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衣——”我心中恼怒,霍的回过身去对他怒目而视,“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陆雪衣的眸光很淡,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流露,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不过是想与你说两句话。”
人还是这个人,可是此次来了苍月城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竟会对他产生了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不明原因的,只要每次一碰触到他的目光就直觉的想要避开。
我承认我不是个无所畏惧的人,可即便是面对那个掌控我生死的风北渡时我也都不曾有过如此惶惑的念头,而如今面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陆雪衣——
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问与你之间没有这样的交情,你放手。”风北渡他们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我再次试着挣脱他手上的压制,却还是徒然。
陆雪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恼怒的样子,忽而就轻轻的笑了出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怔愣的同时竟是连生气都觉得无从说起,只拧眉看向他。
“眼下骆国主又不在眼前,你何必与我做出这等疏离的模样?”陆雪衣仍旧是笑,清冷明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揶揄的味道,然后缓缓的欺身向前。
在他眼中,骆无殇与我的关系几乎成了茶余饭后的口头禅,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能以此为借口噎得我无话可说。
我的手被他禁锢在身后的柱子上不能动弹,他颀长健朗的身子一点点向我身上压来,我避无可避,只能无止境的往后倾着身子,直至自己的后背完全的贴合在身后的柱子上。
陆雪衣用他自己的身子将我困在那根柱子与他的夹缝里,此时他的面孔已经无限放大的呈现于眼前,投下来的阴影刚好将我的视线罩住,让他眼中的神采显得有些朦胧。
我稍稍的仰着头,因为身高的差距,他此时正以一种高高的在上的姿态在俯视我,他身子压的有些低,额头几乎触及我额前刘海,每一声清浅的呼吸都能飘进我的耳朵里,让彼此间保持的这个姿势呈现在外人眼里近乎暧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知道他是故意想让我难堪,也虽然竭力的说服自己去忽略这一点,可我心跳的节律还是在不觉的加快,每一次他清浅的呼吸拂过面庞,脸上就曾出几分燥热的温度。
我看着他眼中愈发鲜明的嘲笑,明白要在此时与他强辩无疑是自取其辱,索性就刻意的往旁边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不远处的行宫门口集了好些等候的侍卫,此时他所站的位置刚好将我遮掩在众人的视线之外,构成了一个任人遐思的空间,虽然碍于双方的身份,谁也不敢妄加议论,但是已经有好些道暧昧不明的目光往这边射来。
“你这么做有意思么?”不得已,我只能暗暗的提一口气,重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哦,我倒是忘了,”陆雪衣面不改色的做出一种佯装深思的表情片刻,“你与骆国主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看不看得见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的又把身子压低,远处那些人便越发明目张胆的往这边张望。
“你——”我看着宫门大开的门口,心急如焚却完全的拿他没有办法。
“看来对你而言现在骆国主的态度真是已经无关紧要了!”陆雪衣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他说着又是故意一顿,眼波流转尽是不怀好意的刺眼微笑,压低了声音笑道,“还是——你怕被韦大公子看见?”
的确,现在骆无殇的态度已经无关紧要了,若是被他看到而误会了什么我可能还会很开心;可是韦北辰那边,虽然明知道他断不能因为陆雪衣的这些小把戏而怀疑什么,可我却是打心眼里不想让他看到我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牵扯不清的画面,哪怕是逢场作戏也好。
不曾想狂傲如斯,陆雪衣竟也会是这么一个擅工心计的人。
“你放手!”软肋被他击中,我有些乱了方寸,捏着垂于身侧的另一只手,几乎是不加考虑就扬手就朝他脸上掴去。
以陆雪衣那样的身手自是不能轻易在我面前露了破绽,就在我的手将要扫上他皮肤的前一刻,他迅速出手将我的手腕钳住,一并按到了身后的柱子上,神情冰冷的欺近我的面孔道,“他们就快出来了,我不介意就这么等到你愿意跟我谈一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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