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逐渐上升,江天涛的心却逐渐下沉。
在江天涛不时翘首仰颈的盼望下,幕阜山的绵延山影,终于在东天的边际,现出了
一线。
但是,光满大地,日上三竿,辰时早已过了。
江天涛紧度着剑眉,目光盯视着幕阜山的遥远山影,他的朱唇已闭成一个下弯的弧
形,但他的情绪,却懊恼、焦急地几乎疯狂了。
小青似乎知道江天涛这时的心意,因而它也不嘶不吭,默默飞驰,尤其,当它看到
幕阜山的山影时,速度骤然加快。
随着红日的增高,小青的疯狂飞驰,幕阜山逐渐地向前迎来,一个时辰之后,终于
到达了西麓的山口。
江天涛的俊面苍白,目闪焦急,额角上已渗满了汗水。
小青果是一匹龙种宝马,虽然已经通体是汗,宛如水洗,但它的马速却有增无减一
声长嘶,直向山口冲去。
江天涛坐在马鞍上,心急如火,只见红日当空,金光直射,已是午时将近了。
峰上白云悠悠,一片苍翠黛碧,山风徐徐,松涛阵阵,到处都是艳丽的山野花,美
景依旧,恬静异常,看不出有任何大异往常的事情在山区中发生。
小青沿着九宫堡特筑的宽大山道,狂驰如飞,急如骤雨,铁蹄过处,溅起无数飞射
星火。
江天涛坐在狂驰如飞的马上,看到如此宁静的山区,除了阵阵松涛和一两声清脆悦
耳的鸟鸣外,再转不到其它声音,因而他不禁有些怀疑了。
心想,莫非湘江叟记错了日期。
心念刚动,一阵隐约可闲的冲霄彩声,划空传来。
江天涛的脑际打然一响,如遭雷击,身形一连几个摇晃,险些跌下马来。
根据那阵冲霄彩声,江天涛断定招亲擂台早已开始了,而且,正有一个人败下来或
则战胜了汪燕玲。
当他一想到有人战胜了汪燕玲,他那颗焦急的心,立即紧张地提到了腔口,恨不得
Сhā翅飞至系舟谷中。
恰在这时,小青已奔至转向放马洞的叉路前,江天涛大喝一声,猛地一拨马头,直
向系舟谷驰去。
小青痛嘶一声,神情如狂,放蹄飞驰,疾如雷奔电掣。
穿林、越岭、绕峰、过溪,萦舟谷外的两座纵岭,已经在望了。
江天涛凝目一看,仅能看到谷外广场上一座结满了红绿彩缓的高大擂台,附近的大
树上无数黑点,似是爬满了人。
擂台上静宜着几个黑蓝白黄的人形小点,似是尚末开始搏斗。
江天涛心急如火,希望能赶上这一场和表妹交手,他断定擂台上那点黄影,必是表
妹汪燕玲,那点白影,也许是打擂招亲的少年高手。
心念间,已能看见擂台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尽是各地赶来看热闹或是特意来一
显身手的武林人物,乍然看来,不下四五千人。
打量间,脖下小青,蒸然发出一声悠长怒嘶。
江天涛定神一看,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完全惊呆了。
只见前面山道上,三五成群的武林人物,有的佩刀背剑,年龄不一,高矮不等,正
边走边谈,嘻嘻哈哈地快步走来。
江天涛根据这情形分明是亲事决定,擂台已经结束了。
举目再看谷口外的擂台上那点黄影,正向擂台边沿移动。
那点黄影一动,擂台下立即暴起一声震撼山野,直冲苍芎的热烈彩声。
江天涛心如刀割,已猜到那点黄影,必是父亲陆地神龙而不是表妹汪燕玲。
打量间,蓦闻身侧一个宏亮的声音笑着道:“汪姑娘不但生得貌若常娥,而她的剑
术造谓,也算得上炉火十足了……”
江天涛闻声低头,一群劲装大汉,已经走过去了。
又转左边一群人,愉快地笑着道:“那小子能娶貌若春花的汪姑娘作老婆,真是他
前世烧香烧在香炉里了,老兄,人家的艳福是修来的,哈哈……”
江天涛转得心如刀绞,汗如雨下,几乎急晕过去。
又转一个苍老的声音,祥和地说:“九宫堡老堡主,陆地神龙江老英雄,能招到这
等武功超群,秀逸绝伦的俊品人物为婿,也该心满意足了……”
又见一个虬髯大汉,粗广的对着一群同伙,大声的道:“不是掩“冲天炮”的武功
不高,打不过汪小姐,而是掩自惭形秽,一方面怕天下英雄为汪小姐叫屈,会说一枝鲜
花Сhā在掩这批牛粪上,一方面却也真怕江老英雄不熹欢掩这样的女婿……”
话末说完,一群壮汉哄然暴起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
江天涛听到的尽是些令他痛心绝望的言语,而山道的两侧,尚不时响起对他迟到的
嘲笑和讽讥。
江天涛万分痛苦,心如油煎,对两侧成群离去的武林人物,视如末见,对左右响起
的议论言语,听如未闻。
他只是绝望的低着头,任由小青狂奔如飞,蓦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如雷欢呼,就在前
面不远处暴起来。
江天涛心中一惊,抬头一看,距离人群已经不远了。
红光满面,身着黄袍的陆地神龙江老堡主,立在擂台上,正神情愉快,满面含笑地
向着台下数千观众连连拱手,似是刚刚讲完了一番答谢各路好汉前来捧场的场面话。
一阵劈劈啦啦清脆响声,挂在擂台一角的万响鞭炮,已被燃着了,台下数千观众的
欢呼,更热烈了。
台上一个身穿崭新劲装的汉子,手里托着一盘鲜艳红绸,径由毒娘子和朝天鼻的身
后走出来,恭谨地交给江老堡主。
江老堡主含笑接过,在鞭炮和欢呼声中,径向立在台上的一个身着白绸长衫,头戴
黄儒巾的俊美少年走去。
江天涛一见,神情如狂,理智顿失,暴喝一声:“且慢定彩,在下来了。”
暴喝声中,腾空离马,跃过群豪头上,直向擂台扑去。
群豪一见,顿时大乱,纷纷以惊异的目光望着空而过的江天涛,一个意念,闪电掠
过每个人的心头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九宫堡老堡主陆地神龙江老堡主,正待将一匹鲜艳红棱,披在白衫少年的身上,蓦
闻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因而停止了。
于是循声一看,虎目一亮,只见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蓝衫俊美少年,正凌空直过台
下纷纷吆喝的群豪头上,直向台上飞来。
江老堡主久历江湖,见多识广,江天沟的凌空身法一入他的眼,便知道这个蓝衫少
年的武功非凡。
立在老堡主面前的白衫俊美少年,一见凌空向台上飞来的江天涛,不由面现惊喜,
秀眉微轩,涂丹般的双唇,立即掠过一丝兴奋微笑。
一身黑衣劲服,狐媚光艳桃花眼的毒娘子,看到又有人来争夺新郎官,不由阴蛰地
笑了。
油头粉面,一身粉衣的朝天鼻,一见凌空飞来的江天涛,顿时愣了。
擂台左右彩棚上,担任评判胜负的镇拐震九州马云山,和九宫堡的其余十数着名高
手,纷纷由椅上站起来,俱都震惊地望着江天涛。
江天涛神情如狂,尽展轻功,飞越台下吆喝骚动的群豪头上,凌空飞上了高约四丈
的大擂台。
仅这份少见的骇人轻功,便已先声夺人,台下群豪,立即暴起一声震撼山野直上苍
弩的如雷彩声。
江天涛飞上六丈见方的大擂台,面对老父,而不能呼一声父亲,在惶急愤怒,和绝
望的心倩下,悲痛欲绝。
由于心情的激动和孺慕,令他情不由己的急上数步,深深一揖,同时强抑悲痛,恭
谨颤声道:“景仰老前辈望重武林,晚辈孺慕已久,待先叩请金安。”
说罢撩衣,屈膝就要下跪。
九宫堡彩棚上的高手,擂台前广场上的群豪,俱都愣了,他们闹不清这位神情慌急
的俊美少年,是来打招亲擂,抑或是特来为江老堡主请安。
陆地神龙江老堡主:眼明手快,末待江天涛下跪,慌得伸手将江天涛扶住,同时,
哈哈一笑,祥和地道:“小侠不必多礼,老朽愧不敢当。”
江天涛的左臂,被老父宽厚有力的右手一握,立时感染到一股父子天性的亲切和温
暖,将要涌出来的泪水,强自忍了回去。
江老堡主见江天涛生得面如冠王,秀拔超群,较之中选的白衫少年,尤为英俊飘逸,
心中便有几分欢喜。
于是,霜眉一轩,面带祥笑,抚晋和声问:“小侠尊姓台甫?”
江天涛立在老父面前,悲痛难抑,几乎忍不住跪在老父面前,放声痛哭,因而一直
恭立垂手,不敢抬头。
这时见问,只得强抑感情,急忙恭声说:“晚辈姓卫,单字名明。”
卫明两字一出口,江老堡主听得顿时一愣,左右彩棚,立即传来轻微的啊声。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但也有些迷惑,深悔没有另改一个假名。
心念禾毕,蓦闻一个嗓音似极熟悉的声音,谦和地道:“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中,同
名同姓者,大有人在,实不足怪,小生姓魏,名铭,字绽时,魏是齐秦燕赵魏的魏,铭
是座右铭的铭,敢问少侠的大名是哪个字?”
江天涛闻声抬头,举目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
只见白衫俊美少年,肤白胜雪,色似芙蓉,两道细长秀眉,一双澄澈眼睛,他万万
没想到,竟是丽质倾城的雪姊姊。
江老堡主阅历广博,一看江天涛的神色,心知有异,不由迷惑地问:“怎么,你们
二位早已相识?”
江天涛一定神,急忙恭声道:“不不,晚辈不认识这位魏小侠,晚辈只是觉得事情
竟是如此凑巧。”
说罢,即向女扮男装的雪丹凤一拱手,谦和地道:“在下与魏大侠的大名是音同字
不同,在下的卫是悍卫国家的卫,明是光明正大的明……”
话末说完,即见神色惊急,一身粉衣的朝天鼻,急步走至老堡主身侧,微一躬身,
悄声道:“敏禀父亲,他就是本堡后花园,私自潜逃的浇花小厮卫明。”
说着,以极轻蔑的目光盯了江天涛一眼。
江天涛又急又怒,也不由狠狠瞪了一眼朝天鼻,他觉得有毒娘子和朝天鼻在场,今
天的事绝不会有好结局。
立在一旁的雪丹凤,听了朝天鼻的话,也不禁暗暗为涛弟弟焦急。
陆地神龙江老堡主,转得面色一变,不由惊异地唤了一声,但他老经世故,知道这
件事绝不可在此地追问。
于是佯装会意地一领首,但却以不悦地悄声道:“退下去。”
朝天鼻垂手应是,恭谨地退了回去,目光一直盯着江天涛,充满了怨毒。
江老堡主略带塭色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惶急地江夭涛,霜眉一皱但仍谦和地问:
“卫小侠匆匆赶来,飞临台上,可是有什么紧急大事?”
江天涛见老父明知故问,面现塭色,知道情势于己十分不利,因而慌得急忙拱手恭
声道:“晚辈顷闻贵堡汪小姐在此设擂招亲,特地星夜赶来一会……”
江老堡主末待江天涛说完,突然仰面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如虎啸,一听即知含有
怒意。
笑声一起,台下群豪,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江天涛早已吓得拱手恭身,垂首不语。
江老堡主敛笑抚胡,轩眉沉声道:“本堡事先飞马传束,各地英杰纷纷赶来,小侠
未能准时到达,足证小侠与汪姑娘无缘,如今亲事已定,擂台已经结束了。”
江天涛一听,十分焦急,想到湘江叟褚一彪与九州马云山的关系,因而心中一动,
立即躬身道:“晚辈因有急务,终日飞马聘驰,是以未闻此一喜事,直至昨日薄暮,路
经湘阴,巧遇湘江叟褚老前辈,方始闻及,如今晚辈仅迟一步,便不能一争雌雄,晚辈
心甚不服。”
说话之间,觑目偷看评判席上的马云山,发现他听了“湘江叟”的名字,霜眉果然
微微轩动。
江老堡主一听,再度哈哈一笑,立即无可奈何地摇摇皓首.道:“小侠虽然不服,
怎奈魏小侠已捷足先登了。”
雪丹凤一直无机Сhā口,这时见机不可失,立即秀眉一轩,冷冷一笑,佯装忿怒地沉
声道:“卫少侠既然心中不服,必是自恃武功高绝,小生自不量力,也极愿向卫少侠请
教几招不传绝学,如果卫少侠果真技高一筹,小生立即下台,并虔诚地为卫少侠和玲姑
娘祝福。”
话声甫落,台下群豪,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彩。
江老堡主自听说江云帆曾在花园中担任浇花小厮后,深怕他别具阴谋,因而霜眉紧
皱,面现迟疑。
同时,他觉得白杉少年,虽然自愿放弃这桩善事,但却与开擂之初,宣布的规则不
符。
阴狠狡桧的毒娘子,自汪燕玲公然拒绝嫁给朝天鼻后,她便恨透了汪燕玲。
这次她力劝江老堡主设擂招亲的原因,目的希望汪燕玲招一个一脸横肉,生满了络
腮胡子的粗扩人物为婿,没想到竟选中了一个有潘安之貌的白衫少年魏铭。
这时见魏铭接受江天涛的挑战,因而心中一动,毒计立生,决心破坏老堡主宣布的
擂规。
她知道,只要规则一破例,各路英豪,凡是不服气的人,便可川流不息地上台一争
胜负。
这时见老堡主面有难色,神色迟疑,急忙恭声道:“敢禀老堡主,以贱妾之见为了
汪姑娘的终身幸福,应该选武林英杰中,武功最局者为婿,方不违汪姑娘设擂招亲的原
有宗旨。”
隐身后台幕后的汪燕玲,见涛哥哥实时赶回,芳心正自暗暗高兴,这时听了毒娘子
的话,立时洞烛毒娘子的阴谋,因而气得娇躯直抖。
于是,走至幕后,悄悄掀开一线缝隙,觑目一看,只见台下数千英豪,个个面展欢
笑,大都有上台一试之意。
再看姑父江老堡主,正为难地望着评判席上的马云山等人。
镇拐震九州马云山,为主要评判人,这时见老堡主为难地望来,立即起身肃容郑重
地道:“根据老堡主宣布的擂规,招亲擂已经结束,照理,老堡主应婉言请卫少侠下
台……”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面色立变,手心间顿时急出一丝冷汗,但他却格外赞佩马云
山的为人耿直,绝不因对方与老友湘江叟有关系而循私。
心念间,又听马云山郑重地道:“但魏少侠不甘示弱,一时气忿,自愿与卫小侠较
量高艺,败后而甘愿退却婚事,这事必须先征得汪姑娘的赞可,方可裁决……”
说至此处,台下群豪,立即发出一阵信服赞佩之声。
马云山略微一顿,继绩说:“如果汪姑娘不同意这桩亲事,亦应被老堡主否定,因
为魏铭少侠,以礼成在即而放弃,足证魏少侠原就缺乏诚意。”
女扮男装的雪丹凤,对马云山的话,虽然并不重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禁玉
颊泛红。
同时,台下群豪中,不少人为白衫少年,因一时意气而失掉既得的如花娇妻而感到
惋惜。
马云山依然不疾不徐地郑重道:“如果汪姑娘同意两位少侠较技,但后果如何,殊
难预卜,卑职言尽于兹,恭请老堡主裁决。”
江老堡主当然听得出马云山的话中含意,如果准许两人比武,不管谁胜谁负,都无
法拒绝其它有意一争的人继续上台较技。
尤其担心的是武功高绝的人,台下并非没有,但如选一个丰神俊美,飘逸超群的少
年人物,却不易得。
正在江老堡主迟疑难决,暗暗忧急之际,蓦见后台纬幕,人影一闪,一个俏丽侍女,
手持短简急步走了出来。
江天涛举目一看,正在表妹汪燕玲身边的侍女,一身绿衣的小翠花,因而断定汪燕
玲正在幕后。
小翠花看也不看江天涛一眼,径自走至老堡主身边,恭谨地递上那张短简。
这时台下群豪个个摒息静气,俱都睁大了眼睛,虽然知道短简是小姐写的,但都希
望能知道上面写些什么言语。
江老堡主霜眉一皱,立即将短简打开,低头一看,眉头立展,立即毫不迟疑地朗声
道:“二位请选兵刃,立即开始!”
说话之间,急步退至台后一角,台下群豪立即报以热烈而疯狂的形声,宛如平地暴
起的春雷。
彩棚上和马云山坐在一起的六个老人,俱是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他们为汪燕玲的不
智而感到惋惜。
江天涛没想到如此顺利的挽回既定之局,因而十分兴奋,但心中也有些忧急,因为
他不知道在众目睽睽下,如何毫无破绽的击败雪姊姊。
心念间,也急忙走至左边的兵器架前,顺手撤出一柄精光闪闪的三尺长剑,急步走
回。
再看纤弱中隐透斯文的雪姊姊,白衫轻摆飘飘,显得十分洒脱,反而衬得他神色不
定,心神不安了。
再看台下群豪,人面闪闪,万头卷动,俱都摒息仰首,目光炯炯地望着台上。
左右彩棚上担任评判的高手,个个神色凝重,同样地目不转睛。
尖嘴削腮桃花眼的“朝天鼻”恭立在江老堡主身后,怨毒的望着江天涛,不停的低
声嘀咕。
狐媚的“毒娘子”,冷冷的望着江天涛,目光狡桧尖锐,面部毫无表情,似是正在
构思另一个绝毒的阴谋。
江天涛尚未看完全场,雪丹凤已在对面,扣剑拱手,朗声说:“卫少侠请!”
江天涛也急忙把剑拱手,谦和地说:“魏少侠请。”
雪丹凤慎重地与江天涛对了一个眼神,立即朗声说:“如此小生有潜了!”
了字出口,飞身前扑,长剑一招“仙童指路”振腕疾刺,精芒一闪,直点江天涛的
咽喉。
江天洛佯装谨慎,剑眉一轩,朗喝一声:“来得好!”
好字出口,跨步闪身,长剑疾演“神龙摇头”,剑化一片冷芒,直向雪丹凤的长剑
封去。
雪丹凤一声冷笑,剑势条变,寒光一绕,分刺江天涛的璇玑和双肩,紧接着,疾变
“横断巫山”,一道横扫匹练,闪电绕过三朵梨花之间。
台下数千英豪一见,立即高声喝了一个好。
江天涛看得暗自好笑,自然也不甘示弱,即演“花开并蒂”,继演“闭关拒佛”,
最后一招“风吹叶落”,连续三剑精芒雷射,寒光飞洒,劲风带啸,整个擂台上,顿时
罩一团剑影光幕。
台下群豪,同样地报以热烈彩声。
在台下群豪此起彼落的彩声中,雪丹凤和江天涛对演了一套恩师海棠仙子仗以成名
的芙蓉剑法。
但见擂台上,寒光飞洒,银星万点,匹练翻滚,精芒刺目,剎那间,只见剑光不见
人影。
台下数千英豪,俱都看呆了,这时,除了台上丝丝的剑啸和身形旋飞纵跃带起的衣
袂风响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老堡主和“镇拐震九州”马云山等一干老一辈人物,俱都看得神色迷惑,霜眉微
皱。
“朝天鼻”何曾见过这等剑法精湛的高手对博,早已惊呆了。
毒娘子也看得暗暗心惊,机而一想,面色立变,心中大骇,她断定这中间定有蹊跷,
也许与汪燕玲有着极大的关连。
但她仍没有想到盘绕在剑光中的蓝衫少年,就是她于十八年前,丢在系舟蜂上的
“少堡主”江天涛。
就在这时,如林剑影中,突然传出一声双剑相击的清越龙吟。
同时,两道蓝白人影,衣袂飞舞,飘飘然地分开了。
江天涛神色自若,朱唇绽笑,气不喘,面不红,飘然落回原地。
雪丹凤玉颊生晕,鼻翅煽动,略显心躁气浮,她首先扣剑拱手,以羞惭的口吻,沉
声道:“卫少侠果然技高一器,小生自傀不如。”
话一出口,台下立即暴起一阵如雷彩声,震撼山野,谷峰齐鸣。
江天涛也急忙拱手,谦逊地道:“承让,承让,在下终身感戴。”
紧皱双眉的江老堡主,面现难色,不由转首去看坐在彩棚评判席上的镇拐震九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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