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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毛盾天师 > 第二十四章 黑心道人

第二十四章 黑心道人

花弄情更狂谑:“怎样,老娘的儿子犯了你们什么,容得你们半夜三更猛抓人?”

武灵雪怒不可遏:“说!你到底把毛盾藏在哪里?”

花弄情讪笑:“我连儿子都顾不了,还有心情管你们的心上人!”

“不好,一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武灵雪忽然想通,拉着妹妹直叫快走,两人又翻墙入内,追老道士却直往金凤阁掠去。

花弄情却笑的更狂:“小丫头也敢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黑不亮最是看不惯,利斧如刀猛切过来,像虎头铡就要铡人头,花弄情顿时狼狈缩头,黑不亮冷笑,已和陆不绝掠入而直冲金凤阁。

花弄情怒骂两声不得好死,仍掩不了自己诡计得逞那股快感,笑得好像天下都是她的。

抱起武子威也往内墙掠去,好歹看看状况发展的如何?

武灵雪冲至金凤阁,那奉命监视追往老道士的于玲已急冲冲赶来:“黑衣人去而复返,从金凤阁抱走一人,往东南方逃去。”

“快追!”

“我派了弓箭手围堵。”

“没有用,他手上有人质!”

于玲当然知道可能作用不大,当下甩身即领着两人以及身后一大堆人赶往东南方。

老道士果然去而复返而掳得毛盾,避开一行高手,他穿掠出门,直往附近山地掠藏。然而金武堂果然非泛泛之辈,还不到半分钟时间已追掠不及三百丈,回头但瞧黑白人点不断穿掠高墙,更有高手­射­的比箭还急。

老道士心想自己有伤在身,托着人可能逃逸不易,或许该找个地方先藏妥毛盾,然后再来个调虎离山。

心念一转,左前方山坡已现一大遍乱葬岗,这岂不是最佳地点,于是弹掠双腿,施展燕子三抄水之绝顶轻功,­射­了过去。

遇有树林,不穿地面,­干­脆掠向树梢,如蜻蜓点水连点三下,稍微晃,他人已穿­射­百丈林区,正掉往地面,再百丈即可抵达乱葬岗。

岂知左侧­射­来人影,那人手脚灵活,动作更是优美,有若暗夜中悠游的黑蝙蝠,却带着流星般快捷无声的速度撞向老道人,就快逼近三丈内,老道人方有所觉,一声“不好”已感觉出此人能逼得如此之近才让自己发觉,武功定在自己之上。

他先行将毛盾抛向天空,腾出双掌斜斜迎劈过来。只见得那轻影冷笑,右手似柔弱无骨般挥出,却隐含无尽真力,在双方触掌之际,那真力才暴开来,活像炸药,轰得老道士闷哼,双掌生疼,如弹丸弹落地面。

他不敢怠慢,滚身又起,刚好接住落身而下的毛盾,直往乱葬岗掠逃过去。

“我还以为是谁?功夫那么差!”

来者正是阮月仙,她早有耳闻有关毛盾之事,她虽未必有心救出毛盾,但总想了解到底是谁有此能耐制住毛盾。

眼看金武堂有了状况,她也就凑热闹地赶来,说是助阵却只在远远掠阵,忽见道士逃出,她也匆匆追来想掂掂这人分量,或许未明白老道士已受伤在身,这一试,觉得他实在不怎样,有心袖手不管。

可是,在她发现大群追兵急追而至,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当下冷笑,凌空再拔高三丈,如箭放­射­追过去,三个掠脚石碑,已然截向老道士前头。

“把人放下!”阮月仙平静而笑笑地说。

老道士心知情况危急,立即怒喝,凌空一掌如狂涛骇浪涌冲过去,想以此招制住对方而逃避追捕。

岂知阮月仙根本不肯硬接,见他发掌,立即掠身逃开,见他掌弱又自缠身过来,一连缠了三次,后头追兵已赶至。

阮月仙倒是有意邀功:“就是他抓走毛盾,我把他缠住了。”

武灵雪似乎对她感恩不大,她只想救下毛盾,金枪一抖,与武灵玉左右开攻,齐往老道士杀去。

老道士眼看强敌环绕,心知危机重重,已将毛盾置于一边,怒喝:“我跟你们拼了!”

将腰际悬挂拂尖抓扣于手,一招“引猛鬼”拨得拂尘如飞幡般点缠那两把金枪,眼看已扫扣一把,他猛力拖带往左边扯去,勾架往右边武灵雪刺来利枪,双枪一触,锵然溅出火花。

武灵雪却松手,硬让金枪弹开,那武灵玉又配合无间,两把金枪,让拂尘将其甩得老远,老道士一时得意,身跨马步,左掌就要伤两人于力道之中。

岂知武家金枪本就是一双对,两人各自抛弃一把,又同伸手从背面抽出一把,眼看老道士攻来,两人冷喝,枪耍如剑,一左一右错身而过,像两面锯子左右拖据,老道士被夹在其中,脱身已过慢,逼得他惊叫,拂尘倒打腰身,勉强拔去一把金枪,却未避开另一把,被拖锯得背腰裂出六寸血痕,痛得他满脸是汗。

那武灵玉姐妹仍未罢手,双双倒翻高空,不抓空中那把枪,竟用脚尖勾挑,武灵玉拨给姐姐,武灵雪拨给妹妹,双枪在空中交错而岔开,两人同时又换脚猛踢金枪,猝然有若万斤霸弓发弦,金枪化成利箭,似欲追回时光般快速冲噬那老道士,这还不止,姐妹俩仍又掠身交叉,双双各将手中金枪利用同样方法­射­向老道士上空,迫他矮身地面。

老道士空被四道游龙般金枪截杀,想逃躲已是不易,眼看一把要命东西直钉自己背脊,他猛将拂尘扫去,想阻挡不了,就会被突破防线之际,他猝然弃之拂尘于不顾,双掌合十,猛运真劲,紫白气流旋如太极图,他暴喝出口,太极劲流绞得昏天暗地,周遭草木泥灰为之啸起,直如龙卷风在那丈五方圆成形掠转,不但绞落金枪,更逼得众人耐不了劲风而闪退开去。

阮月仙见状惊叫:“太极神功!”很似乎觉得这人即是太极门弟子。

旋风狂掠中猝见老道士一声闷哼,人如弹丸­射­出旋风范围,倒坐地面,他胸口已Сhā着一把金枪,很显然他并未逃过武灵玉姐妹的追杀,他惊骇万分,以为自己已活不了,两眼瞪得凸大,恨不得发出绞力把金枪绞出,更恨不得这枪钉在别人身上。

然而似乎一切都已过慢。

武灵玉姐妹为之松一口气,正待前往扶起昏迷的毛盾。

猝然奇迹发生了。

那金枪竞然好端端地掉落于地面,锵锵有声。

老道士两眼更抽大:“我没死?我没中枪?”伸手猛抓胸口,果真没伤口,还平得可以,他仍不信,再抓,终于抓出一面黑镜,他惊急激笑:“是­阴­阳镜救了我,啊,哈哈哈……”

他狂笑着就快舞了起来。

武灵雪见状急叫:“快擒下他!”手中无兵刃,照样扑杀过来。

陆不绝和黑不亮自不肯让他得逞,双双出招想擒人。

岂知那老道土突然咬破手指点向­阴­阳镜,急着念咒,不管大堆人攻势,被武灵雪一掌打得连滚数圈,他还是急着念咒,生怕血不够,­干­脆往伤口抹去,­阴­阳镜为之发红,他厉吼:“引鬼上身,妖邪尽出!”

­阴­阳镜猛往空中打去,又如闪电劈出一道红光,轰得众人耳根生疼,那老道士猝如僵尸般硬直起来,照着武灵雪就是一掌,打得她人仰马翻。

他还不止,­阴­阳镜又四处乱照,轰得乱葬岗烟雾直冒,这还小事。

竟然那些被埋在地底的尸体刹那间似都复活般东蹿一个,西蹦一只,挂着烂脸烂­肉­,不知死活地急往众人围冲过来?

众人哪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吓得两腿发软,纷纷逃命。

武氏姐妹虽怕,却不肯退去,硬咬着牙猛撑,双掌疾劈骷髅尸体。

岂知不劈还好,这一打,尸骨散了下来,竟然化成青白如鬼怪凌空飞掠怪笑,还扫起阵阵妖风,扫得四处草木撼动。

天空似乎沉暗下来,妖魔越晃越多,断头鬼,暴眼鬼,满身是血的青白女鬼,无数无尽地绞掠追杀着。

就像进入地狱血池,无数无尽胆血往脸上泼,无数无尽妖怪猛扯自己四肢百骸想把自己分尸,更有双手戳入自己肚皮拉出血肠往嘴巴咬去,边咬边笑还塞入武灵雪姐妹嘴巴。

两人为之尖叫,吓破胆地四处跌撞。猝然撞至一低处水池,溅得两人满脸湿。

她俩还想逃,可是逃了两三步,一切似乎都已平静,妖怪不再追人,天空不再漆黑,那劲风化成轻风,吹动柔草轻摆,还挂露珠。

真的没事了吗?

武灵雪胆颤心惊地立直身子偷偷往回瞧,乱葬岗仍冒出阵阵白烟袅袅上升,所见蹿出地面的僵尸都已消失,甚至土坑也不见一个。她不禁迷惘,刚才到底是真是假?为何现在找不出证据来证明一切。

她想到老道士还有毛盾,目光猛然搜寻,竟然也不见了。

武灵玉见不着毛盾已急坏,哪管得可能再次出现妖魂,登时反追乱葬岗,抓小偷般地拨草掀枝搜个不停。

陆不绝等人也领人追回,他下令手下四处搜查,可是毫无结果。

老道士和毛盾就这么消失无踪。

此事透着奇怪。

武灵雪不禁问向陆不绝:“您见过方才那幕?”

陆不绝点头:“僵尸确实跳出棺材,可是在一阵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再化亮之时,又全都消失了。”

“那老贼也会法术?”武灵雪问。

“恐怕是了。”陆不绝道:“他利用混乱局面,暗中脱逃的可能­性­极大。”

武灵雪不禁咬牙切齿,眼看就要得逞的计划,现在却完全失败。她有点不信,但捡起两把金枪,一把还含有血迹,这岂是假的?

“他可能受伤,逃不远吧!”

陆不绝会意,很快派出手下极尽所能地搜索方圆五十里。

那阮月仙却已淡淡地走过来:“副堂主何必费这力气呢?那老头懂得妖法,就算你们搜到,他再耍这么一次把戏,你们还不是吃不完兜着走,也就是说追上他也没用,倒不如回去找那花弄情问个明白,那老头不是从她住处逃出来的吗?”

这话提醒众人,但他们对阮月仙总没好印象也说不出谢字。

阮月仙似也了解这点,说完话,礼貌地一笑,随即找了路子回家,免得伤了他们和气。

对于摆了花弄情一道,她似乎乐得心花怒放。

武灵雪瞧她走人,才轻叹一声,目前除了搜索回报之外就只有回去找花弄情算帐了。

当下拾起另两只金枪交予武灵玉并安慰她。

武灵玉虽是满心悲伤,然而在众多人面前岂好掉泪,抽抽嘴角,也点了头,武灵雪这才带她返回金武堂。

陆不绝也轻叹一声,和黑不亮私下说了几句。他怕两女有所失闪,得先赶回去,搜索工作即交予黑不亮。

话方说完,黑不亮毫不考虑即点头:“你去吧。”陆不绝感激一笑,始动身离去。追出城郊不及三里,回去也无需多时,武灵雪和妹妹深怕花弄情开溜之下,仍自快步赶回金凤阁。

那引领两人追向老道士,随后又赶回监视的于玲此时见着两位小姐,急着想知道结果,她想问,却发现两人毫无笑容,怒火凝眼,话到嘴边赶忙收回。

武灵雪倒等不及了:“花弄情在不在?”

“在,在金凤阁。”

“除了她,还有何动静?”

“没有。”于玲道:“她耍了计,再扛回武子威后就再也出去。”

“谢谢你。”

武灵雪道出谢意,和武灵玉立即向金凤阁掠去。

眼见楼阁灯火通明,两人火气不禁冒起,双方冷喝,凌空掠高数丈,先后破窗而入,撞得木窗碎散满地。

正在得意而玩弄儿子的花弄情登时被吓着而蹦起。她仍沉溺于方才诡计得逞之中,连夜行黑衣都忘了换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窗户被撞烂,闺房又被入侵,花弄情怒不可遏。

武寻雪很不客气:“那老头是谁,他是何门派,住在哪里?”

花弄情冷笑:“什么老头,我要找也会找年轻的。”眼一瞄道:“跟我要老头?你有完没完?”

“少给我装蒜!”

“我敢吗?在你地头上!”

“明明他是从你房间掠出去,他还掳了毛盾,你们根本是串通好的。”

“笑话,从我房间出去就一定跟我有关?”花弄情高笑着:“如果我找个人偷偷从你房间掠出去,你也承认他跟你有关系?”

武灵雪气不过,手中双枪突然刺来,武灵玉早就怒火难熬,亦是疾扑猛攻,两人四枪如钻猛冲至。

花弄情哪知这两人真的会翻脸而动手,自己又受伤在身,眼看两人全是拼命,自己甫想打出掌劲,金枪已追至不及三寸,吓得她脸­色­顿变,赶忙施展千斤坠倒躺床头,正要滚往左侧以弹起,一把金枪早钉在左侧,她想滚右边,金枪又封右侧,花弄情但叫不好,想再蹦起,武灵雪双手中各抓一把金枪已抵住她咽喉及胸口。

“你们想怎么样?”花弄情嗔怒急叫。

武灵雪金枪一抖,更抵咽喉:“那老头是谁?”

枪尖冰冷地在咽喉游走,花弄情是怕,但她更自恃身份:“我是二夫人,你们敢拿我怎么样?”

话未说完,武灵雪一巴掌打得她怔愣当场,突又觉得受辱而厉吼:“你敢——”

武灵雪又是一巴掌:“不说是不是?”

“我要杀了你们——”

武灵雪硬是来硬的,金枪猛吐,当真戳向她咽喉。花弄情但觉咽喉疼痛又冷湿一片,鲜血已涌出,她吓坏了。

“他叫黑心道人,住在黑心洞中——”花弄情什么话也吼出来。

“你串通他陷害毛盾?”

“是他来找我。”

“胡说!”

“他跟毛盾有仇,我只是顺水推舟。”

武灵玉更忍不下她陷害毛盾,一巴掌也甩她一个大耳光,这是她第一次打人,却打得如此愤怒。

花弄情被揍,又是满心怒火,厉声大吼:“你们敢——”

眼看武灵玉又扬掌,武灵雪又抖动金枪,她突然觉得两人真的敢,便什么叫声也没了:“抓走毛盾的是他又不是我,有本事找他算帐去!”

“黑心洞在哪里?”武灵雪问。

“黑心山。”

“天下哪有这座山。”

“天下山峰千千万,明明就有这么一座。”

“在何方向?它附近有何名山?”

“不知道。”

“你不说?”武灵雪又是动金枪。

花弄情急出泪水:“他没告诉我,我怎么说,大约在太行山区。”

“他没告诉你,你又怎知在太行山区?”

“猜的。”花弄情说道:“他曾说在太行山收妖,我就这么猜。”

“你想耍我!”

武灵雪又将枪尖往前推刺,花弄情痛得就快死去。她就想拼命,陆不绝已及时赶来,拦住武灵雪:“大小姐不可,她就算有罪也不该死在你手中。”

“她满口胡言,留她有何用!”武灵雪怒不可遏。

陆不绝道:“你杀了她不就什么线索也查不到?还是慢慢问她吧。”

“慢慢问她?”武灵雪斥道:“这种女人不砍她一条手臂她会说?”

在陆不绝阻拦下,武灵雪还是将金枪给抽回来,花弄情失去严重威胁,方自大气直喘,总算把命捡回来了。

陆不绝已问道:“那老道为何掳走毛盾?”

花弄情冷声道:“他说跟他有仇,更拉去祭神吧。”

武灵玉闻言又忍不住,手中金枪猛往下推,戳入花弄情胸口,痛得她脸­色­大变,尖急痛叫:“你敢——”

陆不绝这才知道还有一个武灵玉,也再三劝言地把她劝在一旁。

花弄情怒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三人串通好逼我话?”

陆不绝道:“没这回事,我只想了解你跟那老道的关系。”

“没什么好了解,是他来找我,我只想利用他除掉毛盾而已。”

“他的法术比毛盾高?”

“当然!”花弄情冷笑:“毛盾只不过占了­阴­阳镜之便,现在­阴­阳镜沦落他手中,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随时会要你的命!”

陆不绝轻叹,那­阴­阳镜的威力他已见识过,实是非常人所能抗拒,沦落此人手中,简直罪过。他道:“老道当真住在黑心山?”

花弄情冷哼:“自己去找,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再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武灵雪怒道:“最好说的是实话,我找不到,救不了人,第一个回来就杀你!”

恐吓中已下定决心,既然狠话都说了,她也没再追问的必要,话方说完甩头即走。

武灵玉也猛抖金枪抽她腿­肉­,嗔怒地瞪眼,方自跟姐姐出去。

花弄情为之厉吼:“臭哑巴,哪天我剁了你——”

她吼的极大声,深怕哑巴听不到,可惜武灵玉也是聋子,任她吼多大声,还是没听见。

两人都已退去,陆不绝也没有留下之必要,拱手为礼:“夫人好自为之,在下告退。”

礼貌地拜个身,他也离去。

花弄情得以脱身,暴怒之意尽展无遗,冲向窗口,望着三人背景大肆怒骂:“迟早有一天我会砍了你们,血债血还——”人如疯子,却没人理会她。

这一折腾,天­色­已渐亮。

然而武灵雪姐妹情绪却十分沉重,毛盾的失踪对两人打击自是不小。

两人默默站在大厅前,想急于知道搜索人员回报结果,以便随时赶去支援。

然而一次次的回报都落空,两人心绪更沉。

陆不绝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毛少侠不会有事的。”

这本是毛盾安慰武灵玉的话,毛盾本就懂得命理之数,说来倒有个依据,但陆不绝呢?

总是安慰成份居多,武灵玉那颗心怎能懈松摆平呢?

陆不绝又道:“如果真的没消息,咱们立即派人前去找黑心山,再不然盯紧花弄情,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武灵雪感激道:“多谢陆叔,我们会小心应付。”

有了反应,陆不绝自是高兴,他道:“我看不如咱们先避开花弄情,也就是说故意放消息到外头搜寻,暗地里则回头盯人。

花弄情在得知我们都走了,她要是伤势稍稳定,必定会采取行动。

咱们自可跟她后头找到黑心道人。“

武灵雪轻叹:“不知到时毛盾还有救没有?”

“那只有全凭运气了。”陆不绝便亦叹息:“尤其黑心道人的法术,咱们还真拿他没办法,若碰上了,也不知该如何对付。”

武灵玉忽有行动,她抓住姐姐手掌写了一连串字体:“找毛盾师兄毛头,他在银灯联,和姐夫在一起,顺便把老烟枪找来寻人。”

武灵雪猛然点头:“我们等到天亮,若无消息,立即找人去。”

武灵玉懂得姐姐意思,已露出感激笑容。

陆不绝不解,问道:“大小姐想找何人?”

“毛盾的师兄,他叫毛头,住在银灯联。”武灵雪道:“他该懂得法术,说不定可以救出毛盾,并且,我也想找银灯联的人帮忙。

陆不绝闻言轻轻点头:“如此也好,金武堂在多事之秋,能请来他们帮忙较能稳住局面,尤其是毛盾师兄,请他来应该能破解怪邪法术,你们已决定天亮就走,那这一切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多谢陆叔。”武灵雪感激不已:“还有我爹,以及阮月仙……”

“我会留意,你们安心前去就是。”

有了陆不绝口诺,武灵雪已然放心,照此状况看来,想探知老道士下落似乎不可能了。

为争取时间,她吩咐备上快马两匹,然后和妹妹一同返回玉竹轩,折腾一夜,全身汗水不说,满身泥沙才痛苦。

当下两人很快沐浴­干­净,穿上远行劲装,也不带任何­干­粮,毕竟金武堂弟子遍天下,到时自会有人接应。

只花了两刻钟,两人已骑向马背,趁着黎明,驱马直奔江南银灯联。

银灯联九盏灯笼仍高挂空中,深入庐山云层中别有一番神秘感。

武灵雪赶了两天陆路,找来快船直入长江,不到七天已抵庐山。

她们亲自赶来之消息在上船之际已传往银灯联,冼烟和冼无忌已慌张等在渡口,如此紧急起来,又岂是小事一桩。

忽见船只到来,已变得英雄潇洒的冼无忌已猛招手:“灵雪,出了何事?”

武灵雪但见爱人,心头稍安,立即高声道:“毛盾出事了……”相隔百丈仍把声音传回。

“毛盾?”冼烟和冼无忌同时一愣,别人出事他俩还可以理解,但毛盾出事,两人倒是不大相信。船只已及二十丈,武灵雪、武灵玉已等不及,双双施展轻功掠飞踏上渡头木板。

武灵雪急道:“他被人施了法术逮去了。”

“法术?”老烟枪冼烟猛抽两口烟,他更不信而觉得好玩:“他法术不是天下第一?也会被法术所坑?”

武灵雪道:“全是花弄情耍的诡计。”

“花弄情?”冼无忌更是怔诧:“她不是被杀?怎么又出现了。”

“死而复生。”武灵雪很快将花弄情之事以及如何用计陷害毛盾之事说一遍。

老烟枪摸着半秃而梳理整齐的头发,一副沉思模样:“奇怪,江湖何时出现黑心道人这号人物?”

武灵雪道:“可能是道教种类,和江湖人物无所牵连吧。”

“可是你说他武功很高,该脱不了江湖啊。”老烟枪道:“可曾发现他武功路数?”

“没有。”武灵雪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前来找毛头,他可能较为知道。”

“毛头?他行吗?”老烟枪想笑:“他聪明有余却粗枝大叶,学了我的烟杆功倒有七分火候,就是灵巧不起来,倒不如教他金钟罩、铁布衫来得好,耐打又威风。”

谈及毛头,老烟枪也是颇为得意,虽没把他教成绝顶高手,但也该称得上一高手,对毛盾也有了交代。

他还想吹嘘。冼无忌已说道:“大伯还是把毛头找来吧,此事拖不得。”

冼烟这才醒悟,­干­笑道:“我这就去请人,还要谁?冼残这老剑手要不要?”

武灵雪道:“不必了,我们对付的是妖魔,武功不一定管用。”

“那请稍候,我去去就来。”老烟枪及时掠往山区。

冼无忌追声道:“大伯顺便向帮主禀明,咱们得赶去支援。”

“我省得。”老烟枪说完此话,一溜烟转入曲道不见了。

武灵雪瞧着未婚夫,感激道:“多谢帮忙。”

冼无忌轻轻一笑:“哪儿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还关于毛盾,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他出事咱们岂可不管?”

武灵雪会心感激,选了冼无忌她并不后悔。忽而想到什么,把妹妹推向前头,含笑道:“我妹妹灵玉,美吧?我都快爱上她了。”

武灵玉惹来一股羞,脸腮淡淡泛红,却因而更显得楚楚动人,她仍大方地礼貌一笑,那神韵已让冼无忌看呆了。

“美,太美了,美得像荷叶上的亮水珠,清新脱俗,简直难以形容。”

冼无忌赞不绝口,老实说,她姐姐已是天下绝­色­,她却更动人三分,几乎所有男子都不免动容而深深被她所吸引。

武灵雪瞧及未婚夫眼睛都直了,却不会对这笨书生有所吃味,反而为自己妹妹感到骄傲。大概是上天对她聋哑的补偿吧。

她轻笑道:“冼公子可别把我妹妹看羞了,她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啊。”

冼无忌但觉失态,“呃呃”叫着也红了脸:“太美了,美得我忍不住多看几眼,二小姐可别见怪。”整理着青素便装,总想让自己更自然些。

武灵玉则是落落大方,还是以那惯有的似懂非懂的笑容面对这位未来姐夫。

武灵雪含笑道:“你害啥臊?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话说给谁听?”

冼无忌这才恍然,赶忙拱手为礼以致歉意。武灵玉懂了,也揖身为礼,不知是拜见姐夫亦或是接受道歉。

很快地,半山腰已传来毛头龙马­精­神般的喝叫声:“师弟出事了?这下师兄可得出马了。”

声如洪钟,震得回音连连,毛头大有表现内力深厚之态。

话声未落,只见得他已穿出密林,直跳曲径而下。

他仍喜欢敞开胸脯,展出结实胸肌,经过年余训练,更为结实,光头已变成平头,和尚味己祛除怠尽却换来一副大烟枪态。

他学的是烟枪功,当然习惯用烟杆当兵器,可是冼烟身形瘦癯,用个指粗的烟杆也就够了,他却人高马大,用起来难免轻松无味,逐找来手臂粗的甘蔗代替,但耍熟了,也打造一根铁烟杆。

这烟杆功用可多了,可抽烟,可当洞箫吹,可当兵刃,还可当铁筒,他本就有意向毛盾炫耀一番,不过时间一久,洞箫吹不出名堂,也没啥银子好嫌,反倒是抽烟,这管又大又粗烟杆若装满烟叶,不但抽起来如烟囱,而且还可以熏死人,实在威风。

毛头现在即抽着大烟直掠而来。腰际还挂了枕头大布袋,里头全是塞满烟叶。

他倒不在乎等级,只要能冒烟者通通都抽,老烟枪直嫌他低级,他反而吐得老烟枪一脸烟,逼得他落荒而逃。

武灵雪姐妹乍见毛头模样不禁想笑。尤其是武灵玉,她从未见过毛头,心想着毛盾长得甚­精­明而有人缘,毛头也该不会差多少,谁知他真如江湖卖艺的傻大个,不过越看倒是越有趣。

毛头见着三人,尚差三十余丈,他故意显现轻功,凌空掠飞而起,连翻七个斤斗,方自劈腿落往渡头木板上,岂知木板只厚三寸,又日夜风吹雨蚀,根本禁不了如此重大坠力,叭的一响,他那右脚已陷穿木板,直往下冲,眼看就要砸坏整条桥,他惊叫一声,双手左右施力,再一个翻滚,方化去冲力,得以安然滚到三人面前。

他尴尬一笑:“三位久仰了,本人乃功力过剩才会出此下策,三位别见怪。”

三人强忍笑意。

武灵雪道:“功夫练成了,帮忙把毛盾救出来吧。”

“毛盾乃是我师弟,我非救不可!”毛头已起身,威风八面地抽着烟杆:“放心,我师父说过他是金刚命,死不掉的,且把事情说来我听听。”

后头老烟枪已飞掠过来,一杆敲向他脑袋,冷斥道:“我哪说过毛盾是金刚命?你少胡扯!”

毛头搔往脑袋,­干­笑道:“此师非彼师,你是后来师,他是以前师,就是茅山第七代掌门说的,烟杆师你别误会啦!”

老烟枪这才明白,­干­笑道:“反正吃亏被敲的也不是我,多误会几次又何妨?”

毛头瞄眼道:“别忘了我拜你为师学功夫是有条件交换,等将来我禀明毛盾掌门,两人研商把你开除之后,你就知道什么是误会了。”

老烟枪想及和毛盾还有一段歉疚,玩笑话题也就敛了起来。

他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快出发吧。”

冼无忌点头,当下引导众人上船,直往上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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