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苍,弹指即过!
转眼,半边月过去了!
这半月中,江湖又发生了许多变化,但都不是身在寒云庄养伤的逍遥客所知道的。
十五个晨昏慕容寒云衣不解带,将逍遥客照顾得无微不至,所以,当逍遥客下地时!几乎已成了个小胖子。
这份情,逍遥客记下了,但却埋得很深,并没有拢在面上,也没有挂在口里,只待……。
这月,两人庭园倘洋,逍遥客眼见白云悠悠,青山隐约,顿生辞意,乃道:“云姐姐!今天二十几了?”
慕容寒云脱口道:“今天是月尾,明天就是十月初一了!”
逍遥客眉头暗蹙,心想,到此不知不觉又是十几天了,倒好象一眨眼似的,因笑道:“真快……。”
说着,面色一怔,声音一低,又道:“云姐姐!我该走了!”
慕容寒云苦在心头说不出,只得强颜笑道:“小弟!多住几天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全好呢!”
逍遥客黯然一摇头道:“谁不想多住几天呢?但是,需要小弟去办的事情实在太多,如今江湖,一夕数变,多耽搁下去……”
慕容寒云真不知如何说才好,鼓了鼓勇气,问道:“小弟!
你不觉的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逍遥客两臂左右一伸,又收回来拍了拍胸脯,笑道:“很好嘛!就是太胖了点!”
幕容寒云眨了眨眼皮,又道:“可知因何使你发胖!”
逍遥客略思一忖,道:“可能是吃寒云庄的珍肴美馔吃得太多了吧!”
幕容寒云沉叹一声,幽幽地道:“小弟!住几天再走吧!”
逍遥客怔丁一怔,疾声道:“云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太多!那能一再耽搁?”
幕容寒云背去脸去,泪珠从她脸上滚下来,她不是为别离而悲戚,而是……终于她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进发了出来,她道:“小弟!你……你已经不适宜江湖上走动了!”
逍过客脑子里“嗡”的一响,眼睛一阵发黑,他的悟性很强,那能听不懂这句话的含意?逍遥客身上摇幌了两下,强持镇定地,道:“真的?”慕容寒云背着他,无声地点点头!
逍遥客猛一运气开声,不由大骇!
他原以为自己在受伤后元气大损,功力可能大不如前,但想不到体内此刻连一丝真气都没!
汗珠巳在他额上滚动,他仍不死心,奋起一指,向庭园中一棵树上点去……。
若在往日,指离三尺,树干就能被气劲贯穿一孔,币现在只听“噗”的一下,那棵老树幌都没幌一下,逍遥客却感痛彻心肺,手指差一点要被折断。
逍遥客看清了事实,反而比先前沉静,声如蚊鸣地喃喃道:“完了!完了!天啦!你对我逍遥客太不公平了!”
慕容寒云咬牙忍住心内酸楚,背转身子,安慰道:“过几天也许会复原的,先别难过……。”
逍遥客目光茫然地问道:“云姐姐!这是人人都怕的‘闭|茓’之灾么?”
慕容寒云黯然道:“可能是的,也许能复原也不一定……”
逍遥客似乎再也无法沉静,暴叱一声道:“你骗我!这是永远无法复原的!”
慕容寒云柔声道:“小弟!先别发急,我们可以想办法!”
逍遥客顿时万念俱灰,竟然一头向庭园中的假山上撞去。
慕容寒云想不到他会突萌轻生之念,心中大骇,玉手一扬,点了他的麻|茓,将他抱回卧室。
回到卧宝后,慕容寒云解去逍遥客麻|茓,强将他按在床上休息。
逍遥客热泪盈眶,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身世未明,师恩未报!而我却……。”
说着,竟然咽不成声!
慕容寒云也是无限悲楚!但此时此境只得忍住悲痛,劝慰道:“小弟!既知如此你就更不应该自寻短见了!你活着一天!
总还有复原的希望,你如愚昧一死,那才真是是一切都完了!”
逍遥客抽噎着道:“一个丧失武功的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慕容寒云声调感人地道:“可是你云姐姐,虽不敢自称为武林第一人,可也不在乎谁,有我在,你还愁不能成事?”
逍遥客想说,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岂能依靠你一个女人?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人家总是一番好意呀!
三天又过去了!
在这三天中,逍遥客变得非常消沉,丰腴的面颊又瘦了下去,跟光呆滞而无神,显然内心开始无比痛苦。
其实,慕容寒云内心比他还要痛苦。
她不是没办法使逍遥客恢复内力,但是她却不愿意那样做。
因为,那种方法是一种魔功,逍遥客如借这种魔功恢复功力后,立会迷失本性,大开杀戒,结果是弄得满身孽债。
其实,在慕容寒云私心来说,她倒很乐意动用这种方法,但她不能不为逍遥客设想一下。
因此,她宁可狠着看逍遥客消沉……。
慕容寒云原以为这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秘密,却不想到这一秘密竟被门人在无意中泄漏了。
这天夜晚,逍遥客在屋外回廊上扶栏沉思。
蓦地,两名青衣少女向他这边走过来,’两人在边走边谈,逍遥客隐约听到“相公”两个字,知道在谈论他,为好奇心所使,闪身躲到石柱背后,偷听他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人道:“那位相公也真可怜,一身武功全丧失了,这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事。”
另一个接道:“我们庄主也真奇怪!对那相公也算好到家了,却又让他那样可怜兮兮地不去理他,真教人猜不透?”
先前那个少女讶异地道:“砹!你这话从何而起?你没有瞧见这两天我们庄主悉就苦脸的样子,她没有法子啊!”
这一个哼了声道:“哼!你知道什么!别人没法子,寒云庄呵有的是法子,告诉你,先主母在世的时侯,我亲眼看见她用……”
那一个连忙抢口问道:“是什么好法子,你讲讲?”
接着,两个人一阵耳语,夹杂着一些耐人寻味的娇笑,须臾,说话的声音又传进了逍遥客的耳鼓:“这办法倒新鲜,叫什么名堂?”
年长的那个答道:“这足咱们庄里独传的秘技,叫做‘阴阳合——哺气开|茓授功法’,这个名字可长啦!”
二人惭渐去远,逍遥客才从石柱后闪身出来。
逍遥客略一思忖,决定找慕容寒云摊牌,问问她可以使自己恢复功力,为什么不?若说交情不够,干脆让自己走路,别装慈悲硬留着!
两人在卧室门口碰个正着,慕容寒云劈头就问道:“小弟!
止那儿去了,我找你好半天?”
逍遥客一脚跨进房里,一边答道:“园子里走走!”
说着,已走进了屋里,逍遥客突地一回身,与慕容寒云面面对,目光盯在她面上:“沉声道:“小弟自觉不够高攀云姐!”
慕容寒云闻言一怔,骇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逍遥客冷笑一声道:“我有些自不量力,我应该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浪子……。”
慕容寒云双娥紧蹙,疾声道:“小弟!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逍遥客冷冷地道:“没有什么!我只有发觉,你对我遭‘闭|茓’之灾的事好象无关痛痒,一点也没有……。”
慕容寒云打断他的话道:“你错怪我了,我比你还急,可是,有什么法子!”
逍遥客冷笑道:“办法你是有,但你却不愿用。也许你认为将精力化费在我身上太不值得:“是不是?”
慕容寒云不禁有些迷惑,难道对方知道自己心里的秘密,那是不可能的呀!心念一转,笑道:“小弟!你简直太多疑了!”
逍遥客沉声道:“不用掩饰,尽管别人没有办法,而你却有办法!”
慕容寒云哪里知道:“以前为她母亲作过侍婢的门人已经将这个密秘泄漏了,她还以为是逍遥客在诈她,因而试探着问道:“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逍遥客一字一字如敲金敲玉般道:“贵庄主独传秘技‘阴阳合片哺气开|茓授功法’!”
慕容寒云神色一变,叱问道:“谁说的?”
逍遥客察言观色,知道问出了眉目,心中暗暗得意,摇摇头道:“你先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一声,你看样子不.想使我恢复功力,为什么?”
逍遥客用的是激将法,殊不知慕容寒云断然回答:“不行,绝对不行!”
逍遥客暗暗吃惊,因为慕容寒云从不曾这样声色俱厉地说过话,他目光盯着她,沉静地道:“我不想强人所难,因为各有门规,但最低限度,你也应该告诉鼓是为什么?好让我死掉这条心!
慕容寒云沉叹一声,幽幽地道:“那样会害了你!
逍遥客大惑不解地问道:“这话,真叫人难懂,你帮助我恢复功力,怎么反而说是害了我呢?”
慕容寒云苦笑道:“小弟!你知道这种功力的厉害。只要你恢复功力以后,那你就成为一个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武林中都想铲除的第一号大魔头了!”
逍遥客不信地摇头道:“我不信有这种事情;凡事皆在人为,我不做坏事,人奈我何?武林中人凭什么铲除我。
慕容寒云突然摇头道:“这是一种魔功!你一旦凭籍魔功恢复功力后,你便会迷失本性,你除了认识我,你不再认识别人,称会大开杀戒,在武林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那时你岂不成了一个大魔头。”
逍遥客微感心凛!但是身为武林中人却又失去武功,那将是何等痛苦的事!一念及此,不由脱口道:“我不管这些,我迫切需还我功力,项嵩掌劈之恨,我誓要报还,有你在,我想不至于滥杀无辜!”
慕容寒云委婉地道:“小弟!不管你如何误会我都可以,这件事情我一定不答应!因为!这关系着你未来的前途。”
逍遥客沉声道:“这些我一概不管,你窨愿不愿枣帮我恢复功力,只要你说声不,我掉头就走,绝不多说二话。”
慕容寒云抿唇沉思,很难委决,突然。她一头,象是突下决心,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轻声问道:“好,小弟!你既然坚持要练这种魔功,我不再拦阻你,不过,你知道要怎样练吗?”
逍遥客一见慕容寒云一口答应,不由大喜过望,忙道:“我当然不知道,快告诉我。”
慕容寒云面色一正,冷冷地道:“且慢高兴,我说出来你可能就不想练了!”
逍遥客立意甚决,岂能被她这两保存话打消心意,当下言道:“只要能还我功力,莪甚么都不在乎,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
慕容寒云点了点头,打断他的话道:“好,看你已经不定了决心。”
说着,身子背过去!面对窗外,缓声言道:“听着,既不要上刀山,也不必下油锅,但做起来也许比上刀山,下油锅还要困难些……。”
慕容寒云语气陡地一顿,逍遥客不耐地催促道:“快些说嘛!”
慕容寒云缓缓走到窗前,一字一字地轻声道:“‘阴阳合一哺气开|茓授功法’是以阴阳合一法为主,哺气为辅!授功者为阴,练功者为阳,而且;阴阳合一要在男女双方交合下完成,足足要十二个时辰之久,而且事后每一年……。”
逍遥客一闻涉及男女之间事,不由面斥耳热,但为了练功心切,也顾不了么许多,嗫嚅地问道:“谁为我授功哩!”
慕容寒云声色平静地道:“寒云庄除我之外,尚无别人有此能力。”
逍遥客突地一惊,脱口道:“你!那怎么行?”
慕容寒云回过身来,双颊微红,显然她也十分激动,无声半响,方启唇轻声地道:“你一定要练,那有什么办法呢?”
事实上,慕容寒云是心情矛盾的,她非常乐意与逍遥客敦伦之乐,以从姊弟关系进而为夫妇,但她又不愿逍遥客练此魔功而断送前途,现在,既然逍遥客决意要练,她也只得听任其自然发展了。
逍遥客是一个纯洁的血性青年,当然不会为了恢复自己的功力而去……,因而顿足叹道:“该死!先前错怪云姐姐了,实不知……。”
慕容寒云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是失意还是得意,芒然地望着逍遥客垂头丧气的样子,突然一阵冲动,脱口道:“小弟!话不要这么说,虽然我们以姐弟相称,但究竟不是亲骨肉,如果你一定要练,也没什么……。”
逍遥客不等她说完,即抢着道:“这怎么行,为了练功竟然沾污你的身体。”
慕容寒云方才所起的一阵冲动,不但没有减低,反而更炽,体内犹如火焚,疾声道:“不要再说了,我决心恢复你的功力,快躺到榻上去玄。”
滑遥客连连摇手,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慕容寒云双手连拾,十指纷弹;手法煞是好看,眨眼之间,连点道遥客身上十几处大|茓。
这桩姻缘似乎就这样定了。武林一场浩劫看来也难免了!”
但是,人世间的事就有这么多,慕容寒云刚放下一边罗帐,鹰地,一个恃婢的声音自屋外叫了起来:“庄主,快来呀!庄主,快来呀!……。”
叫声未落,只见侍婢小翠,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卧室。
慕容寒云微微一凛,即忙自榻椽上站起,疾声问道:“何事惊慌?”
小翠气喘吁叮地禀道:“后……后……园的老……老桃开……
花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慕容寒云连连挥手道:“快去守着,我马上就来。”
小翠应声疾速退去。
寒云庄后园里有一棵挑树,是镇庄之宝,自寒云庄开立门户以来,只开过一次花,据说每隔数百年只开一次,一次只有一朵。
如果将那朵桃花摘下吞食,不但可以延年盆寿,全能使人功力剧增,对疗养犹有奇效!
慕容寒云默然而立,思潮陷入一片混乱。
自己翘首盼望了五年!终于盼到了,但想不到却在这个象是无缘的。
她无言地望了榻上昏睡的逍遥客一眼,这桃花早不开晚不开,偏在这个时候开,倒象是专为这个小冤家开的。
慕容寒云微然一叹,心中暗咐:“看来任何事情都要有缘份!
慕容寒云有缘得到举世难求的珍品,而自己和逍遥客却象是无缘的。
一念及此,心中立下决定,拍开逍遥客|茓道,一把将他从榻上拉起,疾声道:“快跟我来!”
逍遥客迷迷糊糊地被慕容寒云拖着疾奔后园,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目下时令已人初冬,桃花都是光秃秃的枝,既无新芽,也难见一片绿叶。
但这棵老桃树却在光秃秃的枯枝上,开出了一朵粉红色的桃花,二人一到树前,一股清淡淡香扑鼻而来。
异香扑人鼻一瞬间,慕容寒云将脑子里的杂念都排除了,欣喜地道:“你有福了!我生长在这里已有二十八年了,日夜企盼,也不会开出一片花瓣,却偏偏在这个时间开出花来,这可能是天意,小弟!用口含着摘下来,再吞到肚里去,不但可以还你功力,可能还会胜过以前好几倍。”
逍遥客几乎愣住了,连忙推拒道:“云姐姐!不可以这样,这是寒云庄种植的千年异宝,又是难开一蕾,小弟怎可平白享受!”
慕容寒云知道逍遥客的拗劲,示意待婢及看守桃树的人退去,然后以口咬下机花,双腕突伸,抓住逍遥客腕脉,暗运内力,使得他的嘴巴大张,俯身向前,缓绥地以口接口,将桃花喂进了逍遥客的肚内。
这一刻,慕容寒云积压在心底的情焰再也按奈不住,两手揽住逍遥客的腰,在她的嘴唇上死命的吮吻起来。
逍遥客措手不及,被慕容寒云以一口真气将千年老桃之花喂进肚内,顿觉一股年鼻的异香直冲脑门,紧接着一团热”在体内直窜,刹时间五内如焚,周身骨节似被折散;一时昏迷过去。
幕容寒云经过一阵发泄!那股高炽的情焰总算低下去了,抬头一看,见逍遥客双目紧闭,周身如火,知是那朵千年老桃之花的力量已发作。忽忙将逍遥客抑回卧室,安放榻上。
逍遥客此时正受着最痛苦的煎熬,好象在半空中被两个巨人抛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庄内腑闯心捣肺,撕肝裂肠,周筋骨疼痛难忍,但是他心里却异常明白,只是眼皮上似乎有千钩重压,怎样用力也睁不开。
慕容寒云吻他,他知道,将他抱回来轩放榻上,他也知道。
逍遥这一瞬间,了解了男女之间微妙的情素,但他却在暗中深深地叹息了,为什么呢?是为了年纪相差甚远?或者是为了门户有别?抑或是为了珍惜那份难得的姐弟之情?这恐怕只有逍遥客心里有数,旁人是无法猜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逍遥客已经把这份重如南山,深如东海的恩情记下了,且看他如何报吧?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那千年桃花的神力已经把逍邃客体内运行了一周天,方才那一阵痛苦,就是因为神力在打通“百汇|茓”
时所发。
现在,一股腥气“焦径”,出“少阳”,直上十三层楼,逍遥客顿时内力充沛;浑身舒泰,跃下了床榻。
慕容寒云一看逍遥客目中湛然神光,就知那桃花的神力果然名不盛传,不由惊喜地低呼一声。
逍遥客双膝落落,跪拜道:“云姐!你对我恩重如山,情深似海,小弟不是痴男傻汉:“一切均在不言:“有待来日吧!”
逍遥客这几句话,说得慕容寒云心花怒放,几乎喜极而涕,想不到这朵千年老桃之花,不但恢复了逍遥客的功力,还打通了他的情窃,连忙探手扶起逍遥客,开怀笑道:“快不要这么说了,来,我试试你的内力如何?”
说着,扬掌低住逍遥客的“命门|茓”继道:“慢慢运力……”
逍遥客哺一运气,就已觉得内力比以前大增,心中一阵高兴,不禁一鼓作气,运上了七八成,陡听“砰”地一响,竟将慕容寒云弹开两丈有余,逍遥客回头一看,不禁大咳!
慕容寒云自地上一跃而起,大叫道:“小弟,你云姐姐的内力虽不敢说冠盖武林,能胜我者也廖廖可数,而你现在的内力却比我强甚多,为姐的要恭喜你了!”
逍遥客尊敬地答道:“这都是云姐所风赐。”
慕容寒云淡淡一笑,正色道:“你我情同手足,这样说,未免俗套,不过,以你目前功力,自可纵横江湖,但是,江湖颇多险诈,处处均有陷井,不可不防。临阵相搏。内力强弱固为胜负重大因素,究竟不十分可靠;武林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另外尚有许多奇异兵器,魔法邪术,可能你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千万不可自恃功力高强而无所忌弹,那你很可能随时遇险过伏。”
逍遥客顽皮而又正经地拱手谢道:“多谢云姐!小弟一定刻记在心头。”
慕容寒云又道:“谈不上敦诲,这只是为姐姐闯荡江湖的一点经验,还有,你用你的那手“流云指法”可是令师传授给你的?”
逍遥客点头笑道:“正是家师所传。”
慕容寒云一蹙眉,喃喃自语:“这就奇了,‘流云诣法’分明是‘绝命谷’诸葛门下的不传绝技。”
逍遥客心中一动,信口道:“绝命谷!……”
慕容寒云摇头不答,又扬眉问道:“令师除‘流云指法’没有再传授你们师兄弟别的武或么?”
逍遥客摇摇头道:“没有!”
慕容寒云又是蹙眉沉思一阵,方道:“据为姐所知,‘流云指法’乃‘绝命谷”诸葛门下的不传绝技,不知怎会到令师手上的。”
逍遥客微作沉思,答道:“也许家师与“绝命谷”有些瓜葛。”
慕容寒云淡淡干笑道:“好了,我只不要再化费精神去猜了,咳……当初‘绝命谷’谷主诸葛钩,所以能在江湖扬名立万;二十年不倒,他并不只靠这手‘流云指法’,还有‘鬼府琴音’和‘反手剑法’,并称三数,尤其是那套反手剑和流云指法配合起来施展简直教人难解难折……。”
说到这里,慕容寒云望了一下,又道:“你现在使用‘流云指法’虽然不错,但有些势力方薄,尤其遇高手相搏之时难求变化,至于……。”
慕容寒云!颇自傲地笑道:“不摸清敌人的武功路子,闯荡路道儿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逍遥客笑了一笑,神色不正,又道:“云姐既然说出了我武功的缺点……。”
慕容寒云连摇手道:“不,不!我不是说你武功有缺点,我只是想,令师如果已尽得‘绝命谷’不传之秘,那么授与你们武功之时,为何不传琴音和剑法!苛说令师这两门功夫不会,那也令人不解,诸葛钩既肯传授令师武艺,为何只传指法而不传其他……”
逍遥客听到此处,不禁又Сhā头道:“云姐能肯定小弟所用的‘流云指法’就是‘绝命谷’的绝技?”慕容寒支云点头道:“不会错的,可惜……。”
逍遥客真是个急性子,Сhā口疾声闷道:“有什么好可惜的。”
慕容寒云道:“可惜二十年前,一夜之间‘绝命谷’就在江湖上除了名,不然你就可以去印证一下。”
“啊!”逍遥客低呼一声,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不过,他没有说出一来。
双方都沉默了一下,良久,逍遥客方道:“云姐!前些日子谈起令堂遇害之事,曾提到‘沧浪剑’,不瞒你说,小弟奉家师之命,也在寻访这把剑的下落。”
慕容寒云微微一怔,蹙眉道:“难道那把剑是令师的……”
逍遥客Сhā口道:“那把剑并非家师所有……。”
这一瞬间,慕容寒云似乎有所得,轻“噢”了一声道:“看来武林中许多恩怨纷争与这把剑有关系,譬说你的身世,家母的被害等等……。”
逍遥客骇然张目,半响说不出话,慕容寒云道:“武林中二十年来尚未有如今这样热闹过,自八月十五日‘绝情谷’庄主请邀江湖朋友开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江湖上武林人物突增,新人物多如过江湖之际,老一辈的也大多复出,所谓静极必初,武林中将有一番风雨了。”
慕容寒云是凭着世故和自己的观察说出这番话,逍遥客突然无法驳斥,只有默然倾听。
稍歇,慕容寒云继续道:“据许多蛛丝马迹看来,七星楼的那方玉佩只是一个引线,所谓名剑的事也可能是一个诈屙,旨在吸引某一些人重现江湖,看来好戏就要登场,小弟!这方玉佩虽与寒云庄扯不上关系,但寒云庄结盟门派甚多:“今日你我灯下对坐,细话武林沧桑,来日也许会敌对相向哩!”
逍遥客轻描淡写地道:“不至于吧!”
慕容寒云耸眉一笑道:“很难说!玉佩,名剑,你的身世,以及家母的被害,将是一个很复杂的局面,你我都碓保不卷入寒涡,到时,由于门派各别,立场有异,敌对在所难免,真有那样一天,我两人可就为难了!”
逍遥客天真地道:到时候握手言好,不就行?”
这话引得慕容寒云“噗哧”一笑,她轻笑一阵,方道:“你看你多天真!天下的事不会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不是你我两人的事,可能那时武林中会形成两大派系,说不定更多,虽然我俩不至于正面搏杀,但由于派系各别,岂不等于敌对一样。”
逍遥客不太深信这神看法,追问道:“你又何以见得我俩一定派系各别呢?”
慕容寒云淡淡一笑道:“来日再看吧!小弟!刚才淡起武功的事,想不到扯了这么多闲话,说正经活,你那一套‘流云指法’闯荡江湖是不够用的,为姐想传授你一点小东西做纪念,不知你是否愿学?”
逍遥客道:“当然愿意学,要不要先行拜师之礼?”
慕容寒云“噗哧”一笑道:“拜师?那可不敢当,不过,这点小东西,你要是练熟了,来日行道江湖,还十分有点用。”
逍遥客急不可待地道:“云姐,我一定用心练,你快教吧!”
慕容寒云嗔怪道:“你真是个急性子!这也不是说教就教的,你别以为小东西很好学,就算你聪明绝顶,也得要三两天才能入门哩!”
逍遥客一颗心早已蠢蠢欲动,不耐地催促道:“好啦!别尽是买关子,快教吧!”
慕容寒云白了他一眼道:“真是个火爆性,来,听着!这是我们寒云庄的一绝,也是一种指法,叫做‘反洒满天星’!”
逍遥客喃喃道:“反——洒——满——天——星!”
慕容寒云笑道:“没有听说过吧?”
逍遥客默然地摇摇头!
慕容寒云又道:“这是一种点|茓指法,因为是左手施为,所以走的是‘逆|茓’路子,其势犹如满天星落,值得这个名字的来由了吧。”逍遥客点点头道:“懂了,这种逆|茓手法一定很厉害吧!”
“慕容寒云傲然地点头道:“非常霸道,寒云庄所以能屹立江湖,有一半靠这种手法,一但点上了对方的‘死|茓’,立即毙命,虽有灵丹妙药,也解救不了!”
“啊!”逍遥客低呼了一声。
慕容寒云神色凝重地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声,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点到对方的‘死|茓’,先母在世时虽说杀人无数,死在这种手法之下的只有一个。”
逍遥客连连点头道,这个我懂的!”
慕蓉寒云开始讲解指法,步眼,以及指法的运用。
逍遥客悟性极大,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慕容寒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一来,两人谈谈讲讲不觉时候已到三更。
慕容寒云一听金鸡初唱,知道时候不早,因道:“时候不早,可以歇会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再从头到尾想一遍,你的功力现在已比我好,再勤练两二天,包准你比我强,不过……。”
说到此处,慕容云将话顿住,笑了笑又道:“我要先向你打招呼,这套点|茓指法我可没有用!”
逍遥客禁不得一怔,当下满面胀红,疾声道:“云姐姐,这是什么话;难道我……?”
慕容寒云“噗哧”一笑道:“小弟!别急,我是逗你玩的,咱们睡吧!”
自从逍遥客伤愈后!慕容寒云命侍婢在室内又加了一张床塌,中间隔以账幔,可闻其声,不见其人,当下两各自就宿,一宿无话。
一连三天,逍遥客勤练“反洒满天星”的指法,竟然练得滚瓜烂熟,点点是道。
慕容寒云看在眼里,知道别期已到,虽有些暗暗悲苦,但她毕竟是“曾经沧海”的人,悲苦自悲苦,却未形于言表。
这一晚,慕容寒云准备了整桌的珍肴玉馔,她也是一身新衣,珠翠凤佩,显得明艳照人。
逍遥客坐上桌子时,不禁微微一怔,一皱眉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慕容寒云淡笑道:“为姐的准备一点粗菜水酒送行。”
逍遥客想不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被她看穿,半响说不出知来。
慕容寒云笑道:“我看得出你离心是箭,但反说不出口,姐蛆我总应该懂事些,是吧?”
逍遥客苦笑了一下道:“说实话,小弟一身重任。”
慕容寒云打断他的话道迫:“别说这些,来!干一杯,祝你前途顺利!”
两人各饮一杯满酒,搁下酒杯,慕容寒云正声问道:“你准备到何处去?”
逍遥客笑道:“小弟第一步想找到‘医仙’文星桥,第二步……”
慕容寒云疾声Сhā口道:“你找文星桥做甚?”
逍遥客乃直说须霞迷性之事,及自己须依仗须霞才能找到“阴煞女”的原委说了一遍!”
慕容寒云英道:“小弟!你所要找的,尽都是些神秘人物,看来你也是一个神秘人物吧!”
逍遥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慕容寒云又问道:“第一步要干什么昵?”
逍遥容过:“想到‘血剑宫’走走!”
慕容寒云弦外有音地问道:“只是单纯的走走?”
逍遥客摇了摇头:“当然,不‘血剑宫’以剑立门,是否应该去看看?”
慕容寒云蹙眉道:“小弟,不妥吧?”逍遥客一翻眼皮道:“有何不妥?”
慕容寒云沉声道:“那“双剑霸王”上官英,连为姊的都要顾忌他三分!”
逍遥客笑问道:“是因为他的剑术太快?”
慕容寒云摇摇头道:“他的双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双尖锐的眼晴和深沉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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