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雨越下越大,瓢泼的大雨如同天河决堤,轰然落下。
帐篷被打得啪啪作响。
钱楚涵窝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睡不着。
“怎么吵得睡不着吗?”官景祺同样没有睡着,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他们又不是野人,怎能睡得下。
闷闷不乐的点着头,钱楚涵将脑袋枕在对方的手臂上,看着被夜风吹打得摇摇晃晃的帐篷,一种悲凉油然而生。
“表哥,你们也没睡着吗?”
沈钰的声音伴着劈啪的雨声传递过来。
“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怎么睡得下?”钱楚涵缩了缩身子,虽然窝在睡袋里,但是身下依旧能感觉到上涌的冷气,一个姿势时间长了,贴着地面的一侧就会冰凉。
“民族差异吧。”沈钰晃着手里的定位仪,那红色的小点一动不动。
钱楚涵咧了咧嘴,沈钰这话可不像是褒奖。
灵感涌现,沈钰突然提议道:“要不我们起来玩扑克吧?”
“赶紧睡觉,玩扑克,郊游吗?”官景祺低声呵斥道,不管能不能睡着,都要抓紧时间休息。
马钺拍了拍身边睡袋里的小钰,“抓紧时间休息,明天的路不会好走。”
说是这么说,但是像来娇生惯养的四人,如何能适应这种野外环境,何况还是雨夜。
便是帐篷防水很好,但是里面依旧很潮湿。
一夜辗转难眠,天色微微转亮的时候,四人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当钱楚涵醒来时,外面已经是艳阳天,金灿灿在太阳隔着帐篷透到每个人身上。
从睡袋里伸出胳膊,钱楚涵伸了个懒腰,再观身边的官景祺,依旧熟睡着。
小心的退出睡袋,钱楚涵将搭在支架上的内裤穿上,现在可不是他挑三拣四的时候,一天一换显然是不现实的。
拉开拉锁,钱楚涵钻出帐篷,一轮耀眼的太阳带着无限生机,将阳光倾洒在大地上。
这时,马钺从另一个帐篷里钻出来。
“早。”钱楚涵明媚的笑道,比起艳阳不成多让。
“呵呵,现在可不早了。”马钺点了点手腕上的表。
钱楚涵瞧了一眼,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怪不得雨水都干的差不多了。
“叫他们起来吧。”钱楚涵急道,可别耽误了正事。
“再等等吧,不着急,那些日本人才上路,追的太紧很容易被发现。”马钺赤祼着上身,和钱楚涵一样,只穿了一条内裤,光溜溜的沐浴在阳光下。
钱楚涵点点头,现在是白天,确实不宜追的太紧。
将湿衣服拿出来,搭在帐篷上晾晒,他们可不希望穿的时候弄出一身湿疹。
两位身份尊贵的成功男士,此时皆穿着个小裤衩,像古代妇女一样,勤劳的晾晒着各自爱人的衣服。
当官景祺和沈钰起来的时候,衣裤已经基本晾干了,阳光清风,又是在高原上,不出半个小时,衣物便以尽数晒干。
简单的吃了点压缩饼干,四人收拾好帐篷,继续跟踪赶路。
方向依旧是东南方,那些日本人的脚程很快,两伙人渐渐拉开了距离。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山道,官景祺等人,就像非洲难民一样,背着包,拄着拐棍,步履艰难的前行。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钱楚涵也不想当第一个叫苦的人,奈何现在的他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到达极限。
“我们歇一歇吧。”官景祺等人也是满头大汗的样子。
“玛的,那些日本人简直就是牲口,都不累的吗?”沈钰一ρi股坐在地上,古铜色的肌肤油光锃亮。
钱楚涵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那些人纵然不是出自正规军队,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
官景祺复议,早在旅店的时候,他就发现那日本女人的身手很好,对于这些人的脚力早有预料。
四人中,现在只有沈钰还算轻松。
沈钰的性格比较欢脱,喜欢旅游爬山,加上平时热爱运动,因此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四人中最好的那个。马钺则一副虚脱的样子,见小钰精神抖擞的四处张望,心中佩服不已,若非抓住小钰的软肋,只凭武力他怕是很难驾驭小钰。
休息了大概十五分钟,四人喝了水,继续上路。
……
夜晚来临,这一次那些日本人很早扎营,可能是接近雪山的关系,随着太阳落山,气温便开始急速下降。
钱楚涵看着高耸入云的雪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不会想要翻越雪山吧?”
随着钱楚涵的猜测声响起,沈钰等人皆感到周身无力。
“据地图显示,继续前行的话,只有翻越雪山一条路。”沈钰指着手里的地图,天知道,他多希望这里还有别的出路!
“大家先扎营吧,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放弃。”官景祺冷静后严肃道,国家利益大于一切,否则之前钱叔叔也不会只身犯险了。
钱楚涵想到仍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玛的,那些日本人能翻过去,他们没有理由不行,就这一条命跟他们拼了!
找了一处空地,比起前一晚的各种泥泞,此处地面冻得够结实,大家弄了好久才将帐篷固定住。
绑好防风绳索,马钺去附近捡了一些干树枝,夜晚太冷,如果不生火的话,感冒还是小事儿,冻死都有可能。
四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打火机。
钱楚涵不禁庆幸,多亏不用学原始人那样钻木取火。
火堆点燃,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幽暗的火光是他们唯一的暖源,此地距离那些日本人的位置怎么也要三公里远,再加上到处是错乱的岩石做掩饰,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
就在四人可怜巴巴的围在火堆周围取暖的时候,危险渐渐来临。
“别动!”通过不凡的警觉能力,钱楚涵第一个发现正在接近沈钰的蟒蛇!
沈钰坐在钱楚涵对面,正拨弄着身前的篝火,突然见楚涵一脸严肃的叫自己别动,心里也是一惊。
马钺顺着楚涵的视线侧过头去,眼睛骤然睁大,在小钰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有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蟒蛇正靠过来!
蛇身为灰褐色,可以看出并非毒蛇,只是身长怎么也在两米开外,就算不用咬的,缠也能缠死一个人!
“放松呼吸。”钱楚涵告诫其他人的同时,自己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伸手从背包里摸出军刀,并非开啤酒的瑞士军刀,而是可以杀人的匕首军刀。
“小鬼!”官景祺冷斥一声,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那条蟒蛇。
“放心,我有分寸,你们就等着加菜吧。”钱楚涵自信的扬起嘴角,同时严肃的看向三人,“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要开枪。”
他们虽然距离那些日本人很远,但此处地势空旷,枪声极容易传到敌方的耳朵里。
官景祺点点头,知道小鬼不会无故冒险,而且那蛇就在沈钰身后,为了这一宿的安宁,他们必须解决这条蛇!
只见钱楚涵手握军刀,一步步的接近那条蟒蛇,三人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援救的时机。
将注意力提到最高,钱楚涵猫着腰,一步步的接近那条伺机而动的蟒蛇。
虽然蟒蛇此时距离沈钰最少还有五米远,但是按照蛇的速度,瞬间冲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现在期盼自己是蟒蛇的目标,这样蟒蛇就不会注意到正在接近的楚涵。
可惜,蛇是很敏锐的动物,待钱楚涵渐近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股危险的气息,
官景祺在心中挣扎片刻,虽然他对小鬼很有信心,但依旧不放心小鬼独自犯险。
悄悄的站起身子,官景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不远不近的跟在小鬼身后,没有危险最好,如若一有危险定要在第一时间冲到。
钱楚涵并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全身心注意着蟒蛇的一举一动。
“嘶嘶。”吐着信子,那蟒蛇似乎在警告不断靠近的钱楚涵。
钱楚涵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蟒蛇的双眼。
四目相对,那蟒蛇竟然有了撤离的心理。
蛇身不住的往后退去,钱楚涵眼中利光一闪,猛的向蟒蛇后劲处扑去!
开枪你试试 第一百儿时期章
以身作饵吗?
当然不是!
就在钱楚涵扑达蟒蛇背部时,锋利的军刀瞬间刺入蟒蛇的七寸处,下一刻,蟒蛇的头颅已经分身体分家,那恐怖的蛇头上蛇嘴大张,犹作者攻击的姿势。
血水飞溅,钱楚涵隐隐兴奋着,久违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每个器官。
“小鬼。”管景祺快速上前,将趴在蛇身上的小鬼拉起来,因背对着小鬼,并未发现小鬼的异样神色。
到时密切注意观察动静的马钺发现了楚涵神色中的异样,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毕竟是人就有秘密,身为朋友更应该尊重彼此的隐私。
被管景祺这样一打扰,钱楚涵飞快的收起心思,顺着手上的力道起身。
敛下眼睑,钱楚涵甩了甩军刀上的血滴,安抚一笑,“我没事。”
心中却隐隐担忧着,自从钱长江被袭后,他心中的血腥念头越来越胜,看来应该尽快解决那些日本人才好。
沈钰见楚涵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蛇,换做是他可不敢招惹,更别说动手宰杀了。
“呵呵,看来我们有一顿丰盛的晚餐了。”马钺走到蟒蛇的尸体处,弯下身子将那两米长的蛇身拎起来。
“去十米外处理。”钱楚涵只想一处空旷的地方。
马钺微笑点头,“了解。”
这里毕竟是野外,不仅会有蟒蛇,出现其他动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血腥味正是猎食者的最爱,因此必须远离营地,并且掩埋动物的内脏。
很快,马钺便将清理好的蛇肉拿过来,并一块块的穿在树枝上。
四人个拿着两串蛇肉翻烤起来,烤肉的香气和快飘散开来。
沈钰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最上层烤熟的一块吃掉,烫的嘶嘶吸气。
“最好全烤熟再吃。”钱楚涵建议道。
他不喜欢吃野生动物,就是因为这些动物身体里的寄生虫和细菌,在外面身不由己,但是绝对要烤熟才可以食用。
管景祺用手里的树枝敲了一下沈钰那到嘴边的蛇肉,警告道:“烤熟,得了肠胃炎可去不了医院。”
沈钰只好悻悻的将蛇肉放在火上继续翻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冒着香气的烤肉。
待外面的一层焦黑后,蛇肉才彻底烤熟。
口感有些像鱼肉,钱楚涵勉强吃下一块,将烤好的另一串递给没有吃够的沈钰。
沈钰吃的嘴角黑漆漆的,道谢后接过楚涵递来的烤蛇肉,大快朵颐起来。
蛇肉虽然有些老,好在够新鲜,而且厚实给劲,用来充饥最合适不过。
吃完东西,四人看着地上的狼藉不由得失笑出声,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斯文风度都他玛的是狗屁,饿不死才是原则!
将食物残埃远远的扔出去,四人疲惫的返回帐篷里。
“嘶!”在脱鞋的时候,钱楚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正准备钻入睡袋的管景祺凑近到。
“没什么。”钱楚涵用手将光溜溜的脚丫捂住。
“手拿开,让我看看。”管景祺好笑的摇摇头,见小鬼的动作就知道八成是磨出水泡了。
钱楚涵拗执的捂住脚,这么恶心的东西,他才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叹息一声,管景祺悠悠道:“记得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追捕一名嫌疑犯,我带着一支小队跑了整整一座山头,好不容易将嫌疑犯追捕归案,回过头才发现脚上不仅磨出水泡,且大部分已经化脓。”
钱楚涵捂着脚的手有些颤颤的。
管景祺一脸后怕的继续说着,“多亏那时候治疗及时,否则感染后,烂掉都有可能,截肢什么的……”
“别说了!”没等管景祺继续说完,钱楚涵已经松开了手。
管景祺不再吓唬小鬼,看向小鬼娇嫩的小脚丫,竟然起了五六个水泡,好在并不严重。
“你、你干啥!”
见管景祺从背包里拿出一支别针,用打火机消毒,钱楚涵打了个摆子,将脚缩回来。
并非不知道起水泡要挑开才能痊愈,但是看见那泛着冷光的别针,他就是害怕,这一点没什么好掩饰的。
“过来一点儿,挑开就不疼了,好在水泡不大,明天就能结疤。”管景祺一手握住小鬼的一只脚,另一支手则用别针轻轻的挑开那些碍眼的水泡。
管景祺的动作很是小心,钱楚涵确实没有感到什么疼痛。
不知不觉,就在管景祺帮他挑另一只脚上的水泡时,钱楚涵竟然睡着了。
将一片消炎药捏碎,撇在那些挑开的水泡上,管景祺这才将小鬼抱到睡袋里。
这八成是小鬼有生以来最吃苦的一次吧,毕竟在此之前,小鬼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后期有些建树,但依旧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
打着呼噜,钱楚涵已经和周公摆起棋盘。
……
“嘶,轻点,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在另一顶帐篷内,发生着同样的一幕,只不过角色调换了而已。
就在钱楚涵渐入梦乡的时候,沈钰正捧着马钺的脚,拿着一把尖刀,挑着对方脚上的水泡。
“别得啵得的,你以为我愿意捧着你的臭脚吗?”沈钰恶声恶气的说道,脸上却全是报复的快感。
“都出血了。”马钺有些后悔让小钰帮他,早知道自己来了。
沈钰微微皱眉,尖刀毕竟不如别针好用,奈何他翻遍了背包,就是没找到别针,便只能用尖刀代替。
“不就出点血吗,叫唤什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沈钰的动作明显小心了很多,也仔细了许多。
同样撒上了一层消炎药,只见马钺忍得一脸通红,眼睛都湿了。
“真有这么疼嘛?”沈钰歪着脑袋问道,见到马钺脚趾上的血迹,突然心虚起来。
“你说呢!”马钺咬牙切齿着,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小钰,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个,你要明天走不了,我背你。”沈钰说话很少经过大脑,但就是这种性格,往往被人喜欢。
马钺肚子里的那股火瞬间消去,眼前这个人,还是真是让他起不起来。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马钺钻入自己的睡袋,同样是一对情人,让却无法挤入小钰的睡袋里。
沈钰打了一个哈欠,走了一天,任他体制再好也累了。
很快,两顶帐篷内都传出震天的呼噜声。
如果被一些经常露营的冒险者看见他们这般心大,一定会倍感惊讶,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虽然这里人烟荒芜,但是潜在的危险却不少,并不是所有动物都畏惧火光,他们竟然能舒舒服服的睡在帐篷里,连一个守夜的都不留,真乃艺高人胆大!
好在四人的运气不错,除了那条被他们当做晚餐的蟒蛇,一宿下来平安无事。
“起来了,起来了!”沈钰拍着钱楚涵和管景祺的帐篷喊道,那些日本人已经出发,他们再不抓紧一些就追不上了!
管景祺打着哈欠,推着小鬼气床,心中想着等这一次任务结束,死活要睡上个两天两夜,
四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多亏准备齐全,否则走到雪上下,就会冻得原路返回。
火堆已经熄灭,沈钰还是在炭灰上压了一层土,毕竟这里是野外,该注意的必须注意。
就在四人刚走出几百米远的时候,发现了地上的诡异脚印。
“这,不会是老虎的脚印吧?”钱楚涵想到动物世界里的老虎,脚步的跨度很大,绝不是野猫留下的。
管景祺等人皆是一阵后怕,这里距离昨夜的营地可不远,要是......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身在雪山之下,四人竟然开始出汗,而且是一身身的冷汗。
“我们运气不错。”马钺吞了一下口水,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下次晚上休息的时候,大家轮流守夜吧,没人有意见吧?”管景祺询问道。
其他三人纷纷摇头,这个时候谁有意见等于找死。
他们还是很爱惜生命的,毕竟还没活到人生的一半,正是挥霍青春的好阶段。
跟上那些日本人的行踪继续赶路,看着逐渐前行的红点,沈钰不幸的告知其他人,那几个日本人已经开始攀越雪山了。
抽出拐棍,四人一脸的苦色,冻得哆哆嗦嗦的开始爬山。
看着高耸入云的雪山,钱楚涵苦中作乐的想着,后世很多人喜欢来西藏体验生活、爬山冒险,自己等人可是公费旅游!
尼玛,开枪你试试! 第一百二十八章 跋山探洞
如此难得的公费旅游,四人自然要拼命地玩了……咳,应该是拼命地爬了。
脚下云雾重重,官景祺看着身边的小鬼,明明近在咫尺,却有一种远在天涯的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四人已经蹬上山顶,看着脚下白雪皑皑的曲路,皆是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真的上来了。
“小鬼。”官景祺拉着小鬼的手渐渐收紧,此刻的小鬼给他一种绝巅傲然的孤寂感,是那么的寂寞凛然。
钱楚涵轻轻地眨了下眼,凤眸渐渐恢复暖意。
“我没事,下山吧。”钱楚涵对官景祺柔和一笑,看到对方眼中的关切,他竟然觉得心中有种暖暖的幸福感,还隐隐透着淡淡的酸涩感,无形中,竟是一种堪称依赖的感觉。
就在前一刻,他想起了前世的孤寂,好在这一世的他不仅有爱人相伴,还有伙伴相陪。
看着沈钰和马钺流露出的担忧,钱楚涵安抚一笑,如果说重生时他还有些许厌世,那么现在的他感谢上苍给他这次机会,只为能够相识身边的人。
见楚涵恢复过来,沈钰咧嘴一笑,他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刚才楚涵给他的那种距离感还是令他隐隐忧心。
眼睛扫向官景祺,沈钰不禁在心中感叹,表哥不愧是表哥,挑战的都是高难度啊!
此时已经下午,四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至于那些日本人的脚程很快,想来已经离开了雪山范围。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可不是说假的。
上山虽然费力,却不易发生危险,而下山虽省力却容易失足。
就说马钺吧,上山的时候已经磕磕绊绊,下山时更是险些掉进冰缝里。
直到沈钰看不下去,履行了昨夜的承诺,竟然背起马钺向山下走去。
钱楚涵和官景祺则走在沈钰身后。
钱楚涵用手肘撞了撞官景祺的手臂。
“你说他俩到底谁上谁下?”钱楚涵像个好奇宝宝似地问道,他之前一直以为马钺是在上面的,可是现在看来又不是很像。官景祺思考了片刻,“应该是马钺吧,凭小钰的智商很难压倒马钺。”“我看马钺就是银样蜡枪头,经看不经用。”钱楚涵品评道。
虽然两人将说话声压得很小,奈何此处太过空旷,两人的话都进了沈钰丰马钺的耳朵里。
马钺这个磨牙啊,要不是昨晚小钰笨手笨脚地挑个泡也能弄得鲜血淋淋,他现在至于这么丢人吗?
沈钰倒是在心中一阵窃笑,不由得幻想起来,这马贼在他身下呻//吟会是怎么个模样。
“小心!”马钺刚喊出声,沈钰已经一脚踩空,两人瞬间掉进下面的冰缝里。
官景祺和钱楚涵立即赶过去,见到下面的两人都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里是雪山,而不是冰原,否则掉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你们有没有受伤?”官景祺好笑地看着两个搂在一起的大男人。
冰缝大约半米宽,两米深的样子,底层是沙石,四周则是冰雪。
“没事。”两人检查了一下身体,好在冰缝不深,并没有受伤。
钱楚涵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登山绳,绳子的一端绑在附近的石壁上,另一端则扔给沈钰和马钺。
两人的动作还算利索,几下就爬了上来。
折折腾腾,赶在天黑前四人终于抵达山下。
山下的气温明显要比山上暖很多,可能是距离峭壁比较近的关系吧。
“我的妈啊!明天不是要攀越峭壁吧?”便是沈钰看到对面的峭壁,也不由得咋舌。
其他人则懒得理会大吵大叫的沈钰,迅速地支起帐篷,并在附近燃起火堆,十一月的天气,尤其是在野外的夜晚,冻死人都有可能。
四周尽是沙石,打野味的可能性不大,四人只能将背包里的存粮拿出来吃一些。
咀嚼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沈钰一脸的苦色,活遭罪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风餐露宿,挨饿受冻。
吃完东西,四人做好守夜的安排。
现在可不是表现体贴风度的时候,一宿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大家必须休息够才能攒足精神奋战。
官景祺和钱楚涵负责守上半夜,沈钰和马钺则负责守下半夜。
为了小鬼能好好休息,官景祺让出第一位,待小鬼守两个小时后,就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官景祺则守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然后是马钺,最后才是沈钰。
第二天一早,沈钰叫醒还在睡觉的三人。
新一天的来临不仅没让众人打起精神,反而更加地萎靡不振。
陡峭的山壁,还等着他们攀越。
登山绳,安全锁。
四人攀着山壁,心中大骂那些日本人,骂得越狠,动力越足!
“他妈的狗日的鬼子,东西藏哪儿不好,藏裤裆里不是更安全!”沈钰骂骂咧咧地喷着口水。
“啧啧,那些逼货,一个个水裆尿裤,前后都有人捅,一天脱一百次裤子,裤裆里能安全吗?”钱楚涵也不是省油的灯。
“等拿到密函,先揍他们一顿再说!”官景祺也不是好脾气,这几天折腾下来,竟然把民族那啥的仇恨给折腾出来了。
“踹爆那娘们的胸,踢碎那五个爷们的蛋!”马钺刚一说完,其他攀在山壁上的人,纷纷向他行注目礼。
要不是手腾不出来,一定对他竖起大拇指。
哥们,原来最猛的在这里,深藏不露啊!
马钺一头黑线,这不是把他逼急了吗?否则一向儒雅的他,是说不出这种话滴。
其实,四人的本质都是一个德行。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四人能走到一起,显然还是有相投的臭味。
半天的时间过去,四人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看着身后的峭壁,险些抱在一起大哭一顿。
短短的几天光景,硬是将现代社会的绅士名流,直接打回到原始部落的野人一般,不仅毫无形象可言,卖给熊瞎子都能当童养媳了。
四人的前方则是密林,同时也是他们的终点站,否则再走几天就到印度了……
“接下来大家打起精神!”官景祺深吸一口气,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沈钰拿着定位仪查看,那些日本人的脚程果然慢了下来,这么说,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眼前的密林内。
顺利进入密林,比起翻山越岭要好走很多,但是相伴而来的则是更多的危险。
进入密林后,四人开始加快脚程,拉近双方的距离,一有密函的下落,便是他们动手的时机!
晚上无法再燃火堆,这一次,沈钰没有继续矫情,抱着马钺的身体,两人紧紧相依,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体温。
跟踪那些日本人又走了两天,终于在这天中午,那些日本人停下了脚步。
官景祺四人未免打草惊蛇,只能在百米外观察他们。
“是地洞吗?”钱楚涵见那些日本人竟然一个个消失在地平面上,上天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是下地。
“会不会是古墓的入口?”沈钰天马行空地想着。
“没准儿。”马钺蹙着眉,对于打洞开山他再熟悉不过,而此处的地洞绝不是近期开发的。
“过去瞧瞧就知道了。”官景祺率先走出去。
四人已经将手,枪握在手里,并打开保险,以防突如其来的意外。
来到那些日本人消失的地方,官景祺趴在地上听了听。
“没有声音,我们下去。”官景祺一咬牙说道,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是这次任务不容有失!
胜利险中求,钱楚涵跟着官景祺的脚步下去。
马钺见沈钰随后跟上,自然没有留在上面的道理。
漆黑的山洞,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只是并不好闻。
“这里是人造地|茓,而且有些年头。”钱楚涵摸着两侧的石壁,石壁因长期腐蚀的关系并不光滑,但是在腐蚀之前,绝对是经过精心打磨的。
“大家小心一点,尤其是脚下,切记不要发出声响。”官景祺将声音压得很低。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四人不禁对这处地|茓产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里挖掘如此长的随道?
随着官景祺一摆手,其他三人即刻停下脚步,这时隐隐传来那些日本人的交谈声。
尼玛,开枪你试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成功归来
地|茓里的一间石室内,五男一女六名日本人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那名日本女人用日语交流着。
“嗯,应该就是这里,我们找一下。”接着便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怎么没有,会不会在这扇门后面?”一人敲打着石室内沉重的石门。
“不要乱碰,按照朽木清留下来的线索,他并没有进入这个石门,因此密函定然在这间石室内。”随着那边的交谈声,钱楚涵轻声将那些日本人的对话翻译出来。
“要不要冲进去?”沈钰有些跃跃欲试,握枪的手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再等等,与其我们毫无线索地行动,不如等他们找到密函再掠夺。”钱楚涵勾起嘴角,届时密函到手,那些日本人便没留下来的必要,他定要那些日本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要怪就怪那些人万不该动钱长江!
突然传来一声带有喜意的惊呼,那日本女人的声音响起:“找到了!就是这封信!”随着日本女人的声落,钱楚涵没等官景祺下令,便一马当先地冲进石室,颇有一种关二爷单刀赴会的气势。
官景祺和马钺都吓了一跳,后脚跟进石室。
“砰砰砰砰!”接连四声枪响,又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伴着一声日本人的咒骂,已经有四个人躺在地上。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这一次开枪的人则是官景祺和马钺。
扫向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的日本男子,钱楚涵一步步地走向他,脸上尽是残酷之色,如同死神的召唤。
果然,重生后他的身手迟缓很多,要不是官景祺那及时的一枪,他就算躲过背后的冷枪也会受伤。
一脚踢在那日本人的小腹处,狠狠地踩在对方受伤的肩膀上,顿时被践踏的伤口血流如注。
“都死了。”沈钰上前一一查看中枪的其余五人,包括那名日本女人。
官景祺眉头微微一蹙,除了他开的那枪手下留情外,小鬼弹无虚发的四枪,加上马钺那一枪皆是一枪毙命。
“小鬼,留下这个活口。”官景祺见小鬼已经将枪口顶在了那唯一幸存者的脑门上,连忙出声阻止,小鬼杀气太重,这不是一种好现象。
钱楚涵撇了撇嘴,收回手枪,很是解气地在那日本人受伤的肩膀处狠狠地跺了一脚,这才退后一步。
对于小鬼的任性,官景祺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就是这个日本人刚才险些伤了小鬼。
在其中一具尸体手里拿起密函,官景祺仍不敢有一刻放松。
密函用白蜡密封,微微泛黄的信封证明着密函的真实性。
沈钰收起善良之枪,负责捆绑那名幸存的日本人,又搜了一遍那日本人的身子,这才和其他三人聚到一起。
“怎么样,密函是真的吗?”钱楚涵将手,枪放回后腰。
“应该是。”官景祺将密函递给众人看了一眼。
“要不要打开检查一下?”沈钰瞪大眼睛,很是好奇里面的内容,为了这封密函死的人可不少,就连钱叔叔也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官景祺没好气地瞪了沈钰一眼,“我劝你最好收起好奇心,别说是你我,就连钱叔叔都未必有看这封密函的资格。”关系到国家机密,沈钰有些后怕地想到其中的严重性。
“不看就不看,我去收回跟踪器。”沈钰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跑到那日本女人的尸体旁,翻出手提包里的纽扣式跟踪器。
看到那不起眼的跟踪器,那名唯一幸存的日本人,顿时瞪大眼睛,眼中裂出血丝,原来他们受袭的缘由竟然在这里!
“楚涵,你怎么知道把跟踪器放在手提包里最安全?”沈钰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照他看来贴身存放才是最安全的。
官景祺和马钺也不仅将视线集中到钱楚涵身上,当初得知跟踪器被放到这个女人的手提包时,他们还有些不放心,倒是楚涵一直很自信。
钱楚涵淡雅一笑,“女人的包和鞋就是她们的命,她们或许会丢衣服,剪头发,但是对于包包而言,绝对视如生命。”尤其还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包。
“小心……”听到声音,四人看向憋得一脸通红的日本人,肩膀上的血液顺流而下,染红了半边衣服,再加上他那狰狞的表情,还真有些吓人。
“他在说什么?”沈钰询问道,他并不懂日语。
“应该是在问候那女人的长辈吧?”马钺猜测道。
“你猜对了。”钱楚涵没有心思翻译那日本人嘴里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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