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岚心头一颤,问道:“莫老伯,出什么事了?”
云紫也急切地问道:“莫老伯,有姚大哥的消息了吗?”
莫千河道:“我说的坏事就是他……”
云紫道:“怎么,难道姚大哥也……”
莫千河气愤地说道:“云紫姑娘,你们的姚大哥他……他已经不是和你们一条路上的人了!”
剑岚不解地问道:“莫老伯,姚大哥他究竟怎么了?您刚才说的大事是什么?”
莫千河恨道:“那个姚路认贼作父,现在成大汉朝的将军了!”
云紫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急忙摇着头,道:“什么?姚大哥他……他投靠汉兵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剑岚也坚定地说道:“云紫妹妹说得对,姚大哥当年是比阳王帐下的大将,他怎么会投降汉兵呢?莫老伯,您是不是……”
莫千河正色道:“剑岚姑娘,老夫行事一向谨慎,尤其是这种大事更是谨小慎微,不会有错的,姚路确实背叛了比阳王、背叛了绿林军。他是一条令人厌恶的走狗!”
云紫道:“莫老伯,您是亲眼看见姚路在大汉大营里还是道听途说呢?”
莫千河道:“是我亲眼所见。他骑着骏马,身前身后有着百步威风,正带领汉兵在离此地几十里的村落中抓人呢,我急急忙忙赶回来告诉你们!”
剑岚问道:“他抓谁呢?”
莫千河望着剑岚,道:“抓你!”
剑岚怔道:“抓我?”
莫千河点头道:“对,不抓住你,不彻底铲除绿林军,他无法向主子交差!”
剑岚急切地说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姚大哥怎么会投靠汉兵呢?他是王伯父生前的爱将,和绿林军出生入死这些年,他怎么会……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啊!”
莫千河道:“剑岚姑娘,俗话说得好,山不转水转,人更是最善于变化了,有的人会终生恪守信仰,而有的人在金钱名利的引诱之下改变立场也不足为奇,前者少之又少,后者多之又多。老夫年过八旬,看惯了世事沉浮,当真是人生险恶,不可不防啊!”
云紫思虑着道:“剑岚姐姐,我也不相信姚大哥会变节投降,可莫老伯的话又很有道理。”
剑岚道:“我莫老伯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可我还是不相信姚大哥会成为汉朝的走狗,如果那样,他的罪孽就是十辈子也偿还不清的。现在,我连绿林军全军覆灭、哥哥战死的消息都怀疑了。云紫妹妹,我们应该去外面寻找姚大哥,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探听探听绿林军是不是真的全军覆灭、我哥哥是不是真的战死了。莫老伯虽然做事很谨慎,我们姐妹毕竟没有看到事实。你说呢?”
云紫道:“剑岚姐姐,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与其在莫老伯家里消耗时间,不如行走江湖,即便王通哥哥真的遭遇了不幸,我们也要和汉兵血战到底!”
剑岚大声道:“好妹妹,你的话真让姐姐热血沸腾,绿林军是不会消亡的!”
莫千河道:“哎,老夫深为二位姑娘的浩然正气所感动,你们想行走江湖探听虚实不错,老夫除了提醒你们多加小心之外没有理由来阻拦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完成一件事后才能走!”
剑岚道:“我们姐妹和莫老伯虽然萍水相逢但情投意合,只要我们姐妹能够做到的事情一定全力去做。莫老伯,我们听从您的吩咐!”
莫千河道:“你们要学会‘追魂十三枪’,只有这样,老夫才放心你们在江湖上行走!”
剑岚惊道:“‘追魂十三枪’?那可是您的绝艺啊!”
云紫喜出望外道:“莫老伯,您要教我和剑岚姐姐学‘追魂十三枪’?真是太好了!当年您的高徒王云将军就是凭着‘追魂十三枪’杀得新莽兵望风而逃的!”
莫千河道:“过去的事情不堪回首,王云徒儿虽然英年早逝,但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大将军马革裹尸才算是真正的归宿,死在敌人手里总比死在奸贼手里有价值,在这一点上他比比阳王荣幸许多。我教你们‘追魂十三枪’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对付姚路,你们不愿意接受他归顺汉兵的现实,可现实已经不可改变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抓捕你们在主子面前邀功请赏,所以你们的危险性也最大,而且你们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和他遭遇,后果不堪设想。当年在绿林军中,也只有比阳王和王云能够胜他。所以,今天我要把‘追魂十三枪’传授给你们,你们学成后,遇到姚路加害你们的时候,就算不能打败他总能安全脱身。”
云紫激动地说道:“莫老伯,您真不愧为世外高人,事情想得这样周到,能学到‘追魂十三枪’是我们姐妹的荣幸,请受我们姐妹大礼参拜!”
莫千河道拦住欲行大礼的云紫和剑岚,道:“二位姑娘,你们不必和我这个快入土的老糟头子客气,你们是侠路义士,‘追魂十三枪’能传到你们手里也是其有所值啊。从今天晚上起,我就传授你们‘追魂十三枪’!”
汉兵营盘,心事重重的姚路和赵珏在帐篷里谈话。
赵珏道:“义兄,绿林军已经剿灭,王通也死了,我们弟兄双双受到了大元帅的嘉奖,就算不眉开眼笑也不至于烦躁啊。”
姚路故意掩饰道:“哦?我烦躁?没有呀,我怎么会烦躁呢?义弟误会为兄了。”
赵珏笑道:“义兄,弟弟眼里难揉沙子,你外表平静如水,可心里却有一丝烦躁之气。这一点你是瞒不过我眼睛的。”
姚路道:“唉,义弟真是不同凡人,连我深藏在心底的一点儿心事都看出来了。”
赵珏道:“我知道义兄是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既然如此,不妨把你的心事说给弟弟听听。”
姚路想了想,道:“好吧,事已至此,我就说给你听吧。绿林军全军覆灭了,可是有一个人我们还没有抓到,我心里一直难以释怀。”
赵珏问道:“这个人是谁?很重要吗?”
姚路动情地说道:“她是王通的妹妹王剑岚。对于绿林军来说她或许不算十分重要,但对于我来说却异常重要,因为我喜欢她,我一天见不到她心里就会烦躁得不行。我一定要抓到她,就算她不嫁给我,只要我每天能看见她也不遗憾了。可惜我带人找了这些天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见到。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赵珏道:“义兄原来是被情所困啊,也难怪,大将军八面威风,自是应该有一个红颜知己。义兄急切见到意中人的心情弟弟能够理解,愿义兄早日将美人拥在怀中。”
姚路道:“她是死鬼王云的未婚夫,心里一直想着王云,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快搭上了性命,都换不来她对我嫣然一笑哇。哼,剑岚,你越是不喜欢我我越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不得到你,我姚路誓不为人!”
赵珏道:“义兄,你喜欢那个王剑岚也就罢了,用不着发这么毒的誓愿……”
姚路痛苦地说道:“不,义弟,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她,只要能得到她,我什么毒誓都可以发!我每天寝不安枕,日夜思念着她,这种单相思的痛苦和折磨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赵珏点点头,道:“弟弟体会不到义兄的难处,弟弟的难处义兄恐怕也体会不到吧?”
姚路问道:“什么?难道你还有难处吗?”
赵珏道:“义兄的难处在内,弟弟的难处在外,说来都是由恒天宝剑引起的。马援大元帅在世时,非常喜爱王匡的那柄恒天宝剑,我打听到它落到了张俊手中,就向马援大元帅许下海口从张俊手里把它要过来送给他老人家。我到在长安后才知道恒天宝剑被张俊的女儿拿走了。张俊倒是巴不得把恒天宝剑献给我,可是他费了九王二虎之力至今也没有找到他那个可恶的女儿,因此恒天宝剑直到马援大元帅辞世也没能看到。每当想到此事,弟弟就深感汗颜,发誓一定找到恒天宝剑,把它供奉到马援大元帅的灵前。可是张俊和弟弟都找不到那个鬼丫头,真是气人!”
姚路道:“张俊连一个女儿都调教不好,更不用为官从政了。哦,对了,义弟,他女儿叫什么名字?”
赵珏道:“那鬼丫头的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叫云紫。”
姚路惊叫道:“云紫?云紫?”
赵珏道:“对啊,是叫云紫,她让我费尽了心机,等抓到她,我一定砍掉她的双脚!”
姚路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是她?”
赵珏道:“义兄,你见过她吗?哦,我怀里有她的画像。你看,就是这个鬼丫头。”
姚路依然自言自语道:“是她?不错,是她,是她!”
赵珏问道:“义兄果真认识那个鬼丫头?”
姚路道:“她是我和王剑岚在路边救下来的,那时她浑身伤痕,几乎快被饿死了,从那以后,她就和王剑岚情同手足、形影不离了。我听她说自己的身世是逃难的艺人,没想到她居然是大将军府的千金小姐。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赵珏醒悟道:“这鬼丫头当真是令人费猜疑,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受,偏偏跑到绿林军里去了,和她那个老子截然相反。怪不得张俊费了那么多周折也找不到她呢!”
姚路揣度道:“现在王剑岚和张云紫肯定还在一起,依我对她俩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分开的,只要找到王剑岚就能找到张云紫,义弟的恒天宝剑也就不愁没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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