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个人站在这里,柳悦觉得空气沉重的血液几乎不流畅了,胸口也异常的闷,她想到外面去透透气。手刚一拉上把手,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一定要有个男人来填补你的空虚?”
柳悦身子一僵,他的声音很低却冷过冬天里的冰,明明是你却为什么来倒打一耙?柳悦心底里愤怒隐隐流动,拉开门,那魔鬼的声音却再度缠绕她,“你那个千里之外的男人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伤人的话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越伤越深,越说越重。
柳悦下意识的挺直了背,摔上门冲了出去,外面的雨下得已经很大,可是她不在乎,她就这样冲进去,不管头有多晕,冷雨打在脸上冲刷了泪痕,泪却流进了心里……
“该死的……”迟朋低吼了一声转身追出来,外面雨很大,却看不见她跑去了哪里。她去哪里会和他有关系吗?在她的心里她曾经在乎过他吗?
当薛秋端了水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柳悦,问钱晓锦,钱晓锦说,“刚才还在这里的,转眼就不见了。”
碰见迟朋问他,他阴着脸,“我又没有义务看着她。”说完便冲进雨里顾自走了,任凭钱晓锦在那里叫他。
“钱晓锦,迟朋认识柳悦吗? ”薛秋一脸疑问。
“不认识吧,”她也说不清楚
“那怎么好像有仇一样”薛秋眉头紧缩。
“我先走了,那边交给你们了。”说完拿了衣服和伞走了。
柳悦躲在树林里的石凳子上,这里没有亭子是没有人来的,尤其下雨。
柳悦就这样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双手抱膝,任凭冷雨敲在背上。长长的发湿湿的贴在脸上,一阵
风来,冷浸入骨,心底都是湿冷的。孤独的影子那么一点点的单薄的,仿佛随时可以融化在这冷
雨里。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怎么可以,即使即使……想狠狠的骂他恨他,心里却是痛到发梢的不舍。
她这样任性的快意的在雨中淋着,恨不得雨再大一些在猛一些,心里的痛才会轻一些,让身体的
痛去记载心上的痛吧,这样痛的才会彻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手拍拍自己脸,想清醒一些免得睡过去,手一拍上脸颊,吓了一跳,怎
么这么烫。发烧了吗?她心里竟然划过一丝痛的快意。
再见到他就不要心痛了,一次痛个够,就不要再痛了,柳悦,你勇敢一些,有骨气点,不要看见
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她又冷又烫,站起来想回去了,脚下却一软跌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脑袋越来越沉,这样的夜
晚,没有人会记得她吧……
迟朋跑遍了附近的亭子都没有找到她,想来也不可能去自习搂,后来硬着头皮给她寝室打了电
话,却说她试衣服去了没有回来。
他心狠狠地揪痛着,这个笨丫头,那么任性,肯定不知道躲在哪里淋雨,他还指望她已经长大些
懂事些了。
他每一个每一个的角落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她不会到校外去,肯定在学校里,虽然学校很
大,她也不会去自己很陌生的地方。
他又仔细的却焦虑无比地找了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心痛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近乎绝望地,便走进那片小树林坐在柳悦刚刚坐过的地方,品尝凄风冷雨的侵袭……
随意地顺着小道走出去,却被什么绊倒在地,软软的冰冷的……
“悦悦!悦悦!”他抱起她,疯狂地冲向门口,冲进出租车,
“师傅,麻烦你,去最近的医院。”他近乎语无伦次的颤抖的声音让司机吓了一跳。
看着躺在病床上苍白的柳悦,他的心被一刀一刀的刮……
“喂,你把衣服也换一下吧,”年轻的女护士随手扔他一套病人衣服,他木然的盯着护士,“说
你呀,你以为帅就顶了生病了!”护士简直败给他了,把病人送进来,自己说不定也病了,竟然
还不当回事。
“护士,她怎么还没有醒?”他焦急的问。
“她太虚弱了,营养不良,还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发烧很厉害,你别添乱了,去量个体温吧,
说不定也发烧了呢。”护士嘟囔着,然后走过来顺手摸摸他的头,“你都这样了还在这里挺?也
打一针吧,旁边躺着去吧!”护士转身走了。
迟朋呆呆着看着柳悦,她脸上潮红,嘴唇却苍白的没有血色,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就像断翅的蝴蝶。
他的唇印上她的睫毛,传了一阵异常的热量。
换了衣服,给柳悦他们宿舍打了电话,听见她在医院她们都要过来,他说不要紧,他可以照顾
她。“薛秋呀,你要照顾好我们悦悦呀,别让她难受,要不我们饶不了你。”
“我不是薛秋,”他轻声道。
“啊?不是?她不是和薛秋出去的?那你是谁?在哪个医院?”她们非常着急问他。
“我叫迟朋,”然后他报出医院的名字。
“啊!迟朋!啊!我不活了。”那边传来尖叫声,接着电话估计被捂住了,“迟朋呀,那谢谢你
呀!要不要我们过去帮忙?”
“不用了,我会照顾她的,”他语气温柔的可以滴水。
“那拜托你了呀,你要送她到寝室呀,我们可以当面谢谢你!”那边不知道是谁在笑。
“悦悦就是好,生病了也可以认识帅哥,呵呵!怎么不是我呀!”朱童一脸陶醉!
今天晚上,这宿舍就不用安静了,朱童和辛雨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林静喜欢的类型是不能太
漂亮,要黑要鞋拔子脸型,李蓝心上帅哥,可是谈不上那么痴迷,她只会很惊讶的看着他,
“啊!好帅呀!”就像“好可爱呀,好漂亮呀”一样正常,只不过这个帅帅得有点太过头了,所
以她也不由得赞叹,像漫画的人一样。
她现在知道了柳悦在那里闲着没事或者在忙她也会画的漫画人物,她说是藏马,可是看看眉眼轮
廓分明就是迟朋,原来她们是有故事的……
渐渐的温暖起来,钻心噬骨的寒冷消失了,是什么这么暖和?像妈妈的怀抱?柳悦眨眨眼睛,酸
痛的,估计是泪水加雨水泡的肿了。什么东西飘来飘去,白白的影子,明明暗暗的在眼前闪来闪
去,近了远了,清楚了模糊了
那狠心的讥讽的话又浮起来,那是迟朋吗?他以前从来不说一句狠话给她,现在……
她不想睁开眼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地域或者天堂,没有他的地方,就像暗夜的冷漠,涓涓流淌。
“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睛吧。”那个年轻女护士就不明白了,这俩人还真有意思,一个死活不肯放开她非要搂着她一起挂吊瓶,一个醒了还装。
睁开眼睛看见白衣服的护士,头顶上挂着的两瓶点滴,“护士?我怎么会在这里?”柳悦轻声问,嗓子痛痛的,提不出声音。
“你淋雨发烧晕了,你男朋友送你来的。”护士不乐意看这种柔软的跟小花一样的女孩子。“男朋友?”柳悦不解,皱皱眉头。
“不是趴你身边吗?”护士简直受不了了,直接出去了。
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只手横搁在自己的腹部,身子紧贴着自己,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颈窝里。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上也扎了一条管子,直接连接到头顶的输液瓶。
“护士,护士!”柳悦努力的提起嗓子小声喊到。
“怎么啦?”那个护士虽然跑出去了,可是却时不时转一下,正好听到柳悦在喊,“哪里不舒服了?”她柔声的问,这小丫头估计不能凶,那么弱,吓坏了不好
“护士,麻烦你帮我拔了吧,我已经好了”。柳悦低声道,其实她是想回身去搂住那个想念到发狂的人。
“生病了哪有那么快好了的?怎么着药也得打完呀。”然后给她将点滴加快了一点,“要是不舒
服就调慢点,在有个10分钟左右就输完了,”然后又看看迟朋就走开了。
柳悦抬起右手轻轻抚上迟朋的右手,慢慢的抚摸,寻找记忆里的触觉。感觉到她的抚摸,迟朋手
臂用力的搂了搂她的腰,她怕他手上的针跳了,将他的胳膊轻轻放松。
他却更大力的搂她,用力的搂,“不要离开我,不要!”他在梦呓。“我不离开你,迟朋,手放
松,听话,放松,”她轻轻吻吻埋在颈窝的发。
他乖乖的放松了手,胳膊却依然勾住她的腰。
你是爱我的对吗?朋?可是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你离我那么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转身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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