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胤禩狐疑地看她。
已经看过资料的胤禛直接回答她:“茶叶和瓷器没问题,不过火器马匹还得看看。”
胤禩忽然夺过胤禛看过的那份资料,越看脸色越奇怪:“毓秀你……”竟然是这个国家最成功的商业巨头之一!
安吉尔吹了吹自己蔻丹似的指甲,得意非凡:“您别忘了,我跟九弟可是亲表姐弟,而且是在宜妃姨妈那里一起玩儿大的。”
“所以你要……跟大清通商?”胤禩终于明白了自家福晋为什么送那个沙龙请帖过来了——自家四哥那庄子防的太严密,除了“正经途径”,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里面的人。
安吉尔做回了沙发上,理了理自己的一头卷卷的黑发,绝艳的脸上带了些许寂寥:“那曾经是我的祖国,二位爷放心,安吉尔只跟你们做正经生意。”
胤禩慢慢走到她跟前,半是怜惜半是安慰:“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沾点血为好。”只跟他们做正经生意,就是说,跟别人,也做不正经生意。现在的洋人的钱是怎么来的,他们都清楚——‘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脏污的东西’。
安吉尔起身,深深地跟他对视:“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上辈子,光是您府上的丫鬟,我就不知道杖毙了多少。我想我该下地狱的,可是偏偏来到了这个我非常喜欢的地方,偷来的一生,当然要活出上辈子没有的模样,是不是,爷?”
“你啊……”胤禩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她也不会接受自己的任何帮助。她是任性的,也是执拗的,既不肯让自己纳妾导致自己无嗣在整个宗室面前颜面扫地,又在雍正朝自己落败之后打算休妻换得她的安全的时候直接抱着一条白绫站到自己身前——“毓秀前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是您拿命挣来的,毓秀做不来卸磨杀驴的事情”。
——卸磨杀“驴”?胤禩当时在绝望中还不忘哭笑不得一下,到了这种时候,这个骄傲的女人还不忘狠狠削自己的面子。
等他们两人唏嘘完之后,胤禛才不动声色地走到他家八爷身旁,皱着眉指了指那幅“有伤风化”的画:“这个……你是故意的?”
安吉尔笑了:“忘了告诉二位,安吉尔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
不等两人问为什么,安吉尔悠悠然然地解释:“因为安吉尔发现,与其嫁给一个男人,然后在神经质中防东防西还被别人骂妒妇,还不如看着男人们在他们自己间的恩怨情仇里不断挣扎,直到溺毙,多有意思。”
两位爷诡异地最后看了一眼那幅画,然后同时在心中对安吉尔身边的男人表示无限同情;顺便庆幸,她上辈子没有这种要命的“爱好”。要不然,别说他们,皇阿玛都能被她直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安吉尔送两人下楼之前,用毓秀的身份最后“祝福”他们:“二位,珍惜眼前人。”
回庄园的路上,胤禛好笑地看自家八弟——她这么个轰轰烈烈的性子,总算有地方折腾了。为这个国家的人民祈祷吧!
胤禩释然地叹气——也罢,谁欠谁,早已经不重要了。
胤禛的笑容很坏:“弘旺私底下提过,你这‘相媳妇’的眼神儿从来都不大对,不过现在看来,我比她还正常点儿。”
胤禩阴狠狠地边笑边磨牙:“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是爷的媳妇?”
胤禛高深莫测:“皇额娘说过,时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
胤禩却没有继续针对,抬头看天,蓝天白云,春光正好:“是啊,相对的,所以所谓的敌人,也是相对的。”
格调优雅的城乡界限不分明的窄窄小径上,两个身着西洋衣衫的黑头发的人相携漫步,路边的薰衣草随风飘摇,为这郁蓝碧翠的美景中点染上一抹暧昧的氤氲。
作者有话要说:束胸、鲸骨裙资料:西方礼仪中女性参加社交场合要穿的鲸骨裙——就是那种很高贵典雅的中世纪西方贵族女性的蓬蓬裙,也就是《泰坦尼克号》一开始女主不肯穿的说能勒死人的衣服,这裙子有个里称,对女性的胸部加以残酷的对待,也就是“束胸”。这样不仅伤脂肪伤骨头更伤内脏,以前很多欧洲女性由于长期束胸,导致心脏疾病而猝死。
看资料,绝对绝对比裹脚要摧残人——咱们是拿裹脚布把缠脚上,人家是拿铁壳子似的东西把整个上半身都箍起来,谁更恶心?所以,想报复一个男人,就诅咒他穿成中世纪的外国贵妇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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