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羡点头道:“听说城门明日解除封闭,我们趁今日城内被困的商旅众多,大可先打听清楚情报,准备好武器,再动手不迟。”
经出海口之危后,汪羡觉得自己不够谨慎,所以现在老实很多,才说得出以上那句话来。
浪野山面无表情道:“你们没觉得奇怪,我们身上都带有武器,还挂有伤,进城时城防军也没多问几句。”
余宏基听罢愣了愣神,好一会才似大悟,冷笑道:“你们都不知这城中做主的人有多么好手腕,我敢说除非城中世家被屠杀殆尽,朝廷绝不会追求他的责任。”
众人听得不明所以,阮乘风奇道:“何以见得?”
余宏基神色忽然变得冰冷无比,继续道:“约七年前,发生了一件与今日一模一样的巷战演练,演毕,所有帮派皆重新洗牌,我闻一卒之人言,其外来之商皆死于非命,知州黄立应被罢免,而为皇帝赦免,又赠一城主之名,料这死人财有一半入了赵宋家库。”
吴东海打了个冷战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得有此大事而无人知?”
余宏基答道:“城中百姓皆闭门,除屋外厮杀声别亦不知,而真知者皆成逃犯,或即刻死无对证,就算有人来查亦无迹可寻,西原地区与越国相邻,常有盗贼出没于此,被劫之惨案日有,太易推脱,不信你大可问常居此地之人,七年前是何事。”
浪野山长吁口气,道:“我们既然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便可好好与他较量。”
汪羡道:“如果真如老余所说,待风波平静,兴国武社和邕州武社一样会被铲除。”
余宏基点点头道:“我们要在明日城门解封之前,把消息散播出去,让名门正派都赶来看看这阴毒的恶行!”
“为何要赶在城门解封之前?”阮乘风问。
“因为我估计黄立今晚动手清场。”余宏基严肃道。
黄立就是知州,前几日偷鸡帮骨干怀疑他从中捣鬼,所以浪野山相信了余宏基的话。
“不对,这说不通啊,如果那两个武社明知这是黄立的阴谋,还赶着围剿偷鸡帮,那也着实蠢了点吧?”吴东海又发出奇异的问句。
浪野山干咳了两声,道:“看来咱们东海哥哥才是诸葛亮二世,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们竟然忽略,不管怎么样,我们只需尽力扩张势力,又不张扬即可。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浪野山让他们入室挤一挤,斟茶倒水好不勤快。
安排好伤员后,余宏基道:“东海所言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此始终为豪强之争,武社最初也由凡人所创,他们当不知旧事。”
“那由谁翻墙去告知西原之门派?”阮乘风问。
汪羡拍了拍他道:“今夜我们送你出去。”
浪野山道:“让余大哥拟好一份说辞,让他们相信知州是个杀人狂魔。”
余宏基摇摇头道:“此犹不足,我们要有证据,否则黄立易推诿之,栖狼城即其后园了。”
汪羡冷哼道:“知州固大者,但其猪手伸太长,油水捞过多,他怎消化得了?”
浪野山笑道:“我们成功后,大可专收赌坊**之保费,不欺中小商户。”
汪羡对众人道:“听到否?浪神杰又发圣言了,我们要学习才是。”
“不然我们这么卖力,仅为一点钱财,不是自讨没趣吗?况且黄立所作所为,也是黑吃黑罢了,我们决不能成为黑,也就不会成为被吃的对象,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浪野山笑道。
吴东海抠鼻道:“只要收了保费,就是黑,浪兄以为如何?”
浪野山斜他一眼,沉吟道:“正确,我们可以保护他们不受保费之扰、不受提早征税之忧、不受强买强卖之欺,以为名声,而银钱则自赚。”
屋中人都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浪野山独自一人往城主小院寻找证据,用粪气确保不被发现后就翻了进去,粪气环游府内,那日的高手保镖只余一人,阁楼还是无法进入,他就潜往那日打开过的大公文箱,功聚双目反射光线,查看公文上的内容,最后发现有十二封没有署名的信,内容几乎全是催钱。
三人将将带着信件的阮乘风送出,让他报西山派、花婆庙,请西原最牛逼的人然来。
然后就静观其变了,片刻后,夜色全黑,三人伏于屋顶,只露出小半个头,心内非常焦急,对今夜之事并无把握。
寒夜之星分外美,武社暴徒大摇大摆于偷鸡之地,吵得街坊邻居无睡意,忽地一排甲兵从大街掩来,与他们殊死交战。内有高手,只闻武社之人惨哼不已,不片刻死大半,殊死是武社的殊死而已。剩余之人慌忙逃窜,却被几个高来高去的高手猫抓耗子般逮着,只有五十余人尚在巷中奋战,料其为精干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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