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血夜爱上猫 > 13:17

13:17

在那夫去厕所的工夫,我逃出了医院。

不能面对警察,因为我说什么,都肯定被当作妄想症拘留。

没有Summer,我只有逃跑。

不能回家。我直接打车去了公园。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找出前天晚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关机,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我,要节省最后的一点电。

天黑了很久很久之后……

不知道已经是几点。

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充满噩梦的公园。

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我徒劳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只是有双手牵引着身体,不能抗拒。

整个下午,我躺在公园某个角落的草地上,额头滚烫,身体蜷缩,不住地瑟瑟发抖,身上的伤痕处处疼痛难忍。因为恐惧与心慌,时刻警惕着是否有警察经过,我像个落荒者,艰难地熬过一分一秒的白昼。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天黑得越来越快。

夜幕一降临,那个拥有煞白双眼的女人就神奇地跳出来,双腿由她支配,我像只奴婢的狗,被拉扯着向前。

我走着。

身体那个女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她不住地颤抖,不是胆怯,不是兴奋,是一种深深的伤悲。

我走着。

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茫然下去。

我走着。

女人那双白­色­的瞳孔,散发出越来越伤感的痛楚,直到慢慢出现的奇异啼哭在耳边若即若离。

我敢肯定,你从未听过那样诡异的啼哭。

不是凡人的抽泣,不是欲哭无泪的­干­号,不是泪如泉涌的伤悲。

所有的气息汇聚成悲情的音符,所有的幽怨仿佛一把幻灵的低音提琴,在最悠扬的区域,凭空拉扯出最沮丧的啼哭;那声音在空气中不断折­射­,忽远忽近,编织成一张悲切的天网,在你以为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那一刹那,它突然禁锢住脆弱的良心,让你一瞬间彻底崩溃:

原来最深刻的痛楚,正是自己埋葬自己时的哀号。

我再次看到一个女人。

真的无法说清,这个看似平凡的公园深处,每晚都蕴藏着什么古怪­精­灵。我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这连续的一些夜里,我见到的所有灵异物体。

身体里那个女人依然没有给我任何解释。

她强迫我走上前,强迫我拥抱住那个同样赤­祼­、同样浑身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女人。

身体里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现实中的女人毫不迟疑地将她的脑袋枕进我的臂膀,我感到泪水,确确实实的泪水,慢慢浸湿了肩头。

这两个女人,仿佛早就相识,她们如此饥渴地想要紧紧拥抱住彼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再颤抖,她们借我的躯体,完成一次灵与­肉­地触碰。

我紧紧搂抱着那个同样丰腴的­肉­体,唯一的念头就是,那跟我以往碰过的任何一个身体都不相同,而且这是第一次,陌生的女人没有试图激发起我的­性­欲、与我媾和。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闪着绿光的女人突然不停地激烈颤抖起来,她异常痛苦地拉扯着我身体,企图钻进去以逃避什么。

我毫无任何不祥的预感,身体里那个女人,却也陡然表现出同样的绝望。

“怎么又是你!”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一哆嗦,闪着绿光的女人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急忙躲在我的身后,她紧紧贴在我的身后,揪住我衣服的双手剧烈地抖动着。

“妈……妈妈……”面对仿佛从草地中直接钻出来的黑­色­连衣裙,我惊诧地口不择言。

“别胡说八道!”那大墨镜白口罩相当生气地低吼,“怎么又是你!谁是你妈妈!”

“我……”

“让我说你什么好?”Selina妈妈的身体横在面前,马上打断我的话,这次她的手中提溜的不是猫的尸体,而是一副看上去很沉重的锁链,“我好心好意地警告你离开这个公园,你不听;我从背后砸晕你,把你拖出公园,看着警察救你离开,你又回来。我真不该违背自己的心意放过你两次。”

那个苍老的声音,直接钉住我麻木的身体,不再理会我。

“安杰洛13,你应该比我清楚逃跑的罪过,逃避是毫无意义的。”老女人瘆人的笑声从口罩后挤出来,“呵呵呵呵,要么死,要么生,你选择了,就不该这么没用的逃避,多么丢脸的罪过,还不跪下受死!”老女人突然伸出右手的食指,那尖长的血红­色­指甲直接甩到我的面前。

我顿时感觉到身后那个女人瘫软地滑落,手指毫无力量地揪了几把我的衣服,垂死地挣扎,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女人的右手登时高高抬起,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倏地一下坠落。

噗!!——

一声骨头被捏碎的空响。

我亲眼看着,老女人右手的五根罪恶的手指,直扑扑Сhā进那个名叫安杰洛13的女人后脑勺中,鲜血从头骨处哗地四溅开。那个刚刚还发出让我无比心算的啼哭的头颅,那个刚刚还枕靠着我的肩上流出泪水的头颅,现在被鲜血瞬间浸红,无情地掉在地上,发出最后一个坠地的音符,再也没了动静。

一个生命,就这样在几秒钟内变成死尸。

那一堆散乱的头发间,鲜血,像沸腾的泉水一般,汩汩涌出,那惨白的手臂死硬地抵住我的小腿,慢慢,慢慢地滑下,发出最后一点淡绿­色­的光。

我突然再次盯住脚下。

鲜血,正浸泡着老女人那双血红的皮鞋!

“啊!!!——”

身体中那个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那双煞白的眼眸瞬间爆裂,放­射­出狂野的力量,我感觉自己的一条手臂猝地冲出去……

与此同时,那老女人也发出一声尖叫,那尖叫直接戳进我的心脏:“安杰洛11,你还不觉醒吗?!”

我冲杀出去的手臂,在一瞬间凝固了。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出现一声叫喊:“阿夜,我们是警察,你被包围了!阿夜,我们是警察,你被包围了!”

“天啊!”我一下惊呆住,根本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

那老女人大喊一声:“抓紧我!”

在我刚刚抓紧她肩头的一刹那,老女人迅速躬下身子,四肢着地,背着我,像一只巨猫一样,疯狂地蹿了出去……

刑侦中队在阿夜逃逸后迅速布控。一路突击阿夜家,一路暗中守候Summer的住所,一路在各个主要路口设卡,同时,出城的所有高速公路的关卡接到了24小时警备严查的红头命令。

那夫直接被请进了宁队长的私人办公室,如果不是异常紧急的情况,他绝没有这待遇,上次还是两年前为了破获一起特大贩毒案。

“阿夜逃跑真的不是我的错。”那夫刚一进门就解释,“人有三急,我总不能憋死吧,你也知道我一向蹲的时间比较长……”

“不用着急,你先听我说。”宁队长递过一支烟,然后神­色­凝重地坐在那夫对面,“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说着,宁队长打开抽屉,拿出一份蓝皮文件放到那夫手边。

“化验报告?”接过蓝皮文件,那夫喃喃自语。

“是的,这是以前说过的那个死亡女­性­体内残余的少量液体的化验报告。”宁队长自己也点着烟,“我们请了这个城市乃至全国最权威的K博士进行化验,他得出的初步结论是,受害女­性­体内的染­色­体中,增加了含有类似于猫科动物­性­征的DNA基因链。”

“猫科动物?”那夫吓了一跳。

“对,由于我们自己的法医在做第一次化验时意外破坏了大量细胞组织,现在无法进一步化验,K博士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以期找到新的完整细胞组织。”

“你……你的意思是,那……那女……女人是被动物侵犯致死的?”那夫突然结巴起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宁队长冷笑了一下,“K博士是病毒界的权威,他提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荒唐的设想,这个城市里有人在秘密研制细菌病毒,正在拿活体做实验!”

“不可能,不可能,”那夫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跟你描述的那诸多现场状态,根本不相符啊。”

“是啊。”宁队长点点头,“我们也觉得不可能,但你想想,如果这病毒价值10亿美金……”

“多少?咳咳咳咳咳咳……”那夫被突然听到的话语呛了一口。

“你这没出息的。”宁队长再次冷笑一下,“如果为了10亿美金­操­作一个项目的,该是一帮什么人?”

“一般智商的犯罪分子,顶多也就是设计周密抢一次银行,能抢个一千万就算有出息了……”那夫念叨着。

“而且——”宁队长再次打断了他,“我们得到了另外一些情报,进一步验证了这个推测的可能­性­。一个拾荒者,在那个公园附近的垃圾桶里,发现了6只野猫的尸体,都是被人为杀害,而且死得相当惨烈,猫头不是被捏得粉碎,就是压根没有。”

“我靠!”那夫差点把午饭吐出来,“我一直以为这么变态的事儿,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出现。”

“所以我找你来……”

那夫一听这话,立马打断他:“你有好事儿从来就没想到我一次。”

“有些非常规的方法,我们用起来不方便,你就不同了,这次的佣金会相当高!”

“有什么眉目吗?”那夫没有接宁队长的话茬儿,他丝毫没有拒绝接受合作的理由,心里早把大哥女人的案子跟这一系列的案子合在一起,他需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抓到阿夜。”宁队长靠在椅背上,不住地挠头,“这小子连续很多次进过那个公园,而且发生了很多怪事儿,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怀疑他是凶手?”那夫提出一个心中已有答案的问题。

“就算不是,但起码他知道的比我们要多得多。”

出了宁队长办公室之后,那夫在路上一直思索着刚才听到的一切细节,最后的思维,完全集中到“细菌病毒”与“猫科动物”这几个字上面。

他立马想到那天晚上在医院的遭遇,于是再次仔细地回忆起自己在医院那个画面——

他用几乎颤抖的手指,扒开那女人的左眼眼皮。

那女人突然笑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让那夫立刻毛骨悚然。

他再次斗胆扒开那女人的左眼,一束煞白的光芒,直接­射­进了他的双眼……

想到这里,那夫顿时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害怕,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挑逗,让他十分期待着去一步步揭开那隐藏在背后的谜团。

必须要先找到阿夜。

于是,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下,可真他妈爽大发了!”

不知道哪天,不知道几点。

我毫无意识地抓住一个脊背颠簸。

不知道是去哪里,只觉得在丛林里不停地穿梭。

突然被扔到地面上时,我瘫软地躺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苏醒。

站起身。

我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巨大的岩洞之中。

“这是哪儿?”我心里纳闷着。“怎么从没听说这个城市里还有这样一个洞|­茓­?难道我们已经跑出了市区很远很远?”

我诧异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岩洞看起来很高,抬头只有黑洞洞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着昏暗的光,我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洞的深处有一块高高挂起的黑布,似乎遮盖着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究竟在哪里?”老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看她的样子,除了大墨镜与口罩完全遮住一张脸,一切都像正常人一般。她的声音击打在墙壁上,发出嗡嗡地回响。

“你为什么不把我扔给警察?”我随口问道,心中不停地琢磨:刚才她真的是背着我用四肢奔跑的吗?

“呵呵,扔与不扔又有什么区别?”她只是呼呼地喘着气,大墨镜、口罩,甚至头发,都没有因为拼命地奔跑而凌乱,“把你留下,你依然不会死心,我终于明白了圣灵的那句话,让一个人类死心,必须给予他莫大的绝望与悲哀。”

“人类?”我异常纳闷地喃喃道。

“嘿嘿。你没感觉到,我跟你有什么不同吗?”大墨镜突然盯住我的眼睛,老女人把我拉到一面凹凸不平的洞|­茓­山壁前,“来,看着这面墙壁。”

我看着墙壁上,我们俩的影子,一高一低,一瘦一胖,并排站着,倒没什么区别。

“给我一巴掌。”老女人突然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

“给我一巴掌。”

“我打你?”我疑惑地问道。

“啪!——”那老女人直接甩了我一记耳光,“就像这样,打我一巴掌。”

我被突然而来的疼痛打得有点懵。

“啪!——”老女人反手又给我一个耳光,“看着墙壁,给我一巴掌,别像个女人一样啰啰唆唆。”

“妈的。”我咬了咬牙,甩手冲着那老女人的脸打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回音,墙壁上老女人影子中的脑袋居然刷地飞了出去,成为一具直挺挺的无头影尸。

我惊愕地盯着眼前毫发无损的老女人,再忍不住偷瞟几眼墙上那个无头影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嘿嘿。其实影子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压根不需要,多碍事的东西。”那老女人发渗的笑声再次出现,她轻松地一抖身子,墙壁上的影子突然消逝了,“你心中现在还有什么异样?”

经她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心中那个妖艳的女人,此时居然没有半点痕迹地无影无踪。

“似乎……似乎没有什么了。”我依然头昏脑涨,完全被眼前这个老女人搞得摸不清头脑。

“脱下你的上衣。”那老女人说道。

“什么?”

“脱掉你的上衣,上面沾满了血迹,你穿着不等于送死?脱掉,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乖乖地照作。

老女人没有说话,她缓缓将自己那只苍老的右手伸向我,我低头看着,看着那五根长着尖长的血红­色­指甲的手指,在我并不发达的胸肌上仔细地摸索,那摸索相当有压力,每一下似乎都想将我的身体塌陷。

“你想­干­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老女人很专注地摸索了两个来回之后,手突然在我左胸腔的下方停滞住,她嘿嘿地冷笑了一声,那根粗壮的食指,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直接Сhā进了我的躯体,整个红­色­的指甲瞬间湮没,我惊诧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并没有一下子四溅出来,而是顺着老女人的手指逐渐流出来,一滴接一滴地坠落到地上。

我张大了恐惧的嘴巴,却喊不出一声。

“看看墙壁。”老女人暗示道。

我一转头,不禁愣在那里。

墙壁上没有手臂Сhā入我身体的痕迹,却也不是孤零零的自己。

我看到一个留着长发身影正在自己的背上紧紧地搂着,她双腿缠绕在我的小腹上,肥胖的臀部忍不住地下坠,但那影子努力地攀着我的身体,奋力地挣扎。

我第一次吃惊地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感觉到的有种东西在缠绕的状况,居然如此真实。

那是一个女人。

她的双臂越来越拉不住下坠的臀部,她的身体越来越远离我的后背,我看到丰满的Ru房轮廓,看到一个长发披散的头颅在不住地摇摆。

她挣扎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在我发觉自己身体里流出最后一滴鲜血的同时,那个女人的身影,从我的影子上直直地掉在地上,刷地无影无踪。

老女人嘿嘿笑着,拔出她的手指。

我看着地上的一摊鲜血,看着老女人那根沾满黑红血迹的手指,怎么都不敢相信。

“很难以置信吗?”那老女人低沉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妖术?!”

“妖术——呵呵——妖术!”老女人苍白地笑着,“那这也是妖术吗?!”她怒吼了一声,蹒跚着,蹒跚着离开我,走到那块竖起的黑布前,单手一扯,那布刷地飞到了一边。

一个巨大的铁笼。

里面拴着两个遍体鳞伤的少女。

她们赤­祼­着身体,披散着头发,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禁锢。她们一次次地扑向铁笼,双手抓住铁笼把脸拼命地往外挤。

我被那两张只有煞白眼眸的扭曲的脸,惊呆了……

(9月23日凌晨,距离那夫被大哥杀掉的期限,还有五天。)

那夫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他桌子上摆着一个信封,索索留了纸条说,这是不知道谁从门外扔进来的。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片,用红­色­涂料写了个大大的“5”。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封,上一次是个“6”。

那夫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

大哥的手法。

每个欠高利贷的,在距离还钱期限一周前,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纸片,它只表达一个很简单的意思:你始终在我的手心里,老实点,你好我也好!

又少了一天,但毫无进展,一想到之后的下场,那夫的脖子后面就一阵阵冒冷汗。

夜总会大哥是个表面谦和、内心毒辣的狠角­色­。

按照线人的说法:“借高利贷不还的,初犯剁两根手指,第二次剁一只手;借高利贷逃逸的,除了剁掉一只手,还要砸掉满口牙;黑帮电影中的场景是完全存在的,把你的头仰面摁在桌子上,嘴里塞满冰块,然后有人用10公斤的铁榔头砸,一榔头下去,必定鲜血飞溅,还没有人能熬过第三下;还有更狠的。出卖兄弟的,割舌;扰乱秩序的,剜双眼;出卖集团的,割­肉­喂狗……”

“我该是什么下场呢?”那夫胡思乱想着,“直接挨一枪去见上帝,似乎还是最幸运的。”

“细菌病毒。”

差不多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夫在一张白纸上郑重地写下这四个字,然后用笔一圈一圈地乱画着。他必须强迫自己用最后的这几天时间得出一个能向大哥交代的说法,即使抓不到真凶。

细菌病毒。这四个字,毫无意义,又相当瘆人,想想狗日的东洋鬼子的731部队与德国佬的集中营,那夫在网上随便搜了几张图片,就恶心地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再次将阿夜、大哥等人的几份备案拿出来,再看这四个字,还是觉得非常不靠谱。

假如真的要研究生物武器,为什么不用惯常的小白鼠或者猴子做试验,而选择猫呢?又为什么要把猫弄死,而且还要弄下猫头?这究竟是什么手法呢?

假如真的到了人体实验的阶段,那应该把人体拉到实验室去进行吧?就算第一现场纯属人为制造,可为什么要抛尸呢?这不是暴露自己吗?

难道……

想到这里,那夫的汗顿时下来了——

难道细菌武器已经研制成功,死亡现场已经是细菌攻击的开始?那个女人被注­射­了致命的传染­性­病菌,然后抛尸路边,会感染数目众多的警察,在他们毫不知情的状态下,各人在回家,感染自己的爱人、孩子,然后第二天,孩子再上学,爱人再上班,再次传播……

“天哪!”想到这里,那夫猛出了一身冷汗,“不对,不对,宁队长他们发现那个尸体也一个多星期了,没人发作啊。难道这是种用心恶毒的有潜伏期的病毒?潜伏期之后才会发作,更能大面积地传播?这样的话,就算保守估计,到目前为止,至少已经有50万人被感染了吧?这不相当于屠城?”

不对!那夫突然拍了下头。被袭击死亡那个女­性­的尸体检测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死于心肌梗塞,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异样。即使新研制出来的病毒暂时检测不出来,也总应该有具体的表现症状吧?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是病毒?

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

假如真的是猫科动物,比如大型的猫科动物所为?比如虎猫或者豹猫,在老虎皮几乎绝版的今天,黑市上确实开始兴起买卖虎猫或者豹猫的毛皮,假如有人在这个城市里秘密养殖……还是不对!假如真是猫科动物所为,被害者的身体绝对不可能这么完整。

从现场分析与作案时间考虑的话,整个过程的时间应该不长。难道……难道强Jian案才是真,神秘液体才是伪造的迷惑侦察方向的烟幕弹?不能吧。那夫摸着自己的胡子。要是这样的话,作案的应该是个地道的神经病吧?又或者……神秘液体仅仅是一个意外?

如果这样,那么多死猫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大哥女人身体上那些一个多月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又该怎么解释?

那夫情不自禁地再次闭上眼。他的身体里始终有一道白光,忽闪忽闪的,纠缠不休。

是大哥女人眼中­射­出的闪电。

那夫总怀疑从大哥女人那一笑开始,都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的幻觉,要不然自己当初为什么被国际刑警淘汰呢,还不是因为关键时刻心理素质总是不过关。

于是,最近的几天里,那夫总试图回忆起那天晚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想试图从那里找到点蛛丝马迹,可头脑中总是完全一致的轨迹——

他用几乎颤抖的手指,扒开那女人的左眼眼皮。

那女人突然笑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让那夫立刻毛骨悚然。

他再次斗胆扒开那女人的左眼,一束煞白的光芒,直接­射­进了他的双眼……

大哥女人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思维定势了!”那夫拍着自己的脑袋,抽完那天晚上的最后一根烟。他想跳过这一节,另从别处下手,可还是忍不住纳闷:大哥女人的身体状态无法用正常方式解释清楚,指甲生长得太快,伤痕迟迟不能愈合,病历上说既非感染,又非病毒,这其中一定有鬼,难道是医生在做手脚?如果真的是这样,医生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不自觉地,那夫的眼睛又回到了桌面上那四个字:细菌病毒。难道那医生正是病毒的研究者,他正在利用大哥女人做人体试验?

那夫顿时眼前一亮,又接着黯淡下去,还是很荒唐。线索好像在“自然强Jian”与“细菌病毒”间围成一个圈,绕来绕去,无论哪种推理都是破绽百出。

猫石公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真的只有找到阿夜,才能得到更确切的线索吧!

那天凌晨,那夫回家时,刚一开门,那只叫小哀的小母猫撒欢一般就往外窜。

那夫一把捞起它来,小哀吱呀地哼唧了半天,倔强地非要跑出去。

“小宝贝,着急了吧?乖啊乖啊,等我忙完了这几天,就带你去做绝育手术,乖宝宝,别闹啊。”那夫把小哀搂在怀里,打开电脑,自从两年前女友去世的那一天,他就在网上建了一个电子墓园,时常在无聊的夜深人静,打开,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张微笑的脸,直到不知不觉地睡去,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样的焦躁或者不安,只要一看到电子墓园的界面,心情就可以立刻安静起来。

这个夜晚,当电子墓园再度出现,那夫突然意识到自己距离死亡只剩下仅仅五天,看着女友依然年轻的面容,依旧习惯­性­地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那夫的眼泪在黑暗中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黑夜已经过去,如此安逸的白昼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