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在禁卫军统领府所在的铁狮子大街,店铺林立,行人如潮,十分繁华热闹。在这一排店铺中,有一家极其敝旧,也极其不起眼的小酒肆。
店主是个年约四十,又高又瘦的中年人,总是没精打采地坐在靠街的柜台内拔拉算盘珠子,不时打上一两声呵欠,一副疲乏困倦似醒非醒的模样。而店中的小二,却是个聪明机灵的小伙子,年约十七八,成天一副笑模样,一有空闲就会在门口看街上匆匆而去的漂亮姑娘,饱餐秀色,也算是人生一件乐事了。
像这样一间酒肆,生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每日两三个酒客,多是为生计而奔波忙碌的小商小贩、走卒苦力。但就在今天,店主像往日一般哈欠连天、小伙计坐在门口痴痴呆想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客人。
小伙计只看了一眼,立即睁大了双眼,来了精神,只因这位客人乃是一个年青貌美的少女。她大约十七、八岁,眉如柳烟,脸若桃花,纤腰袅娜,体态苗条,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衫子,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支亭亭玉立的黄水仙。
黄衫少女立在酒肆门前,四下扫了一眼,当她的目光掠过那不远处气势恢宏的禁卫军统领府,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就走进酒肆,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大街上的情景,自然也就包括那引人注目的禁卫军统领府在内。
店小二立即殷勤地上前,擦桌抹筷,道:“姑娘,你要点什么?”黄衫少女心不在焉地道:“先来一壶酒,再随便来两个菜。”
店小二答应一声,心中不免掠过几分疑问,瞧这位姑娘神情、打扮,不像是穷困潦倒之人,怎地却来我们这家小店?虽有几分奇怪,但客人毕竟是客人,他便有天大的疑问,也不敢去问。
酒菜摆上,黄衫少女慢条斯理地喝酒吃菜,样子十分悠闲。但店小二却发现,那美丽少女的目光却时不时瞟向窗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禁卫军统领府。显然,这位黄衫少女正在观察不远处幽邃神秘的统领府。
两扇黑漆大门半掩半闭,烫金的黑色匾额上书“禁卫军统领府”六个大字。门前一左一右是两只昂首怒啸的青石狮子,八名锦衣卫士在门前按刀肃立。正门侧,有一扇小小的角门,不时有佩刀挎剑的军官往来出入……
黄衫少女柳眉轻蹙,脸上隐隐有几分忧色,忽听“啊……唔……”几声饱嗝声传来,一股酸臭的酒气扑鼻而来。黄衫少女急忙用手捂住小巧的瑶鼻,目光一瞥,只见邻桌一个一直伏卧的汉子似乎大梦初醒,揉着惺松的睡眼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嘟嘟囔囔道:“小二,快给老子来碗热茶,让老子醒醒酒。”
黄衫少女有些厌恶地瞥了一眼这个浑身酒气的醉鬼,却猛地发现,那醉汉虽然醉态十足,但一双眼睛似睁非睁,正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
黄衫少女心中不自禁打了一个突,她思索了一下,道:“店家,算帐。”高瘦的中年店主笑呵呵地走上前,道:“客官,承惠二百四十文。”黄衫少女点点头,解下腰间的钱袋,取出二串铜钱放在桌上,起身走出酒肆。
走出了十余步,黄衫少女借出回头一看,那醉汉并未尾随而来,她轻轻舒了口气,匆匆离去。
次日一早,黄衫少女又换了一身衣衫,来到铁狮子大街,她东走西逛,从香烛铺到绸缎庄,每家店铺她都要进去转一转,却又什么东西也不买,如此流连了一个多时辰,黄衫少女才重又离去。
一连数日,黄衫少女天天在铁狮子大街四周闲转,甚至连人迹稀少的后街也去转了几遍。看她的神情,不像是上街闲逛,反倒像丢了什么贵重物品遍寻不获,一脸愁眉不展。
夜幕慢慢降临,街市的喧嚣也渐趋平静。黄衫少女步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临时租赁的小院。这是一间二进小院,独门独户,偏僻清净。进了房间,掩上门,黄衫少女打着火石,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房间骤现光明的同时,她却猛然发现房中正好整以暇地坐着一个黑衣汉子,神情阴森,目光冷锐,正是自己那日在酒肆中见过的醉汉。
黄衫少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一把抓过桌上的长剑,横剑当胸,厉声道:“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黑衣汉子嘿嘿一笑,站起身。黄衫少女不自禁退了一步,失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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