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室两厅两卫的房子,打扫起来不是那么轻松的事。超细纤维的清洁布,因为是化纤的,既吸水又吸灰,用起来非常顺手。她戴着塑胶手套抹布,再把那些混着毛发灰尘的脏水,倒入卫生间加了滤网的手洗槽里,然后看着那脏水,缓缓地渗下去,灰尘堵住滤网,她再把灰尘挖出,丟入垃圾桶。
她享受着劳动的过程,脑子里什么也不用想,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她跑到空空荡荡的厅里,从包里拿出电话,坐在地上接听,却是程无为:“老婆,我到了,现在往会场赶。你在哪里?怎么春燕说你不在家?”
她安静地说:“我在超市采购点换季的东西,等下就回家。”
程无为说:“大件的东西你搬不动,等我回来买。我快到了,挂了,晚上再给你电话。”
风荷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由得 眼泪滚滚而下,继而 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这栋楼刚刚交付使用,左邻右舍还没有什么人,里面更是家具一件也无,空空荡荡,趁得她的哭声格外地凄惨。哭完她把东西都收拾好,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该放卫生间的放卫生间,洗把脸,就着凉水吃了一个面包,拿起包下楼,开到家具城,以最快的速度挑了一套卧房家具,一套客厅家具,奶油白的皮沙发,铸铁玻璃餐桌和茶几,交了钱,定了送货上门的时间,然后才开车回家。
冬天天黑得早,回到家已是暮色四合。
春燕从她手里接过一摞塑料整理箱,不解地问:“这个干什么?”
风荷说:“把你和阿柔的东西整理一下,只留下这几天要穿的,准备搬家。”
“搬家?”
“你程哥来电话,别跟他提这事。”风荷补充说,累得躺倒在沙发上。她现在的沙发是布的,给她以温暖的拥抱。
接下来的日子,风荷又去买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又去新房等家具。这一次的采购,完全没有以前布置自己的第一个新家时候的喜悦和用心。那个时候她虽然怀着阿柔,可是仍然不知道疲倦地一家家地逛家具店,为了买到可心的布沙发,甚至跑遍了上海大大小小的家具城,一只花盆套,纸巾盒,甚至一个木制的书刊架都能让她精挑细选,乐此不疲,搞得程无为叫苦连连。
那时她瞪住他说:“我这孕妇还没叫累,你倒叫苦!”
如今她只求过得去就行。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在程无为回来的前一天,她带着春燕和阿柔搬到了新房子,同时搬走的还有阿柔的高架床和春燕房间的家具。其余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留给了程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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