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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向佛爷爷保证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北京,当晚大雪。如菩提树叶,如手掌,如渡船。月亮细窄,但是贼亮。

“红旗!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我听着呢,”

她听着个鬼!

她就站在宽大的书桌旁一直盯着什么在看,显然看入了迷。

鲁水良心想,幸亏没有把她一送回来就走,要不这一老一小又不知道结到什么时刻!

宠春诚其实听鲁水良说完情况后,是有些不悦,不过,这不悦全然不是针对他们家红旗。这下面人是怎么做事情的!人怎么就可以闯进她房里打地一塌糊涂?那些男孩子都是谁家的他不管,他们家红旗看来是绝对不能再放那儿了!

但是,面儿上,就是放不下,非要也吼她几句,“那么大个人,他们都打进你房里了,你怎么也不喊一声?把你打着可怎么办!以后玻璃摔碎的地方不准站!”

宠春诚就被鲁水良说的那句“我进去时她头就往窗户外面看,旁边就是那窗户玻璃渣子,”给吓着了,他们家这小祖宗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能有丝毫的伤着!

“红旗,”鲁水良喊了声她,她还低着头看,

“红旗,”又喊了声。再不抬头,她爷爷气死了!

好,小祖宗抬头了,而且,望着她爷爷笑地不晓得几兴奋,甜甜的,眼睛亮晶晶,

“这是再再的笔记!爷爷,您也喜欢古玉?”

书桌上确实摆着一本鉴赏古玉的古书,这本书在书房里搁好多年了,上面也确实有再再的笔记。宠春诚那天无意翻到这本就拿出来看了看,一直没放回去就搁在桌上,这不,红旗看见了,蛮激动!

她这灿烂一笑,你生再大的气也没有了撒,宠春诚又无奈又没法儿的摇摇头,也不理她,转头对鲁水良放缓声说,“水良,谢谢你了,这丫头是太磨人,”鲁水良微笑着摇头,就听见首长接着说,“她这是不能再回那儿了,当初想着把她送去磨练磨练,和那些孩子就一块儿训练也不会怎么样,现在看来————啧,她不招人,别人招她撒,”咳!首长同志这个时候真是严重“护短”,到底谁招谁?他也不打听清楚去!“算了,就暂时先我带在身边,后天去成都,她也跟着一块儿去,你先去安排安排,我这开会啊听汇报的,她也只怕坐不住,————反正,你去安排安排吧,————”

“好,您放心,”鲁水良点头,首长的意思心领神会,无非就是要安排好红旗的随行行程,这小祖宗跟去也不能天天跟着这里开会那里开会啊,你得安排好她的“消遣工作”!

这边,别人为她­操­碎心,那边,她轻松的不得了。确实兴奋,看见再再的笔记。再再对玉确

实有研究,不过,再再在笔记上也说,他对旧版书毫无了解,这点,红旗笑地更深了,因为她记得有一次,再再带着她去逛潘家园,有个瘦小的男人掐灭烟卷,一直跟着他们。那人瘦小但是毫不猥琐。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纸,说,这是我上周在鸣沙山后山捡到的,后山捡到的,都是唐朝以前的东西,你看看,值多少钱,你想不想买。递到再再跟前。

再再瞟了眼,一手牵着她,一手歪着脑袋摸了摸下巴。那东西,纸是真黄,真薄,看着真老,仿佛一吹就破,封面枯笔写着《不二甲乙经》,枯墨画着一个和尚,脸如满月,身躯妙曼,腰弯如勾,脊椎如簧,自己在给自己Kou交,笔意近明末石涛,近他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厕所看到的壁画。

再再一咋嘴,好像很正经儿,“毛泽东选集四册在中国书店卖十五块,我也出十五块吧,”

瘦小男人说,再加五块,给你了。再再说,好。

那东西拿手里了。

红旗当时就问他,这东西假的吧,才二十?

再再笑着说,假不假怕啥,就图一乐儿,你看着这卷子的文笔一般,文白掺杂,显然经过多人多次酒后药后女人后的高骇阅读和肆意篡改,笔迹和文风都有明显差异,至少有三个以上的男人,或猥琐,或愁苦,对最终版本做出过实质­性­的贡献。禅宗和尚中,文盲和禅油子从来丰富,见佛­操­佛,见祖日祖,连教宗最根本的《坛经》都改得面目全非,假的怕什么,摸着它能让我发一夜春梦也值是不是!

红旗点头。

那画卷儿现在还留着呢。

67

画卷儿激|情,成都,也激|情。红旗还真带上了那卷《不二甲乙经》去了成都。

飞机在成都某军用机场降落,重要首长驾临,机场小范围都戒严了。

红旗下了飞机就看不中那道旁的树,都长得比别处尖酸刻薄,溜着肩膀,缩着下巴,不像好人。不过,成都的男人们都好看极,起码,红旗看见来接机的,老的少的,军装在身,各个英武飒爽。

“首长好,”

“首长好,”

“首长好,”

敬礼,握手,一溜下去,

红旗跟在后面一个个比较,恩,真的都不错,说成都出美女,搁这儿当兵,男人们也水灵了!

水灵,她还用这词儿来形容别人?那是她心思湿润,看什么都水灵,咳,再再说准了,昨晚又瞧了瞧那《不二甲乙经》,春梦了无痕呐!

几辆小车前后“护驾”一直开到军区总部。

卫兵在门口敬礼。

在成都军区司令员刘戎生,政委高重兴的陪同下,又是一溜检阅、握手。

红旗身着军装(虽然她不回部队了,可依然军人在籍),微低着头跟在鲁水良后面。两耳不闻身外事儿,该想啥想啥!

“红旗,”这时,听见她爷爷在前面喊了声她,

她抬头,

“过来跟刘伯伯高伯伯打个招呼啊,”

这才发现人已经小范围,都是首长身边人以及成都军区高官,

红旗走过去,“刘伯伯好,高伯伯好,”蛮乖巧,这么漂亮个娃娃,看着就让人喜欢!

“好好,红旗都上军报了,那拿枪的姿势真的很帅,”肯定都赶最好听的说,不过,确实也有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咳,那是鬼闹,”宠春诚说是埋汰,其实,不晓得几疼,

“红旗没来过成都吧,武侯祠、杜甫草堂、二王庙、文殊院,都去逛逛,走远点儿,青城山、西岭雪山、竹溪湖,都行,”

“呵呵,是想让她到处走走,”宠春诚望着她笑着说,

这还用眼睛看?明摆着,这次,红旗高兴了,首长就高兴了,那还不百分百“照顾”好这小祖宗!什么程度?专门找个人陪她,这总该级别高了吧!

这个“陪游”人选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拿捏,鲁水良的意思还是找个男的,这丫头到处跑要出个啥事儿,女人顶不了;再来,年纪最好25岁到30岁之间,太大了,怕带着红旗玩不起来,太年轻了,又怕压不住她;最后,最好有点背景,到底都是­干­部子弟,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也好办。

咳,瞧这要求,就一个“陪玩”!当然,看看前提,鲁水良还真一直把红旗同志当小姑娘咧。哈!小姑娘?咳!

成都这边着实

还把这个人选当作“重要工作”在做咧,根据鲁水良的要求选了又选,最后报上去一个人,————鲁水良一看,立即点头!很满意。

莫景井。很好。

(说明一点,这篇文前后均有关联,能看下去的同志们就慢慢看,会看出味儿的。再有,因为最近和老妈“游击战”,所以只能瞅空发,由此,一掌字数不多,但,分散,几更。请见谅。)

68

莫景井。应该说,简直太满意了。

鲁水良只是没想到,他现在也在成都军区。

莫景井在莫家小字辈里不算是最出­色­的,确是最得疼爱的,因为他是莫启阳最小的一个孙子,从小就在莫启阳身边长大,想不到莫启阳把他放在了成都军区。鲁水良想,这值得寻味儿。莫家的根基在广州军区,在军区史上,真少有像莫家这样的,作为军区的老司令员,退下来后,儿子可以继续接班,虽然现在是副职。

莫启阳几个儿子都很出­色­,除了上面说的接了他班的莫重宇,也就是莫景井的大伯,其余,老二老四都在部队,老三,小五(也就是莫景井的父亲)都在地方上走仕途,莫景井的爸爸莫重方一直在大连市公安局,好像前不久才说提到省厅。

莫家第三代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有名的是老二的儿子莫合,年纪轻轻,在外交部如鱼得水。当然,莫家第三代从商的比较多。

不过,这个最小的孙子都知道时莫启阳最疼爱的,一直留在部队,却没有放在广州军区————是想好好打磨打磨吧!

莫景井,鲁水良也见过几次,是个很不错的孩子。稳重大气,莫启阳确实是下了力气在培养,感觉进退有度,很有分寸感。这在他们这几个年龄断的高­干­子弟里,很难得了。

一拍板,莫景井就被选作了宠红旗在成都期间的“接待员”,全权负责她的事务。其实,工作­性­质也不算跨界,莫景井此时正在成都军区宣传部。

当然,你说工作­性­质不跨界,像这种类似“带孩子”的工作你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红旗同志多敏感,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鲁水良不知道要她叫叔叔还是叫哥哥,其实,很不愿意!

来成都的当天下午,鲁水良就对红旗说,等会儿会有个————他停了下,自己·笑着说,不知道要她叫叔叔好,还是叫哥哥好,从辈分上,好像该叫叔叔·,可年龄上,莫景井今年二十七,叫哥哥也不为过。红旗没在意,谁来带她去玩儿都是玩儿,她确实没来过成都,对这个地方有兴趣。

大概半个小时后吧,来了一行人·,其中,最年轻的也就是莫景井,最后介绍的也是他。

红旗见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肯定很会玩儿,不过,他的“会玩”和再再不一样,再再是好的坏的香的臭的,上天下地茅屎沟他都能玩转儿,他不同,人家只玩好的,香的,高雅的,神圣的!

直觉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很准,红旗品人也深得再再真传,第一眼,定乾坤!

莫景井可不是就这样?这确实是个玩家,会玩会品也会享受,可,确实都是上乘的,上层的,上成的,如果在吃喝玩乐上,再再是个·“杂家”,那他就是个“­精­品家”。由此,你想想,如此高轩段的玩家,你让他来陪个“小朋友”旅游,他愿意得起来吗!

不过,也说过,鲁水良得感觉也没错,莫景井确实也有他“持重沉稳”的一面,什么都不在面儿上,一切隐在微弯的­唇­边,心思百转,不会让你知道,你看到的永远是个文气大气而带着疏离的莫景井。

就算不愿意,莫景井还是来了,因为他爷爷把他放在成都军区就是为了打磨,你耍大牌能成功,可,不给人落口实?所以,莫景井来了。

除了实在不想“带孩子”,莫景井心情不甚顺畅的事儿最近其实还有一件儿,说起来,这件儿更烦。

莫景井的女朋友尤炿现在也在城都军区,这小两口门当户对,从小青梅竹马,尤炿的妈妈和莫景井的妈妈是最好的姐妹淘,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

莫景井被调到成都军区·,尤炿也跟着过来了,在军医大读研究生。本来计划蛮好,尤炿今年硕士毕业,明年就结婚。可,这前不久,尤炿研三实习,被派到成都军区下面西藏军区搞流动医疗队,本来也没什么,实习一般半年也就完了·,可那天尤炿·突然跟他打电话说,一定要扎根西藏两年!不成功不成仁!

说的吓死人的,这要在西藏搞两年,结个鬼婚!莫景井当时也只当这丫头·发了神经,没当回事儿,可,事情好像远远没想的那样简单,尤炿还真正儿八经跟她爸爸妈妈打了电话,很郑重的说了“他要扎根边防”的决心,后来,又给莫景井来个·“悠长”的电话,请求他的理解支持,等她两年,让她完成“愿望”等等等等,·这下,莫景井是真奇怪上了·,好好儿的,咋突然这“激昂”?打听清楚了,莫景井烦上了!

无聊,就因为人家一句话,她就真她自己读进去两年?

事情的起因是,尤炿跟着流动医疗队到了西藏某个海拔较高的哨所,给某位“同志”处理皮外伤时也许没有考虑高原因素,结果没处理好,被这位“同志”淡淡一句讽刺刺激了:高原养不起‘高人’。

就这,就为这一句话,就非要在“高原”好好呆两年,看看她是不是“高人”!

一句话,就一句话!至于吗?!

后来也知道,说这句话的“同志”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空降成都军区只一年,说是为宠再再守愿的,小成,成静蒋!

好,现在,你要他带着去玩儿的恰恰又是宠再再的“女儿”,你说,莫景井心里舒服得起来吗?

69

心里再不舒服,既然接了这个事儿,就要去做吧。所以,那头,首长们的“汇报”如火如荼展开了,这边,红旗同志的“巡游”也在莫景井计划下有序进行开来。

玩,确实不需要多大交流。何况这样个玩法,每天出门就有车,张嘴就有吃的,睁开眼睛就有想看到的,还用得着什么商量?每日,红旗只需要上车,下车,玩,上车,下车,什么都不用­操­心,这东西又是个能独乐乐的人,其实蛮快活。

几天下来,莫景井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些,这女孩儿没想象中那难招呼,她还蛮安静,也算乖巧,除了有时候一个景区她看出点儿兴趣了,游览的速度就放慢下来,总要等她看完吧,这就容易耽误她的晚餐或者中餐,车上是给她带了些吃的,可,总不能正餐也吃这些吧,各个景区都专门安排好了她的正餐,你要带她过去吃,总不能玩玩玩的,把她的身体搞坏了吧。

除此,一切都还好。两个人交流很少,莫景井无非就是,“红旗,该上车了。”“红旗,要去吃饭了。”“红旗,下面我们要去某某某。”红旗基本上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游览时,也是这样,红旗走在前面,莫景井走在后面,她停下来仔细看什么,莫景井也停下来,抽根烟,靠在墙柱上、坐在石凳上等着,她继续走,他就再懒懒跟上,反正这些地方,他都来过,没什么看头。

每天跟着的都是那辆奥迪A6,上面一个专门的司机,军区给她办了所有景区的免票和车辆通行证,也就是,这辆A6能出入任何景区包括景区内外面车辆不能通行的地方。所以,基本全是小车代步。

这也好,也不好。少走许多冤枉路当然好,可是,有些玩法就削弱了,比如,有些山,你是要自己爬的,乐趣、风韵、情致都在“爬”的途中才有感受,一辆小车飙上去有什么玩头?前几天那几个山,红旗没说什么,今天听说要去的又是一个山,走之前,红旗第一次主动说话了,

“恩,”她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直接喊名字又不尊敬,就哼了声引起他的注意力。领着她正往小车边走的莫景井停下来回过头望着她,“怎么了,”

“今天是去天台山吧,”

“是啊,”

“我今天想走上去,不想做车上去,”

明显看见莫景井微皱了下眉头。可红旗也不管他,说完,就越过他走向车,

嘿嘿,你才说她乖吧,她乖?

这句话是告知式,不是商量式咧,就说这“小公主”能这温顺?

不过,莫景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玩山玩山就是要爬,他自己也知道,一车飙上去就到顶有个什么乐趣?前几天几座山,都是那样上去的,要不一气儿飙上去,要不就到缆车下,坐缆车上去,真的很没意思。所以红旗今天提出这,莫景井也不觉得有多过分。

想了想,走向车,对司机说,“陈师傅,今天就天台山,她想走走,那就我开车带她去吧,您今天休息休息,这几天也辛苦了。”是的,要不让人司机紧等她?

司机能休息一天当然也高兴,谢谢后走了。莫景井上车,红旗还是坐在后面,启动,去往天台山。

一路上,又是没话。莫景井专心开车,脑子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红旗淡淡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她想的东西可多了。沿路看见什么她想什么,而且超有趣。

你想如果车路过街道,看见大大小小招牌上的“麻辣烫”三个字,红旗就会本能觉得浑身上下有种痒痒的、麻酥酥的感觉,既飘渺,又真是,舒泰极了。

确实,成都,真是个奇妙的城市。一个外地的身体到了成都,会变得格外敏感,因为无时无刻都会被一些真实或虚拟的东西所触及。比如这“麻辣烫”吧,把这个词拆开,像咒语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上三遍,你的大部分长期关闭着的感官之门就吱吱呀呀地开启了。

还有,成都大街小巷“搓麻”的声音,可不听觉上完全也是一种很“麻”的东西?红旗想起曾在《时代周刊》上见到一副描绘成都竹战的漫画:东西方向有男女各一,南北方位则端坐着大熊猫和乐山大佛。其实,作为成都的国际­性­城市名片,毛茸茸的熊猫和夸张的大佛真是很“身体”的。

就说过红旗同志是个很能独乐乐的享受派,她随身还带着个小CD机,两只耳朵塞着,一边浏览香艳的“身体”成都,一边听着依依呀呀的昆曲,真是好一番情味儿。

再再钟情昆曲,他常说,这东西几百年来修炼得炉火纯青,歌时小嗓吟唱婀娜,舞时身段扭摆委婉,还有那半文半白的长短句,让人听得半懂不懂,充满了未知的诱惑,过瘾!

红旗也喜欢听,尤爱《牡丹亭》,百听不厌。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令人看来可算病态,两个单相思的心灵碰撞,碰得严丝合缝,不给别人留一点空间。“良辰美景奈何天”朝飞暮卷,雨丝风片————红旗就想啊,谢灵运说“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他是没在此听《牡丹亭》,如果在此,四者同时呈现并非难事儿。

瞧瞧,她寂寞吗?怎么可能!这东西脑子里的东西挤出来都成­精­,怎么可能寂寞?所以,说实话,莫景井如此带她游览,疏离,只做简单引导,实在很合红旗的拍,她不需要一个叽叽喳喳磨磨唧唧的人在旁边教她豁她讨好她,这样,保持距离,蛮好。

天台山景观很独特,它属于国内罕见的向斜山地地貌,群山环抱,碧水长流,主峰玉箫峰海拔1812米,虽不算很高,不过状若登天之台,故名天台山。

山奇、水美、林幽、石怪。一路走着上去,确实值得。

不走寻常路,也许,这是莫景井跟着红旗这一路走上去唯一不十分待见的,这丫头看什么都好像和别人不一样,人家看山看水,她不知道看什么,有时候,一株很普通的野花她能驻足好久。几次,莫景井要她走到“正途”上来,她听话,走回来了,不一会儿,又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你只能一步不离地跟着她,这大个山走丢了可咋办!莫景井开始觉得自己同意她走着上山且只一个人跟着她,是错误的了!直到————一只猴子的出现!莫景井彻底后悔:今天绝对犯了天大的错误!

“红旗!”

莫景井这一声已经喊的有些恼火了!

天呐,这该死的猴子哪儿蹦出来的?

它就在四五步之外望着他们,

红旗看见它就站住了,也望着它,显然兴趣浓厚,

“红旗!”莫景井又喊了声她,并且一步上去抓住她的手,因为,她已经像要往猴子跟前走,————这怎么行?!这里的猴子都是野生的,要是把她挠了抓了咬了————莫景井想着都要烦死!

红旗被他一抓,是抓停住了,也没再往前走,接下来,让莫景井都哭笑不得的是!她竟然就这样被他抓着,胳膊吊着,————蹲了下去,另一只没被他拉着的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兴趣盎然地盯着那只猴子,

那只猴子也不动,两手掰在身前也盯着她,

莫景井一看她没往前走,又是这样个别扭的姿势,就放了手,谁知,你才放手,她那只支着脑袋的手也跟着放下好像要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要掷向那猴子————莫景井一惊!她还想去撩那猴子?!一上去,又抓住他才放开的手,一拉,“红旗,走了,这猴子是野生的,它要伤了你怎么办————诶,红旗!”咳!你话还没说完呢,她那边那小石子真丢过去了!

莫景井拉着红旗就想跑,真生怕打中那猴子,那猴子向她扑过来,红旗被他拽着也起了身,不过,人还在往后望————突然,莫景井觉得红旗拽不动了,她停在那儿还往后看,莫景井烦躁地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也一愣!那猴子还在原地,不过,竟然接住了她丢过去的石头,握着,还好像望着红旗!

这下!莫景井算是头大了!这不把这小姑­奶­­奶­的兴趣更吊起来了?果然,红旗硬是挣开他的手又走回去,一边走还一边掏荷包,她荷包里有些小零食,她小心翼翼靠近那猴子,拆开零食袋,倒几粒放在手心就好小心好小心地凑上去————

莫景井简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那猴子扑向她!没办法,你只能过去守着她啊,又跑过去,稍微贴在她身后,想着,要是那猴子扑上来,他好把她最快速度抱开,————你说这是不是急死个人?

可是,让莫景井料想不到的是,

那猴子要真扑上来还好了,起码,她会晓得怕了,也就不敢再打那猴子的主意,

气死人的是!那猴子好像也在吊她的胃口,她小心递过去的东西,那猴子看着,就是不接,而且————它看了会儿,竟然转身,跑了?

这,不是明摆更要小姑­奶­­奶­疯狂?

红旗追了出去!

好,好,好,

“红旗!!”

莫景井同志一边在后面追,一边真恨不得身上有枪毙了那该死的猴子!同时,更想撞死自己,真是脑袋撞猪身上了,咋就这蠢同意她什么步行上山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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