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男子毫无礼貌地将脚踏在那老头的肩上,这斗殴也落下帷幕了,虽然他们还在唧唧歪歪地放着狗屁,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某个人无端端地从一个地窖不知怎么就遁地,变成了一个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也不能交谈的摄影机,那么恐怕换做谁来也没有心思去详细了解自身以外的事情。浪野山艰难地将眼皮合上,心想着这一天什么时候能完、这天什么时候会黑,愣的一会儿有些眩晕,双腿还有些凉飕飕的。
“咳咳。”
他的身旁有一声咳嗽非常清晰、并且做作到极点,但是他没有立即睁开疲惫的眼睛,而一架摄影机有权静而止乎地摆在角落不声不响,就算到了世界尽头,一个超级摄影机也不外如是乎。即使它再精良昂贵、它的像素再高,拍到的画面再如何动人,没有人赋予它实际意义,终究不过是一个冰冷的物体,当然没有心肺关心咳嗽声。
此时有人挪捏地推了他一下。
浪野山这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皮,身边的打斗声不再了,世界恢复了一片悠远的宁静,看那云丝静静地趟在蓝天里,而脚下的大地变成了三种颜色勾勒成的世界,深蓝、黑绿、土黄,啊!那是山川!啊!那是河流还有树林的颜色!他第一次有了一丝臀部传来的触感,却没有觉得回到了现实世界,反而一切变得更为匪夷所思、荒诞绝伦。
他傻乎乎地坐在一张非常普通的麦色藤椅上,而这张椅子所在之处,却置身于万丈云天之中。那古板的椅子的旁还有一个漂浮着的怀旧茶几,茶几的另一边是一张对等的椅子和人,准确来说是一坨人形大粪,它在皎洁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得意和恶心,甚至没呼吸都能闻到它身上的熏天巨臭。
“是你?你在这里看风景?”浪野山不知所措地问话,他还能张口,显示出了非凡的心理承压能力。
“喝茶,看你表演杂耍。”那坨人形大粪压了压手中的茶碗,轻轻舔了一口后道。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表演你口中所说的,杂耍?”浪野山又接着没头没脑地问。
“陪我喝茶呗,看你自己表演呗,还有,我郑重警告你,千万不要再问我第三个愚蠢无知的问题,如果你接下来讲的话和刚刚那样完全没有任何营养,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看看是否摔成肉泥。”它抖动着从嘴里伸出来的细长屎状舌头,严肃地道,丝毫不建议上面粘着几粒没消化干净的芝麻和胡萝卜。
这坨能坐在椅子上的人形大粪娃娃把茶碗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放好,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慢慢地化成了一个有血有肉、英俊威武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非常清爽的蓝白相间袍子,梳理得非常整齐的柔顺鬓发从脸颊两边自然落下,这乌黑靓丽得如同美女洗发露广告的双鬓并没有影响到他那英伟阳刚之气,因为那双同样黑得发亮的眼睛和洁白的额头给人感觉世上的一切正义和邪恶的化身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调调跟刚刚的人形大粪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浪野山呆呆地看着这出奇的变化,心里却思道:“什么叫做没有营养?**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身边才叫没有营养!”
不过这个人似乎和自己很熟,他想了想后,一拍大腿道:“我懂了,原来是你这家伙!好家伙!原来你一直偷偷跟在我身边教我沐粪神功呀,我靠!不过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你的真身,可真是出乎了本弟的预料,不知您今次前来有何指示?”
“你自己慢慢揣测,然后再告诉我,看看你的逻辑如何。”那英俊男子有些不耐烦地憋了口气,又拿起茶碗舔着茶,完全不把身旁的浪野山当回事。
浪野山微怒,但在高手面前哪敢露那种脸色,只好在心里暗骂道:“他妈的,这死大便无端端地把老子弄来这里,不是闲得蛋疼还会有其他事?要不是老子倒了三辈子的霉,一定把这家伙做成油炸大便,放在油炸冰淇淋馆里任人鱼肉,扯了他娘的蛋!”
他忽然间怀念起了二十一世纪,有一家专门做厕所冰淇淋的奇葩餐馆没光顾过。
“不错,你三辈子都的确倒了很大的霉。”那男子干笑道,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和僵硬的面部肌肉,都表达出了心情很不舒畅。
浪野山不知道大粪前辈的高超能力还能够窥伺自己内心的想法,正吃惊,忽地ρi股下的椅子像倒垃圾似的把他自己往云里一翻,双脚一踏空,吓了一跳,才意识到椅子飞在云上面是因为不可解释,而不是这处的云层真的可以在上面跳呼啦圈。
他唰地右手闪电劈出,抓着椅子腿,刚输了口气,椅子腿便犯贱地融化开来,原来这东西是大便做的,那硬度在他抓的时候竟然变得又稀又拉、粘粘的,这么一抓别说抓牢了,直接就掉了下去。
本来就是大粪男故意整浪野山,当然不会出手相救并且袖手旁观了,不过浪野山这段时间练的沐粪神功也不是吃白饭的。就在他头皮发麻、冷汗淋漓的时刻,却发现不知怎么的还在这朵云上没掉下去,定了定魂后,瞳孔才聚焦到自己的手所扣位置。一阵暖意从丹田处传来,冰冷湿滑的手掌变得坚韧而牢靠,就这么一瞬过去,茫然无措的他却还好好地活着,怎么回事?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幕,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快速吸收了一部分藤椅上的精纯粪气,然后连续放了几个响屁,在落往远处的天空中快速滑翔着,然后专门找了个不能融化的部位,这个部位就是大粪男ρi股底下的坐垫。“哼哼,即使他有飞行的能力,也不代表会因此放弃优雅的坐姿。”浪野山因此很佩服自己这种‘全自动’的挣扎招式。
“你以为凡人脆弱的神经能调动高于十倍肾上腺素的本源真气?若不是我将一部分神格传承在你的脑中,恐怕你在冲击通肠境界的时候已经走火入魔了。”大粪男果然没有融化坐垫,但也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
“恕我不能理解阁下的意思,本源真气跟通肠境界到底有什么关系?两则之间又有什么深刻含义?”浪野山分析他的话,虽然完全听不动,但却记住了两个词语,于是造了个好像很有哲学的提问方式,真正目的是为了分散敌方的注意力。虽然目前状况很不乐观,但总比刚刚好多了,总比从这里摔落下去成为肉泥或者别的什么混合物方便多了。
“呵呵,一般人如果没有经过特殊练习,也就是习武练功之类的,那么精神力都会很薄弱,容易受到日常事务严重困扰。但经过打坐修炼、比武切磋、研读武功秘籍后,精、气、神这三个基本要素都会得到大幅提高,但前提是需要长年累月、日积月累,像你现在学的沐粪神功,依靠机缘运气强行攻克第二层,这本来就是万中无一之事,但你精神太薄,甚至一般好手都能比你下去,就这种层度还没有走火入魔、爆体身亡,若不是本神眷顾你,难道是你运气特别好的缘故?”大粪男道。
“咳,神指的是人大脑的反应能力,气指的是筋脉和气茓中的真气,那么精又所指何意?”浪野山非常机敏地发出提问。
“自人间教派兴起以来,有个中人士认为其精指的是人体中不可缺少的血液和内脏分泌物、胆汁什么的,但这种见解太过死板、不够抽象。应该是每个人的体内都有着无限的潜能,但其能力都有一个临界点,先天不能攻克,必须在轮回中积累,不是先后天可以轻易改变之事,由此可见,精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说完,大粪男将另一个茶碗拿给浪野山,示意他就这么喝茶。
浪野山虽然觉得他纯粹扯蛋,但还是一手接过了飞在空中的茶碗,才喝了两口,便喷了三次,这玩意哪里是茶?简直比酒还辛辣!能喝?茶水顺着喉咙进入管道就好像战士冒死吞火球似的神经病,偏偏上面还在问他“味道如何?”简直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就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十宗罪罢了。
“现在你该好好关注我让你看的东西了,如果你有注意听的话,应该不难猜到,这是你自己的事,没有人有义务替你分担,了解吗?”
浪野山正在想他这句话有什么含义时,对面的云层出现了各种艳丽的色彩,慢慢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卷,上面的景物不断滚动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最后成了个海市蜃楼或者类似电视机的玩意。
“为什么让我总是看着这个人?他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浪野山看着海市蜃楼中那个熟悉的威武男子,此刻他正带着那个叫李琼的女人在一个闹市中走着,然后在一间铺面找了个位置,此处人群比较拥挤,大概是什么城镇的闹市之类的。
浪野山先前错过了一段内容,现在推断威武男子肯定已经打败了那个黄袍老道,并且离开了应仙派,目前应该是带着女朋友逛街什么的。
“难道你没听见他的名字跟你很像吗?也是姓浪的,这表明你没有把心思放在上面。”大粪男肯定。
这个浪野山倒是没有注意,毕竟一直没有认真在听‘影片’中的谈话,他没有直接问大粪男剩下的内容,因为他不是一个虚心受教的人,不喜欢被人说是‘白痴’和‘傻缺’,于是只好自己想了,当下他暗想道:“大粪男既然说那人跟自己名字很像,那么我跟他之间必然有联系,而且是很重要的联系,有可能是血缘。”
有了这种猜测,他更加关注地听着对面云层电视机里传来的人声了,威武男子和李琼在一个酒摊前坐下,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基本上很少有对话,只有些“哦”、“恩”之类语气词的。
店家是个年轻小伙子,似乎是两位的熟人,他对威武男子道:“好久不见两位贵客来此捧场了,大概有两年了吧,都干什么生意呀?”
“习武打坐、杀人放火、瓢昌赌博、喝酒卖肉,还有什么好做的?跟以前一样,我出高价买这里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给我速度上来!”男子道。
当店家拿了两个酒坛摆在桌上,这个女主人翁终于闲聊了,不过她所说的话跟她一身仙风魅骨的穿戴很不符合。只听她:“怎么才两小杯酒?你浪潇海不是好酒量吗?上次我们喝得尽兴,这次要来二十大坛子。一醉不知世间淫,酒醒难道匹夫贱。笑问天涯无琼子,来生愿否还做人。”
她说罢,抓起桌上的酒坛往嘴里猛倒,一口气就喝干了,这个情景让附近桌子的客人都略为呆滞,影片外的浪野山觉得这姑娘豪爽不拘。这哪是斯文小道姑?
不过浪野山惊讶之余,终于是听到了这个威武男子的名字叫浪潇海,起得挺潇洒的,跟自己有得一比。
浪潇海看着她道:“我今天不想喝多,不要以为还能从我手中逃走。”
李琼的表情在浪潇海说了那句话后有些黯然,看来他们之间真的不太愉快,也许是久别重逢却没有发生性关系吧?
“酒还要吗?”店家道。
“不要了!”浪潇海的语气很坚决。
“那就好,其实我想告诉你们如果要了这二十坛酒恐怕你们会结不起帐,最近生意不太好,酒钱可不便宜。”店家道。
“哦?还有什么是我们堂堂浪英雄买不起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不知道他富可敌国吗?嘿哟喂!”李琼将筷子Сhā在菜里搅动了两下,扯着嗓门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白白浪费而已,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请你们白吃白喝又如何?只不过最近生意真的不好做啊!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店家边忙乎着边道,他这个小铺子还挺热闹,怎么就说生意不好呢?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富商走进小店,二话不说就往浪潇海和李琼的位置走来,一拍桌子,猛道:“你们两怎么在这里胡闹?快跟我走!迟则晚矣!”他说罢,拉起李琼就把她拎往角落。
浪野山对这个年长富商完全没印象,但他似乎与影片中的男女主角认识,他的长相有些修长,说话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浪野山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里是天子脚下,生意怎么会不好?”不知从哪冒出两个人,贴着店家的脸喷着口水逼问着,一看就是那种凶神恶煞之辈,他们原本老老实实地在饭桌旁坐着,不知怎么地就发起飙来,指责店家语不择言。
店家呜呜哇哇地解释了一通,浪野山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店内的客人除了浪潇海之外都露出一种非常谨慎的神态,极为不寻常。
“不用说这么多,先跟我们回去!”那两个牛高马大的家伙打翻店家手里正端着的一碗馄饨,探手一扭,店家的身体立刻曲了起来。
电影外的浪野山认为这个小店的掌柜肯定犯了什么事,否则那两个奇怪的打手不会这么对待他,便问大粪男道:“浪潇海应该会出手吧?”
“差不多会。”大粪男无可无不可地答道。
“浪哥救救我!这次你一定要救救小弟!”店家如同一头当宰的猪般,发出嚎啕大哭,表现极为疯狂,他双脚死撑着店铺门槛,生怕一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店内的人都噤若寒蝉,没人动弹一下也没人敢帮忙,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跟木头人没两样。
“这个人你们动得了?”浪潇海边喝着酒,边若无其事地道。
那两个壮汉回过头来,摆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吱呀咧嘴地道:“脑子进水的货,你说什么?”
浪野山看到这里,本以为浪潇海铁定会出手以血腥的方式将那两人杀死,最少也把他们打残,但他没有,细心观察之下,才发现饭桌上正放着一柄剑,正是李琼的,上面有应仙派的明显刻字。
不过那两个打手看到了剑不但没有惊惧之色,反而无所顾忌:“我劝你们中原门派少来Сhā手本朝公事,否则出了什么误会别怪我们没警告过你,走。”
浪潇海待他们离开,跟李琼交代了句:“我会找你,别想躲着,不然就试试看。”之后,掀起帘子消失在人群中。
浪野山对接下来看到的情景产生了一个疑惑:“他既然要救人,为什么不在闹市里就下手呢?非要跟到这里来?不是更困难吗?”
浪潇海藏身于一座宫殿红瓦之上,夜色中,皇宫内仍然有许多巡逻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之类的,这些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所谓‘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说的就是目下这些人的不作为。不过,这皇宫一点也不比紫禁城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看那辉煌灯火照着夜光广场,气势磅礴的顶天石柱和龙飞凤舞蝴蝶牡丹的浮雕皆是紫红辉映、金雕玉器,与故宫一体黑白之庄严相比较,更是显得气态万千、美奂绝伦,简直奢华得无以附加。
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正注视着一个庄稼汉,它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华南虎,你不能想象如何在一个皇宫的美丽御花园中能看到这么不协调的画面。高高的看台上,那穿着睡衣的皇帝正搂着四五个美女,她们衣衫不整地陪坐在铺着虎皮的大床上,随着几声虎啸,美女们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但皇帝却因此兴奋无比。花园中的庄家汉狂奔着,很快爬上了高高的假山,那只华南虎体格矫健,很快把他抓了下来并狠狠搂着他的脖子。
皇帝将睡衣脱掉,赤身祼体地吹着口哨,仿佛大将军指挥作战般挥舞着他手中的睡衣,大呼:“唔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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