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见状冷笑,“现在我解释完了,该你了。”
“嗯?”解释什么?我眨眼,望着笑得阴测测的任寒,有种说不出的不好预感。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一章
腹黑,来源于日语的汉字词语。指表面和善,内心却想着奸恶事情或有心计的人。原意为“连肚子都是黑的、黑心的、表里不一”的家伙。
半年前,杂志社非官方举行了一次“腹黑君王”比赛,老大李子儒因“笑面虎”轻松夺冠,任寒委居第二,评委团的评价是:天使与魔鬼的同在。
现在想来,这个亚军任寒拿得实在没道理。他什么时候天使过?对我而言,任寒永远都是盘算着如何把你一步步推向深渊的魔鬼。而此时此刻,我正乖如小白兔的在魔鬼面前解释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探病。
说罢,偷偷瞥眼沉默的任魔王,我手对手终于说出今晚最想说的一句话:“汤药费不用我赔吧?”虽然是因为追我才受的伤,但是也不是我叫任寒追的,应该不会讹我吧?
闻言,任魔王冷哼一声,别脸道:“你赔得起吗?你知不知道因为这次受伤,我有多少广告业务耽误了?”
我狠狠地哽了哽,生怕任魔王下一句话说:“你就把自己抵给我洗一辈子厕所好了”。公司的广告业务,少则几万,多则上几十万乃至百万的有,如果任魔王真的较起真来,你还别说,我真赔不起。
于是,我在任魔王开口之前亟亟道:“这样吧,为了任总早日好起来,我来照顾您!”
语毕,任魔王当即满意地弯了弯眼,但依旧装模作样地摊手,“这样多不好,虽然我一个人的确有点应付不来,也不想请护工。但是白凝你一个责任编辑,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我头摇得如拨浪鼓,“不委屈不委屈。”
“是吗?”任魔王慵懒地撑着下巴,眯眼,“可不是我强求的哦~~”
我泪流满脸,“是我自愿倒贴的,非逼着要来照顾您。”
OH,Myladygaga!
就这样,我在任魔王安排好的陷阱下,一步步地心甘情愿地跳下了坑。
契约生效。甲方,白凝,无偿照顾乙方直到痊愈为止;乙方,任魔王,舒服躺着享受被照顾就好。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遵循魔王的指示,搬到小洋房来住,理由是就近方便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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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我还是左手行李箱、右手奥特曼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搬进了任魔王的寝宫。因为寝宫地处偏僻,很多的车师傅都不愿意来,我死乞白赖地抱了灿灿三天的大腿,有车一族的小富婆灿灿才终于答应给我当司机。
不过,等我们大包小包地进了小洋房,才发现事情有些变化。
彼时,奥特曼到了新家,正撒丫子地欢蹦,我东瞧西看寻觅着跛子魔王的踪迹,就听卧室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唔唔,白痴给我轻点!”
“我已经很轻了,喂,你不要动,我弄不进去了。”
“痛!痛我还不动?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白痴吗?”
听见两个大男人的暧昧对话,我和灿灿面面相觑,不顾客厅正对着满屋子玩具泰迪疑惑的奥特曼,跺手跺脚到了房门口。
“啊啊,真的好痛,你个大笨蛋!”
“说了不要动,就快成功了。”
我眼眸闪亮,激动得直摇尾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任寒是GAY,是女王受,还不承认,看我今天抓你个现行!念及此,我便稳住呼吸打开门,顿时,小心肝被摔得粉碎。
任魔王坐在床上,肖筱捧着他的臭脚,两个竹马正和谐纯洁地换着绷带。希望落空,我咬牙心底念念碎诅咒和谐一百遍。见状,身后的灿灿亦是冷哼一声,扭着ρi股作势道:“到家了,我走了。”
话音刚落,任魔王就不轻不重地咳嗽声,我霎时顿悟:看来今天肖筱来得这么及时也是魔王大人故意安排的,唔唔,如果解决了灿灿,我这个月奖金也就保住了。于是拉着灿灿嘿笑道:
“不是说好了,你给我当司机,我今晚烧白家私房菜给你吃吗?”
灿灿嫌弃地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掰开我,高傲看向任魔王问:“任总,你家厨房买保险了吗?”
我眨眼,“什么意思?”
任寒将拳头放在口前咳了咳,诚实道:“灿灿怕私房菜吃不上,厨房先毁了。”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形象被毁成这样了?
这边,肖筱再见心上人,倒是难得沉默了,只是一双眼睛盯在灿灿身上不打转,我正踌躇着要怎样让小两口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就听任魔王下指示道:“我养病都养发霉了,难得今天人多热闹,就都留下来吃饭吧。”
默默下巴,魔王又煞有介事地装傻,“哦,不说都忘了。家里酱油没了,白凝,你推我出去散散步,顺便把酱油打了。”
是以,十分钟后,两个打酱油娃坐在花园里,将房间腾给了闹别扭的小两口。我叹息:“任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附近哪有打酱油的?总不能待会儿我们真空手回去。”
任寒讪笑,“酱油没有,前面倒是有卖熟食的,买回去吃现成的好了,其实,我对厨房的生命安全也很不放心。”
我汗,望着小洋房的方向踌躇,“这样他们俩真的能和好?你有没有告诉肖筱那天灿灿拒绝的原因?”要是肖筱知道一切都是大便惹的祸,也真是太囧了。有损灿灿的美女形象呀!
任寒斜眼,一副“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的表情道:“还需要解释吗?只要肖筱真喜欢灿灿,就算对方真是喜欢他的钱,他也会自欺欺人,飞蛾扑火的。”
闻言,我大怔。没由来地想到我和博西的事情,当初拒绝订婚,他睡死以来也再没去看过一眼,是不是说明我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深?顿了顿,我突然又想起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歪头道:
“对了,任总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带灿灿过来?”怎么看今天的饭局都像个阴谋,要说巧合,连奥特曼都不相信。
听了这话,任魔王高深莫测地扬唇,在轮椅上笑得不可一世。“白凝,听说过一个成语吗?”
“嗯?什么?预卜先知?”
“不是。”
“大智若愚?”
“不是。是心有灵犀呀~”
“………”我被任魔王长长的拖音恶心得起了一地鸡皮疙瘩,这么暧昧的话语,这么匪夷所思的同居生活,还有自我出现后,就消失的琪琪。其实,我也想说个四字成语——处心积虑。
任魔王,你这么处心积虑地把我招进你的寝宫,到底想暗示我什么?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二章
半个小时后,我和任寒打酱油回来,家里的情况已经大为不一样。
灿灿虽然还是一脸不爽,但从肖筱满足的憨笑来看,危机已经解除,这个月的奖金算是保住了,阿弥陀佛。一顿饭吃得温馨和谐,直到讨厌的电话打来。
彼时,我正狗腿地给任魔王夹鸡腿,手机铃声大响,任寒看了看来电显示,蹙眉接起电话,“嗯嗯呀呀”几个间断的音符就挂了电话,但从他的阴云满布的表情来看,一定是出了状况。
肖筱见状,反倒戏谑道:“看来鸡腿是吃不下了,还是给我家灿灿好了。”说罢,果真不客气地抢了鸡腿满脸殷勤地放到灿灿碗里。
灿灿闻言,当即成了蒸汽机,噌噌磨牙道:“滚~谁要你的鸡腿?还有,谁是你家灿灿?”
“唔?不是吗?我们不是半年前就结了婚,呐呐,不信现在我们上游戏看看,你的头顶还挂着‘萧萧一风的娘子’的称号。”
“那是你不要脸,昨天趁着我加班,居然自己上我的号复了婚。”
………
灿灿和肖筱小两口依旧和谐有爱地斗嘴,我在旁边看得筷子都咬得缺了角。因为任魔王随着两人的粉红氛围,脸色越发难看,试着问了问谁打的电话,答案也是冷冷一瞥。我预感,灿灿和肖筱走后,我会倒大霉。是以在送小两口出门时,故意拉着肖筱问了问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惊了一身汗。
原道,法国密苏里酒庄近日筹划进军中国市场,已与国内某酒水代理商秘密签下中国销售权,而下一步,密苏里酒庄中国代理自然是寻求媒体合作,大力宣传自家葡萄酒。这样的肥肉全宇宙谁都想扑上去咬一口,凑巧肖筱和密苏里中国代理公司有合作,无意中得到了此消息,便委婉地告诉了任寒。任魔王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领导记者部开了两个多星期的夜车,终于制定出了完美无缺的计划书,正等着密苏里大老板苏菲儿来中国之际,敲定一下广告业务,结果……就出车祸了。
听完,我已汗流浃背,拉着灿灿泪流满面,“这么说,这个广告业务泡汤了?”记者部除了任寒,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就算一个任寒倒下了,他们也该顶起来继续谈合同啊?
灿灿拍拍我的肩,叹息,“这件事情我也有些耳闻,听说这个苏菲儿脾气很怪,之前一直是任寒和他谈业务,现在突然换了人,直接不认账了。Slime也跟她解释过任寒出了车祸,但是她貌似不大相信,觉得是我们杂志社不尊重这单生意。”
肖筱颔首补充,“娘子说得极是,任白痴最近也正为这件事情烦,伤到脚那天下午本来是要去接苏菲儿的机,结果没去成,苏菲儿指责《食尚》杂志社不重视这笔生意,后来任白痴拐着拐杖去宾馆找过她一次,也被赶出来了。”
“你去死,谁是你娘子?”
我愕然,无法想象光芒万丈的任魔王也有被客户残忍拒绝的时候,如果是以前,我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乐得上了天,但现在,说什么我也笑不出来了。虽然不是记者部的人,我也知道这半个月记者部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为了策划这一个大业务;就算不是领导层,用脚趾头想想,我也明白这桩广告业务的数额一定很大、很大,但现在,都因为我……全部化为泡影了。
念及此,我突然想到圈内一个广为人知的传说。某高级编辑因为失误,在领导人的职位前多加了个“前”字,让其直接从“XX主-席”变成了“XX前主-席”,引起轩然□。杂志社关门停业整顿,几十个人因为一个人的小小失误集体待业,听说,后来那个女编辑再没出现过在这个城市,引咎回老家了。
刚到公司那会儿,大BOSS最喜欢将这件事挂在嘴边教育我、恐吓我,我当时听得一愣一楞,全当他在讲童话故事。现在,我却深切体会了那位女编辑的感受。如果公司失去这单业务,不是几万几十万的事情,而极有可能是上百万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公司员工的年终奖可能集体降上20%,这样看来,我不是成大罪人了?如此一番,要我怎么面对公司的同事?
现在才知道,原来,出事以后,任寒没有找我算账是在保护我。要是让大BOSS知道我就是造成车祸的罪魁祸首,估计现在鱿鱼早炒得里焦外嫩了。任寒不表态,就变相地保护了我,我却还不知情,躲着藏着他,想到此,全身说不出的难受。
我问:“那刚才是谁打的电话?苏菲儿?”
肖筱摇头,“估计是你们记者部的小跟班,我听客户说,现在你们的对手杂志也知晓了苏菲儿来中国的消息,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钻了任白痴受伤的空子,正和苏菲儿打得火热,准备敲定广告业务。”
灿灿眨眼,“这么说,刚才那个电话可能是Slime打的,给任寒报告对手杂志的情况?”
肖筱抿唇,“极有可能,”顿了顿,又看向灿灿,一脸不正经道:“娘子你好聪明哒,配得上相公我。”
“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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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两个幼稚的人,我开始深层次思考:也许,我真的要给任魔王洗一辈子厕所还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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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伺候着任魔王睡下,我才悄悄开客厅电脑上了线,果然,Slime在线。
【编辑部白凝】:Slime,在不在?问你点事。
【记者部Slime】:?
【编辑部白凝】:我想问问,那个苏菲儿住哪个宾馆。
信息打过去良久,都没有回音,我正思忖着发个抖动,包包里的手机先抖起来了,打开一看,正是Slime打来的。
“喂。”
Slime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悦,直截了当道:“你要她的地址干什么?”
“唔,”我望望卧室,怕任寒听到地踱步到阳台,才道,“听说她是法国大美女,想去看看呗。”
那头Slime嗤鼻,“白凝,放弃吧。想讨任总开心也不要这么幼稚,你以为这是写小说?你去求苏菲儿一阵,她就会被你感动,答应和我们公司合作?任总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灰姑娘翻身记?”
我默然,怎么越听slime这口吻,越觉得这通电话像是狗血的两女争夫记,我撅嘴,“我知道我不是灰姑娘。”我可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山寨公主,还比不上灰姑娘呢。
“不要再去搅乱了,任总坐着轮椅去解释也没能打动她,你以为去抱抱大腿几百万的广告业务就到手了吗?”
“我——”我话还没说完,Slime已经挂了电话,那头传来郁闷的“嘟嘟”声。我纠结地抓乱一头黑发,愁眉苦脸地想着还有谁会知道苏菲儿下榻的宾馆,正准备翻名片夹,就听QQ响起。
【记者部Slime】:索菲特大酒店D703房
【记者部Slime】:她明天中午11:30回法国的飞机,所以……想求情就快!
嘴角漾出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大骂我幼稚,结果上次不知道是谁被我逮着在网上看小说,所以,我们都是相信会有奇迹出现的女人。有些事情,总要试试才不会后悔的嘛~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三章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在索菲特大酒店大厅,蹲点。
半搭着眼皮望了望酒店墙上时针、分针齐齐重叠在“3”的大钟,我再次打了个深情的哈欠。所以说,祸不单行,人背的时候倒霉事都是以“打”为单位出现的。
话说我从Slime那要到苏菲儿的宾馆地址,就轻手跺脚地出了门,撇开路上找野租的艰辛,好不容易在凌晨之前赶到了索菲特大酒店。结果一问,保安帅哥的回答是:苏菲儿还没回来。
迫于无奈,我只得在酒店大厅翘首盼望佳人归来,又迫于酒店众工作人员的“虎视眈眈”,我不好意思地点了杯咖啡做掩护。可这么一喝,就是几个多小时,凌晨三点过,依旧没有苏菲儿的影儿!
奶奶的,难不成这个法国佬准备在回国之前好好狂欢一晚?我正处于崩溃边缘,刚才的保安大叔又怯怯坐到我身边,我愕然。
大叔缩脖子,眼湿漉漉道:“小妹,现在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撑脑袋,总不至于苏菲儿突然改时间,已经飞回法国了?“好消息。”
“好消息是……原来,苏菲儿早就回宾馆啦~我刚才去撒尿,所以没注意到,呵呵呵~”
随着保安大叔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已经磨拳霍霍,“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苏菲儿小姐很早就睡下了,如果你真要见她,可能需要等到明天早上——”在我暴走之前,保安大叔又亟亟弥补道:“你不要生气,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去,等到早上再过来。”
我算了算来回的车费,本着节约为本的原则,又敲诈保安大叔再请我喝了杯高价咖啡后,继续无聊地等待天明。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八点,正打盹打得昏昏欲睡之时,保安大叔推醒我,激动得指着前面道:
“快,快,起来!苏菲儿小姐出来了,嗷嗷!”
我睁眼看了看大叔指的方向,三秒后,毫不犹豫地再次闭目,揉眼,一定是……眼花了。传说中的苏菲儿小姐,难伺候的、多金挑剔的苏菲儿小姐,难道不该是金发□、蓝眼红唇的大大大美女吗?
唔,好吧,其实眼前这个苏菲儿小姐也是美女,如果时光倒流三十年的话。只见这位法国老太太神采风扬、顾若神盼,雪白的**头上别着一顶精致的装饰小礼帽,白西服、白裙子、白色高跟鞋、白色提包……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可爱的白雪公主~~她外祖母。
当年我爹我妈还在当小贩卖衣服的时候,就曾得出一条真理:喜欢穿白衣服的人都比较难伺候,他们或者有洁癖、或者非常挑剔、或者近乎疯狂得追求完美。不是一件衣服来来回回试穿上N次就是砍价砍得异常凶狠。和老妈耳濡目染久了,我只要见到“好白者”也就有些打退堂鼓。
不过此时此刻,为了未来的幸福,我还是勇敢地冲了上去,堵住准备去吃早饭的苏菲儿,呼气解释道:“苏菲儿小姐,您好!我是《食尚》杂志社的编辑,虽然这样打扰您很冒昧,但是我还是想跟您说,那天任总真的不是故意不去接机的………”
我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看苏菲儿老太太的反映,结果是:对方愣住三秒,然后:“#¥%…&*(#”
我扶额,终于想起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语言不通。
我不会法语啊啊啊——
关乎杂志社今年收入大关以及我终身幸福的重要会晤终止在鸡同鸭讲上,苏菲儿没带翻译。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估计老太太直接将我当成了无聊的推销员,绕道欲走,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一个晚上的蹲点,再次冲到老太太面前,琢磨着用英语再解释一次。但问题接踵而至,我想起到毕业都没过的英语四级,生平第一次,有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悔悟。
显然苏菲儿在这方面就比我厉害,见我再次堵住去路,她用生涩的中文说了两个字:“保安。”于是保安大叔华丽丽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堆笑着脸一边道“sorry”,一边把我往酒店外拉。
当我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之际,一只脚已经出了酒店大门,趁保安大叔不备,我死乞白赖地双手扒住大门就开始哭喊:“呜呜,大叔你不是人,你个老骗子,害得我在这白等了一夜,现在别人一句话,你就要把我扔出去。我诅咒你掬花,诅咒你儿子掬花,诅咒你全家掬花!!”
我正撒泼欢腾,就听身后传来惊诧的男声:“凝丫头?”
暮然回首,当然哽噎。这个世界,果然混乱了,怎么当初买火星单程机票离开的人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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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我歪头左看右看想要辨别眼前人的真假。对方显然对我的行为颇为不满,挑眉道:“你再像看火星怪物一样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我噗笑,“你以为你是旺仔牛奶啊?唔,话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喝旺仔牛奶了,胖虎。”
胖虎叹息,摸着鼻子道:“小时候喜欢喝旺仔牛奶的是隔壁家王二哥,不是我。你不用试探我,我真的是胖虎。”
没错,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个自称是我青梅竹马胖虎的瘦子帅哥,从保安大叔手里解救了我,问明情况后,和苏菲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法语后,苏菲儿居然点头表示:愿意和我们公司进一步洽谈广告事宜。
为表诚意,老太太甚至放弃了早餐,直接随我去了公司,在大BOSS的全权安排下,老太太授权酒庄中国代理方和杂志社商榷合同的细节问题,计划一个星期内签约。
更让我意外的是,所谓的密苏里酒庄中国办事处代表居然是胖虎。我蹙眉,咦道:“胖虎你不是去英国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又和法国老太太勾-搭上了?”
胖虎咳嗽声,忽略掉“勾-搭”这样敏感的字眼,笑嗔道:“你没听说过挖墙脚?”语毕,我对胖虎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别人被挖墙脚,最多也就不过方圆几百里的事情,胖虎不一样啊,居然隔了海的被人挖跑了。
我扒着桌沿小心翼翼道:“你确定你是义巷筒子楼2号院,小时候圆得可以在地上滚着走的胖虎?打架从来打不赢我的胖虎?还有……算十以内加减乘除都需要躲到厕所去数手指头的胖虎?”
最后,我的音已经扬得不成调。其实,早在几年前听胖虎说他出国留学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今天是愚人节。谁能想到,不过两三年的摸爬滚打,我还在为自己从小杂役升职为小编辑沾沾自喜的时候,当初筒子楼出了名的“弱智胖虎”已经荣升为国际型大酒庄中国办事处的CEO了。
念及此,我啜泣伤心道:“胖子虎,你说,你到底在国外受了什么苦?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把阿姨我伤心得——”
话音刚落,胖虎杯子里的茶就洒出来一大半,良久,才缓过神道:“白凝,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叫我大名,听到没有?!”最后,胖虎几乎是用吼的了。
我一副怕怕的小女人模样,猛点头,“嗯嗯,胖虎哥,我记住了。”
“白!凝!”胖虎暴怒,捏着指关节深呼口气,“你要记清楚,苏菲儿回了法国,和你们公司谈合同细节的人是我。”话外音,你们杂志社的大客户是我,几百万业务的决定权也在我手上,所以,讨好我吧,巴结我吧!
我剜他一眼,霎时惊道:“对了,刚才你到底跟苏菲儿怎么解释的,她一下就释怀,肯和我们杂志社合作了?”实然,在蹲点的一个晚上,我就曾细细想过。苏菲儿气恼的,不过是觉得我们公司没把她放在眼里,答应了接机居然没影。而按照任寒那个酸脾气,肯定没有拉下脸皮给苏菲儿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受伤,是以老太太才觉得任寒是在找借口欺瞒她。
不过因为当时在酒店门口时间紧迫,我也只跟胖虎兄讲了个大概,至于为什么我会从我们副总家里泪奔出来,我们副总又为什么要追出来都没说个所以然,所以,我很是怀疑胖虎到底怎么帮我翻译的,不过一来分钟,苏菲儿老太太就芥蒂消除,用无比复杂的眼神凝视我点头答应的。
闻言,胖虎呵道:“哦,其实很简单。我跟老太太讲,这个女孩子很喜欢任副总,甚至追到了别人家里。任总清早起床本来打算跑步锻炼,结果被这花痴吓了一大跳,逃跑之际才受了伤。”
“……………”沉默两秒,我拍案而起。靠,这是什么翻译!完全就是弯曲事实嘛!“你耳朵背是不是?我跟你说是他追我,不是我追他!”
我嚎毕,却见胖虎一脸悠闲地端起茶,若有所思地啜上一口,才吞吞道:“如果,我真那样说,你们这桩广告就泡汤了。”
??
“什么意思?”
“凝丫头,你觉得以你这样的资质,我说任副总追着你出来,甚至慌神被撞了,这样的借口苏菲儿小姐能信?”
“……也许,他就好我这口呢?”
胖虎扶额,“任副总的口味,还真是特别呢~”
(╰_╯)#事实胜于雄辩,此时此刻,这一句名言在我的故事中,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四章
小葱拌豆腐、耙耙菜、小鸡炖蘑菇、南瓜粥……如果是往常,面对这样的饭菜,无辣不欢的我一定大倒胃口。但此时此刻,经过昨晚一夜的蹲点加早饭滴水未进,还陪着胖虎在公司、茶楼兜了一大圈,我早已是饥肠辘辘。
在厨房里,一边守着炉子上咕噜噜熬着的南瓜粥,我一边就不争气地开始吞口气。其实,自从搬进任魔王的寝宫,我就没好好祭拜过五脏庙。因为某人的脚伤,医生嘱咐忌辛辣油腻,我天天陪着任寒喝粥喝得早想吐,现在却是难得的异常有食欲。
正掰着指头盘算着粥什么时候能好,任魔王就转着轮椅进了厨房,眼神犀利,是以我这才想起,貌似回来后都没进卧室看过他,因为饿得实在太厉害,直接奔进了厨房。
我咳嗽声,正欲开口就被任寒冰冷的语气挡了回去,“去哪了?”
“嗯?”
任寒微微眯眼,黑曜般的眸子在光线不大明的厨房异常闪亮,咬着牙,他一字一句道:“昨晚去哪了?”
顿了顿,我一时噤声,怎么这口吻和老公审一夜未归的老婆没什么区别?我只是来照顾你饮食起居,我晚上去哪你管得着吗?虽然这样想,我嘴上还是没骨气地呵笑:
“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所以过去看看。”
听罢,任寒霎时冷笑,紧抿唇瓣道:“是吗?”
我心底发虚,但出于做好事不留名以及避免某人误会我对他有意思的基础上,依旧信口辞辞:“嗯,她和老公吵了架,我出去劝她,后来一起去KTV唱了一宿的歌——”
不敢看任寒的眼神,我借着看火的机会背过身去,转移话题道:“呼呼,粥要好了,今天我买的南瓜,这个甜的吃了不容易饿。”
“嗯,”任寒淡淡应答,颇感兴趣地又问,“你通宵唱歌居然嗓子没哑,不错嘛~”
“呵呵,我朋友是麦霸,都是她在唱。”
“哦?哪个朋友?我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她刚从国外回来。粥好了,吃饭吧,我推你出去。”说罢,我作势去推轮椅,任魔王却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手腕,用力得我吃痛。
“在哪唱的KTV?”任寒又冷哼一声,冻得我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今天的任魔王这么恐怖?起床气?“编啊,怎么不接着编了?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索菲特酒店提供通宵KTV的。”
“………”果然,任魔王还是知道了,Slime你这个叛徒!炉子上还煨着粥,小鸡炖蘑菇却已经凉了,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咬住下唇道:“苏菲儿的事情,你——”
“你不用谢谢我”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任寒就扬唇道:“白凝,我真是小看你了。”
“嗯?”我歪头,什么意思?怎么总感觉今天的任魔王气场怪怪的,眼神也异常怨念,犹如……唔~对!怨男弃夫,搞什么?这表情这口吻也不像感激我的样子啊?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黄橙橙、香喷喷的南瓜粥,彻底投降了,“先吃饭好不好?我真的快饿死了。”就算真的是我害你受伤,和苏菲儿的广告合同也差点告吹,现在我将功补过,没有功劳也算承认错误态度良好嘛!吃顿饭你都要这样生生折磨我?
原以为任寒一定会放过我,却听对方阴阳怪气道:“怎么?乾尘锦没请你吃饭?”
我默了默,脑子兜了老大一圈才想起乾尘锦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是胖虎的大名。话说那会儿胖虎他妈还特得意地说,“这名字是前程似锦的谐音”,由此遭到了筒子楼所有居民长达十几年的鄙视。谁也不相信天天挂着鼻涕连树都爬不上去的小胖子会有什么出息。
但事实证明,胖虎他妈是对的。
我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任寒一直负责密苏里酒庄的生意,和酒庄中国代表胖虎一定见过面,“他啊——”
话未毕,任寒就生生截住我道:“白凝,很好。”
我顿了顿,手还僵在半空,终于觉出话里的异味来,“什么意思?”
任寒闭眼,转动轮椅背对我,良久才自嘲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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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贱受,死贱受,王八贱受,掐死你!挠死你!嗷嗷!”灿灿家里,我掐着奥特曼的脖子咬牙切齿。奥特曼被我压在身下,水汪汪的亮眸子无辜地盯着我,最终估计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了,才“嗷呜嗷呜”地嚎起来。
旁边的灿灿见状实在受不了,狠狠打个哈欠制止我残害动物的行为道:“拜托,奥特曼不是任冰山,你再掐它也解不了气。”
奥特曼似乎明白灿灿是在为自己求情,干脆四脚并用地蹬我,欲逃出我的魔掌,我泄气地罢手,终于受不了地“啊啊”大叫出声。我前世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这辈子就这么作孽?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伺候任魔王当老妈子,进寝宫没两天就被赶出来了,好吧,赶出来就赶出来,可等我千辛万苦拽着奥特曼和行李回了筒子楼,才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有人住了。
惊恐中,亟亟给老妈去电,电话那边,老妈一边摸着“幺鸡”一边咦道:“你不是去朋友那住了吗?我想着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凑巧又有对小两口想租,所以……啊!九条!带幺自摸了,加番给钱,哈哈哈!”
把电话离耳朵老远,依旧能听到老妈在那边妖孽狂笑,待听到那边新一轮的哗啦啦洗牌声后,我才泪流满面握着电话道:“那现在能不能要回来?我没地方住了。”
“可以。”
“真的?”老妈你真是好银,我就知道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你一定不舍得独生女儿流落街头。
“他们刚刚付了半年房租,一个月两千,你拿一万二加上毁约金,凑够两万给他们就是了。哦哦,对了,你借你爸的两万什么时候还回来,你爸在查老娘帐了!”
“………”忍住摔电话的冲动挂线,去它奶奶的“血浓于水”,我家老娘晚上梦见奥特曼和幺鸡都不会梦到我。
于是,辗转来辗转去,我又抱了灿灿大腿,带着奥特曼挤进了她不到40平方米的单人间。灿灿喝了一大口水,耸肩道:“白凝,你来这挤一两个晚上没问题,但长久的……别怪姐姐狠心,我的信用卡现在还是超负数,自己下个月的房租也成问题。”
我泪流,“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抱着奥特曼,荒凉感顿生。以前最难熬的时候,至少还有半瓦遮天,但现在怎么办?我这一年到底怎么混的?到最后,不仅欠了一ρi股债,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一旦想到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现在极有可能正在家里悠哉悠哉地看电视喝咖啡,我就暴怒:
“嗷嗷!凭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去伺候他,他让我滚蛋我就紧巴巴地提着行李箱滚蛋?凭什么?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吗!”
闻言,灿灿闪着星星眼猛点头,“就是就是,不如这样吧——”
我洗耳恭听,满心期盼以为灿灿有什么好主意,结果还是那句话:“白凝你还是搬回去吧。”
o(╯□╰)o
士可杀不可辱,我都滚这么远了,又滚回去,这实在是——
灿灿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小两口嘛,吵归吵,床头打架床尾和。任冰山一个人瘸着在家里,你也不放心不是?”
听了这话我犹如打了鸡血炸毛,“谁和他小两口?谁和他吵了?他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叫我走的!”而且,最可恶的是,我饿了一天,饿得头晕眼花,熬得粘稠稠的香粥一口也没喝上就这样被彻底的扫地出门了。
真是闻者伤心,诉者泣血。
灿灿扬眉,“你们没吵?别逗了。”
“真没吵。”其实,我也很奇怪。任寒一直以戏弄我的恶趣味怎么突然说好就好了,居然如此大发慈悲放我走。
灿灿摇头,“我不信。”说罢,又噼里啪啦上了QQ,把聊天记录调出来推到我面前,一副“自己看”的表情。我埋头,汗颜,果然是……八卦的元老院。
【行政部小志】:星星眼,刚才那个乾总好帅。
【发行部小郑】:你这话貌似说晚了,看见没?小凝子已经勾-搭上了。
【行政部小志】:好奇怪,小凝子不是和任冰山好上了吗?
【记者部老弦】: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广撒网、多捕鱼。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你们不知道吧?听说白凝为了拿下这位乾帅哥昨晚就在酒店门口候着了。
【编辑部小芙】:……老弦,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记者部老弦】:千真万确!我拿脑袋保证,是可靠人士透露的。
【行政部小志】:得了吧,要是你的保证也能当真,你的脑袋已经掉了十次八次了。
【记者部老弦】:这次是真的!!据可靠消息,白凝在酒店门口等了乾帅哥一个晚上,先是用苦肉计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继而又使美人计,在乾帅哥出现的一瞬间佯装晕倒扑进他怀里,不过几句话,就把原本推翻的广告拿下了。厉害吧?
………
电脑面前,我深深悔悟,Slime,原来你的八卦潜质在小郑之上啊,我真是看走眼了。
灿灿嘿笑道:“虽然呢,现在是你的危难期,我知道这样很不厚道,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那个乾帅哥拿下的?”
望着灿灿的谄媚笑脸,我恍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貌似除了我和胖虎两个人,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俩以前认识,是以我几句话就挽回大业务的故事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公司传得神乎其神。而根据我公司历来很黄很八卦的本事,我相信这里面十个人就有九个半彻底想歪了我和胖虎的关系。
在家里休养的任魔王纵使再神通广大,会不会也……想歪了?
咦咦?等等,如果真的这样推论下去,他今天在家里的别扭表现可不可以解释为在吃醋?吃我的醋?还是胖虎的醋?
腐女猛于虎第三十五章
青梅竹马,就是那个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也无法激起你正常需要的人。
这句话,是我对胖虎最诚恳的评价。
其实,早在初中第一次读到李酒鬼笔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诗句时,我和胖虎就达成了有且仅有一次的共识:李白肯定没有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个故事是虚构的!
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小说、电视剧都能把青梅竹马描绘得如此浪漫、如此纯情,而事实上,我三岁的时候,就见过流着清鼻涕的胖虎因为追娇娇被隔壁李二娃打得头破血流;四岁的时候,我和筒子楼的男孩子去河边洗澡,不慎丢了内裤,以至于只能光着ρi股回家,至此发誓再也不理胖虎;五岁的时候,我捉了一玻璃瓶的毛毛虫倒在胖虎身上,导致最后被筒子楼的男孩子围攻,没办法上了树。
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知道你所有糗事、掌握着你所有小辫子的那个人,他知道你告白失败过多少次、作弊过几次、甚至连你初中偷窥帅哥洗澡的秘密都了如指掌的人。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对胖虎这样的生物动心。
而此时此刻,我这个想法正在延伸发展——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狠狠地掐死胖虎。旁边的胖虎仍滔滔不绝:“我骗你们做什么?凝丫头真的和我一起长大的,她小时候哪有这么文静,不是爬树就是和男孩子打架,哦哦,还有一次她和我们一起去河边游泳……”
“啊啊啊!”闻言,我生怕“光ρi股事件”被灿灿和小志等人知道,拉着胖虎就飞奔出了大厅,见左右无人,终于咬牙切齿:
“乾!尘!锦!”
胖虎顾若神盼,英挺的眉扬上了天,“白凝,这是你逼我的。”
我扶额,深深忏悔。我错了,真的错了——曲折的人生道路上,我又被命运狠狠地耍了次,说来话长。
原道,这周日密苏里酒庄为正式进军中国市场,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作为协办方,大BOSS要求杂志社全体员工无条件加班,这其中,把我扫地出门的任寒自然也不例外。
灿灿出主意道,要想知道任寒是不是真的在吃醋,其实方法很简单:再火上浇油地烧一把,趁着新闻发布会时,让我和胖虎装得卿卿我我,若任魔王再醋,就说明他于我,除了好玩戏弄,还是有那么丁点儿意思的。
我听信了灿灿的谗言,新闻会前天花了五百元大洋买了条低胸黑色碎花小礼裙,按灿灿的话说,虽然我脸很圆,肚子上有肉,但总体而言还是可塑之才。经过小礼裙的修饰,也算□,把该勾勒出的线条都勾出来了。因为平时很宅,不怎们见阳光的皮肤也算白-皙,配上简单水晶高跟鞋、吊坠项链,珍珠耳环,整个人的确自信了不少。
但小礼群最让我不满的就是,这圆领低胸貌似实在过火了些,虽然我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但还是不习惯地在外面加了件白色小坎肩。原以为这样以足够吸引任魔王眼球,但一到会场,我就知道我错了。
大错特错。
酒店大厅,因为即将举办的新闻发布会,装扮得富丽堂皇,除了墙上挂的长长横幅写着“密苏里酒庄中国上市新闻发布会”,怎么看都像一个酒会。而装扮酒会的,永远不是闪光的酒杯和娇艳欲滴的花朵,是女人。
性感迷人,低胸露腿的女人们。
于是,我在这群莺莺燕燕中,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起眼,没费什么劲,就看见任魔王被一群女人围着,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低低说着什么。因为对方一直站在不动,也不确定脚到底好没,但今晚的任寒的确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众多的名媛淑女,简单的黑色礼服、白色衬衫,有条不紊的黑发,在他身上散发的,貌似和外表衣着无关,只要简单的装扮,骨子里的俊朗秀逸就能体现出来。
我正看心上人看得发呆,胖虎就主动上前搭讪,灿灿借机给我比了个手势,我想起今晚的计划,就赶紧挽着胖虎胳膊在会场转了圈。这个新闻发布会,胖虎是名正言顺的男主角,我这么一溜达,自然惹来不少眼球。
我淡笑装雅,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任寒那双带着淡漠的眼眸,嗯嗯,很好,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小郑、小志等八卦女王早对我和胖虎那点破事感兴趣得不得了,见状赶紧奔过来打哈哈,于是话题自然产生。
“哈~小凝子你今晚好漂亮,以前老弦老说你发育不良,现在看来原来有货都藏着。”
我抿笑正准备装谦虚,就听胖虎嗤笑,“噗——她能有什么货?还不都是这裙子线条勾得好。喏,是不是在哪租的?”
“……”一时间,能听到我们说话的方圆三里都噤声。
我捂着嘴媚笑,挽回局面,“胖虎哥就喜欢和我开玩笑,讨厌了啦!”
语毕,我率先打了个激灵,难得小郑小志如此敬业,还没被吓跑地继续八卦:“胖虎哥?这是乾总的小名吗?你们难得之前就认识?”
我呵笑,“也不算认识很长,二十年吧。”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啊!乾总你从国外回来该不会就是和小凝子完婚的吧?”
我陪着众人玩笑,顷刻谣言就从“我使美人计勾搭了乾帅哥”发展到了“乾总千里迢迢回国追我”。我一面演戏一面看任寒云淡风轻在角落喝酒,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完全忽略了胖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事后许久,我才想起胖虎貌似、好像、的确有事前提醒过我,不要在外人面前叫他“胖虎”,而我的犯忌也导致了后来的杯具。
话题慢慢延展,八卦女们把目光齐齐集中在了胖虎身上。
“乾总,你和小凝子的故事完全可以拍成电视剧啦,你觉得小凝子像什么动物?”
“猫咪。”
“啊!是吗?猫咪很可爱,很温顺。”
胖虎勾唇,否认道:“不是,我是想说,她和猫咪一样,爬树很厉害。”
听了这话,我暗叫不好,想阻止为时已晚,胖虎已奸笑着启齿:“我记得凝丫头以前经常和男孩子打架,然后被围攻逃跑,就爬树。我们院里没有一个男孩子爬树比他快。”
我咋舌,力挽狂澜,“呵呵,胖虎哥——”
这次话未毕,胖虎又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小时候喜欢别家的高中生,居然爬墙去看别人洗澡。”
………
…………
人生,如果都按照计划来进行,还叫什么人生?
可是,我的人生是不是也太悲催了一点点,原本想要在新闻会上风风光光地靓一把,让任魔王也醋上一醋,可现在,醋没了,反而变成了我的糗事披露大会。
大厅外,我扒着胖虎的衣领恨不得一口咬掉块肉,“你个大王八蛋,要是再说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客气了!”大家彼此彼此,他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他的笑话。
谁料,胖虎闻言却笑得不可一世,“你要说,就请便。”
“你——”
我话还没说完,胖虎已经转身进去,一只脚踏进门,又微微回头道:“只是我们这样互掐,貌似怎么看怎么也不像相爱的情侣啊!”
威胁,赤-祼-祼的威胁!原来,胖虎早看穿了我的计谋,知道我想利用他气任寒,现在居然将计就计拿这个报复我?什么破竹马、烂竹马,老娘不干了!
回到大厅,瞥眼任寒,竟正和一个红裙女打得火热,那大婶一看就是更年期内火干烧,裙摆居然拉到了大腿上面,胸口更是露出大半酥-胸来,而此时此刻,更年期大婶正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裙摆,坐在任寒下方聊天。这样的位置,任寒只要稍稍斜眼,就可以看见群兜里的风光。
我默了默,忍着火看另一边,胖虎和大BOSS举杯交谈着,望着两人即将见底的酒杯,顿生一计,偷笑着溜到放酒的餐桌上,找到绿色的鸡尾酒就又掺了两杯,大BOSS和客户的酒喝完了,我作为职员,去送两杯酒不过分吧?HOHO。
念及此,我左右遥望,见没人看我又悄悄从包包里摸出秘密武器——风油精。亏得我今天怕新闻会空气不好,闷得头疼,带了风油精,而现在,这玩意儿却起了大作用。
用过这药的人都知道,风油精是绿色的,和在绿色的鸡尾酒里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只是嘛,喝起来味道就大不一样啦~死胖虎,我让你坏我好事,看我不整死你!
干完坏事,我潜移默化地将风油精又放回提包里,正端着酒杯欲往大BOSS那边走,就听人喊:“那个圆脸的,把酒送过来。”
因为声音是冲着我这边来的,我也就下意识地左看右瞧,霎时,就又听对方音贝高了三分,“诶,就说你呢!”
我盯住声音来源,竟是更年期大婶,而她身后的任魔王正一脸高深莫测地凝视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什么意思?让我送酒?我长得很像服务员吗?
大婶,你是眼神真不好还是想挑衅?
腐女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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