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串也分析得头头是道,让花不缺不禁也凝眉而思,这种事,他不能断定顾氏和她娘家人干不出来。
而一些官员听这里面闹得不可开交,早已躲在门外倾听,忽然听到太子如此分析,眼里均是鄙夷之光,只觉这顾正凉和花若芸不要脸也就罢了,还如此歹毒,真是世间罕见。特别是那顾氏,为了害花著雨,居然和娘家人想出如此毒计,其狠毒之心,简直是有辱大泽多年贤良淑德的教化。
顾正凉此时已回过神来,仔细沉思片刻后问道:“殿下的分析好像亲眼看到一般,可是如果我想害死公主,为何又要不遗余力找寻她,还要给她解毒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尽管所有的证据对他不利,他竟然在百乱中还能理出头绪来提出疑问,也确实是个人物。
楚霸被他和花若芸算计着背了个大黑锅,至今心里都别提有多窝囊,此时已是关键时刻,岂会不对他穷追猛打?便道:“是你要不遗余力找安宁吗?明明是我父皇带人来之后,人已无处可藏,被他们找到,与你又有何干系?再说帮她解毒,你不出手,你以为张太医不懂?还有花著雨也在这里,她也不懂?你不过是故布疑症做个顺水推舟罢了。更可笑的是,安宁醒来还在认为是花著雨敲晕她,想都没想到你们身上,还在帮你们解脱,这便是你心存侥幸的一种作法。”
被刚才一大变故惊得此时才缓过神的安宁公主在榻上大声道:“太子哥哥你们都在胡说八道,在凉亭的时候,我明明是看到你和花若芸在亲热,怎么可能会变成顾正凉?”
到了这个时候,明妃怕惹祸上身,一个字都不敢说。
楚霸怜惜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安宁,你就不要为他们开脱了,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在事发的时候我在琴楼下棋,我怎么可能会去凉亭与花若芸幽会?”
安宁一呆,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看到的是她的太子哥哥,怎么会变成别的男人?
...
( “你们简直在血口喷人……”辨无可辨,顾老夫人瞪圆眼,气得终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血珠喷洒,竟喷了花若芸满头满脸,惊得明妃和一直站在旁边未出声的陈氏一把扶住她,陈氏还一脸悲泣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啦?”
顾老夫人颤着身,死瞪着花著雨,“杀了,把这个小贱人一定要杀了,不然我们顾家都要毁在她手里……”
话音落,整个人便是晕了过去,陈氏赶紧叫人来把她抬出去。而就在顾老夫人这边一乱的时候,被血珠喷得满头满脸的花若芸闻到血猩味,心里一急,竟是感觉腹部搅疼,顿时额上全来了汗珠,忍不住朝顾正凉伸手道:“表哥……救我……”
这个时候,顾正凉哪敢跟她接触,冷漠的退了几步,花若芸痛苦得发都汗湿了,顾氏一把上前抓住她,哭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啦?”
花著雨和楚霸迅速对视了一眼,嘴角同时露出一抹得胜的笑。
看着刚才一轮唇枪舌战了,宝兴帝心里基本有了个数,对身后的太医道:“花三小姐之前就不舒服,给她看看究竟是什么病。”
张太医二话不说就往前凑,花若芸死死缩着手,偏不让他诊,此举,更是让人生疑,楚霸朝阿信一扫,阿信得了指令,立即上前将她按住,张太医将手搭在花若芸脉门上,不一会,他脸色大变,立即跪爬到宝兴帝面前,“回皇上,花三小姐是有了身孕,现在是动了胎气。”
所有的人都惊呆住,包括顾正凉,因为他也不知道花若芸怀了孕。
宝兴帝冷哼一声,“是太子的么?”
张太医摇头,“花三小姐身孕两个月,太子与她在营帐那次才十多天,时间不符。”
宝兴帝目光冷冷扫过,先是落在花不缺脸上,依次是顾氏、顾相、顾正凉,最后才是花若芸痛苦的面容上,面如寒霜:“这就是你们教的好女儿?于太子之前就跟人苟且了,居然还想入我们楚家的门?太子妃?我们大泽的太子妃就这副德性,还叫我们如何立于朝臣百姓面前!”
皇帝的威仪叫所有人胆颤,刚才被他扫过的人全都齐齐跪了下去,花不缺伏地连呼下官教女无方,辱了皇家颜面,请责罚云云。
顾相等人没有料到花若芸已先自怀孕,那么这么一来,岂非更是坐实了她是与别的男人在凉亭里的呢?而这个别的男人,真的是顾正凉?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顾正凉,顾正凉再镇定,此时也忍不住眼角直抽,他一把磕下去,“求皇上明察,此事真的与微臣无关,都是花著雨在诬陷微臣。”
楚霸神色奇特,淡道:“真的是被人冤枉?要不要本宫再给你拿出一个证据来?”
顾正凉瞳孔微缩,仍在保持镇定,“殿下有何证据?臣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何证据都不能让臣去承认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楚霸一挥手,“把郑勇传上来。”
郑勇这个名字终于让明哲保身的明妃呆不住了,立即站了起来,在嬷嬷的轻扯下,她才又重新坐了下去。
此时就见一身护卫服的宝兴帝近卫郑勇从外面众人群中钻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跪到宝兴帝面前,“皇上,卑职该死,居然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答应了人在秋猎的晚上设计趁阿信不在的时候,放了花若芸进了太子殿下的营帐,然后太子殿下因为酒醉,根本不能与她成礼,于是顾正凉大人又躲了进去,为了骗过皇上,他不仅与花若芸合好,还学着殿下的声音说对花若芸有意,将紫玉戒指送给了花若芸……卑职该死,求皇上责罚……”
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吸气,这位顾正凉和花若芸也太大胆了,即要偷腥,为了那太子妃之位,又耍尽一切人所不能想的卑鄙手段,怪不得太子不喜花若芸,就算她再美,也不过是个蛇蝎美人罢了。
连顾相都觉得这些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他平日那么自命不凡的孙子竟然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简直是天要亡他顾家。
顾氏亦脸色惨白,没料到,完全没料到,花若芸居然跟顾正凉搞在一起,怀了他的孩子就罢了,还要去招惹太子,妄图混淆皇家血脉,他们两个究竟要做什么?
此时顾正凉拳头都快捏碎,然而神色冰冷,因为那晚他明明为了不让人认出,故意找了张和楚霸差不多的人皮面具,这郑勇居然直接指认他,分明是在栽赃,尽管这赃载对了老板。
他厉声道:“郑勇,无凭无据,怎可乱害人?”
郑勇侧目平静看着他:“世子,您不能因为给了我那点钱帮我弟弟还债就可以让我为虎为伥,我在皇上跟前多年,更不能为了点小利而让楚家皇室血脉掺杂,恕我不能再给你撒谎了。”
楚霸眯眼看顾正凉,讥嘲道:“顾正凉,平日本宫尊你是个人才,便甚为宽待于你,想不到你狼子野心,居然用计塞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给我,怎么?想让你儿子传承我楚家皇朝吗?是不是最后想让我们楚姓改成顾姓?”
一下子安上这么大的罪名,顾相和明妃以及顾进年骇得瑟瑟发抖,此时陈氏亦感觉不对,如果顾正凉的罪名追究下去,恐怕整个顾家都要遭殃,她忽然打了个寒颤,之前的得意和顾其忠掌家的幻想瞬间莫名破灭。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花著雨,花著雨却连眼角都没给她一个。她惊得心跳都加速了,难道花著雨想连她也一起端?
而楚霸的这句话简直就是一把最利的剑,直刺中宝兴帝的心窝,因为不管哪个朝代,最忌讳的就是朝臣与妃嫔勾结,将皇室血统改变,何况现在他们针对的还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他皇位的人,分明是他们想谋朝篡位!
他脸色铁青,目露厉光,寒冰般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京兆府尹何在?”
早等在门外的薛大人立即恭身进来道:“微臣在!”
宝兴帝一字一字道:“将谋害太子和公主的顾正凉和花若芸即刻下监牢!顾相和花大人暂且革职协助调查。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以前,谁都不可以离开各自府邸一步,否则,斩立决!”
这简直是一个从天上瞬间摔到泥土的铁证。刚刚都还主恩甚隆,转眼就成了阶下囚。顾锐城和花不缺同时被革职,说是协助调查,分明是在软禁,因为顾家有一个顾州勋在鹤州掌有兵权,一个花家长子花胜南在南疆掌有兵权,宝兴帝暂且不拿下花顾两家,恐怕在顾忌这两个人在外面作乱。
众官浑身一阵冰冷,连顾家和花家这样的百年世家都会在顷刻倒塌,谁又能断定他们这些人不会走这一步?伴君如伴虎,性命就在一夕间,此时此刻,人人都泯心自查,生恐在危险的道路上走得远了,到时候弄得家破人亡。
不仅他们,连明妃都在心底里颤抖,这个结果,绝非她的本意。明明是要让花著雨去死,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女儿受伤,都是抱了破斧沉舟的决心,为何竟闹得是花顾两家同时背上了谋朝篡位的罪名?
龙颜大怒起身而去,明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带着安宁跟在后面悄然回了宫。看了这么长时间热闹的楚明秋若有似无的笑 ...
(了,花著雨,太子,这两个人分明事先就做好了准备,不然,那郑勇怎么会说出来就出来?他也想不到,太子被顾正凉背了那么久的黑锅,这些日子,不知有多憋屈,怪不得今日会如此卖力。
他跟在和宝兴帝一起离去的楚霸后面,叹道:“皇兄越来越厉害了,转眼就让顾家瓦解,精明的顾正凉下监,日后看来还得给皇兄处理好关系,不然恐怕也要步了后尘。”
楚霸皮笑肉不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兄弟一场,怎么可能会落到那般境地?难不成你也会给我戴顶绿帽子?”
楚明秋笑得爽净,“皇兄认为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楚霸讥嘲一笑,“有分寸就好,我们最紧要的其实还是兄弟情份。”
皇家人员转眼走了个精光,薛大人派人来将面如死灰的顾正凉和花若芸给押了出去,自然还有敢收受钱财放人进太子营帐的郑勇。只是花若芸却不能用押,因为当郑勇出来作证的时候,她再也受不住刺激,同时又腹痛如搅,她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身下,有血水汩汩流出。所以她几乎是被人当野狗一样拖了出去,所过之处,是长长的血迹。
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怜悯她,大多数人自是认为她罪有应得,甚至对她的议论都没有一句好话,说得难听至极。
顾氏见她如此凄惨,哭喊着去拉她,却叫人给踢开了,花著雨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柔婉道:“母亲,您昨儿送给女儿的衣裳真是好看,谢谢您。只是怎么办呢,三姐成了这样,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侍奉在您面前,要不我来扶您回去?”
顾氏怨毒地看着她,破口大骂,“贱人!贱人!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人!你如今连害我两个女儿,把她们都害得如此惨,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像疯了一般朝花著雨扑来,不知何时进来的冥欢一脚把她踢开,花著雨站直身子踩过顾氏地上的手指,微笑道:“既然母亲不需要我扶,我就不要自讨没趣了,芍药,冥欢,我们回府吧。”
顾氏气在在后面疯狂大叫大骂,不少还在窗口探头的女眷们被她的泼劲和叫骂声闹得直摇头,这顾家出来的女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市井骂街的事都干得出来,怪不得之前声誉不好,果然是什么样的娘就教出什么样的女儿,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
花老夫人和花不缺连向顾家告辞都没有,就直接随着人流上马车打道回府。
中途,花老夫人的脸色极难看,花不缺也是脸色发青,何氏和秦氏带着几个子女声都不敢出声。一众人黯然回府,没多得一会,府外竟被上百个上林军包围,显然是皇家派来软禁他们的人来了。
花著雨经过厅堂的时候,脸色难看的花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喝道:“花著雨,今日你爹被革职,难道这就是你所期望的?”
花著雨笑了笑,一脸恭谨的走过去道:“老夫人,您想多,我所期望的,是我们一家和睦,父亲能连连升职,大哥能不断打胜仗,姐姐妹妹们都能嫁得好夫郎。父亲革职,真非我所愿。”
今日在人前已经丢尽脸的花不缺一拍桌子,怒声道:“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关起门来说?为何一定要捅到皇上面前?”
花著雨冷冷地看着他,眸光里是浓浓的失望和鄙夷,“难道父亲大人没有看到吗?当时是他们所有人都把罪责往我身上推,他们早就设好了毒计,就只等把我收拾,让皇上砍了我脑袋。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将事实说出来而已。怎么,三姐与人通奸可以,怀了野种可以,胆大包天设计害太子可以,欺君可以,甚至把赃栽在我的身上也可以,而我却什么都不能说?您作为一个父亲,有这样教子女的吗?”
花不缺被她反驳得无言以对,因为说来说去,都只能说是花若芸的错,若是她不与顾正凉苟且,还干出欺骗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皇上如何会震怒?如何会不把他们的行为往谋朝篡位上去想?现在皇上还只是对他革职,只要后续稍有不慎,恐怕就是要抄家灭族,如此下去,他简直是想也不敢想,那顾氏,为何就教出这等没有羞耻心的女儿?
眼看一家子都要跟着倒霉,二老爷却不如是想,恨声道:“花著雨,到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们大家的命重要?就算他们要陷害你,你认了便是,随后你爹一定会去托关系把你救出来。可你呢?硬要拖出花若芸的事来,闹得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府里,看着一家大小遭罪,你现在满意啦?”
花著雨摇了摇头,叹道:“谁说我不把花若芸扯出来,大家就没事了?难道你们没看到太子早把皇上的护卫郑勇找过来了吗?就算今日我不扯花若芸,背了多日黑锅的太子今日也会找个借口发难。你们以为今日的局面是我一力承担认人砍杀就可以了结的?太子和皇上迟迟对花若芸没有表态,说明他们早就掌有花若芸和顾正凉欺君的证据。这么说来,难道也要责怪到我头上?”
众人回头一想,今日的事情确实如此,就算花著雨为所有人的安全承认了她是谋害公主的凶手,但是也无法阻挡花若芸和顾正凉欺君的罪责。而整件事情,本就是顾氏和她娘家人整出的,倒过来想,花著雨也只是个受害者,她不说什么,皇上依然要治罪。
只能说,他们花家今日的下场,全拜顾氏和顾家所赐,顾氏教女不力,护短跋扈,才养成花若芸恬不知耻的德性。
三老爷长声一叹道:“大哥,怪只怪我们命不好,与顾家结成了亲家,闹成这样,看来我们花家百年基业将会毁于一旦,什么荣宠,什么平妻女代公主和亲西齐的功勋,将不复存在,你还是找个机会将现在的情况告之胜南吧,不能让他在外也受了影响。”
花不缺整个人似乎都垮了下去,半晌,才沉声道:“皇上本就在顾忌我们传信胜南,我们的信怎么可能传得出去?罢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花老夫人也满目悲凄,“冤孽,真是冤孽啊,难道这就是给我们花家的报应……”
何氏和秦氏不断劝解着她,一众花家姐妹都黯然回房休息。
花著雨垂下眼眸,诚如花老夫人说,这就是花家应得的报应。百十年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特意让身份低微的女子替他们生出女儿和亲西齐,那些冤死异邦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瞑目?所以时间轮回,才让花家出了个花若芸,又让她这个灵魂穿越在和亲女子身上,目的,就是要让花家这延续面年的蝇营苟且的勾当彻底灭绝。
一场寿宴变灾难,花家和顾家同时被牵扯其中,所谓的第一御医顾正凉被下监天牢,所谓的花家嫡女犯下通奸欺君之罪,同样被押在监,两家在朝在职的同时全被革职,被软禁,所有目睹当时情境的人,都心里有数,花顾两家被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等皇帝把顾州勋和花胜南引回京,估计就是花顾两家彻底灭族之期。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三日,两道圣旨已分别下到鹤州和南疆,而等待顾州勋和花胜南的归期却是煎熬而漫长的。
...
( 静婷苑里,阿旺进来对正在看书的花著雨小声道:“小姐,小的已经按着您的吩咐悄悄去外面请了一个道士来,那道士也按着您的意思说老夫人屋里的风水不好,给老夫人布了方位,估计今天就会动工改格局修缮了。”
花著雨眸光微转,笑看他,“干得很好,不知道你把我那小剑给那值守的军爷看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阿旺经她提醒,赶紧从袖子里把那把郎王剑拿出来放到桌上,“他们说,太子已经打了招呼了,如果是七小姐要出入,就当没看见。小的说要引个道士进来,他们也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让我们进来了。”
“很好。”花著雨收起小剑,“不知道夫人那边情况怎么样?”
阿旺回道:“夫人疯疯癫癫的,整日叫老爷去救她可怜的女儿,老爷不耐,已经把她锁在柴房里了。”
花著雨冷笑了一声,“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待阿旺走后,冥欢从屋里出来道:“姐姐,我已经把东西埋到老夫人屋里,若是今天动工的话,那东西极有可能就会被发现。”
花著雨把桌上的医书拿起来看,“那你就静待佳音吧。”
冥欢把她的书抽出来,不满道:“姐姐,难道你真的准备就这么困下去?没准备离开吗?”
花著雨看着他,“谁说我会一直被困下去?找个时间,我们还要去天牢里看望顾正凉,问问他,他的那些还魂草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不是你一直都想知道的吗?”
冥欢摸了摸鼻子,“姐姐这是在为我想吗?”
“不是。”花著雨断然否定,“我只是想知道,胡雪姬究竟死了没有,那个天机图究竟有没有在她的身上。”
冥欢叹了口气,转了话题道:“姐姐这次还真是干得漂亮,不出手则矣,出手就将人置之死地,估计这次顾家就这么彻底完蛋了。”
花著雨笑道:“这就叫他们自取灭亡,那顾正凉若不是一再想害我,顾相趾高气扬,一副随时就要捏死我的样子,他们怎么会死得如此干脆?”
冥欢也笑道:“果然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姐姐当时怎么知道他们安排了那样的毒计?”
“还不是得益于顾其忠和他母亲?”花著雨把书又抽过来,“他们幻想着把顾正凉扳倒,所以陈氏就将她所得知的消息告诉了我,不然我如何会让你去查百合院的位置?而你也做得很好,按我的吩咐让真太子去勾引花若芸,再搞个只穿着差不多外衣的假货坐在琴楼下棋,生恐别人不知道一般,还让那个假货不断骂你棋艺烂,引得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一直都在琴楼,让花若芸说得再真切,也没人相信她。估计她当时内里不知吐了多少血。”
冥欢笑嘻嘻道:“如果不是姐姐安排得巧妙,将计就计,又如何会把赃栽到她和顾正凉身上?顾正凉这次真是无比冤枉,他本来什么也没做,只是按计划把安宁轻轻打了一棍喂了胡砂藏起来,结果却背上了与花若芸苟且谋杀公主的罪名,恐怕现在在天牢里,不知咒了姐姐几多。”
“让他去咒,我又不会少块肉。谁叫他们狠毒?我本来我只是想让他和花若芸的奸情败露,结果花若芸好死不死怀了孕,这下的罪状就更大了,是他们命该绝。”
“不错。只是成了现今这个情况,不知道那对帮你的顾家呣子是不是悔断了肠?”
花著雨微笑,“悔断肠又如何?他们敢说出去吗?估计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相给打死了。所以他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叫恶人恶报。当初顾其忠帮夫人那般害小姐,这就是清理他们找他们算旧帐的时候。”芍药端了一些茶点出来,“这几天的吃食都是长公主派人送来的,比以前的用度还好,来用点吧。”
这几日被上林军围困以来,府里的人连出去采购日常用品都是不行的,只能让外面的人帮忙把吃食送到门口,再让府里的人去取。而长公主自知道花家出事后,亲自叫人把东西送进来,所以静婷苑里吃食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花著雨有些怅然,“只是明天就是睿郡主的婚期了,我却不能给她送上一份贺礼。”
冥欢给她递上一块千层糕,“姐姐怎么忘了我?你要给她送贺礼,让我给你送去就是。”
花著雨一想也是,冥欢机灵,他要出府,这些上林军怎么困得住他呢?便让芍药把她这几天才准备好的一盒香料拿出来放到冥欢面前,“我本来是要送睿郡主一个双环同心锁的,可是由于接连出事,都没时间去打造,正好这几天空的时候,用现有的原料调配出来的金梅香。是千年香木所炼制,提神醒脑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能舒缓情绪,祛除烦恼,让她肚子里的宝宝能安稳下来,利于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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