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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腹黑太子残暴妃 >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墨钱之死

( 王府中,景阳跟墨染相谈甚欢墨染本是婢女出身,讨人欢心别有一套本事,讲起幽默的笑话来将景阳逗得开怀大笑

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墨钱不感兴趣,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的在来往的美婢身上转,当看到那个奉茶的小婢退下后,眼中邪光一闪,也找了个借口告退

他一路尾随着那小婢越过长廊,穿过假山,来到花园见这里人烟稀少,心中邪念一起,便大着胆子伸手拦住她,“妹妹~这是要到哪里去?”­淫­秽的目光在小婢身上扫视,凹凸有致的身段,俏丽却清秀的脸庞,眼角眉梢还带着一股稚­嫩­气儿,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小小年纪就出落得如此玲珑剔透,真真是个妙人儿啊~

小婢见他一脸邪笑,目光更是肆掠的在她胸口徘徊,脸­色­一白,哆嗦着身子害怕道,“奴奴婢,奴婢要去去膳房”

墨钱最喜欢玩儿带着稚气的雏儿,听着她们在他身下尖叫哭泣,他就异乘奋小婢这般畏畏缩缩的反应实实在在的取悦了他,见她吓得快要哭出来了的摸样,体内的欲望瞬间高涨倾身靠近她,轻佻的往她脖子上吹了口冷气,伸手抚上吓得直哆嗦的红­唇­,猥琐的笑道,“这么漂亮的一张小嘴,叫起来肯定销魂酥骨……”说着便将人往假山后面拖

女婢吓得花容失­色­,张嘴就要尖叫,“救……唔唔唔~”

墨钱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就她拖到假山后的花丛中,仗着自己身材高大身强力壮,欺身将她压倒在地随后抽搐藏在短靴里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恶声威胁道,“你要是敢出声,我就一刀划了你的脖子”

见她虽然吓得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却也是死死的咬住嘴皮不敢张嘴,便放下心粗糙的大掌在女子身上一通乱摸,掐着水­色­­嫩­白的肌肤狠狠揉捏了两把,嘴也猴急的凑上女子白­嫩­的肌肤,一边粗鲁的扯着女子的衣裳,一边露出满口黄牙恶心笑道,“本公子可是当今太子爷的大舅子,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待会儿你要是把本公子伺候爽了,本公子就向太妃娘娘讨要了你去,从此跟着本公子在太子东宫吃香喝辣,好不逍遥快活……”

女子绝望的闭上眼,盈盈泪水从眼角哗啦啦的往下流

不一会儿,假山后就传出男子喘着粗气的低吼声与女子痛苦的低泣声……

畅快淋漓之后,墨钱心满意足的从女子身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整理好衣物,打扮的人摸狗颜后见女子还一副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墨钱心里顿时不痛快了,脸上戾气浮现,伸腿往女子身上狠踹一脚,谩骂道:“快点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捞起扯坏了的衣裙扔她身上,“把衣服穿好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还以为是本公子把你怎样了呢自个儿整理­干­净了就滚,别想赖着本公子就你这样的货­色­,送给本公子,本公子都不要哼,跟条死鱼一样,一点情趣都没有,搞得本公子都兴致缺缺……”

墨钱这贱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毁了人家女子的清白,却还要将人给贬得一文不值他骂骂咧咧的走出假山,正要出院子,脚步却是一顿

只见从远处长廊中走来一位貌若天仙的绝­色­美人,那弯弯似新月的柳眉,那清波流盼的双眸,那颜比花娇的脸蛋,那水­嫩­细腻的肌肤……就是他那美艳无双的妹妹都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墨钱看痴了眼,见那美人疾步从长廊走过,转角处出现两位端茶倒水的女婢女婢见着长廊上的美人,忙诚惶诚恐的屈膝行礼,拜道,“王爷”

墨钱一愣,这就是雷霆王爷?!怔愣过后便是欣喜若狂,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以后就是他的女人了!

这么一个天仙大美人竟然是他媳­妇­,想想就觉得体内那股欲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恨不得立即扑上去与她颠鸾倒凤的销魂一番他兴奋之余又觉得难以置信,这美人可是有爵位在身,不仅有权还有钱,他要是娶她做了媳­妇­,不仅美人在怀,权势金钱也都会随之而来等成亲以后,还可以叫她把王爷之位让给他,过一把当王爷的瘾哈哈哈——想想他墨钱有一天也能当上王爷,让那些瞧不起他的贱人跪在他脚下给他舔脚趾头,心中就一阵痛快!

见她下了长廊,沿着石子小路朝他走来墨钱激动又紧张的整理一番衣袍,扬起自以为谦和有礼的微笑,温文有礼的躬身敬道,“在下墨钱,见过雷霆王爷”

“恩”以墨淡漠的点头,只当他是后院里被送来的公子中的一员,面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越过,直往内院而去

墨钱见她就这样走了,心中有些不甘,转身就追,“王……”

他刚抬脚就见一道人影从假山后扑出来,扑跪在雷霆王面前

被墨钱玷污的女婢小青光着身子不着寸缕的扑跪在以墨面前,“王爷,求您为奴婢做主”绝望,愤怒,憎恨等情绪在娇弱的脸庞上交织出视死如归的决绝,一双杏眸如狼似虎的盯着墨钱,“前一刻,此人在这花园的假山后­奸­污奴婢奴婢的清白已回,已无脸面活在世上只求王爷为奴婢讨个公道,王爷的大恩,奴婢只有来世再报”说完,一头撞向假山

只听‘咔嚓’一声清脆响,像是骨裂之声瞬间,鲜红的血喷了墨钱满脸,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女婢的身体缓缓软到在地,微微抽搐两下便气绝身亡

女子死后,双目瞪大如铜铃,布满血丝的眼满含恨意,即便是死了,却依旧执着的瞪着墨钱,死不瞑目!

墨钱吓得踉跄的后退一步,脚跟绊着石子,一ρi股跌坐在地,万分狼狈

“啊啊啊——”惊叫声是墨染发出的景阳和墨染携手出现在花园门口,两人本是来花园赏花,没想到却见这女子赤身­祼­体的自杀的一幕

景阳也是吓得一脸苍白之­色­,扶着云姑姑的手,疾步向以墨走来,蹙眉问道,“墨儿,这女子是怎么回事?”说话间看了云姑姑一眼

云姑姑心领神会的点头,拿过书画手上的披风,走到女子尸体旁,用披风将赤­祼­的尸体盖住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她们这些活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薄她最后的尊严

以墨也被这女子的刚烈镇住了,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小姑娘竟然会是这么刚烈坚毅的­性­子对这女子不由起了敬意,同时也异常愤怒,凛厉的视线­射­向满脸惊恐状的墨钱,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王府行凶!来人,将这畜生带下去,交由大理寺,命其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一听要被斩首,墨钱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压下心头的惊惶,急忙喝阻道,“王爷,且慢”他自报家门的消她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能对他网开一面,“王爷,在下是太子殿下的爱妾墨良娣的兄长”

说出太子殿下的名字,墨钱心头那点惶恐顿时烟消云散,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的大舅子,不过是玩死了个贱婢,谁敢砍他脑袋再说,也不是他亲手弄死的,是她自己想不开要自杀,与他 ... [,]

(何­干­这么想着,墨钱更是底气十足,嘿嘿笑道,“听说王爷与太子殿下是表亲,而在下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子,如此算来,在下唤王爷一声表妹也不为过表妹艾是这个贱婢自己想不开一头撞死在假山上,与表兄没有任何关系”

“表妹?!”以墨­阴­沉着脸,目光堪比利剑,咬牙切齿,“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表妹来人,给本王脱下去,斩立决!”

两个侍卫上前,一把将墨钱抓赚狠狠的往外拖墨钱没想到她竟然连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心中又惊又惧,害怕之下也顾不得丢不丢面子,对着妹妹就是一阵哭嚎,“染儿,染儿,快救救哥哥啊——快救救哥哥——”

墨染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亲哥哥被人砍了脑袋,踏出一步,拂袖怒喝道,“本宫在此,谁敢对本宫哥哥无礼!”

以墨回头,目光凛然的看着浓妆艳抹的女子,­阴­森森地道,“你是什么东西!”就连皇后都不敢在她面前摆架子,她一个贱妾也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你!”墨染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呈以墨本宫可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良娣,你敢对本宫无礼?本宫回去一定要让太子殿下治你的大不敬之罪”说完甩袖离开,“哥哥,我们走本宫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砍太子爷大舅子的脑袋!”

不得不说,墨染好大的威势一口一个‘本宫’,一口一个‘大舅子’,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尊贵无双的太子妃娘娘

听到她那句‘本宫可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良娣’,以墨心中的杀念就制不住的往外翻涌,绣袍下的双手紧紧握赚竭力的压制住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杀意

墨钱见那女人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以为是被妹妹的话给镇住了,顿时洋洋得意的挥开架住他的两个侍卫,跑到妹妹身边,倨傲的一扬脑袋,得意道,“妹妹,我们走”

两人刚踏出一步,被就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拦赚一副‘没有王爷下令,就不得放他们离开’的表情

墨染气得浑身发抖,狰狞着脸,指着以墨就要开口喝骂,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率先从府外传来

“墨儿~等等我啊……墨儿……”转眼便见太子殿下盛装出现在王府

见到太子爷,墨染立即收敛骄纵的气势,泪眼婆娑着,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儿,“殿下~”娇滴滴的唤一声,然后开始诉苦,“殿下,这雷霆王实在太过分了,为了个贱婢竟然要当众将墨儿的哥哥斩杀殿下,你一定要给墨儿做主啊~”

突然见到满院子的人,太子爷先是一愣,再见到院中的墨染时,又是一愣,“你怎么在这里?”诧异的呼声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惊慌太子爷心虚的看向以墨,当看到墨儿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时,恍然有大难临头之感

墨染转念一想,呈以墨与殿下是表亲,如果执意让殿下为她出头治呈以墨的罪的话,可能会让殿下为难万一惹得殿下不高兴反而降罪于她,那就得不偿失了不由扬起娇媚的笑脸,以退为进道,“殿下,您快帮忙劝劝以墨表妹,让表妹别生哥哥的气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这也是哥哥与表妹的缘分不是~”墨染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注意到太子爷那蓦然­阴­沉的脸­色­,转头对以墨笑道,“以墨表妹,哥哥对您倾慕已久,一直嚷嚷着卿您不娶,那份痴情就是我见了都感动不已今日我们来贵府就是向贵府提亲,消能促成您与哥哥的好事表妹与太子是表亲,如今又与哥哥成起好事,可谓是亲上加……呃!”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就被一直大手扼住脖子,将所有的话连同呼吸都堵在了喉咙口,卡得她比死还难受

墨染脸­色­紫红,双目暴突,拼命的拍打掐住她脖子的手臂惊慌抬眼,对上一双似要吃人的厉眸

墨染难以置信的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太太子,你……”

李宸煜浑身煞气暴涨,宛如魔神转世,深黑的眼眸如夜幕下的后,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惊涛骇浪,“倾慕已久?!非卿不娶?!你哥哥是什么东西,也配娶我的墨儿?”他靠近她耳边,­阴­测测的低声呢喃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快放手啊……她是您的良娣,是您是宠妾,您快放手艾她快被您掐死了……”墨钱跪趴在李宸煜的脚边,抱住太子的腿使劲的哭嚎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疯了?还掐住他妹妹的脖子一副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样子

李宸煜微眯起眼,眼底杀气暴涌抬脚将墨钱踹翻在地,不等他爬起来,将磅礴的内力灌注于腿,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砸下

只听咔嚓两声,墨钱的胸腔直接凹陷下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喷出一口血便气绝身亡

墨染趁着太子踢向她哥哥的时候,挣脱出魔爪她的喉咙就像被捏碎了一样,吸口气就觉得疼痛难当,抬手想要去摸脖子上的掐痕,可手抬到一半就见哥哥被太子一脚踹得吐血,“哥哥——”

凄厉的惊叫一声,扑到哥哥身上,入眼的便是胸前那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随之令人作恶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再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恶心感终是盖过悲伤,也顾不得查看哥哥的死活,倒在一旁就疯狂的呕吐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王府的丫鬟小厮失声尖叫就连铁骨铮的侍卫大哥们也忍不住别过头,不敢仔细看景阳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直打哆嗦的双腿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稳

以墨疾步走到她身边,将她发软的身子扶赚然后命琴棋书画两位侍婢搀扶着她回房休息

太子爷发起狠来,可不会考虑会不会因为场面太血腥而吓着无辜者之类的,反正是怎么舒坦怎么来,怎么解气怎么下手

解决了这个想要娶她家墨儿的杂碎,就该轮到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了!看着瘫软在地的女人,嘴角忽然裂开邪赁的笑,这几天一直忙着与墨儿破镜重圆,竟然将她都给忘了这贱女人如果识趣,就该趁着他还没想起她来的时候,自动的收拾起包袱乖乖走人,而不是不知死活的跑到墨儿面前来蹦跶,以求给他拉仇恨值

如今被他撞见,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引淑瞧见太子爷眼中绯红的杀意,顿觉心惊胆寒双手死死扣住掌心,消用刺疼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她不能慌,必须得想办法薄墨良娣她与墨良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墨良娣死了她必定也活不成眼见太子那只手就要掐上墨染的脖子,惊慌之下,她也顾不得其他,惊声喊道,“殿下!良娣她怀了您的骨­肉­,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饶良娣一命吧!”

------题外话------

啊——失算啊才轮得到墨染来着——这章先收拾渣男!~(≧▽≦)/~

晚上还有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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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墨染

( “墨良娣,这是奴才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熬的百年人参乌­鸡­汤,喝了不仅对您的身子好,对肚子里的小主子也好”靴公公几殷勤咯,什么安胎药啊~什么大补汤啊~但凡对胎儿好的都往墨染面前送,恨不得她一口全吃下去,明天就生出个水­嫩­­嫩­的胖娃娃来

一听‘孩子’,墨染就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继而又惊又怒,愤恨之下将桌上的乌­鸡­汤老鸭汤王八汤通通都扫到地上,顿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

“滚出去!通通都给本宫滚出去——”

“哎哟~良娣息怒,良娣息怒您这样会动了胎气……好好好,您好好休息,奴才们这就出去”靴公公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万万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别说是滚出去了,就是要他拿刀自裁他也得照着不是

“慢着!引淑呢?去给本宫把引淑找来”墨染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抵住脖子威胁着他,“本宫要立刻见到引淑”

“是是是奴才这就派人去找引淑”靴公公怕她真敢自粳一刻也不滞留,立马派人去地牢将引淑带来

引淑浑身伤痕累累,显然被折磨得够呛迷迷糊糊的被人从地牢里提出来,然后像破布似的扔进屋,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是哪儿,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

墨染一见引淑,狰狞着脸扑上去,抬手就是狠狠两巴掌给她,“贱人!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本宫,你将本宫害得好苦!”

引淑顶着满身伤痕,凄惨的跪在墨染脚边,“良娣,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怎么会是奴婢害了你呢”

墨染抬脚将她踹翻在地,指着她悔痛道,“要不是你说什么要有有个强势的娘家撑腰,本宫也不会带着哥哥去雷霆王府提亲如果不去,哥哥他也不会枉死;如果不去,本宫也不会被太子厌弃冷落至此……”

引淑爬起身,双手抱住墨染的脚,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良娣,您放心,太子爷不会将您怎么样的?您肚子里可是怀着太子爷的孩子……”

提到‘孩子’,墨染的脸­色­又是一阵狰狞扭曲,像是踩着痛处,失声尖叫,“什么孩子?!本宫哪来的孩——唔唔~”

墨染的嘴被引淑死死捂住这会儿引淑也顾不得尊卑,无论墨染怎么扯拉她的手臂,她都使劲按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开口紧张的看眼紧闭的大门,侧耳倾听半响,直到确实没听到有可疑人物在门外走动,她才缓缓舒口气,然后在墨染耳边小声道,“良娣,奴婢知道您现在还没怀上孩子不过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只要最近这段日子,您在太子殿下身上多下点功夫,将这事弄假成真了,那您不仅能薄­性­命,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的当上太子妃……他们找御医来给您诊脉的时候,您也不必惊慌今日奴婢说话的时候也留了几分心思,只说时日尚短看不真确那些御医即便没诊出喜脉,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也会说时日尚短,不能确认所以说,良娣,为了您与奴婢的小命,没怀孕的消息打死也不能传出去只要您答应不再乱喊乱叫,奴婢就放开您?”

墨染不止嘴巴被捂住了,鼻子也被捂住了,出不来气,脸­色­涨得通红一片,听到引淑提的条件,毫不犹豫的点头要是再不通气,非得被捂死不可!

引淑利索的放开她,趁她没缓和过来,赶紧跪在地上请罪,“良娣,奴婢得罪了”

墨染拍打着胸口,大张着嘴,拼命大口大口呼吸着今日她被李宸煜掐住脖子,差点窒息而死,这会儿又被引淑捂住口鼻,也差点窒息而死,不由害怕了这种窒息死亡的感觉

墨染忌惮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引淑一眼,见她此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再想起她刚才捂住她的口鼻差点害她气绝的事,恨意袭上心头,瞥了眼身后桌案上的花瓶,眼底的狠光一闪而过在她没发觉之时,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往她脑袋上砸去

引淑跪扑在地上请罪,只感觉一阵突然­阴­影笼罩在她头上,惊愕抬头之际,就见巨物落下

‘砰’然一声,瓶碎,脑开花!

见引淑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脑门上一个大血窟窿,清秀的小脸也被血糊得看不出五官戾气顿消,惧意爬上心头,墨染吓得尖叫一声,不要命的往门口冲去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开门,开门!救命艾死人了——”墨染使劲的拍打着门框,害怕至极

下一刻,门开了

墨染都顾不得去看给她开门的是谁,埋头就往外跑

李宸煜见她疯疯癫癫的埋头乱撞,还迎面往他怀里撞,抬起脚,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一脚踹回去

“爷~”靴公公惊呼,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良娣还怀着身孕呢——”

李宸煜­阴­森森的看他,“怀个屁!老子碰都没碰她,她上哪儿怀去?”

“……”靴公公愕然了,觉得难以置信,要知道这墨良娣可是在太子爷的寝宫留过宿的,而且还不止一回你说这血气方刚又孤男寡女的,没发生点什么,真是说不过去

突然间,靴公公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太子爷的表情顿时古怪该不会是太子爷怕表小姐知道了吃醋,所以就死活不承认了吧?!

见他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摸样,太子爷气乐了他的信誉真的就低到连狗都嫌弃的地步了?一个两个都不信他?!

太子爷深吸口气,压下那股冲天而起的怒火不行!他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他就太冤了他~

太子爷想想就觉得委屈,无比怨恨的瞪着被他一脚踹到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的女人要不是她,墨儿也不会和他置气,要闹得跟他一刀两断关键的是,他跟这女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去,找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来”李宸煜吩咐宫人,然后又命人将墨染抓赚别让她跟疯子似的乱跑乱叫

见引淑死在屋里,靴公公吓了一大跳太子爷漫不经心的走过去,踢了踢还有余温的尸体,回头瞥眼明显吓得浑身都在打颤的墨染,邪肆的笑笑,“将尸体搬过去,就放她边上哦,对了,给尸体换一身红衣再穿一双红绣鞋,本太子听说,死后这样穿能养厉鬼渍~看她瞪大着眼死不瞑目的样子,肯定很想报仇,本太子就成全她”

墨染吓得白眼一翻,没差点昏过去可一想着身边还躺着个尸体且还死不瞑目的瞪着她看,便再也不敢晕拼命睁大着双眼,满目惊恐的盯着引淑的尸体,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化身为厉鬼来找自己索命,“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李宸煜只是想出出气,并不像真的将她吓死了,他还要留着她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好了,把尸体拖下去”没想到她胆子这么鞋就一具尸体就让她­精­神崩浪

引淑的尸体一离开视线,墨染的­精­神就平稳下来了意识回笼,见太子殿下如天上的谪仙般站 ... [,]

(在那里,脸上扬起的笑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瞬间,死亡的恐惧又笼罩在心头她跪在地上,求求哀求,“殿下!殿下!求求您放过贱妾吧,贱妾再也不敢了,贱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贱妾吧……呜呜呜,贱妾再也不敢了”

李宸煜撩开衣袍,悠然而坐,接过靴公公递上来的茶盅,两指捻起茶盖拨了拨杯中的茶叶,吹了口气,却没急着喝,淡声反问道,“不敢什么了?”

“……”墨染一愣,动了动嘴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突然发火,掐住她的脖子一副要吃她的摸样那时殿下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她因为太害怕,根本就没听清楚如今想想,应该是与雷霆王的亲事有关

“你不知道?那就让本太子亲自给你说说……”李宸煜见她一脸茫然样,就放下茶盅,一副要促膝长谈的兴致勃勃摸样,“话说,在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日子里,本太子外出历练,与太傅大人路过忘川,然后窜出一群黑衣人,他们一手握着凶刀,一手持着利箭,誓要将本太子置于死地……在危难关头,墨儿挺身而出,将本太子救于刀下……”太子爷巨细无遗的说着他与以墨相亲相爱的过程

墨染听得震惊无比,从太子殿下的话中,她知道了太子殿下对呈以墨是何等至死不渝,也知道了呈以墨对太子殿下是何等的深情厚谊

满大殿的人只有墨染一人震惊得无以复加,其他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特别是小靴子公公,白眼是一个接一个的翻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太子爷也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了,且每每还把表小姐讲得对他情深无悔非他不可的样子,可实际上呢?!

哎~靴公公摇头叹息,他也清楚太子爷的心思,单纯的显摆换句话说,就是恨不得把自己心爱的姑娘宣布给全世界知道

“所以呢……为了本太子以后的幸福,你一定要向墨儿解释清楚啊这件事如果办好了,本太子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见老嬷嬷带到,李宸煜挥手,“将老嬷嬷与她都带到雷霆王爷面前,吩咐老嬷嬷当着王爷的面给她检查仔细了”突然想起什么,他又看向墨染,问道,“没与别的男人乱搞吧?还是处子之身吧?”

“……恩?是”墨染愣愣点头,欲言又止,“殿下,那个如果事情办好了……贱妾可不可以不不死翱”

太子爷瞠目:“难道你想死得不痛快?!”

墨染:“……”想起冯雅,墨染觉得还是痛快些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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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啊——gt_lt死撑着更的一章,菇凉们别嫌弃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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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煞气冲天

( 承天国建国传至乾闽帝已有四百多年,创建承天国的第一代帝王始源帝雄才伟略、武功盖世,凭着满腔热血和雄心壮志,东征西讨、伐敌数万,从而建立了幅源辽阔的承天帝国。

承天帝国建立,始源帝大喜,论功行赏,封八位功绩最显赫的部将为王,划分属地,王位世袭,子孙后代永享洪福。

始源帝后,建成帝、顺延帝、武孝帝等帝王皆是明主,励­精­图治,体察民情,广纳良才,政治清明,而各诸侯也安守本分、忠心耿耿,四百年来将承天国发展得空前绝后的强大,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与其争锋。

承天四百一十二年,景仁帝即位。景仁帝生­性­残暴,且喜好奢华。每次出巡,必修行宫,更是将行宫修建得金光璀璨、奢华无比。其生­性­凶残,挥手便要挖眼割耳断足,且杀人饮其血食其­肉­更是常有。

增收赋税,草菅人命。劳民伤财,怨声四起。各路诸侯也是渐生异心,开始蠢蠢欲动!

承天四百一十七年,景仁帝变本加厉,不仅残暴不仁,更是­淫­luan好­色­,无论是大臣之妻、兄弟之妾还是娈童稚女,只要有点姿­色­,就不顾伦理,公然召见侍寝,不从者皆是施以刮刑,其行为如同禽兽令人发指。

朝中大臣怒极反叛,各路诸侯也是抓住机会挥军直捣京城,一时间承天国大乱。

在诸侯军队还未到达京城之前,景仁帝二子年仅十五岁的李乾闽手持大刀,杀气凛凛的直闯皇帝寝宫,挥刀斩下,将景仁帝斩杀于龙榻之上。

承天四百一十七年末,李乾闽平服朝中大臣的怒气,诛灭太子党,排除异己登基为帝。乾闽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以雷霆手段讨伐叛乱诸侯。

承天四百一十八年,叛乱的五路诸侯皆被乾闽帝的大军伏诛。至此,八路诸侯中,只剩下未参与此事的风昊、雷霆、云泽三王。

风昊王已过八旬,年事已高,所以未参加此次叛乱。

云泽王喜好诗词歌赋,志不在天下,所以也没有与叛乱诸侯为伍。

而雷霆王……哎~不说也罢!

可——又不得不说。ww

雷霆王生­性­驽钝憨厚,且又贪图安逸享乐,本身并无才­干­,能守住他那一亩三分的封地就已是难得,哪有什么心思去争权夺位啊。

承天四百二十三年,也就是乾闽五年,乾闽帝昭告天下,将最疼爱的胞妹景阳公主下嫁给雷霆王,并赐城池二十座,尚方宝剑一把,金银珠宝无数……

此诏一出,天下哗然!

城池二十座?!

这这、这可是雷霆王封地的两倍大啊!

乾闽八年,景阳公主怀孕。八年末,产下一女,乾闽帝闻言大喜,封其女为平安公主,并赏赐城池五座。

有了先前二十座的惊人事迹,待此诏下来,众人已经不惊讶了。好吧,五座比起二十座来确实有些不够看。

不过……一个小女娃儿,一生下来就有五座城池的封地,这是要惊天滴好不好!?!

忘川,雷霆王的封地。

此时忘川雷霆王府中红­色­灯笼红­色­纱帐红­色­绸布,处处皆是一派兴庆。来来往往的众丫鬟仆人也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

梅园,景阳公主房里。

景阳公主抱着刚出生三天的女儿斜躺在床上,而雷霆王侧坐在床边笑呵呵的逗弄着襁褓中的女儿,“墨墨,墨墨,以后你就叫以墨,呈以墨。来,我的小墨墨,快叫父王、叫父王……”

“王爷,墨儿才出生三天,还不会说话呢。”语声温婉轻柔。景阳虽一脸苍白一副病容,可怎么也掩盖不了那一世风华。风髻露鬓,眼眉含情,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景阳公主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自嫁给雷霆王呈袭以来,就一直安分守己,对呈袭温柔体贴,与府中姬妾和睦相处,对下人也是和颜悦­色­,从不骄纵跋扈的摆公主的高傲。

呈袭是个贪图安逸平乐的人,见景阳公主如此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不似其他公主那样蛮横骄纵,便心生喜欢,对她也是百般呵护尊敬宠爱,两人相敬如宾、平平乐乐的倒是过得自在逍遥。

如今喜添麟儿,呈袭更是欢喜至极,抱着女儿舍不得撒手,嘴里乐呵呵的直笑,“景阳,你看女儿的嘴红润小巧多像樱桃,这鼻子秀挺­精­致跟你的一模一样,这眉毛倒像我……可惜,墨墨没睁眼,也不知道这眼睛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景阳公主虚弱的笑着打趣雷霆王,“就你这模样……女儿眼睛还是长得像我比较好。”

呈袭相貌本是不错,剑眉挺鼻,轮廓深邃宛如刀刻,可就坏在长了一双细小如缝的绿豆眼。绿豆眼昏暗无神,怎么看怎么看猥琐,再加上最近几年呈袭越过越舒坦,便心宽体胖起来,一张原本看着还算俊秀的脸如今长成大饼。

大饼配上绿豆,确实不怎么美观。

要是以后呈以墨也长成这样,那就不用活了。

“王爷,王爷——”呈袭的贴身侍卫元朗突然匆匆跑进来。

呈袭瞪他一眼,“没规矩!这么大嗓门,要是惊着小公主怎么办。”

元朗惶恐的后退一步,“王爷恕罪。”

呈袭将熟睡中的女儿交给了伺候在一旁的女婢,睨了元朗一眼,“何事?”

元朗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禀告,急切道,“王爷,感业寺的高僧玄空大师在府外求见。”

“玄空大师?”呈袭眯着绿豆眼,疑惑问道,“他是何人?”

“玄空大师是感业寺的主持。”元朗的语声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玄空大师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平常人可是见不到的。

一听是和尚,呈袭便没了兴趣,恹恹的摆手,“不见不见!”一个和尚,还是男的,有什么好见的。如果来个尼姑,而且还是个绝­色­尼姑他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

呈袭好­色­贪欢,且眼光极高,一般的美女看不上,除非是景阳公主这般的大美女级别。

元朗领命下去了。

待元朗一走,呈袭便没了逗弄女儿的兴致。再见景阳公主一脸大病初愈的病容,心里更是不快。脑子里突然浮出玫红那妖­精­­精­美的面容,还有那*的身子,心里的邪火顿时如潮水汹涌。对着景阳公主的贴身宫人随便吩咐了两句,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新娶的娇妾处。

景阳公主的贴身宫人小心翼翼的将小公主放到景阳身旁,回首望了雷霆王匆忙离去的身影,蹙眉沉道,“主子,可否要将梨园那玫红除了?”

景阳抚着女儿红润的小脸,摇头轻叹,“男人有几个姬妾算不得什么。再说王爷他也只是贪欢图新鲜,等兴致过了……哎,那玫红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如一汪清泉般清澈,没有一丝嫉妒,倒有几分同情。

景阳看管了皇宫的勾心斗角,悲戚之余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

(。以前父皇残忍无道、喜怒无常,连说句话都得在脑子里弯转三遍,生怕哪句话不得当惹得龙颜大怒,身首异处。如今,雷霆王府虽然也有争夺,可比起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来说,要安宁得多。经过胞兄弑父杀兄夺嫡的惊心动魄事件后,她只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再说……雷霆王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懂得顾忌她的颜面照顾她的心情。能在寒风中对她嘘寒问暖,能在病床上对她悉心照料,如此……便已很好!

云姑姑凝眸看了景阳一眼,眼里有着不赞同,这位主子、还是太心软了。

“云姑姑,本宫乏了,你先去吧。”景阳打发了云姑姑便拥着睡得昏天暗地的女儿躺下。许是真的乏了,几个呼吸间便沉睡过去,也不知在睡梦中梦到什么喜事,嘴角含着笑,略带苍白的绝美容颜瞬间恍若百花开放,甚是惊艳。

这时,睡在旁边的呈以墨倏然睁眼——

那一眼,恍然间,似是迸开万里光辉,只觉华丽,璀璨,耀眼。可下一瞬,恐怖如墨的魔云如洪水猛兽暴涌而来,瞬间掩盖了光明希望。

——明亮黑眸锋芒爆­射­,宛如冰雪利刃,­阴­沉,锋锐,——煞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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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膑刑!

( 乾闽十一年,夏。

黎明,天边翻腾着紫红的朝霞,绚烂是­色­彩迷人耀眼,半掩在云霞里的太阳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逐渐,拨开耀眼的云彩,太阳像火球般升起。照映得­精­致的小院愈发得美艳动人。

小院花团锦簇百花娇艳,花团中一条石子路秘道直通曲折游廊。游廊尽头是葱郁青翠的香妃竹林,淡淡的竹叶清香随风飘动,让人闻之顿觉神清气爽。

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山下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叮咚’响声夹杂在阵阵欢乐的语声中甚是好听。

“呵呵~荷花姐,你看这莲花真好看。”绿衣丫鬟笑盈盈的将一朵开得娇艳如火的莲花递到荷花眼前,甜美的音容中带着些谄媚,“幽韵撩人,粉­嫩­欲滴。这莲花最衬荷花姐了。”

荷花内敛温雅,姣好的面容含着暖笑,接过莲花,望着满池翠荇香菱,轻吟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好!”莹莹语声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爽朗豪气的喝彩声,“好文采。”

闻声,漆黑的眸子一亮,随后敛下眼里的惊诧欣喜,转身朝着来人若柳扶风的盈盈拜道:“奴婢拜见王爷。”

呈袭见那婢女转身,看清她的容貌,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花容月貌粉妆玉雕的清秀佳人!

呈袭上前一步,亲自扶佳人起身,笑呵呵­色­迷迷的询问,“是哪个院子的?”一边问一边伸手抚摸着那双柔­嫩­顺滑的小手。渍渍~这皮肤又­嫩­又滑,都快闭上玫红那妖­精­了。

荷花垂着头,含羞带怯的偷望他一眼,细若蚊吟的回道,“回王爷,奴婢是公主屋里的。”

呃?!

­色­迷迷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宝贝女儿的人?

想着女儿那如狼似虎的凶戾眼神,呈袭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尴尬的在荷花手背上拍了拍,为了掩饰老子惧怕女儿的丢人心思,故作高深的说道,“好好,女子能有如此文采实乃难得,难得啊!”随后转身就走,那匆忙的脚步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似的。

呈袭的异常荷花并未察觉,痴迷的望着他高大宽厚的背影。

见王爷走了,一旁的绿衣丫鬟连忙向荷花道喜,“恭喜荷花姐,贺喜荷花姐。”

荷花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明知故问的笑道,“哦?不知喜从何来?”

“荷花姐一会儿便知。”绿衣丫鬟笑,不过此时的笑容略带深意,细看之下,其中意味并不像贺喜,倒像是……幸灾乐祸。

荷花才来王府没几天,并不懂其中深意,只认为她真是来贺喜的。

被王爷看上,从卑贱的奴婢一跃变成王爷的小妾,以后更有可能成为侧妃,只要生了王府的嫡世子甚至可能取代景阳公主成为正妃,你说这怎么可能不是喜事。

荷花高傲的轻扬头颅,以往的内敛温雅不复存在,睨了眼从莲池捞鱼上岸的家丁,冷傲的点头,“走吧。”

三人穿过小桥,去了对面的­精­致小院。

哦!昨天呈以墨经过莲池,见里面鱼儿游得欢畅,心情顿好,于是便生了吃鱼的心思。别的鱼儿不要,非要吃莲池里的。

今天,下人就下池抓鱼,给小祖宗送去。说起这祖宗,众人皆是摇头骇然不语……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竹园”匾额。匾额下缘前方,放置着一­精­致的小书案。三岁女娃正附于案上,手握毛笔,有模有样的临摹案上的字画。架势虽足,只是那笔下的字却不咋样,一横一竖歪歪炯炯,写出来根本看不出原貌。不过比起其他三岁时只知道吃­奶­玩泥巴的孩子,咱们的小墨墨要聪明许多。

长廊的尽头,绿衣丫鬟见小公主在院子中练字,便拉了拉前面的荷花,示意她小声点,别打扰到小公主用功。

荷花隔着长廊,远远望了望被簇拥着的小小身影,有些羡慕有些不屑,狠狠瞪了绿衣丫鬟一眼,“隔着这么远,即便是真弄出点声响也打扰不到她,更何况……”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不同,等过两天她或许就成了王爷的姬妾,到时她就是公主的姨娘,公主见了她指不定还要行礼问好呢。

绿衣丫鬟垂首冷笑的跟上荷花的脚步,并不言语。身后那送鱼的小厮更是缩缩身子,惊惧着脸缓缓跟上。期间抬眸偷偷瞄了眼骄傲得意得像孔雀的荷花,那一眼——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三人从长廊走过,正欲去后院的厨房,却听一道响而厉的冷喝声凭空而起,“站住!”

“公主殿下!”绿衣丫鬟和小厮惊慌跪下。

荷花怔愣之间,却忘了行礼。

“起来。”呈以墨放下手的笔,面无表情的朝三人招手,“过来。”

“是!”

荷花见公主没有计较她未行礼之事,便以为她没看见,心下侥幸,蒙混着与绿衣丫鬟一道走到呈公主面前。叫她堂堂御史大人的千金给一个三岁小娃下跪,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荷花原名叫邱姿蓉,乃是前御史台邱清明的嫡女,邱清明在朝中言语不当,惹怒了皇上,被罢官流放忘川。景阳公主见其嫡女知书达理便买来王府做丫鬟。

邱姿蓉到底是管家小姐,心高气傲。前两天一直小心谨慎安守本分,可今天被雷霆王看上了,又有要收房的意思,她的心顿时就活跃起来。

“你就是新来的荷花。”

冷清的语声不似其他孩子软糯,甚至带着股凛厉的煞气。

荷花抬眸,待看清公主样貌,不由一愣,三岁的小公主比寻常孩子看起来要大些,似四五岁模样,一身金­色­流云衣裙,一双黑­色­镶金长靴。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只风轻云淡的瞥一眼,便觉得威仪无比。尊贵得不容人侵犯,威仪得不容人反抗。只那么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荷花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回道,“是是、是,奴奴婢便是荷花。”

呈以墨正要开口,突然,小厮鱼篓中的鱼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猛的从鱼篓中跳了出来,像鱼跃龙门般,越过呈以墨肩头,落入案上砚台墨汁中。

金鱼落下,水花四溅。呈以墨离得最近,乌黑墨汁给流云长裙染了一条墨桥。

小厮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就连四周伺候的丫鬟也都苍白着脸纷纷跪在地上。

风过树梢,留下满场寂静。

跪着的人无一敢开口喧哗,都颤颤噩噩的垂着脑袋不说话。只留满脸肃杀的呈以墨站在原地,哦,还有那条在砚台墨汁中游得欢快的小鱼。

荷花被严厉的肃杀之气逼得连头都不敢抬,在众人噤若寒蝉之中,呈以墨动了。

小小人儿特有气势,一身威严比雷霆王还盛,只见她迈步到案边,伸出白净的双手将砚台中的小金鱼捞了出来,就放在砚台旁边,然后 ...

(……然后,然后手起刀落,举着笨重的砚台就往鱼脑袋上砸!

霎时,血花四溅!

砰!砰!砰!……

每砸一下,周边跪着的下人也跟着抖一下,那‘砰砰’声合着他们的心跳,只觉整个人身处地狱,恨不得直接昏过去罢了。

荷花瞧瞧抬头,入眼的便是血­肉­模糊、脑浆迸­射­的金鱼脑袋。那凸出来的死鱼白眼死死瞪着她,吓得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苍白如鬼,若柳扶风的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呈以墨扬手扔了砚台,砚台咕噜咕噜的滚到荷花脚边。识趣的奴婢早已端着金盆盛着清水,跪于她面前,方便她净手。

一双白­嫩­小手入盆,清水顿时化为红得刺目的血水。呈以墨睨了跪在地上的荷花一眼,冷漠开口,“将她拖下去施以膑刑!”

闻言,在场之人皆是膝盖一凉,背脊生寒。

膑刑:活生生剔去膝盖骨!

荷花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脑中一片嗡响,一时竟不知自己生在何处。

既然你高傲不屑行礼下跪,那就永远都不要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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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以身相许

( 话说,当呈袭把高大冷峻的汗血宝马牵到呈以墨面前时,呈以墨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放弃的念头。不是她怯场,不是她软弱,而是那马实在太高大。当然,这只对于她一个三岁小娃来说。

对她来说,成年马儿确实太雄壮,她即便能上马背,可把两条腿给绷成面条能细能软能翻能折也没那么长能把肥大的马肚子给夹住呀。

哎~本来呈以墨都放弃学骑马了,可坏就坏在那马实在不知好歹,对谁不好打喷嚏偏要对凶残的呈以墨打了个喷嚏。

呈以墨本就矮,且那会儿正站它脖子下面呢,它一个喷嚏下去,那口水没差点把她给淹死。

再说,呈以墨本就心高气傲,记得曾经有个高大的侍卫,就因为站着俯视与她说了一句话,她就能记仇半天最后硬是把人家给发配到西边沼泽地去种棉花。

而今,你不仅俯视了,还侮辱轻视般的吐她一脸口水,她哪能轻易放过你啊。

这两天呈以墨正跟云姑姑学刺绣,绣花针从不离身。她闷声不响的拿出绣花针,然后悄无声息的往肥大的马肚子上一扎——给你放放气,叫你肚子这么大!

“嗷——”

凄厉的惨叫声直上云霄。

汗血宝马疼得在原地直蹦跶。

惨叫声被后院的那匹刚出生的小赤马听见了,那叫一个了得哦~撒开蹄子的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叫唤。那可是它亲亲娘亲,要是出什么事,它也不活了。

不过……当小宝马出现在呈以墨面前,她顿时眼前一亮。

渍渍~这高度,这大小,驼她正好!

造孽哦!

小赤马才出生没几天,路都还走不太稳,就被呈以墨钦点为御座,专供驼她一人。

这不,一大清早,呈以墨就骑着她的小宝马出来踏青遛弯玩儿。

呈以墨最近长身体,吃得多,身上肥­肉­飙升,胳膊腿倍儿结实。这么重重的大坨往小赤马身上一压,渍渍~照孽(可怜)死咯!

那四条细得堪比面条的小腿儿在冷风中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就趴地上了。

可呈以墨毫不怜香惜玉,一鞭子抽在它ρi股上,“驾——”

小马儿摇摇晃晃颤颤噩噩的跑进了树林,进树林刚走不远,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吁~”呈以墨喝停马儿,翻身下马。回望了眼已经看不到影的护卫。为了骑马尽兴,她喝退护卫在树林边缘守着。王府护卫一向以她为首是瞻,她的命令岂敢不听,还真就老老实实的站在树林边缘等着,没有进来。

闻着血腥越来越浓,越来越近。呈以墨沉脸掂量了自己一番,然后弯腰捡了根枯枝挥舞两下,觉得没有丝毫杀伤力,毅然果断抛弃,随后去捡了块小石头藏于袖中。一边藏石头一边暗想:等她活着出去了,就将那些侍卫给发配到南海捕鲨鱼。

她刚藏好石头就见一位身穿铠甲浑身是血的侍卫护着一个粉妆玉琢的漂亮瓷娃娃从那边草丛逃出来。

呈以墨反应甚快,闪身隐于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顺便一脚把累得快要奄奄一息的马儿给踢进草丛堆里隐着,免得到时候被人看到把它当­乳­猪一样烤着吃了。

“噗——”浑身浴血的将领已到强弩之末。两只羽箭从他的肩头穿Сhā而过,箭头泛着绿光,血中带黑,想来箭头上被人涂了毒。

朱信品此时也感觉不对,伤口发麻,恶疼难忍,胸口更是像堵着一团浊气不上不下,憋着闷疼。几个呼吸间,便觉得天旋地转,不止抬不起手中利剑,更是连站都站不稳。自知自己已到尽头,便将肩上的包袱取下塞进被护在身后的太子怀里,“殿下,末将无能,只能护送你到这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朱信品心中大急,狠狠推了他一把,“殿下,您快跑。只要出了这座山林便是雷霆王的管辖地界,到了忘川,他们就不敢随意动手,那您就安全了。您快跑,末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拦住这群逆反贼子。”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便快若奔雷的朝朱信品和李宸煜这边杀来。

两个黑衣人也分外狼狈,身上虽无大伤,可小伤却有好几处,想来也是经过一番苦战才从留下来断路的御林军的击杀中追过来的。

“啊!贼子,拿命来!”朱信品撑着最后一口气,硬要和黑衣人同归于尽。

朱信品原是江湖人士,为人耿直忠诚,且武艺高强,一把雀羽剑在手,同辈中人少有敌手。早年因缘际会救了当时还是皇子的李乾闽一命,李乾闽举荐他做了骁骑营的正六品营千总,后来因为有从龙之功,被提拔做了御林军从三品统领。来的黑衣人显然是知道朱信品的能耐,早早就给他下了毒,牵制住他。

朱信品虽中毒,却敌不过他同归于尽的拼死劲头,将一身浑厚的内力运用到极致。手中长剑被霸烈真气震得‘逞逞’作响。

咬牙拔掉肩头毒箭,运起雀羽决第十层,所有真气像是付在体表熊熊燃烧。他这是用尽平生所有真气在决一死战。

弹指长啸,“找死!”

霎时,无匹犀利的剑气隐隐纵横方圆几里,银剑在阳光下泛着森寒冷气,夹着戾气对两个黑衣人横扫而去。

两个黑衣人也不弱,其中一人拔出腰间软剑,无所畏惧的对着朱信品的长剑迎了上去。显然黑衣人也是高手,手中长剑如一条长龙,凶猛,凛厉。剑势变化极快,剑凝海波气象万千,星光宇宙穷极无端。

可朱信品到底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此刻更是同归于尽的全力一战,一个黑衣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另一人本想去杀太子,如今见此,只好也加入战场。

朱信品大动,毒气随着经脉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已是回天无术。咬牙拼着最后一口气,硬是把两个黑衣人弄得一死一伤,他自个儿临死前还不忘提醒太子,“殿下,快,快跑。”

说完就软软倒下,气绝身亡。

而那小太子也甚听话,早就乖乖跑了,还往呈以墨这边跑来了呢。

唯一活着的那个黑衣人更是不顾自己的伤势,拔腿就追。

这一跑一追——离得呈以墨更近。

小太子虽说聪慧早熟,遇事沉稳不惊。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如今见了这么多死人,还被人锲而不舍的追杀至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眼见追来的黑衣人越来越近,他不由心生恐惧,两腿一颤,‘彭’的声摔倒在地——哈!正好摔倒在呈以墨藏身的那颗梧桐树旁。

小太子抬头,顿见梧桐树后那个漂亮得像小仙女儿的粉­嫩­娃娃。他还来不得惊诧,眼前一道冷光闪过,定眼看去,却是那个黑衣人的手中大刀。

手起刀落!

呃——?

然后在小太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黑衣人心有不甘的倒下!

呈以墨扔掉手里的大石头,颇为鄙视的睨了呆傻痴愣的小太子一眼。一个废物而已,竟然怕 ...

(成这样。

废物?!

屁个废物。

你呈以墨要不是搞偷袭,黑衣人要不是身受重伤,岂能用一块石头就把武林高手给撂倒?

开玩笑!

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黑衣人打死也没想到,他竟然失到一个三岁小娃手里。临死前那眼神——多麽滴不甘啊!

呈以墨第一次杀人特淡定,她还怕黑衣人没死透以后找她报复,特意跑到那只涂毒的羽箭旁,用绣花针沾了上面的血,来来回回在黑衣人身上扎了好几针,差点就把他给扎成马蜂窝。

小太子冷静下来也蹲在黑衣人面前瞅了两眼,顿见黑衣人脑袋上一个大血窟窿

,吓得心里猛跳一下。

“嗤!胆小鬼。”办完事的呈以墨抬头就见小太子苍白却美艳的小脸,不由鄙视冷斥一声。

小太子蓦地抬眸望着她——

三寸日光,林间树叶簌簌,依稀像是情人间呢喃私语,树梢枝头承露娇蕊,随风摇曳婀娜风情。

而眼前的女孩子眉梢冷峻含煞,眼波流转含戾,可在小太子看来,那就像九天宫阙下来的小天仙,美死了哇!

顿时如狼扑过去,抱着女孩的腰,凄凄怨怨的喊道:“娘子——”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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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霸王

( 远离朝堂争斗后宫­阴­暗的小太子在雷霆王府的日子过得可谓是滋润啊,天天跟在呈以墨ρi股后面跑。ww这几天,呈以墨被景阳公主誓死威逼,勒令不准出府,只准在家学习三从四德,绣工艺技。而小太子力挺媳­妇­儿,乖乖当书童陪在一旁。

一上课,呈以墨就威逼小太子认真听讲将重点记下来,然后她就开始闭目养神神游天外。几天下来,呈以墨愣是连‘三从四德’这几个字都不认识,而小太子却将三从四德学得深邃,从此以后‘三从四德’刻进他灵魂,跟随他一辈子。

以后每每想到此处,高贵俊美­阴­险狡诈狠戾绝情的太子爷总会泪流满面:完了完了,他这一辈子都完了,连对付个情敌都要看媳­妇­儿的脸­色­!

此时此刻的小太子当然不能预测他今后悲催且悲惨的日子,这会儿正坐于烛火下欣欣然的帮他小媳­妇­儿绣着花蝴蝶。一针一线,锦帕下角隐隐初现蝴蝶翩飞的轮廓。

看看天­色­,已到午夜子时;看看凤床,小娘子酣睡如梦。揉揉酸涩的眼,叹口气,小太子继续埋头苦­干­,明天就要交差了,今晚必须赶完才行。

第二天,当呈以墨把绣好的锦帕交给景阳公主时,景阳欣喜落泪,摸着绣帕爱不释手,“好好,我儿长大了啊,懂事了啊。”景阳喜的并不是呈以墨的绣工有多好,高兴的是终于将这个歪脖子逆生长的女儿给掰正了!谁说她宝贝儿女儿是朽木了,看,­精­雕一翻仍成大气。

景阳公主高兴,大手一挥,放呈以墨出去溜达一圈。

提到出去,呈以墨顿时眼前一亮,不由给了小太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她能出去还多亏了这绣帕。

小太子得到媳­妇­的赞赏,立即笑得如若骄阳,高贵璀璨。

景阳公主见了侄儿的笑容,也是眼前一亮,瞧那漂亮得脸蛋儿,渍渍~妖,实在是妖。

换上女装,绝对有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本事。

而景阳公主为保侄儿安全,避人耳目,还真敢就给他穿女装。碧绿翠烟衫,水雾绿草百褶裙,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寐含春水,妖艳欲滴。

往大街上一站,晃人眼啦!

别说,还真晃到人眼了。

云凌志,东敬侯云项倾的嫡孙,云老太太的宝贝命根子。

东敬侯一脉也算是皇族,东敬侯的祖父乃是先皇嫡亲堂叔,在皇上夺嫡篡位之时,东敬侯也在暗中帮了一把,皇上荣登宝座,金銮殿上论功行赏,扬言要给东敬侯封王赐赏,却被东敬侯婉言拒绝,并以年老多病为由请旨搬出京城在忘川落户。ww

不得不说,东敬侯深谋远虑。当时的东敬侯势大,乾闽帝刚夺嫡篡位,地位不稳,时局不稳,且乾闽帝又猜忌多疑,怕东敬侯重权夺位,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先帝。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东敬侯再欣然接受封赏势必会引来杀身之祸。为保家族安稳,东敬侯毅然放弃权势退到忘川过安宁平稳的生活。

至此忘川又多了一霸,云凌志,云小世子是也。

云凌志被云老太太宠得无法无天,从小不知天高地厚,整个一移动炸弹,走哪儿哪儿人仰马翻,­干­的破事一茬接一茬。就连老侯爷看着他,都只有摇头低叹的份儿。

嘿嘿~不过今天……小霸王遇上凶残货,注定要付出血滴代价!

五六岁的云小爷在一群五六岁屁大点儿的孩子的簇拥下,傲娇的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抖的来到西郊桃园赏花,入园的第一眼就看见那桃花树下坠入凡尘的妖­精­。

天空湛蓝如洗,桃花林生机盎然。漫步于桃林之中,淡淡的清香扑鼻而至,微风徐徐,粉艳花瓣漫天凤舞,花瓣浮于空中,随风而动,如缓缓流水,似粉­色­丝带。

粉妆玉琢的漂亮‘女孩’无措的站在桃花树下,上方悬着开满桃花的桃枝,春风拂过,花瓣跃下枝头,盘旋飘飞,如美妙和谐的旋律优雅而别致。

那嫣红的花瓣轻点于他的眉梢,这一刻不关乎男女,只剩妖治,惊艳,风华绝代!

砰!砰砰!……这是云小爷怦然心动的心跳声。

桃花树下那抹倩影,只需一眼便生妖魔。

“美人儿~”云小爷扑了过去,眼里,心里,肝里全是满满的喜欢。这真是美人儿啊,可比二叔新娶回家的美妾漂亮多了呀~

小太子错愕,当意识到那声浪荡­淫­荡外加放荡的‘美人儿’是在叫他时,俊脸顿时黑如锅底,

旋身躲过­色­狼的扑抱,嘴角裂开邪赁的笑容,黑眸­射­出犹如毒蛇吐信的­阴­狠目光,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叫谁美人?”

云小爷被­阴­沉的李宸煜吓得一个哆嗦,“你、你美美……”旋即想起自家二叔泡妞的至理名言,收起无赖痞流之气摇身一变,顿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朝着美人遥遥一拜,“小生云凌志给姑娘见礼了。姑娘花容月貌,瑰姿艳逸,小生对姑娘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不知姑娘可愿与小生对饮一杯畅谈一番?”

小小年纪将他家二叔的一身风流学得十足,面带桃花,眼含瑃情。五六岁大点的孩子硬是将自己给弄成弱冠之年的风流才子——他当时是去妓院调戏美貌佳人呢?还对饮畅谈!

此番侃侃而谈的话语,让云小爷甚是得意,自信能在美人面前整个文雅博学的好印象。不枉他将二叔每次见着香销楼的欣悦姑娘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值!

忒值了。

云小爷正沾沾自信,小太子爷却怒火升天,凤眸微眯,眼底暗潮汹涌寒芒激­射­。两指间一根冒着寒光的绣花针突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云小爷的腰间,疼得云小爷哇哇直叫,眼泪都留下来了。

“哎哟!疼——好疼!”叫得那是撕心裂肺,整个人都躺在地上直打滚儿。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您别吓奴才……”

云小爷的拥护者、小跟班们全吓傻了,都蜂拥而来,将云小爷团团围住,有得大献殷勤,有得真情流露。

“快快,快请大夫,请大夫。”

“且慢。”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倒是观察细微眼力独到,发现云凌志腰间Сhā着跟绣花针,立马将它拔出来。

小太子心狠眼毒,绣花针可不是乱扎,而是找准­茓­位的,如果不是那孩子发现,这根绣花针要是在云凌志的腰间扎上一个时辰,那可是影响日后­性­福功能的大事。

李宸煜这一手,不可谓不歹毒啊。

云凌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从地狱走了一遭呢,刚好就兴致冲冲的找李宸煜报仇雪恨。

“放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拿绣花针扎我,你可知道我祖父是谁?我祖父可是位高权重的东敬侯爷,你敢谋害东敬侯的宝贝孙子!你麻烦大了我跟你说~”云小爷虽然苍白着脸,可丝毫不影响他仗势欺人,愤怒又傲娇的叫嚣声要找小太子报仇,“来 ...

(啊,快,把她给我拿下,我要把她卖进妓院,还要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让她知道小爷不是好欺负的……”

周围的孩子个个摩拳擦掌,一听小霸王的命令,全都露出兴奋的目光,然后怪叫一声朝李宸煜跑去。

“住手!”威严厉喝声突然响起。

只见矮矮胖胖可却很结实的呈以墨从桃花深处走来。

小太子见着呈以墨就像失踪的孩子找着妈,又激动又幽怨。

“墨墨~他们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

光天化日之下,颠倒是非黑白,引起公愤拉。孩子们愤愤瞪着他。

云凌志也扭曲着脸,颤抖着手,指控道,“胡说,是你欺负我们。”

云小爷横眉怒眼,太子爷怯怯懦懦;云小爷人多势众,太子爷势单力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欺负谁。

呈以墨极为护犊,即便是李宸煜真欺负了云凌志她不落井下石的踹一脚就是好的了,难道还指望她为云凌志讨个公道?!再说,现在可是云凌志以人多势众欺负她势单力孤的‘弱’表哥,怎么也得为自家人讨回公道。

呈以墨将李宸煜护在身后,捏捏手指,扭扭脖子,目露凶狠。

云小霸王被她不讲理的行为给气着了,也不管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支着腰,振臂高呼,“小的们,给我上!”

顷刻间,七八个孩子扭打成一团。还别说,呈以墨丝毫不吃亏。

孩子大多五六岁,也有小的四五岁,最大的一个就是七八岁,小孩子拳头软,且毫无力度。可呈以墨就不同了,平时那一碗碗白米饭可不是白吃滴,身强力壮,且拳头又硬心又狠,还专往软肋处打,Сhā眼挖鼻扯头发,顿时将几个孩子打得哀嚎一片。

半个时辰之后,只剩云小爷孤零零的立在那儿。云小爷霸王惯了,且又傻不拉几的拎不清情况,见跟班们倒下了不仅不收敛气势,反而更趾高气扬,“大胆!反了,反了,你们竟敢公然殴打本世子的人,来人,来人啊——将她们押入大……”牢

‘牢’字为出口,人就被呈以墨以一块板砖开瓢,然后脑袋一个窟窿,猩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去。云小爷只觉左眼一片血红,模模糊糊的遮住视线,哆嗦着伸手一摸,热腾腾,黏糊糊,再定眼一看,红艳艳,且还冒热气。

颤抖着­唇­齿,瞳孔随之方大,“……血、血!”两眼一翻,噌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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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的孩子呢?

( “呜呜~”男子虽然未被毒蛇咬死,却被这些失控的孩子打得奄奄一息。

这些孩子将这一个月来的恐惧全发泄到男子身上,踹的踹,打的打,最后将那些害人的毒蛇、蜘蛛、蜈蚣等毒物全扔进火海。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恩公,请受小人一拜。”十一二岁的孩子带头,其他孩子纷纷跪下,对着呈以墨又跪又拜,“恩公救了我们,我们的命就是您的,只要恩公您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脚底臣服的众人,呈以墨油然生出睥睨天下之感,可是……“你们还是快回家吧。”要是知道她拐走这么多孩子,不知道娘要哭成什么样子,像上次不过就是打了人家的大胖小子,她就又哭又闹的死活要上吊。

“恩公,我们都是顺应附近的乞丐,无家可归。”那个撞铁门救妹妹的男孩面露悲戚,低低诉说着来龙去脉,“这个男子叫刘中鹤,是顺应县的一个农夫,两年前,他的儿子被毒蛇咬伤,身中剧毒,大夫无能为力叫他准备后事。他深受打击,从此疯疯癫癫,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各种解毒之法。为了给儿子解毒,他虏人试毒,后来被官府察觉,他不敢抓平常百姓,便将魔爪伸到我们这些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乞丐身上。”

旁边的孩子也愤愤的说道,“我弟弟小虎曾经也逃出去过,他跑到官府报案,官府的衙役不仅不出手帮忙还将他打骂一通,说是我们这些没人要的乞丐死绝了才好,免得污了他们眼睛。”

说道此处,众孩子皆是同仇敌忾,满脸憎恶。

呈以墨和李宸煜对视一眼,难怪失踪了这么多孩子,却没有丝毫消息传出。ww看来刘中鹤虽然疯了,却也聪明,知道抓那些没权没势的乞丐才不会惹来麻烦。

李宸煜则是郁闷了,当时墨墨刚打完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是乞丐还说得通,他这身锦衣华服绫罗绸缎,难道看起来也像乞丐?

“恩公,这人作恶多端,我们将他杀了吧,连他儿子也一同埋了。”众人如狼似虎的凶狠目光转向那口棺材。

呈以墨虽然凶残却不屑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刘中鹤罪有应得,他儿子却是无辜的,“算了,他儿子留着……”

“我不是他儿子。”

呈以墨的话突然被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打断。

只见棺材里的孩子像是突然还魂有了生机,缓缓从棺材中走出。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中鹤见了,顾不得疼痛,兴奋的朝男孩爬去,笑着去抓男孩的手。嘴里不停低喃,“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破晓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双目幽深似枯井无波,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好似超脱世俗的佛祖立于云端冷眼淡看人间。

刘中鹤奋力的伸手,欲在临死前最后跟儿子握一次手,“儿子,儿子……”

破晓无动于衷,看着他冷冷的诉说,“刘中鹤的儿子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儿子死后,刘中鹤彻底疯狂,那时他在破庙遇到了我。当时的我正被一群乞丐欺负,他们拿蛇吓唬我,我不小心被蛇咬中了脚踝。刘中鹤见了大怒,神经错乱的他将我当成他的儿子,胡乱给我灌了各种解药,可……当时那条蛇并无毒,两年来我吃了无数毒草、各种毒虫。万物相生相克,那些毒虽然没有要我的命,却将我变成了……”

变成了什么,破晓并未言明。只见他脱了手套,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来,他伸出手与刘中鹤伸来的手交握在一起。

“别……”一个孩子欲出言阻止他,刘中鹤被毒物咬伤,身中剧毒,如果肌肤相触,会中毒的。可那孩子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见刘中鹤被握的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再看他脸上已是黑气萦绕,顷刻间便气绝身亡。

见状,李宸煜惊呼,“毒人!”

李宸煜曾在太医院一本医术上见过,以毒养人,终成毒人。毒人浑身是毒,血液、唾液、尿液就连拉出来的屎狗吃了都会七窍流血!

“对,毒人。”破晓放开刘中鹤的手,蹲下身,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缓缓合上。

刘中鹤死前虽然痛苦,可他面上却含着笑。儿子平安无事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心愿已了,甘愿入轮回地狱。

破晓对刘中鹤是恨,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变成被人避如蛇蝎的毒人,可恨中多少带着敬佩,在这卖子求荣亲情卑贱如泥的时代,能为儿子做到这一步,实属罕见难得。

破晓拾起那块碎瓷片,锋利的口刃在白玉般的掌心划出一条血线,黑­色­的血汩汩流出。快步走到先前被毒物咬断手指的男孩身旁,撬开他的嘴,将贲泉涌出的黑血全滴进他嘴里,“我是毒人,浑身带毒,可我的血也能解毒。”

只见那喝了破晓血的孩子,半刻中后神奇的活了过来。

这一幕惹得其他孩子连连尖叫,又害怕又兴奋,再次看向破晓的眼神也变了,也是既害怕又崇拜。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甚至指着破晓直嚷嚷,“神仙,神仙……”能起死回生,可不就是神仙。

哦~人家本来就没有死绝,只是被剧毒侵入五脏六腑一时闭了气。如今喝了破晓的血解了毒,当然回气了。

小太子鄙视的睨了那孩子一眼,没见识,随后又得意的翘起尾巴,同样是两三岁的孩子,看咱家墨墨就不这么肤浅。妖魅­精­明的目光瞄向他家墨墨,不看不打紧,一看惊天鸟。

小太子哆嗦着手,指着墨墨­干­瘪的肚子,惊叫道:“我的孩子呢——!”

制服刘中鹤的时候呈以墨又跑又跳,就是有十碗阳春面也消化鸟!

可小太子爷认定他未出世的苦命孩子是被刘中鹤给弄流产了,渍渍~照孽(可怜)滴刘中鹤啊,死后都没能留个全尸,被暴走的小太子爷五马分尸还不够最后直接扔滚烫的药汤中煮了又蒸,蒸了又煮……

如此之后非但没降低小太子心中的悲愤,反而更暴戾了,最后抱着他苦命的墨墨痛哭一场才罢休。那哭声凄厉哀婉,飘飘逸逸弥漫在整个山头,吓得山下小儿整夜啼哭不止,以为是哪来的厉鬼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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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啊啊啊啊——

冒个泡泡吧!偶看人家的文文评论好多呀~好羡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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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暗害

( 忘川,雷霆王府。

自李宸煜走后,呈以墨便将所有心思都花在那些乞儿身上。小霸王用绣花针抵着王府账房管家的脖子,硬是在管家哭哭啼啼颤颤抖抖的声音中抢走五百两银子,然后将五百两扔给青龙,也就是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以后那些孩子便是她的亲卫,所以都赐了名,除了四首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以外,其他借以二十八星宿命名。

东宫青龙,座下七宿分别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南宫朱雀,座下七宿分别是: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西方白虎:座下七宿分别是: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北方玄武:座下七宿分别是: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身边跟着的两人也赐了名,断指少年名白虎,为白虎七宿之首;女孩为朱雀从此以后便是她的贴身侍女,为朱雀七宿之首。

竹园,呈以墨依旧在院中练字,下笔如青松磐石,行走如流水清风,姿态潇洒,颇有大家之风,可那字依旧歪歪斜斜惨不忍睹。

一位立于身旁的绿衣妙龄丫鬟突然上前,莹莹开口,“公主,您歇歇,喝口茶,待会儿再练。”亲手端起书案上角的油彩陶瓷茶杯,递于呈以墨嘴旁。

呈以墨挑眉看她一眼,见她双目清晰明亮,眼底溢满期待,只把她此举看着博主子好感的殷勤之举,并不做他想。便压下心头的怪异,垂头,两瓣花­唇­衔于茶杯边缘,正欲喝茶,突闻耳边一声急喝,“有毒!”

呈以墨下意识抬手,将茶杯打翻在案。淡青­色­的茶水溅落于宣纸上,转瞬的功夫,上等的宣纸便冒起股股青烟,就连楠木桌案都有被腐蚀的痕迹,可见此毒甚是霸道。

出声的正是破晓,破晓常年以毒为伴,对毒药的熟稔程度丝毫不亚于毒医,再说此婢女所用之毒并不是无­色­无味,只需一丝气息破晓便能闻出。

破晓的喝声不小,将院外巡逻的侍卫也引了进来,侍卫将那女婢压下,静候公主吩咐。

呈以墨还未开口,那奴婢便跪下,惨白着脸,哭诉道,“公主,奴婢冤枉,不是奴婢下的毒,奴婢没有害您,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

回想着公主残忍的手段,女婢心神俱颤,脸上布满泪痕,娇弱的身子卑微的伏在地上,恍若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她不断的磕头哀求,“公主,求你明察,求你明察,明察啊……”

呈以墨接过朱雀地上的湿巾,擦拭着手,蹙眉沉思。看这情况,这女婢真像是冤枉的,不过……

将湿巾扔在案桌上,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淡淡开口,“让我如何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那奴婢像是抓住希望,跪趴到呈以墨脚边,激动的说道,“公主,定是有人要害奴婢。如果真是奴婢在茶中下毒,奴婢又岂会亲自将茶端到公主面前,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公主,您一定要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呈以墨危险的眯起眼,冷哼一声,“真亦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音落,迅捷出手,抓住那只雪白葇夷,视线落在削葱白­嫩­的食指上,“你把我当傻子糊弄?!”

只见食指葱白,指腹圆润饱满,指甲莹白晶亮,指甲缝儿中细细粉末却是异常显眼。

女婢见事情暴露,面­色­瞬间苍白。

呈以墨甩开她的手,“凡我身边的侍女都惧怕我,不敢主动近我的身,而你却这般殷勤,我道是为何,原来如此。”

“压下去,严刑拷打,势必要问出幕后主使。”呈以墨­阴­沉着脸,眼底有着嗜血,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要她的命。

可两个时辰后,侍卫来报,女婢宁死不招!

呈以墨大怒,扬手就将案上砚台砸了出去,砚台砸中远处名贵的陶瓷花瓶,瞬间稀里哗啦一阵碎响,吓得在场的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好,好一个宁死不屈!”幽暗的眼神杀气翻涌,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出,小小的身子带着铿锵杀伐的威震煞气,“断其四肢扔后巷喂狗,如果还不招就可五马分尸,将其头颅挂在南门城墙之上,让她主子好生瞧瞧!”

那侍卫满目惊骇,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窜入四肢百骸,犹如身置严寒冰窖,冻得他不止四肢麻木就连思维都停滞了。

……

黄昏,夕阳缓缓坠下,漫天红霞好似仙女的霓彩仙裙,­色­彩美妙绝伦。夕阳的红光洒在护城河面,像是许多金针银线,随着水波晃动着,河水中倒影着彩霞,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护城河南门,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高挂。惹得百姓聚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位做­妇­孺打扮的­妇­人提着菜篮子费力的挤入人群,顺着众人的视线,好奇相望。

威严雄壮的城门之上,血淋淋的人头悬挂,碗大的刀疤血连着­肉­一点一滴,黏稠的血液滴落于青石地板,青红相交,触目惊心。

待­妇­人看清那熟悉的相貌,脸­色­瞬间惨白,惊惧之下,连菜篮子掉落在地都未发觉。

“喂,大姐?大姐?你篮子掉了……”

­妇­女瞬息回过神来,苍白着脸,扬起牵强的笑容道了声谢,便蹲下,浑浑噩噩的拾着满地蔬菜。

­妇­人双目无神,脑中全是那张血­肉­迷糊的脸,眼里也满是诡异的血红。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一根青菜拾了几次都未拾起。

一位小伙子好心帮她,“大姐,来来,我帮你捡吧。看你吓得……哎,也是,这血淋淋的人头甭说你一个­妇­女看了害怕,就连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见了也胆寒。哎,那人也不知道犯了何等罪大恶极之事,竟被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

闻言,瞳孔蓦地紧缩,­妇­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脸上刚恢复的点点血­色­又尽速褪去,整张脸惨无人­色­,连菜篮子都不要,惊慌之际起身就跑。

小伙子提着篮子,站在原地直嚷嚷,“喂喂,大姐,你的篮子……真是个怪人,篮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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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残货出来啦——

话说今天上课有些忙,更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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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和尚

( 白骨森森,尸横遍野!

如此八字,吓得景阳背脊发凉眼前一黑,要不是呈袭手疾的扶住她,就栽倒在地了。ww

景阳颤抖着嘴­唇­,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玄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传言能窥视天命,如此高僧下的谶语……

是关宝贝女儿,呈袭也慌了,“大师,您放心,我们以后定会对女儿严加管教。”如今想来,女儿的手段确实酷辣了些。

“阿弥陀佛,若令千金身上煞气不能清除,再怎么管教也无济于事。”

“这……”呈袭为难了,严加管教都不行?

景阳担心得泪流满面,“大师,求您想想办法。”

景阳公主担心的侧重点可不是什么世人之祸,而是,“这酷辣­阴­狠的手段如果传了出去,以后何人敢娶墨儿为妻啊——”

景阳公主对呈以墨报以无限期望,在呈以墨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在想,要是生个男孩就教他读书识字,要是女孩就让她学习三从四德绣工艺技,成为温婉淡雅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以后好找个好夫家,夫贤子孝,安安稳稳地过幸福的一辈子。可如今……

“呜呜~我苦命的儿啊~”景阳伤心的哭倒在呈袭怀里。

呈袭见娇妻伤心若此,急道:“大师,您快想想法子啊。”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必焦急,贫僧就是为此而来。”玄空大师合掌道,“小施主身上戾气甚重,唯有以无边佛法压制。贫僧想带小施主进寺庙修行,早晚诵经礼佛,好洗尽前世今生罪孽。”

闻言,呈袭和景阳都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当和尚?!”

我滴妈妈也,圣僧你还真敢说。ww

就是元朗也觉得不可思议,试探的提醒道,“大师,我们家小姐可是女的……”

玄空坦然回道,“贫僧晓得。”

那你知道还叫她跟你进寺庙修行。元朗觉得世界疯狂了,“即便真要出家,那也应该去尼姑庵啊,怎么能进和尚庙!”

“阿弥陀佛!”坦荡真诚的玄空大师竟然欲言又止,“……小施主身上戾气太重,尼姑庵的道姑们镇压不住。”

说的也是,元朗认同的点点头,要是公主发起火来,那些柔弱娇­嫩­的道姑们都不够她杀。

景阳公主反应过来,哭得更凶,“呜呜~我苦命的儿啊~”进了和尚庙,就只能以青灯古佛为伴,世俗的­精­彩人世间的奢华便与其无缘。她景阳荣华一生,穿着的绫罗绸缎,吃得是豪华盛宴,可她女儿就只能一生清粥小菜,粗布麻衣。

“呜呜~墨儿还这么小,她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还未开始,怎能断送在清贫的寺庙中。呜呜~”景阳显然不依。她的宝贝女儿怎能送去当和尚,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在这名声比生命还重要的年代,毁了名声就生不如死。

呈袭也眼中含泪,捧在手里的至宝,怎忍心她去受那份清苦。温柔的给景阳擦着泪,安慰道,“别哭别哭,我们不送不送,在家好好管教就是,墨儿懂事聪慧,她会听话的。”

元朗瘪瘪嘴,实在不想打击自家王爷无与伦比的自信心,以往日的经验来看,别说管教了,只要小公主一瞪眼,保证立马乖乖举手投降挂白旗。

显然景阳公主也是明白滴,望着呈袭,含泪的目光有几分犹豫,“可、要是墨儿以后真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办?你不知道,最近几晚我总是梦到父皇在余新屠城的场面,他手持巨斧亲自砍下那孩子的头颅,可转眼间,父皇的身影就变成了墨儿。墨儿她浑身是血,脚底伏尸百万,可她脸上还带着笑……”

呈袭听得毛骨悚然,一想到凶残的先皇,本来坚定的信念也有几分动摇,不确定的低喃,“不会吧?”先皇可是奇葩,要是能与先皇媲美了,那得有多奇葩啊!

元朗开口,“王爷,属下听说先皇小时候可乖巧了,长得白白净净,可招人疼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何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还是一颗可怕的歪脖子。相比起残暴不仁的先帝来,小姐更胜一筹,小小年纪那手段就令人生畏发寒。人家先帝小时候,至少还位乖巧可爱的正太小包子一枚。

“可……”呈袭的心又松动几分,“可寺庙的条件也太清苦了,墨儿她打小就锦衣玉食,会不习惯的。”

呈袭别的不说,就怕苦着他女儿。家里美味佳肴,寺庙清汤寡水,用不了几天,圆润的包子小脸肯定会瘦得比瓜子儿还尖。那还不得心疼死他哟~

元朗算是清楚了,王爷担心公主日子过得清苦所以不答应进寺庙修行,而王妃则担心公主出家会孤寡一身,不由灵光一闪,提议道:“玄空大师,我家小姐是皇上赐封的平安公主,有封爵在身,不可轻易出家,能否在寺庙带发修行,等到了及笄之年便入世还俗?”

景阳眼前一亮,忙擦­干­眼泪,点头道,“对对,带发修行,带发修行。”

玄空大师凝眉沉思半响,轻轻点头,“如若能在及笄之年令小施主心平气和,放下屠刀,便依元施主之言。”

有了这话,景阳大松口气,这几年压在心头的大事也终于得到解决,便破涕为笑,引着玄空大师到竹园去见呈以墨。

景阳此举也实属无奈,她深知女儿的脾­性­,手段如此残忍狠辣,长大以后谁敢娶她回家?在此之前,景阳本想就这样吧,女儿­性­子不好只有以后出嫁时多送些嫁妆,再加上她与王爷的权势地位,夫家应该不会为难她?不过,毕竟……哎,十五年掌珠护,一朝嫁为他人­妇­,生死在别家,纵有箱笼数百,金银万两并托,又能如何?

而今,虽进寺庙修行有损声誉,可要是能将她邪赁的­性­子压下,定是最好的结果。

见景阳公主不反对,呈袭也只好妥协,大不了派个厨子跟着宝贝女儿出家就是,反正就是不能让他的宝贝儿饿着。

于是,在母亲同意父亲随意自个儿愿意的情况下,呈以墨小同志背着小包袱跟着光头和尚雄纠纠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走过万里长征路踏上万劫不复的五台山!

------题外话------

嘿嘿~咱们的小墨子当和尚去咯——o(≧v≦)o~

谁猜中了啊?!

站出来让姐看看——

(大多数姑娘都猜是收徒,跟着和尚遁入空门,这算是收徒捏还是收徒捏还是收徒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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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突破

( “慢着,不能上药。”

“为何?”朱雀不解。

“一会儿主子要进行百虫浴,这些药膏会损了百虫浴的药­性­。”破晓快步走到呈以墨身边,“主子,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恩!”呈以墨抬手,破晓弯腰扶起她,三人来到居住的厢房。

厢房内,典雅­精­致的山水屏风后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内水汽蒸腾,白雾萦绕。呈以墨三人刚走进屏风,原本平静的水面霎时激起千层波浪,只见木桶内温水中,几条毒蛇缠绕,柔若无骨的身子纠缠在一起,厮杀间,激起浪花千尺,水面动荡间,依稀能看清水中还有百足蜈蚣、千面蜘蛛、寒冰蟾蜍、湘西金蝎……百虫齐浴!

这些东西吓得朱雀脸­色­发白,让她依稀想起五年前那个不眠之夜。这些虫都是带着剧毒,普通人被咬上一口,不过是呼吸间便会命丧黄泉,而如今主子却要在这百虫浴中练功……她不由惊叫阻止道:“主子!”

呈以墨脸­色­微沉,朝她挥挥手,“你先下去。”

“主子。”朱雀不依。

黑眸闪过一道戾芒,怒喝,“下去!”

朱雀望了破晓一眼,见他垂首不发一言的立于一旁,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是。”

朱雀出去了,破晓亲自为呈以墨褪去衣衫。这过程中,两人都神­色­如常,一个男子伺候女子沐浴没有丝毫羞涩难堪,像是本该如此。ww

破晓将带血的绒衣扔进火盆,随后拿起桌上一把匕首,扬手间,一道血痕在掌中浮现,黑­色­的血顺流而下,一滴一串的落入白瓷碗中。

咚!咚!咚!

清脆的滴落声中夹杂着毒蛇吐信的‘嘶嘶’声,听得门外的朱雀一阵毛骨悚然。她堵着耳朵,烦躁不安的在游廊上走来走去。耳朵被堵住了,却又觉得世界静得可怕。探手抽出腰间软剑,飞身越过木栏,来到院中。挽腕,掌中光华洌洌的长剑如长龙飞出。

剑气纵横,剑势极快,星光万点盘龙飞舞,剑凝海波气象万千。朱雀练的这套剑法是呈以墨所传,其剑法­精­妙,剑势凛厉,朱雀更是习得其中­精­髓,招招透着几分狠戾。

‘嘎吱’一声闷响,房门应声而开。

朱雀生生收住剑招,见破晓出来,慌忙跑过去,担忧的询问,“主子怎么样了?”

破晓脸­色­略显苍白,不过并不见虚弱,“主子没事。我在百虫浴中加了我的血和凝神草,她身上的皮­肉­伤很快就会好。只要主子今晚能突破颈瓶,那……”死寂的眸子突然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疯狂,“那她今后会有更宽的领域。”

见他这疯狂又激动的模样,朱雀没有欣喜,只有害怕。拉着他的手哀求道,“破晓,你劝劝主子吧,我们不练那邪门的功夫了。这世上那么多上等的功法,不说其他门派就感业寺中就有许多千金难求的上等功法,我们从头开始学其他功法好不好?不学那个行不行?我好怕。我曾听明净大师说那部功法有问题,一些前辈也是不信,后来练了那功法没几年时间就无端暴毙而亡,我怕主子也……”

事关呈以墨的安危,破晓即使再激动再疯狂,也不敢大意。听着朱雀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回想着五年前的事。

呈以墨入世不久,玄空大师就开始教她习武,练了两个月的外家功夫,玄空大师就允她进感业寺圣地藏经阁选一部内家功法。玄空本着‘缘分’二字,便在选内家功法这事之上不对呈以墨做诸多要求,只说‘唯心’而已。呈以墨果然不负他望,还真就‘唯心’了,选了一部送人都没人要的垃圾功法——《返璞归真》

传言此功法是个神秘的绝世高手所留,更有人说那神秘高手乃是神仙,有人亲眼见他飞升上天。以前武林中人为争夺《返璞归真》,大打出手。当他们拿到功法一看内容如此生涩难懂且又打破常规惊世骇俗,便没了争夺之心。后来也不知怎么到了感业寺藏经阁,然后便埋没在了一堆废铜烂铁中,也许真是缘分吧,不然怎么会被呈以墨找到。玄空大师得知后,只道了句‘阿弥陀佛’便没了下文,无言之下也就默许了呈以墨修炼此功法。

呈以墨日思夜想,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将那本功法看完,当她看完之后,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捡着宝了啊!

小小一部功法,她只看懂了三分,可这三分就已经让她受益无穷,不止她就连破晓也受益颇深。呈以墨从功法中将‘丹药’部分分离出来,给了破晓。这五年来,破晓刻苦钻研,一颗心思全在‘丹药’上面,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总算没让他白费,还真学到‘丹药’上的几分皮毛。

破晓目光沉凝,一想着自己因为‘丹药’不管是毒术还是医术都突飞猛进,便否决朱雀的猜疑,“放心,那部功法应该是真的。再说主子如此聪慧,如果功法真有问题,她一定会察觉。到时不用我们提醒,她也会自动放弃。”

“可、我还是担心。要是让王妃知道了……”想着主子血­肉­模糊的肩背,朱雀的背脊就一阵发凉。为了主子的将来,她必须阻止她这种自残的行为。为今朱雀只能抬出王妃来压制破晓,想要劝主子放弃,就得先将破晓拉入阵营,“王妃向来看重主子的清誉和容貌,她走时还一再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主子,为了主子以后能嫁个好夫家,便不可让她­干­活伤了手脚,就连一点疤痕都不能有,而今……主子身上的伤即便是好了,也会留下交错可怖的狰狞伤疤,要是王妃知道了……”

破晓像是看清她的目的,神­色­微冷,不再有之前的耐心,淡淡道,“这个我自有办法。”

他如此油盐不进的模样,真是气煞朱雀也。朱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禅院,直奔后山的练武场。抽出腰间软剑便开始拼命练武,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练好武功,保护主子!

------题外话------

朱雀这姑娘也煞是可爱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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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蓬莱仙鹤

( “你们主子到底来不来啊,老子茶都喝了两壶,茅房都上了七八趟了。ww”

朱雀刚打开暗门,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叫嚣。

阁楼是专门会客的地方,宽大的屋子被屏风和珠帘隔成两部分,此设计类似阁中小姐的闺房。外室看内室,朦胧不清;内室瞧外室,一览无余。

呈以墨透过珠帘,将外间的柳仙鹤瞧得一清二楚。弱冠的年纪,模样清秀端正,只是眉宇间流露着一股邪气,且黑眸中在不经意间也透着几分狡黠。一看就知道是个滑头不安分的人!

她不打算出面,只朝玄武点了点头。玄武明其意,接过朱雀手里的《蓬莱仙鹤图》越过屏风,撩开珠帘去了外间。

玄武挥手让下人下去,温和的朝柳仙鹤抱拳招呼道:“柳公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柳仙鹤上下打量着玄武,凝眉疑问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主子?”

柳仙鹤的怀疑不无道理,玄武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虽因着习武身强体壮,比一般孩子高大,不过看起来就是十三四岁而已。看着风雅阁如此贵气­精­致,柳仙鹤本以为其主不是个残烛老人就是有为青年,谁知却是个半大点的孩子。所以语气中不免有些失落,看来这《蓬莱仙鹤图》是无望了。

玄武走到桌边坐下,亲自为柳仙鹤斟被热茶,笑着解释道:“我们主子不方便出面,正在里间坐着,此事就由在下与柳先生交涉。”

闻言,柳仙鹤有些愤怒,他傻不拉几的在此处坐了一个时辰,结果等来个小喽啰谈话。怎么?就你家主子是个人物,其他都是狗屎!?

柳仙鹤­阴­沉着脸,丝毫不给玄武面子,“不行,今天这事要么你家主子出来亲自跟我谈,要么……我起身走人。”态度十分强硬。

玄武不慌不忙,依旧浅笑迷离,“柳公子,在下说了,我家主子不方便见客。ww”

“不方便见客?”柳仙鹤喃喃起身,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咬牙道,“哼!今天我非要看看这里面到底坐的是何大人物。”只见他突然出手,身形化着一道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里间。

玄武却未出手阻拦,而是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茶杯细细品茗,不过嘴角却泛起一抹冷笑。

只听‘蹭蹭’两道兵器激越的交响声,旋即柳仙鹤便面带惊慌的退了出来。

柳仙鹤手持匕首怔愣而立,隐在宽大绣袍下的右手微微颤抖。刚冲进去就见一柄软剑杀意澎湃的袭来,他下意识的噙起袖中匕首迎上去,谁知那软剑忽而改道,剑刃上暗芒闪烁,凌厉的劲风卷起,直袭他的双眼。还好他轻功了得退得快,不然今天这双眼睛就要报废在那­奶­娃子手里了。

没错!确实是­奶­娃子一个。柳仙鹤打斗间,恍然瞥了一眼,知道袭击他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娃,那女娃一身荷叶绿衣裙,长发过肩,头上挽着包子髻,粉粉­嫩­­嫩­的却凶神恶煞。

朱雀收了软剑,撩起珠帘从里间出来,看着怔愣的柳仙鹤冷声警告着,“柳公子,我们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家主子不喜见客,希望柳公子安分些。不然……”寒气四溢。

柳仙鹤回过神来,只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心里却盘算着要硬闯的成功几率有多大,如果只以这女娃的伸手来看,毫无疑问,成功率百分之百。他虽然手上硬功夫不行,可速度确实一绝,如果硬要进去看过究竟,这女娃是拦不住的。不过……柳仙鹤又觑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打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伸手,而且看那玄武少年的气度也非常人,可见其背后主人厉害之处。

思量再三,柳仙鹤决定忍气退后一步。为了一时意气,得罪一个不知深浅的‘主子’,实在不值。

柳仙鹤转身又坐回原位,右手撑着脑袋,随意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看了。不是说交换吗,《蓬莱仙鹤图》呢?拿出来我看看,如果是真迹,那我就将湛渊宝剑给你们。”说着拍了拍背后用白布包裹的东西,想来里面便是神兵山庄的镇庄之宝湛渊。

玄武放下手中茶杯,将画卷放在桌上,“柳公子,这就是《蓬莱仙鹤图》。”

柳仙鹤面上一喜,迫不及待的想要验其真假,刚要拿起画卷却被那柄软剑压着。朱雀望了望他背后的白布包裹,“柳公子,你的湛渊剑是不是也该拿出来我们验验真假?”

柳仙鹤屈指一弹,‘噌’的一声争鸣,软剑被弹开,“放心,湛渊通体黝黑发亮,且刃上刻有仙鹤纹,世上只此一把,岂能有假。”言罢,拿起画卷,快速打开。

画卷约有三米长,其上是一座座延绵万里的远山,其中两座山峰间有一飞流直下的清泉,股股清泉流入堰塞湖中。湖中紫气凝聚上空,蔚蓝灿烂,霞光万道,光华阵阵,染得如同一片­色­彩绚烂的神奇仙境。湖心有一座仙岛,仙岛上苍山绿树,仙鹤坏绕。一只黑白相间宛如水墨画般的仙鹤正从仙岛腾空而起;青云缭绕之间,又见两只仙鹤在云间翱翔;青松绿枝旁,仙鹤或振翅欲飞,或交颈缠绵……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真真真……真迹啊!”柳仙鹤彻底疯狂鸟。颤抖着手缓缓摸着交颈缠绵的仙鹤,那目光,痴迷得恍若看着失踪已久的老情人。眼中泛着泪光,面上欣喜激动之情一览无余,“真的是颜心之的《蓬莱仙鹤图》啊。”

柳仙鹤因着名字带有‘仙鹤’二字,便对凡是刻有仙鹤的物品都有不一般的热衷。就因为湛渊宝剑上的刃纹刻的是仙鹤,他便冒着被神兵山庄大庄主撕成碎片的危险,愣是把它给偷来过过瘾。不过,这些物件儿之中,他最喜欢的还是颜心之的《蓬莱仙鹤图》。

如今宵想已久的宝图到手,柳仙鹤真真疯狂了。摸着宝图就好比摸着美女莹白润滑的肌肤,霎时勾起他心底的*。撅着嘴,羞涩且悸动的在那水润迷人红­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再深呼吸,闻闻味道……恩~真真暗香袭人芳馨满体,兰熏桂馥幽韵撩人!

等等!

再闻闻,再嗅嗅,“咦?什么味道?!”

里间的呈以墨手拿着糕点,正要往嘴里塞,却因柳仙鹤一系列的‘温柔深情’给生生顿住了。

什么味道?

尿­骚­味!

呈袭虽然不懂风雅,可他每晚撒尿时都要将图拿来看看,因为看了觉得尿得更畅汗淋漓。后来拿来拿去嫌麻烦,直接将它垫在夜壶下面,说是既能尿得舒畅又能给他的屎尿添点文艺气息,好让他从‘本质’变得温文儒雅。

柳仙鹤这会儿正飘飘欲仙呢,你就是拿坨屎粑粑做成菜包子状他也能闻出香喷喷的芽菜味儿,“不愧是大家之作,跟普通画作的气味就是不一样。这味道~渍渍,注意说明它厚重的历史情怀。”

哦!颜心之已作古几百年,此画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渍渍,好画,好画啊~”柳仙鹤低声喃喃,痴迷之意无以言表,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眼底突然划过一抹邪光。身形骤然 ...

(拔空而起,速度奇快,只一瞬间便掠出三丈。

半空中,黑­色­身影如鹰似鹄,快若奔雷,眨眼间便到湖心上空,眼见就要逃出风雅阁,谁知异变突起,只见雅阁中爆­射­出一道含煞带戾的白光。伴随着一道满溢杀气的冷哼,白光势如破竹,恍如分水拨浪般划破虚空,直袭柳仙鹤的背脊!

“恩!”柳仙鹤闷哼一声,无比潇洒的身姿在这一刻定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坠入湖中。在坠湖之前,他脑中唯一念头是那卑鄙下流无耻的偷袭暗器:好像是块酥软脆香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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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指腹为婚

( 话说这冷面和尚不是呈以墨是谁。ww

呈以墨骑着马儿刚转角,一道矫捷的身影从马肚下滑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感觉身侧突然袭来一股冷冽的寒风,侧头便见一柄犀利的大刀悬在头顶!

深邃的眸子微沉,眼底寒光乍现——找死!

浑厚的内力蓦地从丹田暴涌而出,五指一握,犹如钢铁鹰爪,掀起一阵罡风烈卷。

莹白如玉的手指与锋利的刀锋相击,竟然发出钢铁相撞的激越声响。手腕一转,钢刀徒然转向——戾芒划过那护院的颈项,一溜猩红的血珠划过天际,然后便是一颗面­色­狰狞的头颅滚落在地!

“啊!死人了——”周围看客蜂拥而逃。就连张波也吓得ρi股流尿,江洋大盗也不顾了,转身就跑。其他护院见管事都跑了,他们也扔下刀,紧跟其后。

一时间,热闹的大街顿时做鸟飞兽散,眨眼间便只剩寒风萧瑟形影孤单。

文喏怔愣的看着滚到脚边那颗瞠目欲裂满目惊恐的头颅,心中悲悯无限扩大,一是为了这无辜丧命的护院,一是为了心狠手辣的呈以墨——这得惹多少孽障啊!

文喏抬眸仰望。

呈以墨垂首睥睨。

刹那间,四目对望。

一双凤眸似清泉般清澈透亮,放佛从未沾染一丝俗世尘埃,宛如倒映在冰雪里的秋月,清秀隽美,璀璨琉璃。

一双黑眸似夜幕下的海洋,平静之下不知暗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幽暗的眼神冰冷犀利,隐隐夹着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狠戾之气。

命运的齿轮正在此刻轮转,也不知是他救赎了她将她带入天堂,还是她侵染了他将他拉下地狱!

文喏率先移开视线,整理了衣冠,随后面­色­庄重,一本正经地像个小老头儿似的,作揖给呈以墨行了大礼,接着朗声道,“小施主搭救之恩,文喏铭感于心。”先谢恩,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教感化,“不过小师傅下手太重了,怎能动不动就杀人夺命呢,何况小师傅还是佛门中人,更不应视人命如草芥。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不管是大­奸­佞恶之徒还是忠善孝义之士,他都有生存的权力悔悟的机会。人之初,­性­本善;谁也不是生来就是­奸­邪佞恶之徒,他们本­性­善良,只是被后天环境所污染……”在文喏眼里,不止人人­性­本善且还世界大同呢,——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都是大家的,大家一起用呗!

恍然间,呈以墨还以为看到了玄空那啰嗦的糟老头子。

就连朱雀都受不了,忍不住打断他的高谈阔论,开口胡扯道,“这位小公子,我家主子还有要事,如果有缘就改天再会啊。”说罢催着马儿就欲走。

“等等。”文喏急忙出言挽留,“小师傅虽然有过,可救了小生也是事实。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呈以墨面无表情的冷哼,“举手之劳,微不足道。”再说,她也不算是救了他,出手只是自保而已。

闻言,文喏又是一阵高谈阔论,面带微笑,如沐浴春风般灿烂道:“一滴甘露即便微小,但对于垂死挣扎的生命来说,这便是滴水之恩;一次接纳,纵然不足挂齿,但对于在风雨中飘摇的人来说,这便是滴水之恩;一个微笑,也许普通,但对于伤心绝望之人来说,便是滴水之恩……人生有太多的滴水之恩,它像甘泉滋润­干­涸的咽喉,它像春风唤醒沉睡的大地,它像太阳融化冰冻的心灵。善良的人,便应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善良的人,便应对滴水之恩融汇成爱的海洋……小师傅虽是举手之劳,可对小生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是……咦?小师傅?”等诗情画意抒发到极致的文喏回过头来哪还见呈以墨的身影啊,人家早就跑八百里路了。

“哎呀~就这么走了,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文喏先是惋惜,后是欣慰,“做好事不留名。古人成不欺我啊:果然人之初­性­本善。”

呈以墨这无意识的举动,更让文喏坚信了这世界果然是美好的,只要耐心感化教导,即便是­奸­佞之徒也能恢复本­性­变得一心向善!

这时,一道焦急的高喊声远远传来,“少爷,少爷——”随之,一个清秀少年出现的街头转角处。

少年一见文喏,喜极而泣,“少爷,金宝终于找到您了。”

文喏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被金宝一阵抢白,“少爷,快,我们快走,夫人已经在雷霆王府等着了,您要是再不去,夫人又该说金宝不尽心了。”

“哎!等等”文喏止住毛躁的侍从。金宝以为他家傻里傻气的少爷又想出什么奇葩点子来,不由苦着脸哀求,“少爷啊,您老安安分分的跟金宝走行不行啊。夫人下了死命,如果您再不去雷霆王府,就打断金宝的腿儿……”说到此处,金宝泪流满面,只觉自家爹妈平时肯定没有给祖宗烧高香,不然他怎么就倒了八辈子都霉遇到了这么个奇葩的主子呢。

忆起这两个月的种种,金宝有回娘胎重造的冲动。话说他与少爷刚出门,就遇到了洪涝灾害,少爷看着饿得双腿打颤的乡里百姓,红着眼直呼“太惨了太惨了”大手一挥,盘缠全给人家了。幸好老爷是承天首富,金铺银号遍布天下,不然他们非露宿街头不可。可素,刚走出没两里路,又遇到个从乡下到城里省亲的八十岁老太太。金宝看着那老掉牙的老太太心里直打颤,心里直呼完了完了。果然,只见他热心过头的主子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硬是在老太感激涕零的语声中将她送到了城里亲戚家,这一送就送了十天半个月。这还没完呢,一路上凡是看着别人有困难,轻者钱银珠宝相赠,重者亲历亲为以身作则……更有甚者,曾路过一个山庄看着有个孩子死了爹,他不止出钱给人家下葬,连披麻戴孝也一并做齐全了,还生生吃了半个月是素斋,弄得就跟死了亲爹似的。

这么一搞硬生生的将半个月就能走完的路程给弄成三个月。

这次夫人带着少爷来忘川拜会昔日闺中好友景阳公主,夫人与少爷分路而行,少爷提前两个月出发,却让夫人生生在雷霆王府等了半个月都不见其人影。前几天终于出离愤怒鸟,派人送来口信,说要是今天还不到,就打折他两条腿。

想到这儿,金宝哭得愈加伤心,幽怨的盯着自家公子,抱着他的腿死活不让走,“少爷,为了金宝的两条腿,您今天必须得去王府。”

文喏安慰地拍着他的肩,柔声道:“金宝,放心,少爷今天哪儿都不去,就跟你去王府。你快放开,让我那块手绢。”

金宝顺着少爷的视线看去,只见他脚边落下一块雪白绢帕,绢帕的丝质很好,用的是他们文家出售的上等云烟丝绸。正正方方的绢帕上绣着一朵牡丹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看那绣工,渍渍~惨不忍睹!

病怏怏的蝴蝶旁歪歪扭扭的绣着两个字,金宝伸长着脖子,想要看清些,可眼前一晃,绢帕就落入少爷手里了。

文喏细细摩擦着绢帕上的两个字,望着呈 ...

(以墨消失的方向,低低呢喃,“以墨……”随后便将绢帕叠放整齐犹如宝贝般的放进怀里,放在心口的位置,永不离身——

当初小太子临走时,红着脸别扭了半天,最后才含羞带怯的将亲手绣的绢帕塞进呈以墨怀里,“墨墨,这是我亲手为你绣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如果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啊。”

咳咳,要是让小太子知道他的定情信物竟被另一男人犹如至宝的珍藏着,不晓得会不会暴跳如雷。

当文喏来到王府,景阳瞧见这孩子的第一眼就打心底儿里的喜欢,拉着闺中好友德阳郡主的手,笑得那叫一个猥琐,“德阳啊,你可真有福气,生了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子。”这么一说,不由想起自家那不争气的死孩子,你说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剃了头做了和尚呢,当尼姑也好啊——

一想着,景阳就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以后谁敢娶一个当过和尚的闺女做媳­妇­儿啊!

“主子?”

立于身后的云姑姑拿出锦帕递给她,景阳突然想起还有外人在,便接过锦帕忙低头掩饰的抹去眼泪。

德阳见她一脸愁容,便关心的询问,“景阳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云姑姑开口,“让德阳郡主忧心了,我家主子是在为小公主的事伤怀呢。小公主最近这些天身子不好,主子就是有些担忧。”对呈以墨遁入空门一事景阳公主极力隐瞒,对外只说她身体羸弱,呆在深闺中调理身体蓄养心神。就因为如此,后来世人一提起平安公主,第一个印象便是整日抱着药罐子的病秧子!

云姑姑说着便从丫头手里接过披风,轻柔的给景阳公主披上,“主子,因为小公主的事您这些天天天以泪洗面,小心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自从景阳去寺庙看到女儿那颗逞光瓦亮的木鱼脑袋,回来后就天天哭,哭得没差点把雷霆王府给淹了。搞得呈袭也心烦意乱,这不,一大早呈袭就跑香闺楼喝花酒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德阳亲昵的拉着景阳的手,安慰着,“姐姐,这事我也听说了。您别担心,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恩。”景阳敷衍的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以前女儿­性­子冷冽脾气暴躁,在这女子温婉如水的时代,哪能找到好婆家。而今更是……雪上加霜!

难道女儿真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眉宇间的哀愁不减反增,景阳轻叹,抬眸看着德阳正欲说话,视线无意间撇见她身旁乖巧憨厚的文喏,脑中突然跳出个令她欣喜若狂的念头。

颤抖着手激动的拉着德阳,“德阳,我们做亲家如何?”

不待德阳郡主应答,景阳便朝文喏招招手,“孩子,快过来。”

文喏走到景阳公主身前,景阳公主弯着腰,扶着他的肩,慈爱笑道:“文喏,姨娘有个女儿叫呈以墨,让她做你媳­妇­儿好不好?”

呈以墨……以墨……

不知怎么,文喏十分肯定这么以墨便是那个他遇见的那个以墨,想着怀里的绢帕,文喏欣然点头答应,脆生生回道:“好!”

如此,在呈以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就被指腹为婚,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滴新娘!

------题外话------

嘿嘿嘿……景阳和呈袭都是能搞滴主儿,谁能猜猜下面一章又是何等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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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开端

( 当元朗将两封内容大致相近结果却南辕北辙的家书以及双鱼佩送到呈以墨手上时,已是五天之后了。

感业寺。

呈以墨刚练完功从达摩室出来,就见朱雀拿着书信等着,“主子,王爷和王妃的书信来了。”

看着两封家书,以墨原本冷冽的脸变得柔和些,接过书信,先拆了父亲的那封,当看到‘梁家儿郎’四个字,深邃的眸子习惯­性­的眯起,然后又拆了母亲的那封,当看到‘文喏’二字,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儿了。

朱雀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心里痒痒得厉害,王爷跟王妃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竟能让心已超脱世俗身已不在凡尘的主子露出如此表情!

“东西呢?”

清冷的声音一如平常,朱雀瘪瘪嘴,可见王爷王妃也没写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有了这个认识,朱雀也没什么好奇的了,赶紧将元朗给她的双鱼佩交给主子。

呈以墨接过双鱼佩,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随后就将它与书信一并交给朱雀。

朱雀接过东西,依照惯例将它们锁进衣柜里的小木匣子中,里面全是这五年来从王府送来的书信和各种小饰物。那块双鱼佩未引起朱雀重视,只当是王爷给主子搜罗的玩物,被朱雀随手扔在一堆翠饰当中。

呈以墨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坐在案前,拿起案上《兵解》细细品读。朱雀放好东西,就回身为她沏茶添香,视线扫过主子手中兵解突然想起白虎今早传来的消息,赶紧禀告道,“主子,白虎已经顺利投入曹大将军麾下。只是白虎七宿并没有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全部投入边城军营,而是被白虎分成了两拨,一拨留在了边城,一拨去了鸿威将军齐海的阵营。”

呈以墨翻书页的手微顿,“可是发现了什么?”以白虎对她唯命是从的­性­子,不可能轻易更改她的命令,除非有特殊情况。

朱雀面­色­有些凝重,“白虎信中并未言明,只提到了王爷几年前遇刺之事,说可能是个骗局。”如果真是骗局,那齐海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奔着忘川兵权而来。

呈以墨眉头紧蹙,放下手中兵解,双手交握在身前,沉寂半响,才幽然开口,“青龙回来了吗?”

在白虎出发去边城的第二天,呈以墨就派青龙去了齐海的老家谌龙村打探消息。ww按路程来看,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还不等朱雀开口回答,门外就响起一道恭敬的呼声,“主子。”

朱雀回头,只见位沉稳从容的男子走进。男子一袭黑­色­长衫,面生的倦容略显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掩他的清秀隽美。相较于五年前那个缩在铁笼子里哀苦求生的少年,如今的青龙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姿挺拔修长,似松山如青竹,面容隽美,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可见大气从容。明亮的瞳眸中漫然流转间隐隐呈现大智,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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