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吃的是牛肉包,上面点了红记号的就是,不会很腻。你先吃,我去给你买饮料。”
黛蔺受宠若惊,连忙拉住他:“不了!”并拿了一个包子,其他全部还给他,递过去一元钱,笑道:“这么多我吃不完,你收好我现在去赶公车……”……
言罢,拿着包子准备过马路。
但是当她走到马路边上,却看到础路从她面前呼啸而过,飞快的开了过去,已经从站牌下驶离了!
“喂,等一等!”她扔掉手中的包子就往前面追赶!司机大哥等一等她吧,下一趟摇路需要等占分钟,占分钟之后,她就死定了!她的一千多元工资要被扣光光了!
她使劲追赶着,差点跑岔了气,但车还是开过去了,转入十字路口,消失不见。
她急促娇喘,慢慢停下来,欲哭无泪。
不行,这个月放假,她得再去买辆二手脚踏车,无论那些小偷怎么偷,她都不能买新的,因为偷不起啊。
记得第一次买了辆全新的,放在住所的车棚里,一个晚上就被盗了。而那辆车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使得她和小雪球节衣缩食一个月。
“你要赶在去哪?我送你!”一两分钟的时间,小男生骑着他的脚踏车停在她身边,脚尖点地,头上还戴了很炫的安全帽,非常威风,“我曾在骑车大赛中拿过第一名,能把常人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为十五分钟!”
他自信满满道。
黛蔺听着那句‘把半小时缩短为十五分钟……”立即怦然心动,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他。
对,她现在只有十五分钟时间了,非常急,不然这个月只能拿到五百块钱工资。
“去皇家大食府。”她轻轻说了声‘谢谢’,坐上脚踏车的后座,双手抓牢车子的骨架。
“先吃包子,我给你买了奶茶!”小男生又把包子和奶茶递过来,塞到她手上,“我除了可以把半小时缩为十五分钟,还可以把十五分钟缩为十二分钟!”他又信心十足道,“这三分钟时间,用来给你吃包子,晒太阳,赏路上的风景。”
黛蔺蹙着眉,已经开始不相信他的自吹自擂。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寻找其他的法子。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皇家大食府?我可以抄近路过去!只要十二分钟时间!”小男生挑挑他飞扬的剑眉,脚下一蹬,开始骑车,“现在出发!”
黛蔺不得不把包子咬了一口,握着那杯热乎乎的奶茶。
奶茶的杯子非常漂亮,是粉色的,画满红色的心心,杯身上写了‘泄BU呓……”。她看着,不知为何想起了萧梓的那把伞。
那把伞,是萧梓一颗最真诚的心。
是他在她受尽冷眼时,给予她的第一丝温暖。
他就像照进她寒冷世界的那轮太阳,沁人肺腑,暖人心窝,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他们还是以分手告终。
所以她想,是不是每一个美好的开始,都会以一场悲剧收尾呢?
很多结局,她都是猜想得到的,可是她想不到那个过程,想不到她和萧梓会是以这种方式分手。
她对不起萧梓。
坐在前面骑脚踏车的小男生,如果你知道我曾坐过牢,还会这样热情的带我吗?
是不是也会瞪大眼睛,把我当怪物一样的看,然后逃得远远的?
呵口她笑起来,看着公路边那片黄黄的掬花田,在秋阳下绽放她落寞的笑脸口掬花的清香很好闻,白的、黄的、浅的花瓣汇成一整片花海,芳草连天,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也是舒服的。
但是她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行走,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
他们的脚踏车从这条路上转到那条路上,往那片掬花田越去越远,消失在浅黄|色的掬花田里,然后这边,一辆银色名车刚刚从另一边开过来,与他们错身而过,驶向大学门口。
车上的滕睿哲穿着毛衣,五官俊朗,一身风尘仆仆,他朝门口按了两声喇叭,静静等着。校门很快就开了,给他放行。
“包子吃完了吗?我要开始加速了哦!搂紧我的腰!”走完掬花田,小男生将脚踏车骑到了一老旧的马路上,两旁都是榕树和破旧的老居民房,路面前是坑坑洼洼的,有不少收破烂的三轮车。
黛蔺本不想扶他,但见他将脚踏车踩得飞快,并且每次转弯的时候,都是倾斜着车身,她是真的怕了。她连忙箍住他的腰身,让他放慢一点!
这小男生,迎面两辆车夹过来了,他竟然也能灵活的从中间穿过去,并把车头提了起来!
“如果放慢,你怎么准时赶到皇家大食府!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他越骑越快,从破马路钻到巷子里,再从巷子里穿到车流拥挤的大马路上,直起身子骑:车身快而稳,每次都能从其他车子边轻轻松松窜过去。
而且他还闯了几次红灯……奋力狂飙……与路上的小车比速度。
最后,他果然用十一分钟的时间到达了皇家大食府门口,安全帽一摘,甩了甩那头浓密的短发。但是黛蔺却被吓得胆战心惊,全身僵硬。她跳下后座的时候,脚都是麻的,发软,小脸被秋风刮得失去知觉,笑容都扯不起来,“谢谢啊。”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扶着墙壁往酒店内走。
下次再也不敢坐他的车了,坐他的车需要有莫大的勇气,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钢铁般的意志。不然,早在半路上被吓个半死。
“你好像不能走了。”小男生经常飙车,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所以看到黛蔺这里慢吞吞的走,有点不明所以。他朝黛蔺走过来,一把扛起她:“我送你进去!”
黛蔺啊了一声,简直后怕啊口快放她下来,她吓得双腿还软着呢,经不起吓了。
小男生扛着她,轻轻松松将她抱到楼上,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四周:“你来这里消费啊。这里都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不是,我来这里工作你回去上课吧……”黛蔺回以一抹虚弱的微笑,急着往工作间走,去领班那里报到。现在三点五十九分,时间刚刚好!……
凌晨两点多钟,黛蔺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租来的房子里。她把下午没吃完的肉包,拿两个蒸在电饭锅里,坐在卡通地垫上歇着。歇了一会,抬手扯下马尾上的发因,弄散马尾拨了拨,准备洗澡。小雪球趴到她身上,舔了舔她的手背。
“是不是肚肚饿了?”她摸摸它的小肚肚,把它抱在怀里。
雪球,你说妈妈若能考进大学,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苏黛蔺了?是否,能彻底消除案底了呢?妈妈得努力赚钱,养小雪珠,治病,上学,租房子……然后等到妈妈有能力的那一天,就收养一个孩子与雪球作伴,一家人快快乐乐过下去。妈妈一直觉得,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唯有,在远方祝福他们。她轻轻一笑,把用肉爪爪趴着她的小雪球放开,去取电饭锅里的肉包。她用筷子把包子掰开,挑出里面的肉馅放到小雪球的食念里,摸摸它的小脑袋:“等妈妈明天把收集来的饮料瓶卖了,就带雪球去吃好吃的。”
小雪球听话的嗷了一声,乖乖吃东西。
黛蔺便把包子一点点撕碎,放在它食盒里,看着小家伙吃。
虽然现在这个家很小,但有小家伙陪在身边,真是快乐不少。这个雪球与她以前的那只小雪球一样,都是极有灵性的。有时在公车上她被色狼揩油,它还会咬色狼,咬到对方鬼哭狼嚎!她不方便带它出门的时候,它就乖乖呆在家睡觉,裹得跟个毛线团似的
“喝点水口”她倒水在碗里,让小家伙喝。
但是夜深人静的这个对候,邻居家把她的门敲响了:“苏小姐是不是回来了?我们说说这个水电费的事。”
黛蔺蹲在地上,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不想开门。
前两个月的水电费,这位阿姨非说她用了电饭锅和台灯,一定要多加二十块钱;还有卫生间的热水器,小雪球洗澡用的水,也要算一个成年人的水电分量。
她起初不计较,阿姨说多少她就付多少,但是看到这阿姨的房间里挤了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婴儿,每次凌晨两三点偷偷起来去厨房做夜宵,热牛奶,占着卫生间不放,却只算三个人份,交的水电蝶气费比她还少,她就意识到人善被人欺,这刻薄阿姨是把她那边的水电加她身上了,让她给他们家付。
所以这钱她不想交了,要交就让房东过来!
“睡下了,明天再说吧。”她冷道,不给开门,抱着小雪珠坐到床上,“张阿姨,房东明天会过来的吧,明天我把这钱亲自交房东手上。”
“房东这不是让我把大伙儿的水电算好了,再一起交给她吗?苏小姐你这样做,房东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张阿姨在门外假假的笑道,“我们这左邻右舍的,谁能辐应谁不成?”
黛蔺不应声。
半晌,张阿姨骂了一声‘黄毛丫头’,扭身走了。
黛蔺这才带小雪球去洗澡,把长发仔细的用水冲了一遍,却发现她放在卫生间的洗发露挤都挤不出来了。明明记得昨天洗的时候,还有一些的。
她不得不把瓶里灌了点水,再挤出来,将就着洗了。
走回房间,她一边用毛巾擦长发,一边看贴在墙上的便利贴课程表。明天有场经济法考试,校长安排她与同学们同考,也是上午八点钟的,七点四十五分之前进考场。
好在她明天放假,可以考完再回来补觉的。
她的唇角轻轻扬起来,为这每个月的一天假期兴奋不已口明天把废旧瓶子卖了,拿出这个月刚发的工资的一小部分,带小雪球去吃好吃的,然后去书城看书,最后回家补觉。
想想就轻松啊。
她连忙把毛巾晾起来,披散着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坐在地垫上,翻开经济法的笔记温习。
虽然她对考试很有信心,但她旁听是没有课本的,只能一字不漏的做笔记,听讲师讲课,去二手书店淘上一届的旧课本,所以总是有点出入的。当真是害怕稍微有一点差错,校长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这简直是在走钢丝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所以如果她能达到拿奖学金的分数,大学就能名正言顺的接收她,承认悔……
于是凌晨两点多钟,小雪球趴床上呼呼睡着,黛蔺坐在灯下看笔记。
第二天一早,黛蔺早早起床,把马尾绑得紧紧的,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但是当让她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厨房那边的人喊住了她:“苏小姐,最近你一直是凌晨两点多回来的吧?”
只见公共厨房那边,十几户租户的代表都站在这,会是女人,婆婆、阿姨、年轻妇人,一个个精明着,正在算水电媒气帐呢。
“昨天我们还为这多出的水电和媒气争吵,原来我们白吵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凌晨两点多在厨房煮面,在卫生间用热水器的人,除了晚班回来的苏小姐还有谁啊!那么晚了,我们大家都呼呼睡呢!”张阿姨吊着嗓子道,一不做二不休,瞅准黛蔺好欺负,把责任全往黛蔺身上推:“我家那口子,前天晚上吃坏肚子,两点多跑厕所……看到苏小姐在厨房煮面宵夜……””
“张阿姨!“黛蔺原本在赶时间,现在被栽赃得一肚子火,冷冷打断张婆娘道:“明明是你家在煮夜宵、热牛奶,晚上不停去卫生间给尿湿的孩子洗澡,怎的赖到我头上了?我就一个人,每个月交的水电煤气费还比不上你家一家四口呢!”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张阿姨的声音马上拨高,跟拔光毛的母鸡似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大伙儿瞧瞧,这就是那什么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张阿姨我每次辛辛苦苦帮你们算水电费,收水电费,让你们省了这趟事!你倒还跟我叫起板来了!你才多大啊,就开始这么诬陷邻居伙的!以后出去做事,谁还敢要你啊!“
“张阿姨消消气。”其他人开始劝架。
黛蔺冷冷看着,一时有些委屈。这多出的几十块钱,省着点吃就可以省出来,但是她不能落下这小愉小模的名声!不然以后每次张阿姨家偷水偷电,都赖到她头上!
而且她放在卫生间的洗发水、沐浴露,难道不是这张阿姨偷偷用的?
张阿姨家就是贪这些小便宜,不想负担最多的水电煤气费,每次都是看她回来了,邻居们睡熟,就偷偷摸摸去厨房用煤气,去卫生间用热水器,全栽赃到她头上。
加上她刚撒过来那会,张阿姨经常给她端熟玉米吃,照顾她,落下一个好名声,使得大家相信,她对张阿姨才是在栽赃!
“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可以让张阿姨把每个月的水电煤气条子拿出来对一对。我白天不在家,房里只有一个小电饭锅和一个台灯,用不了多少电!但每次张阿姨都让我出一到两百块,说大家都是这么出的。……她很委屈,也很心酸,“我撒来这里不久,起初是不懂,她说多少就交多少,但是我自己大致算了算功率和度数,发现这个钱交的太高了……”
“你要看清单是不是,我现在就拿给大家看!”张阿姨治理气壮打断她,指着大家伙儿,“我每个月是不是先让你们把清单过目一遍,再算钱?我有没有骗过你们一次?这姑娘她今天这话可是伤到我了!如果清单上的数字是对的,苏小姐你以后最好不要非让我撕破脸才肯交钱!偷了就是偷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她扭着她肥硕的ρi股,果然回自己屋里去拿账单了,一拿来就把手指往嘴里沾了沾,哗啦啦的翻清单,“苏小姐你自己瞧好了,这两个月是不是每个月七十块,上面前记着呢!你不要自己打自己嘴巴啊!”
黛蔺望着那些羊子,冷道:“另外多出的一百多块,你是私下找我要的,说大家都是这么交的!”
“我张阿姨可没做这事,你不要含血喷人!一百多块,我们一家出去吃顿饭就没了,可不像你,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姓张的翻翻白眼,继续大打一耙,耸了耸她粗短的脖子,扬起吊梢眉:“如果你是交不起水电费才偷,我们邻里之间还可以包容一下,看你是个孩子,不必计较;但你反咬张阿姨一口,就是你品格有问题了!而且看你每天三更半夜回来,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呀?什么样工作,需要一今年轻的女孩子晚上出去做呀?”
“老张,算了,不与一个孩子计较,以后让她别偷就走了!”旁边的人已经把老张的话听信了,过来劝架,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黛蔺,“气坏了身子,算你自己的。”
黛蔺心知自己是骑虎难下了,拎着包转身往楼下走。
这一天的好心情,就在这个早上,被完全破坏殆尽了。她想着自己的考试,所以不能再与张阿姨纠缠下去,跑着去赶奶路。码路行了一段路,又开始塞车,她再次让司机把她放下去,在公路旁边快步跑起来。
但这次她不是去租车,而是跑步,使劲的跑,把心头的阴郁疏散。
今天她早起了一个小时,就是怕塞车,现在,这些时间用来跑步去学校,应该没问题口等她考完试,再回来与张阿姨这群大妈们解决水电费的问题
她不会就这么被栽赃的,一定让你张大妈在深夜被抓个现行!
她跑了将近一个小时,跑累了,扶着膝盖喘喘气,然后继续跑。直到看到大学大门,才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是痛快啊,出了一身汗,既让心情开阔,又把瞌睡跑没了,还省了钱
她站在初升的朝阳下笑了笑,随应考的同学们一起走进校园。
滕睿哲的银色小车就停在大学门口的那条宽敞百道上,与其他车排在一起,所以赶时间的黛蔺没有注意到,马尾辫飞扬,从他身边急匆匆走过。
滕睿哲侧首看着她一闪而过的侧脸,只觉这女人,三个月没见,变得青春飞扬,光艳逼人!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大掌情然捏成拳,压制住他的兴奋与激动口只觉三个月的焦灼与担忧,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他没有追过去,而是目送她往教学楼走去,准备参加考试。
黛蔺坐在考场里答题,低着小脑袋,非常专注,一题一题的答下来。
这些题目都难不倒她,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答得滴水不漏、圆满无缺。只是,答着答着,她总觉得窗外有个人盯着她。
当她回头去看,又看不到人。
她把试卷检查了一遍,上交,收拾笔具走出考场。
接下来回家卖她收集的那些饮料瓶和废纸,然后带雪球出去吃饭,去医院买肠胃药,去书城,买一些零食回来,好好放松放松。
呵,如果有时间和钱,她还想在傍晚摇个地摊卖东西,做撂客……
如此一想,生活简单而快乐,所有的阴霾都消散。
她拿出公交卡,挤上公车。
滕睿哲坐在自己车里,看着她抓着包包拼命挤进那爆满的公车,剑眉轻轻一皱。
小女人啦,你那小身子骨挤进去,吃得消吗?
093
古俊笑嘻嘻点头:“我哥专门查封那些贪官赃官的房子,让他们在官场不敢再那么嚣张!为民除害!”
黛蔺连忙把目光移开。
贪官赃官,她父亲当年去世的时候,背上的就是贪官赃官的骂名。
“达令,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起来?”古俊小子总算停止摇晃,凑下脸,担忧看着黛蔺黯淡下去的小脸。为民除害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呀,原本他以为黛蔺会为他哥骄傲,没想到,黛蔺立即就把脸色沉了下去。
好吧,那讲个笑话,逗达令开心:“一只鹰坐在高高的树上休息,无所事事。一只小兔子看见鹰并且问它,‘我能象你一样坐着什么都不干吗?,鹰回答:‘行啊’为啥不行口,于是,克子坐在鹰下面的地上休息。突然,一只狐狸出现了,它扑到兔子身上把它吃掉了。”
笑话讲完,万赣俱静,冷到不行!
“嘿嘿。”古俊自己干巴巴一笑,挠挠后脑勺,望一望周边拿冷眼斜睨他的众人:“故事告诉我们,要想坐着无所事事,你必须坐在非常、非常高的位置。哈哈~哈哈~”
黛蔺心思沉重,没有笑。
公车到站,两人下车,小正太古俊还跟在黛蔺ρi股后面。
“达令,后天英语考了你帮我补习英语口……”
“我没有时间,我有工作要做。”
“那我给你按时计算补习工资!每个小时五十块!”
黛蔺脚下一顿,回过头,静静看着古俊:“如果你实在需要补习,我可以帮你联系家教老师。”
“那算了。”古俊撇撇嘴,又亦步亦趋跟过来。
“你站在那里!”黛蔺微冷道,娇叱他不许再跟着,一双美目充满不悦,指着公车站牌方向:“坐车回学校,别再跟着我!回去!”
古俊见美人儿生气了,果然站在原地不再动,眼巴巴望着她。
黛蔺扭头就走了,走进那片出租屋巷子里,娇柔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而刚才那一幕,落在滕睿哲眼里,却成了两人在闹小脾气。
两小家伙举止亲密,一会笑,一会闹,果然是属于他们这今年纪的青涩懵懂、青春飞扬口而他自己,跟黛蔺有代沟,大黛蔺太多,几乎可以做黛蔺叔叔。
他坐车里静静望着那毛头小子,看这小毛头下一步怎么做。
这小子长得很俊美,唇红齿白,五官完美,高瘦颀长,貌似潘安,就是太嫩了一点,俊脸上带着小男生的青涩与张狂。
只见他站了一会,目送黛蔺的身影消失后……跑去快餐店买了两份念饭……椅着背包,往巷子里走去,明显是打算哄黛蔺,与她一起吃午饭。
滕睿哲安静看着,走下车来,啪的摔上车门。
看来请辞的悔婚,让黛蔺重新开始了一份新的生活,让她回归到了她的十九岁青春轨迹,与同龄人一起学习知识,品尝简单爱情的美好……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无忧无虑的毛头小子。
嗡!嗡!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突兀而急切,来电显示是邹小涵。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掉,并关了机。
黛蔺回到住处,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她的房门被人打开了,房里站满了左邻右舍,大婆大妈,那咄咄逼人的张阿姨正在翻她的东西,抱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电磁炉对房东阿姨道:“房东,您瞧瞧,一千多功率的电磁炉就藏在她房里,晚上悄悄煮东西吃!今儿一大早还对我舍血喷人,非说是我老张冤枉了她,还是人不是人!”
小雪球则缩在一旁,被她家那小儿子抓着,呜呜直叫。
黛蔺几步走过来,冷道:“你私自开我房门,翻我东西,就算是人了?张阿姨,您别做得太过火,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同志来查清这件事!……
她是真的很生气,拿出手机就拨打报警电话。
“呀,我怕你报警啊!”姓张的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一头卷发,跟爆米花似的贴在她那大脑门上,张开血盆大口:“我们这些人可是都看见你房里藏,刀灿的电碰炉、电水壶和取暖器,还没搜完呢,估计还有东西藏着。我说小骷娘,现在房东在这,你是不是要把话说个明白?……
不明事情真相的房东也道:“刚才去老张房里看过了,没什么电器,倒是小苏你这房里,电磁炉和取暖器非常耗电!”
取暖器?
黛蔺看向那摆在床旁边、正是张阿姨家用来给婴孩烘尿布和湿衣服的取暖器,笑道:“冬天还没到,我用取暖器做什么?”
“当然是烘衣服和取暖!”张阿姨张嘴就道。
黛蔺抿嘴一笑,指一指楼下的天井里面:“我衣服晾那呢!楼上没地方给我晒,全让你家的床单被套挤满了,所以我到楼下晒!而且我家没有小婴孩,不需要用取暖器给孩子烘衣服和尿布!”
“哎哟,小苏你这是在指桑骂枕了?!”姓张的跳了跳脚,用手指着黛蔺的鼻子:“这些东西都从你房里搜出来了,你还往我家里塞!小苏你还要不要脸啊,这邻里伙的都看着呢!”
黛蔺被骂得俏脸一冷,定定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张阿姨。
行,你既然下老本来栽赃,把这些家用电器全撒过来,嫁祸到我头上,打算等房东走了,再悄悄撒回去,那我就让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走过来,用她纤细的胳膊撒起那半新的取暖器,瞧瞧天井里没人,直接从二搂砸下去:“张阿姨你既然一定说是我的,那我就砸了,反正这些又不是我的!”
“你!”姓张的指着她,气得指尖直颤,眉毛倒竖!
黛蔺又掇起那电碰炉,作势从窗口扔出去……张阿姨突然一ρi股坐到地上,揪一把眼泪揪一把鼻涕,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要给我老张做主啊!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吗,咱要的是一个理,不是摔东西!小苏你把东西捧了又怎么样,挥的是你自己的东西,撒谎偷电的那个人也还是你!”
黛蔺冷冷一笑,直接把那电磁炉从窗口扔了出去,丝毫没有犹豫!嘭的一声,吓得刚走进天井的古俊连忙把脚缩回去,飞快的往后跳开!
“卧槽,谁家在摔东西呢!”他仰头望着那个背阳的窗口,继续往后退几步。
刚才他就是看见院子里黛蔺晾晒的衣服,才跟着走进来的。
滕睿哲则站在大院子门口,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二楼窗口的黛蔺。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那个应该是常年照不进阳光的房间里,挤满了大婆大妈,大妈的哭嚎声都传到大院子门口来了,明显是在耍赖。
他墨眸沉笃,好奇的看着黛蔺在窗边砸东西。
古俊则拎着盒饭,飞快上楼。
二楼,无论众人怎么劝怎么拉,张大妈都不肯起来,死死抱着那最后的电水壶不放,“房东,交水电费这事,你自己办吧,我不管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女房东拉了拉她,见她不肯起来,便对黛蔺道:“苏小姐,既然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是撒走吧。把这个月住完,那几天的房租我就不要了,这多出来的水电费,我自己出!”
撂下这话,又在房里看了看,转身出门,其他邻居也跟着散去,扶着那哭哭啼啼的张阿姨回到自己的住处。
古俊与那张阿姨擦肩而过,见这老婆娘一边被人扶着走,一边在骂黛蔺不是东西,他一声‘卧槽’,指着老张的鼻子:“你他妈刚才说谁不是东西?……
张阿姨一愣,缓缓回头,看着这个毛头小子:“我骂谁关你屁事啊!”
“卧槽!”古俊一饭盒甩到张大妈脸上,啪又嗒,热腾腾的饭和菜全砸到那张老脸上,“你这老疯婆子给我去吃屎!”
张阿姨捂着脸跳起来。
黛蔺原本坐在房里,想着,是就这么不明不白撒走,还是把张阿姨黄鼠狼尾巴揪出来再走?忽闻古俊的‘卧槽’声,连忙走出来看。
只见门外面,张阿姨一脸的饭菜,正在鬼哭狼嚎的洗眼睛里的菜汁。古俊则手指那两个拿着扫帚要打他的大妈,警告道:“老婆子你敢打我试试?明天我就让我兄弟们端了你们的窝,砍死你们!你们住在这里是不是?等着!本少爷让这里鸡犬不宁,让你们以后不敢出门买莱!”
那两大妈怕惹祸上身,果然立即扔掉扫帚,弃下张阿姨,脚底抹油走了
黛蔺走回来,把房门轻轻关上。
古俊怎么找来了?他这个样子,俨然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良青少年
“达令,我给你买了午饭,放你门口,你记得出来拿。”古俊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笑嘻嘻道,没有一点他刚才恐吓大妈们的暴肿气,完会是一个小男生,“我哥刚才打电话让我去见他,说要检查我的期中考成请,没时间在你这里喝茶啦,下次来!”
转身走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迈着悠闲的步子下楼。
哈,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但这次的期中考,他绝对可以拿全班前五名,然后得到大哥奖励他的五万块!他大哥古敖可没有姐姐古妤那么小气,只要他不再在学校惹事,能把他这第一百零八次转学记录终结,能在目前这所大学混个毕业证,然后再让学校保送去国外,大哥就给他买一辆时下最炫的哈雷摩托,价值两百多万。
说实话吧,他原本是在锦城大学上学,后来惹事,不断转学转学,转了一百多次,在全国各地各所大学不停歇的转,最终还是被大哥扔回锦城市,破罐子破挥的将他送来这最后一所大学,烂泥扶一下墙……
噢,把自己比喻成烂泥真缺德口但没办法,姐姐古妤一直说他是‘烂泥’。烂泥,烂泥,你扶上墙行不?别再给我古家惹事了,不然姐姐揍你!
他撇撇嘴,走在楼梯上,准备去见他大哥。
但在楼梯上,他遇见了一个俊美成熟的男人,与他大哥古敖年纪不相上下,身材气质也差不多,只不过他哥美得比较张狂,男人则冷漠如冰,俊得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还有些眼熟。
他斜了他一眼,继续下楼。
滕睿哲则盯着他,利眸微眯,觉得这毛头小子也有些眼熟。
是不是以前在酒宴上见过面?一些名流家的小公子哥,小少爷?
黛蔺等古俊走后,把门打开,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饭盒,没有去拿。
但小雪时那家伙却把饭盒给拖进门来了,用小狗嘴咬着塑胶袋,拖的好。PPS。
她拍了拍它的小狗屁屁,握着它的小爪爪:“刚才被那小孩抓得痛吗?
小雪球摇摇尾巴,表示痛。被无知小孩当做玩具玩,当然痛!而且还让它很没有面子!想它堂堂滕总的狗儿子,竞然被那恶婆娘的儿子抓着玩,翻过来倒过去……实在是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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