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汤文德受宠若惊，兴奋的他难以用语言形容，也只记得有一个周末，得到的是白玫的冷眼，而如今却是主动的邀请。汤文德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事业、亲、友、，一个应该得到的一切，他都有了，生至此，夫复何求。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缺少什么，还需要追求什么？他觉得自己比施孝武更有就感和优越感，冥冥中自有贵相助。可汤文德殊不知自己与施孝武一样掉进了深不可测的陷阱，恶梦才刚刚开始。

这一，汤文德睡得很香，很沉，睡梦中的景也很美很美。痛苦的会很长，而美好的却很短。清晨来了，静悄悄，慢吞吞地。每个清晨都是这样，但今天的清晨却不一样，很快，一下子来了，至少汤文德是这样认为的。

茫茫白云，碧绿晴天。秋霁，霞光满树，一派欣欣向荣；山峦叠嶂，目不暇接，排排竹林，墨绿葱葱。青山翠绿，山甜美，如画如景，让流连忘返。如景如画，使乐不思蜀。一山、一、一草、一木，江河湖泊、群鸟雀，自然形，美不胜收。峦山涧中瑞萦纡；陡峻悬壁鸟雀栖宿。万丈深渊，望而生畏；连绵山，争先恐后。

汤文德和白玫在此中奔跑，犹如两个顽童，尽地玩耍，抛下一切，忘记一切。

白玫说：“这里真美，世外桃源。”边说边露出从未有过的自然笑容，“回归自然，与自然融为一体，真好。”

汤文德看着白玫：“白玫，你真美。次和孝武一起来，你就很美了。”

“为什么说这些？你今天是来玩耍的。”

“不过，没有你的美丽，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还有你的笑容。”

“我的笑容？”

“对。你的笑对我一生很重要。”

“别麻了，把歌词都搬出来了。加把劲，前面快到山顶了，我们爬去。”

汤文德毕竟高体壮，箭步如飞地冲了去，把白玫落在后面。

可世界的事真的很奇妙，很玄妙，你以为是的，却偏偏事与愿违。汤文德沾沾自喜，白玫却在不经意地来到他的面前。俩一前一后，一后一前，爬了山。山满植翠柏苍松，在万绿丛中，间杂几株藤花，­嫩­紫之，映彩，微风过，松涛澎湃，花影袅娜。脚下的一切原是眼前的，汤文德和白玫居高临下，眺望远方。高瞻远瞩地发现原先四周美丽的景物此时变模模糊糊的影像。江河湖泊了山中小涧。山峦密林了不起眼的黑影。群鸟雀根本看不见，只有几个点来回晃动，连绵叠嶂的群山了履下平地。

白玫深深地吸了一没被污染过的空，心旷神怡，“你看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喧嚣、没有欺骗、连尘埃也无可寻。”

汤文德没有答话，他站在那里，自然的脸露出自然的笑容，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刘海’，让白玫看见自己的倩影在汤文德的眼中。

“你怎么了？想什么？为什么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白玫问了不少的问题。

“对不起，我有点不自，我想对你说，说——”

“什么？不会是老的掉牙的话吧？”

“我以前对女一向若悬河，现在居然害羞说不出话来，还是你自己看吧。”汤文德掏出袋中的纸条递给白玫。

白玫很奇怪地打开：你在心田

永远不更改

无边的天际

无垠的大海

你我共徘徊

你是我的永远

我会为你期待

花儿和草儿

都为你绽开

你不变

风光旖旎

美景迤逦

鸟儿欢唱

叶子飘摆

你是大地

我是淤泥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生生世世

永不分离

“你喜欢吗？我不是诗，也不是作家，这也不是我写的，是秦丽给我的，不知从那弄来的，在你的眼中也许是粗枝大叶，但可以说明我的心，留下做个纪念。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发展， 就把这当作美好的回忆。”

白玫的神经纤维织在一起，往事翻涌起来。她记得几句，是‘他’写给另一个‘她’的。白玫清清楚楚地记得是‘他’写给‘她’的，没错。白玫认定了，就是这几句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汤文德追问道：“你喜欢吗？白玫。”

白玫不自然地笑了笑：“你真的相信世有真？”

“当然相信，你就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我心动的女，这是不真？难道你怀疑？”

白玫不是怀疑世没有真，她相信世没有真：“让你心动的就是真，你我都不是十八岁了。让你心动的大有在，不单单是一个我。就像追星族一样，今天追这个星，明天追那个星，每天有新星出现，每天去追新星。你们不也这样，见到任何女，都是花言巧语，连哄带骗，然后给对方一些山盟海誓，见不同的女，送同样的东西，说同样的话。”

“我可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般。”

“可般只有你一个，你又代表着千千万万。”

“你难道真的不信世有真？你是否有过经历？”

白玫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她停住了自己，若有所思地寻觅远方，眼中折­射­出过去，不为知的往事；折­射­出从前，刻骨铭心的经历。白玫的表很奇怪，充满向往、充满思念、充满愤恨。汤文德不以为然，他并不感到奇怪。他知道白玫是这样的，让难以理解捉摸的，尤其是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汤文德才恋恋不舍的。

汤文德靠近了白玫，美丽让他的内心深萌发出原始的望，­唇­渐渐向白玫贴近。

“我们该下山了。”白玫的突如其来，把汤文德吓了一跳，“我们比一比，谁先到山下。”

“好，看看谁输。”汤文德劲十足。

新新人类

愉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有烦和忧伤，只有无穷无尽的欢声笑语。汤文德今天特别累，他感觉到了，回到家便倒在卧。酸疼发胀的双无法抬起，腰肌损痛的直也直不起来，整个在动弹不得。但他依旧高兴，和白玫在一起是自己孜孜以求的，今天如愿以偿。虽然体有些损伤，但兴奋的他几乎忘却疼痛。

汤文德闭目养神，回味着那美好的时光。

“今天很累吧？”廖慧兰探风来了，侦察汤文德的心思：“今天高不高兴？”

“有一点。”

“和白玫在一起只是有点高兴。”

“一点就够了。”汤文德引以为豪。“今天是我难忘的子，我和她在山看云看天，我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像恋。不过她还是那样冷漠，让无法理解。”

“你对她表露心迹，说开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可态度不明朗，不夷不惠的。我根本猜不到她的心思。”

“那你呢？什么心思？”廖慧兰的话总带着疑虑，仿佛每次都是提问，那氛让汤文德感到不自在。

“我？当然喜欢，说一点也不过分。”

“那喜欢白玫什么呢？”

“斯文的说，我喜欢她的美丽，特别和无可比的熟魅力、还有女与生俱来的质，尤其是她的女味。如果麻点的话，喜欢她的眼睛、耳朵、手指和发，还有……”

“不要讲了，麻死了，你们就是这样，讨厌死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了。”廖慧兰匆匆地跑出房间，不是因为汤文德说的话麻，而是廖慧兰不想让汤文德看见自己眼眶中的泪，觉察到自己出格的表现。廖慧兰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汤文德，还是被汤文德关太久了，总想依附着他。所以每当和汤文德谈论一切，什么天，什么地，什么和什么的时候，廖慧兰总觉得快乐，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和享受。久而久之，廖慧兰才发现自己的所有的应是的表现，是女的望。可惜，她恨自己不是白玫，不能引起汤文德的注意，不能让汤文德不把自己当小丫看待。廖慧兰明白自己是单相思，所以每个晚几乎都会失眠，因为汤文德占据了自己，自己的心，自己的神经纤维，自己的一切一切……

摩天大楼的霓虹灯光闪闪烁烁。霓虹灯光组的进影片的海报和黑暗中的街道陋巷形鲜明对比。天没有云，深蓝的幕被霓虹打印漂亮的光辉。而流动的光辉下，一切失去了正常。此时的时间差不多是间十二点了，们早已入眠，在熟睡中度过。虽然廖慧兰失眠了，但那并不代表什么。可城市的生物钟发生了变化，生活刚刚拉开了帷幕。

舞厅，如今们并不陌生的奇怪空间，让多少少少女痴疯狂，几乎连年也被惑住了。十二点，新旧替的时候，们分不清的时刻。舞厅的生意于巅，霓虹也包裹着神秘。进场之后才发现进入的只是渲泄的场所。压力、痛楚、不安的一切在这里用喊摇摆，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样完全，不修辞，不掺杂。

每天此时，她——廖慧如，准时到来。她不是为了渲泄，而是为了工作，为了生存。花季少女在这里工作，太可惜了，不仅是因为这份工作的复杂，重要的她是一个孩子。任何都会摇，甚至会用有眼镜来看待，这并不是谎话。廖慧如心中明白，在这里与她工作的任何都明白，只是不言罢了。廖慧如和往常一样娴熟地换了所谓的工作服。她其实并不是们眼中的那种女孩，她和廖慧兰不一样。千依百顺和桀骜不训是廖慧兰和她的个。们鄙视她，是因为她的工作，她的言行举止。因为她违了传统的理数和标准好女孩的做法。其实她的白玉无瑕的，从体到心灵，里外皆同。但没有知道，没有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步。尤其是汤文德，把她彻彻尾地当作自甘坠落的女孩看待。

再也没有办法黑下去了，因为它无论怎样黑，霓虹都会把它描亮，涂光辉。恐怕这就是们中的不天。

舞厅中影摇曳，谁也看不清谁。

“你是廖慧兰的？”他独具慧眼。

廖慧如很奇怪，旁的孩自己并不认识。她着烟，耀眼的服饰在灯光下显的咄咄逼。廖慧如打量着眼前的孩：“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谁？你是来找乐的？”

“你忘了，在医院，我躺在病，当时你和汤文德都在场。”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不是的。”

秦一鸣狐疑地望着廖慧如，在一个十六岁少女的中，自己了不是的，他百思不解：“什么意思？我都听不懂。”

“你是，应该就会烟。不会烟的属于女，而你却是不烟又怕烟味的，和女有本质的区别，又没有特殊区别，所以我说你是不是的。”

“你的解释可真奇怪，不烟和怕烟叶并不代表我不是。”

“是与不是，关我什么事。”廖慧如看了秦一鸣：“别动坏脑筋，我在这只是为了工作，我不是随随便便的那种。”

“你应该在学，怎么会在这？”

“关你什么事？你也不是在这吗？”

“我……”秦一鸣哑无言。

“小子，快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廖慧如此时的显得老练熟，不似一朵含苞放的花儿，“走吧。待在这里太久，会变质的。”

“一鸣，我们来跳舞”秦一鸣的同学道。

“有你，快去吧。”廖慧如离开了座位，一会儿消失在纷的舞厅里。

奏一鸣有些模糊的痴，有些回味廖慧如刚才的语言和动作。

“廖慧如。”一个冰冷的声音。

“是你。”廖慧如的声音很不尊敬，显然对面前这个女有些不满。“什么事？”

“鱼儿已经钩，我也答应了你的事，正在努力地实行。我的事你不要忘了，希望你信守承诺。”

“你放心，我说到一这做到，不用任何提醒，尤其是你。”

“那最好不过。”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廖慧如非常讨厌眼前的女，但依旧会和好合作。也许这就是类最矛盾的地方，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了。

廖慧如重新回到舞池里，扭动着不刻意保养的苗条体，那是少女与生俱有的美，谁也比不了。

“小子。”她对着秦一鸣，“你长的不错，有空我会找你的。”她抛了个媚眼，随后又继续工作。或许抛媚眼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另一个敌人

施孝武和秦丽渡蜜月还没有回来。白玫有点不耐烦了，她怕控制不了自己，不能坚持下去，但她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帮助自己。

图书馆是离开喧嚣地方唯一可去的最好场所，静谧的氛围总让可以安静的阅读和思考。

白玫来到图书馆，她喜欢小说，因为她讨厌虚无缥渺的故事；她不喜欢诗歌，因为那也是脱离现实的一种方式。其实白玫根本不喜欢看书，在书她学以天真，可在生路途她学到了残酷。今天，她只想从书籍的字里行间中找到解脱，不被自己的烦躁而束缚，打发漫长的时间来等待施孝武，等待自己争取到的机会。这些天，白玫的思绪很，并不完全为了施孝武。汤文德是个超龄大孩，阅历几乎是个零。也许他在其它方面都很功，事业、生……可感，白玫认为他在失败了。想要扼杀，不费吹灰之力。白玫心中明白，她完全没有必要和汤文德纠缠，不过汤文德是她和别换的筹码。她必须去面对，和在汤文德咖啡杯中放粉一样，不得以。白玫要对付的是秦鹤鸣，秦丽是无辜的受害者，施孝武也只是一座跳板，一道桥梁，是被利用的工具。可惜他离开了这座城市，白玫只有等到他的回来，才可以再次展开行动。没有了目标，没有了目标中的途径，白玫感到月无光，一切失去了意义。空虚无聊在她的周围盘旋，为了摆脱，她来到这里。一天的时间很快渡过了。白玫翻阅了小说、散文、诗歌、可依旧提不起兴趣，书籍早已脱离现实，缺乏真实的生活和冷暖，生活的教训对她太大了，她对书籍早已缺乏了信任。

书掉了，还没来得及去捡的白玫发现书已放在桌了。一个，美如冠玉、貌似潘安的帮了她。

白玫还没有来得及说‘谢谢’，他远离了。

是他？他已经‘死’了，我应该忘记，白玫督促自己。图书馆中的书籍汗牛充栋，不胜枚举，多的无法选择。白玫没有选择，她翻阅了小说、散文、诗歌，不是欣赏，而是寻找安静。可刚才那个让白玫原本就不安静的心更加的驿动。

许久，白玫来到灯火阑姗的屋外，拦了的士，正想车。后传来一阵熟悉但又久违了的声音：“对不起小，这是我先拦的。”

是图书馆的那个。

“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先，我不赶时间。”

白玫没有拒绝，了车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是世荣的影子？还是替生？难道我忘不了他，我答应过云先。不，云先背叛了我。我为什么还是这样，难道我真是感的奴隶？

车内，白玫在思虑；车外，景，闪烁的霓虹让目眩眼花，一排排的闪亮的路灯点缀着黑暗的城市。

一个多月过去了，施孝武和秦丽还没有回来。白玫无可奈何，只好等待。她再也没去图书馆等待，她怕见到那个。白玫不担心施孝武会做什么，她知道施孝武在拖延时间，想让时间缓解一切，随后告诉秦丽。可白玫不紧张，她坚信自己的计划不会落空。她知道施孝武没有胆量告诉秦丽，为什么在新婚之失去踪影？做过什么？没有女会原谅对自己不忠的，尤其在新婚之。

其实也一样，两者是相互的。

时间又一天天过去了，白玫有些消瘦。没有目标，她不知如何是好。汤文德依然每天一束黄玫瑰，每天接接送送。可在白玫的眼中他只是一只宠物，玩弄于掌中不起眼的废物，为达到另一个目标，同一个计划中的牺牲品。白玫眼中、脑海中仇视的，对付的只是秦鹤鸣。她需要毁灭他，将他间蒸发。但白玫不会轻易地让他离开世，她要让他承受煎熬，生离死别。

白玫在公司与往常一样，来来去去，去去来来。

“白玫。”谭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事吗？谭经理。”

“不要这样称呼，大家那么熟，可能直呼其名，我不会介意的。”

“这样不太好，你毕竟是领导，我介意的。”

谭于每次都碰壁，但从不死心：“那我们谈谈公事吧。事部派来顶王经理的位子，你先调过去做他的秘书。”

“新来的经理。为什么是我。”

“新来经理指名要你的。”

“大家好，我湛汉华。刚刚到贵公司，有很多事还需要大家多多指教。”

“湛经理，我本来想开了欢迎会。”

“例行公务，那么铺张，不太好。”

“是的，是的。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是他！白玫惊讶了。是图书馆的，白玫不会忘记，更不会弄错。现在又面，而且会天天如此。从不相信缘份的白玫有些倾向于宿命论。

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湛经理，这是你需要的文件。”白玫想仔细看清楚湛汉华，可却不尽意。

低着的湛汉华，根本没有看见白玫，也许根本不记得白玫：“白小在公司的表现不错，我看了你的履历表，才要求你做我的秘书的。”

白玫对这一番言语，根本没有听进去，“湛经理，你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我的秘书白玫吗？”湛汉华又想了想，“在图书馆，真对不起，我的记忆一向不太好。”

白玫认为他在答非所问，“还有呢，在图书馆之前？”

“图书馆之前？”湛汉华的表似乎很疑惑，“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

“也许是我记错了，没有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并且在一家公司，你还是我的司。”

“我也没有想到，真的是生何不相逢。”

“看来我们也很有缘。”白玫试探着湛汉华。

“也许吧。茫茫海，能不期而遇，并且相识工作，真的很有缘。我刚到公司，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你以后一定协助我。”

“那是我的责任和工作，我会竭尽所能的，没事我先出去了。”

白玫离开办公室，可心还在那里。回到办公桌前，眼前的一切被刚才的一幕遮住。白玫从没被任何吸引过，除了给过她希望的聂世荣和几乎毁了她的夏云先，一个白玫多于恨的。他是湛汉华？为什么与聂世荣那么相似。是聂世荣？为什么对自己一点应也没有。白玫的感觉从没像今天这样强烈，这样离。她在想什么……白玫忘了此时，忘了工作，忘了很多……

“白玫。”

“怎么了？”

“你怎么了？”同事问道：“不舒服？”

“没有什么，有点累了。”

……

白玫又陷入了沉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汤文德的意外

下班的铃声响了很久。白玫没有听见，也没有工作，而是在那里托腮沉思：现在的湛汉华是过去的聂世荣吗？

“白玫。”汤文德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来了，“怎么了，发什么呆。是不是在想我。”

“是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门等你好久了，没有见到你出来，我就进来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有事吗？”

“还没有吃饭罢，我都准备好了。先去吃饭，随后去电影院，再去市，节目­精­不­精­彩。”

“对不起，我的很疼，我哪也不想去，也没有心。如果你有时间，可以送我回家。”

“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真的不舒服？”汤文德已经无法判断白玫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她太难捉摸了。

“如果我要拒绝你，不需要任何借，我真的是不舒服，如果你没有时间那就算了。”

“对不起白玫，刚才我神经有些过敏。我送你，要不要医院，保险一点。”

“不，我只需要休息。”

回到家中的白玫点了一支烟。女烟就像用化妆品一样，虽然合理，但总让感到别扭。白玫烟的姿态是个十足的行家，尤其在冥思苦想问题的时候。烟圈从她的中吐出，细小的鼻孔里散出烟雾。她一支接着一支，很快，烟灰缸中堆满了烟蒂，整个房间被烟雾包围，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在若隐若现。白玫无法承认自己想法的是与非。为什么湛汉华与聂世荣如此的想像，容貌、体形、动作、连声音都分毫不差。

像，不太现实。湛汉华就是聂世荣，两者不分伯仲，没有差别，没有伪装，他就是他！可白玫不敢相信，她无法确认，因为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白玫必须得到正确的答案和有力的证据。

电话铃声响了。

“哪位？”

“白玫，我是文德。”

“又有什么事？”白玫可以厌烦了。

“我想关心一下你，你到底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我是年，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不用为我担心。”

“真的没事？”

“有事我会医院的。”不貌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话音一落，白玫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被挂的声音，汤文德满腹狐疑：白玫怎么了？她的脸很好，刚才的语也抑扬顿挫，不像不舒服，为什么会突然间这样？问题是每个脑海中常常出现的现实。汤文德担心、慌张。是有闯进她的生活，为自己的敌？还是白玫闯进别的生活，我为别的敌？白玫实在是追求的目标，她太显眼了。还是白玫又重新封闭自己，将我拒之千里之外。汤文德有些焦灼不安，心中纷。可他殊不知，在白玫的心中，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颗被用来牺牲的棋子。

“还没有睡？”一个甜甜的声音，显然在汤家只有廖慧兰有这么动悦耳的嗓音。

汤文德没有正视她：“我今天很累，不想聊天。”

没有答话，汤文德奇怪了，他转过，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廖慧兰”。

“你是谁？”汤文德惊异。

“我的慧兰。”

原先苦涩的面容早已被脂粉掩盖，一条粉红的短裙衬托着亭亭玉立的双，秋中透­射­出美的智慧，苗条的体凹凸有致，淡淡的樱­唇­露出感的一面。她是廖慧兰，汤家的小姑娘。汤文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否清醒。女孩瞬间就的少，动的女神。这让汤文德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你是慧兰？”

“怎么样，你喜欢吗？”

“不，这不是你。为什么样要改变自己，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是不是我这种打扮太好了？”

“不是，是我不喜欢。”汤文德冷冷地说：“你不应该这样，你也不属于这样。”

廖慧兰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倏地亮起来：“我和白玫哪一个更？”

“白玫？”汤文德有些惑，“为什么要跟白玫相提并论，你和她是两种的，她是女，你是女孩。”

“不，我也是女，不过是小女。今天伯父伯都不在，我要对你说清楚。自从我爸过世之后，我就到你们家，伯父伯对我视如己出，你也一直关心我，对我无微不至，把我当亲生一样。可我从没有把你当作哥哥看待。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偶像，我崇拜你，敬重你。慢慢地，我、我、我了你。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你。”

“我。”汤文德没有惊讶，而是感到哭笑不得。他过、也被过。但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对他说的居然是自己心中小似的小女孩：“慧兰，你弄错了。我怎么可以能是你的偶像和崇拜的对象。再说偶像和之间的距离就等于天地之间一样。”

“你是的，我不会骗自己的。”

“慧兰，在法律你是年。但在生的道路你还是孩子，根本不清楚的什么，连我们这些年都无法真正地知道是什么？你也不了解年的游戏是什么？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业，不应该放在我的。”

“是不是我比不白玫，没有白玫那样漂亮？”

“你和白玫是无法媲美的，你和她各有千秋，怎么可以用优点和缺点相比。”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对我没有感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我喜欢的是女，熟的女，而不是小女孩。无论你怎样打扮，都脱不去女孩天真的稚和活泼。”

“我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可以做到。”廖慧兰恳求着。

“慧兰，你应该理智，牵强没有幸福。”

“你不要说这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十八岁了，在法律我是年。虽然我的样子有点稚­嫩­，但我的思维是熟的，我懂得什么是，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现在说再多，你也未必会接受。总之我不适合你，你同样也不适合我。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很累，我想睡了。”

本想再次开的廖慧兰没有想到汤文德暗下逐客令，她知道多说无义，自知之明地离开了。但她不会放弃，汤文德是自己心中的，白玫是心中的敌，她要得到汤文德，超过白玫。

试探

和女截然相。有一百个，女只能看见旁的一个；而只看见一百个女，却永远也看不见旁的一个。

从没有压抑负担过的汤文德今天有了这种感觉。白玫让他困惑，他却让廖慧兰执着。汤文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的总是发生不愿意发生的事。

雨天！

今天是雨的天，像瀑布一样的雨飞流直下三千尺。兽般地咆哮着，奔跑着，浸没着城市的一切。花草树木，亭台楼榭在雨中挣扎。白玫打着伞，那不过是一种装饰品，雨依旧袭击着她，不停的袭击她，下下漉漉的。满秀发被雨冲刷的更加乌黑发亮，素服被雨打，形半透明的现状，肌肤的秀与素服贴黏一体，在此时犹如刚刚岸的美鱼。白玫冒着雨的袭击捱到公司，也未能幸免。

“白玫。”湛汉华出乎意料地在她的后。

“湛经理。”白玫见到他，本能在觉的他很神秘：“你来的那么早。“

“你也一样，衣服都了。”关心的吻有点让白玫仿佛回到了曾经。

“衣服？”白玫脑海一闪，“对不起，我的衣服全了，真有些失。工作是一定有不必要的麻烦。我到更衣室换一下，如果湛经理不介意的话，等我一下，我们一起楼。”

“好，我等你。”

也许时间太早了，除了保安和他俩之外，公司静无一。除了不可言状的雨声，便是无声胜有声的动静。更衣室的门窗是彩纸玻璃，里外都可以看见线条的轮廓，却看不清明朗的图像。这是一种艺术，一种模糊的美，很适合这个时代。白玫早已换好了，但却迟迟未出来。因为她的心中有了一种推测：“世荣、世荣。”更衣室传出声音，却没有回应。

“世荣、世荣。”还是原样。

白玫换好了一切，停止了声音。

“好了吧，白玫。这样称呼可以吗？”

“你的我的司，你怎么称呼都可以。”

“那也要尊重你，得到你的同意。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世荣’，这好像是的名字，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

“没什么，我的一点小小隐私。”

“那我都不便问了，班时间快到了，今天还有不少工作呢。”

雨还是老样子，但员工已经陆陆续续挤满了办公大楼。一天又开始了，来来去去，忙忙碌碌，似红东升西沉，皓月西沉东升。又是休息的时间，如离弦之箭，去而不返；赛跑之龟，慢慢悠悠。白玫不知道生活中为什么闯进了湛汉华。

天天发生许多相同的事，又发生不同的事。

吃饭、睡觉；睡觉、吃饭。相同的无非是庸庸碌碌的一些琐事，不同的便是生旅途的曲，风暗礁和种种切切。

“都下班了，还在工作。白玫，生命和健康是不以透支的。”

“那么快。你不说还好，一说肚子都饿了。”

“那真好，我也没吃，一起罢。”

白玫怔住了，与聂世荣第一次约自己的一模一样。他请我吃饭，为什么？贪图我的美貌，还是另有企图。不会，我不应该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要思想。

“还有工作的一些事要请教你。”一席话让白玫放松了惕，但心中难免有防范之意。

俩没有去公司的餐厅，那里多杂。他们在外找了一间环境优雅的小饭馆，了一些家常便饭，对视而坐。

雨渐渐小了，但在们眼中还是可怕的。打在玻璃的雨顺势流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街道的群，只有影子在晃动躲闪。屋内很安静，时而传出柔和的曲调。

“湛经理。”

“白玫，我都这样称呼你。你不就是拘束形式了，有来无往非也，你直呼其名好了。”

白玫迟疑了一会，心中也有此意：“汉华，这里的环境很不错，虽不是很高档，但有一种亲和力。”

“我很喜欢这种环境。用餐之余可以听听音乐，有助消化，比那些只有划拳声，吵闹声的酒店好多了。”

“有助消化，我曾经也听说过，但不知有没有效果。”

“不管有没有效果，没有害就行了。你有朋友吗？”湛汉华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语让白玫措手不及。

“认真地说，没有。”

“认真？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认识个汤文德，不过只是认识，偶尔谈，没什么深。你有女朋友？”

“没有。”

湛经理的回答让本想客为主的白玫败下阵来。

“回答的那么­干­脆。如果你有的话，不怕隔墙有耳。”

“就算没墙有耳，我也无所谓，我没有骗你，也不需要骗你。”

“不要思议。像我的年龄，谈吐、学识、工作和财富应该是标准。”

“标准。怎么像电影中的台词。”

“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我和别在一起时总是谈，可别总和我谈钱。恐怕这世界没什么真了。”

“每一个时代都有这些，只是没有认真研究罢了。”

“你说的话很深奥，你有过研究？”

白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的问题有些出格了。换一个新鲜的话题。”

“新鲜！社会发展到现在，除了外星和飞碟，还有什么是新鲜的。”

“有，当然有。比如说犯罪问题，这可是社会问题。听你的同事说，你原来的同事小李、小张被杀了。”

白玫恐惧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的问题又不对了。”

“不是不对，是我不喜欢这种问题。”

“的隐私是很神圣的，不应该随意谈论，我也只是无意提出。女共餐的时候，应该有些话题，否则俩不是你看我吃，我看你吃。”

“对，那你还有哪些话题。”

“如果我说我对你有意思，有慕之意，你否则觉得我太冒昧了。”

白玫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思忖：他难道也是那种？哪种？白玫不清楚，难道对我有好感的都是那种。

“你觉的我像那种，恋你的美丽。别误会，我喜欢和漂亮的女女开玩笑，不过玩笑有时不一样，也许这玩笑开的有点过。”

“你的玩笑和刚才的说词，我都讨厌。你不是说有公事吗？”

“我差点忘了，有份文件需要你整理一下。白玫，我刚才的举动你不要介意，就像我汉华一样，随便点。当作朋友的聊天。”

还没有等白玫开，后传来了声音：“白玫。”汤文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总是神出鬼没的，“白玫，你来这。”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刚刚提到的汤文德，这是汉华，我的司。”

“你是白玫的司。”汤文德打量着湛汉华。

“是啊，我刚刚才进公司，很多方面还需要白玫帮助。”

“你们刚才直呼其名。”汤文德感觉有敌意。

“是啊，有什么问题？”湛汉华也有不太好的感觉，可一下子也说不来。

“我随便问问。白玫，你昨天不要紧吧。”

“我在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吗，我没什么，不用大惊小怪的。”

“我不放心。既然没事，晚我们一起看电影。”

“雨那么大。”

“到晚一定会不下的。就算下也无所谓，雨中欣赏不是很漫吗！”

“晚我还有工作。”

“一个怎么工作，再说晚也不是工作的时间。”

“汤先生，我可以帮白玫的。”

“你。”汤文德语很重，有些发怒。

“快班了，我要走了，你也要班了。汉华，我们走吧。”白玫那一句‘汉华’让汤文德心中仿似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他听见他俩都直呼其名，心中十分害怕。他明白白玫不直呼陌生的名字，现在却是这样，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在白玫心里，自己就算不是最佳选，也未必争得过湛汉华。

蜜月结束

黑，苍穹中有些芒，无物可寻。远有几个亮点在移动，不知是宇宙中的星云，还是外星的飞碟，愈来愈近。很快，靠近地面的庞大的客机，慢腾腾地降落在机场内。灯光闪烁的候机室声鼎沸，室外也车辆拥挤着，等待着。施孝武与秦丽随着一起涌了出来，大包小包的，走进候机室。秦鹤鸣和穆郁芬，秦一鸣早已带着焦急的心等候了好久。终于看见施孝武和秦丽，面容一下可掬起来：“我们在这，不要找了。”秦丽和穆郁芬女久别，虽没有动的泪盈眶，但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生怕再有短暂的分离。

“这么晚才回来，这蜜月一个月，你们快一个季度了。知不知道我在家里快闷死了，还常常为你们担心。”儿行千里担忧，其实女走百回也担忧。

“，对不起。外面的世界太大了，我真的有点舍不得，再说孝武说生一次，要玩就玩个够。”

“舍不得。你舍不得外面，还是舍得父。孝武你也是，小丽不懂事，你也跟着起哄，出去玩还怕没有机会，一哪能吃胖子。”穆郁芬的和中夹带着一丝怨意。

“老伴。你看你，他们是年青，一生一次，当然在外面多转转，多看看。”

“是啊。爸说的对，外面的世界的确很大，不出去不知道，一出去才吓一跳，况且生一次可以乐不可支，我们也就乐不思蜀了。”其实施孝武的心中的如意算盘只有自己知道，但他也知道这算盘还没有完全地算好这账目。

“你看我说的对吧。”秦鹤鸣说，“他们都是年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没有十月怀胎，也不是亲，当然没有那种感觉。”

秦一鸣在一旁急了：“和夫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耳朵已经够累的了，你们还喋喋不休的，害的我拿那么多行李，还站在这里，你们想累死我，回家回家。”

“光顾说话，都忘了我们在做什么的。”秦鹤鸣说，“回去再说吧。”

一轮皎洁的圆月，悬在如墨的空中。

若是千百年前，少不得“明月，明月，茄一片愁绝”，而今在街灯替代明月的发达城市中，明月几乎行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一片馨……此时已用于纸，留下的只是欣赏。

秦丽感到好久的路程，好久的疲乏，在此时毫无踪影，她异常高兴。施孝武感到好久的路程，好久的疲乏，愈来愈浓。他面临的不是夫妻间微妙的幸福生活，而是等待他很久的白玫。

“回家的感觉真好。”秦丽如回归自然的鸟儿。

穆郁芬笑着说：“你还说乐不思蜀呢！现在还是回家好。”

秦一鸣了：“总是自相矛盾的。”

秦丽说：“你知道什么？在外面当然是乐不思蜀，现在回蜀了，当然说家里好。我去看看卧室有没有变。”

秦鹤鸣说：“不用看了，你和孝武去渡蜜月，你天天整理，就等你们回来。”

“谢谢。这是我和孝武给你们的物。”

大家拆开盒，各各笑脸一张。

“秦丽，我们该回家了。”施孝武催促到。

“到哪个家？这不是这家吗？”秦丽很奇怪。

“我是说我们自己的家。”施孝武说。

穆郁芬急了：“娘家不可以住吗？”

天下的父皆一般，亲永远是关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有多熟，在亲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今天就住在这吧！”

秦鹤鸣说：“那有住娘家的，这怎么可以。”

穆郁芬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孝武，你们今晚就住在这好了，待会你给家里去个电话。我今晚要和小丽好好聊聊天。”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女婿和丈娘的关系似乎比婆媳关系要好理的多。

“孝武是我的好丈夫，更是的好女婿，的话他绝对言听计从。”

秦鹤鸣说：“别得寸进尺。孝武，委屈你了。”

“大家是一家，没什么，在那都一样。”

施孝武的选择

深了许多，深秋的比往常显得更黑暗。无的秋风剥去了路旁树木的华丽盛装，它们只好光着枯瘦的体站在那里。秦丽与穆郁芬没有入睡，并不是因为秋风的关系，而是在一起劲十足的谈天说地。女分别虽不长，但心中却如相遥万里，好容易重新聚首，自然是滔滔不绝。

“小丽，孝武对你怎么样？在外面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很好。，你怎么这么问？”

“新婚之，孝武不知影踪，无论是谁都会疑心重重，况且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我解释过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没有骗我，对我很好，真心真意的。”

“不是不信。不过你太年轻了，不懂的维持婚姻的基础是什么？”

“是信任。百分之百的信任。”

“信任当然是重要的，但绝对不是百分之百的。新婚之，我看孝武一定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这个样子。孝武现在是我的丈夫，你的女婿。常言道：丈娘看女婿，越看越舒服，你怎么越看越别扭。你怀疑他的为，不等于怀疑你自己的女儿，怀疑我的眼光吗？”

“只是随说说，你就生了。的经历比你多，也是过来。说两句让你惕的话也是应该的，怎么出家就从夫，忘了我这个做的了。”

“，你看你说的。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最的女儿，你是我最亲的。”

此时，传出朗朗笑声。可穆郁芬的笑很牵强。她毕竟是过来，每一位过来会由于职业的不同而认识的不同，但对感却是完全相同的。穆郁芬心中的一切都是测验别的试卷，她似乎觉察到什么了。施孝武新婚前的言词，新婚之的荒唐，新婚之后的如此。让她感到有些不对，有些惊恐。但为了女儿，穆郁芬不愿说，她不想女儿有些顾忌，不愿让自己为女儿婚姻生活中的绊脚石。可她也不会放弃对女儿的保护，犹如丛林中体对幼体的保护，一旦风吹草动，自然会舍命护之。

而另一卧室里，秦鹤鸣含着烟斗，缕缕丝烟，袅袅升起，他和颜悦地说道：“孝武，你们去了那么久，偶尔打了电话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们失踪了呢。这次你们都到了哪些地方，有什么感受？”

“全的名胜古迹，驰名景点，我和秦丽几乎都走遍了。夸张地说，跑遍了中。”

“是吗！你们今天碰好时候了，火车、汽车、轮船、飞机哪一样通工具都便利发达，只要手有钱，哪就像好像串门一样，不像我们那个年代，渡蜜月还是个新词汇，所以要珍惜啊！”秦鹤鸣吸了一烟：“孝武。”他的声音有点严肃，“我们小丽不是很美丽，也不是很有魅力，有时疯疯傻傻的，而且任，还很刁蛮，但还算大众化，很耐看；时常不遮拦，但总是有无心，刀子豆腐心。最重要的是她对你是永远不变的。你们也是经过自己千挑万选的才走到一起的，这一点你心里最清楚了。我只想说，如果你可迁就，尽量那样去做。”

“爸。我知道新婚之，我突然消失，的确让产生疑虑，产生猜想，当时的场面也一定很尴尬。不对我对秦丽绝对是真心真意的。”

“我刚才的话你不要介意，完全是一番肺腑之言，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心之。小丽是我们的掌明珠，我们从小就很宠她，所以不希望，更不愿意有去伤害她。”

“爸的意思我完全明白。秦丽对我一生都很重要，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对秦丽的字典里只有，没有辜负。”施孝武中此时说一套，心中却另外想着一套。言不由衷是他一生最痛恨的，可偏偏现在却做着，而且是必须这样做，要不然，他又能如何呢！

世每个都想听到真话，不愿意听到谎言。可往往是心非的永远是自己。但每个都可以理解自己的做法，都可以找一些充分的理由和借来为自己饰非扩是。施孝武也一样，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即时说了，结果一定是悲惨的，可以预知的。没有会原谅他，那怕他有许许多多正当的理由，们还是会义无顾地指责他、唾弃他。

其实在蜜月期间，施孝武便想揭露真相，大不了结婚证书变离婚证书，一纸空文对自己而言构不了致命的伤害，指指点点也不过是一时的风风雨雨。可秦丽恐怕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施孝武对秦鹤鸣振振有词时，脸露出苦涩的笑容。为了让秦鹤鸣相信自己在新婚之所做的荒唐之举是事出有因，并且让秦鹤鸣无法猜测自己真实的思想，施孝武脸必须露出笑意。为了让自己在以后的岁月中可以在秦丽与白玫之间更好的周旋，施孝武脸的笑容中隐着难言的无奈。

入眠时分，施孝武躺在，旁的秦丽早已入睡。他望着秦丽，又想起白玫。茫茫黑，月朗星明，莫大苍穹，伊何在。施孝武害怕，害怕不该发生的一切会随时爆发。秦丽始终会遇见白玫，白玫也终就会知道自己回来，战争在酝酿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施孝武千万绪，不知所措。他不愿白玫破坏自己，更不想伤害秦丽。可惜鱼与熊掌，何以兼得。施孝武睡着了，他不愿去想想不到和做不到的事，他现在只想安静地渡过今晚，去准备明天的硬战。与其说是硬战，不如说是静观其变，摸着石过河。

改变计划

天亮了。黑陨落，白昼又起。们总是在这时刻清醒。白玫尤其喜欢在这种时刻思考问题，黑她需要休息，白昼她需要工作，只有这个时刻才可以思考问题。这几天，白玫喜忧叁半。在湛汉华面前，也仿佛回到从前；在汤文德面前，又努力地扮演着角，在自我和角之间挣扎。一个是幸福的源，一个是复仇的棋子，白玫不知道如何理，况且还有一个施孝武，在三个面前，白玫戴着三张面具，她感到有些疲乏，也有些可怕。疲乏可怕，白玫都可以应付，唯独让她坐立不安的是还有多久才能达到目的，因为她的子不多了。

白玫算到放孝武应该回来了，蜜月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如果他回来，一定会到白玫的面前，求白玫原谅，求白玫宽恕，求白玫不要将荒唐的一切告诉秦丽。可施孝武迟迟没有出现，是向秦丽坦白了？还是施孝武有恃无恐？或者在蜜月时又生枝节？白玫是个喜欢思考问题的女，每天她都想很多很多。其实每个都喜欢思考问题，只是的问题都不尽相同吧了。

好久，太照在城市中有些荒芜的花坛和一小块草地。虽然有只棕的蝴蝶，被光强烈的暖着，但它依旧不能展翅高飞。金黄的岁月是它生命中最后的光芒，可惜这段光芒很多便淡了。白玫看看窗外，该班了。

“白玫。”刚踏进公司，便传来秦丽那种特别‘三八’的声音。

“秦丽！”白玫一怔，欣幸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是不是很惊讶。”秦丽的脸充满着浓浓甜意，甜甜笑意和无尽的满意与得意，“回来的太突然了，来不及通知你，你不会生吧？”

“怎么可能，其实你应该多玩些子，不应该这么早回来。”

“我们玩的够多了，像桂林、苏杭、鼓屿……”

白玫的脑海此时飞转起来：施孝武没有向她坦白？没有。绝对没有。秦丽是内外都很脆弱的女。如果她知道一切，知道自己心的被别的女抢走，而且是自己的好朋友背叛了自己，她不会这样无所谓，更不会笑容可掬的对我侃侃而谈，尤其是我抢走了她的心，她更不会若无其事。她装不出来。因为她没有心计，没有城府，她是笨的可怜的女，在我的面前她永远是一只井底之蛙。

“白玫，我这次才知道祖的山河面貌是什么样的，好壮观，好伟大，真是美不胜收。”

“那你开心吗？孝武有没有像你所见景那样？”

“什么意思？”

“让你感到壮观伟大。”

“那有这样。不过他对我很好。”

“他对你好吗。”

“当然好了。”

“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有，他有说。”

“什么？”白玫镇定自如。

“他说他我，今生来世。”

“是吗。那你不是太幸福了。眼前是森峨峨之太华，若秀之可餐；旁有浓浓之真，似月之光芒。还这么早回来，一回来你们为了工作，又要出而做，落而归。那像在外面逍遥自在，如空中比翼之鸟。”

“有什么办法。现实生活就是这样，不过一生有一次漫也足够了。毕竟活在现实中。”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我回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买物的时候没有­精­心挑选，随便了一点，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你我之间还客什么，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很高兴的收下。我们是朋友。”白玫说出最后那句话时，感到自欺欺。

“前天回来我就和孝武分手了。”

“什么？”白玫一惊，以为事已经发生了变化。“什么分手？”

“暂时离别，现在我和他不是分手吗。中午约他一起吃饭。”

“随便你，你不怕我做电灯泡。”

“大家这么熟，况且我和他已是夫妻。还怕什么电灯泡。”

“我们该工作了，聊天的时间太长了。”

“是啊，聊天聊的都忘了来公司是工作的了。”秦丽不好意思地笑了。

到了正午时候，往往出现许多有柔的白边的、金灰的，远而高的云块。这些云块好像许多鸟屿，散布在无边的泛滥的河流中，周围环绕着纯青的、极其清澈的支流，它们停留在原地，差不多的一动也不动；在远靠近天际的地方，这些云块互相移动，紧挨在一起，它们中间的青天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它们本也像天空一样是蔚蓝的，因为它们都浸透了光和。

秦丽在此时拔通了电话，好久才传出声音。“喂，那位？”

“是我，秦丽。”

“怎么了，又想我了，想听我的声音。”

“想你应该是见你，听你声音有什么用。快吃午饭了，你到我这来，我订好了位子。”

“别开玩笑了，那么远，我怎么过来。想我的话，晚就可以见到了。”

“坐车不就快了，你一定要来，我还约了白玫。”

“你，你约了白玫。”施孝武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也期期艾艾了。

“怎么了，孝武？”

“没有什么，我待会就来。”施孝武急忙挂电话。额前的汗珠一颗颗摩肩接踵；心脏像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震动；胁骨保护着的似乎有一压力使得他几乎窒息。施孝武整个僵硬了，像一尊石像纹丝不动。原先平静的心被打了，泛起涟漪。

是秦丽无意的邀请？还是白玫有意的挑唆？白玫不甘与此。这是鸿门宴，她一定会和我争吵，谈判，或者摊牌。我该如何，秦丽又该如何。

施孝武在办公桌前思考， 准备与白玫见面时的说词。说什么？施孝武实想不出来。他倏地跳起来，拔通了电话：“秦丽，对不起。我的一个客户刚刚来，中午我不能陪你了。”不容秦丽喙便挂下了电话，让秦丽莫名其妙。

好几天，施孝武在惊恐中度过。出乎意料的是白玫没有来找他，秦丽也没有在他费解的表现中觉察出什么，一切显得出奇的风平静。

白玫在这好几天中冥思苦想。原本她有更好的计划，可现在偏偏多了一个湛汉华，一切有了戏剧的变化。白玫想尽快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和湛汉华在一起。她在考虑是否要放弃现在的计划，去实施原有的计划：告诉秦丽一切的一切……不！白玫否定了自己。秦丽会痛不生，可秦鹤鸣呢？替女儿痛苦一下。秦一鸣毫发无损。穆郁芬唾骂自己。湛汉华离开自己。白玫害怕起来，这不是毁灭秦鹤鸣，而是毁灭自己。况且拿汤文德和自己作换的‘她’不知会怎么样对付自己？白玫不敢再想下去，她只有前进，永无休止，永无止境的前进！前进！！

另一个主角

平平淡淡的一个星期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了。秦丽还沉浸在甜蜜的蜜月回忆中，而施孝武不知不觉地想起和白玫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所说的字字句句。恐惧慢慢淡化了，相见的望隐隐出现。施孝武想去见白玫，但却和婚前一样没有胆量，没有勇，没有理由。没有胆量让白玫揭穿自己；没有勇答应白玫的条件；没有理由再一次做出荒唐之事。

天，很冷，没有雨。空中的光若隐若现，如傍晚前夕，似黎明前的曙光。说不清的时刻，只知道那是白昼与黑暗替时分的光芒。施孝武在街游，没有回家的念。他不想见到秦丽，除了必须的时候，否则施孝武总在秦丽熟悉的面前开始陌生的一切。他也不敢见秦丽，每每面对，施孝武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他来到和白玫一起待过的咖啡室。景物依旧，事全非。桌香浓的咖啡难以使他开胃。施孝武现在才明白并不是漫的童话，不可以随心所。与被之间，施孝武无法选择，他悔不当。否则自己现在也不会狼狈不堪。他此时才理解为什么有些只选面包，不选。就算是选，也是选择有面包的。

施孝武喝着放过很多糖的咖啡，但苦味依然在中，心中回。他是一个怕苦的，但还是要一饮尽，因为自己酿造的苦，只在自己咽，没有办法回避。

“我可以坐在这吗？”女柔和的声音，像甜食、像甘泉。

“我不喜欢与同座。”

“我也不行吗？”

施孝武感觉声音非常熟悉：“白玫。”他有些慌了。杯中的咖啡溅了出来，手在抖，心也在抖。

白玫坐在原来的位子，露出一张可怕的笑靥。施孝武的声音颤抖着：“白玫，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特地在找我的？你找我还是为了同一件事？”

“你的声音怎么了？突然间变问题先生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想见到你。”

“白玫，我明白你的心，也知道你心中的苦楚。可是，你的条件我无法接受……”

“不用说了，我清楚。一次是我太蛮了，不应该对你那样。你离开这座城市的这些子中，我想了很多，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原先我对你所说的都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不，白玫。你原先说的对，我不可能一辈子这样。秦丽，你和我三个这样继续下去，只会害害己。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和你结合，但又不愿伤害秦丽，更不想让这种关系恶化，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孝武，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时间的，不会逼你。”白玫柔的手伸向施孝武，握紧了他发抖的双手和悬在半空中的心。“今晚我安排了节目，陪我好吗？孝武。”最后一句‘孝武’，让施孝武又一次陷进了柔的圈套。

晚的施家，秦丽独自在灯火通明的家中等待着施孝武。她担心？担心施孝武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是出事了？还是做了什么？秦丽猜疑，一幅幅联想的画面在脑海中复出现。秦丽不愿想，不敢想，可抑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门，一阵阵响起，很急促。秦丽刚打开门，一酒味迎面扑来，难言的味道让秦丽作呕。污浊之物伴着腥味，怪味从施孝武的中吐出。

“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这种况是秦丽从未碰到的，她搀扶着施孝武：“不会喝，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把自己弄这样，还怎么晚回来。我一直担心着。”俩进了卧室，踉踉跄跄的。施孝武倒在，中自言自语着秦丽不知所谓的话。“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给我多点时间。”

“孝武，你怎么说这样话，语无伦次。”

“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会好好待你的，一定会。”

秦丽心中十分高兴，高兴付出的感有了回报，高兴施孝武会酒后吐真言。

可惜，她错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错了。秦丽眼前是活生生的施孝武，而施孝武眼前却是模模糊糊的白玫。酩酊大醉的他，双目炫燃，脑海中的秦丽早已从记忆中抹去，只有绵绵的白玫：“我是你的，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秦丽误会了这一句：“我也着你。”她根本没有发现施孝武的异样，只听到不是对自己所说的甜言蜜语。秦丽也有些醉了，和施孝武共进梦乡。秦丽梦着施孝武，施孝武梦着白玫。

黑暗中的苍穹异常神秘，虽然有着几颗星星为黑暗中的启明星，但依旧改变不了黑真正的面目。

光从东方­射­出，第一个有红的地方也是东方。们常说：“过去已为历史，难以追溯；未来渺若烟云，难以预测；只有现在最实际，最真切。白玫比任何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她要更快一点完计划，因为白玫已感到死亡和危险已一步步逼近自己。虽然白玫面前有条可以通往安全地带的终南捷径，可她已走在悬在半空中的钢丝，危如累卵。况且还有湛汉华，白玫更是骑虎难下。

一之计在于晨。和煦的晨风吹在白玫，吹起衣裙，吹起刘海，吹起白玫独有的飘逸。天空中，半明半暗，半半晴。一边是光普照，一边是乌云滚滚。这样的天很少见，就像白玫的心也很少会开朗。湛汉华和白玫一起工作的子不短了，俩虽不是刻意的出双入对，但偶尔在众面前形影不离，让总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今天不是周末，但街道的行和周末一样犹如涌，也是他俩的节假。

穿过喧嚣街巷，涉过高山流，欣赏过美不胜收的亭台舞榭。白玫和湛汉华都有些疲倦，坐在可以一览众山小的高石休息。这是原先白玫来过的地方。第一次和施孝武一行到这，是敷衍塞责。第二次与汤文德独自到这是心积虑。然而此次与湛汉华到这，感觉截然不同。前两次，白玫仿佛背重任的士兵一样，而现在已如释重负，轻松愉快。

“汤文德和施孝武都是你的朋友？”湛汉华问道。

白玫犹豫了一会：“就算是吧。”

“就算是吧？”湛汉华很奇怪：“为什么要加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