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床上,一半的脑子里是在想着柳岐阳说过的话,另一半的脑子里则在好奇以仇境缺看一个就想要一个的随便心态怎么就偏偏的好像对柳岐阳没有什么感觉?
按理讲,他们这两天擦身而过的次数我觉得是已经多到连下辈子的缘分都已经足够攒出来了,再加上从相貌来讲,柳岐阳绝对不逊色于大哥或陈井醉,从性格来讲——反正在我看来,他的性格是最好的了,可是仇境缺竟然就好像没怎么将柳岐阳放在眼里似的,直接把他当路人过滤,这实在是不得不让我感到惊奇。甚至于对于此事的惊奇程度都已经大到让我连对柳岐阳的提议都没有空闲去考虑的地步。
我深知,这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对一个绝对可以将属性划到疯子一类的人考虑过多,最可能的结果就是被他的疯狂思维同化,但我就是忍不住去想啊,为啥仇境缺就不会想要去招惹柳岐阳呢?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要是对上的话,以柳岐阳那种佛不动我不动,佛动了我都不动的面瘫加心瘫,那绝对是能把仇境缺灭得死死的啊。可惜,可惜……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仇境缺那边开门进来。他现在进我的病房就跟进自家家门似的,门也不敲,时间也不管,想进就进,无人可管。有的时候大半夜的来了,把我推醒,抽上只烟,说是自己失眠,抽完了打了个哈欠就又说自己困了,爬上我的床将我挤到一边,然后倒头就睡。
现在医院里的护士们都已经知道我病房里头供了尊惹不起的大神,谁也不敢轻易过来。这里的护士长是个四十多岁的面冷心热型女人,第一次见仇境缺的时候他正很认真的坐在一边剥橙子,护士长那时还不知道那些柳岐阳带来的橙子最后没有一瓣能进我嘴里的,还很是真心的夸赞了仇境缺一句什么“真是好同学”之类的。等到第二次她进来看见果然如小护士所说他在病房里头吸烟时,立刻大发雷霆,可等到一帮黑西装拎着大罐的汽油筒进来,而仇境缺又一脸真挚的说“我绝不在病房里头吸烟了,为了表示诚意,我决定立刻把兜里的烟都在这里烧了”的时候,护士长便已经再也对他说不出任何评语了。
而在仇境缺坚持着“走自己的路,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路线的同时,医院方面也派出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来监控我的伤口的愈合程度,并不时的有院内最权威的专家建议我可以回家休养,以便得到更好的照顾。不过,因为从小到大,虽然我上医院的次数的确屈指可数,但的确我也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医生们如此无微不至直逼国家领导人级别的待遇,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变态心理,我决定死不出院。毕竟,换一次药就要劳烦院长亲自带队,数个专家级医生在一旁监控,由护士长亲自挑选手法最轻最熟练的护士上阵,可不是人人都能够享有的待遇。
现在,近到我的隔壁病房,远到离我最远病房里的病人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都已经提着东西来看过我了。对于医院内部来讲,我是瘟神携带者,可对于不知情的人们,那我可指不定就是哪个国家领导人安置在外的私生子了。
于是,我的病房曾经一度人气爆满,门庭若市。只是在仇境缺微微的一皱眉后,那些人就全都被黑西装们赶了出去,再没被放进来过。
然而,不论是访客如织的时候,还是基本上像现在除了医护人员外,只有仇境缺、柳岐阳会推门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大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也因此,我死不出院。倒不是特稀罕他来看我,我就是不信我天天的这样在医院呆着,医药费花着,柳岐阳天天跑着,他还能不动如山!
毕竟,这是非常严重的面子问题……
当初我离家,那是当着他的面把行李拎走的。要是现在灰不溜秋的就这么回去了,我还真不确定我能说啥,总不能就说一句“我从医院回来了吧”……
怎么着也得等他把我接回去啊……
我这样可怜巴巴的心思,仇小鬼自然完全不懂。反正他对于我究竟为什么一天到晚的赖在医院里也全不关心,反正这样也正好方便他随时过来折磨我。
他一进屋就特兴奋的冲到我床前,抓着一张报纸指着头版头条就给我看,“看,萧倩遭遇车祸,重伤入院!”
我瞄他一眼,我一向知道这人很黑,完全的心狠手辣,可还不知道他就连看到别人出车祸都要如此开心。
我很无奈,“我说……你要是那么喜欢看人出车祸,干脆别干黑社会,去卖车得了。在零件里头多动动手脚,车主要是在车祸前发现问题,你光卖零件就能赚钱。要是他没发现呢,等车祸发生,他要是还活着,那就还得买车,到时候你就又赚一笔。或者我看你开车的技术不错,要不你就去赛车得了,干脆就学东巴大叔,不求得到名次,只求把其他的车手都弄进医院……”
没等我话音落下,仇境缺就已经想都不想的斜我一眼,干脆拒绝,“不要,东巴那么丑,我才不干!”
对于东巴,事实上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我愕然了好半晌,甩走脑子里头仇境缺一边拿着冲锋枪指挥手下兄弟去抢地盘,一边抽空翻着猎人漫画的场景……
“那个……莫非您喜欢西索吗?”
他再度不屑的斜了我一眼,“只有女人才会喜欢西索那样的变态!”
“那您喜欢……”
他笑起来,“知道等我从陆亦袭手上得了军火渠道后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我惶恐的摇头。
他舔了舔嘴角,“第一件就是去日本把富奸轰了,这样就谁都不用等了。反正他挖出来的大坑也已经足够埋他的了。”
我震惊,“那个……您是开玩笑的吧?”一定的吧,一定的吧,虽然我真心觉得不是玩笑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正色道:“当然是开玩笑的了。谁有那个空儿去干那么无聊的事情,又没有人出钱给我。”
我瞬间觉得自己有一种崩塌的感觉。仇境缺你这个玩笑也有够无聊的了。
然而他随之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更加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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