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陆某!”陆雪衣脸上笑笑,眼中仍是没有什么笑意。
我防备的拧紧眉头,刚要开口说话,身后林子里骆无殇和杜明楠也已经一前一后的追出来。
骆无殇手里的软鞭先到一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运足了内力向我腰上卷来,眼中有怒火盛行。
陆雪衣云淡风轻的瞟他一眼,手腕翻转以折扇挡开他鞭子的同时身形迅速一个回旋以肘阻退他随后袭来的掌风,左手仍是扣在我的腰际,将我带着往后急退两步,一脸悠然的展开扇子极大幅度的晃。
骆无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震退到五步之外,惊愕之余脸色不由大变,紧随其后杜明楠的剑也已出鞘。
骆无殇自四岁起便开始随他舅父习武,杜明楠的武功修为与他相较最多不过是伯仲之间,但若要论及内力只怕他还要略胜杜明楠一筹。
在陆雪衣面前,连他都能在一招之内便见出弱势——
可见传言不虚,他二人合起来也不见得是陆雪衣的对手。
“明楠!”我厉声呵喝住他,“他武功深不可测,你不是他的对手,带上我们的人马上离开。”
对于陆雪衣的底细杜明楠也是一清二楚,如今再加上骆无殇,所以虽然心存芥蒂,他却还是依我所言,果断的扬手制止了陆续从林子里奔出来的影卫,头也不回的道,“秦五,带他们走。”
走在众人之前的秦五是众多影卫中资历最深,身手也最好的一个,他闻言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便收回目光对杜明楠拱手道,“是,堂主!”
说罢,率先一个闪身,二十多道人影紧随其后向八方飞纵,只瞬间已经隐没无踪。
骆无殇与陆雪衣两方的人马聚拢上来,分别于两人身后形成一种势不两立的对垒架势,而众人之前就只剩一个杜明楠执意不肯离开。
杜明楠会纵容影卫弃我而去也让骆无殇看出些端倪,他目光落在陆雪衣身上不动声色的游走一圈,压抑着怒气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陆雪衣并不急着回他,只低头目光在我脸上皴寻片刻,缓缓笑道,“你问问影阁主不就知道了?”
从方才开始他的左手就一直控在我的腰间没有拿开,虽然不是刻意,此刻我与他两个人的身体却都几乎紧贴着彼此。
如今他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唇齿间隐隐有一线不轻不重的暧昧气息蔓延,明显的别有所图。
我虽然十分不喜欢这种被人控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却更不想让骆无殇看了笑话,于是便强忍着没有去推开他的手,只拿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他一眼,讽刺道,“我没讨到便宜,你也不见得有机可乘,到了此刻难道雪阁主还不死心?是要在此纵容手下也跟南野王陛下的暗卫一决高下吗?”
就算他有通天之能,想要凭一己之力强战十数人却是要经过好些思量的,因为骆无殇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远非段红绸等人所能应对。
陆雪衣向来心高气傲,我说这话无疑是找了他的难堪。
他看着我,虽然脸上颜色不改,眼眸中惯常的冷色却是缓缓凝聚,对面的骆无殇闻言更是脸色突变,敛了眸光冷声道,“你就是陆雪衣?”
陆雪衣不置可否,我心里冷笑一声,唇边的笑纹还不及绽开,他却突然倾身下来在我耳边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我若是想,又有何不可?”
他的语气很随意,也不见的怎么凌厉,出口的话却让我心下轻微的一个震颤,下意识的抬眸看他。
他的目光只是清冷如玉,白衣飘渺间却给人一种张狂的凌驾于天的孤高之感。
这个男人身上就是有这样一种气度,看似纯洁无暇,实则邪气忤逆的很,听似玩笑的一句话,到我这里却成了致命的威胁。
我脚下不受控制的一个踉跄想要往后避开他远一点,腰身却被他紧紧箍住,分毫由不得我退让。
我只觉得脊背发凉,一时神情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没有听到他对我说的话,但杜明楠和骆无殇也已经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出些什么,杜明楠的眼中头一次闪现出森寒的杀意,长剑霍的抖开,上前一步寒声道,“陆雪衣,你我两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马上放了影子,否则——”
“否则怎样?”陆雪衣扬声打断他的话,就再没了下文。
他这种轻曼的态度对杜明楠而言无疑是种羞辱,偏偏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在他面前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杜明楠被他噎了一下,脸色也跟着微微涨红,但只是一瞬他便是敛了眸光,挺直脊背字字笃定说道,“倘若影子会有什么闪失,那么普天下之下,朗朗乾坤之间,我保证,只要有杜明楠一日,我便要你雪阁上下鸡犬不宁。”
杜明楠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内敛沉稳,从不肯说过头话,可如今他这一句话里却带了一种强大的意念,落在人心里,字字铿锵,句句深刻。
我愕然的回头看他,他那种近乎嗜血的表情让我觉得陌生,连陆雪衣都被他镇住,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径自转向骆无殇道,“你怎么说?”
骆无殇自始至终一直沉着一张脸,到了这会儿表情也不留丝毫的破绽,只死死的盯着我与陆雪衣,右手才刚缓缓抬起,他身后暗卫已经会意齐齐操刀往前移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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