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也忍不住失笑:“你们俩啊,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大哥,你身上的毒化解了么?”
“化了。”
沐天麒喜出望外:“谢天谢地,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温如玉无奈地叹息:“我不用你操心。你自求多福吧。”
景琰坐到沐天麒床边,一本正经地对温如玉道:“依我之见,天麒哥是该晚点回去。现在皇兄在气头上,他若现在回去,没准皇兄一怒之下便将天麒哥扒皮抽筋。但等我们打下紫熵,大军班师回朝,皇兄气也消了,哥你立下赫赫战功,在皇兄面前为天麒哥求情,皇兄自然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说是不是?”
温如玉点头,展颜笑道:“八弟真是个精灵鬼。不过所言有理,我同意。”
景琰得意地笑起来:“这下可好了,我们三兄弟在一起,正应了那句话: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第二天早上,有军士来报,落雁关高挂免战牌,城门紧闭,图泰竟然做了缩头乌龟。
温如玉暗自奇怪,难道图泰还在等待援军?
同一时刻,紫熵王宫中正发生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夺位风波。
先是紫辰殿上的那口“九天风云钟”被敲响了。此钟只有在国难当头或朝廷发生巨变时才会被敲响。
钟声响彻整个落霞城,一声声犹如铁锤敲在人心上。百官个个惊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是康朝的军队打到落霞来了。急匆匆穿好朝服奔向金殿,远远地便闻到一股兵变的气息。
满身戎装的士兵将王宫团团围住,戒备森严,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血腥味,不断有惨叫声从高高的宫墙内飘出来,令人闻之丧胆。
宫门口有一群士兵押着几名宫装女子出来,竟是子墨的王后伊粤与其他几位妃子、宫娥。伊粤搂着她弱智的儿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那些妃子、宫娥也不比她好看,个个泪流满面、衣冠不整,一路被押着跌跌撞撞往前走。昔日荣华,一朝落魄,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再后面有士兵拖着一些影卫、侍卫的尸体出来,血沿着宫外的秘道洒了一地。
看到龙椅上端坐的应莫言,以及他拿在手中随意把玩的玉玺,众大臣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应莫言的话非常简单:“康军打进来了,而大王已落入康乐帝手中。紫熵若灭,玉石俱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要想保住身家性命及荣华富贵,你们只有拜我为王。”
应莫言是武将,他的手段很简单、也很有效。他懂得强权之下弱者只有屈从,所以他并不打算采用怀柔策略。
百官面面相觑,试图在人群中找到臣相付璃的面孔,结果他们失望了。
而此刻应莫言大手一挥,两名侍卫便抬着付璃的尸体出现在大殿上。
于是大殿上乱成一片,哭声、喊声、斥骂声不绝于耳。
应莫言从龙椅上缓缓站起来,黑塔般的身影巍然屹立在众臣面前。杀人的目光掠过一张张或惊恐、或愤怒、或悲哀、或懦弱的面孔,声音犹如兵器磨砺般响彻大殿:“服从孤者,跪到左边来;不服者留在右边。”
终于有人跪到了应莫言左手的阶下,而且人越来越多。
剩下七位大臣还直挺挺地站在右面。
“将他们关入天牢,待我们的军队驱逐康军时,拿他们祭旗!”
应莫言手下战将,与他有兄弟之称的左思翼急匆匆奔进来跪倒:“大王,臣有事禀报。”
“说。”
左思翼向两旁大臣看了一眼,应莫言挥手下令退朝。
“少将军已知大王夺位之举,非常愤怒,他带着自己的五万兵马闯出落霞城,到边关救子襄去了!”
应莫言脸上立刻阴云密布:“飞扬不是还在府里养伤么?他如何得知……”
“是司徒俊、司徒杰两兄弟闯进府去见到少将军,少将军才决定叛出落霞的!”
“这个逆子!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不知好歹的畜牲!连见孤一面都不愿意,孤让他蒙羞了么!”应莫言一掌击在龙椅上,盛怒之下几乎将把手击碎,“思翼,应飞扬擅自发兵,以叛逆罪论处!你马上带兵追上他,将他拿下!”
“臣遵旨。只是,大王……少将军年轻不懂事。请别与他计较。”
“孤自有主张,不必多言!”
“是。”左思翼领命欲走。
“慢着。”
“大王还有何吩咐?”
“你抓到他后另外派人押解回京。你直接兵发落雁关,取代图泰,保卫国土。”
“臣领旨。”
温如玉如期等到了兰陵密报,得知紫熵王宫发生巨变,江山易主,朝廷动荡。
那一刻,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照亮了整个中军帐。
接下去,他在帐中陪景琰、沐天麒品茶对弈,完全放松自己。
他知道,图泰很快就会得到这个消息,那时他便别无选择了。
第三天的中午,图泰果然出关投降。
欧阳雁留下五万人马驻扎在落雁关外,其余人马全部进驻落雁关。
康军经过温如玉的严格教育,依然对百姓秋毫不犯。
晏修奉命将落雁关内的紫熵兵清点一遍,分散收编入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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