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醉翁道:“其实还有一法,你们仔细回想,以往隆冬,你们或是奔跑,或是练功勤奋之时,是否也会觉得暖和?”唐云和石蕾心想这个倒是不假,唐云道:“爷爷说的是,可是,寻常之人,谁又会在寒冬之时用这种房取暖呢?”只听石醉翁又道:“此法稍嫌笨拙,即使能够取暖,也往往并非为了取暖才去奔跑锻炼,但此法与你们所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前二者都是借外力而生热,我说的方法却是有自身而生热,一外一内,你们可明
白?”唐石二人点点头,石蕾又问道:“爷爷,你问这些和救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石醉翁笑道:“你且不要着急,”说着将手中一双木筷并在一起,交在唐云手中,续道:“云儿,将这双筷子折断!”唐云虽不明白石醉翁是何用意,自己虽是重伤未愈,但是要折断这一双木筷,料也不难,于是将木筷我在双手之中,双手一较力,木筷应声而断。石醉翁点点头,又从筷筒中取出十来只筷子,一起交与唐云,道:“你且再试试看,能否将它们一起折断。”唐云道:“爷爷,倘若我身上没有伤,莫说将这十几只筷子,就是比这粗上几倍的木头,要想折断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下… …。”石蕾也是一般点了点头,道:“这十几根筷子我要折断也容易得很。”说罢一手抢过来,咔嚓一声,一起折断。
石醉翁笑道:“小妮子内力还可以,看来这些年,苍九公没少费心啊,”又问道:“你们可明白了什么?”石蕾若有所思,一时还不明白,只听唐云道:“凡习武之人必先修炼浑身筋骨,以求身体自身强健,一些人勤于此道,可以修炼成十分了得的外家高手,力举千钧也是有的,而另一部分人,比如我们华山,等外家筋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便要休习内功,内功存在身体之内,却有无影无形,完全没有踪迹可寻,但是需要发力制敌之时,它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往往又是外家硬功所不能企及,这就是蕾儿看似娇弱的女子,便能折断这寻常壮年男子所不容易折断的筷子。”石蕾焕然大悟,只听石醉翁笑道:“说的不错,云儿,你也来试试。”说着又取出来十数支筷子来叫给唐云。
石蕾道:“爷爷,云哥哥已经说了,重伤未愈,内力自然是没有恢复,如何能折的断?”唐云也露出疑虑之色,却听石醉翁道:“试试无妨。”唐云只得答应,交与双手,慢慢催动真气,此时虽觉背部疼痛,依然可以忍受,于是又将内力慢慢发出,聚于手上,只听咔嚓一声,木筷应声也断。只见唐韵激灵灵打了个打了个冷战,手中断筷哗啦啦掉了一地,石蕾赶忙相扶,问道:“云哥哥,不碍事吧?”
唐云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可能是山风吹入,我身体虚弱,打了个冷战而已。”石醉翁不以为然,对石蕾道:“蕾儿,你去将门掩好,窗户也都关好。”石蕾起身关好,只听石醉翁又道:“云儿,此时你手中无筷,再将方才你所用内力的手法,重新使用一次。”唐云答应一声,按照石醉翁所说,又将方才折断筷子的手法重新使来,只觉一股真气从丹田而发,迅速沿着双臂的经络,贯穿手掌,真气使毕,便又迅速回归气海丹田,不料,就在此时,又是激灵灵一个冷战,身体所感寒冷比方才更甚。
这样一来,唐云心中已然明了,当下现在正是暖春,自己只当是身体虚弱,故而冷战不断,一时并不在意,现在想来,这两日清醒以后时常的打冷战,看来并非偶然。石蕾也有所察觉,急忙问道:“爷爷,这… …?”
石醉翁道:“那日你将云儿带来之时,其实心脉已停,若非他修行有些小成,体内留有真气,其实已经如同死人一般无二,我说句实话,也并非我石醉翁夸口,当时如非我老头子在及时到场,或者再晚上一时半刻,即便是九天仙人下凡,云儿也必死无疑,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唐云闻言,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直到此时,方才明白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石醉翁捋捋胡须,又道:“云儿也是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如此凶险,尚能活命,那么料想日后必有后福,只是这其中却有些难处。”石蕾此时也不敢怠慢,紧忙问道:“什么难处?”
石醉翁道:“我之所以讲到过往的凶险,只是要你们不要怪我,当时我若不出手,只怕云儿当时便要毙命,所以那时我不及细想,便用我十成真气,为他护住心脉,又为他打通周身大|茓,让他重显生机,这乃是必须之举,也是无奈之举。”唐云石蕾不知石醉翁所言责怪什么用意,试想如是自己,也当这般全力施救,只听石醉翁续道:“后来的十数天当中,云儿尚且在昏死状态之中,我若停手,必当前功尽弃,故而那十几日我丝毫不敢怠慢,终于让云儿从新转醒,可是,他那日醒来之后,我便发现,他体内的真气已然被我的寒冰真气所压制,如将我的真气撤出,云儿立时便会死去,如不撤去,以后便会如同方才一般,一旦使用内力,便会周身发冷,不能自控。日积月累,以后但凡如此,寒冷之感便会与日俱增,严重之时,即便是三伏酷暑,身着皮草厚袄,再加上炭火之光,只怕也难以消除那彻骨的寒气啊。”
石蕾闻言,登时惊的无语,过了半晌,方才问道:“如是那样,岂不是如同废人一般了吗?”石醉翁道:“只怕比废人还要痛苦十倍。”石蕾恍惚,登时从白天的欢喜之中走出,又开始揪心不已,不料唐云却是微微一笑,仿佛石醉翁所说是别人的事情一般,道:“既然棉袄炭火无法驱除寒冷,那么只好奔跑修炼,自身体之内取暖,也就是那第三种的取暖方法最是可行了。”石蕾闻言,立时响起方才石醉翁问的问题,急忙问道:“爷爷,莫非,你知道那第三种方法?”
石醉翁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石蕾正要再问,唐云道:“这火煞便是第三种方法的最大关键了。”石醉翁道:“正是如此!这火煞红蛇与天山冰蟾,分别乃是天下致热致寒之物,我所修炼的寒冰之气,若遇此物,便是天敌,然而,对于治疗云儿的寒伤,却是天下最好的药方,只需引用此蛇血液,运用得当手法驱动真气,便可将我输入云儿体内真气中的寒气消融,如此一来……”石蕾抢道:“如此一来,云哥哥便不会如同废人了!”言语之中尽是欢喜,紧跟着又问道:“爷爷,这么宝贝的蛇儿,你是怎么抓到它的,如果这山上还有,明日我与你一同去,再多抓些回来?”
石醉翁斥道:“口气不小,你当这蛇儿如同飞蛾雀蝗,任你想抓便抓啊?你不知道那有多难?”石蕾好奇追问:“那您说说嘛,到底怎么个难法?”石醉翁举口一饮,夹了一口菜,慢慢品味一番,才将捉蛇经过将于唐石二人。
原来昨日石醉翁飞身出外,又有酒在身,可谓喜上眉梢,大有乐不思蜀之感,脚下不停,一边欢饮,一边向树林深处走去,脑中尽想着如何说服苍九公,让他设法共同搭救唐云,否则,日后不久,便会有大难降临,心中颇感烦躁,有感无奈,脚下不停,居然不知道走出去了多远,那时距离天黑还有些时日,石醉翁将酒喝完之后,隐约有些朦胧之感,石醉翁只感到飘飘之感,犹若天上神仙,心道:“天下烦忧何其多,但有酒醉醉逍遥,我且一梦过去,得一刻逍遥便是赚了一份逍遥。”于是便在一棵树下,席地而卧,朦朦胧胧居然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脑后生风,居然丝丝有些寒意,只见树木并不摇晃,石醉翁料想无声起风,定是有猛兽出没,于是仗着内力精湛,闭目聆听,果然听见有沙沙之声,石醉翁悄声一跃,纵到树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黄斑大虎,身长竟有两米开外,实属罕见,石醉翁虽不惧怕此物,但是也不禁的暗暗称奇,此虎定乃是此山之王。
只见那黄斑大虎轻起轻落,慢吞吞想一个土丘走去,在土丘面前左顾右盼,似乎发现了什么。石醉翁看的有趣,不忍打扰,只见那大虎用前爪在树叶之中拨弄一番,提鼻嗅嗅,似乎发现了什么动物的洞|茓。此时正是暖春,动物正式*繁衍之期,万物早已苏醒,如此这般的大虎,原本应当去捕捉些食草大兽,却为何如同狐狸豺狗一般挖洞求食。石醉翁觉得有趣,便要看个究竟,随见日头依然下沉,也不急着回家,忽然,只见那黄斑大虎一声吼叫,身体立刻后转,神情之中居然大有惧色,石醉翁大奇,莫非在山中还有比那大虎更厉害的野兽不成?正思量间,只见那土丘之中忽然传出一条火光,如利箭一般喷射而出,直射向大虎的后臀,老虎吃痛,又是一声大吼,震天动地,直震的石醉翁双耳欲聋,树枝也摇晃起来,石醉翁定睛瞧看,原来射向大虎的居然是一条遍体通红发光的大蛇,那蛇周身赤红,并无他色,偏偏蛇鳞,竟然如同红翡,晶莹剔透!
石醉翁忽然心中一凛,莫非云儿有救了?!
正是:才将苦闷借酒浇 便有神物助我忧。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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