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他先瘫躺嘶吼,任她驾御冲刺。他弓身迎合,浓烈的节奏使他浑然忘我。
他从来不是一个甘于败阵的男人,几翻云雨,他趁休战之际,强硬扳开她的双腿吮尝一切,恶劣捉弄她的战栗,嘲弄她的淫浪。
“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他当着她的面,粗暴搓揉她敞开的嫩蕊给她看,强迫她观赏自己在他舌上的哆嗦。“都荡成这样了,你还想躲我?”
她没有。她也很想他,可是……
她无力思考,完全陷入另一波混乱,因为他而极尽淫荡,做出她想都不曾想过的事。他们像是遇到失散多年的另一个自己,疯狂地融合彼此,肉体与灵魂急遽交替,分不清谁是谁,共享着最亲昵的自己。
他们的灵魂早已合而为一,肉体却强烈地呼求着对方,仿佛那份合一还不够完整。她不明白,她绝不可能为世上任何一个人做的事,她竟甘愿为他办到。她什么都不在乎,宛如不再是自己。
酣倦。
他们一起享受疲惫,沉沦在放纵的气息里,相偎相依。不知道这是他的体温,还是她的热度。不知道是他在她深处,还是她在他深处。不知道这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搏动。
他们深深依恋彼此,分不清是谁在爱谁,谁在占有谁。
“不要看她一副楚楚可怜,很好欺负的样子,她一旦倔起来,比斗牛还强硬。”
他又在讲她坏话了,老爱掀她的底。
“我早求过她好几次,搬来这里跟我一起住,她就是死都不肯,硬要挤在那种公寓小房间独居,挤扁了都没人知道。”
“喔,然后你就霸王硬上弓?”哼。
谁的声音?
“没办法,我急啊,她又死脑筋。我想八成是受了她家里的事影响。”
他在跟谁串门子?听起来像在房间的纸门外。可是她好困,眼睛睁不开……
“她爸把外头的女人带回家住,一住就十几年。因为长得像SKII女星一样妖娇,又很有生意头脑,结果愈待愈像女主人。”掌握经济大权。
他为什么会知道?
“后来她爸决定跟她妈离婚,给SKII正式的名分,继续过和以前一样的日子。荒谬吧?正宫娘娘变做小的,做小的反而变做大的。丽心忍无可忍,就跟她爸吵起来,最后干脆搬出老家,以示抗议。”
哎呀一声,百般疼惜。“这孩子……为这点事,连好好的大小姐也不当了。”
“所以嘛,她哪愿意没名没分地就住到我这儿来,步上SKII的后尘。”
“喔,所以你就有理由占人家便宜,强娶民女?”
“我不来硬的,万一她给别人抢跑了怎么办?”
“哪有你这种流氓,欺负了人家还理直气壮。”呿!
“不然要怎样?反正她就是我的,也只有我这个男人。”
“你呀……”低醇的女嗓,完全拿他没办法似地宠溺。“居然这样欺负人家家的黄花大闺女。我看就算人家不依,也打不过你,才会被你这混帐一口吞进肚子里。”
“你不要老站在她那边讲话,站你儿子这边帮帮腔行不行?”
“不行。人家那么娇贵的小姑娘,给你折腾成这样,就算你是我生的,我也不帮腔。”绝不轻饶。“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妈……”无赖汉大耍无赖。
妈?!
丽心骇然起身,惊惶发现自己竟又一丝不挂地窝在他房间被筒里,浑身酸痛。
“喔!醒了。”门缝外的郎格非欣然拉开门扉招呼。“小懒猪,都中午了才起床,快穿上衣服出来吃饭吧。”
丽心气到几乎绝命,颤声轻斥:“把门关起来!”
“干嘛,你低血压啊?”下床气这么旺。
看他一副神辨奕奕的餍足德行,她火到气血逆流。
她咬牙忍着被他色迷迷目睹更衣的耻辱,迅速穿上衣物,低声怒道:“我要走了,永不再见。”
“走得了吗?”他闲闲环胸,观赏她刚起床的娇态。“我爸妈、爷爷奶奶、婶婶堂弟都一早就自己从机场回来啰。没办法,你把我搂得那么紧,害我根本没办法抽身开车去接他们。”
“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小人儿放声痛斥,完全不再压低声量,也不阻止怒泪翻腾。
顿时一室死寂,连廊外也不敢有动静。
情势骤然紧绷,火药味四溢。
“谁跟你开玩笑了?”他仍和先前一样的调调,但话语甚冷,抽人背脊。
“你闹够了吧,也玩得差不多了吧?你还要拿我的面子践踏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你再讲一次。”
“我已经讲够多次了!”她愤然伫立,瞪着地面恨道。“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跟你有男女关系的事已经让我够难堪了,你竟然还不当回事地随口乱串!”
她受够了,一定要彻底了断。
“你也许不在乎,可是我不是。我打从跟你发生关系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没有资格教人,没有胆子面对教导我生活要圣洁的长辈,没有立场再去谴责我爸的行为。我已经努力假装自己仍和以前一样,却还是一直在怕被人看出了什么不一样。就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心甘愿跟你一起,我还是承受不了!”
笑死人。“我有给过你什么压力吗?”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给过,我才受不了!你给过我什么?你的手机号码吗?你的生日吗?你的行程吗?我连我算是你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已经跟你求过婚了你还不知道?”还敢跟他含泪申冤?
“你哪时求过?”鬼扯!
“妈的,我第一次跟你做的时候就直接讲了!”她还有得赖?
“你哪有讲什么?你只在那里胡扯什么我有权保持沉默,我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
“然后呢?”他狠吟。
然后?泪娃傻住。
“下一句是什么?你说啊。”
还有下一句?不就是好莱坞影片中警察逮到歹徒时宣读的那些权利吗?你有权保持沉默,你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有权请律师,如果没有自己的律师,法院将指派给你……”
“我是这样讲吗?”换他发飙。“你自己耳朵没带,还敢骂是我没说?!”
她不知道,她也不记得……
“我说你有权请‘牧师’!如果没有,‘教会’将指派给你,完成婚事!”
“谁教你在这上面玩花样?!”她冤到羞嚷。“你没事在这种重要时候搞什么创意?”
“在这种时候嚷什么‘请你嫁给我吧’才诡异!”
“你都要娶别人生孩子了,还有脸跟我谈求婚?!”
他恼到面颊抽筋,森狠地扠腰冷吟,“我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我建议你,讲话最好有点凭据──”
“你要凭据?”好!
她含冤拉开纸门,吓开门外不少闲人,直直冲往雁非房间,狂乱翻找她自己的大包包,挖出皮夹里郑重收藏的剪报,回身朝跟上来的他愤恨谴责。
“是你自己亲口跟全世界的媒体说,你要将你得奖的荣耀献给你亲爱的孩子,而且要尽快完成婚事,免得你的小孩没名分!”他是这样狠毒地伤她的心,践踏她付出的一切,以为她还会甘愿被他耍,乐意做小伏低?
他不可置信地反复细读剪报,愕然望向她凄风惨雨的悲愤泪颜,凝滞好半晌。
沉寂过后,火山爆发。
“你给我滚过来!”狂狮暴吠。
他凶暴地拖着小人儿杀回他房间,痛得她尖声哀叫,几乎被拖垮到地上去。旁人看她涕泗纵横的可怜相,心都揪成一团了,连忙七手八脚上前劝阻,却被他的冲力撞开。
“放开我!”她的手要被拧断了。
他放了,却是一把将她整个人摔到地上被褥里的暴力解放,随即坐到他的电脑前,咬牙切齿地疯狂搜寻,毫不在乎她的死活。
“哎呀你这孩子……”郎妈妈心疼地把摔惨的泪娃儿扶起,三姑六婆围劝在侧。“可怜啊,怎么会被我们家这个甲级流氓看上?你不要喜欢他了,我们家多得是好男人。如果你都看不上,那就干脆来做我的干女儿。”
她这个儿子,连她自己都不想要了,简直坏透。
“找到!”他恶咒一声,便起身猛力抓过小人儿,押她自己看。
“郎格非!”郎妈妈火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一举手示意,旁的晚辈立即窜走通报。
“你自己给我好好看!看清楚国外的报纸原文到底是怎么写的!”他痛斥。
她被他粗鲁押解着,忍痛浏览电脑上的新闻稿,以英文刊载着他得奖的第一手感言。他将这一切的荣耀,献给──
My dear little friend.
我亲爱的小朋友。
“台湾媒体那什么烂译稿!”把“小朋友”给他一相情愿地译成“小孩”?!妈的,他行有余力,要去踹烂那些智障记者的鸟蛋!
丽心僵呆,被荧幕全然定住。
将我的荣耀,献给我亲爱的小朋友。
我将回台完成婚事,免得我的小朋友没名分。
他说的是她?向全世界宣告她?站在世界的顶峰提到她,两人一起分享?
是她?
“郎格非是怎么样?”老迈雄浑的重嚷,自长廊缓缓杀来。“我都还没开始教训他,他就先去教训别人?!”
来人,家法伺候!
嚣张恶霸的郎格非,闻声色变。死了,老太爷亲自出马,扫荡余孽。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爸妈也管不动他,唯独害怕挟有心脏病、糖尿病、高血压等强大武器为后盾的爷爷。再加上幼时多次惨遭爷爷吊起来毒打的小小心灵创伤,只要老人家一出马,他这只大猛虎马上沦为小老鼠。
“他以为他在国外得了几个小徽章,就可以造反了是吗?啊?!”
糟糕,这里围满老太爷的走狗,无路可逃。正面应敌,被揍的一定是他。不得已,只好抓个挡箭牌。
“郎格非,给我跪下!”
老太爷站定房前,重声令斥。
他很乖地快手拖倒丽心,一起跪地,无辜而温驯地仰望老暴君。“爷爷?”
“你的皮给我绷紧了!”看他不抽烂这个混帐才怪。“我还没死,你就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没有啊。”他纯稚眨眼,身旁小人儿却仍在呆滞中,尚未回魂。
“还敢睁眼说瞎话!祖传印玺你都敢拿去乱玩,从小教你尊重女性你却欺负人家薛小姐,叫你在外头行事要低调却给我在国际媒体乱放炮。你以为这个家里没大人了是吗?”
“不是我,那是旁人起的哄。”他坦诚得有如十大杰出青年。
“我讲话,你还敢还嘴!”棍杖恨然高举,正要一棒打下去,郎家大少却躲到小人儿身后,展现英勇无比的孬种。
丽心怔然与凝住势子的老暴君对望,令英雄猝地为之心疼。
多么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呀。
也不知他是否英雄气概太威武慑人,小人儿无辜的美眸竟滚出颤颤水光,继而串串滴落,终于汹汹奔腾,一发不可收拾。
爷爷把人家吓哭了。
“哎呀,不哭不哭,爷爷不是要打你的!”郎妈妈率先搂住泪人儿,赶紧拍抚。
“糟糕,闯大祸了。”旁的亲戚赶紧闪边,撇清关系。
丽心窝在郎妈妈怀中痛声大哭,几乎跟她刚出娘胎的号啼有得拚。这种哭法,刺激到资深慈母的天性,连忙摇啊哄啊,像在安慰小贝比,疼惜得不得了。
郎格非公然宣告,她是他的小朋友。他的荣耀是要献给她的,他没有丢弃她。
长久以来的不安、疑虑、焦心,全在刹那间爆发,霍然宣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积蓄了多少泪水、多少情绪,只知道这一刻她终于松懈下来了。
我亲爱的小朋友。
一思及他的这句呢喃,她的泪水就无边无际地汹涌泛滥,失声痛泣。小脸哭到涨红,分外委屈。
“乖、乖。”郎妈妈好久没有给人这样依偎了,好生感动。“你看你,都给吓坏了。”
很好,继续哭,用力地哭!郎格非阴险地颔首赞许,同时改头换面,痛心指控。“爷,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尽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欺负丽心?”
“你还敢造反?”大棍恨然一抬,立刻引爆另一波尖斥。
“造反的是你!”刚在后院做完瘦身瑜珈的郎奶奶,百公斤的娇躯一身劲装,火爆撩人。“你有种,敢打女人?!”
英明睿智的老太君只瞄了房内战况一眼,立刻推论出(错误百出的)局势。
“这是在干什么?”郎爸爸愣然步来。“我只是出去接个人回来,你们怎么就闹成这样?”
“爷要教训我,却打丽心出气,奶奶看不过去,两老就杠起来了。”
“什么?爷打谁出气?”郎爸爸身后的郎叔叔大嚷。
“我要娶的丽心。”
“什么什么?格非要娶丽心,爷看不过去,就打丽心出气?”郎爸爸身后的郎叔叔旁的郎婶婶对着正凑过来看热闹的郎姑姑惊叫。
“不是,是格非先欺负丽心,妈妈看不下去,就叫爷来教训,结果不小心打到丽心,奶奶就大发脾气。”旁观的小辈们七嘴八舌,后到的长辈们听得乱七八糟。
“啊?他们说什么?”
“格非要娶丽心,妈妈看不过去,就找爷来教训,结果没有打到丽心,奶奶就大发脾气。”
世家大族的麻烦,就是人多嘴杂,又热爱八卦。一点点小拌嘴,就搞得前来为老太爷老太君接风洗尘的各路狼群叽哩呱啦,愈传愈不像话。
围困在狼群中的小人儿这才真正给吓傻了。
不会吧……这就是,她将要嫁入的郎家?
郎格非对她咧开洁白又闪亮的笑齿,白得阴森,亮得慑人。小朋友,你已经掉进大野狼的肚子里,逃不出去啰。
奸计得逞,咈咈咈。
从此以后,他们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等一下!”方医师突然跳出来严正抗议。“请问,他们从此去过幸福快乐的日子,那我这个诊所是用来干嘛的?”
除了一票娘娘三不五时地来这里休憩喝茶修修指甲,还在这里为薛丽心办姐姐妹妹的告别单身派对。
“我身为牙医的尊严在哪里?这堆上门来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来看牙齿的?”
豪华的诊所里,门庭若市,衣香鬓影,贵宾云集,没人理会他苦涩的心情。
大门前的风铃一响,里头喧哗热络的娇客们立刻闲闲吩咐。
“方医师,又有客人来,快去招呼。”
好!他愤恨切齿。走着瞧,看他怎么样前去招呼。他的忍耐也有限度!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来看牙齿的,就马上给我──”
“对不起。”才刚踏入的晓淑被他粗鲁的怒气吓到,高耸的酥胸紧促起伏,两团豪|乳气势奔腾,岌岌可危的衬衫扣看得人心惊胆战。“请问……这里是不是在举行新娘子的告别单身派对?”
方医师流露有生以来最专业的五星级俊雅笑靥,为女士拉门恭迎。
“是的,欢迎光临。请问一位吗?”
方医师,你没救了。
后记
兰窗绣柱玉盘龙
京华醉卧黄粱梦
这次兰京堂的重出江湖,几乎可称为小编的血泪结晶。小编们几个月来的死说活说、好说歹说,用力劝降兰京,重新操刀写后记。并且不惜牺牲禾马形象,答应刊登兰京呕心沥血的钜作:超美超闪亮的华丽亲笔画,另外还忍痛同意让我自行设计后记版面。小编的苦心感动了兰京,所以振奋提笔,开始绽放我不为人知的艺术光芒,回馈大众。(编:我看你只是想玩……兰:闭嘴!)
其实在二○○三年二月底,兰京就动过笔寄送读者三月中正纪念堂布道大会的邀请卡。那时又正巧禾马官方网站新开张,兰京就捧个场,请小编们代转消息:要索取兰京邀请卡的就发地址来吧。结果因为兰京根本不用电脑,小编们便很勤奋地含泪为我下载资料、编号整理,传真到兰公馆。她们甚至连重复来讯索取的人都过滤好了,以免兰京写卡写到断手就欣然拖稿。哇咧……姑娘们,请别再这样耍顽皮欺负小编,OK?要是把小编整垮了,那我以后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玩?(编:兰京你……兰:哭什么啊,干嘛这么感动?)
“你、你、你当我们小编是什么东西?”
“不然咧?希望我当你们‘不是东西’吗?”咈咈咈。
不过有件事要道歉一下。因为邀请卡的时限很急,卡面又太光滑,兰京签名时速度快不起来,所以地址的部分我就不用毛笔,改用硬笔抄写了,以赶上最后寄发的时限,非常抱歉。右边照片中的那枝毛笔,就是我用来签名的宝贝。那枝是我老师的制笔师傅亲手做的,老师送我却始终不知道我都拿来写些什么。徒儿不肖……
通常我只有重要场合才会动到这枝笔。下次再用到它写邀请卡给大家,大概得等到另一场我有参与的布道会吧。
打从一开始创作小说,兰京的几百万字全都是用右手写的。头几本还是用一般的笔来写,后来豁出去,砸下几千两银子买了下边照片中的那枝钢笔。那时我好乐,到处跟人嚷嚷我买钢笔啰。而且假装不经意地强调:钢笔在日文叫做万年笔,就是可以“写很久”的意思喔。结果,都没人理我……
这枝钢笔不太适合女生使用,因为很重,但是几年磨练下来,它已经变成我手指的一部分。人是不会觉得自己的手指很重的,更何况,它是我的老伙伴。但是使用钢笔有一项麻烦,就是稿子会很怕水,偏偏我写稿的时候习惯喝茶,一不小心沾到稿面,字就糊了。如果不小心写到睡着,流了一稿子的口水,不但醒来后得含泪重写,(千万不能落泪!)脸上还会拓印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内容……
另外,我在写稿时会用到大量的口红胶、剪刀、胶带,以及立可白。而且我一直以来都用状似指甲油的两罐式立可白,但是现在停产了。不得已,只好改用按压式立可白。但它有很多缺点:干得慢,干后墨水又写不上去,必须改用钢珠笔来写。所以我桌上总有一大堆工具,有点像开刀房的医生,不断地按不同状况更换不同工具,繁复操作。
不过最严重的问题,是我惯用的稿纸纸厂在年初倒闭了。我习惯用黄底褐线的稿纸写作,它的磅数与质感,都记忆在我的手里。目前我存有的纸量大概还够写个十来本书,那之后,我就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来写了。我手上的东西一项一项地被时代淘汰,但是我依然坚持拿笔,这是文人的书写骄傲,也是由辉煌而落没的时代记号。
右边那张照片,是方医师的“绣花”诊所。本来我还想刊出其它男主角的资料,如:他们的车啦、他们常去的店啦、常出没的地点什么的,后来取消掉了,免得泄底……
“你早就泄底了。你写的那个乐乐,简直就是你的翻版。”小编指控。
错!乐乐她妈妈,才是我的翻版。
“你做梦!”
你想被揍?
“……”小编啜泣。
兰京的房间,书满为患。(但是很少言情小说,有点不够敬业,嘿嘿。)可我家太后已下懿旨,严禁兰京的书泛滥到房门以外。一旦跨越楚河汉界,家法伺候!
没办法,只得努力“藏书”。像左边照片中的中间那条画布后面,是由地上迭起的一大落书,伪装成房柱。左侧的一层层资料箱,是由地板顶到天花板的一座“危楼”。请问,如果这一层层资料箱放的是读者来信,当地震来袭时,它会怎样?
答:垂直倒塌,因为重量不均。
经过九二一、三三一等几次大大小小的地震,最上层的资料箱已经摔到烂。兰京努力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塞书,塞到连房间内的厕所也沦为“顶天立地”的书库,马桶啦洗脸枱啦什么的,早就沦为仅供参考的装饰。通常作者出书,出版社会免费提供十本,我已经懒到没力把它们扛回家,拿个一、两本就够我伤脑筋的了,不知该往哪里塞。最后,恍然大悟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塞了:太后的御书房!呵呵呵。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一句屁话。
此为我挤眉弄眼地被太后揪着耳朵拎到御书房时,最惨痛的领悟。
“你嫌自己最近活得太凉快了,是吗?”太后温柔切齿,狠手扭捏。
“竟敢偷渡到我的地盘上,啊?”
“咦……咦?”赶快卖弄无辜。“这些书是什么东东啊?”
小编冤嚷:“这些本来就是乐乐的台词!还说她不是你的翻版?”
找死!
……
然后,小编就每年都到被母后扒皮的兰京坟前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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