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卷从宏观上看,与自己购自怡花阁那张大同小异,同是不明不白的半截画,不拼成完整版之前辨不出个所以然
唯有惹人瞩目的是,画中以夸张方式在一马平川生机勃勃的平原上绘了一个大漏斗,漏斗呈螺旋之势层次分明地深入地下,有几层在特殊位置标注了奇怪的符号,最底部赫然以朱砂重笔画个圈写个了“绝”字
朱砂色悸鲜,看似非原版存在,而是后人额外标注上去的,大约神浮之卷曾流落修士之手,有人勘破奥秘,特意留了几笔提示后人
眼下酒意灌脑,不适合钻研画中深意,岳升把内容牢记后还给亭湖公子自然而然的,问及在怡花阁时他为何不拍那幅神浮之卷
亭湖公子的答案很坦率——当时钱不够了
岳升掏出自己那幅就要给他看,亭湖公子表示没兴趣,他自己那张若非画了冥离渊,早就卖掉换成灵石了,神浮之卷多年来被人口口相传才披上神秘莫测的外衣,实际上究竟有几分真意又究竟是否真与景宁宗有关谁都只是人云亦云若真有关系的话,等到凑齐十二张再看,反正若真有探景宁宗那一天的话岳升也跑不了,凡是朋友的谁都别想推辞全都要去
岳升算是真信了他寻景宁宗并非为宝物而是为了修行,若为了夺宝,肯定不会拉大队伍前往,就算朋友间皆真心实意绝不会鬼迷心窍杀人夺宝,也难免涉及到分赃,他不一定会分到自己想要的那份东西
有时候,修士太过强烈地追求一个目标,那目标便会在心中化作变相的心魔,岳升猜测亭湖公子眼下就是如此,他惦记了景宁宗很久,自知此事已成为一份桎梏,若不将其达成,永远无法敞开心扉得窥大道所以他更强烈地追求“寻到”景宁宗,而非从景宁宗中“获得”什么修行之道,不外如是
岳升反思自身,景宁宗玉牌对自己而言是否异曲同工呢?作为天令诀那未知的第九块仙灵血玉,自己追求它的愿望比亭湖公子强烈千百倍,如若太过执着,自己的心魔在未来会膨胀到何种地步呢?
道,存在于微妙之间,既不能放任,又不能执着若要心魔无处滋生,只有顺其自然,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啻登天之难
酒是个好东西,所谓一醉解千愁放在平时,岳升难免不为此事瞻前顾后,可眼下酒酣耳热,只觉心胸无比宽阔不存任何愁事,对付景宁宗很简单,有线索的时候就抓赚没线索时就静待机缘,所谓顺其自然,也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岳升抱着着手现在放眼未来的心思,甩掉任何心理包袱,与三人畅饮通宵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三个脚踏七星步画八卦的家伙歪歪斜斜离开酒楼,整条街上只有一幢建筑灯火通明,门上一面绣着“赌”字的锦旗迎风飘扬
亭湖公子醉醺醺朝岳升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哈哈笑道:“走!进去玩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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