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安回来的那一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快乐。虽然我厌恶在那里的生活虽然我注定要离开,但只是一个时间与形式的差别把我的心情弄得像江南的梅雨季节,我突然意识到我其实也很在意很多事的,后来我还是想了好多,心情已经潮湿,仿佛失去了什么。
这期间老赵打了一个电话,叽里呱啦侃近一个小时,真心的话我只听到一句。
他问:有什么打算?
说实话老赵的这句话把我实实在在地卡住了,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浸在回忆中伤感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问题,如今他这么一问,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悬浮的气球在风中无助地飘。
很长一段时间来,我一直在听郑智化的《水手》,一遍又一遍。当听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卷起裤管光着什么踩在哪儿时就莫名其妙的忧伤,老感觉自己特委屈,活得不幸福。
我知道我不是一次在提到我发生曾经时光中的事,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总感觉自己像被一件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向前。事实上我的生活也如此。
我也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承认自己呆过的高中很卑鄙,但我还是要说,因为它带给我的也说不清是伤害还是什么的东西这么些年来一直影响着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在我进入它之前听到的全是关于它的美言,可惜的是关于这些美言我从不曾怀疑过,然后当明白了传说与现实的差距是那样巨大后才感到后悔失望。
这儿传说是省示范中学,可惜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更可惜的是那跨哦牌子还挂在校门口。这个令我们十分生气,接着我的一个同学就决定在三年中要将那牌子个弄下来;另一个同学准备三年中要当爹;还有些想三年中成为学校老大或写出十部校园长篇或靠上清华北大或是弄个托福出国的等等。总之,我认为不可能实现的至少是三年中不能实现的我身边的人都敢去想象,并且为之付出了令人心寒的努力。
比如想摘下校牌的那个坚持从小事做起,每晚下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必然要弄坏一盏路灯;想当爹的那个整日围着女生转而和男生没什么交流被认为是变态;想成为学校老大的三天两头找人揍而最终的结果的被人一天三遍地揍;准备写十部小说的那个每天就趴在桌子上写啊写啊,考试完一路红灯高挂;还有那些要清华上北大和出国的更令人讨厌,因为他们可能一个月不洗脚一个冬天不洗澡,弄得宿舍和厕所一个味道。
当然我不敢和这些牛人相比,我啄磨着能遇到一个漂亮的长发女生,至于遇到之后会怎样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我从哪儿遇到这么一个漂亮的长发女生,在我们学校抛开长发先不说但是女生的质量简直就可以与侏罗纪里横行的家伙有一比。这一度让我们学校和我拥有同样想法的男生发出漂亮女生都死哪儿去了的疑问,可是这样的疑问疑惑了我们三年。
那个时候现实偏差与现实,学校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唯一不变的是校长的腰包依旧很鼓。那个时候大家都在长大,学会了思考问题,于是对人生思考得很彻底,都认为活着毫无意义活着是痛苦。君不见这个世界多么黑暗啊?起初还天真地想做一支蜡烛去照亮它,之后觉得怀才不遇,恨不得上街骑自行车一加速就可以挂倒几个伯乐,到了最后大家都在想:妈的,到底是自己不是救世主还是这个可爱的世界真的无药可救了?
然而我们依旧称这个世界为可爱的并不代表他真就是那么可爱得令人爱着,只是我们依旧抱着一点点幻想而已。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是哲学类的东西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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