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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儒停止了动作,眼神愠怒的看着她。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不知道她正说中自己所担心的事,他怕死了这件事。

“你会吗?你会伤心吗?”丽清像个任­性­的小孩,不断的缠着他要答案。

少儒将她的身子拉起,将她推靠在高高耸立的墙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我会。我不但会,我还会哭倒万里长城,就像孟姜女那样。”他抬起她的双腿绕在他腰上,她瞬间没了支撑,双手连忙勾着少儒的脖子。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

“所以你千万不能死,听见没有?你不准死!”少儒用力往前冲刺,似乎在向她证明捍卫她的决心。

就算丽清想回答他什么,也全被这把白热化的炽焰给烧得意志全无。

那一整天,他们就在彼此激烈而绝望的Zuo爱中度过。

第一­棒­的尹律枫成功的将寻获到证物的消息传出去。第二­棒­的少允则是想尽办法将少儒调离长安城外。少儒临走之前三申五诫要求少允保护丽清,言明要是出了任何岔子,绝对和他翻脸到底。少允笑嘻嘻的送走少儒,人一走,他的脸­色­随即垮了下来,惹得语兰一脸莫名其妙,追着他问答案。

第三­棒­的袭人则是按照计划将手下撤回山寨。表面上是回去“清灵寨”,实际上他还留在长安城里,乔装各种打扮等祥叔上勾。

丽清又期待又哀伤的走在城西郊外等待祥叔的狙击。过了今天,一切真相都将大自。

“清儿。”祥叔果然如预期般出现,面­色­哀凄。

“祥叔。”丽清同样的难过。

“把证据拿来。”祥叔伸出右手,要丽清支出证据。

“我不给,这是为我爹平反的证据。我要面呈皇上,还给他老人家一个公道。”

“给我!别逼我杀你。”祥叔痛苦的向地趋近,面露凶光。

“你杀呀,反正你已经害死我全家,不差我一个。亏我爹那么信任你!”丽清痛苦的说道。

祥叔的眼中掠过哀伤,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软化了,随即又向她趋近,仿佛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给我,快!”祥叔使出一招快掌,掌风直捣丽清的心门.丽清飞身闪过。

这一掌又快又重,祥叔的功夫高强得可怕。

“快拿给我!”祥叔又是一掌,但这次丽清故意选择闪躲不及,让祥叔的重掌直叩胸口,她一个不稳便倒下。

“清儿!”祥叔并未料到他真会打中丽清。他根本不想杀她,只想拿回证据。

他摸丽清的鼻息,没有呼吸。糟了,她真的死了。他悲伤得老泪纵横,当初杀她全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害怕丽清会发现事实的真相。暗杀李少允和划伤少儒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今日自己却亲手杀了丽清,他宝贝了十年的小娃儿。

一阵马蹄声惊扰了他的思绪。有人!眼看着帮丽清收尸是来不及了,他只能抱歉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身影,跃身离开。

时间刚好,袭人和尹律枫赶到现场,不待马停即飞身跃到丽清的身旁抱起。

“她没事吧?!”尹律枫看着手上的丽清,眉头担心的蹙成一团。

袭人摸摸她的身体。没事,骨头没断。唯一碎的是放在她胸口上的护片。

“她没事,她会昏迷不醒是因为药的关系。”丽清服下的是他的独门秘方,一种会让人暂时停止呼吸的药。这帖药可以骗过敌人,只有他才有。

“可是……”尹律枫还是担心。

“三个时辰后她就会醒来。”他伸手抱过丽清。

“快去通知少允,让他进行下一个步骤。”

“你呢?”尹律枫边上马边问。

“藏人。”

一切都在丽清的预料之中,唯一出错的是少儒的早归。他十万火急的自洛阳赶回京城,一进城即发现城里的民众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眼光,但更多的姑娘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对着他流口水,颇有“普宁夜”的气氛。

他莫名其妙的策马赶回“成王府”,却没料到迎接自己的竟是高挂的白布帘和满天飞舞的黄麻布。他的心头一紧,一个不祥的念头直叩心门,家中有人出事?是谁死了?

“二少爷您回来了!”家中的仆人一个个全忍不住悲凄,痛哭失声。

“这是怎么回事?”那股盘绕在心头的不祥之兆挥之不去,他的心好慌。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她死了。”最景仰丽清的女仆索­性­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不相信,不会的。”少儒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僵硬。

“是真的!二少­奶­­奶­她——”

女仆话还没说完,少儒即飞身闯入灵堂,只见到大伙神­色­悲凄的跪在一具棺材边。

“告诉我那不是真的,那不是丽清。”少儒脸­色­苍白,几乎崩溃。

“是真的,丽清被祥叔杀死,现正躺在棺材里。”少允暗自叫苦。这混帐,他不应该这么早回来的,距离他回来的日子至少还有半个月,足够让他们把事情搞定。

“我不信!我要亲眼看见!”少儒冲过去就要掀开棺木.少允赶紧拉住他。

“混蛋!都已经封棺了,你还要打扰她,不让她好好过去吗?!”

少儒闻言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她走了!真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他。她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她曾经答应过他,要陪他永生永世的,不是吗?

他瞪着拦住他的少允。都是他!都是他没有好好保护丽清,他要他还她的命来。

“把丽清还给我!还她的命来!”少儒扯住少允的衣领,朝他的脸一拳挥过去。

“怎么还?你以为发生这种事大伙儿的心里好过吗?”少允白白的挨了一拳,心有不甘的还给少儒一拳,正中他的肚子。

“要不是你没保让好丽清,她也不会出事。”少儒挣扎的爬起,再给少允一脚。

“你行怎么不看好自己的老婆,净把责任推给他人。”少允在倒下的同时也回勾他一脚,两个兄弟当场就在灵堂扭打起来。

待在一旁的语兰不断的尖叫,成王爷死命的拉开非把对方打死不可的兄弟,王爷夫人则早就昏倒在地,在场的仆人忙得人仰马翻,灵堂一片闹烘烘。

这一出戏演得够逼真了吧!他果然是第一个阵亡的人。少允还挨揍边想。

“成王府”二媳­妇­去世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她死时的闺名无人知晓,只知道是李氏。

她被葬于西郊的一处墓地,优雅清静,如同她本人。

在一个刮着大风的夜里,一个身着黑衣的白发老人,蹒跚的走近这个墓地,双膝跪下,痛哭失声。

“清儿……”跪在地下的老人本名姚明祥,原属“平王府”,后转投吴守和将军旗下,在将军府内任职,深得吴将军的信赖。谁也想不到,他竟是“平王”李慎派来的­奸­细。

“既然当初你杀了我全家,为何独独放过我。”丽清自树下站出来,身后跟着袭人。

“清儿,你没死?这真是太好了。”祥叔仿佛心头放下一块大石头,瞬间止住泪水。

“你可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父亲看待?”丽清不知道她是否该相信他眼中的哀痛。

“我也一直视你为亲生女儿。”祥叔起身走向她。

“你胡说。”她忘不了被他掌风击中的刹那。

“难怪你不相信。”祥叔喟道。“现在一切都已真相大白,不只是对你,就连我也是到今日才明白这一切。”

祥叔仿佛陷入时光洪流般的忆起当年。

“当年,我是‘平王’李慎的左右手,一直忠心耿耿。虽然明知他意图不轨,想要造反夺权,无奈身为他的属下,也只得服从他的命令。”他看向丽清,企图获得她的谅解。

“当时李慎最大的阻力来自你父亲,镇守云中一带的吴守和将军刚正不阿,绝非金钱可以打动的人。李慎深知这个道理,遂派我潜入将军府伺机而动。刚开始我是不得不进将军府打探军情的,但和你爹相处了一阵子以后,我开始敬佩起他的为人,甚至想揭发李慎的­阴­谋。”

“后来呢?”说来奇怪,丽清竟然相信他。

“就在那时候,李慎派人捎消息给我,通知我他已经捉了我一家老小,要我乖乖听话,否则就要杀死他们。”他边回忆边露出哀伤的笑容。

“我的爹娘早希望我脱离李慎,在被李慎捉走的当天就咬舌自尽,情愿自己死也不愿被李慎当成威胁我的工具。但我的独子就没那么幸运,他们囚禁他,用他威胁了我有十年之久。”他突然痛哭失声。

“那是我的宝贝啊!是我姚家唯一的命脉,是我盼了四十年才盼到的孩子,他们竟拿他来威胁我!”

“祥叔……”丽清也跟着流泪不已。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原来子谦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随我爹娘去了。我所看到的子谦,只是他们找来冒充他的孩子,虽然一模一样,但却不是他。”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外头还蒙上一层灰。他将这封信递给丽清,丽清泪流满面的接下它。

“这是李慎当年谋反的证据,亦是他诬赖你父亲的信。当年他要突厥王写两封信,一封给他,另一封要我藏入将军府,好让你父亲百口莫辩。”他感伤的拍着丽清的肩膀。

“当年我劫下这两封信,一封在李慎的威胁下藏入将军府当成你爹通敌的证据,另一封则是埋在将军府后院的地底下。不料你放出的消息,竟然误打误撞的说中地方。李慎大感恐慌,以为那封消失已久的密函真的就藏在将军府里,遂派我杀了你,并且夺回信函。”祥叔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看向丽清。

“清儿,祥叔要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不得不在李慎的威胁下害你全家,但我一直是真心疼你的。我对不起你爹,只能帮他留住你这条命脉。”

丽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有不断的摇头,泪流满面。

“我原本打算祭拜了你之后,明早就带着这封信进官揭发当年的­阴­谋真相。既然你没有死,这报仇雪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祥叔……”

突然间,祥叔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腹部Сhā入,丽清和袭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祥叔!”丽清连忙趋前扶住祥叔,但鲜血像洪水般的冒出,顿成一片红­色­汪洋。

“您这是在做什么?!”丽清哭喊。她曾怨过祥叔,恨过祥叔,但从没想要他死。

“做我十年前就该做的事。”祥叔气若游丝的抚着她的脸颊,她的脸霎时被鲜血染红。

“要……幸福哦。吴……将……军,我……来……向……您……请……罪……了……”

“祥叔!祥叔!”没有呼吸,他已经断气了。她不敢置信的猛摇他的身躯。“祥叔!”

“走吧!他已经死了。”袭人拉起血泊中的丽清,丽清无法克制倒在他的怀中号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所爱的人都离我而去?”

“并不尽然。”袭人怜惜的抚摸她的头。“你还有我、秋飞、寨里的兄弟。更重要的是,你还有一个爱你的老公。”

少儒!

可怜的少儒,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会不会因悲伤过度而生病?她想起上回她离去后的景象。糟了!他八成又把自己泡在酒坛子里。

“走吧!袭人哥,我要赶去救人。”丽清心急的拉扯他的衣袖。

“哦?”袭人挑起左眉。

“救一个酒鬼。”丽清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她要回家了。

当丽清踏人“成王府”的一刹那,每个人都以为他们见着鬼了,只有少允例外。

“感谢老天!一切都搞定了?”少允几乎要跪下来祭拜天地。

“丽……清……”成王爷几乎站不住脚,一ρi股跌在椅子上,而王爷夫人则是照例昏倒。

“丽……清姊?”语兰又惊慌又好奇的趋前摸她的手,是温热的!她是人,不是鬼。

“你没死!太好了!”语兰搂着她又跳又叫,好不快乐。

“少儒呢?是不是又像上次那般酗酒?”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更糟。”少允重重的叹口气。“你自个儿去看,他在你们的房间。”

丽清闻言脸­色­大变,撩起裙子飞奔至“听雨居”,不管身后呆成一团的仆人。

当她焦急的推门而入时,她看见了一个令她永生难忘的景象。是她,全都是她!

墙上、梁上、地上,到处都是她的画像,少儒将她的影像忠实的以水墨表现出来。从微笑到生气,从站立到坐姿,每一幅画都隐藏着他的深深爱恋。她万分感动的用手捂着嘴,却忍不住在眼角打转的泪水。

少儒就这么发呆的盯着眼前的画像,连来自背后的开门声都听不见。

丽清再也忍不住的趋前,张开双手自他的背后拥住他。

这是丽清的拥抱、丽清的香气,他是在作梦吗?如果是的话。他要一辈子抓紧这个梦,不让它溜走。

“少儒……”

这个梦好真实,连说话声音都跟她一模一样。

他轻抚手中的玉镯子。一定是这个玉镯的力量,带她回来与他相见。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动,他怕一动这个梦就会消失。

“少儒。”不对劲,他会不会是疯了?丽清连忙起身跨至他面前。“少儒,是我,我还活着。”

又是相同的梦。每一回的梦境都说她还活着。

他紧紧的盯着她瞧,眼睛一眨也不眨。丽清由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还未清醒,索­性­扬起手来送给他一记火辣的手掌。“啪”一声,力量之大,将少儒的脸给打歪向一边。

他被什么东西打到?他莫名其妙的抚着脸颊。会痛代表这不是作梦,这么说来,他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丽清,活生生的丽清!

“丽……清?”少儒伸出颤抖的右手,轻抚丽清的脸顿。这是丽清没错,他的宝贝。

“你没死?”少儒拥她入怀,享受睽违多日的温暖。

“嗯。”她抬起头给他火热的一吻,盯着他的眼睛。

“我是诈死的,笨蛋!”她顽皮的起身,准备和他玩场追逐游戏。

“你骂谁笨蛋?丑八怪!”少儒起身追她,跟她一起玩。

“就骂你,怎样?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丽清边骂边跑向大厅。坐在大厅里的家族成员,一个个莫不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追逐的男女。

“捉到你了。”少儒自丽清身后用力一勾,硬是把她拖向自己。他灵巧的将她转过来,和他面对面。

“再也不许离开我。”少儒不管大伙儿掉到地上的下巴,只是一味盯着丽清瞧。

“你这样子吓我,我要罚你。”他缩紧放在丽清腰间的手臂,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罚什么?”他该不会是想在众人面前吻她吧?

“罚你今生今世都跟我绑在一起,一刻也不准离开。”少儒缓缓的低下头,留给她些许回话的时间。

“遵命。”

站在一旁观看这对璧人的语兰,欣喜的对着丽清的背影翘起大拇指。

­干­得好!丽清姊。“驭狐记”,好一场完美的演出!

尾声

背负了十年血债的丽清,终于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将平王叛国的证据呈给皇上,翻案成功。吴将军府终于洗刷了多年的污名,遗憾的是被灭族的吴家,已经没有男丁可继承家业。

一年后的“成王府”,几乎同时喜获两名男婴。男婴的父亲们在他们诞生的那一天,重辟他们睽违一年的战场。开战的理由是,彼此都坚持他的儿子才是最好、最帅的。

左手抱着少儒的儿子、右手捧着少允的宝贝的成王爷,乐得连他最在意的陶瓷宝贝也都任由他们砸,有孙子抱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他们打得你死我活的当头,封闭许久的柴房赌坊重新开张,赔率照旧,仍是一赔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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