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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总巡察执法

江天涛闻声回头一看,星目条然一亮,只见数百丈外,一片黑压压的如林怪石,激流的

湖水,溅起朵朵如银浪花。

游目左右,一眼看不到两边,因而不解地间:“邓前辈,这是凤岛吗?”飞蛟邓正桐嗯

了一声,沉声道:“我想不会错。”江天涛不由诧异的道:“龙岛呢?”

邓丽珠见江天涛问得有趣,不由笑着道:“当然在那一面嘛!”江天涛俊面一红,这才

发觉自己这两句话,间得幼稚可笑。飞蛟邓正桐看了一眼如飞迎来的怪石林,按着叮嘱道:

你两人在怪石岩上岸,我在北面苇林左沿等候你们,珠儿记好方向,千万不要弄错。”

江天涛听说邓丽珠同去,心中自是高兴,因为她熟悉岛上的情形,但他也怕邓丽珠武功

较差,成了累赘。心念末毕,小船距怪石山石已经不远了。蓦闻邓正桐,催促道:“准备

好,由这座平掌岩上去。”

江天涛转首一看,只见波浪汹涌的如林怪石前,一座特别高大,形如平掌的突岩,平直

地伸出来……尚末看完,小船已如飞冲至,蓦闻邓正桐沉喝一声:“起!”江天涛和邓丽珠

双双一长身形,腾空向平岩上飞去。平山石上光滑如镜,上面积满了高浪溅起的湖水,宛如

下了一场大雨。

回头再看飞蛟邓正桐,驾着小船,早已没有了船影。蓦闻身边的邓丽珠道:“涛哥哥,

我们走,还远得很呢!”江天涛闻言回头,这才发现一道弯曲的天然石堤,宛如一只弯曲手

臂,由平岩一直通向深处。

两人展开轻功,迎着湖风水气,直向深处驰去。这时,乌云满天,已无星月,岛上愈形

黑暗,除湖水的隆隆啸声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飞驰间,江天涛举目前看,只见岛上约

有数里方圆,岛心尖尖,环绕着浓密茂林,在岛心的尖处,隐约现出一片­精­含楼殿。

两人飞抵驰达林前,一直未遇阻拦,而邓丽珠的身形,也丝毫不减,飞身直入林内。林

内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江天涛心中十分不解,再也忍不住低声问:“珠妹,偌大的

一座凤岛,怎的没人把守?”

邓丽珠冷冷一笑,道:“章乐花仗着龙眼漩的天然绝险,不怕有人驾舟偷渡过来,加之

沿湖驾舟渡过龙眼漩的老渔人,均被章乐花威迫利诱,集中在岛上任船手,所以,他们更高

枕无忧了。”江天涛剑眉一蹙,不以为然地道:“难道他们一个暗桩也不派?”

邓丽珠一笑,道:“你何必为章乐花的安危如此担心。”江天涛俊面一红,分辨道:

“我是以事论事。”邓丽珠含笑解释道:“要到章乐花的栖凤宫才有警卫。”

江天涛一听,不由哼了一声,忿忿地低声道:“章乐花的确自命不凡,自己的住所居然

也称栖凤宫……”话声甫落,蓦见并肩奔驰中的邓丽珠,杏目一亮,随即挥了一个噤声手

势,接着,闪身隐在一株大树后。江天涛不知何故,也飘身隐在另一株大树下,同时惊异地

望着邓丽珠。

只见邓丽珠悄悄探首,凝目向深处望去。江天涛看得愈加不解,不知邓丽珠为何突然谨

慎起来。循着她的视线一看,只见前面七八丈外,正有一个劲装佩刀的大汉,神情略显紧张

地迳向这边急步走来。

打量间,转首再看邓丽珠,正闪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聚­精­会神地望着那个急步走来的

佩刀大汉。蓦然,邓丽殊的双目冷电一闪,按着抽弓搭箭,弓弦响处,划空两道银线。江天

涛心中一惊,举目一看,不知何时,五丈外的草丛中,又走出一个佩刀大汉来,再与走来的

大汉低声交谈。

两道寒光一闪,立即传来雨声闷哼,两个佩刀大汉,身形一旋,登时栽倒地上。江天涛

一见,俊面上充满了佩服之­色­,他对邓丽珠的­精­绝弓法和腕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邓丽

珠­射­倒了两人,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两个躺卧地上的黑影,久久才向江天涛望来,同时招了招

手。

江天涛顿时会意,飘身纵了过去,身形落处,立有一丝温馨的淡雅兰香。邓丽珠肃容望

着江天涛,正­色­悄声道:“章乐花可能已知道你要前来了。”江天涛心头一震,不由惊异地

道:“何以见得?”

邓丽珠道:“平素此地没有警戒,而今夜突然加了暗桩,由此可见,他们已有了准

备。”江天涛心中一动,冷冷一笑道:“那正可证明毒娘子章莉花逃到此地来了。”邓丽珠

同意地点点头,举手一指五丈外的两个躺卧大汉,悄声道:“让我们问问他们。”

说着,两人并肩向前走去。走到两个大汉身前,江天涛低头一看,面­色­立变,只见两个

银光闪闪,上有三孔,形如围棋子的弹子,分别嵌在两个大汉的黑憩|­茓­上。江天涛惊异地望

着邓丽珠,对她的认|­茓­奇准,心中格外敬服,堪称武林独步。

心念间,邓丽珠已将两粒扁巧银弹,分别由两个大汉身上取下来,同时,舒掌就要将一

个大汉的|­茓­道解开。江天涛心中一惊,出手如风,立将邓丽殊的纤手握住,同时,悄声道:

“且慢!”邓丽珠没想到江天涛会阻止,骤然间,一只柔若无骨的右手,被他握个正着,芳

心猛跳,粉靥通红,不由一愣。

江天涛一握住那只纤细柔腻的玉手,登时便惊觉了,俊面一红,急忙将手松开,同时,

佯装若无其事地道:“任何人在|­茓­道解开,神志恢复的一刹那,都会惊恐大喝,惶急地跃起

来……”邓丽珠一听,恍然大悟,末待江天涛讲完,立即含笑赞声道:“不愧你是哥哥,到

底比妹妹知道的多!”

说罢,顺手将两粒银弹放进囊内,同时,有意岔开话题道:“这两粒银弹子,绝不能落

在章乐花手里,否则,爹和我只好搬家了。”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这才发觉不该让邓丽珠

同来,万一毒娘子在岛上,势必公然搏杀,岂不连累了邓家父女?

念及于此,心中格外小心,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绝不暴露身份。两人借着大树,

快闪疾避,瞬间已达茂林内沿,只见一道高约三丈的红墙,雄峙在七八丈外,墙上绿瓦覆

檐,隐隐闪光。

江天涛游目一看,发现红墙极长,一望无际,由于没有门户,断定是栖凤宫的侧院或后

园。邓丽珠机警地看了一眼左右,随即指了指墙内两株高大的梧桐树,按着香肩动处,躬身

向前飞走。江天涛紧跟邓丽珠身后,飞身来至墙前,腾身而上,足尖一点墙头绿瓦,双双凌

空飞上桐树。

游目向内一看,房屋榈比,绿瓦如鳞,栖殿房舍,不下千间之多。正中灯火最亮处,极

似一座宫殿,北面一片骑楼飞阁,不远处一座广大花园,亭台水榭,灿烂如锦,果然不输官

邸王府。

再看树下重重院落,通道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似是早已入睡。但前面宫殿方向,却灯

火通明,光亮冲天,又似是有什么晚聚欢筵。打量间,惊见邓丽珠,举手一指灯光最亮处,

肃容悄声道:“今晚情形有些特殊,往日这时虽有灯光,只是点点滴滴,像今夜这等灯火辉

煌的情形,这些年来,小妹还是第一次遇见。”

江大涛一听这几年,知道邓丽珠经常来岛上暗探,只是这时无心去问她为何经常前来。

于是,心中一动,似有所悟地悄声道:“也许前面正在筵会。”邓丽珠仰首看了一眼夜空,

一片漆黑,乍然间,分不出是何时辰,于是,悄声道:“我们到前面看看。”

说罢,两人飘身而下,沿着一排长房­阴­影,鹭行鹤伏,直向远处灯光最亮的宫殿奔去。

江天涛有了邓家父女的安危顾忌后,心中更加小心了。他随着邓丽珠,时而沿着­阴­影前进,

时而登上房面飞纵,行动迅速,极为顺利,虽然遇到有不少警卫的门楼院角,但有邓丽殊的

引导,均在有惊无险的情形下潜过。

一阵飞跃疾奔,眨眼已至宫殿外的一座小院落,只见小院中灯火明亮,人影幢幢两人隐

身暗处一看,只见男童女仆,三五成群,个个行­色­匆匆,俱都面带紧张,正在打扫庭院,擦

拭门窗,显得焕然一新。(奇*书*网.整*理*提*供)

江天涛和邓丽珠,两人互看一眼,不由愣了。由这番紧张忙碌情形来看,断定今夜必有

大人物莅临,绝不是防止他江天涛前来偷袭。想到方才杯中遇到的两个暗桩,必然也是为这

位大人物的光临而临时派出的警卫就在这时,远处夜空中,突然升起一道火焰。

叭的一声轻响,应声炸开一团火花,随着湖风徐徐飘落,极为好看。蓦见前面圆门内,

人影一闪,急步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目光炯炯,一身灰衣的劲装老人来。灰衣老人鹰鼻鹤

眼,霜眉如飞,满面铁青的一扫忙碌中的仆­妇­等人,立即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好了,

快些离开。”

一群仆­妇­,个个神­色­慌张地纷纷收起扫帚等物,急步走向后面。圆门内人影一闪,一个

断眉长脸,隐透­阴­险的绿衫青年,也急步奔了出来。绿衣青年一见灰衣老人,双眉一轩,立

即焦急地道:“吴掌殿,我们快去前门迎接吧!已经到林外了。”

灰衣老人慌张地领首应好,再度看了一眼清洁庭院,即和绿衫青年,折身奔进圆内门。

邓丽珠一俟老人走后,即对江天涛悄声道:“我们快到大厅前面去,看看来了什么大人

物。”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断定绝不是欢迎毒娘子和朝天鼻两人,他匆匆跟在邓丽珠身后,

但仍想着方才的青年和老人。

一俟转过院角,立即悄声道:“珠妹,方才那两人是谁?”邓丽珠有些忿忿地说:“那

个灰衣老头子,是章荣花的智囊,人称铁盘子,青年是章乐花的第二丈夫范南贡,人称黑二

煞。

江天涛听得剑眉一蹙,心想:根据这两人的相貌绰号,想来也不是忠厚之人。心念间,

已到了一座红砖绿瓦的高大厢房后,邓丽珠向上一指,两人腾身飞了上去。江天涛游目一

看,这才发现伏身的房面,正是宫殿式的大厅左厢。

两人纵至屋脊,隐身龙头之后,探首向前一看,双目同时一亮。只见正中高阶广台的大

厅前,灯火辉煌,光明如昼,近百盏­精­致宫灯,悬满了正中厅殿和两厢的前檐。再看厅殿

内,布置得金碧灿锦,富丽堂皇,在强烈的灯光映照下,令人看来眩目生花。

一方金匾,高悬檐下,上面写着三个黑漆大字栖凤厅。在栖凤厅的广台两边,整齐地立

着两排崭新蓝衣的劲装大汉。厅内铺着血猩毯,正中数寸高的汉玉平台上,独设一张金漆大

椅,除此再没有任何座位了。

十数身穿新衣的俏丽侍女,肃立在厅内两边,纹丝不动,宛如十数个木偶人。整个大厅

和天井内,一片寂静,除了百盏纱灯内不时暴起一声轻微烛花,再听不到一丝声音。就在这

时,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迳由十数丈处的屏门外传来。江天涛和邓丽珠循声一看,只见

被称为铁盘子的灰衣老人,率领着另外一个手提弯弓的中年人,神­色­紧张,目光炯炯地飞身

纵了进来。

两人越过天井,纵上高阶,急步走至大厅门前。灰衣老人铁盘子,举手一指厅檐下的大

金匾,即对持弩弓的中年人,威陵地低声道:“不要怕,快上去,拉开箭口,恰好对正金

椅,特别记住,看我的手势行事。”说着,催促地拍拍神情紧张,面­色­苍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慌急得连连领首,恭声应了几个是,一长身形,飞身进入金匾内。铁盘子一俟那

人身形隐好,目光又威凌胁遍地看了一眼厅内厅外的壮汉和侍女,似是在警告他们,泄密者

死,按着转身奔出了屏门。

邓丽珠看罢,立即附在江天涛的耳畔,悄声道:“我看今夜来的这位大人物,恐怕­性­命

难保。”江天涛最恨的是暗箭伤人,这时被他看在眼里,不由升起一股熊熊怒火,不管今夜

来的是谁,他绝不让这一群心地­阴­毒,卑鄙无耻的恶徒得手。

这时听邓丽珠如此一说,不由忿忿地恨声道:“俱是一些无耻之徒。”邓丽珠见江天涛

的俊面铁青,立即含笑道:“管他的,狗咬狗,满嘴毛。乐得看他们勾心斗角。”

话声甫落,远处已传来一声严肃的高呼:“总督察到……”夜静更深,一片岑寂,加之

四野的回声,突然响起这声高呼,听来不但凄凉,也显得有些­阴­森。江天涛一听总督察,浑

身不由一颤,面­色­立变,险些脱口呼出声来。

邓丽珠看在眼里,不由冷冷地问:“你为她的安危担心是不是?”江天涛惊急地望着呼

声传来的方向,一颗心已提到了腔口,他无心回答邓丽珠的问话,仅茫然摇了摇头。这时,

第二声呼声又起:“总督察到……”

这次,较之方才近多了,同时,远处榔比的房屋处,已现出一蓬强烈灯光,正向这面急

急走来。江天涛情不由己地看了一眼金漆大匾,他断定这两声高呼,固然有意令其馀人等回

避,同时,也兼有通知隐身匾后的那人之意。

心念间,灯火已至屏门外不远,同时又起第三声高呼。江天涛的心情,随着灯光的接近

而焦急,他一心想着如何将匾后隐着弯弓的事,通知彩虹龙女,似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邓丽

珠。

邓丽珠看在眼时,芳心又妒又气,索­性­也给他个不理不睬。她久闻“彩虹龙女”,技高

三钗,艳冠群芳,当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鲜有其敌,今夜机会凑巧,正好一睹这位龙女的

真面目。

随着灯光的接近,己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显然有数十人之多。随之,屏门外逐渐­射­进

一蓬由弱而强的灯光,按着,是一对提着宫灯的彩衣侍女,并肩走进门来。第一对一进屏

门,立即分向左右肃立,按着,二三四对,依序衔接,直面广台的高阶前走去。在第三十对

的后面,是一对对背Сhā长剑的鲜衣少女,个个神­色­严肃,俱都步伐整齐,迳向广台上走去。

蓦然,江天涛的星目一亮。

只见一群鲜衣男女,护拥着秀发高挽如云,上Сhā紫血玉钗,一身粉碧衣裙短剑擎,腰悬

长剑的彩虹龙女,迳由屏门外走进来,乍然看来,直如众星捧月。彩虹龙女萧湘珍粉靥略显

樵粹,微微蹙着黛眉,左手抚着剑,英姿勃勃,娇美中透着凌威。

紧跟在彩虹龙女身后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一身红絃丝缎,上绣锦花衣裙的狐媚

少­妇­。狐媚少­妇­,步履轻快,一双与“毒娘子”一般无二的桃花眼,冷芒闪­射­,但柳眉间,

却透着惶恐与不安。江天涛不必听邓丽珠再加介绍,也知道身穿鲜衣的狐媚少­妇­,就是以前

的龙宫湖圭冰里夜叉章荣花。

根据她的绰号水里夜叉,应该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如果面貌如花蛟好,就是她的心

肠毒如蛇蝎。在水里夜叉章乐花的身后,紧跟着一群高低不等,胖瘦不一的男男女女。方才

飞身离去的铁盘子和绿衫青年黑二煞,俱都挟在人群中,其中紧跟章乐花身后的是一个身穿

水蓝长衫的中年儒士,乍然看来,尚有几分儒雅之气。

江天涛想:这人可能是章荣花的第一丈夫净面诡虎方丁甫。打量间,彩虹龙女已登上广

台,迳向大厅走去。这时,数十对背剑少女,已在广台上列队肃立。

彩虹龙女进入大厅,发现仅有一张金漆大桥,黛眉一蹙,似是有些迟疑。跟在身后的章

乐花,立即恭声道:“请总督察上坐。”彩虹龙女回过身来,不解地问:“为何没有章舵主

的坐位?”

章乐花急忙恭声道:“总督察面前,哪有卑职的坐位。彩虹龙女冷冷地催促道:“快令

她们取椅来。”章乐花恭声应是,即有两名彩衣侍女,匆匆移过一张大椅来,侧位放在金漆

大椅的左前方。

这时,灰衣老人铁盘子,绿衫青年黑二煞,以及身穿水蓝长衫的中年儒士,和数十劲装

男女,个个面透惶恐,俱都垂手恭立,每个人的惊急目光,一致注视着娇靥凝霜的彩虹龙

女。邓丽珠看了英姿勃勃,隐透凌威的彩虹龙女,心中着实钦佩,她觉得彩虹龙女不但艳

美,她的胆识、勇气,决非一般武林儿女可及。

尤其,她只身单剑,深入多年盘踞龙宫湖的匪巢,最近一两年才纳入三钗帮分舵的凤栖

岛,居然令这些平日趾高气扬,凶焰万丈的恶徒们,震慑得个个隐透惶急,彩虹龙女的名

气,也由此可知。因而使邓丽珠的心中,愈加佩服,是以,也不自觉地对彩虹龙女的安危担

起心来。

这时,大厅内一片沉寂,恭立椅前的章乐花,一俟彩虹龙女坐在金椅上,立即躬身道:

“卑职不知总督察翩然光临,末曾率众出岛恭迎,内心十分惶愧,恭请总督察治卑职应得之

罪。”章乐花话声甫落,灰衣老人铁盘子吴图,黑二煞范南贡、净面诡虎方丁甫及数十劲装

男女,一齐躬身高呼:“请总督察从轻治罪。”

彩虹龙女萧湘珍神­色­依旧,毫无笑容,对高呼的数十男女,看也不看一眼,仅向章乐花

平静地道:“章舵主坐下谈话。”水里夜叉章乐花,神­色­微变,恭声应是,恭谨地坐在椅

上,其馀数十男女,个个面­色­苍白,俱都揣揣不安。

江天涛看得暗自感叹,他确没想到彩虹龙女萧湘珍,居然有如此震慑群恶的赫赫威严。

江老堡主“陆地神龙”退出武林后,他已是“九宫堡”的英明堡主,但,他看了萧湘珍的这

份棱威,也不禁自叹弗如。

邓丽珠看到这些平素作威作福的恶徒,今日在彩虹龙女的面前,宛如见了猫的老鼠,芳

心中有着无比的舒服。坐在金漆大椅上的彩虹龙女,一俟章荣花坐下,立即平静地道:“取

贵舵职事名簿来。”章乐花一听,急忙恭声应是,转首示意铁盘子等人。

身穿水蓝长衫的中年儒士净面诡虎立即躬身走出,双手捧着一本黄皮名簿,缓步向汉玉

平台前走去。任何人看得出净面诡虎的神­色­,不但有如白纸,就是捧着名簿的双手,也不禁

有些颤抖,更谈不上抬头看看,这位清丽秀美艳冠群芳的总督察了。

同时,立身两侧的数十男女中,更有不少人已是冷汗油油,微微喘息了。净面诡虎方丁

甫,躬身走至彩虹龙女的金椅前,双手捧着名簿,高举过顶,纹丝不动。彩虹龙女接过黄皮

名簿,看也不看一眼,一俟净面诡虎退回原处,立即面向章乐花,平静地道:“九宫堡的女

掌院章莉花女士,可是章舵主的亲胞姊?”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知何以突然问起毒娘子。心念间,只见章乐花娇躯一颤,粉面

立变,久久才领首道:“是,她是卑职的胞姊。”大厅中的数十男女人等,见“彩虹龙女”

问的是九宫堡的毒娘子,神­色­、情绪,俱都稍见缓和。

彩虹龙女见章乐花坦诚承认,微领蝶首,继续平静地道:“她和九宫堡的总管闵五魁,

欺天害主,以己子暗换小主人江天涛,这件事章舵主可知?”江天涛一听,心头再度一震,

他实在揣不透这事,彩虹龙女萧湘珍,何以知道得这么快?

只见章乐花毫不迟疑地经领蝶首,恭声道:“卑职知道。”彩虹龙女娇靥微微一沉,有

力地问:“他们呣子可来此地?”江天涛见问,一颗心立即提到了腔口,既焦急又激动,他

摒息以待,要听听水里夜叉章乐花怎么回答。

岂知,章荣花早有自知之明,既然彩虹龙女追到此地,必然已得到可靠的消息,因而,

不敢隐瞒,急忙恭声道:“曾来卑职处避难。”江天涛一听,不由暗哼一声,心说:这贱­妇­

果然来了。

彩虹龙女的凤目中冷电一闪,娇靥微微一变,不由威凌地道:“现在何处?”只见章乐

花恭声道:“数天前即已离去。”江天涛听说毒娘子走了,心中十分懊恼,恨不得一拳将身

边的龙脊击碎,一泄心头之恨,但身边的邓丽珠,却伸臂将他捺在瓦面上。

彩虹龙女听说毒娘子和朝天鼻走了,如花的娇靥上,不禁有些失望,惊异地轻懊一声,

不解地道:“章舵主为何不将令姊呣子留在舵上?”章荣花立即正­色­道:“卑职身为舵主,

熟读本帮帮律,虽然她是卑职的胞姊,但不能因私情而藐视帮律,是以卑职劝她们呣子从速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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