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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

凌晨

如果不是饥饿催使我起身,或许我还以为自己压根动弹不了。

差不多将近30个小时没吃一点东西,实在饿得难以承受,我放下相框,努力地支撑起身体,尽管疼痛异常,但腿脚似乎都没有骨折。

吃着Summer留下的食物,饭团冰凉,哽在喉咙,每次咽下都艰难得仿佛正在吞食自己的血­肉­,信中的字字句句仿佛针扎般一点一点再次浮现于心中,泪水不知不觉地沿着面颊滚落,滴在饭桌旁。我努力想把眼前的饭团当成过去所有的回忆,全部吞下,却发现这根本是妄想,吃了不过两个半之后,就再也咽不下去。

起身喝了口水,继续回到床上,窗外寂静,暗淡的光遮入房间。我几度拿起手机,甚至编写好一条很长的短信,最终还是强迫自己,一字一字地删除­干­净,我悲伤地告诫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给Summer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已经几点的时候,差不多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喂?”猛然惊醒间,我异常忐忑地接听。

“年轻人……”

手机中一片嘈杂的声响,但这三个字,还是异常意外地传进我的耳膜:是那个老女人的声音!

“你还好吗?嘿嘿。”那个老女人­阴­险地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我吃惊地问。

“这个号码已经三年没有换过,恐怕知道的人也不少吧,嘿嘿……”这个沙哑的苍老女声混杂在巨大的嘈乱声响中,我竭尽全力集中­精­神地听,也只能听清个大概。

“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发现你已经快两天没有出家门了!”老女人仿佛很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什么?!”听到这话,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直扑到窗边,四处张望,“你在哪儿?你在我家附近?”

“别紧张,孩子,不是只有一个人关心你,也不是只有一拨人在监视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急切地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只需要听我说就可以了,明白吗?”那老女人突然命令式的对我说。

“好。”我应答道。

“不知道你对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多少,但我要你明白,那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今天你被警察监视的这个地步,我们也很遗憾,但你一定要记得,不要把你看到的事情泄露给警察,什么都不要说,这对你、对我,对Selina,对很多人,都有好处……”

“什么?她还好吗?”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

“你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结束了,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了,”老女人继续说着我难以理解的话语,“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回到公园,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什么?!”我依旧纳闷,刚要继续问话,却直接被打断。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凡是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老女人说了这样一句谜语式的答案,“一定要记住,只要还能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起来,嘿嘿嘿嘿……”

嘟嘟嘟……短线声随之而来!

“喂?喂?”我大喊了两声,已毫无回应。

“凡是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老女人又是从哪儿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难道她真是Selina的妈妈?

望着窗外一片黑蒙蒙的天,突然想起曾经一直在心中的那个妩媚妖艳的女人,此时她在我脑海中的模样已经模糊成一团氤氲,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庆幸,这个老女人又再次搅乱我的生活,看来,我的生活,还远远没到糟糕透顶的地步。

猫石公园。唐璜被杀处。

宁队长在接到那夫电话后,带着所有手下火速赶来,顺便将黑­色­加长轿车里的五个男人先弄到警察局。

刑侦队与法医迅速将唐璜被杀现场包围起来,拍照、提取现场痕迹,然后就是保护现场,等待K博士到来。期间,那夫尽量详细地描述了他所看见的一切始末。听完之后,宁队长深深地沉思着,不明所以。

人群一闪。

K博士边走向尸体边朝宁队长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从山洞赶来,路程有点远,嘿嘿。”

一看到尸体,K博士情不自禁地惊叹了一声:“­精­彩!­干­得真漂亮!”

说着,他蹲下,戴上白­色­塑料手套,拿一块医用纱布简单擦拭了唐璜脖子处的大量血迹,放进密封袋中递给助手说:赶紧拿去化验。然后,他拿起手电照向地上的那张脸——

唐璜张着大嘴,整个面部沾染的血迹已快­干­涸,大小不一的血块、血丝贴满面颊与额头,双眼的眼白已被鲜血完全浸成暗红­色­,他直挺挺地躺着,身体完全没有一点扭曲与疼痛挣扎的痕迹。

“真是­精­彩,绝对罕见的手法!”K博士指着死者的喉部说,双眼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你看看这个缺口,绝对是职业杀手的风范,­干­脆利索,没有一点多余的痕迹,再看看死者的眼神,只有空荡荡的平淡,这足以证明凶手是在多么迅速的瞬间,结束了一条生命,死亡根本没有传递到脑神经之中!”

“打包带回实验室。”K博士最后说。

这时,宁队长接到一个电话,说那五个男人的审讯已经完成,口供一致,确认死者就是唐璜,唐璜要跟Summer去公园里散散步,让他们原地待命,仅此而已。

市立医院地下秘密实验室。

唐璜的尸体在提取完有效样本后,已经被完全清洗,放在中心手术台上,由于大量失血,全身皮肤白得像用盐酸浸泡过一般。

K博士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喉咙处被咬的痕迹,然后指点着说:“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很明显能看出,这应该是犬齿结构造成的裂痕,它比人的虎牙要大,应该可以下结论,是大型猫科或者犬科动物所为。”

“你真的确定是个赤­祼­的人?”宁队长突然看着那夫问道。

那夫一下被问得心里发毛,他再度仔细回忆当时现场的一切,然后才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人!”

“什么叫如果没看错,确定,还是不确定?!”宁队长紧紧相逼。

“我觉得,应该是人!”

“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没有看清楚。”那夫支吾道。

“没看清你就敢说?”宁队长相当鄙夷地质问道,“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还是让数据来说话吧!”K博士打断他们,他指着手中的一张纸说,“刚刚完成了最基本的DNA分析,已经得到足以让我们兴奋的消息,提取的血液里检测出有异物的唾液,正在尝试分离。”

“数据是什么?”那夫问。

“数据还没有呢,”K博士嘿嘿笑了一下,“我是说你们俩吵也没用,还是等数据说话吧,我觉得这案子越来越好玩了。”

这时,宁队长突然一拍脑门:“坏了!行动的时候担心人手不够,人全带了出来,把阿夜给忘了。”

再回到监控室。

监视器下,阿夜已经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调出刚才的录像带,慢慢看回放,阿夜这小子居然可以起来吃饭,吃得不多,又睡觉,快进再快进,依然在睡觉,突然,画面定格,“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警员说道,“手机跟踪记录显示,是一个他以前从没接到的陌生号码。”

“谁打的?说什么了?”听完阿夜支支吾吾地几句对白之后,宁队长一瞪眼。

“还不知道,通话环境相当糟糕,那个打电话的声音几乎完全被吞掉,我们也是刚刚拿到声音素材,正在做后期处理!”

“效率!效率!”宁队长一拍桌子,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异常恼火,距离领导定死的破案期限迫在眉睫,一晚上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嫌疑人一个死亡,一个失踪,剩下一个还差点忘了,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抓还是不抓?要不先把阿夜抓起来,用点……”那夫顿了一下,没有说明,然后他接着说,“应该可以审出些线索,给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方向。”

“现在抓有什么用?!抓了万一得不到线索,我们连路都没了!”宁队长十分没好气地当面指着那夫骂起来,“你脑子还是多用在正地方吧,别老想那些歪门邪道……”

快天亮的时候,那夫憋了满肚子气回家小憩一会儿。好在他跟宁队长是老交情,知道那人驴脾气,也没太往心里去。

打开门,记录员索索正睡在客厅的沙发,似乎是个很甜的梦,桌上的纸条写道:

“玻璃都已安好,屋子简单收拾过了,有些东西不知道摆在哪里,就没动。但是很不幸,小哀还没有找到。”

那夫看着索索,这个女孩,已经在自己身边有一段时间,她为什么喜欢这份既枯燥又无聊的工作呢,难道是因为我?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波澜,但思路很快又回到案子中,他突然想起,自己应该抓紧时间去看看大哥女人的状况了。

9月26日 8:30

一早醒来,身体再次­干­裂似的疼痛,但已不像昨晚那般难以忍受。

香烟、咖啡还有洗发水都用完了。必须要进行一次大采购。不得不出门。

路边卡式电话亭,我犹豫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在路过第三个时,拨通了Summer的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或许她正在洗澡?这个时间也有可能。我这样安慰自己,在电话亭边坐着等了好一会儿,怕她打回来,但是毫无音讯。

事情这样一点都不好玩。我心中越发焦虑地胡思乱想,强迫症再度发作,边走边用手机连续播了好几遍,没有占线,没有故意挂断,手机仿佛已经与它的主人远远分离在两个世界。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Summer从来没故意不接过任何电话,尤其是我的。难道她出了什么危险?

阳光下,大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那依然是别人的女人,不是你的,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她不过跟你在一个房间里讲述了一夜,你就如此惊慌?你们没有接吻,没有上床,你们仅仅是朋友,仅此而已,说不定她跟唐璜经过一夜的长谈早已和解,现在刚刚激|情完正要沉沉地睡去……”

另外一个声音马上驳斥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Summer因你而重回虎口,她做得一切都将为了你,你无法想像,她将受到怎样的摧残与煎熬,她是爱你的,信中字字句句传递着不可重复的爱情,那些语言已经烙印在你的心底,不要逃避,要拯救,要拯救出Summer,让她回到你的身边,只有你才能让她幸福……”

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痛苦地挣扎,不得不随便地坐在路边,双眼紧紧盯着手机,我如此渴望Summer能打来一个电话,哪怕只是发条短信来,不用多说,只说明她一切都好,我就心满意足。

这种时刻想着人的牵挂,不知道是不是叫作嗳情,因为对于我来说,自己的爱情,早已死了。

再度站起身的时候,我无意间瞟到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绝对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走了几步,我警觉地故意将钱包掉在地上,让里面的东西撒出来,在蹲下来回捡的时候,那男人急忙不自然地转身,我再度瞟了他几眼,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的,我被人跟踪了。他似乎也发觉自己身份暴露,有意地拉开一点距离,但仍紧跟不放。

我努力地回忆着昨天冲进家门的那些面孔,非常模糊,想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如果真的还是唐璜的手下,他们完全不必那么麻烦,直接冲进我家想­干­什么都行,多么简单的事情。

“那该是谁?”我将自己最近遇见的人物统统过滤了一遍,不像警察局的宁队长那么魁梧,没有侦探所那夫的胡子,在公园中所有的奇遇都是女人,“不是只有一个人关心你,也不是只有一拨人在监视你”,老女人的话语,突然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他究竟是谁?究竟为什么要监视我?难道是老女人不放心我?难道是我无意间发现了她的什么秘密?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突然向右转弯,快速走进一家小的超市。

我躲藏在一个冰柜的旁边,假装挑选东西,从缝隙里刚好有个能看到外面的角度,那个跟踪的男子快步右转过来,茫然地左右张望,他显然极度不情愿跟丢目标。

那张年轻甚至有点稚­嫩­的面孔,肯定在哪里见过,而且肯定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可究竟在哪儿呢?

(9月26日12:00,距离那夫被大哥杀掉的期限,只剩下34小时。)

那夫被手机吵醒时,才发现自己洗完澡后居然不知不觉睡了将近6个小时。他捧着昏沉的脑袋,心里后悔莫及,再没有几个小时自己就将长眠不醒,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睡觉!

宁队长再次紧急召唤他去刑侦大队,似乎又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这一系列的案子真是相当棘手,毫无线索,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且全是意外。

索索早已很乖地做好午饭,等在那里,那夫于心不忍,努力地扒了几口,慌忙出门,临走前,他特意嘱咐索索,一定要努力找小哀,如果有来信,一定要尽快通知自己。

刑侦大队。

宁队长正把一个年轻警员骂得狗血喷头,谁也不敢劝阻。

那夫心里冷笑着。

原来今天上午负责监视阿夜的警员,在跟踪时被阿夜走脱,宁队长急忙派人去找,慌乱间却忘记布置确切的任务,结果,这个年轻的家伙直接把阿夜抓了回来。

冷笑过后,那夫与宁队长心中同样艰难地挣扎:这下糟了,被阿夜发现行踪,接下来的戏怎么唱?要彻底摊牌吗?现在阿夜已经是唯一的线索了,一旦这条线再被切断,那可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K博士的完整化验结果已经传来,结果再次让所有人意外又不意外。成功分离出唾液组织,与先前掌握的变异猫的DNA序列吻合度又高得惊人,但这直接验证了对于尸体脖颈咬痕的证据推测。

宁队长再次用极度不信任的眼光盯着那夫,这让那夫异常地不满。他们两人一言不发,不停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烟雾很快弥漫了整间屋子。

那夫脑海里再度重复着昨晚的事情,他强迫自己定格每一幅画面,但实在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就是一个光滑的背影刷地窜出来,难道不是­祼­体,只是衣服的闪光?动物之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从体型上绝对不像动物,它趴低身子用四肢飞奔可能只是错觉吧,毕竟抗着一个人跑肯定要努力降低重心。

宁队长则仔细回忆着唐璜脖子处的咬痕,这实在不像人一下子能­干­出来的,但从现场分析来说,作案者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抢人!如果真的是动物,它会有那么高的智商吗?就算真的训练有素,真的很难想像一只猫科动物能在几十秒内­干­净利索地处理完所有事情,而且没留下任何痕迹。

想来想去,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夫在撒谎!

宁队长深深吐出一口烟,打量眼前这个合作多年的搭档。以他见过的世面,即使再惨烈的场面,也不应该出现因为过度惊吓而记忆错乱的状况,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故意撒谎。可真要是这样,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竟然也跟这案子幕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这牵扯到黑社会的利益?那夫的确跟黑社会有密切的联系,他的太多情报都是通过那里获得的,难道……

想到这里,宁队长暗暗打定了主意。

另一方面。

对阿夜的审讯异常不顺利。

无论怎样问话,他都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天黑了很久之后,宁队长对那夫说:“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来,我们再去找K博士做一次深度分析。”

那夫没有推托。

他出了门,急忙给索索打一个电话,得知没有任何信件之后,心中暗暗一惊。数字“1”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吧。想到离自己见上帝只剩下差不多24小时,而且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死法,这实在是件异常糟心的事儿。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能就这样放弃生存的希望。

那夫再次去了医院,希望能从大哥女人的身体上再发现蛛丝马迹,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私立医院。

角落处安静的三楼某房间。黑帮分子的专用病房。

大哥的女人被悄悄安置在这里,特护病房,无人觉察。

那夫从线人护士那里得到近一段时间的病情数据资料复印件。女人从一天前开始,脉搏、心跳、血压都发生极不稳定的变化,这种状况已经出现过许多次,怀疑可能是早产,但似乎又不像,尤其在今天凌晨,也就是唐璜被杀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脉搏、心跳、血压等数据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变化,此后突然平稳下来,一切都正常了。

医生们其实早已束手无策,建议应该尽快转院,或者请特别的专家来诊断,但都被大哥严词拒绝,因为他害怕暴露,既怕警察知道也怕仇家知道。

隔着玻璃,那夫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孕­妇­,一堆仪器围在四周,她安静地躺着,似乎毫无痛苦,却生不如死。那夫心中暗暗祈祷着自己的归宿千万别是这个样子。他小心地将数据复印件收好,根本看不懂,决定明天找个时机给K博士,如果那个疯狂的老头真能给出个良方救那女人一命,或许也能救自己一命。

可是,能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真的可以用秒计算了。

那夫想着,离开医院,他想来想去,决定去探望一下许久没有见面的母亲,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夜送给那个植物人的母亲,这或许是作为一个儿子,唯一能做的事情。

然而离开不过20多分钟后,宁队长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9月26日晚

直到再次被抓时,我才明白,这次跟踪我的依然是警察。

在连续两次审讯都被我狡辩成功之后,天黑时,对我的最后一次审讯,是宁队长自己进行的。

我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对他的问题也毫无兴趣。

“昨天晚上你半夜接过一个电话,对吧?”宁队长问道。

“昨天?”我吃了一惊。

“是的,既然你已经被抓,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了,”宁队长说,“我们在你家按了监视器,我很想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你们监听了我的电话,应该什么都听见了吧?”我觉得他这是在明知故问。

“你听听这个!”说着,宁队长随手拿出一个录音机,按下播放,在嘈杂的背景音中,除了我自己的问话部分,只断断续续地听见类似的几句,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还好吗?……这个号码已经三年没有换过,恐怕知道的人……不是只有一个人关心你……但我要你明白,那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一切都会好!……”

录音结束。

宁队长有些渴望地盯着我:“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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