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着,耳边传来一道谦和的声音,温润的嗓音,听之令人如沐春风,身心愉悦。
爻兰绯回过神,转头看去,一位素色青衣,眉目俊美温润的谪仙男子清风玉立,宛如腾着轻云驾着薄雾,翩然缥缈,飞身而来№后整个月空的银光,霎时皆化身为男子一身绝代风华的陪衬。
爻兰绯的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句古语:胸有诗书气自华。
寥寥七字,将世间所有芳华才学集尽于其中,用来形容眼前的月下男子却是再适合不过。
若是寻常,爻兰绯早已在睡梦之中夜会周公,大可不必夜半无人房上枯坐。只不过她自正式会面濮阳帝,也不过数日而已,虽顶着涵王妃的名号,却是与濮阳帝尚算不得熟稔亲密,乍然之下,毫无预警地便要将她与他捆在一起同床共枕,岂不是强人所难?
他有张良计,她便有过桥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是只有一间房,她让与他,而她在房顶消遣一夜也未尝不可。
她与濮阳帝的身份敏感,而淳于谦乃他国盛誉的青年宰相,立场相去甚远。他与濮阳帝的其中曲折,实不为他面前如实道来。
淳于大人不也是闲来无事,夜上屋顶么?爻兰绯打着手势回道。
人人都有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何况他也并非对他人的私密刨根问底之人。对于她的顾左右而言其他,淳于谦淡淡一笑,并未深究。
“冰冷的清醒?”淳于谦走上前几步,与她隔着君子之风的距离坐下,微笑着道。
爻兰绯微微一愣,犹记得这句活是她在寿宴当晚对他说的话。当时这一句虽应景,且道出她内心即时产生的感触,却也不乏胡诌的成,不曾想他竟记住了。
更没有预想过,简单出口一句话,竟成了她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真实写照。
前路迷茫,归途不见;举目无亲,四顾无门。
现代的情形究竟演变到如何境地,应莲的所踪毫无头绪,也无法抽身寻找,更不能告知旁人代为找寻,再加上短短几日,濮阳帝的所作所为,那些让她想忽视也无法,连旁观者亦一目了然的特殊对待,无一不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密雾,所有的一切皆是纠缠交错在一起,理不清头绪。
爻兰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虚空的天地。
此时的她,的确是需要冰冷,需要清醒理的头脑理清所有的一切,从而找到根源,找到解决之法。
淳于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之间一片银光中一片虚无的苍茫,再无其他,遂温声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时空。
爻兰绯并未转头,简单的打了手势回答道。
不知是否是华酒城的夜太过静寂,银光素裹的夜空洗去世间浮世铅华而太过纯净,淳于谦只觉得此时披着一身银光的白衣女子那双远眺的黑眸中,承载着一个光怪陆离却和静安宁的桃源世界,而只身此地的她好似随时要浮移起身,翩身而去。
淳于谦心中莫名一慌,在神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疾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急急喊道:“你……”
爻兰绯突然听他失了寻倡谦君子仪理的一喊,奇怪地转过头来,不着痕迹地挣开被他抓住的手臂,无声问道:怎么了?
淳于谦自觉失礼,收回了手,正要为适才的唐突之举致歉。
“招待宗政贵客,何须深夜劳烦本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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