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找过来定然是出事了,我心下一沉快走两步迎上去。
杜明楠策马奔到我面前,跳下马,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船只,喘着气道,“北辰走了?”
“嗯!”我点头,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怎么?你们那边出事了?”
“不是!”杜明楠摇头,深深的呼吸两口气这才稳住声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卷递给我,“夜澜那边来信了,让我们尽快回去。”
掳劫骆无殇的事情办砸了,风北渡那边不应该只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此时他突然无声无息的把我们召回去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我心下狐疑,“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没说什么事?”
“昨天晚上,当时我想着还是不要惊动北辰的好,所以昨晚就没有赶着过来。”杜明楠道,也是一脸的困惑,“至于到底什么事,信上却是只字未提。”
“不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
“嗯!”风北渡的脾气没人摸得透,杜明楠慎重的点头,两人回那渔家取了行李我便随他往回去跟其他的影卫会合。
想来这五六天的时间里骆无殇是已经安全的回了大郓城,所以沿路上为了搜寻他而派出的人马已经撤了,他没有回头来找我的晦气,我们这一路倒也算是畅通无阻。
一行人快马加鞭,十日之后终于进了夜澜境内。
风北渡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他都会离京一两个月,点齐人马浩浩荡荡的前往苍云山下的围场狩猎。
入境之后遣散了随行影卫,我与杜明楠直接没有回宫,而是转道去了围场,不曾想紧赶慢赶去的还是迟了半日,留守围场的内侍传话说那天一早风北渡刚好带人进了山,可能要三五日才回,让我们在行宫等候。
虽然心里没底,可我与杜明楠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一直又到第四日的黄昏才有消息传来说圣上回宫了。
因为骆无殇的事儿破了他的底线,我也不敢怠慢,赶忙随众人往行宫外头接驾。
风北渡在外出狩猎期间几乎不理政务,也没有文武百官随行,只待有加急的奏折文书宫里的辅臣才派人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给他批示,至于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则都是由太后垂帘听政在处理。
没有文武百官陪衬,所以这日宫外接驾的队伍相对于风北渡身后绵长的禁卫军,就显得有些寒碜。
得益于韦北辰的关系,风北渡曾给过我一次殊荣,朝堂之外在他面前我可以不行跪礼。
我站在众人中间,眼见着他的马从眼前一路疾走而过,直接进了宫门,然后他由马背上下来,随手将手里的马鞭甩给跟在后面的近侍,一边解着身上大氅的带子一边大步往他寝宫的方向走,这时他身边近侍才赶快跟上两步,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道,“陛下,影姑娘他们回来了。”
风北渡脚下步子一顿,我与杜明楠便垂首快步走上前去,拱手道,“主上!”
感觉他的目光从头顶扫过,我心下一个轻颤,强忍着不让自己贸然抬头,然后片刻之后才听到他的声音毫无感情的传来,“随朕进来。”
“是!”
我与杜明楠屏住呼吸,跟着他快步往里走,进了正殿他径自走到中间宽大的几案前,单手开始在案上那一打奏折里翻找起来。
站在旁边的近侍见状,赶忙小跑过去,从靠近右手边的一本书册下面抽出一份折子递到他面前,恭顺道,“陛下!”
风北渡的眉头不易察觉的微蹙了下,似是对这近侍的多事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对他使了个眼色道,“拿给她看。”
说罢,转身绕到案后宽大的椅子上坐下,有宫女递上一方润湿的帕子,他接过来擦擦手,然后懒散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悠然的吐了口气。
那内侍将手里折子递到我面前,我狐疑着接过来却没有贸然展开,只抬头去看风北渡。
“你看看吧!”风北渡的手指不徐不缓的敲着手下座椅的扶手,闭上眼以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似是因为一路奔波而疲累的很。
我翻开那折子,目光飞快的从上面记录的小字扫过去,他的声音就再度传来,“年底苍月城的老夫人六十大寿,苍月城主准备大肆操办,帖子已经送过来了,要请朕前去赴宴。”
苍月城?凌飏?
这些年来苍月城一直自理为政,与各国都无往来,如今却是突然大张旗鼓的摆寿宴,而且帖子还送到了风北渡这里,这么一来——
难道陆雪衣的话都是真的?
我心中疑窦丛生,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风北渡,“我夜澜与他素无交情,主上的意思是——”
“嗯!朕也是这个意思。”风北渡点点头,“不过朕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不仅仅是我们夜澜,他的帖子也送到了北越夜帝手里,还有——”
他说着顿了一下,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忽而睁开眼,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扫了一眼我的脸道,“那个人也在被邀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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