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距离那夫被大哥杀掉的期限,只剩下一天!)
挂掉宁队长的电话,那夫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因为这次紧急召见的地点,竟然是私立医院!
匆忙赶到时,5、6辆大小警车以及各种警察、法医已经将那座隐秘的三层小楼团团围住。
那夫惴惴不安地上了三楼,一片杂乱的景象。走到房间,他一下瘫软在地上。
大哥女人的房间遭到严重的摧毁,所有玻璃被打得粉碎,玻璃碎片溅得满地满床都是。整个床单被大块大块的血迹涂得不堪入目,所有原本Сhā在身体里的管子都被用异常残忍的手段拔出,横七竖八地堆在床上,耷拉到地上,甚至针头、胃管上都挂着血淋淋的肉皮。
大哥的女人根本不见踪迹。
宁队长神色凝重地朝那夫走来,口气异常坚硬地质问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不知道。”那夫脑子中一片混乱,他近乎崩溃地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才不到30分钟。怎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谁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告诉我!”宁队长突然双手用力揪起那夫,将他摁在墙上,“你告诉我!这个地方要是你都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说!”
“大……大哥的……女人呢?”那夫哆嗦地看着那床,看着那床上的惨状。
“你还敢问我?”宁队长松开手,颤抖着点一支烟,用尽全身力气吸了一口。
那夫什么都说不出,他大口喘着气,双眼充满着惊恐的不安。
“女人失踪了。”宁队长在吐完所有的烟后,迟缓地说道。
“失……失踪?可她是个孕妇,足足有140斤。”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么惨的现场,你我这一辈子他妈的遇到过几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谁报的案?”
宁队长一听这话,冷冷地用双眼将这个长着胡子的与自己共事多年的男人钉在墙上:“没有人报案,我派人跟踪了你。”
“什么?”那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在怀疑我?!”
“是的!我不但怀疑你,而且非常怀疑你,而且事实证明,我怀疑得完全正确!”宁队长再度咆哮,“那夫,我真不愿意相信,在我们这样缺少证据的时间,在我们共同面临这么艰难的一系列案件的时候,你居然一直向我隐瞒着这么大一个线索,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你安得什么心?!”
“你……你……你怎么能怀疑我?!”那夫委屈地几乎哭出来,他不是哭别的,正是哭自己,在生命里最后的一点时间,自己绞尽脑汁想保护一个昏迷的女人,竭尽全力想破获一起案件,结果,女人不但被残忍地掠走,身边最要好的搭档,居然将自己当成了敌人!
“不用多说了!”宁队长沉重地叹一口气,“你可以走了,这个案子你不能再Сhā手,走之前,去找我们的现场记录,他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你,希望你能认真回答,同时,我希望你能看到咱俩这么多年的面子上,守口如瓶!”
还想再说什么,但那夫没得到任何机会,就被两个警员带走了。
9月27日清晨
天蒙蒙亮。
K博士赶到现场,他默默地听着宁队长的案件复述:
“从痕迹来说,凶手应该是沿着外墙爬上三楼的,这对于常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工具,而且三楼的外墙窗台很窄,凶手很难有足够的空间双手同时发力。我的意思是说,凶手要么是用单手,要么是用很小的武器打碎了玻璃,而从玻璃碎裂的痕迹分析,凶手极有可能是用手或者头撞破的玻璃。”
“这对于常人来说,不太现实。”K博士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愣。
“是的!”宁队长点点头,“凶手的目的应该很明确,就为了抢人,他相当残忍地迅速拔掉所有障碍,选择出门离开,而不是跳窗,这说明凶手还是相当有理智的。”
“护士、医生都干吗去了?”K博士突然问。
“刚巧前楼有一个病人急救,值班医生都去帮忙,只留下一个小护士,那小护士听到连续的巨响后,吓坏了,躲在桌子下没敢出来。”宁队长颇为无奈地说。
“哦,哈哈!”K博士神经兮兮地笑道,“也是够吓人的。”
“走廊、楼梯上都留有明显的失踪女人身上滴下的血点,从床单上血迹分布来看,那女人应该出了不少血,但走廊、楼梯上的血点分布可以很明显看出,凶手虽然背负着一个140斤的重物,但行进的速度相当快!”
“你怀疑是两到三个人干的?”K博士问道。
“是的,我有这种考虑。”
“不太可能!”K博士嘿嘿一笑,“如果是两到三个人一起抬着,肯定会省力,但前进的速度不见得能快多少。”
“也许吧,”宁队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凶手在一楼走错了方向,他再次毁坏了一扇锁着的玻璃门,失踪女人的衣服碎片还刮在残留的玻璃尖上。而最有价值的是,我们发现了非常清晰的脚印,而且是许多个。”
K博士跟随着宁队长来到一个相当明显的脚印旁,他俯下身,推了推眼镜,自己端详着这个脚印:“不大啊,都是这样的吗?”
“都是这样的!”
“应该是人的!”K博士好奇地眨了眨眼,“一个人的,像个女人,还不是怀孕那个胖女人的,孕妇不可能有这么细小的脚,难道是哪个护士的?”
“也不是。”宁队长补充道。
“把失踪女人的所有病历、档案资料给我,又有好事儿做了,嘿嘿……”K博士兴奋地扭了一下ρi股。
天完全亮了之后,检查现场周围的所有草地,一个警员突然送来了一样非常奇怪的东西,宁队长将那东西掂量在手中,再次陷入了沉思,难道真是个女人?
一串银制的精致脚链。
9月27日
已经清醒。
只是因为被注射的镇静剂作用还有延滞,头脑、身体的反应都有点迟缓。
我躺在床上,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却得到一个心碎的消息,Summer失踪了。
下午的时候,宁队长跟我进行了一次相当坦诚的对话。在得知Summer也是在猫石公园消失以及唐璜被杀的惨状之后,我决定跟警察合作,将所经历的事情尽可能地讲出来。
我说自己连续在每个夜晚闯入公园,是因为想找到那个引诱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不能否认,那几次Zuo爱妙不可言;之后,我遇见过一个全身赤祼的少女,几次遇见一个拿着死猫尸体的老女人,但是故意隐瞒了在遭到警察抓捕时被老女人带到一个奇怪的山洞,以及她除掉我心中孽障的过程,并把心中那个妩媚的女人一直引诱我进入公园的过程描摹成很简单的心理作用。
老女人在半夜电话中反复叮嘱我的不要告诉警察的话语,一次次地提醒着,让我每次说话都有些言不由衷,“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似乎还有一种隐含的意义,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很不好地死去!
所以,我极大地隐瞒了所有听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大致描述了少女与老女人的样子,将整个过程用尽量合理的语言描述出来,避免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换一个自由之身,好去寻觅Summer的下落。
不出意外,宁队长被这些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在对话的最后,宁队长突然Сhā话道:“那个幼儿园老师的死,对你到底有什么影响?”
“什么?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个?”我惊讶道。
“那夫跟我说的,他总有些手段知道些奇怪的事儿。”宁队长耸耸肩。
“不知道,真的说不清楚,”我摇摇头,“得知她的死,让我压抑得难受,于是去了公园,于是就有了接下来一连串的遭遇,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宁队长疑问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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