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下之后,他竟然解释,“我没有这个打算……”
我疾声厉色,“那你打算干什么?”
他被噎了一下,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够了吧你,我想要做什么不需要一一的告诉你!”
他愤怒,我就平和,“别生气嘛,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也需要发泄一下而已,跟我说说没关系的。”
他气极反笑,“我需要发泄什么?”
虽然被架着,但我还是耸了一下肩膀,“你虽然一脸镇定,但我想你也一定没有这样背着仇镜缺做事的经历。而且你很了解他,既然了解他……那么虽然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是为他好,但其实你心里也还是很怕会遭受到他的惩罚吧。我看……你只是在赌,这个惩罚的程度而已,对不对?所以你其实也很紧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他冷笑了一下,“你真的是一个很自以为是的人。”
“是吗?”好像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
“我突然明白了……”他说,“本来我还一直在想,就凭你,到底是哪点吸引仇哥呢……”
我没明白,“你是说你觉得是我的自以为是吸引了他?”
廖韶突然被我噎住,没说话,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指的并非是这一点。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道:“我现在倒也是很想知道,等你被他们玩过之后,还能不能这么嬉皮笑脸的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递了个眼神给仍像左右护法一样站在我身边的这两位,廖韶闲庭信步的走出去。
空旷的仓库里,一时没有别的声音,只有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随后,仓库的门被打开,外面的阳光在瞬间射进来,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的微眯了眼睛。可我已不必适应,很快的,随着咣当的一声响,大门再被关上,只留我和左右护法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面相觑。
在两张其实非常老实的脸上来来回回的看了看,我很无奈从他们已经放松了的钳制中抽出手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抱歉,兄弟,我已经尽力了。”
两人茫然的看着我,然后左护法问右护法,“哥,我们怎么办?”
右护法看着我,发狠心的一咬牙,吐出一个铿锵有力的音节来,“干!”
我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实在不是我该笑的,但见了他脸上充满视死如归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噗了,我说:“不必吧,兄弟,看你们的样子也知道你们不想‘干’了。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反正我们三个都不想,不如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毕竟你们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对我们三方来说,这都是同一个道理。”
左护法看了我一眼,也挺语重心长,“兄弟,我们也是真的不想……不过廖老大的话,我们不得不听的,就委屈你了吧,兄弟。”
我无语,人家已经以“兄弟”开头又以“兄弟”结尾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倒是右护法他老人家不乐意了,他一把打上左护法的头,“操,你叫他什么兄弟啊?他是你兄弟吗?你他妈的干兄弟啊?”
说完了,左护法没说话,右护法却好像自己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点不对味儿,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味儿却又说不上来,于是他拧起一张脸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左护法看了他半天,见他一直拧着那一张脸不动弹,就又不确定的把刚刚问过的问题重问了一遍,“哥,我们怎么办啊?”
我看着这两人乐。
右护法更不乐意了,他甩了左护法一巴掌,恶狠狠的说:“操,我不是说了‘干’嘛?”
我笑,顺便帮忙解释,“他可能不确定你那句‘干’是不是跟你这句里的‘操’一样只是个语气词。”
右护法这一听,怒了,一把将我推到,吩咐他真正的兄弟,“压住他,我上。”
左护法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过来压住我。
我仰脸看着头顶昏黄的小灯泡,突然觉得此情此景那怎是一个经典了得。
作为一个生长在耽美万岁搅基犯罪的新时代同性恋者,虽然并不十分沉迷但也看过少少的几篇耽美文。本来,对于这种动不动就会有人叫一群反派路人来强 奸主角的情节,我是万分嗤之以鼻的。毕竟,对于思维正常的男人来说,他就算恨一个人恨到巴不得扒皮饮血,那最多最多他也就是踢踢打打砍胳膊断脚之类的也就了了。爆掬花这种事情……私以为实非一般人所能想到的报复手段。
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今天竟然会让我实实在在的碰到……
不过,既然这都已经发生了,那么按照耽美文的传统,如果这是一篇作者有处男情节的纯情小说,那么我想等到我被褪到差不多的时候也就是另一男主角该登场的时候了。老实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会来登场的话,我实在是很愿意配合配合挣扎两下哭两声等这个人来的。不过如果这是一篇作者相信“真爱就是不管你被多少人上了,我都愿意再哈皮哈皮的继续上你”的狗血文,那么恐怕就不会有人来了,因为那说明我的真命其实就是那位廖韶大哥!而等我被上完了之后,也就是我开虐他的时候了!
虽然如果这是小说,我实在不介意为了看看这究竟是那种剧而倾情配合,但恐怕现在不愿意配合的是右护法同志。
他不得章法的在我身上摸索了半天后,突然站起身来,很不要脸的跟左护法说:“不行,我站不起来。还是你来干他吧。”
我闻言,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我都没怎么反抗的陪你们了,结果临了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拿出自被推倒在地就被我藏在手中的掌中雷,怒道:“你们这些不守妇道的男人,都他妈的不许给我动!”
左护法愣住,右护法虽然也楞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要去怀里掏枪。
但事实证明,反应快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它还不够快的话。
我开枪,右护法的枪还没拿稳就掉在地上,他肩膀上流出的血迅速的浸染了整个肩头。
将右护法掉在地上的枪用脚尖踢走,我小心的站起来,用枪再指左护法,“把枪扔地上。”
他犹豫了一下,照做了。
我满意的微笑了一下。“好,现在你们一点一点的给我往后退,退到门口去。”
两人的枪全都没了,虽然我手上的只是一只不起眼的掌中雷,可他们当然也还是要照做。
靠近到门口的地方,我同他们呈一固定距离的换了下位置,然后我开门,走出去。
本来想快速的把门锁上,然后去找找廖韶还在不在,可当我看见外面的景象时,我就觉得我什么也不用干了。
仓库外面,仇镜缺样子很闲适的靠在离门很近的仓库墙上,抽着烟,廖韶就在他脚边,跪着。
我在原地站定了几秒钟没动弹,以确定自己看到的并非幻想。
好一会儿后,我走近仇镜缺,压着莫名涌上来的怒意,“你一直都在这里?”
仇镜缺一副当然如此的晃了下烟,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进去救我?”
仇镜缺用烟头虚点了一下我手上的掌心雷,“你不是把这个从我那里拿走了吗?”
我静默了几秒钟,虽然理解到仇镜缺是料定了我不会有事所以才袖手旁观看热闹的,可心里边莫名的怒气却非但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虽然我努力压抑了,但仇镜缺好像却也已经看出来,只不过他疑惑,“你在生什么气?”
“我——”我无语凝噎,我总不能告诉仇镜缺我在气他我被人“调戏”的时候他却如此气定神闲吧!
而且——这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令人生气的事情。没道理我要生气嘛。
于是我摊了摊手,“没……啥都没有。我没生气。”
仇镜缺瞧我一眼,也没继续追究。
他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廖韶。
抢在他之前,我开口,“好了,算了,这件事情就当个玩笑,过去吧。”
仇镜缺眯了眯眼,“过去?谁说要就这么过去了?”
我看着他,“我说的吧,记得是才说的,不是吗?”
他顿了一下,冷笑着瞄着廖韶,“可我没说要过去。廖韶,你自己觉得这能过去吗?”
我笑着看仇镜缺,“昨天我说要放了老刁,你还不是说没问题。怎么今天就不行,果然昨天是兴之所至?”
仇镜缺这时才有点认真的来看我,略蹙了眉,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可其实我只是突然想起他从前糊弄我时曾经对我说的什么只要是我的愿望都会满足我一类的话。真的是突然想起来,觉得有意思。
对峙了半晌后,仇镜缺突然一摊手,“好吧,反正他对付的是你,你觉得没问题,那自然就没问题了。”
他答应得太快,我反而有些疑惑。其实我本来是觉得不管是不是有我,廖韶这种背着仇镜缺做事的风格本身就不该能获得他的原谅。就算不严惩,也总不至于真的会就这么算了吧。仇镜缺可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无视我怀疑的眼神,仇镜缺走过来,推着我的背领我离开。
只是在临走之前,他冷冷的向廖韶扔下一句,“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见这话,我翻了个白眼,仇镜缺当我是小孩子在糊弄吗?一边说过去了随我,一边又暗示人家去自己领罚。
甩开仇镜缺,我大步的往前走。
可没走上两步,背后突然一声枪响,我回过头去,廖韶已经倒在血泊中,子弹来自于他自己手中的枪。
我愕然,仇镜缺虽说要廖韶自己领罚,可顶多打自己一枪做做样子也就罢了。就算以后仇镜缺不在像从前一样重用他,也还能留得一条命嘛。可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决绝。
仇镜缺的脸上也瞬间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随即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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