长春宫,一年到头来的人并不太多。

魏阙所找到的密室入口,就是在那偌大的母神像后面的。

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进去过。

不确定会不会有机关和埋伏之类的。

而我们从苏青艳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只是里面养了不少的孩子,不告诉我们哪一个是我们家的小包子。

却也没说,有没有暗器和机关在里面。

或者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会不会一闯进去,里面的人就会开始杀孩子?

种种的担忧和顾忌,让我们这几个人明明已经到了入口面前了,却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可现在却已经没有了可让我们参考消息的人了。

因为苏青艳在我们放弃寝宫带着小兔子他们转移的时候,就被单独留在了寝宫的地板上。

我点的|­茓­道没人能够解开。

我们离开后,不知道是厮杀的两方,究竟是谁没有拦住谁,是蓄意还是误伤的。

总之,当战局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寝宫里的苏青艳头脑和身体都已经被分了家。

最恶毒的是,他的下半|身,被人为的给捣了个稀巴烂,似乎想要冥灭什么不该让人看到的证据一般。

我一度非常怀疑这样的狠辣,肯定是出自那一身甲胄的老将军的手中。

毕竟只有她们才如此‘愤怒’得不想让人知道苏青艳的真正秘密。

以试图保留住凰女国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毕竟若真的是叛军‘不小心’杀了女帝的话,不会连他的下|身也一并不小心的弄烂吧?

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不会笨得去证实。

不管怎么样苏青艳死了对我来说,就只能算是仇恨终结了,他也没有后代子孙,我不至于因此还要去迁怒到别人身上去。

我唯一懊恼地是麻痹的,她们的动作也太狠毒太快了,好歹也等我从他的嘴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东西再杀啊!

靠!

弄得我现在进退维谷。

丫|的!

“雪儿,怎么办?”

萧衍低声询问我的意见。

我咬了咬牙,“我轻功最好,我先进去,若是没什么情况你们再跟进来,若是——”

话还没说完,魏阙就先一步往我面前一|Сh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先进去,谁也别和我抢!”

“等等!魏阙你­干­什么?里面的是我的孩子,我要先进去!”

“里面的还是我的外孙呢!”

“魏阙听着,必须让我——”

“少废话了!我不信这里面能有多少的机关!若真的有,我死了对谁也没损失!”

说完,这个家伙竟然猛地身形一折,竟然愣是从我眼皮子底下晃了过去。

一个弯腰就钻进了黑漆漆的入口,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MD!魏阙这个混蛋!”

我低声咒骂了一声,也不管什

正文 515一路驶向幸福!(大结局)

么机关不机关了,一个矮身,也跳了进去。

忽忽的风声从我的耳边穿过,这个黑洞并不太深,也就七八丈高的样子,很快就落到了地上。

刚落地就听到了前面不远处有金铁交碰声,顿时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里面有人手在埋伏!

生怕魏阙这家伙吃了暗亏,连忙一个挪身就快速地前掠了过去。

这是一条同样不宽的山洞,仅供一个人穿行。

尽头的地方就是光亮,应该就是出口了,而此刻我的耳旁已经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了。

心头一喜,果然是这个地方。

身后同样有轻微地落地声和几乎微不可闻的衣袂声,应该是萧衍那家伙也跟着落下来了。

萧衍一下来飘渺肯定也会跟着下来,不管这里面有多少埋伏的高手,只要正面对上我们,我绝对有信心让他们连下达杀人的命令都来不及发出去,就死于非命!

只不过事实证明,我的理想还是把事情想象的太艰难了。

事实上,等到我看到魏阙那家伙的背影的时候,他正好把他手中的长剑,从最后一个站着的黑衣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数了数,一二三四五!

我忍不住牙根酸了一下,这厮好强大的杀伤力,我就比他顶多晚了零点五秒的功夫,这厮竟然已经杀了五个人了!

汗滴滴!

幸亏是个便宜舅舅,真要是我男人,弄不好一吵架,我还真打不过他!

“魏阙,你牛!”

“一般般!”

他还真是半点不谦虚。

“雪儿,魏阙,你们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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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也赶来了。

“没事!人都已经被魏阙解决了!”

“好快的剑!”

萧衍也忍不住赞叹起了魏阙的杀人速度,对这个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的容貌的魏阙,萧衍只以为也是我的蓝颜知己,甚至连吃醋的兴趣都没了。

反正雪儿身边的男人已经够多了,多一个魏阙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才不管这个魏阙是不是和苏雅然是什么甥舅关系呢!

我一看萧衍的眼神我就明白这厮脑子里不纯洁了,顿时敲了他一下,“少在那乱想有的没的!”

“哦,好吧!真是我乱想的话那就太好了,毕竟狗实在够多了,骨头却只有一根,能少一个是一个了!”

靠!

瞧瞧这厮用的是什么狗屁的比喻!

我懒得理他,快速地就往那有光的地方掠了进去。

◆◇◆◇◆◇◆◇◆◇◆◇◆◇◇◆流白靓雪◆◇◆◇◆◇◆◇◆◇◆◆◇◆◇◆◇◆

五分钟后,魏阙和萧衍两个大男人,以及鬼子一个小屁孩,还有飘渺和我三个女人,还傻呆呆地看着这偌大的地宫里的满处的小孩。

MD,我被苏青艳那个混蛋给坑了!

这里哪止四五十个孩子?

丫足足有上百个,不知道他都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孩子。

我靠,每个都长的差不多,我就算是再有母爱,我也不可能认得出哪个是我家的小包子啊!

顿时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

“呃,雪儿,怎么办?怎么辨认?孩子身上有有什么记号吗?”

我摇头。

“长的像你还是像雅然多一点?”

我再度摇头。一眼都没见过啊,我怎么知道像谁多一点?

“那……”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知道是个儿子,其他都不知道!”

萧衍顿时和飘渺开始翻看起了孩子们的下袄。

半晌,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那什么,雪儿,全,全是男孩!”

…………

魏阙这下也有些没辙了。

顿时拉下脸上的面纱,就站到了我身边,“你们赶紧对比这些孩子,把其中长的像我或者像她,或者像我们俩的综合体的都先挑出来再说!”

“雅然(苏主子)——”

第一次看到魏阙模样的萧衍和飘渺儿,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声。

我连忙摆手,解释,“魏阙是雅然的亲舅舅,所以长得像!”

“竟然是真的,长这么像!”

萧衍嘀咕了一声。

飘渺儿也觉得很是稀奇地盯着魏阙看了好一会儿。

很快几人就对照着开始忙碌了起来,我也开始低头挨个端详起了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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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看看这个也像,看看那个也像,看了十几个后,更是看花了眼。

魏阙那边同样蹙紧了眉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就知道他碰上了我一样的情况。

萧衍更是摇头,“这样不行啊!这样找下去,找到孩子都长大,也找不出哪个孩子是雅然的啊!”

“要是能找到当初照顾孩子的人的话,就有可能知道哪个孩子是雅然的了,可现在——”

说着萧衍环顾了下整个地宫。

发现只有哭闹的孩子根本见不到一个大人,自然地上已经被魏阙杀了的除外。

“傲天,你有办法吗?”

我只有再一次把全副希望都寄托到了鬼子归傲天一个人的身上。

鬼子的眉头也皱的很紧,眼睛却是闭着的。

我连忙闭上了嘴巴,知道他一旦这样做,就说明是在努力辨认相近和相亲的气息。

萧衍他们也都不吭声了,同样把期许的目光落到归傲天的身上。

“不行,气息太薄了,又混杂了这么多其他的孩子的气息在里面,我无法区分出小包子到底其中的哪一个!”

“傲天连你也不行的话,那我们可真的只能把这么多孩子都带回去养着再说了!”

我垮下了肩膀,难掩心里的失望。

“也有一种办法,虽然比较费时一点,不过成功的几率比这样辨别可能要更高几分!”

“傲天你说,什么办法?”

“用银针挨个给这些孩子指头上扎一个小孔,让我闻闻血液!”

“这样也可以吗?”

“嗯,应该是可以,血缘关系是相近相通的!”

“你不是可以直接看穿灵魂状态吗?”

“是可以,但是问题是我不知道哪个孩子是你和苏雅然的孩子,就算我能看到所有孩子的灵魂状态,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重重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靠,我简直是傻了!

傲天又没见过小包子的出生时的状态,让他通过灵魂找孩子,不等于我让萧衍找看着我和面目像的孩子的道理是一样的吗?

浑身上下开始摸了一遍,没找到有什么针之类的东西,一时有些犯难。

幸亏魏阙懂医术,他的身上是有银针的。

我们立即忙碌开了,一人分了一枚银针,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朝着小孩子下手了。

看着每个都长得可可嗳嗳圆润不已的孩子,一开始还真是舍不得下手啊。

可眼看着时间越拖延,心也越急切,也管不得了,开始往宝宝们的无名指扎了下去。

细小的血珠只冒一个头就立即止住了。

针孔深浅控制的很得当。

整整九十三个孩子,全部都扎完花了将近半个时辰。

归傲天什么也不做,还是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一个个的辨别血气的不同。

我们则都如同死刑犯等待判决一般,生怕又得来一个不行的结果。

可好在,命运天神似乎这一次总算是站在我们身边了。

鬼子归傲天终于有了反应,他闭着眼睛,脚步却在慢慢地往前走动。

似乎在循着什么无形的线在往前走一样。

我们就这么跟着他,同样缓慢,甚至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连带周围无数的孩子在哭的喧闹声,也都被我们的耳朵摒除在外了一样。

终于鬼子在一个小小的摇篮前站住了。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平静而安详地看着摇篮里的那个孩子,露出一个疲倦却欣慰的微笑,“雪儿,找到了,就是他!”

呃——

我们所有的人都有些木然和发呆的站着。

连一贯十分相信鬼子的我,这一次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了起来,“那个傲天,你,你确定是这一个?”

不是我不爱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看到找到了孩子却不高兴,实在是这个摇篮里的这个孩子是这么众多的孩子中,最平凡不出奇的一个。

除了雪白的皮肤似乎遗传到了我和雅然的共同点之外,其他无论是长相还是容貌都无半点我们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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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之前我也曾经从这个孩子的摇篮边走过好几次,但是一次都没有把注意力太多的放在他身上。

现在鬼子归傲天却说这是我和雅然的孩子,让我如何能不吃惊?

萧衍和魏阙他们显然想法是和我一样的。

这才大家都傻站在了当场。

鬼子抬起刀锋般锋锐的血眸,定定地看着我,“雪儿,虽然我对你们以貌取人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血气的吸引告诉我,这个孩子就是小包子!”

“或者你对它的爱会因为他的容貌没有像你和苏雅然之间的任何一个就嫌弃他吗?”

鬼子难得如此冷淡的话语,顿时就刺痛了我的心膜。

我立即跳了一下,大声反驳,“怎么可能,别说他只是长的不太像我,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在我的心目中,也还是我们最爱的孩子!”

说着,我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无比小心翼翼的从那要摇篮里抱起了那个小小的孩子。

他就那么用清澈的有点木讷的眼睛看着我,不哭也不闹,别的孩子都因为扎了一针,而哭的不休,只有他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的安静。

那模样有些后知后觉,很是不灵动,似乎完全都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却看得更让我心疼。

这就是我那从来没见过一次面的孩子吗?

容貌不像我和雅然,连聪明似乎也没有半点遗传到。

然而当我抱起他,那股子像是融入了我血脉中的天然的亲切,却顿时萦绕到了我的全身。

让我知道,这真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雅然期待了许久的宝贝。

不够聪明不要紧,长的不俊美不漂亮也没关系,我们都爱他就足够了!

“小包子——”

我哽咽着,只唤了一声就眼泪直掉!

而这个孩子看到我的眼泪,也只是木讷地安静地看着我,依旧不哭不闹,只是那么看着,充满信任!

◆◇◆◇◆◇◆◇◆◇◆◇◆◇◇◆流白靓雪◆◇◆◇◆◇◆◇◆◇◆◆◇◆◇◆◇◆

五个月后。

在经过了漫长的休养和调理之后,小兔子终于恢复的能起身走路了。

而在此期间,同样伤愈了的方恨天,也辞去了威武大将军的官职,一个人不远千里寻到了凰女国的都城。

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封洛一臣的信。

那个别扭的洛一尘,只说他眼下有一味很重要的药材要采,暂时就不来凰女国找我‘报仇’了!

但是等到他要炼制的药丸练成之后,还是会随时随地来找我的雪恨的。

我看完了只是摸了摸鼻子,什么感慨和结论也没有发表。

但是同样传阅了的萧衍和白羽他们,却用欠揍的笑容,怪模怪样的学洛一臣信中的口气,反复不停地在我面前念了好几天。

哎!

至于那个躲起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我的慕容圣,我利用了他喜欢孩子的弱点,某天设了个小小的圈套,终于成功地把他堵在了小包子的房间里。

然后作为对他的教训,被我压到床上去狠狠‘惩罚’了一下午后,终于老实地不再乱跑了。新女帝果然是个冰雪聪颖,漂亮无比的小女孩,外表长的和魏阙一点都不像。

我不少次晚上躺在床上,还和小兔子讨论那个叫苏芸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那便宜舅舅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碍于当年的人和事,死的死,被隐藏的被隐藏,我就算再是好奇也无从判断真相了。

倒是那老狐狸的丞相一看到苏芸,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上了,什么母神庇佑,歆殿下在天有灵之类的。

想来这个苏芸是真的很像那个过世了的风华绝代的苏歆殿下了。

也托这位小女帝的血统是可信的,因此我这个便宜的嫂娘如愿的被封了逍遥圣亲王。

获封了很大一块封地。

也在皇宫的命令下,无数的能工巧匠,都开始去了我的封地给我们打造起了将来的家。

唯一悲催的就是我的这块封地,离凰女国的皇城,不到三百里。

也就是说,我想要的安静的世外桃源式的生活,估计可能大概十有八|九是要泡汤了的。

我就知道那个老狐狸不会那么便宜我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在经历无数风雨后,重新和心爱的人都走到了一起,对我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住在哪里,其实不是那么重要了!

魏阙在把苏芸带回的那一天后,就不告而别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一直有些担心他会过的不好,偷偷地询问过鬼子有关九宫归位的后续转变,究竟魏阙他能不能过上他要的生活。

鬼子却很莫测高深地冲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句天机不能泄露,就把我给打发了。

然后就埋头继续起了他这个五个月每天都在­干­的事情——吃。

没错,自从所有的危机都解决掉之后,一直不需要吃什么东西的鬼子,突然就胃口大开,然后一吃就一发不可收拾!

且他吃的厉害,长身体的速度也吓人的快。

短短五个月,他愣是从五岁的小正太,长到了十一二岁的青­嫩­小少年了。

且我毫不怀疑的相信,再这么吃五个月下去,他完全足够长大到可以来吃我了!

每次看着他一边猛吃食物,一边看着我还露出无比饥饿的眼神,我就有种逃跑到天涯海角的冲动!

夭寿哦!我的老腰可经不起这么生猛的少年啊!

想想都要落荒而逃!

总之,所有的人都好的很,除了我每天扶着腰肢,累得够呛。

前几天,封地那边传来了消息,我们的新家终于落成了。

现在我们全家大大小小,包括飘渺儿还有五朵金花等坚持的跟随者,林林总总几十口人,分别乘在了五辆马车上,正浩浩荡荡的朝着我们家,朝着我们的幸福新基地奔去呢!

————正文全完结————

【本书历史10个月终于完结了,这一路真的不容易啊,流白写的很辛苦很累,亲们追的也很辛苦,也很累,在这里感谢每一位坚持的亲们,谢谢你们的跟随,若没有你们,流白不能完成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肯定有一些未尽的地方,因为时间实在是有限,­精­力也终有穷尽,请大家多多包涵了!关于正文里甜蜜和温馨,包括­肉­­肉­太少的问题,流白会在非常sweet的番外里让亲们一饱眼福,看个过瘾的!安心哦!最后祝福大家在即将到来的2012年事事如意,快乐顺心!HAPPYNEW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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