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香哩,她被野猫耸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
樊梨花被野猫耸的时候,是夏季里一个清晨。在高高的麂子山上。
如同这个村子其他人家一样,樊梨花家养了几只羊。那是几只雪白的细毛羊,肯吃也肯长毛,是家里零花钱,比如买个盐啊,打个酒啊的出处。家里有羊,放羊割草就落在樊梨花身上,因为她是家里的女人。
当时,樊梨花还在山上扯草。山上草青青,坠着水晶样露珠。清风徐来,露珠啪嗒啪嗒,羊儿哞哞,真的是山野好景致。樊梨花却无暇顾及这些。樊梨花不但没有观赏风景,相反还愁闷地叹息。这与她年龄很不契合,无非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妹子,哪里这样愁烦?
这还得从樊梨花家说起。樊梨花家是普通农家,父母加上一儿一女,照理生活也过得去。关键是樊梨花的大哥长生不争气,整天惹事生非,打三个擒五个,又嗜赌博,把家里能值钱的都偷去卖了,尤是,家里揭不开锅子的时间常有。
昨天下午,二流子大哥又将家里那只母鸡揣在裤腰,要偷偷去场口换钱打牌赌博,却被放学回家的樊梨花发觉。樊梨花要大哥把母鸡放了,大哥笑嘻嘻地说,好妹子别声张,我是最后一次。
樊梨花才不上他当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许多次。这坏大哥,总说最后一次,可却从不收手。
樊梨花说大哥你把鸡放了,不然我叫爸妈。
大哥却乘樊梨花不注意,一把将她搡到地,然后溜烟儿跑了。樊梨花追了几步,却那里追得上?
夜晚,老爸老妈找了一夜的鸡。老爸唉声叹气,老妈哭得岔了气。樊梨花望着着急的老爸老妈,一点办法也没有。
哎,遇上这样的大哥,有什么办法?
此刻,樊梨花一边割草,一边想心思。她好恨大哥啊,要是他能和村里那乖乖小伙周小书一样,该有几好?周小书是村里出名的乖儿童,读书第一,还喜欢锻炼身体,找临村习武周大爷学习武术,据说能对付几个棒小伙子。肚里有的到底不同,却从不见他提虚劲。周小书是樊梨花同学,坐一条长凳,樊梨花钦佩他哩。
哎,要是大哥能像周小书,该有多好。
樊梨花把背篼里草压了压实,望了望吃得正欢的羊子,又朝山上走了几步。山上有一蓬火红的鲜花,那是极烂贱的夹竹桃,开的好灿烂。鲜花旁边,是一块丰美的绿草地,真的是好草,鲜绿,葳蕤,她准备再割点草,然后赶着羊子回村。山路溜滑,麂子山静悄悄。樊梨花走进那蓬茂盛的草丛,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谁!放手!樊梨花以为是哪个小伙伴开玩笑。
嘎嘎嘎嘎——身后是粗涩的公鸭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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