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说,给我……
阿春呆呆看着,仿佛在梦里。
老爸说,一味草药忘在上只楼老龟家,给我去拿。
阿春愣过神来,抬脚就走。
这是冬天的夜晚。阿春走在月光如刀般发白的村路上。两边是一些猪圈、茅厕和稻草垛。月光把阿春的影子拉得瘦长。前面有个暗影晃动一下,传来沙啦啦的响声,是哪个男子的撒尿声。
阿春站住,可那沙啦啦声似乎永不停止。近旁一些稻草泛着白光,它们还未垛起来。阿春就在上面一ρi股坐下。这一坐下,仿佛从身上卸下什么,呼一口气,吸一口气,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如温存的手抚遍全身。
那沙啦啦声停了。阿春拼命想站起来,但是拼命站,站不起来。ρi股下松软,暖和,什么时阵有过这样的惬意呢?
这时,那团黑影飘了过来,很大很大,把阿春罩住了。
阿春,是我。黑影说。
阿春说,你是谁?
阿春想站起来,但是她看见—堆稻草塌了下来。
黑影说,是我,我带你去厦门做工。
阿春说,不。她觉得黑影整个地朝白己压了下来,一只手摸到了胸上。
黑影说,厦门很大,很好玩。
阿春的心扑扑跳动,好像要蹦出胸膛了。这样的体验又新奇又紧张。她觉得自己以前不曾活过,只是一台干活的机器,而现在,她整个人活着,新奇而紧张地活着。她说,不……她感觉到黑影的手在全身爬动,她眩晕了,她说,不……
不……
不!突然,阿春全身疼痛地一颤,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阿春猛醒过来,摸了脸,一把暖烘烘的气味。草上有星星点点的鲜红。四周无人,月光白白的,似乎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阿春爬起来,整好衣衫,回头往家那座庞大的圆土楼走去。她忘了要做什么,她知道回去肯定挨骂。想到挨骂,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兴奋。
老爸还坐在灶洞前,他看见阿春跨进门槛,说,你死哪去,不活了是不是?
不,阿春说。
阿春说,我要去厦门做工,春天一到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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