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凉,恒古月光洒在寂静的森林里,浪潇亥了只野兔将其烤熟,以干草为席,在树林里过了一夜。一觉醒来,将彻夜守护在旁的分身招回,伸了个懒腰,心情一阵畅然,不仅内力恢复饱满,与曲明满交手造成的轻伤也将近痊愈。
一个起跳,呼呼的晨风吹来,感受着温柔的阳光轻吻着英俊的脸庞。飞过林海山峰,途经荒道村落,他顺手做了个简易的地形图,方便以后用到,一转眼,便到了广京。来的这一路上,并未遇到会腾空术的高手,他将面孔用斗笠遮住,望着陌生迷茫的人群,突然想起尚未弄清楚潘崇彻的家在什么方位,又不好在城里遁地,该怎么找?他脑中满是问号,一点方向感都没有,暗道这就是会飞的副作用?真惨。
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一拍脑袋自言自语:“最近又是打架又是恋爱,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哎,自己才而立之年,怎么就犯起了糊涂症来了呢?人生地不熟的,要学会问路才行。”
他摸摸怀中,将皮袋拿出,还好身上一直带着几张记事用布,将其翻了翻,拿出久未看过的那一张,摊了开来,布面上的字迹较为清晰,似乎并未受到什么污染,就是这张了。这玩意是门派在外执行任务必备的东西,上面记录有每个地方的联络人。他将各个名称快速看了一遍,找到广京西街木炭店老板陈厚脸几个字。
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又暗骂了句,自己太久没来,竟然忘了西街该怎么走?他傻笑了会儿,看到路边有个乞丐,便走过去问道:“大爷您好,请问西街怎么走?”说罢往怀里掏着。
乞丐头也没抬,却道:“阿里路亚,我不是本地人,请施舍个钱。”
“我草,这个外地乞丐回答不出老子的问题,脸皮还这么厚?有手有脚的真好意思蹲这儿啊!”浪潇海不屑想着,懒得理他,转身走开。
那乞丐见他走了,突然情性大改,起身追上急道:“我朋友知道,我朋友知道,好心人,施舍个钱,我快饿死啦!救命啊!”
浪潇海回眼一看,见他人瘦皮干,一副三天没吃过饭的惨样,便好心掏了掏衣袖,拿出堵在最上面的一两银子,又仔细掏了掏,却怎么也摸不到铜板。
“该死,出门太急,竟然忘了带铜板,太浪费了,不能这么浪费。”他暗道。
那乞丐的双目顿时呆板而兴奋着,死死盯着那颗银子不放,浪潇海见他这副神色,不由吓了一跳,暗道:“你真想得出来,问个路也值这个价?当老子是挖银矿工呀?”
当下,他大拇指一剔,银子“咔”的一声碎了一角,那乞丐接着碎银,立刻收回了贪婪的目光,知足地将它放入腰间。
“我朋友在那边拐角,他肯定知道你想去的地方在哪里。”乞丐十分殷勤地在前面领着路,不会儿到了另一个乞丐跟前。
他的这个朋友同样向他讨要了点碎银,随后双掌打转,作出一副聚功丹田的模样,甚是威武。
“嘿!喝!急急如律令!神佛指路大法!亢龙有悔!”他朗声大念了几句,将手臂一抬,手指一伸,道:“西街的方位就在那!点完收功!”
我靠,这家伙真把自己当神了,不就指了个路么。浪潇海不是什么好鸟,看见此人腰上有个丐帮专用的绳子,不由多了个心眼,这处地灵人杰,什么帮派都有,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情不会少。
他对这种事情早有经验,不是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回过头来看不要后悔便成,当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勾手指。
一片树叶从地上飘起,无声无息地贴在这个乞丐背后,上面有他以内力刻写的血印——封神咒,在必要时刻,可以将该人全身血液凝固,甚至能封印神经,当然,对普通人不必如此残暴。
浪潇海朝那方向行去,一路上多次问路,相信没走错。街边看到几个算命相士,有真材实料者甚少,自从西山派被列为魔教,这些家伙就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了,他们骗钱的本领可是一流的,真正有心机排忧解难的为数不多,在这方面,徒弟慕容德正一直在做十分仔细十分客官的调查,不会冤枉他们。
他放下赚外快的念头,这次来首先要解决最主要的事情,与潘崇彻取得联系,重要是因为此人品行端正,名声不错,在军民中有些威望,与这种人交下朋友,无疑对西山派有莫大的好处。办完了这件事,再随便逛逛也没什么。
那乞丐是没有骗人的了,浪潇海顺利寻到了西街,然后细问之下又找到了这间木炭店,步入店内核对了掌柜名字,对了句暗语,那掌柜虽不知他身份,却一丝也没有怠慢,当下便提供了潘崇彻府邸所在,还有西山派若干弟子的活动范围。
浪潇海很是满意地肯定了他的工作,随意买了两斤柴火和两斤炭,将经费自然而然地给了他,然后离开。
寻到潘府前,却见大门紧闭,两侧各站着几名兵丁,他行上前去被拦下来,兵丁道:“潘将军这几日不见客,阁下请回吧。”
浪潇海试探道:“我跟他约好了今日商讨些事情,怎么会这样?劳烦兵大哥通报一声。”
兵丁不耐烦道:“将军什么人都不见。”
这摆明了有古怪啊,浪潇海化出分身偷偷爬上附近大树高处,将附近形势尽收眼底,自己又前前后后地把潘府逛了几圈,最后找了个后墙翻入,落地一打滚,瞬间藏在几颗盆栽后边。
眯眼望去,这后院有个石桌,几个便服男子在那捣弄着什么,他们身材高大,手长腿粗,一看就是练家子,想要避过这几个家伙找到潘崇彻,就算浪潇海这种顶尖高手,也没有十全把握。
要么等天黑,要么就想办法,距离颇远,他不敢确定对方是什么等级的,不过就算到了夜晚,修为高深的一样能视物如昼。
还是要靠绝技分身啊,他腰间小旗一抖,跳出来个带着斗笠的另一个自己。故意让他溜到另一面墙下弄出点不大不小的声响,然后笨手笨脚地翻墙出去。
“什么人!”三个便服男子怒哼一声,朝墙头跃去,只见一个斗笠男正鬼鬼祟祟地转过街角,随后一阵急促细小的奔跑声传来。
三人果然中计,但院内仍留有一人,浪潇海一咬牙,趁其分神刹那,化为一道肉眼难见的青烟,从他目光不及之处飞速掠过,无形无影、无声无息,就好像一阵风吹过而已。
若非对方境界远不及他,定有所觉,这一下子可费了他吃奶的力气,还好没功亏一篑。
扫了一眼有士兵把守大屋,一个闪身,穿窗而入,突闻偏室有响动声,浪潇海从阴暗处快速跃至梁上,光线折射的影子不甚细微。只见潘崇彻本人正缓迈其步,从室门行出。
他刚想落下,却听“咿呀”一声,大门洞开,一个文质彬彬的家伙走了进来,四处望了一眼,便对上了潘崇彻疑惑的眼神。
文士道:“潘将军一个人闷不闷?用否在下陪您聊天?”
潘崇彻道:“不必,可有宫里的消息带到?”
“这个下官不知,请将军耐心等待,如此不打扰了。”大门关上,屋内又陷入一片昏暗。
哪有做属下的开门不敲门,关门这么粗鲁的?一定是分身引起了怀疑才进来看看,浪潇海立刻估计潘崇彻应该是因西山派的事,被软禁起来了。
他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全身气息几乎收敛得如同不存在一般,此刻大猫般从梁上落下,直直把潘崇彻吓了一跳。
浪潇忽了个噤声的手势,摊开双手用嘴语笑道:“我没有恶意!”
潘崇彻认清他模样,爽朗一叹,步入偏厅将门窗关上,坐在桌前沏了壶茶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浪兄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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