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2年4月26日，夜晚10点20分开始]

[网址：新浪网聊天室：悄悄话——与郎共舞]

牧羊人：晚上好，亲爱的。

小羊：呵呵，今晚这么客气呀？

牧羊人：我的小羊不是有点儿害怕牧羊人一上来就给她亲热么？他得沉些气，他得慢慢地来嘛：）

小羊：哼！我可知道你的“­阴­谋诡计”，就像如俗话所说的那样，你这是想文火炖烂­肉­啊。

牧羊人：我的小羊啊，其实我也一样地喜欢下到锅里就熟透了的鲜­嫩­羔羊­肉­啊：）

小羊：你坏蛋，拐着弯欺侮我啊。

牧羊人：好啦，亲爱的，不逗你了。这么晚了，还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啊。

小羊：我要是不发邮件约你，你会来么？

牧羊人：那我就不敢保证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网上呢？

小羊：那你为何不约我呢？

牧羊人：我怕你不一定方便，或者不一定有时间啊。但只要你约我，只要我看到你给我的邮件，我肯定会上来的。

小羊：亲爱的，你真好啊。

牧羊人：宝贝，你今天还好么？

小羊：还好，就是想你，就是心里有些不安定。

牧羊人：为什么？

小羊：因为再过几天，大概是过了“五·一”节吧，我就要到新单位去报到了。

牧羊人：亲爱的，你就要离开美丽的苏州了，是么？

小羊：哦，亲爱的，想问你一个问题好么？

牧羊人：请讲亲爱的。

小羊：你去过扬州么？

牧羊人：去过一次，但那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小羊：哦，“十年一觉扬州梦”啊。

牧羊人：呵呵。“烟花三月下扬州”嘛。

小羊：你对扬州印象如何，喜欢扬州么？

牧羊人：那次我去扬州，行­色­匆匆，只住了一天一夜，来不及细细品味这座有名的古城，但瘦西湖我还是很喜欢的，在我看来，它一点儿也不比杭州的西湖差，至少是各有特­色­吧。另外，我还看了扬州八怪的纪念馆，也挺有意思的。

小羊：你觉得是苏州好，还是扬州好？

牧羊人：都挺好的，不太好比较吧，因为它们并不太一样。

小羊：哦，那你觉得是苏州女人漂亮，还是扬州女人美丽？

牧羊人：呵呵，有意思啊，你的这个提问。不过，我回答不好。因为我没有对这两地的女人进行过比较，无论是苏州还是扬州的女人，我基本上没有真正地接触过，所以我不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你怎么忽然会问起我这个来了呢？

小羊：亲爱的，有句话不得不告诉你了。

牧羊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

小羊：对不起亲爱的，我一直在欺骗你呀。

牧羊人：？！

小羊：我不是苏州人，我在扬州。我一直在扬州。

牧羊人：噢，是这样啊。这，这又有什么呢？苏州和扬州对于我来说，都是南方嘛，你不管在哪儿，都是我的亲爱的……

小羊：这正是我一直不安的原因之所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告诉你说我是苏州人，你那么热情，那么有兴趣，我就不好也不愿再改口了。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所在地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小羊”了吧？我是想告诉你，我是一个扬州女人。

牧羊人：哦。明白了。其实，我早就感觉到这一点了。记得当初我提到苏州时，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所以我就没有再追问你。另外，我一直要你的电话，你也不敢说，是不是怕一说就“露馅儿”了？

小羊：是的，亲爱的，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牧羊人：没关系，说出来就是好同志嘛：）

小羊：好同志？

牧羊人：我的意思是说，现在说出来还是我的好情人嘛，况且这又不是什么错误，我能够理解的。

小羊：亲爱的，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好男人。

牧羊人：这能谈得上么？

小羊：是的。不过，既然今晚已经向你坦白了，就再坦白一件事吧，请你一总原谅我吧？

牧羊人：？！

小羊：我也并非一个中文老师，而是教马列主义课的。

牧羊人：呵呵，你是说这个啊？其实，这一点我也早就感觉到了。

小羊：是么？怪不得你是“观察家”呢。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牧羊人：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对文学及写作的看法并不像是一个中文系的老师，而且一提到有关某些马列主义术语时你好像很激动，至少很敏感，仅此而已。

小羊：不知道你对马列怎么评价？

牧羊人：亲爱的，他们太伟大了，他们是伟人，对于他们，我不想作任何评价。

小羊：那你对教马列主义这门课程如何评价呢？

牧羊人：这是你的工作，我也不想作什么评价。

小羊：亲爱的，你知道么？正是因为我教的是马列课，所以对和你如此在网上热恋，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牧羊人：呵呵，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小羊：当然有啊，你想呀，我总是要用马列主义思想教育学生啊，可我自己却与你在这里如此相爱着……

牧羊人：呵呵，你太有意思了，亲爱的。你不过是教马列主义课程的嘛，那上面也没有规定你能不能与一个二十一世纪中国开封的男人相恋吧？再者，你只是教的马列的基本原理，你也不一定就能了解那些伟人的生活故事吧，比如马克思，你知道他和燕妮的婚后生活么？你知道他的婚外情么（伟人也是男人，伟人也有婚外情啊）？要不要我给你讲一讲？

小羊：亲爱的，别的我可能不如你，但要是讲起马列来，你肯定就不如我，我毕竟是研究这个的嘛。你就不用在跟我讲这个了吧。

牧羊人：那倒不一定，你与我所理解的马克思也许并不一样。你只是按照书本理解的，而我则是从人、人­性­上来理解的。

小羊：你怎么知道？

牧羊人：好啦，亲爱的，我们现在不谈马列了好么？你想一想，这么晚了，两个相距遥远的，不相识而相爱的男女，却在谈马列，是不是有点儿……

小羊：好吧，不谈这个。还是说说我们吧。

牧羊人：说这个我就来劲儿，我的好宝贝。

小羊：反正对于我来说，向你坦白了这两件事，我心里就轻松多了。

牧羊人：是么？

小羊：是的，亲爱的，这样我就可以更好地爱你了。

牧羊人：谢谢亲爱的。

小羊：亲爱的，你不觉得现在我越来越爱你了么？你不觉得我今晚向你坦白这两件事情，正是因为爱你的缘故么？

牧羊人：是的，亲爱的，所以谢谢你，所以更爱你……

牧羊人：喂，你还在么，亲爱的？我忽然掉线了。

小羊：刚才我也掉下去了，刚刚上来。不知今天这网络是怎么了，不想让我们尽情说话么？

牧羊人：我们偏是要说，看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小羊：亲爱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坦诚？

牧羊人：我对人向来是坦诚的。

小羊：你就不怕我真的会去找你么？

牧羊人：呵呵，欢迎你来呀。你敢来么？：）

小羊：我敢！你能把我怎么着？：）

牧羊人：那我就可能真的抱住你了，那我就要真的吻你了，那我就会真的要你了。你还敢么？：）

小羊：你来呀！你要呀。反正现在我已经被你教坏了：）

牧羊人：现在是不是真的想让我要你了？

小羊：还没有呢。

牧羊人：快了是吧？

小羊：等一会儿吧。亲爱的，谈谈最初对我的感受，好么？

牧羊人：那，我就得先说一说我自己了。行么？

小羊：好呀。

牧羊人：我向来是个坦荡的人，对这个世界有足够的诚意和应有的爱意。

小羊：对别的女人也一样么？我生气了！

牧羊人：不，不。这不是一回事。当然啦，我是有着自己内在的选择和标准的，而且我是个极其挑剔的男人。

小羊：这我早就知道了。

牧羊人：说实话，一般的人，尤其是一般的女人，我是很难看上眼的。

小羊：当初你没有想到会是一个丑陋的女人在与你对话么？

牧羊人：你既然是美人，而且是“忧郁美人”，我当然就愿意与你说话了嘛。

小羊：可网上好听的名字多的是呀。

牧羊人：光有好听的名字是没用的，一说话我就能感觉到许多了。和你越说越多，越说感觉越好。先是喜欢，后来就是爱了。就是这样。

小羊：可我当初并没告诉你好多呀。

牧羊人：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我是一个感觉能力还算不错的男人么？

小羊：当然了。我的好猫儿，我就是想找你这样的情人啊。

牧羊人：我喜欢持重的女人，我一下就感觉到你是这种女人，当然我也相信你是很美丽的。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话时，你曾经这样说过：你要是见了我，你会发疯的。

小羊：呵呵，可我现在已经不持重了呀。都让你给教坏了。现在，我也很“疯”了呀。

牧羊人：现在，你在我的心里，仍然是个持重的女人。就是你真的让我见到了你，让我要了你，你仍然是个持重的女人。不过嘛，现在你的身份是有了一些变化，原来你只是一个所谓的网友，现在你就是个情人了。现在，你是我的情人了。所以，你怎样“疯”都是不过分的。现在，你才不是坏了呢，而是更好了，是个更好了的好女人了，是个很好的情人了。

小羊：在你的眼里吧，是么？你又在暗示我了，你这个坏家伙！

牧羊人：亲爱的，我不是暗示你，而是启发你，开启你内在的某些原有的东西。

小羊：你要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我可是一本正经的呀。

牧羊人：人都是人，人都有内心隐秘的需求，这些东西你很难说它是对还是错，至少它很微妙，甚至可以说是很美妙的。

小羊：是的，比如说我需要你，需要你这样一个能理解我的男人，一个能读懂我的男人。

牧羊人：美妙的东西谁都想要，谁都想有，但这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就是遇到了，如果他（她）不具有抓住它的能力，照样会一闪即逝的。缘分是重要的，但还有比缘分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两颗真正相通的心灵。

小羊：是的，亲爱的，你说得很好。

牧羊人：不是我说得好，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小羊：嗯。记得一个名人曾说过：女人是一把竖琴。

牧羊人：那就看她会不会遇到一个好琴师了，是么？

小羊：是啊，亲爱的，你就是呀。

牧羊人：遇到了一个好琴师，她会发出绝美的音­色­，否则她就会喑哑的。

小羊：是的亲爱的，我爱你。

牧羊人：我爱你亲爱的，你是值得我爱的女人。

小羊：亲爱的，在你面前我成了一个虔诚的学生，你是一个好老师。

牧羊人：不，不要这样说，亲爱的，你是我的好情人。

小羊：现在，我真的就像一只小羊，而你真的成了一个牧羊人了。

牧羊人：这我承认，你是我可爱的小羊。我可以把你放牧得更可爱。

小羊：我可不想真的成为小羊，任人宰割……

牧羊人：当然你不是羊，我又怎能值得宰割你？你只是我的宠爱，只是我的好宝贝。

小羊：哦，那我愿意做你的一只听话的小羊，好么？

牧羊人：好啊。其实我小时候还真的当过一段时间的牧羊人呢。

小羊：真的么？

牧羊人：是啊，那时候我还在家乡读小学，放暑假时就为生产队里放羊，我们四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我是领头的，放牧着好几百只羊呢，我们每天都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程，沿着一条­干­涸的河道一直向前走，向前走，太阳还没有露面就出去了，直到日落月升的时候才归来。

小羊：太好玩儿了，很有意思啊。

牧羊人：想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小羊：真是这样么，你不是在跟我编故事吧？

牧羊人：我所说的全是真的，一如我曾给你说过的一切。

小羊：哦，我相信你亲爱的。

牧羊人：我从小生活在北方农村，我们那地方非常穷困，生活相当困难，常常不够吃的，穿得就更破烂了，从小就得­干­很能重的农活，拾粪割草之类的活计就更不用说了，很多的时候都是呆在田地里，而不是在课堂上。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恍然如梦了。

小羊：亲爱的，与我相比，你的阅历很丰富，真是不简单呵。真是这样的，现在我就更愿意做你的小羊了。

牧羊人：后来我考上了大学的中文系，毕业后进了文联，开始过上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也就是与诗为伴的生活。其实，我一进入大学就开始写诗了，这么些年我写了很多的诗，所发表的只不过是十分之一吧。

小羊：哦，与你比，我真是太顺了，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城市，从幼儿园一路上到大学，大学一毕业就当了教师，几乎就不知道什么叫吃苦。

牧羊人：每个人的生活道路都是不尽相同的。说实话，我倒是感谢生活赐予我那么多东西，也很感谢你给我的真挚的爱情。

小羊：亲爱的，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疼你的，尽心尽力地疼爱你，决不再让你吃苦了。

牧羊人：谢谢你，亲爱的……

小羊：亲爱的，你现在生活得幸福么？

牧羊人：我说过，在生活中我不太喜欢使用幸福这个词语。我只是在我的诗歌写作中体味到美妙的感觉。

小羊：亲爱的，你妻子她很爱你么？对不起，我又问这个问题了。

牧羊人：生活嘛，就是生活，很多的时候并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小羊：哦，我能够明白。

牧羊人：她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或者说，她在商贸上很有头脑，也很有前途吧，我们对生活有着各自不同的态度和行为，但我并不反对她的做法，我也并不喜欢与一个整天写诗的女人呆在一起，那样的生活或许更糟糕。

小羊：哦。也许是这样。

牧羊人：我的生活从来就是自己照顾自己，她没有时间照顾我，可能我也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吧，哪怕她是我的妻子。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这样的日常生活方式。我会做饭，洗衣，收拾家务，个人生活能力还算比较强吧。

小羊：如果事业和生活让我选择的话，我可是宁愿选择生活啊。

牧羊人：但有时候，其实我也愿意身边有一个温柔娴慧的好女人。然而，这是命运问题。生活并不可怕，无奈的只是命运。

小羊：其实，我是多么想做这样的女人啊。我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我只要有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有一个能天天我陪着他，他陪着我，我所爱着的的男人，我宁可天天守着他喝稀饭……可我的他把工作看得比我更重要。

牧羊人：我不评价他。

小羊：他是个好人，相当爱我。

牧羊人：我是非常爱你，而不是相当爱你。当然，我和他的身分不一样嘛。

小羊：亲爱的，如果时光倒流，我宁可选择你，而不选择他。

牧羊人：亲爱的，我多想让你做我的女人啊。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我也不想给你造成任何压力，只要让我爱你，只要你爱我就行了。说实话，对于婚姻我已经没有任何理想了。而对于爱，那就不一样了。

小羊：亲爱的，我是个很看重感情的女人。

牧羊人：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小羊：尽管过去和现在有不少喜欢我的男人，可谁也没能让我真正地爱过，唯有你。我一而再，再二三地找你，我心里也很有些内疚，我生怕打搅了你正常的生活，我怕你冷落了你的妻子。但是，我爱你……

牧羊人：没有，亲爱的，你过虑了，没有这种必要。我说过，我知道怎样处理自己的生活。

小羊：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你，总是想到网上来与你说话。

牧羊人：你想我就找我好了，我也一样地想你说话呀。

小羊：我的他对我也很放心的，他知道我的为人……

牧羊人：你不必想得太多，还是听凭自己内心的召唤吧。

小羊：我说过，这台电脑就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可我……就是在它上面遇见了你，并且爱上了你，深深地爱上了你。

牧羊人：我的小羊儿，别在这儿检讨了好么？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命运。而命运是不可违抗的。

小羊：亲爱的，原谅我一开始没有足够的诚实吧，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我只是想打发一下时光而已，真的没有想到偏偏爱上了你，偏偏如此投入地爱上了你。

牧羊人：没关系，亲爱的，你是个好女人，是个持重的好女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是能够理解。而且，爱是无罪的呀，只有爱是不需要忏悔的。

小羊：我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热烈，这样深刻的爱情，是男人把我宠坏了，他们越是讨好我，我越是讨厌他们，越是觉得他们都不配我，不配我去热烈地爱他们。

小羊：你怎么不说话了？

牧羊人：我在听你说……

小羊：哦。只有你与众不同，一下子就把我深深地吸引住了，亲爱的。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牧羊人：亲爱的，你慢慢地说，我细细地听。现在我放着莫扎特的小夜曲，让这悠扬的音乐伴陪着我们的交谈吧。

小羊：哦很美啊。我不想说了，我要听你说……

牧羊人：亲爱的，真想看看你啊。给我寄来几张照片吧。让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看看你了，好么亲爱的？

小羊：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不过，再等一段时间好么？

牧羊人：好吧，我会等待的，哪怕很久，很久……

小羊：哦，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精­神恋爱了，其实它很苦哇。

牧羊人：是的，它也一样地很甜蜜啊。而苦和甜总是相生相伴的。正好俗话所说：没有苦就没有甜。

小羊：哦，亲爱的，我爱你……瞧我，现在只会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