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孙逢秋约见林清源的同时,王琪在医院走廊外徘徊——不是她找不到病房,是因为那个单间病房里的情景让她不忍打扰——俞芳躺在病床上淌眼抹泪,面容憔悴,哭得眼睛红红,而彭先生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拍拍她的手。
温暖的阳光自窗外斜斜地射进来,彭先生背光而坐,身上似渡了一层金边。
王琪坐在外边的椅子上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彭先生出来,看到她一愣,走近低声问:“你也来看阿芳?”
呃,称呼由小俞变成了阿芳。
看她点头,就说:“她情绪还不太稳定。你劝劝她吧,我总觉得她想得太多,有些忧虑过度。” 说完又低声闲聊几句,挥手作别。
王琪转身走进病房,轻声笑:“我忙得要死,你们两个装病躲懒。”
俞芳吃惊地问:“阿荷也病了?”
王琪把水果鲜花都安顿好,才坐下来说:“她吹了风,发烧,如今在家休息。”
俞芳眼泪又往下掉:“我对不起她。我都没脸去见她了。阿琪,你见了她替我跟她道歉,也替我们纤纤跟她道歉。”
王琪给她递纸巾:“好了,别伤心了,你心脏不好,不能这么个哭法的。再说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阿荷她不会怪你的。你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俞芳说: “ 不管怎么说,纤纤都是我的女儿。而且,纤纤变成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我这两天就在医院里想啊想,想明白很多事情。我不该老在纤纤面前抱怨她爸爸,搞得她这么恨她爸爸。阿琪,你听我说,这事是纤纤故意搞出来气她爸爸的。早知道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我当初该争争气,痛快点离婚,让她跟她爸爸和平相处。阿琪,我好后悔啊。”
说着眼泪如大珠小珠,纷纷落下。
王琪心中叹气,这是怎么说,因着一个小女孩对父亲的报复,而另一个家庭的宁静就这样做了牺牲品。而且以风荷的脾气,牺牲的恐怕不止是这个家庭的宁静。
于是她说:“算了,别想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多想也没用。阿荷不会怪你的,真的。你要是不放心,等她一好我就找她谈。”
俞芳吞吞吐吐地问:“阿荷她不会闹到纤纤学校去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最操心的还是儿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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