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说:“我们庆幸吧,我们在上海这种风水宝地。如果投错了胎,可能我们就是这里拖儿带女,脸朝黄土背朝天还养不了家的村妇。我们也可能是这些想念书而没得念,要回家放羊的女孩子,出嫁的时候给父母换回一些为儿子娶媳妇用的彩礼。”
王琪说:“我觉得要帮助这些母亲脱贫才能让这些孩子们脱贫。”
风荷说:“这种自然条件,谈何容易!”
王琪想了想说:“我记得以前哪里看到过,印度有一种合作社,专门把农村妇女组织起来,做一些手工艺品,得到一些现金支持家庭——这种手工艺品都是按照合作社提供的材料和图纸在家里做的,所以不耽误照顾孩子和家庭。或者大家可以想想办法。”
风荷说:“看她们不象有手艺的样子。”
王琪笑:“这个又不是高科技,可以培训的嘛。”
俞芳说:“等回去大家想想办法。”
一路过来,他们听到不少故事。有一户人家共五口人,父亲残疾,养家的责任全部压在母亲的肩上,三个孩子中的老大,原本学习很好,因为弟妹年幼,只好牺牲自己,出外打工。小小年纪干苦力,又在高寒地区,患了感冒,可他舍不得几元钱来治病,小病染成大疾,最终不治身亡,客死他乡。
另外一对姐妹,父亲生病,无钱医治,在家里等死。父亲死后,母亲无力支撑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撇下年幼的女儿离家出走。两个女孩不是孤儿,比孤儿更惨,在村里吃百家饭。姐姐八岁,妹妹只得六岁,有叔叔伯伯数人,居然无人愿意照看这一对小小孤儿,使得她们小小年纪不得不照看自己。
他们跟着校长去看姐妹俩的房子,非常破败,仅能遮风避雨而已。八岁的孩子只比灶台高一点,就要承担生活的重担。
两个孩子的眼神,明显的比同龄人乖巧,寂寞。
两个女孩,长到这么大没有拍过照片。
俞芳在旁边听校长讲解着,再也忍不住,别过头去,眼泪唰唰地往下流。王琪安慰地拍拍她,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风荷咬着嘴唇不说话,拿起相机一阵抓拍,一边拍一边后悔没买个便携式的照片打印机过来,否则当场就可以把照片给这两姐妹。
刘铮当即同校长商量,自己愿意认养这对姐妹,负担她们的一切生活费用,并按月付一笔钱给她们的邻居,请他们照看这对姐妹——最起码让姐妹俩不必为吃饭在村里东奔西走。
风荷听他声音抖抖地自言自语:“这么点的孩子,怎么可以没有大人照料?”这种场景,男人看了心都硬不起来。
若不是他现在独居,没办法照顾,真想把她们带到上海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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