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兄弟？工友们这才走开。

樊梨花好高兴，望着周小书，她脸­色­一下下黑下来。周小书周小书，你死坏，高考如何，考上没有，怎不给我们来信？

周小书见着樊梨花，死死地盯着，浑身战抖了一下。周小书眼睛转移开，望着樊梨花身后的工地。周小书说，嫂——子，兄弟对不起你和周大书，我——考砸了。

不！不！不！周小书你骗人！你成绩那么好，哪里会考砸落榜？樊梨花突然大放悲声，却又很快打住。

周小书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对樊梨花说，樊梨花——嫂子，我真落榜了。我——也想到这里上工，挣自己吃穿。

不准——樊梨花恶狠狠地道。樊梨花说，周小书，你以为城里找钱这么容易？告诉你，那蚂蝗不是个人，我们辛苦几个月，连个乱泡子钱也没有见到。你呀，你——

嫂子……我对不起你——

不准说这些，不要泄气！周小书你要是男人，就抬起头，看着嫂子！

樊梨花——周小书抬起头，泪眼蒙蒙地望着樊梨花。我——

告诉你，失败有什么了不起？捏着鼻子鼓口气，复读一年，明年再考！樊梨花咬牙切齿对周小书道。

樊梨花樊梨花，我的好嫂子——我绝对不愿意，我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哈哈，周小书周小书，你怎么找到这里——周大书跑了过来，周大书站在周小书面前，仔细端详着兄弟，笑眯眯地道，周小书周小书，还是这样瘦­精­­精­样子？家里还好，蟋蟀还听话，老爸呢？周大书又黑又瘦，牙齿却还白。

周小书握着大哥的手，鼻孔发酸。周小书说周大书，家里好，蟋蟀听话，老爸身体也好，就是好挂念你们。

樊梨花说，兄弟你来了也好，我们想办法借点钱，你去城里看看就回家去。城市其实也没什么看的，就是人多，蚂蚁似的。你复读的事要尽早落实，总归不能误了明年高考。

周大书说，什么复读，难道兄弟你考砸了——

周小书说周大书，我高考落榜了。我的意思同你们一起在城里打几年工，等有钱以后再读大学不迟。可大嫂——

樊梨花黑着脸说我就是不同意！你以为打工硬是天堂，一天辛苦劳顿哪有时间摸书？书一丢弃哪里能够拣拾，你要这样不是把我气死？

周大书听到这里有些明白，原来感情周小书没有考上大学？周大书听到这里脸­色­一亮，他说这个，这个，读不书也不是唯一，你看蚂蝗人家书还没有你读的一半多，可人家活得好滋润——

樊梨花双手叉腰，指着周大书鼻子。樊梨花说周大书你少说没有志气的话！人哪里能同畜生比！周小书的大学读定了——其它少说，晚上回家我们再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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