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声,疼得直跳起来。芬丹也没料到跟鼻涕泡儿居然能擦枪走火,愣之下,下意识松开手。
手捂着脸上的伤痕,感觉指缝间火辣辣的阵接阵地痛着,痛得脸皮发麻头皮发炸,而且伤处还渗出黏腻的液体,不由得气冲头顶,理智蒸发,火冒三丈高地回身,指着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事,低着头哭丧着脸的鼻涕泡儿,怒喝道:“鼻涕泡儿!!!瞧瞧都做什么!脑子里进水的大笨马!是见不得好好儿地活着,非得扎死才高兴,是不是?!”
鼻涕泡儿喉咙里发出讨饶似的低呜声,拿蹄子不安地刨着地,头也压得低低的,最后竟然前腿软,咕咚声卧在草地上,仿佛十分羞愧的样子。
脸上还火烧火燎似的疼痛着,痛得咬牙切齿直想爆粗。想到自己可能的毁容危机——虽然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可脸上顶个大疤瘌行走于世,身为易格池沃受人尊敬的英雄,该多么富有喜感多么没有面子?——正想叉腰接着教训它,左手却被人用力把握住,强行把转向与他面对面。
“怎么知道它叫鼻涕泡儿?!”
呀!糟!时候才反应过来气急之下什么,登时脑子发蒙头皮发炸,觉得两边的太阳|茓跳跳的,血都冲上头顶,无言以对。
“呀!怎么会知道?在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它原本叫什么!除!为什么会知道它叫鼻涕泡儿?!”
芬丹的大吼声震得脑袋阵嗡嗡响。
想耍赖,想装傻,想借机逃脱,想嘴硬不承认,还想扯更多的谎来圆自己先前的话……可是毕竟不是个做惯坏事的人,从小到大老实惯,最多不过就是有些平凡人的小奸小诈小心眼儿;又或许是之前实在是占尽上风,将芬丹耍得团团转,因而过于得意洋洋地自信和托大,完全没有设想过当自己的假面被真的拆穿的那刻该如何应对……所以,的思维短时间内完全停顿,任凭气势汹汹的芬丹攫住的双肩阵摇晃,晃得呆在当场,句话也不出来。
,,真他X的不适合当个卧底啊。叹气地想。上次做黛蕾尔,下场是被面前个人记“光明圣言”劈回姥姥家;次做伊拉娅,又因为鼻涕泡儿个亲自起的、专属度和辨识度极高的名字,再次折在面前个人手里!难道……难道,跟丫生不对盘,丫就是老派来收个妖怪……不,是恶魔领主的?
……还有,还有,在种的马脚毕露,马上就命悬线的危急时刻,居然有想笑。
果然给鼻涕泡儿起得好名字啊。以至于当芬丹跟厉声嚷嚷着些小白言情主角的标准台词的时候,居然还能想到:个绿色严厉冷血无情肌肉,用着他那把蕴含着激动、压抑、不敢置信的低厚声音,认真地喊出鼻涕泡儿个名字的时候,居然……还是那么的搞笑!
个念头没来由地令先前的惊慌蒸发殆尽。
怕什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真幼稚的黛蕾尔。九死生,地狱试炼,在腹黑的雷拉格面前扮忠心、搞无间,披着黑暗精灵的外壳在森林精灵的国土上大摇大摆地横行,且将他们奉若领袖的大英雄芬丹戏耍于掌中;从资料片的终极BOSS拜娅拉手里硬生生抢夺关键的安德烈小王子,煽动所有妖姬系为所用,向恶魔王国的主导权伸出攫取的手……
不再是当日那个如履薄冰地在正邪两方之间走着细细的钢索寻求平衡,慑于魔王的威势而不得不作些小奸小恶,又为自己尚未泯灭的那线良知而背后鼓捣出更多的小聪明小手段来敷衍应付,真地梦想着芬丹有朝日能够全然信任,能够帮摆脱些艰辛的算计和应对,能够让真正可以将腔信任和感情都托付的,“蜂群王”黛蕾尔。
想到里,纷繁复杂的心绪忽然渐渐平定下来。好像被看穿的那种深深的恐惧和逃避,于而言,也都不再那么重要。
翻过右手,用手背继续轻轻拭着脸颊上的血痕,心想:真命苦,上次是发现魔王在耶泽蓓丝昏过去的时候给脸上刻花;次,明明那么清醒,还是被鼻涕泡儿匹蠢马给暗算,脸上又多挨道刺青!唉,莫非大家都看着张脸长得还好,争着往上面画图案好衬托么?
把右手举到自己眼前来,看着上面殷红的血迹,慢慢地笑开来,字句地:“当然知道它叫什么。因为,它的名字就是起的嘛。”
此语出,芬丹的表情就好像突然从半空里劈下道很响很霹雳的炸雷,正好把他从中间劈成两半似的。他看着的眼神里包含那么多种东西,有震惊、有喜悦、有眩惑、有迷茫、有瞠目结舌、有不敢置信,瞬间都汹涌地挤拥在那双湛深的蓝色眼眸里,几要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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