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女人真理解不了，都死了还管什么难看不难看的。”

纪灵雪没有去找镜子，她飞去了自己的家。家里的灯亮着，从窗口望进去，很多人在里面。有亲人也有同事，她的那些队友都在里面，很多人身上带着伤，林忠身上缠满纱布竟也在里边。唐迁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跪在几案前含混不清的说着：“队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指挥，我不该冲进去，对不起！”

“太好了。”纪灵雪轻声说，有种长出了口气的释然：“你们都还活着。”

“这里是你家吗？”光一边张望着一边问。“你­干­嘛要在窗口看，是不是这样才有活着的感觉？”

纪灵雪愣了下，轻轻穿过玻璃窗进到屋子里。一张她生前的照片洗成黑白的放得大大的摆在正中央。

女人们哭着，男人们叹着气。每个人都在对她的死表现悲伤。纪灵雪走过他们的身边，他们都没有查觉，纪灵雪去碰他们的身体，结果，手就那样穿过去。

“我真的死了。”纪灵雪淡淡的说，原来死是这个样子的。

纪灵雪走进里屋，爷爷正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发呆。老人眼神涣散，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纪灵雪蹲在老人面前忏悔似的低声哭起来。

可是老人看不见她，也感觉不到她，还是那样呆呆的发愣。

这时，门打开了，何晨走了进来。纪灵雪吓了一跳，本能的挡在老人前面。但是她死了，她已经在另一个空间中，何晨轻易的穿过她走近爷爷。

“爷爷，别太难过，您这个样子，小灵儿也会伤心的。”

“小何，那孩子，小灵儿那孩子……”爷爷愣愣的看着何晨，一认出是他，眼圈就红了起来，

何晨的面容有些冷，“我从不知道她这个迷糊的小警察竟然是辑毒大队的­精­英队长。”

“何晨，你不要怪她，灵儿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从没见过她这样，为了你们的婚礼，她连调职申请都打了。”

“调职？”何晨表情复杂的重复着，“她要调职吗？”

“是，那孩子说，以后，她要好好做个普通人，跟你一起，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她本来事业心那么强的一个人，为了你，她工作都可以不要。那孩子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