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推论,都有一个最根本的前提,就是阿夜没有说谎。
所以接下来首先要做的,是证实Selina妈妈的尸体到底有没有安葬在老家的祖坟。如果安葬了,那阿夜一定在说谎,必须马上将他抓捕,就算用刑,也要审讯出结果;如果没有安葬,Selina就将是问题关键!
事情到这个地步,可以有计划地展开工作,而不用盲目地等待,真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摘自宁队长的私人破案进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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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手机铃声骤然响起的时候,那夫猛地惊起来,手直接掏向手枪!
夜深人静,一丁点响动都被扩大N倍,何况手机就放在耳边。
那夫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倒在桌边,因为毫无提防地惊吓,心突突地朝嗓子眼乱跳。
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墙上的钟,不过凌晨1点,谁会在这种时间打来?难道又有什么突发事件?
接起电话。
里面呲啦呲啦的杂音。没人说话。
喂?那夫应了声。
没有回音。
喂?你好,我是那夫,你……
啪的挂断……
糟了!
那夫脑中唰地一闪!身体如猎豹一般向左嗖地一个鱼跃,在地板上猛滚几下直接贴到墙根,在站起的瞬间,枪早已紧紧握在手中。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大哥终于开始下手。那夫咬咬牙,使劲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任何响动,同时,左手将电话回拨过去,没有响声,看来杀手还没有上楼;贴着墙,那夫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到窗边,长吸一口气,然后异常耐心地用手将窗帘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突然猛甩头朝外急瞟一眼,又赶紧缩回来,如此反复两次:街上也没有人!
那夫紧贴着墙,脑子急速转动,会从哪儿下手?不像普通小混混所为,难道是职业杀手?!想不通,猜不到如果不从门或者客厅这个大窗入手,还能从哪儿。卧室、阳台的窗户都有防盗网,我就不信他们去掉那些钢架子可以不出一点响动。那夫把自己扔在家中看似最安全的墙角,他的全身肌肉始终紧绷,双手紧握着手枪,随时准备射杀闯入视线的任何物体!
几十分钟,在不知不觉中飞逝。
全身的衣服已被汗水完全浸湿,那夫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耐力与韧性远不如从前,他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集中注意力,而且这样被动的防守,从来也不是自己擅长的方式。
错觉,或许只是错觉,打错一个电话而已,不该这么鲁莽。但不能就这样被动下去。
想到这里,那夫左手拨通一个号码,响到“无法接通”也没有人接,再拨,依然如此,直到第三次,铃声又响了漫长的十多秒,终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话:喂?
古三,我是那夫!
谁?
那夫!
我操!电话那头睡意浓浓地骂起来。大哥,你他妈不知道现在几点啊?你梦游啊你。
古三,帮我找大哥!我要跟他谈谈。那夫忍住怒火,没搭理他。
我操。找谁?
大哥。
哪个大哥?
别跟我装,夜总会大哥。
我操!你说梦话呢?那个叫古三的开始清醒。大哥还没放出来吧?
什么?那夫一听就傻了。
你还不知道?古三也有点纳闷。大哥在局子里呢。
什么?!
他女人不是被人抢了吗?大哥跟左右手带着家伙就去了,结果警察到的早,大哥有点冲动,跟警察叨叨的时候,结果……我操!不知道谁开了两枪,大哥跟左右手直接被拘留,说是袭击警察要判刑,其他人正忙着找关系呢,我以为这事儿你肯定知道啊。
那夫直接把手机扔出去,一ρi股坐在地上,心里大叫一声:妈的!
然后,他心中接着怒放一般地快乐起来:这下可算干掉后顾之忧,可以正式开始了!一时间兴致高涨,那夫迅速脱掉被汗渍浸湿的衣服,冲了个澡,再度打开电脑,屏幕上那句话又跳了出来:生命如果可以重来,我将用无限的爱,感召你脆弱的明天。
也许是女友在天之灵在保佑我吧!那夫想着,不禁又伤感起来:没想到我们相距的时间又要拖后,就让我的照片在墓园中陪伴你吧,安息,我的宝贝,现在我要加油了!
对了,会不会是那个网站打给我的?
再度打开墓碑的网页,再度看到群猫围绕婴儿,再度看到那段苦吟的诗歌,最后又一次点开那个招募的按钮,犹豫两下,那夫将自己家的固定电话输入,确定。
网页缓缓地刷新,那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狂点鼠标,但已无法挽回,数据被发送成功。我真傻,这一下对方可以直接查到家庭住址了!妈的,他愤愤地骂自己,最近压力实在太大,脑子老犯晕。
正想着,家里的电话陡然响起,剧烈的铃声在半夜像一根清脆的皮鞭狠狠抽在心肉之间,一种撕扯的疼!
来电显示,一看号码,又完全陌生。
那夫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又是呲啦呲啦的杂音;那边无人说话,那夫听着话筒,眼睛盯着前方,也不说话。
僵持,寂静,只有杂音沙沙作响。
一场耐性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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