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夹子!.”云映绿闭了闭眼,大声喝道,““咬着牙,不准晕倒。”.
竹青脸色苍白如雪,咬紧牙关,从医箱中拿出止血夹,忍住呕吐的冲动,鼓起勇气走过来。
云映绿接过,夹住血管,喷涌的鲜血止住了,她用剪刀一点点剪开腹腔,她看到盘结的大肠,不禁轻吁一口气,不出她所料,蛇蛊果真在大肠之中。但同时她也控制不住的惊呼一
声。
蛇蛊在肠子中呆得太久,剧毒已感染到五脏六肺,目光所及,各类器官都发黑发绿,大肠最是严重,怕是要剪去一节。手术若成功,这排毒,怕也要个三年五年才能根除。她镇定
地把大肠往手边挪来,她的手上、医袍上全部浸满了鲜血,整个人象个血人一般。大滴大滴的汗珠不住从额头上滑下,她扭过头,让竹青拭去。
竹青的脸色和躺着的秦论没有多少区别。
“啪””厢房内突地发出一声巨响,角落边的巫士再也忍受不住眼前惊恐的一幕,那位。。。。。。太医象杀猪一般把人剖开了肚腹,现正在掏着大肠,她却一点儿也不慌也不害
怕。
秦公子被剖成这样,不可能再活了。
她这样子,象是个惯手,她杀人杀红了眼,会不会下一个就是他了?巫士血往上涌,从椅中翻倒在地,爬起身就往外面逃去。
“竹青,拦住他。””云映绿没抬头,厉声喝道。
一个止血夹没有夹住血管,血又往外喷了,云映绿用纱布堵着,重新调整了下夹子的角度,血管总算又夹紧了。
竹青颤抖地拿出一把刀,冲到巫士面前,指着他,““你若敢跨出房间一步,我。。。。。我杀了你。”.
巫士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拼命地摆手,“姑奶奶,别。。。。。。杀
我。。。。。。我回去。。。。。。。,”他双手着地,向椅子爬去,身子抖得如筛糠一番。
“除了念咒,不准发出其他声响。”.竹青见把他镇住,胆量大了些,晃了晃手中的刀,“而且咒语不准念错,不然把蛇蛊塞进你的腹中。””
巫士脸如死灰,忙不迭地点头,死命掐住大腿,拾起拂尘,抖抖索索、结结巴巴地继续念咒。
“竹青,抹汗。”.云映绿别过头。
竹青心疼地看到云映绿的医帽都湿透了,她用布巾拭去云映绿脸上的汗珠。
云映绿转过身,用大剪刀剪开一节大肠,一股恶臭和着血腥味,在室内弥漫开来。竹青按住喉咙,感觉早晨吃的东西不住的往上涌,再看云映绿,眉头都不皱一下,果断、冷静,
坚决,沉稳地把坏死的大肠剪掉,剪刀快要靠近隆起的那一节大肠了。
“痛。。。。。。.”躺着的秦论在这时突然发出一声低喃,然后手和脚拼命挣扎着。
坏了,胡麻散的药效已经过了吗?云映绿头“嗡”.地一声巨响,眼前直冒金星。她有力而坚决地按住秦论的手臂,““不准动!”.她大声叫道,““别动!竹青,拿一块干净
的布巾塞进秦公子的嘴中。”.
她俯身,盯住秦论疼得扭曲的俊容,“痛也要忍住。”.秦论闪烁着眼睛,映绿的脸在晃,映绿的脸很朦胧,他懒懒地张开唇,任由竹青将布巾塞进他唇内,然后他感到竹青汗浸
的小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秦公子,我和你一起咬紧牙,紧紧的咬。”.
秦论忍着那火热的尖锐的疼痛,布巾咬得渗血,但他纹丝不动。云映绿收敛住心神,重新拿起剪刀,一点点的剪向那隆起的大肠。一寸,一寸,又一寸,肠衣慢慢的裂开,云映绿
看到在一堆污渍之中,蜷缩着一
条头扁扁的、身子曲曲长长,颜色绿盈盈的象蛇又象蜥蜴的怪物。想必这就是蛇蛊吗?集众毒于一身,让人闻名丧胆的东西。
她的双臂一沉,身子晃了晃,““竹青,拿大长夹。””她镇定地命令道。
大长夹是她特地为夹蛇蛊而定做的,她考虑这个怪物用手捏、用棒子挑都不合适,唯有夹子安全而又快捷。大长夹柄长长的,口宽宽的,夹着它时,不能惊醒它,也不能弄疼它。
“给!.”云映绿话音刚落,身后就递过来了大长夹。她微微侧目,小德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坚强地立在她身后,手中干净的布巾替她在颈后在额间不
住的拭着汗。
云映绿释然一笑。
她小心地握紧大长夹,缓缓伸向蛇蛊。
不知是被浓厚的血腥味诱惑了,还是迷|药的药效已过,还是蛇蛊警觉地感到了危险。
蛇蛊扁扁的头突地动了动,头上一对三角形的眼睛慢慢地撕开了一条缝,卷着的小尾巴抬起来,在空中晃了晃,曲着的身子渐渐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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