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出口,马鞭疾挥,叭的一声打在马股上,小红痛嘶一声,昂首竖须,放开四蹄,狂驰如
飞,直向正南驰去。
飞蚊邓正桐愉快地哈哈一笑道:“丫头,小心把爹爹这老骨头给颠散了。说话之间,小
红已至三十丈外,扬起一道尘烟,瞬间已奔出四五里了。江天涛望着被尘烟遮住的马影,知
道邓丽珠有意炫耀,不由摇摇头笑了。
江天涛拨转马头,直奔正西,这时,他折腾一夜的神志,才逐渐清醒,冷静地去想一连
串的问题。他首先想到的是毒娘子。根据齐鲁双侠和马云山等人的平素调查,与闵五魁和毒
娘子最密的人物中,似乎没有湖北大洪山金面哪托这个人物,那水里夜叉章乐花,却向彩虹
龙女报告,毒娘子已去大洪山。
这本是一件令人可疑的事,如非彩虹龙女接获各地分舵的报告,确定毒娘子已去了大洪
山,他绝不会相信。他坐在飞奔的宝马上,蹙眉苦思,任由小青放马飞驰,他要揣出毒娘子
为何投奔大洪山,而不去湘北和云南?蓦然,他的星目一亮,心中灵智一动,他断定金面哪
托沈奇峰必是水里夜叉章乐花的朋友。
如此一想通,恍然大悟,水里夜叉让毒娘子投奔大洪山的另一个目的,是使九宫堡无法
料及她究竟藏身何地。可是偏偏遇到一个热心关怀九宫堡大事的彩虹龙女,听到毒娘子潜逃
的消息后,立即飞鸽命令各地分舵注意毒娘子和朝天鼻。
江天涛揣不透萧湘珍怎会知道,毒娘子畏罪潜逃和调换小主人的事,他已不愿多费心思
去想,但他对今后不能利用三钗帮广大的人力去注意毒娘子的行踪,反而要处处防范三钗帮
的截击,感到非常懊恼。
为了早日擒获毒娘子,他决心即日夜赶赴大洪山,免得毒娘子又潜往别处。心念已定,
放马如飞,沿着长江北岸,直奔正西。这时,他一心想着如何顺利地到达大洪山,和如何才
不受到三钗帮的阻扰,是以,对方才应允和邓丽珠打赌的事,早已置诸脑后了。
天空依然密布着乌云,随时可降大雨,但心急赶路的江天涛,对迎面吹来的阵阵凉风和
天空滚滚的乌云,却根本没放在心里。由晨至年,由年至暮,虽然经过不少繁村大镇,也遇
到过不少可疑的人武林人物,但却毫末受到任何干扰和阻击。
也许,三钗帮的高手自知不敌,不敢造次动手,也许另一个有计划的大阻击,正在前面
布置。由于天空阴沉,西牌时分,原野已然一片昏黑,遥远的天际,不停地闪着电光,传来
隆隆的沉雷。江天涛已有数天未曾安适入睡,身心多少感到有些疲惫,举目一看,前面已有
数点灯火出现,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是那么遥远。
他想,既有灯光,必是镇店,由于天将落雨,他决心就宿在前面镇店上,明晨绝早上
路。一阵飞奔,发现前面的横着一座浓郁婉蜒,似丘似陵的多林岗山,而那数点灯火,就位
在岗山的半腰树林间。江天涛看后,断定那是小村或猎户,他想越过岗山也许会有镇店。
就在这时,夜空衰然到过一道惊人的耀眼的电闪,按着一声震耳霹雳,惊得小青昂首发
出一声悠长怒嘶。江天涛仰首一看,夜空滚滚的乌云更低了。一阵冷风吹来,江天涛心知不
妙,所幸已到山下,一声吆喝,猛抖马疆,小青沿着碎石山道,如飞冲向半山腰。
随着劲疾的冷风,大片大片的雨点洒下来。江天涛一手控疆,一手以袖遮头,眨眼已至
一座朱漆门楼前,他无暇细看,长身形,凌空纵落阶上,闪身倚在门坎前。
再看小青,迳自奔向七八丈外一座大茅棚下。江天涛游目一看,这才发现由门前至山
脚,竟是结满了肥白大蜜桃的茂盛桃林。由于大雨已经倾盆,无法探首看看门楼有多高,院
落有多大,急忙抖了抖身上的雨珠,还好,仅肩头衫摆湿了少许。
就在这时,门内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天涛暗自一惊,心说:我没有叩门呀!
心念末毕,随着急促的脚步,门内已响起一个老婆婆的埋怨声。
“嘿哼!你这老酒鬼,不下雨你怎的知道回来?明知小姐这两天不高兴,你偏偏胆敢在
外喝马尿,哼……”话末说完,门内已响起一阵拉门声。江天涛一听,不由笑了,原来是老
婆婆骂晚归的老公公。
心念间,门内又是一声怒哼,朱漆大门呼的一声开了,立有一阵灯光射出来,同时,暴
起一声命令似的怒叱道:“进来!”江天涛心头一震,本能地退后半步,这位老婆婆的嗓音
不但中气充足,就是沉重的大朱门,也开得轻易迅速,足证不是一个普通老妇。
定睛一看,开门的果是个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手提一盏防风灯,穿着一身蓝布衣的老
婆婆。白发老婆婆一见门外立着一个腰悬佩剑的蓝衫少年,双目冷茫一闪,顿时愣了。江天
涛一见老婆婆的目光,知道老婆婆已有了不俗的内功根基,于是,急忙拱手恭声道:“天逢
大雨,无法赶路,请老妈行个方便,准小生在此暂避一时,大雨一止,小生便即离去。”
老婆婆神态冰冷,毫无笑容,立即冷冷地道:“前面本有大镇,为何不知早些宿店,明
知天会下雨,偏偏冒着淋雨的危险?”江天涛见老婆婆尚未应允,就先来一顿教训,心里不
由暗暗生气,但念她是上了几岁年纪的人,强自忍着气忿,Сhā言道:“小生不进府上打扰,
就在这门楼下暂避一时,雨停就走。”
老婆婆翻着一双精芒闪烁的老眼,依然冷冰冰地道:“既然不进去,那你就在这里站着
等雨停吧……”话末说完,门内突然响起一个又焦急又紧迫的少女声音:“喔,林婆婆,你
快来……”江天涛循声凝目一看,只见黑暗中的屏门后,一个侍女装束的少女,一闪隐在门
后,那张俏丽的面庞,似是有些面熟。
由于眼前有灯光,加之距离屏门尚有一丈,一闪之下,实在无法看得清楚。正在竭力回
亿,何时何地见过那个俏丽侍女之际,眼前一黑,蓬的一声大响,朱漆大门,被老婆婆猛的
关上了。江天涛不由吓了一跳,心中顿时大怒,恨不得一掌将朱门劈碎,看看阶下,大雨倾
盆,只得将升起的怒火忍下去。
由于发现了那个面目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的俏丽侍女,对那个又老又横又不通人情的
老婆婆的无理,也很快地忘得一乾二净了。他仰首望着大雨如注的漆黑夜空,在强烈的闪
电,霹雳般的雷声中,他竭力去想。他在何时何处见过那个俏丽侍女。
他首先想到自家的九宫堡,堡中那么多侍女,除了表妹汪燕玲的身边侍女小翠花四人和
幻娘、香莲、粉荷三人外,其馀侍女,俱都没有注意。其次是在三钗帮总坛,虽然有女性香
主、堂主、大头目以及数百背剑少女和侍女,可是当时俱都末加注意。
但这个俏丽侍女的面目,竟然有些熟悉。他紧蹙着剑眉,喃喃自语:“这个侍女是谁
呢?”语声末落,身后门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天涛心中一动,断定来人可能是为他而来,而且,这次来的一定是个态度和蔼,颇通
情理的人。闩声一响,朱门应声启开了,一蓬灯光随之射出来。江天涛定睛一看,顿时愣
了。
但是,这次在她满市皱纹的老脸上,却挂满了笑,而且,有丝祥和之色。老婆婆一开
门,立即笑呵呵地道:“我说这位相公呀,方才我老婆子顶撞了您,还生不生气?”江天涛
见老婆婆前据后恭,断定必与那个有些面熟的俏丽侍女有关,于是急忙拱手笑着道:“对老
人家的斥叱,怎好斤斤记在心里。”
老婆婆一听,呵呵笑得更响了,按着愉快地赞声说:“你真是个好相公,方才不是我老
婆子不通情理,实在是因为我们家里没有男人。我那老头子,整天喝得醉酿酿的,一两天不
回来看看我们,方才我正在气头上,开门见不是我那个死鬼,心里一生气,便不自觉地顶撞
了相公您。其实,哪有下这么大的两,把人家关在门外头的道理,是不是?”
说着,斜瞪着老眼,摒着薄薄的两片嘴唇,期待地望着江天涛,似乎要江天涛赞她一声
说得有理。江天涛心里仍在生气,知道老婆婆有意让他进去,因而故意笑着道:“小生无意
打扰府上,只是在门楼下暂避一时,雨停即走,所以小生并未叩府上的大门,老妈妈有事请
便,雨就停了……”
老婆婆一听江天涛的口气,根本没有要进去的意思,顿时慌了。不由正色嚷着道:“哎
呀,这怎么成?这么大的两,别说一时半刻,就是一天两天也不见得停止,站在门外像什么
话,来,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高高举起防风灯,急忙退至门侧。江天涛见老婆婆果真急了,加之他也急于要看
看方才那个俏丽侍女是谁,于是急忙拱手含笑道:“既然老妈妈一片诚心,小生只好打扰
了。”
说罢,撩起蓝衫下摆,举步迈进高大门槛内。老婆婆一看江天涛的下摆,立即以埋怨的
口吻,嚷着道:“哎呀,您看,下摆全湿了吧,唉,真是的……”说话间,迅即关上大门,
同着江天涛一招手,亲切地笑着道:“来,跟我来。”
说着,提着防风灯,当先向屏门走去。江天涛领首应是,随即跟在老婆婆身后前进,凝
目一看,这才发现屏门内,即是过厅。正待细看厅内情形,蓦闻老婆婆亲切地道:“您这位
相公是由哪里来呀?”
江天涛毫末思索地回答道:“小生由龙宫湖来。”老婆婆一听,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不
由正色道:“您去龙宫湖做什么?”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暗忖:她怎的知道我是去龙宫湖
办事而不是住在龙宫湖呢?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必是那个面目熟悉俏丽侍女,已指出他的真正身份,因而老婆婆
才有此问。心念电转,警惕立生,急忙回答道:“小生奉命去拜访一位邓前辈…
老婆婆一听,立即Сhā言道:“可是飞蚊邓正桐?”江天涛心中又是一惊,不由急声道:
“老嫂嫂认识邓前辈?”说话之间,已进了屏门同的过厅。
老婆婆自然地一笑,道:“那是出了名的老水鬼,凡是上了几岁年纪的人,没有不知道
他的。”说着,即将手中的防风灯,Сhā在门框的灯Сhā上。
江天涛藉着灯光一看,通向内院的后厅门前,是一座贴金嵌玉的大屏风,正中横置一条
长几,上置古董珍玩,一张紫檀方桌,两张亮漆大椅,左右各有一间偏门暗室,在暗室的墙
壁上,悬着山水字画,显示出这家主人的脱俗,清雅。
打量间,又听老婆婆亲切地道:“相公先请坐,她们马上就送茶点来了。”江天涛急忙
谦逊道:“入府借宿已感不安,怎好再行叨扰。”老婆婆呵呵一笑,正待说什么,玉屏后已
通进一蓬明亮灯光,接着是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笑呵呵的老婆婆一见,立即笑着道:“啊,她们来了。”话声甫落,玉屏后已急步走进
七八个年轻的侍女来,有的提灯,有的捧盘,大都闪动着一双明眸,神密地向着江天涛偷
看。江天涛急切地要知道方才那个俏丽侍女是谁。因而,也目光炯炯地在几个恃女的粉面上
扫来扫去。
但是,那个面目熟悉的俏丽侍女,竟然投在其内。江天涛原本对老婆婆的前据后恭,提
高了警惕,这时又见那个俏丽侍女不敢露面,心中愈加怀疑。几个侍女一阵忙碌,提来的四
盏精致纱灯,已悬在左右纵梁上,同时,右侧的暗室内,也有了灯光。
再看桌上,四盘精美菜点和两个盖碗的甜汤,腾腾的热气中,散发着诱人胃口的甜香。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疑虑更增,对素昧平生的避雨人,像来宾一样的招待,不能不令人迷惑
不解。他微蹙着剑眉,不时看一眼盖碗,有心掀开盖碗看看,又怕失了仪态。
立在一例的老婆婆一见,立即呵呵笑了,按着亲切地道:“那是早已煮好的莲羹汤,怕
相公您淋雨受寒,特又为您放了几片老姜!”江天涛惊异地望了满面堆笑的老婆婆一眼,决
定这两碗莲羹汤还是不吃的好,于是,强自一笑道:“小生在前面大镇上已用过晚饭
了……”
话末说完,老婆婆立即热心地道:“哎呀,您相公可别客气,这不是晚餐,这是驱寒生
热的莲姜汤……”说话之间,已经移至桌前,伸手取起碗盖,继续道:“相公,您看!”江
天涛的腹中,也的确有些饿了,情不由己地探首一看,圆润的莲子,淡黄|色的姜汤,愈增他
腹中的饥饿。
老婆婆亲切地看了江天涛一眼,风趣地笑着道:“我的傻相公放心吃吧!里面没有毒
药。”江天涛一听毒药,心头不由猛的一震,毒娘子在酒中放玉露香的一幕,闪电掠他的心
头,于是急忙摇摇头道:“小生的确不饿…”
老婆婆也极知趣,立即笑着道:“既不饿,就待会儿吃吧!”说着,顺手放下碗盖,依
然退回原处。江天涛趁势自然地看了厅内一眼,发现除了两个侍女在内室整理床褥外,其馀
几个都肃立一角,以奇异的目光,望着他。
打量间,蓦闻老婆婆笑着问:“我说你这位相公贵姓呀?”江天涛断定对方已清楚了他
的身世,因而,毫不迟疑地道:“小生姓江!”江字出口,几个侍女的明眸同时一亮。
老婆婆也呵呵笑得更响了,接着问:“你的大名呢?”江天涛淡淡地说:“天涛!”天
涛两字一出口,肃立一角的侍女中,立即有一人神色紧张地悄悄溜走了。
老婆婆愉快地呵呵一笑,高兴地赞声道:“呵呵,好名字,真是好名字。”说着一顿,
继续笑着问:“你的府上是……”江天涛免得老婆婆再问,索性拱手说:“小生世居幕阜山
九宫堡,家父江浩海。”
老婆婆一听,一双老眼瞪得像明灯,先是一愣,接着兴奋地嚷着道:“我的天呀,你相
公真的是九宫堡的少堡主呀!我老婆子昨晚做梦都梦见有贵人临门,你相公准是我们家的大
贵人……”说话之间,急步奔至桌前,急忙掀开碗盖,双手将热气腾腾的莲羹姜汤送至江天
涛的面前。
江天涛听了老婆婆的话,更具戒心,于是急忙欠身道:“小生的确吃过晚饭了。”老婆
婆一听,急忙改口催促道:“既然吃过了,就请安歇吧!”说罢,向着几个侍女,一挥手,
严肃地正色道:“林琼快服侍江少堡主就寝。”
其中一个略具姿色,面庞甜甜的侍女,急忙恭声应是,率领着两个侍女迳自走进已有灯
光的寝室内。老婆婆似是有什么要事急待去办似的,也向江天涛一挥手,笑着道:“少堡
主,你一定累了,我老婆子不打扰你了。”
说罢,含着满脸兴奋的微笑,转身走进玉屏,迳自匆匆地走了。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既
令他猜疑费解,又有点莫名其妙。他愣愣地望着厅外门楼,凝神发呆,他竭力去想那个面目
有些熟悉的侍女究竟是谁?只要知道了恃女,便不难知道这家的主人是谁。
根据老婆婆说的家中没有男人来判断,那位这几天不高兴的小姐,当然就是这家的主
人。他想,假设那个面目熟悉的侍女,是在三钗帮总坛见过,这家的小姐必是三钗帮之中的
人物。金钗富乔丽,身为一帮之主,不可能将帮务置之不顾,而跑到此地来守桃林。
玉钗萧湘珍,尚在龙宫湖,虽然她行踪飘忽,但也不可能跑在他的前头,何况,那位林
婆婆说,小姐这几天原就不高兴。比较有可能性的是银钗皇甫香,但那位林婆婆却说,她们
家没有男人,难道玉扇秀士皇甫阳不是男人?
尤其,银钗皇甫香,正在气头上,听说他来避雨,不兴问罪之师,追问以卫明拜山的原
因,已是幸运了,怎会再如此热心招待,视如贵宾。继尔又想:假设那个侍女是在自家九宫
堡见过,这家的主人,必是毒娘子无疑。
江天涛一想到毒娘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同时,更加提高了警惕。他知道,毒娘
子一身是毒,她身上不但有七种以上摔有剧毒的暗器,而且有各种无色无臭无烟无味的毒
药。一想到毒药他不自主的看了一眼,桌上精美的糕点和莲羹姜汤。
但转而一想,又觉不妥,那位林婆婆,虽然孤傲冰冷,突然变得十分热忱,可是在她的
目光中,似是没看出有什么诡诈游移的眼神。心念末毕,那个被称林琼的侍女,已由内室走
了出来,检任一福,恭声说:“请少堡主安歇!”
江天涛心中一动,礼貌地一领首,谦和地问:“请问小姑娘,方才那位老妈妈姓林,你
也姓林,贵府的主人是否也姓林?”林琼明眸一转,抚媚地笑了,轻轻摇摇头道:“我家小
姐姓张!”
江天涛一心想毒娘子章莉花,一听姓张,星目条然一亮,不由急声问:“什么?姓章?
哪个章?”几个侍女,见江天涛听说小姐姓张,似乎骤然吃了一惊,俱都忍不住掩口笑了。
林髻也笑着解释道:“是弓长张。”
江天涛懊了一声,一双剑眉立时蹙在一起了,他在想:他从没有和姓张的人家交往过,
怎会认识张家的侍女?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不自觉地脱口问:“你家小姐的芳名是……话
一出口,顿时惊觉失态,以下的话条然住口,俊面也红了。
几个侍女俱都掩口而笑,林琼却神秘而大方地道:“提起我家小姐,少堡主必然知
道。”江天涛一听,心中似有所悟,他想也许是朝天鼻认识的少女,但他不愿失礼,依然谦
和地道:“是哪一位?”
林琼笑着说:“张韵华!”江天涛一听,顿时愣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么一位张韵华小
姐,因而,愈加证实自己判断的不错,她是朝天鼻认识的人。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如果是朝天鼻认识的少女,而自己对这位张小姐的侍女,怎的又
觉得有些面熟呢?心念末毕,蓦闻几个侍女,同时恭声道:“少堡主晚安,小婢等明晨再来
伺候您。”江天涛一定神,立即谦和地道:“诸位姑娘请便。”
几个侍女恭声应是,同时一福,翩然走向后屏。江天涛望着几个离去侍女的背影,蓦然
心中一动,飘身跟至屏后。
举目一看,厅后一片昏黑,院落不大,上有天庭,俱是昼栋雕梁的精工建筑,正中上房
和两厢,均无灯光,几个侍女,相拥相依,矶矶喳喳的低声私议,急步越天庭迳向上房右廊
下的角门走去。
江天涛看了前院情形,知道那位张韵华小姐,必是住在后院内。于是,一俟几个侍女走
进角门,轻巧地越过天庭,闪身倚在角门后。探首一看,几个侍女正沿着山檐走廊同通出灯
光的圆形侧门走去。
---------------
忆文《绣衣云鬓》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