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静静流淌的泪,全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止,空洞的瞳孔也没有渗进任何色彩。
“够了!”濮阳帝猛力地捶床板,突然双臂一伸,大力将木然的爻兰绯抱起,狠狠地摁在怀里,大掌紧紧地将爻兰绯的头按向他的颈窝,喉咙艰涩地滚动,干涩地喉发出沙哑的声音:“够了,真的够了。”
爻兰绯犹如一个人偶,任濮阳帝大力地勒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哑地呼唤,全都无知无觉,眼角的泪,木然地流淌着。
察觉到她失去生命一般的死寂,濮阳帝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是他挥笔指点万里江河,挥剑指挥千军万马,也从来从容不迫,有条不紊而成竹在胸。此刻,他竟似遇上了一生中唯一无法思考出应对方式,不知所措的巨大难题一般,有些手足无措,毫无对策。
濮阳帝更加劲力道地将怀中死寂的爻兰绯勒紧,凶悍的力道,几乎要把爻兰绯的身子骨勒断一般。濮阳帝却置之不理,一心只想要爻兰绯在疼痛中清醒神智。
突然,濮阳帝全身一僵,随之很快放松下来,薄唇微勾,绽开昙花一现一般勾魂摄魄的笑容,墨色的深瞳中,竟满满的是世人决计不敢置信的温柔。
却见他的颈窝处,爻兰绯木然的神色恢复些许,眼角的泪不知不觉中已断流,而她此时正大张着嘴,拼尽全身力气一般狠狠地咬着濮阳帝的肩膀,那凶狠的涅,愤怒的眼神,好似险些被打死的小兽终于等到敌人的松懈,飞身上前狠狠地要敌人给以偿还。
“好了。”只听大提琴般华丽低沉的而声音柔声安抚道。濮阳帝一手轻柔地顺抚着爻兰绯因方才的纠缠而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另一手安抚地顺着她的后背。
爻兰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呆在他怀里,嘴巴里还咬着濮阳帝的肩膀。
濮阳帝心知方才他的暴行委实太过,无法勉强爻兰绯当下便心无芥蒂地直面他,也不勉强。却是缓缓地低下头,轻羽飘过不留痕一般轻柔地亲吻着她的耳垂,察觉到爻兰绯瞬间僵硬了身子,传递出的无声的抗拒,便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好好睡一觉。”
低沉温柔地声音刚刚落下,濮阳帝手腕一动,在爻兰绯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飞速点了爻兰绯的睡茓。
顺势抱住她软下来的身子,濮阳帝单手横抱着她,低下头,借着闪烁的烛光看着被迫陷入睡眠的爻兰绯。
夜已三更,昏黄跳跃的烛火明明灭灭,影影绰绰的烛光照射在她的小脸上,让她被红痕和鲜血遍布的面目和脖颈显得尤为缭乱不堪,脆弱的涅,让人不由地心生怜惜。
濮阳帝垂下眼睑,被闪烁的烛光掩映的眉眼,看不清丝毫的情绪。
撩起长袖,濮阳帝动了动左手将昏睡的爻兰绯固定好,抓着阔袖轻柔地擦拭爻兰绯下颚的血迹。低垂的脸看不清表情,然而嘴角无奈而宠溺的淡笑却是清清楚楚,彰显无疑。
你为何,总是呆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让人触碰到内心……
夜深了,月凉了,是谁在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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