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医生过来!快!”邹书记一边急得大吼,一边对滕父道:“老滕,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你查都没有查,就认定我女儿怀的是野种,你把我邹家当什么了!小涵她每次去胎检,检查的都是睿哲的孩子,怎么今天稍微被滕韦驰那小子说三道四,你就把野种的帽子往我女儿身上扣?!滕韦驰是你的敌人,巴不得离间你滕家,你竟然糊涂的派人来医院要给我女儿打针!如果刚才我没有早一点赶来,小涵就在那一针下一尸两命了!我为什么不戳破,就是觉得你还有良心,还认我老邹这个兄弟!”
滕父老脸一愣,用沙发上站起身,冷道:“如果我没把你当兄弟,早在邹小涵把我滕家的股份转到滕韦驰手里时,我就将她扫地出门了!我为什么让小涵得滕氏的股份,不就是想让她制约住睿哲,与他夫妻同心?!结果呢,她说她为了赌气,把股份白白送给了韦驰!这个理由你信?”
“她是我女儿,我当然信!”邹书记笑脸一冷,逐渐把话说重了,“她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在你滕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我心知肚明!睿哲为什么突然肯回家族企业上班,其中原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是为了报复,削去你的势力!而小涵她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每天挺着大肚子受丈夫的气,这心里能不憋屈?还有你老滕想收拢儿子的心,纵容自己儿子在外面养女人,这又算什么事!我邹家就算不说,也不代表不知道!老滕啊,你可不能做得太过分,小涵虽然任性了点,但也是不想眼睁睁看着睿哲得到公司后,一手毁掉公司,再用尽办法与她离婚,续娶苏黛蔺!”
“老邹,别说这么多了,小涵她的肚子疼得好厉害,似乎是快生了。”书记夫人蓝氏见医生过来给女儿检查了,没她Сhā手的地方了,这才急匆匆走到丈夫身边,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变成劝架劝和,“老邹,亲家,你们还在这争什么呢,孙子就快出世了,出了世,做了亲子鉴定,你们就什么话都没得说了!别争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起内杠,等着宝贝孙子出世,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股权的事。”
她把丈夫往旁边拉,信心十足的笃定小涵不会给滕家生野种,娴雅笑笑,一诺千金:“为了不让亲家误会我家小涵,现在就让医生取羊水去化验,派人全程监视;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做一次鉴定!我就不信小涵去医院那么多次,检查会出错!”
滕父滕母见邹家这么笤定,也正想做个了结:“好!如果鉴定结果不是我滕家的,你邹家马上把这个野种处理好!我滕家不希望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不管是在肚子里,还是生了下来,都与我滕家无关!当初是谁背叛,就由谁去善后!”
“老滕,我家闺女绝对不是这种不自重的人。”邹书记对这句无情的话颇为不满,眉头轻皱,接话了:“但如果孩子是你滕家的,你滕家就不能因为小涵这次任性的事,把她打入冷宫!我要求你们善待他们呣子,与儿子同等对待,并且睿哲一定要留在滕家住!”
睿哲在旁边听着这两家的一来二去,眯眸森冷一笑,觉得没自己的事了,转身走到门外,望着医院长长的走廊。
邹小涵又在装,又在哭天喊地,挺着大肚子还能从床上跌下来……这女人现在怎么每见一次,就恶心一次?以前都不觉得,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就想掉头走,更恨不得踹死跪地上哭哭啼啼的她!
会哭是么?以后我让你天天抱着你的野种哭!
他直视前方的深黯目光有些厌恶,又陡然有些怅然,清俊眉心几不可见的轻微蹙起。
邹大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一个人犯贱不够,还要硬拉着一条小生命跟你陪葬!八个多月的僵持,还让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厌恶?
“睿哲,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是美国产,让我昔日的那些特种兵战友帮忙弄到的,出境入境很顺利,目前已抵达锦城市,记得查收。”男人在电话里低低而笑,嗓音醇厚磁性,气息低沉性感:“而且是用我的名义弄到的,你不用担心以后会在你的仕途上留下污点。现在你就尽管用,我敢保证,所有人见到这个东西会吓一大跳,效果一目了然。我现在去陪我家的三个宝贝,顺便照顾隔壁的小妈咪,到时候再打给你,告诉你你家的小乖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跟踪。”
一个电话打进来,爽快把话说完,丝毫不赘言的挂电话,享受他在海南的天伦之乐去了。
睿哲收电话,静静走在医院走廊上,锐眸淡淡瞥一眼邹家布在医院四周的保镖,抿唇冷笑口邹书记原来这么精明,知道要在医院加派人手,既提防他家的老头子,又防滕韦驰,防他滕睿哲,确保邹小涵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
可部小涵是什么货色,你们不知道么?
无论你们鉴定的结果是怎样,都改变不了她生野种的事实!她这个野种生定了!
“睿哲,你现在去哪?”滕母从高级病房里走出来,既心疼又愧疚望着自己的儿子,想走过来又不敢走过来:“妈犯了一个毕生都无法得到谅解的错,一直心里不安。如果妈想要这个赎罪的机会,你愿意给吗?”
“不愿意。”睿哲停住脚步,冷冷勾唇,“你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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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母见儿子回答得这么绝情,不禁黯然伤神,又轻声道:“睿哲,刚才你爸答应了邹家的条件,同意若小涵生下的是滕家血脉,就继续认她做儿媳妇,还是一家人,但我不大同意。我比较希望她自己检讨错误,回到她邹家去,因为我滕家供养不起她这样的家贼!”
“那你把这话当着邹书记的面说了?”睿哲淡淡回头,冷冰冰望着自己的慈母,“你在这里跟我说这话没用,要说就跟邹家说去!你是当初的阴谋设计者,一切的事由都是因你而起,开了花,也结了恶果,你若想善终,就不要在我面前可怜巴巴,拿出你当初设计我的本事去跟邹家斗!那个才是在公众面前,学富五斗、亲切待人的滕太太,一个出身官家的大家闺秀!”
“睿哲,这件事妈会解决的,妈越来越觉得无法跟邹家母女过下去,多过一天都闹心,她们母女根本不是善类……”
“行了,那是你咎由自取!”睿哲眼眸一冷,没耐心再跟她说下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邹家这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刚好是一家人,你五十步,她母女俩一百步,谁也比谁差不到哪去,结成一家恰恰好!以后就慢慢耗着,慢慢的耗,你们的‘好日子’快来了,放礼炮庆祝吧,那是你们从八个月前就开始期待的‘美好生活’!呵!”
扬眉嗤声冷笑,神色沉静,双眸冷漠,转身继续往前走。
“睿哲,妈是真的很后悔,原谅妈一次好不好?睿持”滕母只能悲伤的在身后求他,跟在他后面紧走了几步,无奈又不得不停下,不敢再上前追那大步离去的身影,目送他缓缓消失在眼界,“睿哲,妈到底该怎么做?你是妈的儿子妈不想让你悔……”
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对她的信任也只有一次,那接下来该怎么挽回,怎么弥补?她瘫软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会身的力气似被抽去,双肩软软垂着,目光痛苦望着地面。逼儿子娶邹小涵幸福吗?不幸福的,很痛苦。娶邹小涵进门,就像引豺狼入室,以后滕家永不得安宁!
邹滕两家都知道滕睿哲不会同意贡献自己的如A给他们做鉴定,更不会配合他们做亲子鉴定,所以邹父与滕父在一顿大吵后,滕父率先鸣金收兵了,答应给机会等等看邹小涵到底生出的是一个什么贷,色,根据孩子再来定夺要不要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媳妇。现在最主要的是让睿哲配合做亲子鉴定。
结果等两家吵完,却发现滕睿哲不在现场了,根本无法让滕父勒令儿子配合做鉴定,解开他心中对孩子的疑惑。
他低低骂了声‘逆子’,老脸又是重重一扳,厉声命令门外的保镖马上把少爷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来,就动用武力,取少爷身上一点血液就行!
但保镖告诉他,少爷不同意做亲子鉴定,几分钟前已经开车离开医院了,什么断A提取物都没留下!
“这个不孝子,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在与父亲做对!”他顿时被气得再次大发雷霆,一掌扫下面前的花瓶,把对邹小涵的怒气也发泄在这上面了,一双怒目喷出万丈火焰,铮铮盯着房里的人:“马上去把他给追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拖来医院!这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滕家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始至终在为她铺路,为她和睿哲的未来着想,到头来还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老爷,少爷有拳脚功夫,只怕不好对付,我们怕伤了他。”
“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他站在我面前!”
“是,老爷。”几个保镖不得不领命。
“亲家公,你别发这么大的火。”书记夫人蓝氏连忙微微后退一步,避开那爆开的花瓶碎片,被滕父这滔天怒火给彻底吓到了,知道滕家这是咽不下小涵转股份的这口气,正在迁怒,心虚的挨到丈夫老邹身边,笑笑道:“虽然睿哲人不在这了,但我有办法做亲子鉴定,以前我家小涵就是用这种办法做亲子鉴定的。”
“什么办法?”滕父缓缓扭过头,眸色阴沉,憎恶的看着她这张脸川
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母女俩同样一副阴险狡诈的德行看一眼还可以,娇娇柔柔,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看久了就是泼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后捅你一刀。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邹小涵这种绵里藏针的儿媳妇!
“亲家公您消气。”书记夫人也憋着气说好话,往前走两步,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今天有人拾了几支睿哲抽过的烟头,我们可以拿这烟头去提取如A,保证可以出结果的。”
“不行!我怎么知道那一定是睿哲抽过的烟头!如果是那奸夫的,岂不是让我滕家一次把绿帽子戴足了?!”滕父老眸一眯,断然拒绝!邹家夫人,想不到你还有偷偷收藏睿哲烟头的嗜好啊!
你这心机手段,完全可以把我滕家搅今天翻地覆!
“这个简单。”书记夫人闻言下巴一抬,又是信心十足的一笑:“亲家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您的AA也提取,先与烟头上的凸A做亲子鉴定,鉴定是睿哲的,再让这烟头上的如A与孩子做亲子鉴定。这样化验下来,除非睿哲不是您的儿子,那烟头上的。旧就有可能不与睿哲吻合,孩子就不是睿哲的。但您想想,这样一次性的把祖孙三代的鉴定都做齐金了,还怕鉴定出错误吗!百分百的准确呀!”
滕父听到那句‘除非睿哲不是您的儿子……”暴怒的双眸又是掀起一层大风浪,心里对这邹家夫人的利嘴真是‘钦佩’到五体投地!瞧瞧这老女人的嘴多毒,你说孩子是野种,她就说睿哲是野种,一张书记夫人的嘴竟是什么泼辣话都说得出来!
睿哲是他独一无二的儿子,不需要鉴定就可以确定,毕竟长得就像他,倒是小涵肚子里的那孙儿,才是一个野种吧!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邹家的教养到底是怎样的?袁老太太娶的媳妇原来是这么一副德行!
“我可以提供面A,但我必须知道这些烟头是从哪来的,又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既然亲家公愿意配合做鉴定,那蓝氏也不瞒您了,顺便也说给老邹听听。”书记夫人呵呵一笑,神态安然自若,转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因为八个月以来,睿哲一直说孩子是野种,必须要打掉,所以我和小涵才不得已去做亲子鉴定。我给滕氏企业的清洁工阿姨塞了点钱,让她每次打扫睿哲办公室的时候,把睿哲刚抽完的烟蒂拿来给我,然后陪小涵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结果是,每次的鉴定都吻合,百分百确定是睿哲的孩子。而今天开完大会,清洁工阿姨就把烟蒂拿来给我了,留着备用……”
滕父听得老脸一黯,厌恶的把目光移开了,不想再看那张洋洋自得的脸
邹书记则眉头一皱,责问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难怪你三天两头带小涵去医院。”
“你公务繁忙,天天待在政府单位,哪来时间管小涵的事。”
滕母在外面坐了一会,坐到自己能再次面对邹家母女那张虚伪的脸,这才安静走进门来,看着书记夫人那张洋洋自得的媚脸,冷笑道:“小涵的肚子疼的怎么样了?好像在睡觉,医生说没事了?我看她刚才挺疼的,一下子摔地上就说要生了,要生了还在给我们解释,韦驰是多么的为公司卖力,她是看这份上才将滕家的股份转走悔……呵呵,真是我的好媳妇呀,每到关键时刻就‘要生了’。生了几次都没生出来,我真是担心孩子会在肚子里缺氧
她瞥一眼床上装睡的部小涵,走到自己丈夫身边,轻声说道:“老滕,咱们回家吧,这什么亲子鉴定的咱不做了。有些错误,只要犯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赎罪。毕竞都已经从背后狠狠捅了人一刀,还怎么赎?既然我们的公司被转走了,又何必留下来等待一个再次让人心碎的鉴定结果?还是先想想怎么挽回我们的公司,走吧!”
她面色憔悴,一身低迷,拎起包就往外面走。
“亲家母,你这意思就是认定我家小涵怀的是野种啰?”但书记夫人可不依,陡然一声尖叫,把旁边的邹书记也弄得皱了下眉,气势汹汹走过来:“就冲你刚才那句话,这亲子鉴定我们还非做不可了!什么叫咱不做了?诬赖了小涵所以心虚?!小涵是你滕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怀的也是你滕家的孩子,现在你一句‘咱不做了’,就想一脚踹开小涵呣子,让小涵永远戴绿帽子!?想得美啊你们,我邹家今天必须要个结果!”
她眼睛一瞪,凶巴巴发起飙来,横眉竖眼,血盆大口唾沫横飞,风韵犹存的脸蛋呈现一种狰狞:“什么野种不野种的,都是你滕家在说!凭什么让你们这样欺负我家小涵,你滕家是天王老子啊,不得了了?!今天我们就做亲子鉴定,让你们这了不起的滕家掇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小涵一个清白!”
邹书记在一旁看着,虽觉妻子这泼妇样子难看,十足一个小市民,但也任她去说,让她有理说理,为女儿出头。反正她泼妇骂街也不是第一次了。
滕父则抬抬手,让这书记夫人别再撒泼:“现在去取样做鉴定吧,就用你所说的烟蒂,我就不信祖孙三代的鉴定会出错!不过你邹家必须帮忙把被转走的股份弄回来,这是邹小涵捅下的篓子,她就算生了滕家的孩子也跑不掉!”
“老滕,我们是一家人,孩子们坏了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滕家的事就是我邹家的事,我会尽舍力追查,你放宽心。”邹书记扶上他的肩,表示愿意和解,持续两大世家的世交,温和笑道:“内人说话有点急躁,不要往心里去,她也是气急了。”
滕睿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开灯,高大身躯躺在皮椅里,俊目微黯,静静凝望外面的夜空。
他无法预防邹小涵用各种办法削NP鉴定,毕竟只要他用水杯喝水,掉一根头发,流一滴血,她邹家就有本事从他的唾沫里、头发里、血液里提取。PS去做鉴定,然后用尽手段让鉴定结果吻合……这种有钱有势、无所事事的千金大小姐有的是时间去做这种事,有的是精力筹划她的阴谋,有的是钱买人办事除了这些,她还会大哭耍赖,把时间精力全花在这上面了
谁比得过她啊。
不过,干金小姐既然活得这么无所事事,打定主意往他身上栽了,那他以后就让她过得‘忙’一点,每天有事情可做。
由于是专门机构化验,鉴定结果一两天就出来了。
而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邹小涵依旧只是阵痛,痛一下好一下,一个孩子硬是生不出来,翻来覆去的折腾。
产检医生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为上次只是磕了一下,动了胎气,但给她打过保胎针以后,药效起了作用,腹痛缓解了,实际上并没有她嘴巴上叫的那么痛。
她扯着嗓子叫那么大声,就是为了演戏。喊的越疼,哭的越凶,就表示她越不疼。
于是医生决定将剖腹产推后,等到哪天她不喊疼了,他们就给她剖腹产
“医生,我爸他们去哪了?是不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此刻,邹大小姐好端端躺床上喝水,气色红润,昨儿晚上睡的挺好的,“还有我公公婆婆呢?我记得他们一大早上就过来了。”
她早说过这是滕家的孩子,你们还不信这个邪!
“是啊,滕少奶奶,邹书记他们去看鉴定结果了,正在鉴定室。”
“扶我去看看口“她朝医生护士们伸出手,大小姐架子端出来了,示意她们掺扶,把她供着。
走去化验科后,守在门口的张夜蓉兴高采烈的一把拉住她,乐得笑眯了眼:“小姐,天大的好消息,鉴定结果出来了!全部吻合!相似度百分之。口点几呢,两组数据都是Q点几,滕老爷都被吓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的么?”她启唇傲气一笑,轻轻眯眸:“我早说过这是他滕家的种,他们还不信,我看他们滕家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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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室里,邹书记夫妇,滕家夫妇都在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苍白中带着惨青,惨青中又带着死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死一般沉寂。
邹小涵娇笑着被张夜蓉扶进来,兴高采烈喊了一声‘爸’‘妈’,目光落在四位长辈异常的脸上,正要甜丝丝的再喊一声‘公公’‘婆婆’,在他们滕家人面前得意得意,看他们还敢不敢说她肚中的孩子是野种,滕母突然朝她走过来,抬起手,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鉴定室,打得她立即眼冒金星,把刚刚挺出来的大肚子给缩了回去!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干什么打她!?孩子是睿哲的,他们滕家理亏了还敢打她!?
她捂着被打痛的脸,愤恨的抬起头,冷冷注视发怒中的滕母:“妈,孩子是睿哲的,你为什么还打我!你们滕家还有没有理了?孩子已经确定是睿哲的,你们还想怎样!?”
“我滕家要你马上滚!”滕母气得发抖,第一次这样脸色全变,双眸里充斥着猩红的血色,颤抖抬手又要对着邹小涵扇过来:“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书记家的干金小姐,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给我滚!马上带着你这腹中的野种滚!“
“不要打我女儿!”书记夫人见滕母气得动手了,一不小心可能真要了她女儿的命,连忙扑过来护住邹小涵,捉住滕母的手腕不让她把巴掌落下来,“鉴定的过程中,十有八九是被人动了手脚,被故意安排成这样的!亲家母,你说怎么可能睿哲的占A和孩子的面A都与亲家公的一样,这分明是场阴谋!”
“那就要问你自己呀!”滕母猛力甩开那只手,盛怒之下竟一把推开这邹家母女,让她们往后连退几步,狼狈的靠在桌子上,尖声怒斥道:“烟头是你从睿哲那弄来的,并再三强调,你扪之前也是用这种烟头做。torn,鉴定结果完全吻合!结果现在,你信誓旦旦的祖孙三代亲子鉴定,变成了三父子的亲子鉴割睿哲的亲生孩子,竟变成了他的弟弟或妹妹,成了你公公的亲生孩子!你邹家还想说什么?让你们的宝贝女儿给老滕做小老婆?”
她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扔掉手中的包就往这边打过来,死死盯着邹小涵那碍眼的肚子,抓起东西就往这边砸,嗓音尖锐而失常:“你这个不要脸的,追着睿哲不放,私下又与韦驰有一腿,现在还缠上老滕了!你邹家到底是怎样教育女儿的,竞然教出了这么一个阴险狠毒、水性杨花的贱人!你才二十几岁呀,怎么能做出这种勾引公公的丑事!”
邹小涵被母亲护着,才没有被那些乒乒砰砰的瓶瓶罐罐给砸到,同时也把滕母的一番话听明白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抱着大肚子躲到自己父亲身后,焦急拉扯父亲的臂弯:“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为什么说我怀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不可能啊!”
邹书记将她护在身后,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一边护住她,一边骂她:“邹小涵,这都要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结局!你明明告诉我,你怀的孩子是睿哲的,结果鉴定结果居然是两组百分之99.9,一组百分之万,睿哲与孩子的。dna都与你公公几乎百分百的相似,而睿哲与孩子却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怎么会这样!?”邹小涵发出一声惊恐大叫,这下子彻底被打击到了,一张春风得意的俏脸飞快的惨白,一双腿差点瘫软下去,直接栽到地上!她会身在发悚,不敢相信这晴天霹雳会是真的,一双手把邹书记的手抓得死紧!
“爸,这不可能是真的!明明我和妈去医院检验的结果是睿哲的,检验了至少两次,绝对不可能出错!“她朝父亲尖声大吼,惊恐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双粉唇都在瑟瑟发抖,“一定是有人把鉴定结果动了手脚,想拿孩子陷害我!我们再鉴定一次,再来一次,我不相信会是这种结果!因为我怎么可能和公公有关系,他是我的长辈!”
她泪眼朦胧看向一脸铁青的滕父,实在是弄不懂为什么会是这种鉴定结果,为什么与睿哲扯不上关系,却与自己的公公扯上了关系?!
公公你快点向大家解释,解释我们没有关系,孩子是睿哲的,是你们滕家清清白白的骨肉!
她委屈得大声哭起来,见滕父面色铁青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说,连忙又扭头转向自己的父亲求救,想让邹书记帮她,眼泪汪汪直往外飚:“爸,孩子不可能是我公公的,绝对不可能!这是多么大的丑事,我就是再恨睿哲,也不敢做这种事呀!爸,您救我,救救我,干万不要中了对方的诡计!”
“那现在这种结果你怎么解释?“邹书记见女儿哭成这样,皱了皱眉头,一张青黑的脸就像那暴风雨前的乌云,随时都可能风卷云涌,刮起狂风暴雨:“鉴定结果摆在这儿,大家都看到了;若是就这样被传出去,我邹家的脸面就彻底被你这不孝女给毁了!”
“可结果真不是这样的啊!”邹小涵哀求自己的父亲,双手抓得紧紧的,就差跪下去了,声音都在哀嚎,“我不怕疼,可以再抽一次我腹中的羊水检验一次!结果绝对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邹小涵,你做都做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呀!”被书记夫人挡在一边的滕母情绪失控的朝这边吼,整张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自己也被气出了眼泪,心里不仅仅是五雷轰顶,还有一种恶心在心头翻涌,“你到底是一种什么货色,要这么无耻肮脏!早八个月前你跟我哭诉睿哲破了你的身,我就该想到你这不要脸的是把老滕给拉上了!你得不到睿哲就勾引老的,反正都是我滕家的男人,你怀了谁的孩子都一样进滕家门,稳坐太太位子!可你要不要脸呀,邹家就是这么教你滥交,在我们滕家做妓汝的?!”
“不准说小涵是妓汝!”书记夫人听得一巴掌挥过来,老鹰护小鸡似的护着她的宝贝女儿,同样怒目相向:“就算是老滕的孩子,也应该是你家老滕强迫了小涵,我家小涵才是受害者!”
“她受害了吗?她是名副其实的破鞋!”滕母一把抓住那挥过来的手,此刻的力气比谁都大,一个反力就将书记夫人推得连连后退,并且又追过来,重新一把抓住书记夫人的襟口,提起,娇小的身躯里蕴藏着滔天怒火,失声怒叱:“管教好你那无耻的女儿!不管是她勾引老滕,还是老滕被她下了药,我都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你邹家如果想让她顺产,以保她性命为先,不肯弄掉这个野种,那就不要怪我把这种事公布出去!我现在谁的面子都不会顾及,老滕的,你邹家的,不管是谁的,在这件丑事面前,你们都要受到报应,丢尽你祖宗十八代的脸!”
“你疯了!”书记夫人被狼狈的拽着,似一只被吊着脖子的母鸭,嘎嘎的叫着,此刻见滕母发了疯,一时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挥起手就打向滕母,咔的一声差点把滕母的骨头给打断,尖声道:“若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证明你没本事,逼得公正严明的丈夫不得不娶二房,厌烦了你这蛮不讲理的老女人!还有,一次鉴定能证明什么,我邹家要求再重新化验一遍!并且从取羊水、化验、到出结果,我都要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怀疑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我现在要的不是重新化验,而是邹小涵与睿哲离婚!”滕母稍微冷静下来,不再失控的发泄,而是厌恶盯着面前的邹氏一家三口,失望的看一眼旁边沉默中的滕父,“老滕他既然打着为儿子娶妻的借口,将你家这小贱人占为己有,度了新婚夜,并且从八个多月前就开始暗度陈仓,在一个宅院里幽会,养了私生子,那这脏老头我也不要了,我现在要我儿子!我家睿哲,不能再被你邹家这无耻的一家人玷污,你部家根本配不上睿哲!”
“西斓,我没有与邹小涵发生任何关系!”沉默中的滕父突然发出一声暴吼,额头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两耳赤红,总算肯让他拉下老脸,在这种难堪的场面下做出鞘释:“小涵是睿哲的老婆,是我们同时相中、从袁老太太那里选来的儿媳妇!如果我与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她又怎么会暗地里将滕氏公司转手送给滕韦驰!”
“可你解释不出来,为什么部小涵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滕母一声嘶吼,缓缓扭过头,所有的情绪全涌了上来,“你知道我在见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站都站不稳,差一点倒了下去!那一刻我知道我陷害睿哲的报应来了,我帮自己的丈夫养了小情人,却把自己的儿子给赶了出去!更可笑的是,当睿哲再三强调孩子不是他的时,我还选择站在你这个伪君子身边!直到胎儿八个月大打不下来,一切已成定局,我才知道你不是要给儿子娶老婆,而是要给自己娶小老婆!“
“孩子不是我的,这一切是个阴谋!”
“不管孩子是睿哲的,还是你自己的,你让她把孩子打掉!”滕母手指邹小涵方向,痛心绝望盯着自己的丈夫:“她就是个祸害,在你们父子和韦驰之间两面三刀,闹够丑事!那个孩子不管是谁的,一旦出世,将会闹出更多的丑事,掀起更高的狂风暴雨!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有一个要求,马上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如果打掉孩子,小涵就会死,你是不是疯了?”书记夫人紧紧搂住自己受尽委屈的女儿,无论错的对的,都选择站在女儿这边,“为了两家声誉,我们可以先保住这个秘密,谁都不要说出来,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偷偷送走。”
“孩子必须在腹中消失!”滕母冷冰冰盯着面前的这对母女,眼中的厌恶之色在流转,越来越浓,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一丝温柔与忍让:“你邹家倒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女儿做不成睿哲老婆,直接做老滕的小老婆?先把孩子偷偷送走,等到老滕把邹小涵小老婆的身份给确定了,再把孩子接回来,与睿哲做亲兄弟?什么计策后路都让你们部家想好了,所以什么好处都该让你们捞着?可能吗!你今天若是不打掉这个孩子,我让你邹小涵、以及你邹家,一辈子背着‘一女侍二夫’,‘逼婚儿子诱公公’的臭名!”
“爸!”邹小涵吓得嚎啕大哭扑进父亲怀里,哭一声哽咽一下,抽抽噎噎非常委屈,“不是这样的,我与公公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是有人陷害我们,想倒打一教……””
“小涵。”邹书记却把女儿缓缓推开,没有哄她,面色阴郁沉重道:“如果真是老滕的孩子,我看你怎么办?你当初就不应该信任滕韦驰,把自己的一切赌注押在他身上!现在爸会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给你打掉腹中的孩子……”……”
“可孩子已经快生了!”邹小涵发出一声尖叫,陡然转身就往外跑,“我不要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绝对是睿哲的,我以前做过胎检,绝对可信,”她一边跑一边哭,吓得书记夫人连忙跟在后面,生怕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
母女俩从鉴定室跑出来,撞上了守在门外的张夜蓉。张夜蓉以为是天大的好消息,正在与路过的护士一一宣传滕家少奶奶即将要生小少爷了,正在做鉴定呢,鉴定结果是百分之四。懈”……
结果正大肆宣传着,邹小涵就挺着大肚子从室内冲出来了,一边撞人一边哭,正所谓是趾高气扬的进去,嚎啕大哭的出来!吓得她也连忙跟在后面追:
“小姐,你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滕家人讨个说法么?他们一直认为孩子是野种,这次鉴定让他们哑口无言了吧!”
“是哑口无言了。”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在走廊上,一把扶住往他怀里撞的邹小涵,推远一点,哑声笑道:“因为这次本少爷不是多了个孩子,而是多了一个弟弟。恭喜你呀,邹小涵,能在我父亲这么大的岁数下给他生孩子,给你邹家这么长脸!当时与我父亲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没有觉得恶心么?他的岁数可以做你伯伯,比你父亲还大,你再怎么饥渴也不该这么饥不择食吧!呵呵,我这次特意带秘书过来庆祝你们,顺便向我的父母请教一下,我该怎么称呼你肚中的这个孩子。弟弟?儿子?呵。”
他挑眉而笑,静静看着面前的邹小涵。
邹小涵跑上走廊就把他给撞了,等意识到是他的时候,她飞快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低着头,心有余悸的提防着他,看到路过的医生护士把他的那番话全听到了,正好奇看着这边,让她顿时没脸见人!
“别看了,做自己的事去!“书记夫人则在旁边赶人,非常着急,不准众人围观:“有什么好看的,做自己的去!医院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偷听人讲话的!”
结果睿哲淡淡一笑,剑眉微扬,浑厚磁性、力透纸背的男性喉音微微提高,又说道:“现在情况这么精彩,为什么不看!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要做亲子鉴定,要向世人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种?现在结果出来了,怎么反倒要遮遮掩掩了?呵,邹小涵,你肚里这个我父亲的种怀了就是怀了,我又不是不承认这个弟弟,毕竟这是滕家后继有人,老滕老来得了,值得可喜可贺!不过在你成为我爸的小老婆之前,你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不然你会犯重婚罪,这是为你好。”
他稍稍敛住俊脸上的笑,一双锐眸冰冷异常,微微侧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交给面前这个像一只拔毛花母鸡、不敢再傲气嚣张的邹小涵,“离婚协议是,你得不到我的一毛钱财产,并且要为你的‘婚内出轨’负上法律责任!你既勾搭堂哥,又勾引公公,复杂到弄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既私下转走公司股份,又将孩子赖账到我头上,甚至在八个月前,是老滕挟持黛蔺的同谈……”
“我不签!就算我的名声被你搞臭,那又怎样!你和苏黛蔺呢?你在婚外同样有女人,还住到了她家,就没权利要求我离婚!”邹小涵狠狠一把推开秘书手中的文件,就是坚决不签,又往自己母亲身后躲,“我就知道鉴定结果是你动了手脚!但没关系,我就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给你看,看看到底是谁的种!”
“那你尽管生!”睿哲眯眸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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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生出来到底是谁的种?老滕的?韦驰的?呵,到时候你邹小涵可要为孩子想好后路,杀掉或送走,不要让这孩子丢光了你邹家的脸面!”滕睿哲示意秘书把地上的离婚协议捡起来,锐利鹰眸眯成一条缝,傲气逼人盯着面前的邹家母女:
“你邹家又怎样,没有人可以永远春风得意、趾高气扬!这次这婚,你邹小涵不想离也必须离!签字后带着你的野种马上滚离我的视线,再好好想想你以前做过什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报应?呵,以后你带着这野种将不会再觉得生活无趣无所事事,不会再有大把的时间去想着怎么陷害别人流产绝育,想着怎样做亲子鉴定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公公与堂兄的杂种,而是会过得‘多姿多彩’,比以前的日子‘滋润’‘忙碌’干百倍!”
“睿哲,你不要这样威吓小涵!因为与小涵比起来,你简直是畜生不如!”书记夫人眼睛一瞪,将女儿急急忙忙护在身后,此刻比谁都理直气壮:“你滕大公子又算什么东西!放着家里的老婆不管,与公司的女秘书公然幽会,在公司闹得风风雨雨!你以为你的名声能好到哪儿去,纨绔子弟一个,整天就想着怎样玩女人!”
滕睿哲剑眉微扬,双眸锐利带笑,把面前这书记夫人当怪物看着,轻轻一笑:“就算我玩女人,也不会玩你邹家这种公用马桶!邹小涵这马桶既被滕韦驰上过,又被老滕老牛吃嫩草、当小情人养在滕宅里,最后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只能不断做亲子鉴定来确认孩子的父亲,耍赖的往本少爷身上栽,书记太太你说本少爷能与邹小涵比么?还有”
他目光一冷,笑脸立即变冷脸,阴冷得可怕:“书记夫人您难道忘了当初您的女儿是怎样拿黛蔺威逼我结婚?多么纯情的一个大家闺秀!嘴巴上囔囔着是第一次,初夜,结果脱光衣服骑在男人身上都不肯下来!我家老头子岁数都那么大了,能满足你么?邹小涵!”
他双目似箭看向躲母亲身后的邹小涵,目光阴鸷,利眸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老头子满足不了你,所以你又找上滕韦驰了?于是在你的两个姘夫之间,你选择将股份转给了滕韦驰?因为滕韦驰身强力壮,俊美迷人,能在床上满足你的饥渴,是年老力衰的老头子是远远不能比的!呵呵口但你又没料到怀上的是老滕的孩子,想尽办法做亲子鉴定,将孩子赖到我头上,试图堵住悠悠众口,结果八个月不能打胎了,只能眼睁睁给我这‘丈夫’生个弟弟!实在是妙啊,我家老头子多了一个小老婆,心里正暗喜着有二春;我则多了一个弟弟,不用再烦恼滕家没有继承人:堂兄滕韦驰则得到了滕氏公司,实现了他的夙愿,真可谓是三全齐美,圆圆满满!”
他抬手鼓掌,大掌缓慢的啪、啪两声,讥讽盯着那躲母亲身后的邹小涵,墨眸幽暗,唇边挂着冷笑,不介意让这自动找上门来丢脸的邹家丢脸丢个够!
你邹家不是会折腾,动不动就要做亲子鉴定来证明孩子是我的么?那么这次,你们就趁此机会宣扬出去孩子到底是谁的,邹小涵与滕家的那些男人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贱!
这些丑事,会让外界更快更全面的认识你邹家是多么的丑恶和无耻!
“滕睿哲,你不要这样含血喷人!”邹小涵一张俏脸苍白如纸,早被气得全身发抖,沉不住气了;牙一咬,终于肯从母亲身后站了出来,不让母亲拉她,气冲冲盯着面前高大凛然的男人,用手指直接指过来:“我早说过,这个孩子是你的种!你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我肚中这个孩子,我非生下来不可!到时候我让你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把这个野种生下来试试?!“滕母从鉴定室里走出来,直接拎起皮包就朝邹小涵那无理伸出的手指扇过来,恨不得刻了这贱女人的一层皮,“你现在可以为自己的将来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因为无论孩子是谁的,你都可以用来约束住滕家的任何一个男人,由儿媳妇变成老滕的小老婆,或者睿哲的堂嫂,直接母凭子贵!但我告诉你,树越大越招不得风,你邹家会因为你这个丑闻轰然倒台,让你父亲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我看到时候没了邹家撑腰,你这小贱人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嚣张!”
书记夫人见滕母又气势汹汹打过来了,连忙护着女儿就往旁边躲闪,什么屁话都不敢说了,大声喊叫让邹家的保镖过来护主,不准滕母再靠近一步
“你这个女人疯了!我家女儿就是怀了老滕的孩手又怎样,那是你儿子没本事,你这婆婆管不住老公!而且小涵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你们滕家受了八个月的苦,到时候我会告你们虐待强Jian!”
“强Jian?”滕母只是心里有气,看到邹小涵用手指睿哲鼻子的那副嚣张样就冒起了火,听着邹小涵口口声声‘孩子’就想打得这小贱人闭嘴!她犯不着次次动手,但既然大家都触及了对方的底线,让她这个滕太太成了一大笑话,她又何必再忌讳什么面子气度!面对这对极品邹家母女,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根本不需要忌讳她们!
“你这骚女儿犯得着强Jian么?”她讥冷反问,顺手抓起旁边的某个东西就又直接朝那边砸过去,让这对母女死远点,双眸厌恶盯着那一脸娇柔样、又快飙泪的邹小涵,真是悔得肚烂肠子青,“男人不去找她,她会自动爬上男人的床,死赖着不肯下来,然后嘴巴一瘪就开始哭,状告是别人把她给碰了,毁了她的清白!她的奸夫那么多,谁敢碰她呀!你问问她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我们滕家的男人?!”她死死盯着那厚颜无耻的书记夫人,眼睛里冒着怒火,也有委屈的泪水在闪动,忽然侧过头,带着哭腔低声道:“老滕啊,你也糊涂,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好找,偏偏还是找了一只破鞋!这只破鞋是你儿子都不敢要的,你为什么要呢?你真的让我很难堪,让我彻头彻尾的做了一次傻子,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她摇了摇头,难受的抿紧自己的双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不断吞咽,但屈辱悔恨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流满她苍老的面庞,滴进那伤痕累累的心窝,让她再也无法抓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和那曾经算得上幸福的家。
这就是家破人亡,从老滕第一次阻拦睿哲和叶素素在一起,她第二次助纣为虐帮忙离间睿哲和黛蔺,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几十年来其实从未懂得什么是爱,爱家人,爱妻子,爱他们的家……他只爱他自己,爱权势,就那么在她多年的一味顺从中,习惯了唯我独尊,控制一toto她扭头看旁边的儿子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急匆匆往前走!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儿子和他的两个恋人。如果这一次滕家因丑闻风波被毁,她希望睿哲成功脱离这个肮脏的滕家,与黛蔺相安无事、幸福快乐的过下去但儿子滕睿哲没有留她,冷眸看着四周的一切,事不关己的抿紧自己两片性感的薄唇,任她伤心欲绝的往前走。
当他们在吵的时候,保镖已经把围在四周的人群给疏离了,封锁住整条走廊,不让外人窃【和谐】听两家的私事和丑事。于是这里,只剩下部滕两家的人,以及滕睿哲带过来的秘书。
滕睿哲静静看着四周的一切,俊脸波澜不惊,深邃目光只盯在滕父和邹父脸上。
看来这两家人真是从门里吵到了门外,谁都接受不了这个鉴定结果,接受不了邹小涵与公公乱【和谐】伦,还怀了孩子的事实!此结果一出来,多年盟友立即变敌军,让这两个大权在握、自以为是的老混蛋头一次乱了阵脚,把对方视作敌人!
可笑啊,你们这两个草菅人命的‘慈父’也会有这么窘迫的一天!那么是否体会到了,当初你们把黛蔺打得一脸血污,打算杀人灭口,逼你儿子结婚的那种痛苦?你们狼狈为奸的下场,就是要死一起死,让邹小涵这位公认的大家闺秀为你们‘光耀门楣’,把祖训发扬光大!
“西斓,我们多年夫妻,你为什么不肯选择相信我?”滕父的表情很痛苦,试图喊住往前走的滕母,“我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只知道,邹小涵拿我们家族企业的股份与滕韦驰做了交易!难道通过八个月前我们给睿哲下药的那件事,你联想不到滕韦驰就在那时趁机Сhā足进来,与邹小涵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利用欺骗了邹小涵,借用邹小涵的肚子生下我的孩子,彻底分裂我们滕家!”
滕母瘦削的双肩轻微一抖,把这番话听进耳朵里了,但她没有停下脚步,拐个弯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因为对她来说,她不敢再相信这群人的任何一句话。毕竟只要孩子生出来了,什么话都可以成为理由,他说与邹小涵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他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却改变不了私生子已经存在的事实!
然后接下来,必须要给邹小涵和孩子名分,让邹小涵直接从儿媳妇晋升为小老婆,甚至大太太!
造孽啊,竟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一边走一边哭,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而这边,滕睿哲在与邹父滕父冷冷对视,一双锐眸漫不经心瞥了邹小涵那边一眼,邪傲笑道:“邹小涵还在坚持生下孩子,你们的意思呢?”
“我一定会生下孩子!”不等这边的滕父邹父开口,一旁的邹小涵坚定出声了,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冷光,与他卯上劲了,认定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玉石俱焚,“你越是这样逼迫,就越说明你不敢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爸,公公,我们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他在鉴定结果上动手脚就是想让我们两家反目成仇……”
“小涵!”邹书记陡然一声疾呵,脸色立即变了,暗示女儿不要再任性,“听爸的话,把孩子打掉。你们还年轻,孩子可以以后再有,但我邹家丢不起这个人。”
“爸。”邹小涵推开密密护着她的母亲,挺着大肚子走到父亲面前,软言细语解释,“我不是任性,而是直觉!当初滕韦驰曾说,他要用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住睿哲!如果不是睿哲的亲生孩子,他怎么牵制睿哲?您不要被他“”
“不要再说了!”邹小涵话还没有说完,邹书记突然火大的一巴掌扇过来,直接将女儿下面的话打没了,愤怒道:“仅靠你的直觉,我们邹滕两家就必须背上这种丑闻吗!无论还有多少种可能,我们都要立即取掉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不要让它面世!这个孩子是野种的几率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几,我们也赌不起,风险太大了,你爸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确定!小涵,听爸的话,取掉这个孩子,以后你和睿哲的路会更长。”
邹小涵没料到父亲会打她,捂住被打的脸,委屈的泪水立即含满眼眶:“除非您让我跟孩子一起死,否则我绝不打掉这个孩子!我在,孩子就在;如果孩子不在,我也会跟着自杀!”
愤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不停往外流,不让母亲和张夜蓉拉她扶她,一手甩开,转身看着一旁的滕睿哲:“我知道是你有备而来,在与我邹家打心理战!故意用这种荒唐的鉴定结果威吓我身在高位的父亲,玷污我的名节,让我父亲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逼我打掉孩子,顺便让你找不到离婚的借。!但我告诉你,这婚,我绝对不会离,而且你的孩手我一定给你生下来,让苏黛蔺永远惦记着!”
“你还真不怕死啊!”滕睿哲淡淡一笑,俊俏的眸子闪烁犀利的寒光:“我还担心你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我让你邹家的丑事传遍街头巷尾,死得心服口服!而且邹小涵你这么聪明,竞然还看不出滕韦驰的阴谋?呵口得公司,分裂滕家,让你跟老滕一起背上乱【和谐】伦的罪名,一齐除掉!所以邹小涵,你给我听好了……”“
他扬眉,一双俊目逐渐阴冷,拿过秘书手中的离婚协议,啪的扔到邹小涵面前,嗓音转为冷绝无情:“好好的给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时候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天大的丑闻公布出去,让你和我爸做一对人尽皆知的奸夫淫妇,呵呵。”
斜睨一眼旁边正冷冷盯着他的滕父邹父,唇边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冷笑,转身迈步往回走,带着他的秘书,潇洒不羁的离去!
“小涵,这个孩手你必须给我打掉!”邹父手指女儿,下了他的最后通牒:“就算不要你这个女儿,我也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少拿自杀来威胁我,如果没有我和你妈护着你,你早被滕睿哲弄死了,哪还能得意到现在!现在攸关我们邹家的声誉,你竟然丝毫不考虑你父亲的处境,不担心你父亲会丢官帽、被政敌抓把柄,一心就想着你的那些破事!你这种不孝女我养着有何用!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弄掉这个野种!我宁可错杀,也不会让这孽种有机会来人世祸害我们!”
“老邹,八个月拿掉孩子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在一旁急了,知道丈夫这次是铁了心,连忙跑过来就抱住丈夫,对女儿大声叫道:“小涵,快与你夜蓉婶离开这里!快走!”
又提高音量,用她最尖锐急切的声音恐吓四周的保镖:“你们谁敢拦小涵,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不许拦着小涵,让她走!”
“那你现在就死!”部书记抬手,无情的一把大力拨开她,蹙眉厌恶盯着她,“死啊,就死在我面前,我等着!如果不是你,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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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中的书记夫人这下子被吓愣了,想不到丈夫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当场就死的话,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被推到地上,连忙扶着墙,什么屁话也不敢说了!
她平时虽然待人刻薄,牙尖嘴利,但一旦把老邹惹怒,她就心惊胆寒,什么泼都不敢再撒了!
因为丈夫毕竟是一家之主,平日里可以容忍她们母女小吵小闹,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干涉;但一旦涉及到大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会说翻脸就翻脸,绝不姑息她们母女俩!
此刻,小涵这丫头是真的把老邹惹怒了,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弄得两家人都下不了台!可面子是面子问题,如果在这待产的当会,把即将出世的孩子给引产了,小涵会大出血闹出人命的!小涵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疼养了几十年,一天天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刻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她如果不靠父母撑腰,还能靠谁呀!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被滕家人给逼死么!?
“老邹猾她试图放低态度哀求丈夫。
但邹书记面色阴冷,眼睛扫过来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胡闹,对保镖那边冷声命令道:“别闹出太大动静,马上把小姐带回病房,不要让她跑出医院!并且对外宣扬出去,就说小涵刚才与睿哲发生了一点口角,导致动胎气,不得不在今天进产房!刚才睿哲拿着离婚协议逼小涵签字的举措,相信医院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他们刚才被疏散听不到这边在讲什么,但可以看出是睿哲在逼小涵签字离婚,夫妻俩一言不合起了争执,闹得很不愉快!”
命令完,他冷静的看向一旁畏畏缩缩的张夜蓉,老脸上带着一股阴冷,继续吩咐道:“既然是小夫妻之间吵架,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张夜蓉,刚才你是怎么向那些医生护士宣传的,现在就怎样照做一遍!鉴定的两组结果都是百分之羽。口几,但是是滕兄和睿哲的,以及睿哲跟孩子的,祖孙三代的基因非常吻合,鉴定结果完全正常!”
“鉴定结果本来就正常,只不过是被姑爷从中做了手脚,把两组数据给换了,才让小姐的名声变成今天这样!姑爷做得太过分了!“张夜蓉被批准说话,这下不得了了,嘴巴一开就开始大声嘟囔,嗓音提得高高的,非常为自家主子愤愤不平,“老爷您看滕老夫人刚才出去了,还是气冲冲走的,我就怕,就算我们邹家保住了小姐,她也会在外面宣扬出去!您没听她刚才说的么?一定要小姐和姑爷离婚,不准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她让两家一起死在她手里!”
“孩子如果‘不小心’流掉了,他们就不会离婚!照我刚才的话去做,不要在医院敲锣打鼓的胡说八道!”邹书记抬抬手,示意她办自己的事去,不要在这里扯着大嗓门囔囔,“刚才滕夫人那是一番气话,在气小涵把手中的股份转给韦驰了,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并不是真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那我去了,老爷。”张夜蓉点点头,表现得非常忠心护主,主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言听计从,一心向着她的主子;再瞥一眼旁边的滕父,迈着一双圆现般的双腿转身离去。
而这边,试图往外面跑的邹小涵被抓回来了,无论她怎么哭闹囔囔,怎么向母亲求救,依旧是被冷酷无情的保镖拖回了高级病房。其父邹书记瞥都不瞥她一眼,冷冷盯着那又准备扑向女儿的泼妇妻子,目光中含着警告,寒声命令道:“现在谁都不准接近她,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她现在是一个动了胎气、肚子剧痛的产妇,马上会被推进手术室,有一半的可能会产下一个不健康的死胎!而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它的亲生父亲睿哲,在八个月陷害未果后,亲手用毒针害死了它!”
书记夫人本来想追着哭喊中的女儿跑,但被丈夫的眼睛一瞪,瑟瑟发抖的身子又靠回了墙上,不敢再庇护着女儿,压抑着声音低泣不已。她知道丈夫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让女儿在今天剖腹产,并且在生产的过程中,再次取羊水,用最快最严密的速度把亲子鉴定再做一遍!如果鉴定结果与第一次是一样的,那就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孩子快速弄死,对外则称,孩子因被人注射毒针,胎死腹中,并且是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让一个新生子化没了,直接消失,小涵同时也生命垂危;而如果鉴定结果正如小涵所说,确定是睿哲的种,那这个孩子就必须留下来,抱到滕睿哲面前,让他滕家好好伺候小涵,保住她邹家的脸面!
可万一是前一种情况,那小涵岂不是要为了配合胎儿的死,自己也大出血,奄奄一息躺在手术台上,让胎儿死在腹中?!
这种方式太残忍了,她的宝贝小涵会吃不消的,随时都可能丧失性命,死在邹家的面子之下!
“老邹,小涵是我们的女儿,是一条人命呀!”想到这里她真是撕心裂肺的疼,哪里都疼,眼泪哗啦啦的流,跌跌撞撞就往老邹那边扑,差一点就跪下来了,死死拽着老邹的手,“难道女儿的命还比不过邹家的面子吗?如果小涵没了,我们家就没后了,我们就算有再多的家产名声都没用!老邹我求你了,就让孩子生出来,然后送走,千万不要胎死腹中……”
老部任她拉着,垂眸瞥她一眼没理她,目光看回沉默中的老滕,说道:“我一直相信老滕你不会做这种事,你只是被滕韦驰或你儿子反将了一局,弄得现在有苦说不出,解释不涛现在这种关系。老滕,现在为了我两家的名声,我必须让我女儿冒这今生命危险打掉这个孩子。到时候只要孩子一死,我们坚持认定孩子是睿哲的,睿哲和滕韦驰就算翻起再大的风浪,也没法证明这个孩子是野种……”
滕父安静沉默着,严厉的老脸上呈现一种死灰的颜色,根本不像邹父那样,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当机立断勒令邹小涵提前生产,准备好一切退路!他只是静静看着邹家夫妇,灰浓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脑海里徙然快速划过了一今年轻女孩满脸血污的样子!
被人逼到绝路是什么感觉?被戴上绿帽、被自己的妻子误会又是什么感觉?
当他明白这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自私。
他追求功名权势大半生,一直在他辉煌的岁月里争名夺利,掌控权势,用尽办法得到自己所该拥有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身拥有多大的能力,就能掌控多大的世界,强者就应该唯我独尊,在自己的地盘发号施令,建立威望,所以在他的生命里,就算是兄弟,就算是父子,出了滕家大门,就是战场上的敌人。
但是当他有一天众叛亲离,被侄子抓住杀人的把柄,随时可能坐牢送命;被儿子弄出一个他的私生子,并且还是与儿媳妇的私生子,丑闻随时可能公布于天下,让他一世声誉被毁;被相伴多年的老伴误会,彻底家破人亡……他忽然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是永无止尽的权和势?还是滕韦驰所说的无子送终?
他与弟弟耀祥年轻的时候非常要好,上山下乡谁也不会扔下谁,一起吃苦锻炼,挨了很多年。可是多年以后,耀祥有一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和一个美满的家,和和美美,而他,年轻时树敌多、轻兄弟重权势,年老时父子反目成仇,背上一身丑闻!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来这就是作孽太多的报应,现世报是真的到了!
他沉默着,没有对老邹说一句话,迈开沉重的步子,与老邹擦肩而过。
他对睿哲逼婚的那天,睿哲曾说过,他一定会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当时他不信,认定儿子羽翼未满,由他控制,但是八个月以后,他的代价是公司葬送、无子送终!
可笑啊,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还是来得这么快,直接让他从高处重重掉了下来。
滕家的保镖护在他身后,护送他坐电梯,出医院,上私家车。
他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站在车门口,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
昔日风风光光的滕老爷,今天竟然害怕回家,害怕待在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锦城市,害怕那些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找上门来,害怕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面对的依旧是亲生儿子的报复
“老爷,少爷的车还停在这里,好像还没有走!”旁边的随行保镖出声提醒他,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把他严严实实护着,警惕的盯着某个方向,“夫人也坐在车里,少爷似乎故意让我们看到他与夫人在一起,正等着您。”
“等着我?”他闻言扭头看过去,一双老眸微微灼亮,竟然闪过了一丝欣喜。
此刻,滕睿哲正与母亲坐在车里,没有开动,就等着父亲过来。
他并没有与伤心欲绝的母亲交谈,遇上哭泣中的母亲了,就让她上车,就那么坐着,颀长伟岸的身躯后躺,一双俊目似笑非笑看着外面。外面这‘兵荒马乱’‘危机四伏’的时刻,弄不好又有人效仿老滕八个月前对待黛蔺的方式,直接将母亲抓走囚禁,打得头破血流威逼老滕退位放权,有样学样,呵呵,只是不知道母亲在老滕心目中有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呢?
他微微笑着,俊逸的容颜在月光下闪耀一种邪傲之美,冷峭盯着正朝他缓缓走来的滕父。
老滕这么不可一世,估计母亲在他心目中就算一根草,这根枯草没了,他可以顺势将邹小涵那棵嫩草给娶了,还得一免费儿子,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老滕若想娶小老婆,还得确定那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才行!毕竟老滕这辈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戴绿帽给滕家丢脸!假如这顶绿帽直接戴他头上了,确定公公媳妇乱【和谐】伦,结果邹小涵又给他生了一个野种,他估计不是想娶小老婆,而是想直接爬进棺材!呵呵。
“睿哲。”滕父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直接坐上车,看着眼睛红肿的妻子和一脸冷漠的儿子,沉痛道:“睿哲,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邹小涵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知道一切是你的安排,是你对我这个父亲的恨,是我的现世报,但只要不让现在的错误再无限制扩大,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你要知道,如果那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们滕家就彻底毁了!”
“是你的不好吗?”睿哲淡淡一笑,深邃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灯火通亮的医院大楼,浓黑霸气的双眉倨傲飞扬:“你那么喜欢邹小涵,让你自己直接娶,岂不是更好?只可惜了我温柔的母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丈夫抛弃。”
他呵呵一笑,眼角余光瞥到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悔恨交错,俊脸顿时清俊讥冷,又笑道:“妈您别伤心,爸今天的这种情况与我当初差不多,都是在一种非自愿和自愿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呵呵,唯一不同的是,黛蔺当初差点丧命,而您只是坐在这里哭,还是大老婆身份!说不定父亲念旧情,满心欢喜娶了小老婆,还舍不得您这个大老婆,不会与您离婚!您只要想想黛蔺的处境,就不会觉得伤心,怎么说您也有娘家撑腰,不是孤女……”
“睿哲,你不要说了。”滕母听着儿子的讽刺又是一阵泪流,痛苦的掩面哭泣,一身憔悴与伤痛,“妈对不起黛蔺,也对不起当初的素素,妈直到个天才知道这种痛苦,真的很痛,妈造孽啊……”
滕睿哲听着,冷笑着没出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听说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了,邹书记又在化验。torn,你不想猜猜结果是怎样?”
滕父暗沉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沉重的声音:“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又何须再猜!睿哲,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为了滕家,为了你爷爷,你能不能在我下台坐牢之前,为我们家留一点面子?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的子孙,在外人眼里你姓‘滕’,你这样最终毁灭的不仅是你父亲,也还有你自己。”
滕睿哲见昔日风光无限的父亲这么低声下气,不觉失笑,坐直那魁伟高大的身躯,突然道:“当初你们给我下药,让邹小涵那女人耍赖得势,逼走黛蔺的对候,可有想过我是滕家的子孙?!在你们心里,我算你们滕家的子孙,还是你们的工具?!老滕,你的报应就应该是让邹小涵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尝尝邹小涵那女人的滋味!让外界知道,你老滕与儿媳妇有一腿,你邹滕两家是怎样权色交易、在外人面前假正经!不过我现在告诉你,如A的第二次化验结果出来了,我的人刚才告诉我,羊水测试再一次确定孩子是你的,与第一次结果一样!你老滕躲不掉的!”
滕父苍白的脸色又是一白,两只眼睛里的光彩立即暗淡,变得浑浊死寂,魁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干枯的双唇在颤抖,看着伤心欲绝的滕母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唯有嚅嗫,“西斓……”
滕母反倒没再哭,而是绝望的看着窗外,等着邹小涵的那个孩子出世。
想不到吧,自己精心袒护了八个月的孙子,竟然变成了自己的继子!想想那八个月地带着部小涵去医院产栓、细心呵护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邹家想索性让邹小涵当小老婆,让孩子做睿哲的弟弟是吧,那她就让邹小涵这女人永远做一辈子的小老婆,从睿哲那里的小老婆做到老滕这里的小老婆,一生没有名分!这不是她不成全邹小涵,不肯成|人之美,而是她邹家一个好好的名门之家,竟然打的是拆散她滕家、父子共用一女的算盘!
她人老珠黄,做了错事,心里不安,虽然接受不了老滕又多出一个孩子,但若她就这样离婚离去,又岂不是遂了邹家的意,让邹小涵另辟蹊径,改为嫁老子纠缠儿子?
滕睿哲扫一眼父母亲那两张死灰槁木的老脸,俊脸上的笑意完全散去,锐眸盯着面前的医院大楼,抿紧凌厉的唇锋,听着追踪耳机里复命的声音:“滕总,二次化验结果确定是滕老爷的孩子。邹书记决定给邹小涵注射毒针,立即让胎盘脱落,不让孩手出世辱没他邹家面子,打算来个死不承认。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让孩子生出来!我想在老邹等待化验结果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应该已经在手术室帮邹小涵把孩子取出来了?呵,这麻醉产子,可是不等人的!邹小涵她坚持要生,我就让她生!”他侧首看向一脸青白之色的父亲,掀唇冷笑:
“这么精彩的一刻,又怎么能少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孩子!你们不仅要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也要让邹小涵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做妈妈,千万不要大出血,不然她接下来会没有力气哭。她的拿手好戏就是哭,不要让她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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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父听着儿子的这番话,彻底坐不住了,忽然从座位上抖抖索索站了起来,打开车门就往外走!
睿哲在故意这么做,故意用这些话、这些事来打击报复他,羞辱他!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想背上与儿媳妇‘通奸’的臭名声,更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孩子!但两次如A的化验结果都是他的,铁证如山的证明他活到这把年纪,确实突然多出了一个私生子!
而更可笑的是,这个孩子竞然还是儿媳妇给他生出来的,就恍若一个晴空霹雳,猛然在他的生活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他确实怀疑过孩子不是睿哲的,认定邹小涵怀的是韦驰的孩子,两人早有不正常关系,但万万就没想过这个孩子竟是他的,竟然是从孙子直接变成了儿子,成了活生生的一大笑话!
接下来他将有什么老脸去见人?怎么向公众解释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就算有一百张嘴巴,也难以改变两次断A的鉴定结果,无法抹去当初确实对儿子逼婚,一定要迎娶邹小涵的事实!
“老爷,我们现在去哪?”旁边的保镖眼见他神色不对劲的下车来,有点担心,连忙几步迎上来,掺扶住双腿使不上力的他,以为老爷又与少爷发生了什么争执,问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需不需要服药?”
他摇摇头抬起手,表示不用,低叹一声,苍老的额头依稀间又多了几条皱纹,一双老眸悔痛的低垂,让保镖掺着他缓缓走向自己的车。
他还没有双腿一伸踏进棺材,不需要服药,服药只是暂时治他的小病小痛,止他身体上的痛,却无法让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当做不存在,无法消除人心上的伤痕!邹小涵固然有心机和私心,趾高气扬的拿腹中孩子翻来覆去的折腾,用邹家的势力给自己撑腰,但他也是放纵她、给她机会恣意妄为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认定了邹家,坚持要娶这个儿媳妇,也不至于在今天与儿子闹成这样,不至于放下戒备让邹小涵直接将公司拱手相让!
邹小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不到他活到这把年纪,也会有识人不清的时候!识不清老邹家教育出来的女儿,又能单纯到哪去!?小涵她在邹家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手段学了差不多一半,又有那么一个厉害的生母,又怎会单纯呢!
他粗心大意了,也老糊涂了,万万不该把公司股份划给她,让她牵制住睿哲,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儿子!哎。
“父亲,您这是去哪?”身后,滕睿哲也跟着下车来了,俊美非凡的脸庞永远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每说一句话俊脸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目光冰冷如霜,“小涵千辛万苦为您生了孩子,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是个儿子,为我滕家添了个壮丁!妈,您也去看看。”他的冷笑声在空气中飞扬,低沉动听,磁性却刺耳,侧首睥睨他那憔悴的母亲,笑道:“你们都该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你们那好儿媳妇八月怀胎生下一个孩子不容易,命都差点被她父亲断送在手术台上了;如果你们去看她,她会很高兴,说不定马上就能下床走动,抱着孩子四处炫耀,告诉大家这是滕家的种,呵
滕父听着,蹒跚的脚步在继续往前走,魁梧威严的背影俨如一座高山,往前缓缓移动着,不曾撼动分毫,但体垩内那颗历经沧桑的心却在轻微颤动,目光沉痛,老脸上一片难堪。
医院里灯火通亮,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后,就被打了麻醉昏睡过去,几个保镖守在帘子外保护着她,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出手术室,随时听候邹家的吩咐。
此刻,几个妇产科医生站在床边为产妇做产子准备,戴上手术用的专用手套,把闪着幽蓝冷光的手术刀、手术剪一一取出来,几双露在口罩外的陌生眼睛冷冷看着昏睡中的邹小涵,情况安静得有些诡异!女护士则在旁边为产妇弄血袋,故意从帘子外面的邹家保镖面前走过,脚上穿的却不是平跟护士鞋,而是红色高跟鞋,艳红的鞋面在蓝色护士服下闪耀着妖艳的红光,并随着步子的走动,鞋跟发出嗒、嗒的清脆声音。
邹家的那几个保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瞥一眼那双红高跟,脸色顿时大变,连忙从兜里拿枪!
然而女护士已经飞起一脚,红唇里一声娇呵,红色鞋底忽然弹出铎利尖刀,一阵香风扫过,近身的那两个保镖已经重重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则在拔枪的当会,只觉颈子后面有利刃在逼近,不等他们把枪拔出来,手术台上的那几把手术刀已经经由男医生的手,飞快Сhā趴了他们的身体!
这个过程只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十几秒钟后,医生和护士用脚踹了踹地上的败者,确定他们不会再坏事,这才让其中的某位医生立即给邹小涵产子,继续他们的手术。
而门外,邹书记在鉴定科的办公室再次等待确认AA的鉴定结果,在办公室里焦急的负手走来走去。
女儿今天临产,他这个父亲有两份礼物相赠。
第一份,如果孩子是睿哲的,那他马上让睿哲过来医院,命令其亲自澄清第一份鉴定报告,当众向小涵道歉并收回离婚协议书;
第二份,如果孩子不是睿哲的,而是老滕的,那就算现在把孩子生了出来,他也会把孩子毁尸灭迹,让睿哲背上这个毒杀亲儿的罪名!毕竟一份鉴定报告能证明什么,只要孩子没了,他们永不承认,小涵怀的孩子就水远是睿哲的,所有的传言都是空|茓来风!
这就是他这个父亲送给小涵的二选一礼物,这个女儿必须要为她的任性和自私付出一定的代价,用堕胎流产的风险来挽回她的面子,洗清她与老滕的关系!
不然日后,他邹家迟早会死在这些流言蜚语之上,被这个任性的女儿弄得家破人亡!
“老邹,还是让小涵把孩子生下来吧,药流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蓝氏早在一旁哭红了眼,声音都嘶哑了,没法再尖声大叫,一直抓着丈夫的肘弯不放,“等麻醉一过,她就会痛了,原本她这身体就不大好,再被这么一折腾,我只怕到时候保住了我们邹家的面子,却保不住女儿的命!老邹,女人堕胎是很痛苦的,我们可以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溺呃……”
“溺死?”老邹拨开那死死抓着他的玉手,让她不要再激动的拉拉扯扯,倾下身低声警告道:“溺死一个出了世的孩子,就是杀人犯法,必须要负刑事责任!但打胎就不一样了,打胎是因为胎儿不健康或者被人打了毒针,必须要打掉,是合法的。所以以后长一点脑子,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胡说八道,小心隔墙有耳,被人抓住把柄!”
“那怎么办?”蓝氏放开他,哑声哭嚎着软软跪到地上,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的完全成了一个疯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如果没有了她,我以后该怎么活?当初我不应该将她往火坑里推,就该阻止她去赴约,让她趁早与滕睿哲结束牵扯,再找个好男人嫁了torn是我害了她,把她往滕家那火坑里推,让她现在生不如呃……”
她一边哭一边嚎,喉咙里一直在哽咽,跪在地上捶足顿胸,并打了自己一巴掌,“你说我是不是犯糊涂啊!我邹家条件差吗?为什么一定要让小涵嫁去滕家受罪,天天看滕家的脸色?!我的女儿才是宝,不缺男人追,那些男人随便哪个都比滕睿哲优秀、干净,家境又殷实,犯不着为他背上臭名声,赔上一生啊!“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老邹皱眉,扭过头发出一声怒呵让她不要再哭,哭得心烦,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掉到椅子上坐着,冷道:“你这样子在外人面前装装官太太还可以,一旦开口说话,就是一小市民。别动不动就当众寻死腻活、像跳蚤一样的大呼小叫!我邹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面子面子!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蓝氏披头散发的挥起手就来打他,又变身成了一泼妇,“如果小涵的奶奶知道你这么对她,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
“你闹够了没有!”邹书记更加厌烦,退开两步躲开了,懒得再理她,把身上被她抓过的衣衫拂了拂,“你现在就像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不可理喻!”
“小涵是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拼什么命,小涵也是我的女儿!“邹书记正厌恶着,努力忍着脾气,恰好看到鉴定科的医师这个时候拿着化验好的报告单从门里走出来了,推开这个恶妻转身往这边走,“医生?”
“鉴定结果与上次的结果基本上相同,您可以看看。这个过程一直是由您全程陪同监督,看着我们解析、提取、化验的,数据绝对不会出错!”鉴定科医生一五一十向他报告,“两组数据皆接近百分百,在亲子关系里算直系血亲,属父子关系。”
“好了,不用再说,你们出去!”邹书记抬手,示意医师不用再解释,马上出去!一双眼睛则紧紧盯着报告单上那些刺眼的数据,后脚跟差点有些摇摇欲坠。小涵,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让我邹家情何以堪!
这就是你坚持要生出孩子的理由?生出来让大家争先恐后的看我们家笑话,把你祖宗的脸都丢尽?!
手术室外也有两个邹家的保镖把守着,每人兜里都揣了把枪,长得五大三粗、面无表情,像两尊化石立在手术室门口。
邹书记走到他们面前,双目阴沉,老脸铁青,对他们点了点头:“现在马上把门打开,抓紧时间把事给办了!两分钟后通知院方……小姐在手术台上被人注射毒针,出现大出血!”
“是。”有了上头的批准,两个保镖这才敢奉命打开手术室的门,往这邹小涵可能脱光衣服的手术室里走,准备传令下去一一不能剖腹产,医院里的这些自己人马上为小姐注射毒针,实施计划!
谁知手术室里静悄悄的,不见那些他们安排过来的医生、护士,被安排在手术室里的保镖也不见踪影,只见邹小涵静静躺在床上输血,旁边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
孩子明显刚出世,眼睛都没睁开,有鼻子有眼睛,有胳膊有腿,但孩子的模样却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老爷!”两人眼见情况有异,飞奔往外走,急得直往里面指:“小姐她她生了,医生在您去鉴定科的时间,私自帮她剖腹产了,但孩子……
“孩子怎么了?”邹书记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心里暗呼不妙,连忙推开他们就往手术里走!然后在看到邹小涵怀里的孩子后,面色大惊,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给它打一针,马上抱走!快!”
“这是要抱去哪?”滕睿哲清朗的笑声在他们身后轻轻响起,颀长身躯闲适轻倚门边,浑厚悦耳的嗓音似一阵寒风吹到他们耳边,“孩子既然生了,是不是应当通知大家?之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咬定这是我的孩子,鉴定结果又证明是我父亲的孩子,我的弟弟?所以我和我父亲亲自过来迎接孩子出世,并且带了记者,让媒体来判断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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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笑着,悦耳动听的男中音把邹书记一众人等吓了一大跳,几个人差点把手中的小婴孩给摔到了地上,慌张窘迫不已。他们纷纷朝邹书记看去,不敢再轻举妄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邹书记则也没料到滕睿哲会守在这里,先是狠狠的吓了一跳,接着冷静下来,转身快步朝这边走来!只见门外,滕父静静站在走廊上,老脸难堪的望着手术室,身上再也不见他昔日的威严与霸道,一夜之间似变了一个人!
他身后果然如滕睿哲所说的,围了一大圈记者,如蝇噬血的记者们正被医院的保安拦着,争先恐后往这边挤!滕睿哲则事不关己看着他,笑问道:“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你邹家是不是打算让邹小涵将功补过,继续做我滕家的少奶奶?如果不是,你们准备给孩子注射毒针,让孩子化成一滩血水,既做不成亲子鉴定,又将罪名扣到我头上?这真是两全齐美的好方法啊,无论结果是哪一种,你邹家都赢了!可你们没有想到,邹小涵会把孩子顺利生出来,并且生出的是一个一目了然的野种!”
他收住他俊脸上的笑意,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冰冷,邪气逼人盯着脸色大变的邹父,高大身躯缓缓朝门里走,“你邹家不是要想尽办法证明孩子是我的?现在这一天到了,邹小涵在被严严实实保护了八个月之后,终于将孩子顺顺利利生了出来,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呀!那现在是不是该让我这个‘父亲’和大家见证一下这今天使的诞生?”
“原来这一切又是你做的手脚!“邹书记的脸色这下子彻底变了,挡在他面前,吩咐邹家的保镖立即将他拦住,恍然怒道,“自从小涵被送进医院,你就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既让鉴定结果是你父亲的孩子,又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异于常人!你不是个东西,竟然在孩子身上动手脚!”
滕睿哲见邹书记开口骂他,冷冷一笑,微微偏首,启唇道:“我与你们邹家一样,要的只是孩子的结果!现在孩子在邹小涵的坚持下生出来了,结果一目了然,你邹家是否应该给我滕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你滕睿哲,无耻!”这就是邹书记的交代,一双慌乱的老眸闪动着阴毒,飞快的转身往后走,命令身边的保镖,“把他拦住,不要让他进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必须立即处理掉这个婴儿,不要让它面世!
他飞奔入内,抓起床上的小婴孩就往手术室的最里间大步走,手上拿着两支已经调好的毒针,准备在这个有限的时间里把这个祸害给解决掉!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杀人灭口的机会!因为,既然邹小涵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并且在这八个多月的时间里,借这个孩子耀武扬威、把他滕家闹个鸡犬不宁,那她邹家就必须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这今后果不是他滕睿哲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是他邹家在临产的前一刻,还在妄想用这个孩子约束住他,以为他邹家在这锦城市依然能只手遮天,翻手就能决定人的生和死!当初邹小涵为什么能嫁进他滕家,邹书记想必是明白其中原由的,但这位手握大权、德高望重的邹书记,不也是同样纵容、默许了邹小涵?
如果那八个月没有邹书记的袒护和对女儿的支持,邹大小姐早在怀孕初期的时候就流掉了孩手,不至于弄到现在,必须让自己的亲生父亲用毒针弄死腹中胎儿!
那个时候他邹家无疑就是默许邹小涵用这个孩子来扼住他滕家的咽喉,在部小涵的身后推波助澜,一步步遏制住他,让他必须屈服于他邹家的势力,把邹小涵当慈禧太后供奉着,却从未想过趁早打掉孩子,早日为女儿再择如意丈夫,结束与他的牵扯!
他们这样坚持,无非就是容不得黛蔺在他身边,容不得一个落马市长的女儿把他市委书记的女儿给比了下去,更是要把他当工具傀儡牵制在身边,以后为他邹家所用!
你邹家现在后悔吗?这个孩子生下来何止不是纯正血统,还是杂色血统,是你们那个假清纯的好女儿生的,满意么?
滕睿哲一步步往手术室里走,旁边邹家那两保镖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撂倒,一边走一边冷笑:“拦我做什么?难道我这个孩子的‘父亲’不应该进来看看刚出世的孩子?这顶绿帽子早在第一次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就把它戴实了,只怕是摘都摘不下来,现在就来看看这顶帽手到底有多绿!呵呵,似乎跨越国界,发展到国外了,真是够绿啊!”
他讥讽笑着,看到邹书记仓皇的往里面退,一手抓针筒,一手抓着小婴孩的那狠样,真是与黑社会龙头老大有得一拼,不觉又想笑,提醒他悠着点,别把书记的形象会掉光了!
而后面,被撂倒的两保镖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来拦他,被他猿臂一抬,吓得又往后倒退两步。
他们刚才都被打掉几颗门牙,满嘴的血,万万没想到这个斯文的滕家少爷会有这么厉害的拳脚功夫,出手没两下就让他们叫苦不迭,所以他们就怕他脸上带着笑容突然出手,出手那个狠啊,吓得他们连连后退,结果滕少爷只是指指门外,冷笑道:“闻风而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就要挤破保安的封锁冲进来了,你们要不要去把门给关上?或者再派几个邹家保镖来?”
“记者!”两保镖这才醍醐灌顶,转身就往门口冲去关门,顶住那越来越多的记者群!
而站在门口的滕父和滕母,是被滕睿哲刚才从楼下‘邀请’上来的。因为滕睿哲有句话说的对,不管他们怎么不想面对这个孩子的出世,孩子还是存在了。只要存在了,私生手的消息早晚有一天会传出去,不如现在上来与邹家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把事情做个了结!
并且,他还准备了一场好戏给他们看!
于是滕父滕母一前一后的跟着上来了,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眼见不远处的记者把长廊挤爆,不断拿照相机拍他们,争先抢后的问他们私人问题,他们不得不在滕家保镖的护送下进了手术室。
然后等走进门来,身后的记者群就把保安的护栏给挤破了,疯狂的往这边涌,一个个想赶在关门前往里面冲!
结果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邹家的这两保镖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把门守住了,一左一右关上门,咔嚓一声夹破几个正往里面伸进来抢拍的照相机,落上锁,守在门口打电话请求支援!
而这边,邹书记退了又退,最后还是在这密不透风的手术室里找不到出去的门,又见滕睿哲步步紧逼,只能一手抱婴孩,一手拿着针筒刺过来,横了心要把孩子快速弄掉!
“想不到邹书记你也有六神无主的一天呵!”滕睿哲站在他面前,没有过来阻止,只是轻轻眯动一双犀利的鹰眸,喉音里带着笑,“就算你现在把毒液注射进去了,孩子化解成水也需要一段时间!难道邹书记想当着众记者的面毒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您是做书记的,应该比谁都明白杀人需要坐牢……”……而且…………他稍稍一顿……用冷笑的眸子斜睨一眼旁边的滕父……“而且现在目击证人不止我一个,如果要把记者放进来拍摄杀人现场,根本不难。您想想看是丑闻的罪大,还杀人的罪大?”
最后一句话果然把邹书记给镇住了,只见被逼急了的邹书记刺针的动作一顿,额头上的冷汗从眉尾滴到那小婴孩的脸上,手抖了抖,顿时冷静了几分,对这边的滕父道:“老滕,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一切都是睿哲从中做了手脚,把我们捏在掌心里耍!你就看在滕邹两家的面子上,帮我邹家保住这个秘密!我虽然知道小涵绝对不会跟一个外国人发生关系,但鉴定胎灿旧、选在今天剖腹产的消息都被传出去了!外面的记者一旦看到这个孩子,就会大肆渣染,让我邹家下不了台!”
“睿哲他如果真要让这些记者拍照,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而是打开大门放记者进来,让他们把邹小涵刚刚生下的这个孩子拍个清清楚楚。”滕父浓眉微蹙,苍老的眉心里一片悔痛,“虽然在见到这个孩子的这一刻,我心里抒出了一口气,但想起以前强加在睿哲身上的那些耻辱,我忽然很相信一句话……做人做事太绝……三代之内必遭清算,这就是恶有恶报】我自己今天被人套了枷锁,才真正感受到睿哲当时的无奈和痛苦。这不是为父对他的严苛,也不是在为他铺路,而是在为我们自己铺路。老邹,如果我们当初不Сhā手他们的事,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老滕,这一切都是睿哲报复我们的一个局!”老邹大声提醒他,“鉴定结果与这个孩手吻合吗?当你看到这个孩手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睿哲把我们捏在掌心里耍?!他想让我们身败名裂,把小涵逼死!”
“他哪里逼你了?是小涵自己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滕父浑厚有力的声音也微微拨高,一双黯然的眸子里亦掀起了情绪,“这一步又一步的心惊胆战,从鉴定到孩子出世,他只是在提醒我们不要拿孩子威胁他!一个诡异的变换着父亲身份,父不详,被有心人植入邹小涵体垩内,生来就被邹小涵当做要挟工具的孩子,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更不该被你老邹家善加利用,挺着大肚子就在我滕家耀武扬威!你老邹难道也看不出来吗?利用这个孩子离间我们两家人的那个人,不是睿哲,而是与你那宝贝女儿私下有交易的那个人,是部小涵自愿把这个孩子植入体垩内,或者自己与人通奸怀上的!是你老邹家自己打自己的脸,得到报应了!”
邹书记的脚跟摇摇欲坠,用手撑住旁边的桌面,一时间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孩子如小涵所愿的生出来了,落了地就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他根本来不及把这个野孩子除掉,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小涵生出了一个黑皮肤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等着轰动全城的丑闻明天上报纸网络头条,成为政界的一大笑话!
曾经他邹家不走到处炫耀小涵怀的是睿哲的孩子么?这下好了,鉴定结果从睿哲的孩子变成老滕的孩子,最后生下来,又成了一个黑人混血!
并且孩子一出生就被记者堵在了手术室门口,他想派人掉包都来不及,杀又杀不掉,只能等死!
而这一切,分明就是睿哲在报复他们,让他们在信心十足的情况下,直接来个措手不及!
“睿哲,有话不能好好谈么?为什么一定要叫来记者!?”
“如果不叫来记者做见证,我如何阻止你们邹家又耍赖?”睿哲笑着反问他,黑眸精亮锐利,“你看土次鉴定结果是老滕的,流产或生下悄悄弄死,安静离婚,把欠黛蔺的会部还回来,咱们以后互不牵扯。结果邹小涵就一个坚持,死也要生下来,想尽办法让孩子是我的!那行,既然她要生,那就让她生!不过生下来后自己要负会责!呵。邹书记,你知道你邹家欠黛蔺多少吗?”
他微微倾过身,垂眸盯着那被抓在邹书记手里……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的小婴儿,“如果你这一针打下去,那毒杀婴孩的罪名可就抗我头上了。你权势这么大,当着我的面杀掉孩子再嫁祸给我也是轻而易举!总之在你邹书记眼皮底下,我若不做孩子父亲,就得做毒杀孩子的凶手,你邹家永远都是不败的赢家!不过今天,你们父女也得尝尝黛蔺当初所受的那些痛苦,把那些被你们抢去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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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邹小涵在滕家的家族聚餐上跌了那么一跤,她肚中所怀的孩子就开始备受外界的关注,成为狗仔队追逐的重点新闻。此刻,娱乐界狗仔队、新闻周刊记者、路过的路人纷纷把手术室门口困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争牙】恐后的往前面挤,势要撞开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把独属于邹小涵的独家新闻给挖出来!
因为目前邹家一口咬定孩子是滕睿哲的,滕睿哲却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认为孩子是邹小涵与他人所生,双方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番话,滕睿哲还差点把邹小涵推倒流产。所以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记看来说,简直就是这个月来最好的精神粮食和八卦生意!只要挖到了独家,他们报社就大赚了
而人群的后面,滕韦驰也带着他自己的人闻讯赶过来了,一双清俊的眸子静静看着挤破头的人群,双唇边掀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这医院就闹出了这么多事!邹小涵该生孩子的时候不生,一支保胎针又让这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女人延迟产期,辨不清楚她到底真疼还是假疼!接着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做亲手鉴定,多此一举的让滕睿哲反她一局,掇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下子,邹滕两家要关起门来商量对策,想好怎样解决接下来的事了!
“邹书记在手术室?”他明知故问问身边的人,眼睛里带着凉凉的冷笑,用他自身的身高优势睥睨面前这片闹哄哄的场面,“邹小姐在手术室生孩子,这些长辈们进去做什么?”
“孩子早生出来了,就放在手术室,邹书记一进手术室就把门给关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准看婴儿,其中一定有蹊跷!”旁边的人热心回答他,瘦小的身躯一直在往人群里挤,拿着照相机一阵乱拍,“想不到这些无证报社的狗仔会来了,抢的比我还要积极,娘的我就先拍这些照片回去交差……”
滕韦驰在一旁掀唇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带着他的人转身往回走,离开这闹哄哄的地方。
他与邹小涵并没什么交情,顶多就是交易、合作,但想不到邹小涵会这么没用,肚中的孩子守了八个月还是就这样守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发挥它的作用,反倒变成了自己的丑闻,拉着邹家跟她一起陪葬!
邹小涵邹大小姐,你嘴巴上不是挺厉害,很会挺着大肚子四处招摇哭哭闹闹的么?不是仗着你邹家的势力,可以万无一失实现你的美梦,把滕睿哲拉回你身边?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简直一无是处,比谁都不堪一击!
“少爷,敏敏那边怎么处理?”旁边的部下留住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担忧,“她一直很不安分,总是想尽办法向滕睿哲告密,反我们自己人,我们是让她继续留在锦城市,还是送回北京?”
敏敏?他侧过头,看着他的这几个忠诚部下,这才想起有一个舒敏敏等着他发落,道:“留她在锦城市,不必送去北京,这段时间我要在锦城市好好待段日子,不急着撵走她。因为邹小涵的事还没有完,才刚开始,有很多事要在这座城市完成“
正说着,医院走廊尽头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开启,陡然又出现了个人,花白的头发,浅色系中山服,正让保镖掺扶着从电梯里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滕家的老爷子,清瘴的老脸上带着焦急,同样也是闻讯而来。
他在家里等了几天,实在是觉得必须亲自过来一趟,亲眼见过他的儿子孙子过后,方才安心。这段日子他就算再镇定,料定他滕家会想出鞘决此事的两全齐美之策,不会因此继续再错下去,但听说了这接连两次的胎儿亲子鉴定结果后,他震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挥下来!
此刻他走出电梯就与滕韦驰打了个照面,面色顿时有些不悦,语重心长道:“韦驰,滕家的公司你已经得到手了,睿哲家的事你就让他们一家人自己去解决,你不要Сhā手!“
“爷爷,我与您一样,也是听到消息刚刚赶过来,孩子的样都没见着。您再瞧瞧面前这阵势,有我Сhā手的份么?”滕韦驰扯唇无所谓一笑,停住他的脚步,“弟妹原本在两三天前就该生了,谁晓得医生在救护车上给她注射了什么药,让她拖到个天才生!听说大伯一家和邹书记都在手术室里,大门给关着,谁都不让进,看来邹小涵生了个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孩子!呵呵。”
滕老爷子听得面色一沉,低声道:“爷爷知道你跟小涵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对她的事了若指掌,但不管你跟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爷爷都不想再看到你在得到滕氏家族企业之后,再去Сhā手睿哲的事!”
“爷爷是指哪件事?”滕韦驰眉尾一扬,故意笑着反问爷爷,“Сhā手他们离婚的事?还是Сhā手他们孩子的事?”
滕老爷子看着他这笑脸,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心里是多么的明白韦驰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傻,执意要一意孤行,Сhā手睿哲的事,遂失望的看一眼这个大孙儿,叹气一声,甩袖负手于身后,继续往前走。
只见前面闹哄哄的,前来抢新闻的记者越来越多,见着人就推、挤,差一点合力把手术室的门给撞开。
老爷子见着这阵势,花白的双眉又是一阵紧皱,对目前的这形势忧心忡忡。
儿子对睿哲做了什么,邹家又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两家人又怎么会关起门来说话,引来这么一大片记者!
毕竞,小涵生出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一丑事不是荒唐之极吗!他有想过小涵可能怀的是韦驰的孩子,韦驰借用这个孩子来对付睿哲,但从来就没想过,小涵会怀上她公公的孩子……给他滕家闹这么大一个丑闻!
“韦驰,你跟我说,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一双老眸冷冷盯着面前的这片哄乱,心寒不已,“滕家的公司只要不转到外人手里,传给你或是传给睿哲,都是一样的。但一个孩子若是被你人工合成,再植入邹小涵体垩内让你们善加利用,那就是缺德的!你大伯桎梏你们父子俩多年,你现在用什么手段对付睿哲、对付你大伯都可以,但手段一定要光明磊落,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反击,而不该借用人工合成一个孩子,来陷你大伯家于不义!韦驰,你大伯当年是夺去了公司的控制权,一呼百应,但也是他靠自己的本事上位,并没有暗下陷害你父亲一分一毫!你现在用的这些手段真的是小人之举啊,为了你自己无故弄出一个无辜的孩子!”
“老爷子,我滕韦驰并没有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面对爷爷的指责,滕韦驰面色不变,表情纹丝不动,唇边总是浮着一抹凉凉的笑,“如果我真要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那也一定是睿哲或大伯的孩子,这样才能让他们一家人仰马翻,不得安宁!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猜邹小涵生了个怪胎,缺胳膊或少了腿,让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滕家的孩子,所以邹书记才不敢打开门让大家看。您想想看,一个刚出世的婴儿,眼睛都没睁开,怎么看得出它到底长得像谁?即使就算它是大伯的亲儿子,长得像大伯,那也是与睿哲有几分像的,亲兄弟的面相更相似,宛如父子,呵呵!”
“韦驰你少说两句!”滕老爷子虎目一瞪,实在是不想再听大孙手的这番荒唐之词,无奈之下,用手指了指手术室大门口:“现在多派些人手把这群记者散开吧,无论手术室里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邹滕两家的声望都有影响。我想睿哲待在里面,并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没有放这些记者进去,也是不想撕破我滕家的脸,给大家都留了面子!”
“爷爷,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滕韦驰闻言又是邪冷一笑,下巴抬了抬,俊秀的眸子若有所思盯着手术室门口:“现在就是一个扳倒邹家的绝好机会,他邹家越是想躲,就越要把他拉出来,让记者们见见邹小涵引以为傲的怪胎,把丑闻传遍全城!只可惜睿哲现在还在犹豫,只想吓吓邹家,不想动真格的。但他不知道,现在放过邹家的下场,就是让邹书记马上把罪名扣到他头上,让他背黑锅!而现在不放过邹家的下场,同样也是会遭到邹家一连串的反扑和报复!无论怎样,他都与邹家结下梁子,被邹家盯上了,躲都躲不掉!因为从邹小涵看上他的那刻起,邹家活要他的人,死要他的尸!”
“而韦驰你隔岸观火,正求之不得睿哲跟邹书记撕破脸,现在就斗个两败俱伤?”爷爷重叹一声,心痛的摇了摇头,“爷爷记得你以前一直对你大伯忠心耿耿,比睿哲还要亲,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坐山观虎斗,假意迎合,离间他们父子关系;如果你大伯在最后一刻对睿哲失望,选择心甘情愿将大权交付于你,那就是你赢了;但你大伯没有,那就说明韦驰你争取大权的方法用错了,是失败的;现在邹家与睿哲撕破脸,滕家与邹家的脸面即将毁在这个孩子身上,爷爷的老脸也快要丢尽,睿哲在顾及,你却在这煽风点火!难道你以为大伯家的名声被毁,二伯家的名声就不会受损?!两家联姻荣辱与共,部家被毁,滕家也好不到哪去!而你大伯家一旦倒塌,滕氏的基业就差不多被毁了,你与你父亲就算在公司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通外面的关系!出了公司进入社会,你二伯家就是一个商人,一个有钱没势的商人,如何去应付我滕家的那些敌人!?你要知道你自家兄弟斗的下场,就是让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把我整个滕家分崩离析,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呵呵,原来爷爷您心如明镜啊。”滕韦驰呵呵一笑,将目光落回老爷子脸上,“爷爷您刚才的一番话,孙儿受教了。但是在这些敌人出现之前,我不会改变我的方向。因为目前看来,我唯一的敌人就是大伯,这个人让我宁愿信外面官场上的朋友,与外人交心,也不敢信这个有血缘关系却出尔反尔的大伯!什么亲人?亲人就是在艰苦岁月,大家能相互扶持,不忘兄弟;在面对利益权力诱惑的时候,更不能打着‘自己有本事’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争权夺势,抢原本属于亲兄弟的东西!他就是一强盗,难道爷爷您看不出来么?”
“韦驰……”
“好了,我现在去找人把这群记者疏散。”滕韦驰俊脸一冷,语气里已经冰冷不耐烦,转身就往后走,不想再在这个死结上动怒!因为他看出来了,爷爷在两边摇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都不想失去。但可能吗?如果他当年两个都心疼,又怎会容忍大伯把父亲的公司给抢去?
手术室里,邹小涵悠悠转醒,失去麻醉作用的肚子疼得她想呕吐,眼皮都睁不开。
虽然她不知道麻醉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已经做好了被父亲整死在手术台上的心理准备。还好,她现在活过来了,耳朵听得到旁边的声音,鼻子还能呼吸。
“小涵,马上与睿哲离婚!”床旁边传来邹书记沉闷凝重的声音,闷闷的,重重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灼亮的手术灯把他灰暗的老脸照得悚白,有些吓人。他在女儿睁开眼的第一眼,说出口的不是‘你醒了’,而是‘马上离婚’,语气决绝而焦急!
“与睿哲离婚,并且把转出去的那些股份要回来,在离婚备注上注明,是你对不起滕家在先,自愿离婚,独自抚养孩子。”他在命令女儿。
邹小涵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以为是在做梦,嚅嗫着嘴唇想喊一句‘为什么’,无奈肚皮抽筋般的剧痛,痛得没法说话。
独自抚养孩子?
父亲的意思是说,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了,孩子还活着?那孩子呢?在哪?只要孩子还活着,就可以万无一失的证明这是滕睿哲的孩子,他想赖都赖不掉!
毕竟。旧鉴定可以造假,活生生的孩子可不能!
“爸……”
“不要问为什么,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把你以前对苏黛蔺做过的那些事做一些交代。”
“不……”她想摇头,更不想对苏黛蔺认输!凭什么认输?现在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啊,干真万确是滕睿哲的,还离什么婚,交代什么!她早说过只要让她把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滕睿哲他绝对哑口无言,不敢再在她面前嚣张狂傲!
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也是有势力的,爸你可以保护我。虽然预防不了他在鉴定报告上动手脚,但爸你可以保护我和孩子的性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实这个孩子的dna确实与滕睿哲吻合!
我就不信他可以在鉴定报告上做手脚,还能在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动手脚!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虚,害怕这个孩子出世!
可爸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的筹码拿到手了,滕睿哲他不可能再用那假鉴定报告骗大家,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
但邹书记只是站在那惨白刺眼的灯光下,皱眉看着她,一句话都不再说
滕睿哲则站在很远的地方,没有走过来,冷冷盯着刚刚苏醒的她。
“小涵,你是不是想看你的孩子?”滕母这次没有与她势如水火,而是安静看着她,很平静的问道。
邹小涵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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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母这么问邹小涵,无非就是想让这邹家小姐趁早死心,不要再拿孩子兴风作浪,把滕家、公司闹个鸡犬不宁口正要吩咐保镖把孩子抱过来看看,邹书记突然转过身,坚决不同意在这个时候刺激女儿,冷道:“我邹家已经答应离婚了,就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孩子的事,小涵她刚刚动过手术受不得刺激……”
“好,那就不看了。”滕母让保镖不要把孩子抱过来,难受的看一眼旁边的丈夫和儿子,又道:“孩子不是老滕的,这是一件好事,但也请你邹家言而有信,不要在我们走出了这个手术室后,又把这个孩子往我滕家送!你邹家曾多次信誓旦旦保证,如果孩子不是我滕家的,就让小涵自己担负所有的责任,自己向外界解释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不要把什么帽子都往睿哲头上扣。“
邹书记理亏于人,不好争辩什么,看着滕父道:“老滕,看在我们两家世交多年的份上,你就放小涵一条生路。她还这么年轻,如果孩子的事传出去了,以后是没法过日子的。她现在知道错了,给她一个改过的机命……”
滕父则心里五味陈杂,目前的境遇并不比邹父强多少,顺多少,并没有任何理由再留下邹小涵做儿媳妇,毕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曾经都为了邹小涵伤害滕睿哲,把两个原本不相爱的人强制捆绑在一起。
现在,现世报来了。
“老邹,给不给机会不是我说了算。”他难堪摇头,眼睛望着滕睿哲的方向,整个人仿佛刚从悬崖边上被拉上来,既沉懊,又心有余悸,“老邹你难道不觉得,其实小涵与睿哲天生就不适合在一起,为什么当初我们非要把他们捆在一起?我们以为把他们捆在一起,他们就会产生感情,可结果是我们不断在做错事,得到了反效果,既让睿哲痛苦,也让小涵逐渐丧失了当初那纯真的品性。如果今天这孩子真是我老滕的,那现在毁掉的不仅是你邹家,还有我滕家,邹滕两家就成了男盗女娼的家族,这就是自食恶果,天理不容!”
“那老滕你现在真要把我邹家的名声抖出去吗?”邹书记急了,也在微微薄怒,一时间情急逼人,差点走过来抓住滕父的肩:“小涵有没有做过败坏门风的事,你身为她的公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孩子生出来了,她也是受害者,你滕家不能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可这个孩子,确实是她用非法手段得到,死活坚持要生下来的,并不是睿哲让她怀上,生的是我滕家的孩子!”滕父的声音也微微上扬,带着无可奈何和痛心疾首,“一个黑不黑黄不黄的孩子,我滕家说出去都丢人哪!而且你女儿在报复我们,就因为我为了留住儿子,暂且容忍睿哲与苏黛蔺保持联系,试图以退为进把睿哲拉过来,她便将我滕家公司拱手相让,说是要报复我们!难道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让她最终与睿哲过好日子,让苏黛蔺彻底离开睿哲,让他们夫妻俩管理好公司、恩恩嗳嗳吗?不然我当初为什么把股份划到她名下,而不是苏黛蔺名下?!当我在扫除障碍的道路上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她这个好儿媳想到的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几句话记恨在心,帮着外人来造反!老邹,将心比心,就算我为了拉拢睿哲让他心甘情愿接手家族公司,我出现了一点私心,没有立即带人将苏黛蔺赶尽杀绝,让她继续待在公司,那也是因为滕韦驰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必须早一点将公司交给睿哲,安抚睿哲的情绪,保护他们夫妻俩的股份!结果你女儿记恨在心,一直认定是公公婆婆欺凌她,不肯把睿哲拉回来,又是闹又是转让股份,却从未想过要与我们同心,一起把睿哲找回来!这个媳妇是我们自己挑选的,就算睿哲最后不肯回来,我们也是会把她当儿媳妇,把她肚中的孩子当做滕家唯一的血脉!只可惜到头来,她要的不是安安分分做滕家人,而是想尽办法报复睿哲!而我和西斓,落得无子送终的下场!”
邹小涵躺在床上听着,两片苍白的嘴唇在急剧的抖,表示她很激动,想说话口奈何肚子痛得要命,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徙然呕的一声发出一道干呕。
这是她的术后反应,真的很痛,痛得体垩内在抽筋,简直生不如死!
刚才他们在说什么?黑不黑黄不黄的孩子?营养不良还是染色体异样?为什么会黑?但皮肤黑一点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啊,为什么要把这上面大做文章,好似她十恶不赦!
难道就因为我转走了你滕家的股份,你滕家就要在孩子的肤色上刁难我?孩子稍微黑一点,你们就容不下我,把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当做大问题,要把我一脚踢走了?
不可能的!现在我把孩子生了下来,就算你滕家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了,我也非待在你滕家不可!因为有了孩子,我与睿哲就一辈子牵扯不清,他想赖都赖不掉!
“爸,让我看看孩子。”她忍着剧痛极力发出声音,非要看到孩子不可,“把孩子抱过来……”
邹书记扭过头,失望难堪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牙齿咬得紧紧的,眼睛里闪烁的寒光分明是以这个女儿为耻!最后袖子一甩,面色气得铁青,老脸丢尽的走到了一边!
刚才他已经给她挡下了,为什么还要坚持看?这个女儿不仅蠢,而且还是生来就给他丢面子、闹丑闻的,拦都拦不下!
最后,孩子还是抱给邹小涵看了,邹小涵看着那皱巴巴、黑乎乎,俨如一块小黑炭的小婴儿脸,差一点没被吓得昏死过去。
“不可能”她激动得想从床上爬起,结果肚子上的伤口被撕裂,疼得她龇牙咧嘴,声音都喊不出来,“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把孩子掉包了
她艰难的用手指着远处的滕睿哲,俏脸上的血色正一丝丝抽去,呈现一种发青的白,气若游丝,几近奄奄一息,却又奋力挣扎着,“把我的孩子还回来,我知道是你换走了,还回来!”
滕睿哲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见邹小涵这么激动,他朝这边走了过来,轻轻笑道:“先,别这么激动,我们现在去外面。”
“睿哲,你要做什么?”一旁的邹书记听到这句话就彻底慌了,几步过来一把抓住了睿哲的双肩,抓得紧紧的:“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这么做了,滕家也会受到牵连!”
睿哲瞥他一眼,笑了一下,抬起手,拂开那双搭在他肩头上的手,“为什么我总感觉邹书记你在用缓兵之计?你似乎不想替女儿背这个丑闻,也不想与我就这么算了,而是在等门外的记者散去,然后与你的援兵里应外合,弄死这个孩子,然后嫁祸到我头上!“
“睿哲,我怎么会这么做!我不是已经答应让小涵与你离婚了?”邹书记一改之前的沉稳持重,又急了,“我说出去的话,一定说得到做得到!”为了解燃眉之急,又有什么保证是不能说出口的!官字两个口,左说有理,右说也是理。而所谓的承诺保证,更是空口无凭!
“那让你女儿现在就签字!”滕睿哲剑眉微扬,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我在这里与你们干耗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一没有打开大门让记者进来观赏,二没有掀你邹家的老底,给足了你邹书记的面子!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面子?”
“睿哲,没有离婚协议书怎么签字口你尽管放心,小涵做出这样的事是她对不起你我会……”
“拿过来给她签。”滕睿哲锐眸冷冰,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让自己的人把协议书拿出来,看着手术台上的邹小涵:“既然刚才能大声嘶吼,那应该有力气签上邹小涵三个字。签吧,我们爽快一点。”
邹小涵此刻被气得直发晕,人疼得差点昏过去,抓紧手不肯签。
在孩子的事没有被弄清楚之前,她绝对不会签!一旦签了,她就是承认了自己生的是野种!所以爸,您一定要坚持住啊!他刚才不是说您用的缓兵之计,马上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只要我们坚持不签,我们就可以争取到时间证明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因为滕韦驰不可能会给我弄一个黑孩子,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既不能毁他滕家名声,又不能牵制住睿哲,与他的计划是相违背的!所以这个孩子只可能是被掉包了!
“爸,不要让我签。”她痛苦的挣扎着,希望父亲能帮她。
邹书记在一旁看着她,则是没料到滕睿哲的手下还真把离婚协议书带在手上,让他无法找到理由再来推拒,不得不走到女儿床边,俯身凑耳低声道:“小涵,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邹家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现在签了,以后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但如果丑名声出去了,我邹家就成了一大笑话。”
“和”邹小涵还在勉力挣扎,就是不肯签,“爸,我们还有办法证明这个黑孩子不是我的口拿我的如A去跟孩子匹配,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怀胎生下的,基因就不可能跟我相同,一个换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与我的基因匹配?”
邹书记听得眼睛一亮,顿时茅塞顿开,“你是说,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就算是与你交易的那个人也不可能给你弄一个黑孩子?你敢肯定?
“爸,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去验吧,我好痛。”邹小涵现在已经是在生死线上挣扎,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命运这么悲惨的剖腹产产妇。有哪个产妇在刚生完了孩子之后,还要受这么大的刺激,既要面对一个黑小孩,又要被逼着离婚?她肚皮上的缝线还没有愈合呢,就被刺激得又是吼,又是喘,好难受!
“睿哲,这字咱们先不签。”邹书记眼见女儿撑不住了,连忙直起身重新面对滕家的这一家人,逼视滕父问道:“老滕,你也支持睿哲在这个时候逼小涵签字?”
滕父点点头:“签吧,签了之后,就让他们各过各的,谁也不要纠缠谁
“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睿哲掉包过来陷害小涵的呢?”邹书记的底气足起来,声音也逐渐拔高,“也许小涵生的真是睿哲的孩子,只不过让他掉包了!然后弄一个黑孩子来让我们邹家下不来台,逼小涵离婚,败坏我们邹家名声!这婚咱们先不离,我们再做一次呣子之间的亲子鉴定!”
“那做了之后,你邹家可不要后悔!”滕睿哲唇角边牵起一抹镇定自如的冷笑,淡淡看了床上的邹小涵一眼,“她执拗不怕死,但你邹家也得顾忌一些面子!邹书记你要知道,现在咱们打开大门去做鉴定,可是要将孩子的真实面目公示在大家面前,让那些记者拍照拍个够!到时候你邹家可不要说我没给你们面子,让你们丢了老脸!现在的情况是,我提议安静离婚,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你不答应!“
“如果我现在让小涵签字,才是”
193
手术室门外,有一个人自始至终被忽略掉了,那就是书记夫人蓝氏。蓝氏一直坐在鉴定室里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发泄她心中的苦楚与委屈,既觉得丈夫对她不好,又觉得女儿命苦灾难多,一下子把时间给哭忘记了。
直到眼眶干涩,再也哭不出眼泪来,她这才记起要去看她的女儿,阻止老部给孩子打毒针!然而当她跑到外面去,这才发现医院里到处都是人……蜂拥而来的记者、走出病房看热闹的病人、陪同家属、医生、护士,整个场面闹闹哄哄的,一个劲儿往手术门口挤。
她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滕韦驰,焦急的问,手术室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您觉得能出什么事?”滕韦驰不答反问,笑了笑,才不与她套熟络,“刚才你们在鉴定室拿到的是什么结果,手术室里出的就是什么事。伯母,您觉得意外吗?”
“我的天哪!”蓝氏一声哀号,差一点又瘫软到地上去,一下子捂住了嘴,承受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那小涵现在岂不是在堕胎,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堕啊!”
说完转身就往人群里跑,疯了一样的拨开那些人,跌跌撞撞的往人群里挤,大声嘶喊着,“老邹,你不能这样做!小涵会出人命的,你放过她,放过她!”
她急得又是哭又喊,使劲往人群里挤,结果把那些拍不到新闻的记者全部给惊动了,照相机摄像机镜头全部对准她,纷纷让她解释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刚才说说‘不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滕韦驰在身后看着她被众记者包困了,心里暗笑不已,决定先不找人来给他邹家清场、疏散记者,让他邹家自己的人来收拾局面,保住自己的脸面
因为他相信,以邹书记的势力,以及滕睿哲给邹家的这些缓解时间,他邹家不可能搬不到救兵来!这些救兵说不定就在来医院的路上,一个个身手厉害着呢,还轮不到他滕韦驰来Сhā手!
而这个时候,邹家的袁老太太也过来医院看望孙女了,一见门口这阵势,先是担忧不已,怕孙女出什么事,而后在随从的护送下走到了一边,避免这些记者过来骚扰。
于是两大家子的人算是聚齐了,就差手术室里邹书记的那一道呣子如A鉴定程序,让结果公布于众!
而门内,邹书记的心里既有把握,也有担忧。
他不敢太过相信女儿的话,怕鉴定结果又是致命的一击,但在听到滕睿哲的那一番劝他顾及邹家面子的话后,他反倒觉得滕睿哲在心虚,故意在与他邹家周旋,急着与小涵签字离婚!
所以在这退无可退的情况下,他决定在他的救援兵到来之时,再与滕睿哲赌一把!反正不管结果是怎样,他都能镇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羽翼还没有长丰满的小子,让他邹家顺利脱身!
于是在手术室大门没被打开之前,他给他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面色肃冷,意思是,他们的救援部队什么时候到?
两保镖点了点头,表示早已经派了救援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尽管放心。
三人正用目光交流着,便听到外面穿来很重的皮靴撞地声,一列列的很整齐,似乎是武装部队过来清场了,阻止这些记者在医院里扰乱公共秩序,制造轰乱!
而且指挥官还在大声的警告这群记者不准乱动,必须出示记者证明,证明自己是正规的记者,有可以到处采访的限令,不然就是故意在这里制造动乱,会以动乱者的身份被捕;而这一洪亮的声音似乎又是在提醒门里的邹书记,情况安全了,可以出来了,这里是邹家的天下。
邹书记听得轻轻一笑,大手一挥,命令马上把门打开,立即做呣子之间的亲子鉴定!
“睿哲,岳父知道你刚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逼得我邹家动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不小心伤了你这个好女婿,就是想趁小涵虚弱的这会,逼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安安静静的收手。”他走过来拍拍睿哲的肩,笑了:“你知道‘以卵击石’的道理就好。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等同我半个儿子。既然刚才你肯给我邹家面子,我这个岳父又怎会伤害你这个晚辈?虽然你刚才确实有一点不敬,故意派这些记者堵在我门口,又逼着小涵签字,但毕竟你最终没有做得太绝,懂得不要与我邹家硬碰硬的道理,懂得识时务!”
“老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滕父被邹父这番言辞刺激到了,一眼看来,清清楚楚看到了邹父眼里的得意,以及对睿哲的不屑,心里顿时火起,“老邹,你今天没让我看到你解决事情的魄力,倒是让我看到你的真实嘴脸了呀!借助我滕家往上爬,升了官就开始不认人,在小辈面前耍威风?!刚才睿哲并没有把你邹家逼上绝路,只是让小涵签字结婚,后面的事让你邹家自己去解决!你现在反倒逼他了啊,想要用武力控制住医院里的局面,让睿哲承认这个黑孩子?”
“老滕,他不是想简简单单的离婚,而是让小涵当着公众的面,承认是她自己逼婚、出轨,所以离婚,自己甩自己耳刮子,变相的让我们邹滕两家出丑!”邹书记扭头看着滕父,脸上很无奈,似乎对老滕的执迷不悟有些痛心疾首、莫可奈何,眼睛里却闪着阴沉与狡诈的光芒,“滕睿哲他放的是马后炮,先逼小涵离婚签字,然后还是将这件事捅出去,借以报复我邹家,一报还一报!你看等走出这扇门,他放不放过我们!老滕你不要以为你是他父亲,他就会放过你,你要防着他一点!”
“不是睿哲在放马后炮,而是你邹宗生自从坐上北京的位子,就没有把我滕家放在眼里!”滕父大怒,一语戳穿邹父的狡辩与无稽之词,喉咙里的声音是在暴吼:“不要得意得太早,你在北京的位子还没坐稳,到时候掉得你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我现在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动弹不得,但鄯宗生你同样会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不要不相信报应,报应来的时候,殃及你子孙三代,你挡都挡不住!”
“那我等着那一天。”邹书记轻蔑一笑,根本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瞥一眼旁边静默的滕睿哲,彻底露出他的真面目,“既然你们父子能在小涵刚刚动完手术的情况下做到‘掉包孩子’‘逼婚’这一步,说出‘殃及子孙三代’这种话,我又何需在你们面前拐弯抹角的说话!这亲家我们只怕是做不成了,但是孩子的事必须要解决!孩子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来谈离婚!”
滕睿哲在旁边听得轻轻一笑,竟抬起手缓缓鼓掌两下:“邹书记这番话有气势!这人果然是官大一级就变了个样,危急时刻就露出真性情,舍得撕掉脸上那张伪善的皮!不过您老人家能把与滕家的这份友情维持这么多年,晚辈还是比较佩服您的,我这个不足挂齿的小辈曾多次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持邹书记你把女儿嫁来滕家呢?以邹家女儿的身份,不怕找不到一个首长的儿子,过富贵荣华的日子,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倒贴给滕家?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邹书记不是嫁女儿,而是用女儿在交换自己的官位!一旦滕家老头没权没势,邹家就可翻身做主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岳父大人,我说的对吗?”
他不温不火笑着,瞧一眼邹书记那精明傲气的脸,魁伟颀长的身影从书记身边走过,再道:“第三次鉴定结果出来后,千万记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爽爽快快的签字!不然,一切后果自负!”轻松拨开那两个挡在面前的邹家保镖,抬手,直接把手术室的两扇大门给打开了,走出去。
外面少了记者的蜂拥吵闹,空气新鲜了不少,整条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不见一个记者和围观者,阕无人声。
滕韦驰、滕爷爷、袁老太太则安静站在走廊上,两位老人担忧看着这里,滕韦驰则笑看这里,俊脸上不见一丝挫败,永远像一个优雅的王子,淡定自若。
“小涵!老邹!”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书记夫人则慌乱的往手术室里冲,一颗心早已经砰了,恨不得直接扑到女儿的床边,看看她那温厚的丈夫有没有真的对女儿孩子下毒手!
她是真的快疯了,被目前这种情况逼疯了,恨不得帮女儿承受这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只是当她冲进门里,听说老邹又要坚持做亲子鉴定,她再次彻底被吓傻
“老邹,不要再做这劳什子的亲子鉴定,它已经把我们的女儿害的够惨了!”她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丈夫的袖子就不肯放,直接跪在了地上,“不要再做了,你每做一次,女儿就受伤一次!她会被你逼死的!这个孩子就送走吧,快点送走,不要让外界知道这是老滕的!“
如果没有那次她自作主张的要用烟头做亲子鉴定,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孩子直接就生出来了!她现在是真的害怕听到‘亲子鉴定’这个词,一听到就浑身发抖,心里恐慌!
因为小涵明显是被人给利用了,被人在肚子里放进了老滕的孩子,一箭双雕的彻底丢光邹家滕家的脸!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几次她陪小涵去做鉴定,结果是吻合的。最近两次,却陡然成了老滕的?
“滕韦驰!一定是滕韦驰!”她反应过来,突然爬起身就往外面跑,想去找滕韦驰算账,“滕韦驰,一定是你在小涵的肚子上动了手脚!当初你并没有弄到滕睿哲的孩子,却故意把老滕的孩子放进我女儿肚子里,这样既得到了小涵手里的股份,又让滕家丢了脸!你无耻啊!”
“立即把夫人拉过来!”邹书记伸出手拦都拦不住,只能发出一声怒呵,脸色已然锅底黑,对这个老婆的口无遮拦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现在是什么情况?随时都可能让他邹家朝不保夕,背上大丑闻的情况!她竟然还在这里发疯,把什么话都抖出来!
就算是小涵用滕家股份与滕韦驰做交易,被滕韦驰暗中调换胚胎,弄上了别的婴儿,但也是小涵怀胎八月,心甘情愿生下来的!谁能证明这个孩子是人工合成,又被人动了手脚的?!
小涵从一开始就向外界表态,是滕睿哲第一次让她怀上的,怀上了孩子才娶她,所以外界都在传言逼婚,如果现在又说是小涵用股份弄来了孩子,还被调换了脸胎,岂不又是一个大丑闻!
而且滕韦驰不见得会承认这笔交易,若与他闹僵,他邹家在这个时候又会多出一个敌人!
他们邹家现在需要的是冷静,需要顺势而为,稳中取胜,把滕睿哲这个羽翼不满、心却比天高、不肯当他邹家女婿的混蛋给整下来,才是第一等大
现在老滕大势已去,被滕韦驰暗中抓着把柄,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小涵的孩子被掉包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再做一次呣子之间的亲子鉴定,来证明小涵的清白。”他对妻子耐心解释道,老脸板着,让她不要再疯,“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就照顾小涵,懂吗?”
“那我让看看孩子。”蓝氏被一左一右抓着,在丈夫的话听进去了一半,但还是要坚持看孩子,不肯死心。怎么又是掉包孩子,他滕家在耍着他们邹家玩吗?一会是睿哲的孩子,一会又是老滕的孩子,现在又是谁的孩子?
结果当她看到婴孩那张黑乎乎的小脸,她双只眼皮立即翻了翻,眼珠子翻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在耍着她们母女玩!
由于记者们被武装部队彻区逐出去了,并且有几个楼层被封锁,所以邹书记可以放心大胆的抱着孩子去做鉴定。
他亲眼看着医生用细针从孩子身体里取血液样本,再从邹小涵身体里抽血,放在试管里,进行取样化验,并且针头、试管全部被他检查过,医生也没有问题,绝对万无一失。
然后他转身面对滕睿哲,笑道:“鉴定做了这么多次,已经分辨不出到底哪次是真,哪次是假了。但我相信在救护车上、在手术室里,你绝对对小涵动过手脚!小涵被换走的那个孩子,要么是你的,要么是老滕的,总之与你滕家脱不开干系!”
“呵,你女儿生的就是一个混血,大家看到的也是一个混血。”滕睿哲轻轻一笑,用眼角扫了一眼滕韦驰,“邹书记你为何不去问问当初与邹小涵做交易的那个人?我想他最清楚他给邹小涵弄了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又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滕韦驰抿唇不出声,俊目里带着事不关己的笑,轻哼了一声,在沙发上悠闲坐下了。
关他什么事?他不过是一个看戏的人罢了,暂且不Сhā手你们之间的事。
不过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海南的天气很暖,不冷不热,两个穿着薄薄针织米白色小性感唯美毛衣的女子站在白色花丛中摘花。两人的线衫款式是一样的,松松搭在肩头,勾勒出瘦削的香肩和饱满的酥胸,短裤下露出两条白嫩嫩的美腿。
两人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像姐妹花,都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精致绝美的五官。只不过黛蔺比起如雪一米七的身材,就显得娇小一些,并且挺着一个大肚子,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妈咪。
如雪蹲在地上移植水仙,黛蔺就在盆里放石头,把水仙花种盆里,准备放几盆在房里养着口而她们的身后则有两个小家伙在沙滩上堆沙滩城堡,一个高大贵气的男人一身海滩度假的哈萨维衬衣,领口有几颗扣子是开的,露出他性感的男人锁骨,一头短发乌黑清爽,五官阳光立体,越来越有男人味
他坐在旁边看宝宝们堆沙滩城堡,偶尔看一眼这边,用眼神问他老婆什么时候陪他。
自从隔壁住进了一个小妈咪,如雪三天两头往那边跑,有时把宝宝们也带过去,每次都要让他把这呣子三人抗过来才肯回来睡觉!而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随便进出苏黛蔺的房间,每次只有让儿子做内应,等到方便的时候再进去抗人!
结果如雪说小黛蔺可能要生了,切torn又没做过妈妈,女管家又是一个老Chu女,只能让她多陪一下黛蔺,让她指导黛蔺做产前准备,迎接新生儿的到来。
于是除了三更半夜,他根本不可能与老婆独处,再加上家里的两个小淘气包,他与如雪恩爱的时间又打了折扣。所以他就琢磨着,这滕睿哲怎么还不来接他的大小乖乖呢?难不成又遇到棘手的麻烦事了?
不如他明天飞去那座城市凑凑热闹?反正那里的人不认识他,他又闲着,过去把滕睿哲早日带过来,也好让他们一家早日团聚,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度假。
这样也不会再出现如雪待在隔壁不肯回来的情况了,滕睿哲会照顾自己的小萝lì老婆,寸步不离的陪着
想到此,他宠溺的摸摸两个小宝贝的小脑袋,让两小家伙不要再拌嘴,高大身躯躺沙滩上,面向大海轻眯眸吹海风,与宝宝们一起度假。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听着宝宝们在他耳边奶声奶气的说话,很幸福。
“哥哥,在我们家我一直是中心,你也要以我为中心。”
“那我在我们家也一直是中心。”
“可我这中心比你那中心重要。”
“因为我是千金,你只是个小子。”
而这边,如雪不让黛蔺搬那些沉重的花盆,因为每一盆都装满石头,太沉,会伤到黛蔺,于是对这边喊了一声‘宸’。然后正在吹风赏海景的男人马上从沙滩上爬起来,薄唇一勾,眉开眼笑的就往这边走,准备迎接老婆的怀抱。
结果如雪指指那十几盆花,轻柔笑道:“麻烦你了,宸,今晚我们在黛蔺家吃饭,我和黛蔺一起下厨。“
宸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立即变得很无奈。
几分钟后,黛蔺看着面前正在撒花盆的一大两小,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好吗?”
原来除了敖宸在橄花盆,敖宸家的两个小宝宝也跟在爸爸的ρi股后面搬小花盆,排成一队,场面很壮观。
“没事,让他们搬,他们最近需要锻炼身体。”如雪淡雅一笑,俏脸上幸福满溢,透着粉粉的色泽,扶着她走在后面,“黛蔺,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的宝宝最近很安静,是不是胎动减少了?”
“是”……少了。”黛蔺点点头,恢复小巧精致的小脸上浮露担忧,说话不畅却能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正是”……这样,我才……不呃……让她们知道,也没告诉睿哲。宝宝……很安静。”
“那也可能是宝宝快出世了,所以不再动。”如雪拍拍她的小手背,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自己的心里却在担忧:“没事的,我们让医生做检查,医生说没事就是没事。本来在出世之前,宝宝就不会动。”
医院里,几个小时过去,天已大亮,滕家的人邹家的人都安静了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等待鉴定的结果。其实滕老爷子、袁老太太不想这样反复的鉴定,只想安静的解决事情,维持两家的交情。奈何事情已经闹大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牵扯出了太多的事,弄得现在无法收场。
这是当初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此刻邹书记就在化验室里会程监视着,隔着玻璃的那张老脸,在渐渐的变得难看,愤如”
“宗生?”
“老邹?”
邹家的人连忙跟着站了起来,飞快往这边走,打开门就要进来,因为邹书记的脸色非常不对劲,有点吓人。
而窗户外面,旭日正缓缓升起,被驱赶出去的记者群留下了一小半守在医院门口,不甘心的死守着,一定要挖到他们的独家新闻口他们就不信这次能让特警部队出动的事情,会是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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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室里,邹书记的脸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逐渐变形,狰狞得可怕,然后陡然一声咆哮,一把扫落面前的那些试管仪器,掀掉了整张桌子!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必说,邹家人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吓得不敢上前靠近他一步,全部站在门口。
“老部,是不是结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重新苏醒过来的书记夫人手心捏了把汗,双脚都在颤抖,似乎实在是受不得刺激了,即将再次晕死过去,“那个黑孩子,果真是小涵的?”
邹书记则不看她,一把粗鲁的拨开这个挡路者,摔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门上,自己则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寒声道:“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个孩子跟小涵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让人把孩子送到孤儿院……”……
他根本当外边的人是空气,走出来了就吩咐他的部下把孩子马上抱走,不问任何人的意见!
滕睿哲见他这么心急和独裁专制,从座位上缓缓站起,启唇笑道:“鉴定结果似乎不太尽人意,不给我们看一下么?”
“这个孩子分明是你故意弄来的,为什么还明知故问!?”邹书记陡然猛地回头,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眸底猩红,面目狰狞似一头刚刚咬过人的豺狼,冷笑道:“既然你要把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野孩子硬塞到小涵身上,借机让我邹家身败名裂,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把门外的记者放进来!“他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阴险的眸子轻轻一眯,看着门外,“我现在要正式宣布出去,鉴定结果如大家所料的那样,与小涵没有任何一丝关系!而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被你滕睿哲得偿所愿的给弄死了,它是死在你的毒针之下,被我邹家保护了八个月之后,还是被你滕睿哲给逼死了!”
滕睿哲听得轻轻一笑,眸如墨,眉如剑,一身神清气爽,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孩子不是好端端活着?哪里弄死了?你以为你的武装部队把这里包围了,孩子又在你手上,你就可以在孩子明显是邹小涵所生的情况下,将弄死孩子的罪名嫁祸给我?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能捕千秋蝉!邹书记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
他笑着,面色陡然微微一冷,俊美的脸庞亦正亦邪,目光锐利如剑看着门外道:“你邹家现在猜猜,孩子到底在谁的手上?是在你邹家的手上,还是在我滕家的手上?”
两人之间的一席话,顿时让旁边所有的人都紧张站了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触即发的战争,随时都可能会动起武力,用枪子弹来解决事情。
只听得邹书记不屑一笑,眼神蔑视,在心里从来觉得滕睿哲光有一身傲骨,却没有真正的本事,也就是无权无势,凉凉笑道:“孩子自然是在你滕睿哲手里。刚才给孩子抽完血,你的人就将孩子抱走了。现在,那个无辜的孩子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正化成一滩血水,被你滕睿哲无情的孪杀。”
滕睿哲见他还是这么胸有成竹、目中无人,不忍泼他冷水,转身直接朝门外走,似乎准备出医院。
“拦住他!”邹书记一声暴呵,让守在门口的武装部队拦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自己也跟着走过来,命令道:“放门外的记者进来,就说小涵的孩子被注射了毒针,抢救不过来了,而凶手,就是他!”他手指被拦在门。的滕睿哲,目光里闪烁着狡诈与阴险,“刚才谁也没有看到孩子,连小涵的奶奶,滕家的爷爷也没有!所以你说杀就杀,杀了正好不留下痕迹,好与你外面养的那个女人双宿双飞!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让大家知道你是怎样在小涵的病床前对她逼婚!”
“邹宗生,孩子明明是你的人抱走的,抽完血就被抱走了,你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反咬睿哲和我滕家一。!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老爷子的门生,与我滕家还有多年交情!”
“那又怎样?”邹宗生转过身面对气得暴跳的滕父,温厚的脸,配上眸子里阴寒的笑,总觉似变了一个人,“原本就是睿哲要杀小涵肚子里的孩子,持续了八个月,从公司到家里,时刻不忘恐吓威胁小涵,用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吓唬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李妇,前几天还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将小涵摔流产!今天总算让他得逞了,我邹家没当场让他给小涵下跪认错,已经是给足了你滕家的面手!你滕家倒是摸摸良心问自己,小涵嫁过去的那几个月你滕家是怎样对她的?!”
滕父老脸大变,胸肺间气得急喘,一口气接不上来,已是没必要跟这撕破老脸的邹家在口头上斗,怒道:“你邹宗生自己走出门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你邹家的天下,还是我滕家的天下!你小人得志就不怕有报应!”
“报应?”邹书记把这个词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我从不觉得自己会有报应,因为我邹家从没做过像你滕家那种龌龊事,也没有被自家人抓住把柄!老滕,怎么的,你手上有一条人命还敢动用私权?据我所知,前不久网上掀了你老底,把你如何找人代替死囚犯枪决、如何杀人灭口过程全报导出来了,你就不怕现在动用了武力,让人把你连窝一起端了?”
“你一一!”
滕睿哲见两人又在斗,也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凛冽桀骜的眼神,时而若笑的眼睛,魁伟颀长的身形,清新俊逸的气质,不再与姓邹的周旋,而是将目光放在滕韦驰脸上。
不知道滕韦驰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凑热闹?邹滕两家在解决自己家的事,在‘讨论’他和邹小涵的‘孩子’,他这个外人堂哥凑在这里不觉得尴尬么?还是打算向大家解释这个孩子的由来?果然是看多了,听多了,脸皮就跟着厚了。
呵,厚不厚他倒无所谓,只要这个堂兄不要再拿孩子做筹码,做一回不耍小计俩的君子,他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而不是与邹家一丘之貉的伪君子!
滕韦驰,你说伪君子有什么好做的?与邹小涵这种女人混久了,自己也会变成心胸狭窄的伪娘们,整天就想着在黛蔺身上打主意,借以来报复他!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本事,能文善武,聪明睿智,为什么要利用女人来完成你的计划!
他用冰冷眼光瞥一眼旁边部书记的私人武装部下,冷冷一笑,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迈开长腿,继续缓缓往前走。
而旁边的武装部队果然不敢再动,因为几个小时之前被他们抱走的小婴孩,在刚刚接到邹书记立即灭口的命令后,并没有在毒针下立即化成一滩血水,而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群不明身份的迷彩美国兵手里!
这支美国兵就那样肆无忌惮出现在医院里,戴了面罩,粗壮的胳膊上甚至还抗着大威力的冲锋枪,比他们的武器厉害多了!
“想要孩子?孩子在这里!”为首的高大伟岸男人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冲锋枪对准他们的脚,似乎要开枪,厚实的大手把那小婴儿当小老鼠抓着,笑道:“原本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心想着既然是私人特警,应该差不到哪去,没想到我们大大方方走进了医院,与周围的漂亮护士小姐们说‘嗨’,你们还一无所觉,等着我们轻轻松松扭断你们的脖子!并且我要告诉你们,除了医院里这些好身手的兄弟们,外面还有我自己带过来的人,他们坐直升机来的,在天上,准备随时给你们扔一颗炸【和谐】弹!”
他狂傲一笑,为了跟直升机上的兄弟打招呼,将冲锋枪指向屋顶,眼睛不看上面,准确无误的打爆头顶上的一根日光灯,砰的一声,惊得这些武装部队拿出枪就开始干上了,也惊得邹书记从鉴定室里大步走了出来!
“孩子怎么还在?!”见到这个还未被除掉的孩子,邹书记顿时大吃一惊脸色立即变了,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一支美国兵!并且,他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一旦鉴定结果对他们不利,马上杀掉孩子?!只要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毒液注射进黑孩子的身体,然后扔进马桶,等待溶化,难道这也做不好?
“不是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而是他们来得太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潜进了医院,我们外人的人也没有发现并且他们还有直升机……”
“呵,不是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而是你们料定没有人会来救我!”滕睿哲转身折回邹书记面前,笑着欣赏眼前这张老脸上的一阵青一阵白,“在你眼里,我滕睿哲无权无势,你们要给邹小涵招女婿,我就必须得娶,你们要抱孙子,我也只能有顺从的份口但你邹家没有搞清楚,上次有本事设下计谋套住我的人,是我的父母,不是你邹家!你邹家说白了就是一个无赖,除了耍赖,就是玩阴招,明里不敢斗,备受人尊崇,暗里却在杀人灭口,陷害挡你升官发财的人!我说的对吗?”
“把他,以及他的这群同伙抓起来!他们这是制造动乱,必须镇垩压!”邹书记哪里还敢回答对与不对,脚跟发软又往门里退,整张脸已经惨白了,“他们带有非法武器,快一点抓起来!还有孩子,他们想把孩子抓过去灭。
滕睿哲见他还在狡辩,笑了笑:“一会后警署会派人来,把这里四面包围,到时候镇垩压的人可不止我,还有邹书记你。邹书记你怎么解释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私人特警?就算是为了驱赶记者,那也不应该对本少爷动手!还有孩子的事,第三道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百分百确定是邹小涵的孩子,你邹家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了?我这耐心在一点一点的被你们消磨,就是想看看你邹家这脸皮到底有多厚!要把事情闹到何种程度,才肯心甘情愿的在离婚书上签字!”
“你无耻!我邹家不会签这份协议书的,我邹家就算把这脸丢尽了,也绝不会让你和苏黛蔺逍遥自在!”
“那可由不得你!现在记者已经被放进来了,你邹家就等着怎么好好向外界解释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是邹小涵生的!又为什么,邹小涵会怀上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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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大的一股酸醋味!”一旁的敖宸在大笑,大手利落的把头上的面罩取了,把高大的身躯舒舒服服的后躺,伸直长腿,欣赏飞机外面的美景,“小家伙是看黛蔺孤零零的一个人睡,而有宝宝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便开始怜香惜玉了,觉得应该给黛蔺姐姐找一个丈夫天天陪在身边,搬花盆啊、做饭啊,什么活都干,不让女生累着……不过你还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滕睿哲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应声。他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就是意思意思一下的瞪了一眼,眼神里还带着笑,非常轻松,表示在回应敖宸的问题;只不过他脸上不会表达,不太习惯与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冰冷男人开玩笑。
说实话,冰山遇上冰山,还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来,把字签了。”自从有了幸福的一家四口,敖宸明显变得开朗,俊脸上一直在笑,温雅迷人的笑,俊美的五官光彩照人,把幸福都写在脸上。他从旁边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到滕睿哲面前,“现在帮你把任务完成了,滕大少你该发一点抚恤金安慰这些为你办事的兄弟们,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报酬口当然我就不要了,我是来凑热闹的,玩得开心就好,钱是身外之物太多了反而不好口……”
滕睿哲目光沉敛,拿起笔刷刷几下,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抬眸哑声道:“敖宸,如果这次没有你帮忙,我和黛蔺不可能这么早见面,与邹家的事也不会在这几天内直接做个了断!如果孩子的事以后还是被揭露出来了,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而你,只是跟我做金钱买卖,对我的事丝毫不知情
“那一天还早。”敖宸撇撇唇,正在欣赏滕睿哲那道劲有力的签名,觉得字如其人,同样霸道,轻轻一笑,用指尖在那一大串零上一弹而过,笑道:“几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下子从户头里调出这么大一笔,会不会让你太吃紧?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先垫着,把美国那边的酬金先付清。”
“不必了。”滕睿哲感激看着他,“你帮我从美国弄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美国政府禁止的,一旦事发,就会追究。所以我既然让你从中帮忙,就不能让你受到牵连,不能让你与我有一丝一毫的关联,这样可以保你妻儿不受到伤害。这几百万酬金我是拿得出来的,你帮我付给那些工作人员就好,其余的时间,你们一家人就是来这里度假,不要Сhā手任何事。”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敖宸的神色变得沉重下来,疑虑且担忧看着滕睿哲,“你与邹家彻底翻脸了,那邹家肯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想尽办法对付你!你和黛蔺打算怎么办?只要黛蔺带着孩子回锦城市,就会被部家的人针对报复,随时处在危险之中,而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边!
“我想过这个问题。”滕睿哲静静看向窗外,目光深刻幽邃,清俊眉心逐渐折成一个‘川’,“虽然目前邹小涵不敢再仗着孩子四处招摇,邹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我们的身后还有一个滕韦驰。滕韦驰曾派舒敏敏来伪装黛蔺,又把黛蔺禁锢在一定的活动范围内,那就说明他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心怀鬼胎!我担心的是,他曾伤害过黛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不安,“八个多月前黛蔺就落在了他们手里,我相信以他的为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但黛蔺现在没有事。”敖宸在一旁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说不定一切都是虚招,滕韦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
由于被人跟踪,滕睿哲不能坐直升机飞海南,而是在中途悄悄下了,坐航班飞到了另一座城市,再从那一城市转机到海南。
于是等到海南的时候,手表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多钟,他坐在龙厉开来接他的私家车上,用手模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在见黛蔺之前,怎样把这刚冒出来的胡渣给刮干净了?这些胡渣既影响美观,又会扎到黛蔺娇嫩的脸蛋,一定不能留!
然后在小车开往海边,缓缓驶进别墅宅院的那刻,他已经不再想着怎样刮胡子,而是一颗心突然狂跳不已,兴奋得发抖到缺氧,再到欣喜若狂!他不等车停稳就疾奔下车,大步迈进这幢临海的房子,轻踩楼梯上楼!
此刻客厅里灯光大亮,。torn和女管家都被他给惊起了,正要惊喜的喊一声‘滕总’,被他嘘的一声止住了,示意她们安静,他要给黛蔺和宝宝一个惊喜!
黛蔺房里的灯亮着,淡淡的粉橘色灯光透过虚掩的门缝透出来,照亮他风尘仆仆的俊脸。
他从门缝里看到,她侧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纤细的身子骨躺在薄被里,小小的一团,被几米宽的大床一映衬,更显得娇柔和孤独无助。她把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整齐,很多繁琐的家具都橄出去了,只留下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排沙发,以及阳台上的那些盆养水仙。
地板上铺着白色的羊毛地毯,淡雅素洁,卧室里显得很静谧干净口典雅的烟色纱帐被窗外的风轮轻吹拂,拂到她的小脸上,调皮的撩着她;床单被褥一尘不染,她虽睡下了,却不见床单上有褶皱,说明她一直这样侧躺蜷缩着睡觉,没有翻动过,看起来是那样孤零零;墙上挂着花鸟真幅,一树李花极繁茂,充满了生机。尤其是当他看到桌子上摊着笔墨纸砚,桌上一幅芭蕉树下一只毛耸耸的鸡雏觅食的水墨画墨迹未干时,他惊讶了一下。
他想不到他的黛蔺还会画画,画的这样美,用画画的方式修身养性,等他来接他们呣子。
他轻步走进来,为她撩开小脸上的轻纱,俯下身,在那洁白柔滑的小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温柔的笑着。
变白了,巴掌大的小脸再也不见胖脸针的痕迹,在柔和灯光下泛着粉嫩的光泽。此刻她被他的胡渣轻轻刺了一下,小嘴里马上发出一声性感的娇哼,把身子翻了过来,平躺着睡。
而且她睡得很迷糊,双颊粉粉的,两排卷翘睫毛似蝴蝶扑了扑,就是不肯睁开。一张水嫩粉唇柔柔吐息之间,空气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一闻进鼻子里,仿佛面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明媚阳光。
他温柔笑着,受不住诱惑了,倾下身,灼热却轻柔的吻上那张可爱似水蜜桃的小嘴,大手伸进被子里,满腔思念的抱她入怀,直接将呣子俩紧紧抱在怀里,吻她,用下巴轻轻摩挲她光洁的额头,以解相思之苦,“黛蔺。”
黛蔺半梦半醒之间,只觉有张火热的唇在吻她、磨她,用胡子寸驰,随即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惊得嗜睡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怔怔望着面前的男
起初她以为是梦,一直怔怔望着,直到男人爱怜的轻抚她的脸,哑声喊她‘黛黛’,突然一下子强有力地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抱着她,她这才用力的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背,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睿哲。”她闻着男人熟悉的体香,抱着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将脸深深埋进去,与他耳鬓厮磨,“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男人紧紧抱着她,先是心疼的轻吻她的额头,尔后嘴唇寻下来,重重吻住她的粉唇!
四唇相贴,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缪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唇与吻,来释放对对方的想念与难舍口睿哲将黛蔺抱在腿上,一个吻已不能满足他对心爱女人的渴望,大手将她的臀抱紧,急切伸进她的睡衣里,对那娇嫩的肌肤一阵摸一阵揉!
黛蔺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哼,只觉清养许久的身子在男人的大手下,变得火热与颤抖,一张小脸顿时变得嫣红!
她很兴奋,娇柔的身子同样对男人有一种渴望,两只小手急急抓着他伟岸的身躯,攀上他厚实的肩头,急切撕扯他的衣物!
“我也是。“男人紧紧抱着她,先是心疼的轻吻她的额头,尔后嘴唇寻
四唇相贴,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经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唇与吻,来释放对对方的想念与难舍。睿哲将黛蔺抱在腿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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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滕睿哲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咚咚咚的钉锤声惊扰,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看,发现有人在卧房阳台上的木质墙壁上钉钉子,一锤一锤的,敲得特用力!
他用大手抚抚睡意猩忪的俊脸,神清气爽的笑了笑,掀被起床,将睡衣套上他赤果的古铜色健壮身躯,走到窗户边口这里的阳光很好,暖暖的,光线充足却不灼热,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味和海水味,沁人心脾。
从落地窗前举目一眼望去,可望见湛蓝的大海和碧空万里的晴空,好壮阔的一片蓝,仿佛洗净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油,让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清澈如泉水般的干净明朗颜色。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来自天空的甘霖,很舒服。这里有黛蔺,有舒适的居住环境,其实真的挺好,比在污浊的锦城市要好,可以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黛蔺。”推开窗他朝窗外轻喊,以为是黛蔺不睡觉在这里调皮,眼睛里带着宠溺,“有人不睡觉,跑来这里锤钉子猾
“小姐姐要在这里挂花篮,我帮她在这里钉个钉子,”一个小娃娃手拿锤子站在板凳上,小脑袋上把鸭舌帽后戴,非常的K止*,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无辜且不解的看着他,“你是谁?怎么在小姐姐的房里?”
睿哲看着小男孩那缩小版的敖宸脸蛋,再看看木质墙壁上被他钉得歪七扭八的钉子,抱臂环胸笑看面前的小敖宸,“听说你要给小姐姐找丈夫,那找好了吗?”
“嗯,找好了!”小家伙锤子一扔,小身子直接从板凳上跳下来,迈着小脚丫往睿哲这边跑,“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口叔叔你看,这里的花盆都是我帮小姐姐橄上来的,姐姐肚子那么大,不能搬重物,不能爬板凳,如果没有一个男人帮他,她就会很辛苦。”
那龙厉和。torn不是人么?睿哲眉头挑高,对这个小敖宸感到极度的无语与好奇,一个小蛙娃,竟然也看上黛蔺?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他才几岁大,根本连女孩和女人都分不清!这娃的人小鬼大有点不太像敖宸,敖宸可没有这么‘好色’,不知道像谁。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房里的?”他一直在房里睡,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进来过他房里。
“爬过来的。”小娃娃指指他身后,圆圆的脸蛋上非常自豪……“我拎着我的工具桶过来的,一步就跳过来了。”
一步就跳过来了?睿哲蹙眉,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隔壁的阳台上,敖宸夫妇正朝他这边笑,敖宸高大魁伟,如雪娇柔纤细,两人亲密偎在一起,手上还牵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可爱的蛋糕裙裙,白胖胖的小身子趴在栏杆上,也要跟着哥哥往这边跳,但被妈咪拉着,无法得逞,只能挥动着藕节似的小粉臂,脆生生的叫哥哥。
“我早说过,我儿子被黛蔺迷住了。”敖宸朝睿哲狡黠的眨眨眼睛,难得在妻儿面前可爱一回,声音里带着笑,“自从我儿子得知黛蔺肚子里睡着的是一个小宝宝,他就天天往她这边跑。他说他要照顾小妈妈,也要照顾小宝宝,为他们做任何事。小家伙在怜香惜玉呢,舍不得黛蔺挺那么大的肚子受累,吃完饭就跟在黛蔺身后跑,做小跟班。不过晚上我会把他拎回来,绝不允许他钻到黛蔺的被窝里,黛蔺的被窝只能是你滕少的。“
“那你知道丈夫是什么?“睿哲看一眼敖宸,转首面向这个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家伙,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早熟,什么都懂。
“我爹……就是我妈咪的丈夫!”哼,不要以为他年纪小就不知道,学校里倒追他的女生有很多,他分得清楚什么是小女生,什么是大女生!
小姐姐就是大女生,看着就让人想保护的那种!不像他们班那些娇气的小汝生,动不动就哭,就闹,一点儿也不懂事!
“就这样说定了,我要做小姐姐的老公,我爹……妈咪也同意了!”
他拎着他的工具桶,小身子敏捷的爬上栏杆,咚的一声蹦过去,稳稳落地,“我去准备一下,顺便给舅舅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有女朋友了。”
“哥哥,等等我。”囡囡甩开妈咪的手,也跟在他身后跑,一边跑一边小黄莺似的脆叫,“哥哥你有女朋友了,我怎么办?不许哥哥扔下囡囡……
两个小家伙钻到门里去了,留下三个大人无奈一笑,站在阳台上看着海边的风景。
滕睿哲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又怎会与一个小骸子的童言童语计较,他只是愧对黛蔺呣子,觉得亏欠了她,错过了孩子的孕育过程,没有照顾好他们呣子俩。
黛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邹小涵的孩子照片上了电视屏幕,炭黑的一张脸,塌塌的鼻梁,一眼看去,明显就是一个中非混血儿。
而邹小涵产后体虚,正躺床上挂吊瓶,把脸侧着,不肯面对媒体镜头。
记者们在追问他们邹家这是怎么回事,但邹家没有一个人肯回答这个问题,纷纷躲闪,并派人驱赶记者。
“据我们外派记者报道,邹家不肯直面回应这个问题,并在记者赶往医院采访的过程中,调遣一批武装人员非法镇垩压。武装人员驱赶记者的理由是,记者没有调查令,不允许进医院,那么试问,这批武装人员是否又有前来镇垩压的调遣令?引世纪法制社会要求的是人人平等……”
眼镜男主播滔滔不绝播报着,将拍所的照片一一曝光,呈现给观众看,“我不知道在医院里,我们的记者有没有遭到平等的、人性化的对待?但邹家的态度我们是看到了的,武警动用了枪【和谐】支,致使我们的记者受了轻伤,并且这个人人期待的孩子,在邹小姐怀胎八个月提前剖腹产后,竟然生下的是一个黑皮肤的中非混血儿!对此,邹家没有任何解释,对滕家也没有任何交代,咱们备受尊崇的邹书记扔下一句‘我没有这个女儿’,甩袖子走人!试问邹小姐怎么不是邹家的女儿?当初邹小姐嫁进滕家的时候,邹家将女儿送了十里,真可谓是十里红妆,名车陪嫁浩浩荡荡,风风光光。今天邹小姐生出一个混血儿,并且听说还将手中的滕氏股份转给了外人,邹家竟然就没有这个女儿了!呵呵,这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大家闺秀能生出一个混血儿,妻子宁可将股份转给叔子,也不肯给自己的丈夫,口口声声又说孩子是丈夫的,真是奇,真是乱哪!我扪这些观众看看就好,其中具体原委只怕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还有一则消息,据说在我们的记者赶去医院之前,邹小姐就已经进了手术室,孩子生下来却迟迟不肯开门,导致孩子缺氧,差一点闭气没命。这不肯开门是不是说有人心虚,故意让孩子缺氧死掉呢?呵呵,如果不是有几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医院上方,牵制住那些所谓,治乱,的武装部队,只怕是这个混血儿的事就永远被压下来,滕家要被迫默认这个混血做孙子了。目前这个孩子被放在医院里做观察,听说呼吸微弱不是很健康……”
黛蔺听到这里,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下,扭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滕睿哲。
男人已经换了一套休闲修身的居家服,浅米色系,裤腿把他的双腿修饰得修长,松松的腰身那里,可以看出他腹肌发达。
他正朝她走过来,俯下身,长指支起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看到新闻了?“随即坐到沙发上,揽她入怀,两人一起看电视,“感觉怎么样?”
只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抢播婴儿的脸和邹小涵的脸,以及书记夫人声嘶力竭的样子。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坦言,如果当初不是滕家用手机短信把女儿骗过去,女儿就不会在公寓里被滕睿哲玷污,从而不得不嫁他口并且出示了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在镜头前来个特写,果然,号码显示为滕睿哲!
此话一出,震惊舍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爆料惊住了,话题立即转到当初的结婚事件上,问邹家当初是不是对滕睿哲逼婚了?
“我邹家哪里敢逼婚,是他滕家一定要娶我女儿,把我女儿骗过去了!”书记太太眼眶一红,又羞又愤,连忙抽了几张纸捂住嘴,在镜头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短信你们也看到了,确实是睿哲发给小涵的,说让她去公寓,有事要谈。其实当初我们邹家被睿哲在电台当众退婚,我就不想让小涵嫁过去了,没有哪家的女儿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可他滕家不依不饶,竟然把小涵骗过去了,直接关在房里等我和老邹知道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女儿一身的伤不得不选择持……”
“那这样不是前后矛盾吗?”采访记者指出里面的冲突之处,“前面滕少爷已经讲明要取消婚礼,后面又怎么会邀邹小姐去公寓独处?“
“这谁知道啊。“书记太太掩嘴大哭,不做正面回答,让这群记者自己去想,“说不定男人就是这样,不给他的时候,他又偏偏要!恨不得心里一个,家里一个,外面又一个。小涵当时跟我讲,确实是看到睿哲给他发短信,她才去赴约的,结果一进去公寓里呃……呜,是我这个母亲没保护好她,让她太相信滕家的人,以至于走进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以我家小涵的条件不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啊
“可生下来的是一个黑孩子,这又怎么解释?“记者们努力追问,拿笔在采访录上刷刷的写,抓好角度喀嚓喀嚓的一阵猛拍,“邹小姐放弃滕家给她的股份,转让给别人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这个孩手已经鉴定出与邹小姐有血缘关系,难不成邹太太你又要说是滕家在嫁祸邹小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怎么嫁祸?除非当初邹小姐怀孕就有问题。”
“当初确实是睿哲约小涵去公寓,毁了他的清白,小涵才不得不嫁!这些你们可以去问滕家,他们都知道的,而且还是他们一手安排而成,过程细节比谁都清楚!”
“没图没真相!邹太太,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个黑人,然后嫁祸给滕少爷?您刚才也说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女儿被毁了的!这说明您自己也不清楚当时的过程,只是一种猜测!那么根据现在这个黑孩子,我们来猜测,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是个黑人,邹小姐被悔婚怀恨在心,索性将孩子嫁祸到滕少爷头上,并且在八个月的婚姻生活里有外遇,不然她不会这么坚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生下来之后,既可以报复滕家,也可以带着孩子与那个男人双宿双飞“
“不要侮辱我女儿,也不要侮辱我邹家!当初睿哲悔婚,我们邹家已经不想与滕家结为亲家了,是他们滕家想方设法找上门来,非要娶小涵不可!本来不结为亲家,我们两家还可以做朋友,是他们滕家做得太过分,毁了我女儿一辈子!”
滕睿哲静静看着书记夫人的反咬一口,大手摩摩黛蔺瘦削的小肩,神色沉静,想看看黛蔺的反应。
因为那条短信确实是用他的手机发出去的,他也确实与邹小涵同处过一室,有在场的证据,就怕黛蔺不相信他,认为他与邹小涵发生过关系,脏了
虽然她嘴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肯定是有痕迹的,梦里夜里都想着。但事实是,他确实没有碰过邹小涵!
黛蔺靠在他怀里,用遥控把电视关了,出声道:“其实我觉得,邹,小涵做这些,有些多余。就算当初,你碰了她,那也是被下药。”
“我吃的是昏睡药。”他无奈的给她纠正,伸手心疼的摸模她的脸,再把她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柔嫩的额角,“一个一直昏睡的人,怎么与她做那种事口而且当时没有开灯,光线不明,她把编排好的戏码演出来,简直得心应手。”
“那……声音……是怎么回事?“黛蔺小脸安静,并没有生气,“她其实torn很会演戏。”
“如果她不会演戏,当初我又怎会觉得她纯真无害?”他轻抚她柔亮的发丝,黑眸里有一丝惘怅与悔痛,“当初看她那样秀静,便觉得她单纯:可结果是,风里来火里去的黛蔺你,才是最真实的口正是因为真实,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呈现在人前,才容易受到伤害。但这样的你,依然纯真,没有改变你最初的模样,只是成熟了,懂事了……”他用唇贴着她,总觉得娇小的她容易受到伤害,“黛蔺,那天的声音,是我对我母亲说的话,但被她录音剪辑,交给了邹小涵。我们那一天都被她们设计了,但我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
“邹家……这次会把所有的事抖出来。”黛蔺小脑袋搁在他怀里,冷静分析,“滕家,当初逼婚的事……也会被曝光,被邹家”拖下水,你准备怎么做?“
“让我父亲坐牢。”滕睿哲抬眸直视正前方,眸子幽深,仿佛看到父亲昔日那张无情的脸,“当初他做过什么,今天就该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我在亲子鉴定上做手脚,并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让他知道被部小涵缠上是多么恶心和毛骨悚然!我想他这次很明白那种感受了,但是当初在监狱滥用私权革菅人命,是一辈子不可饶恕的事!等进监狱的时候他会明白,被人当做死囚犯押在刑场枪决是多么的痛,而他又是错得多么离谱!”
邹小涵的丑闻就像寒冬的雪花,一夜之间传遍锦城市所有的街头小巷,火热度比女明星们的‘爆|乳成瘾’还要持续高涨,关注度不减!
邹书记原本以为闭门不出,把这风头挨过去就没事了,谁知当他赶去北京,却发现办公厅里也隐隐有了风言风语,同事们津津乐道,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干里,。
此刻他带着秘书从大厅走过,准备回他办公室,却发现他老婆又在电视里当着记者的面哭诉委屈,把什么事都抖了出来。
他脸色一沉,当做没看见电视里的报道,直接走过去。
抖出来就抖了出来吧,反正与滕家撕破脸了,他邹家丢了丑,滕家也别想相安无事!这次就让媒界知道,他们滕家当初是怎样把小涵骗过去逼婚,老滕又是怎样陷害苏黛蔺,根本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至于他那泼妇老婆,她要撒泼就让她撒,反正他不指望在她那里找温柔
“晚上你过来我这儿。”他对电话里轻柔道,是给另一个女人打过去的,“小涵出了点事,你过来北京这边,我等你,不要被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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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里,邹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加上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那么一爆料,滕家自然也不能幸免,每天被记者在门口围堵,被追问当初对儿子逼婚的事。
滕母心中有愧,几日里闭门不出,不肯露面。直到在电视里看到蓝氏的那一番话后,她勃然大怒,立即在媒众面前做了回应!
“当初的确是我把儿子骗回了家,用儿子的手机约邹小涵来公寓。“她对大家冷静道,白皙憔悴的容颜上布满对往事的悔恨与愧疚,短短一句引来众人的一声低声惊呼,“但我只是用药物让儿手昏睡,并没有像部家说的那样,让儿子毁邹小涵清白!睿哲他一直不想娶邹家女儿,私自将婚约取消,通过电视广播让消息会城皆知,态度非常坚决,是我自作主张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才造成了今天一切!”
“那滕少爷恨您吗?”记者在下面挤破了头,对滕母的回应更是如蝇噬血,争先抢后,“这么说来,当初的确是你们做父母的从中作梗,逼迫儿子娶了邹小姐!但邹家为什么会说是你们滕家强迫了邹小姐,所以才逼得邹小姐不得不嫁?就我们所看到的,邹小姐嫁进滕家后过得很不错,经常与滕太太您逛街去医院,对胎教也很注意,似乎不像当初被强迫的样子。”
“除了睿哲不爱她,她其实过得不错。”滕母安静回应,端庄的脸蛋上露出悲哀的笑容,“我滕家当初看上的是她温婉秀静的品性和对睿哲一颗忠诚的心,所以才想方设法撮合她和睿哲,指望用药把儿子迷晕,制造他俩同房的假象后,让睿哲担负起责任娶她,然后两人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让睿哲喜欢上她。谁知道我们千挑万选,还是选了一个在睿哲被迷昏后,突然跑来向我哭诉睿哲毁了她的清白,结果八个月后给我滕家生一个混血孩子的好儿媳妇!我滕家起初是对不起她,不该把她约来演这场戏,所以婚后我们一直在补偿她,把手中的股份给了她一半,滕家的财产将来也归属她和孩子,并不惜伤害儿子,用强硬手段把睿哲跟她绑在一起!可直到邹小涵把手中的股转给外人,在医院生下一个黑孩子却不敢把手术室的大门给打开,我才知道我当初是错的多么离谱!
我不仅伤害了儿子数次,也伤害了他曾经的那些女朋友!曾经我以为只有名门里的大家闺秀次才可以堪称端庄贤淑,拥有良好的教养,后来我自己娶了儿媳妇,才知道自己错了。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在一个男人昏迷的情况下,把自己给破身?又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带着自己的母亲从公司闹到家里,再从家里闹到外面,并且还理直气壮住进了我滕家!?每次我看着她挺那么大的肚子还要急匆匆赶去‘抓奸’,我就担心会出危险,会把她和孩子的命给折腾没了!
的确,当初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一时糊涂毁了三个孩子的幸福,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滕家已经没有什么对不住她邹小涵!且不说她转走股份的事,她生下的那个孩子才是对我滕家最大的报复!她邹家还有什么理由说滕家当初强迫她?是她邹小涵不把我们当公公婆婆,只想着她自己呀!我滕家唯独对不住的,是睿哲和黛蔺,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横加阻拦,睿哲今天已经过的很幸福了,黛蔺也不会受那么多罪。睿哲,你原谅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没有再说下去,让保镖护送着转身离开了现场。
“滕夫人……”记者群则一窝蜂的在后面奋起直追,还想挖掘他们感兴趣的隐私,不准当事人走:“你们滕家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会不会找出那孩子的生父,让他把孩子领回去?邹小姐她是怎么做到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再嫁祸给滕少爷的?!……
“
滕睿哲牵着黛蔺的小手在海边走了一困,踩着软软的沙滩,看着湛蓝的大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用大手帮黛蔺把扑打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开,抚上她被海风吹得微凉的精致小脸,细细抚过她被打过胖脸针的地方。
时间在流逝,黛蔺在长大,这张小脸变得成熟了,妩媚了,却也经历了太多的伤痛与恶梦,变得忧郁与娴静。如果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依然让她受伤,那他还是无法拥有她,给她所要的幸福与安宁。
他的黛蔺应该是把以前所失去的那些快乐补回来,窝在他怀里幸福快乐的过下去,而不是一直受伤,一直哭泣。
“黛蔺,我们出去走走。”他牵着她的小手带她走离海边,上了自己的车,一路沿着海边的美景往山路上而去。这里的水美、花美,山也美,适合人静养,但敌人未除,就还不到他们安逸生活的时候。
总会有一天,滕韦驰会找来这里,邹家也会疯狂反扑,让他们永远不得安宁口所以防患于未然,才能保黛蔺呣子安全,让天下太平。
此刻他带黛蔺穿过一片幽静的山林,在盘山公路上呼吸林间新鲜的空气,享受暖暖的阳光,在跨海大桥上欣赏海平面的碧海蓝天,心情格外舒畅。
黛蔺则躺在旁边睡着了,两排长长的睫毛轻闭着,阳光在她绝美的小脸蛋上跳跃,照出她幼细白嫩的脸部肌肤,看起来特别美。
他给她轻轻盖上外套,把车窗户关小了,不吵到她睡觉。
过了这座桥,车就进闹市区了,他得去拜访龙厉一家,托付龙厉一家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黛蔺,确保他们呣子安全。因为他可能还要回锦城市,暂时离开他们呣子一段时间,解决剩下来的事。
而龙家兄弟与他是私交,龙聿有自己的公司,顺便帮他管理海南的公司,龙厉则部队出身,有一支私人退队美国兵,随时随地跟随在他左右,龙家势力更是在这里首屈一指,其父是某军区军事司令,也就是最高军事指挥官出身,现任军委主席,一手掌管军权。
现在在这边有他们一家在,他不担心黛蔺的生命安会会受到威胁,只是担心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口他总觉得,黛蔺睡觉的样子有些过于嗜睡,似乎很累的样子,一旦坐下就可以睡着。
刚才他开车,黛蔺还倚在窗边吹风看风景,说大海很漂亮,山林很幽静,下一刻就渐渐不出声了,小脸搁在座椅上,一双明眸翕了翕,薄薄的眼皮实在撑不住,人就睡过去了。
此刻她睡得很沉,眼睛四周有一困很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将她吵醒,并与她说了会话,导致她睡眠不足?
“黛蔺。”他轻轻喊她一声,一边缓缓开车,一边帮她把滑下去的衣服拉上来,给她盖好,大手探探她的小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黛蔺嗯了一声,但眼睛没有睁开,微垂小脸继续睡,不想被人打扰。
睿哲有些无奈,见她额头没有发烫,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想睡觉,便把手收了回来,接听正在响动的手机。
“滕总,你现在到哪了?滕韦驰的人正往海南这里找来,准备调查我们在这边的分公司。”电话里传来龙厉严肃的声音,“他似乎贼心不改,一直在寻找嫂夫人的行踪。”
“他的人现在在哪?”睿皙将眉微微上挑……唇微抿……深黯眼眸里露出冷厉阴鸷之光。该来的躲不掉,对付滕韦驰这种渔翁得利、见缝Сhā针之人,只有让他功败垂成,失去一切势力与财力,再也没有余力去伤害利用与此事无任何恩怨的黛蔺!
二伯家恨的是他的父亲,这些人又为什么总是容忍不下一个孤苦无依的黛蔺?!正因为黛蔺是他的女人,所以才要遭受这些自诩可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贵公子哥们的无尽伤害?!
邹家、父亲、滕韦驰,他们都把目标盯在黛蔺身上,伤害黛蔺就是伤害他,却从没有想过,黛蔺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柔弱到甚至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就会随时死在他们任何一个杀手的枪口下!她既没有父亲撑腰,也没有亲人相伴,就是一个孤女,想安静完成学业,渴望有一个简单幸福的小家,却被这群射狼虎豹逼入死角,连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凡事留一线”做人如果做得太绝,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尝到这种被人勒住第二根肋骨的滋味!
“他们在我们的分公司,接下来应该会暗中调查龙聿,然后摸索到我龙家,再跟踪我的行踪。你说我该不该把这群混蛋给灭掉,直接让他们有去无回?!”龙厉在电话里狠厉冷笑,“上次你父亲的那些人,我算是给了他们面子,留了一条小命,现在他们既然要自投罗网,那就不要怪我扭掉他们的脑袋!”
“不必扭掉他们的脑袋,给他们错误的信息,不要让他们查出黛蔺在这,这两天我可能会回去锦城市。”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一旁的黛蔺,发现她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睁开了,疲累却又不舍的看着他,用手抚了抚额,艰难的坐直身子。
“龙厉,你自己看着办,办完事再给我回复。”于是他快速收线,高大身躯朝黛蔺靠过来,轻柔捋起她的额发,勾到耳后,看着她那双眼珠子发暗的水眸,“你看起来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黛蔺连忙摇头,小手紧紧抓着他。怎么只来一天就要走了呢?多待几天好不好?
“但你看起来有事,黛黛!”他轻抚她的脸,黑眸柔和,蓄满心疼与沉痛,“我不会走的,我要等宝宝出世,让它第一眼看到我。现在我们去医院,让医院再给你做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乖!”
他吻吻她,重新将车开动,掉头转向事前订好的医院。医院里的产检设施完整齐全一些,比家庭医生在家里给黛蔺检查要准确得多。也许他不在锦城市的这段时间,敖宸他们隐瞒了他什么,不想让他担心。
但现在看着黛蔺涣散的瞳仁,明显的黑眼圄,越睡越困的模样,他心里徒然打了个突,突然变得很紧张!
他将车直接开去医院,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让怀里的黛蔺乖,抱着黛蔺大步流星走进医院,让医生立即开始做检查!
而黛蔺则把他的大手抓紧,一双黛眉蹙得紧紧的。
这场景让他们想起了他们流掉的第一个孩子,那种痛苦,那种绝望,是一辈子不能忘怀的口可这次,他们希望迎接新生儿的出世,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我们出去说话,这边请。”医生摘掉面罩,示意滕睿哲出去讲话,并让护士把门给带上了,不让声音传进门里黛蔺的耳朵里,对滕睿哲严肃道:
“孩子的状态看起来很像快出世了,所以胎动越来越少。起初我们也以为是产期到了,差一点就过了,准备待产,可刚才我们发现,孩子的心跳在减弱,似乎是自然衰亡,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滕睿哲心里一紧,脸色大变!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孩子的心率不正常,可能在出世之前,坚持不住猾
“没有那个可能!”滕睿哲一声怒吼,被这一噩耗惊得浑身颤抖,黑眸惊诧!“马上救它!救活它!他是我和黛蔺的孩子,一直都没事,不会坚持不住!我不想听到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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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躺在里间,也感受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深知宝宝的胎动减少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不然医生不会避开她说话。她眼见医生与睿哲出去了,自己也跟着爬起来,想看宝宝的胎检报告。
但护士不让她看,把她重新扶回床上躺着,安慰她说没事,医生正与她先生商量待产住院的日期,让她别担心。
“孩子……怎么样?”她仰起头,让护士回答她,“把结果……告诉我
“这个我们不知道呢。”护士小姐们温柔一笑,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好好歇着,“这个只有医生才知道,等一会医生会告诉你结果,给你准备相应的待产措施口现在你要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宝宝才有力气出来哦。”
她们轻轻笑着,似乎真不知道胎检报告的结果,给黛蔺把床退推出来,给她打营养液。
黛蔺见她们避而不谈,只得把小脑袋躺回枕头上,手捏床单不再出声。
片刻后,睿哲推门进来了,示意护士们出去。
“医生说你现在要开始待产。”他坐到她床边,温柔看着她,把她蜷紧的小手握起来,包在自己的大掌掌心里,“宝宝要出来了,他想看看爸爸妈妈,所以待产期要提前一些了。黛蔺,如果宝宝再在肚子里偷懒不动,你一定要告诉医生或者我,因为医生说,宝宝不动表示他要出生了我们得做好准备口……”
他把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用脸轻轻摩挲,一双俊挺的剑眉微微蹙着,目光深黯幽邃:“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他一定会健康出世的,安心待产,爸爸会第一个抱他。”
黛蔺点点头,朝他靠过来,轻轻扑进他宽厚的怀抱里,心里是暖的、柔的,小脸埋在他肩窝里幸福的微笑。
当天,黛蔺就住进了医院,医生给她打针,并且让她进入一种随时观察待产的状态,让护士寸步不离照顾着她。
她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短时间内一时无法适应突然从别墅转来医院的仓促,有些离不开睿哲,睁开眼睛就想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她有一种产前恐惧症,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为什么心里不安呢?是不是因为睿哲没有陪在身边,所以很恐慌?
但睿哲说他就在医院,不会离开她的,等着宝宝出世,还给宝宝起名字
“医生,孩子……什么时候··出世?”她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一旁一直给她做检查的女医生,说话也是艰难的,“要生了吗?”看医生和护士的样子,他们是准备给她接生了,可她感觉孩子还没到自然产的时候,月份不足。
“可能就在这几天。”医生收起倾听比心跳的仪器,笑着安抚她,“快当妈妈了,心里一定很紧张吧?尽量放轻松,你越轻松,孩子就越容易出来。现在我去给你安排进产房的日子,你让护士陪着做做开宫运垩动,爬楼梯或走动走动。”
说完抚抚她的肩,非常温慈,像妈妈一样,眼睛里一直带着笑,然后带着几个护士走出去了。
黛蔺却更加紧张,一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不断打量四周,躺在这满是仪器的陌生病房里,想要睿哲一直陪在她身边口因为躺在这里,就会让她想起第一个孩子流掉的时候,让她对医院这个地方很反感。
她好怕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又没了,让她再也做不成妈妈。
“苏小姐,不要想那么多。医生既然说孩子健康,那孩子就一定健康,一定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小护士在一旁安慰她,一直在给她做护健,做产前准备,“我看苏小姐的肚子,应该是个活泼调皮的小家伙,长大后一定像他爸爸那样高大英俊,迷倒一大片女生。所以现在迫不及待要出来了,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新奇的世界,看看自己的妈咪是多么的漂亮,然后长大后要找一个与妈咪一样漂亮的女朋友。”
黛蔺听着,知道护士是在安慰她,微微笑了笑,把手放在自己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轻轻抚了抚。宝宝你怎么不跟妈妈说话了呢?是不是跟妈妈生气了?
滕睿哲没有陪在黛蔺身边,但他一直待在医院,在接听滕韦驰的电话。
滕韦驰此刻可以与他通话,听到他的声音,但追踪不到他的行踪,也锁定不了他的具体位置,却依然笑得有些张狂:“我这里的确定位不了你的信号所在地,查不出你到底去了哪,得不到你的行踪。但是我与黛蔺有约,约好等她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她就做我的女人!现在她的孩子快出世了,我是不是也该来接她了?呵呵,我现在在来海南的路上。”
“既然你救了黛蔺,也让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活了这么久,又为什么要在最后这么对待她?”睿哲的俊脸一片铁青,愤怒与冷戾在脸上纵横交错,一双鹰眸微微眯动:“你已经得到滕氏了,到底还想要什么?黛蔺与孩子是无辜的!”
“没有要什么,只是让我的计划在继续进行!”滕韦驰在那端轻轻一笑,有些无所谓,“我早告诉过你,你会被你的那些孩子牵绊一生,一辈子难逃牵扯!是你自己不相信,自以为给邹小涵弄了一个黑孩子,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过快活日子!睿哲,高枕无忧的那一天离你还很遥远的,你既逃脱不了邹家的报复,以后也过不了安宁日子,还是先好好想着怎样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烂摊子给收拾了,抱着你的东西滚出滕氏!毕竟父债子偿天经地叉……”……”
最后一句,他的喉音变得极为阴冷,清亮中带着尖锐,杀气肆溢,“我若不找你,还能找谁,你滕睿哲这辈子就准备好与我慢慢的耗!我这胃口最近被你大伯一家吊大了,忽然发现与你们父子斗,也是一种乐趣!你们父子越挫,我就越兴奋,比谈情说爱快活多了!”
睿哲听得冷冷一笑,“你少为自己的无耻找借。!你若只是想斗,就不应该扯上黛蔺和孩子的性命,让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女人背负丧子之痛,从而打击我!你不无耻么?与我纠缠这么久,有哪一次是正大光明,与我正面交锋?!如果没有邹小涵与你臭味相投,助你一臂之力,你连滕氏副主席的位子都坐不上,更何况是让你得到整个公司!你无耻,所以滕氏公司并不是靠你的真本事所得,而是你与邹小涵的肮脏交易,让滕氏公司逐渐换上你的污血,成就了你的‘霸业’!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没有女人可以再利用,你还可以得到什么?”
“呵呵,还是睿哲你了解我,知道我必须借助于女人完成我的宏图大业口不过说这些没用,我就是善于利用女人,而且还是利用你的女人!”滕韦驰狂傲一笑,对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态度越发显得轻佻肆意,“黛蔺在省中心医院待产是么?我现在过来接她,顺便看看那个被我疼了数个月的孩子。呵呵,睿哲你别再把他们呣子藏着,无论你怎样藏,我都知道她在哪。
轻狂傲慢的笑语,快速挂了电话,决定锲而不舍的无耻下去。
睿哲的俊脸上则并没有怒气,而是变得沉敛、肃冷,薄唇微抿,突然转身大步往黛蔺的病房走!
他先是见了黛蔺的产科医生,确定入产房的日子后,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墙上的胎儿B超照片,皱眉凝思。那是一个完整的孩子,安静蜷在妈妈的肚子里,似在睡觉。
但是孩子却在最近出现胎心跳动减弱,四肢不动的情况,恰好处在待产期出现各种状况!如果医生检查不仔细,会以为走出世症状,属于正常的停止胎动,进入待产,然后让孩子死在母体后再自然诞出。
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迎接一个死孩子的出世,却无力去抢救!
“是不是可以提前剖腹产?”他用指尖轻抚孩子的轮廓,眉心轻拢,仿佛看到一个形似黛蔺的小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挣扎,哭着说‘爸爸妈妈我难受’,不禁哑声道:“如果是药物所致,那药物可能已经进入到孩子的呼吸系统,扩散至他全身,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孩子可能等不到足月的那一天就会死亡口医院现在开始准备剖腹产,等孩子出世之后,再持续给黛蔺和孩子分别做治疗。”
“医院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帮苏小姐把所有的待产准备都备好了,床位都打点好了;只是孩子一旦出世,那是万万离不开保温箱和治疗仪器的。”医生非常赞成提前生产,却更加顾虑后面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寻来医院从中阻挠,只怕是母亲和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孩子会因失去药疗理疗的支撑更快的窒息。滕先生你必须确保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的手术和治疗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一旦手术完成就要立即进入治疗,确保你的仇家不会寻来这里。”
“你是担心滕韦驰寻来这里?”滕睿哲面色沉静,利眸中确实藏满担忧与顾虑,却不急躁轻浮,眸色幽沉冷静道:“医院准备手术吧。就算他在黛蔺身上安装了跟踪器,找来了这里准备迎接孩子的死亡,也不会影响我儿子的出世!他若是来,我正好让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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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韦驰在与睿哲通话的过程中,人就已经到了海南,并且是一下飞机就直奔睿哲在海南的子公司,行径非常嚣张轻狂,直接坐到大老板的位子上。
因为他认定自己已经掌握苏黛蔺的行踪,控制了大局,就不怕滕睿哲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
而就算滕睿哲能将一切化险为夷,顺顺利利躲过这一劫,那也没多大关系,他就当是来玩玩,凑凑热闹,看看滕睿哲与苏黛蔺到底是有多么的‘幸福’滕大伯家又是多么的‘享儿孙福’,呵呵!
此刻他带着人在滕睿哲的子公司转了一圈,潇潇洒洒的出来了,一双俊眉倨傲飞扬,坐上自己的车,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直奔省中心医院。
他知道自己派过来的人被他们制服住了,并且伤残惨重,在海南这块地方被他们吃得死死的!但那又有什么?他原本就不需要探子来查探行踪、掘地三尺,只需打开定位跟踪器,就可以知道苏黛蔺现在在哪!
因为苏黛蔺的身上早被他安装了微型跟踪器,无论她被谁带走,躲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苏黛蔺现在要生了,生下一个万众瞩目的孩子,让滕睿哲既喜也忧,得到一个与邹小涵同样的下场,到时候,下一场好戏就要紧锣密鼓的上场了,绝对比邹小涵的戏精彩,比邹家更热闹!
想到此,他之前被滕睿哲弄得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阴霾一扫而光,勾唇粲然笑了。滕睿哲你用尽手段对付邹小涵的孩子,成功的让她呣子臭名远扬,拖累邹家,却并没有让事情结束,而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你要知道苏黛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极有可能死的,一旦死了,你就绝后了,到时候你不是一样要找其他女人为你孕育孩子?!这与邹小涵给你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你又何必在今天弄出这么多事,坚决不肯要邹小涵给你生的这个孩子?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算把它弄死,它也是你的!永远改变不了这层血缘关系!
“查出省中心医院今天有几个产妇产子?”他冷冷凝视这里的一切,眸子噙笑,决定给滕睿哲来个大惊喜,“我一个人在海南只怕敌挡不了他们的势力,所以在来海南之前,我效仿了滕睿哲对付邹家的方式,将苏黛蔺在海南的消息透露给了邹家和滕睿哲所有的宿敌,让他们直接来医院堵人。我想他们这个时候也已经到海南了,正在计划着怎样让苏黛蔺彻底消失,让滕睿哲悔不当初,呵呵口“
黛蔺打完针后,立即被推入了产房,不消片刻就被麻醉了过去口原本她选择自然产,想等孩子足月,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这样会比较健康。但是医生护士们都很急,急着让她住院,急着让她做开宫运垩动,不曾给她适应的时间。
这会,她在睡觉,梦见一个小娃娃趴在她的腿上,不停喊妈咪。但是她一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就变了,变成了一个黑孩子,成了一个中非混血儿
邹小涵则在她面前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伏,嚣张得意,手上也抱着一个孩子,“苏黛蔺,你也会有今天啊,你瞧你生了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黑孩子,我才给睿哲生了一个血统纯正的儿子!是他把我跟你的孩子换了,让我给你背黑锅!现在你给我把孩子还回来,这是我的孩子!还回来!“
她疯了一样的往黛蔺手上抢,弄得孩子哇哇大哭弄得黛蔺全身都疼……”……黛蔺隐隐觉得疼,却睁不开眼睛,两排睫毛微微动了动,意识陡然模糊,人彻底昏死过去。
因为此刻她在产房,睡在手术台上,由于意念很深,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邹小涵的脸,孩子的脸,一直有产前恐惧症,害怕孩子被人动了手脚,在妈妈肚子里受苦,直到麻醉彻底把她麻晕,她的大肚皮层这才不那么活跃,进入一种安静状态。
此刻,医生在给她做手术。
“医生,这个孩子并不足月,实际月数似乎比产检的月数还要小半个月。”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发出微微的惊讶声,“如果我们没有及时为呣子俩动手术,孩子可能就闷死在妈妈肚子里了,他的心跳很微弱。”
“别说话,马上把孩子放入保温箱,查看有没有脑供血不足的情况。有人似乎经常给产妇打针,造成胎儿实际大小与产检大小不符。”
“嗯,我们这就去办。”
手术室门外,甚至是整个医院,都被派守了保镖,绝不允许一只苍蝇飞进来。情况似乎与邹小涵产子那日是一样的,重兵把守、严阵以待,而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滕睿哲事不关己,这一次,他则微微的坐立不安。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双肘搁膝盖,十指交握抵于饱满的宽额上,微微低头,表情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低垂的视线里却是焦虑不安、担忧心疼,浓黑霸气的双眉拧成疙瘩,额头上皱起了额纹。
他担心黛蔺的手术,担心手术会有风险,担心医生会有偏差……”……现在只要手术灯不熄,他的一颗心就被时刻吊着,时时处于不安状态!
虽然这是一种很仓促的状态,不得不提前让黛蔺产子,并没有给黛蔺太多的心理准备,可这毕竟是黛蔺给他生孩子,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不仅妈咪要平安,孩子也要健康,要平平安安的走出手术室,来见他这个爸爸。
爸爸在门外等着他们呣子,呣子俩一定要坚持住,给他报平安!
虽然现在时间不够,没来得及彻底与邹小涵划请关系,但邹小涵名声已臭,把霸占着的位子差不多让出去了,只要黛蔺呣子平安,他身边的位子就是属于呣子俩的!到时候他会让邹小涵亲自给呣子俩道歉,把当初的那些丑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还黛蔺一个清白!
“滕总,滕韦驰果然带着大班人马杀来了海南,不仅有他自己的人,他还在飞来海南之前,把消息放给了邹家和您的那些宿敌。现在,他们估计往省中心医院赶来了,准备在这当口反咬您一口,为邹小涵的出轨找借口,借口是您也在外面养了女人,大家五十步不笑一百步,并且派人暗杀。”龙厉在旁边一五一十向他禀报,“之前他在小嫂夫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随时随地都查得到具体所在位置,所以他不担心他的猎物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也不着急,只等着孩子出世!一旦孩子出世,他就可以看得到孩子对您的打击!
“什么打击?”滕睿哲抬起头,幽深锐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声音却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只要呣子平安,对我来说就不算打击。在黛蔺生产的这几个小时里,我就让他先得意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之后,这个混蛋只会剩下半条命滚回锦城市!”
“滕总,如果他找来了医院?”
“他没命找来医院!“滕睿哲缓缓站起高大的身躯,眸光如剑,冷傲的面孔有一股不露声色的冷漠,“锦城市不是他的地盘,海南更不是,北京才是他敢嚣张的地方!他若执意前来送死,我绝不阻拦他!”
滕韦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省中心医院而来,邹书记的人却没有来。应该说是邹书记为了不影响名声官位,暗暗派了人来,准备伺机而动,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前,被人落下话柄。
于是此刻,几天前的一幕再次重演了一方针对,一方防守,谁都不肯放过滕睿哲。只不过邹书记换成了滕韦驰,邹小涵换成了黛蔺,医院换成了另一家医院,却都是为了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而滕韦驰对邹书记的不露面也不以为然,讥冷笑了笑,让医院查出苏黛蔺的床位号,说是来恭贺弟妹。
“先生,这里没有叫苏黛蔺的产妇……”前台护士答他。
“那就查以龙家身份订下的床位号!省得我一间一间手术室的找,打扰到其他产妇生宝宝!”他轻轻笑着,清秀俊目里闪着一股灼亮的妖火,好似一头吃人的狮子,“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很重要,不要让我错过了与侄儿见第一眼的机会!不然美女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那……那我查查看,龙先生订的床位好像在三搂……”
“除了三楼,这里的其他楼层似乎守有很多保镖和保安,为了防我吗?”他继续温雅轻笑,一双妖目把四周藏在暗处的保镖保安静静瞥了一眼,带着自己的人从护士小姐面前走过,“呵呵,其实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我过来看看我的侄儿子而已,看小家伙活不活泼,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话间,笑脸瞬息变阴冷,已带着他的人进了电梯,直奔三楼。
对,论拼武力,他在这里肯定拼不赢滕睿哲!但拼伎俩,他略胜一筹,绝对能让滕睿哲不敢动他!如果动他,那无辜的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让滕睿哲断子绝孙!
若不信,可以试一试。
黛蔺的宝宝生了,可是宝宝一出生就被送进了急救室,入了保温箱,黛蔺则也因为麻醉,一直昏睡,没法见孩子第一眼。见孩子第一眼的人是滕睿哲,站在外面的他等手术灯一熄灭,立即推开大门,大步流星冲进了手术室
他用大手把软软的、小小的宝宝抱了一下,忍不住用唇轻吻那还未睁开的婴儿眼皮,小心翼翼亲吻他和黛蔺的孩子,心里一暖,竞是一扫之前的焦虑与不安,异常的满足与幸福。他欣喜的笑了,在医生的指示下,用最轻的动作把缺氧的宝宝抱进保温箱,凝立一旁,温柔的看着黛蔺和宝宝睡觉的样
虽然宝宝呼吸不顺畅,但呣子平安,黛蔺没有生命危险,宝宝也有救。而且这就是他跟黛蔺的孩子,红通通的小脸蛋,小小的身躯,小胳膊小腿,整个身子简直只有他的一个巴掌大,却曾经在黛蔺肚子里打滚伸懒腰,给妈妈唱歌。
这是一个调皮活泼的小乖乖,在黛蔺的肚子里坚持了那么久,又怎么会坚持不到睁开眼睛看看爸爸?爸爸一直知道,你长大之后会像爸爸一样高大健壮,在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保护好你娇柔的妈咪。
你的妈咪一直想回去祭拜你外公,爸爸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所有的敌人,不能让你和妈妈待在锦城市。等宝宝你健康起来,爸爸接你们呣子回家。
黛蔺的麻醉一直未过去,安静睡着,人却似乎有感应,轻蹙的眉心在逐渐舒展。
当睿哲为她撩开额发,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用沙哑的声音低语宝宝出世了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放松了。她似乎听得见男人的声音,也信任男人的声音,苍白的小脸与男人一样,浮露出了细微的欣喜。
是啊,他们的宝宝出世了,她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宝宝你一定要坚强,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你们是我最亲爱的人,谁都不能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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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韦驰带人杀进了医院三楼,看到手术室里,护士小姐正推着婴儿保温箱出来,大叫着孩子快没气了,横冲直撞的,急匆匆往急救室方向赶。白大褂医生则走在后面,手术专用手套上还沾着产妇身上的血,同样是一脸急色,脚步纷乱。
他在一旁看得满意一笑,上前几步拦住护士的去路,掀开保温箱把那软巴巴的小婴儿看了一眼,启唇笑道:“孩子看起来已经没救了,你们这是要救什么?这是一个死胎,呼吸都没有了,难不成你们还能让一个自然死亡的婴儿死而复活?!”
他早说过,苏黛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与邹小涵的孩子是同样命运,若邹小涵的孩子能活,那这边的孩子就能活:若邹小涵的不能活,那这边的也必定会死!
现在这个孩子在母体里自然死亡,然后成为万众瞩目的死胎,真是让他心情大好,没有白费苦心!呵呵,滕睿哲你在看到死胎的那一刻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把邹小涵的那个孩子给弄死了?
你的苏黛蔺身体极其虚弱,子宮是没有复原的,当初差一点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现在让她生下死胎,对她的身体又是一次重大的伤害,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要孩子,看你滕睿哲还怎么延续香火!
原本我是打算让苏黛蔺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给她一点寄托,但滕睿哲你既然杀掉另一个孩子丝毫不手软,那这一个,我来帮你解决掉好了,要杀就杀一双,一个也不要留下,这样才是真的狠!
“派人去通知邹书记,就说滕睿哲藏在外面的第三者找到了,私生子准备推去抢救,又一个大丑闻即将曝光。让邹书记不要藏着躲着了,现在正是抓第三者,为自己女儿平反的时候,机会难得口一旦错过这次机会,滕睿哲包养情人的丑闻就永远无法曝光,邹小涵也永无翻身之日。”他微微侧首,笑着吩咐身边的部下,“邹书记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在这风口浪尖上,要尽量为自己争取有利的证据,更要适时阻止一些事。比如滕睿哲在外面有了人,并生了孩子,就没资格要求邹小涵离婚;比如现在,就不应该允许这个孩子被推去抢救,而应该被曝光私生子的身份,再去商椎该不该救……”
“先生,您在说什么?”一旁的医生急着打断他,帮孩子把保温箱箱盖重新盖上,不解的望着面前这一大片黑衣保镖,“这是一今年过五十的中年妇人产下的纸片孩子,因孩子在胎盘中被另一个孩子抢走了营养,所以在长到五六个月后停止了发育,成了停胎。刚才我们发现这个纸片孩子有微弱的心跳,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实施抢救,用尽会力保住这双胞胎中的一个。“
“什么中年妇人?!”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滕韦驰蓦地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得意过头,认定胜券在握,一时间忘记滕睿哲的存在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滕睿哲去哪了?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见到他?!
“先生,就是手术室里的产妇,请问您认识她吗?“旁边的护士小姐代为作答,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位长相俊美、气质高雅的男手竟是来找手术室里那位高龄产妇的碴的,或者说是来抓第三者的,“她的丈夫就在里面,您可以进去与他们把事情当面前清楚,但请不要耽误抢救孩子的最佳时间,“
“不是我耽误你们,而是你们在浪费我的时间!”滕韦驰听得勃然大怒,脸色完全变了,怒吼着一把推开挡道的人,大力踹开手术室的大门!
只见手术室里,一个老女人刚刚生产完,正在休息,一条条皱纹像蜘蛛网在老脸上爬开,根本早过了生孩子的年纪;女人的丈夫则在抱孩子,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想看看另一个被抢救的孩子情况怎样,然后又被护士追着劝说放下手中的孩子,让他不要伤到刚出世的毛毛……”
于是此刻的情况一团糟,叫的叫,哭的哭,笨的笨,让门口的滕韦驰看得更是火冒三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彻底意识到自己被滕睿哲给耍了
原来苏黛蔺并不在省中心医院生产,而是他安装在她身上的微型跟踪定位器被取了下来,故意被放在了这里,误导他前来!此刻时间已过,苏黛蔺到底生的是死胎还是活胎,他已经无法掌控了。如果是死胎,那刚刚好,正好如了他的意;但如果是活胎,滕睿哲又有能力和时间治好这个孩子,那他就看不成滕睿哲的笑话了!
原本邹小涵的孩手就被滕睿哲动了手脚,与他撇清了关系,现在这一个,又岂能称了滕睿哲的心,健健康康活下来?!
孩子出世的地方确实不在省中心医院,而是在另一家医院。龙家在所有的医院都订了床位,所以在这一天,所有医院的产房里都有苏黛蔺的位子,而且每一个都是在三楼,挂虚名。
但黛蔺真正生产的地方却是在现在的这个隐蔽医院,医院正在刻不容缓的抢救刚刚出世的孩子,教导孩子用小鼻子呼吸,给他检查血清。
检查结果是孩子血液里含有很重的药毒,已经被吸收了,很可能会影响到脑部、眼睛和五脏六腑,拖累孩子一生。
滕睿哲默默看着保温箱里的儿子,心如刀绞,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知给黛蔺。
孩子较一般的孩子,体型偏小,出世的时候不会呼吸,眼睛一直闭着,甚至不会啼哭;他在妈妈肚子里憋久了,出来的时候,小脸蛋被憋得紫红,如果再晚一刻生产,他就要在来世再做爸爸妈妈的儿子,今世却无缘。
可是现在提前生产,也让不足月的他在人世间备受煎熬,没法响亮的哇哇大哭,告诉爸爸妈妈,他来了。
“滕先生,孩子在慢慢学习呼吸,懂得自己吸气了,您瞧。”医生在一旁惊喜的为他报喜,为孩子寻找任何一丝微小的可能性,“他的小鼻子在动,小手也在动,这说明他自己在与病痛抗争,很想挣脱目前的困境口滕先生,我们是有希望的,孩子很坚强。”
“嗯。”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高大身躯走近自己的儿子,隔着保温箱玻璃,用大手轻抚孩子的小手,墨眸柔和沉敛口孩子你是黛蔺继续支撑下去的希望,一定要挺过来,让妈妈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你不要难过,不要哭泣,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做爸爸的健康快乐儿子。
妈妈一直在为爸爸吃苦,吃了很多苦,孤苦伶仃,但以后不会了,有了宝宝你,爸爸妈妈的生命才更完整。爸爸会为你们呣子创造一个幸福的家,让妈妈实现她的夙愿,让宝宝快乐无忧,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麻醉过去很久,黛蔺一直在安静睡,直到伤口愈合的差不多,疼痛感消逝,她这才在一阵轻微的腹痛中悠悠转醒,两排浓睫轻颤,视线模糊看着病房里的一toto
怎会睡这么久?孩子呢?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心会莫名的揪痛?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梦,总是梦见邹小涵在大笑,孩子则在哭,不断喊妈妈;更奇怪的是,哭泣中的孩子一旦被她触碰,就会变成一个黑孩子,或者一个小女婴,而不是她原来的宝宝。
她急得大哭,不停喊宝宝,不停追赶,邹小涵却抱着孩子越去越远,怎么都追不到,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和孩子的哭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夜有所梦,可是在宝宝出世的这段时间,这个场景一直钻入她的梦中,让她声泪俱下。
她实在是受不了孩子在邹小涵怀里哭泣,并且不断挥动小手喊她妈妈,让她救它的哭泣模样。那是一种痛失亲子的剜心之痛,从梦里痛到梦外,睁开眼睛还心有余悸。
曾经她以为做噩梦是因为她太憎恶邹小涵,所以夜有所梦,后来在梦里经常看到孩子,她才发现自己是担心孩子。那么孩子在手术台上给她托梦,是不是想告诉她什么?
“苏小姐,宝宝因为是早产,所以需要待在保温箱里养身子,等过两天就抱来看妈咪哦口“护士小姐在旁边给她答话,俏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只报喜不报忧,“是个活泼的小家伙,跟他爸爸一样有虎劲儿,小嘴巴一瘪,就哇哇大哭了。”
“扶我·· 去看看。”黛蔺身上没有力气,心里却蓄满了做母亲的力量,想撑着爬起,“宝宝在哪?”宝宝为什么哭?是不是肚子饿了?
“现在不行,苏小姐你身子还没痊愈,不能下床走动的。”护士小姐笑着把她扶回床上躺着,“告诉苏小姐一个好消息,昨天有一个叫滕韦驰的外地男人自情人多,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带着一大帮人就直闯省中心医院,扬言要找苏小姐你,还要阻挠医院抢救一个高龄产妇的孩子!结果被医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无论他走去哪,都有人将他制服,任他身手再好也Сhā翅难逃!现在海南警方以他故意伤人罪、制造动乱罪将他拘禁,准备遣返回他的户口所在地,再庭审、定罪量刑。他对这些可能无所谓,以为只要回了北京,疏通打点一下就没事了,也没把海南放在眼里,还真的亲自前来‘游山玩水’,带人直闯医院!但这次就有他好受的了,有人会让他后悔来了海南,让他知道嚣张太久、肆无忌惮的下场!”
滕韦驰?黛蔺躺在床上,微微偏着头,不想听到这个让她直冒冷汗的名字。
以前她还觉得这个男人有人性,尊重她,可是后来,他是疯子,将她和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来没有把孩子当做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用来反复利用!
也许他没有爱过人,不懂新生命的意义,但是把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当做试验品来对待,那就是没有人性。
她庆幸自己最后被睿哲接来了海南,不然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的孩子会在他那张伪善的皮囊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前停止心跳,永远的安睡。
曾经滕韦驰承诺她,绝不伤害这个孩手,并且等孩手出世,他还会做孩子的爸爸。
可是当她在公司与睿哲重逢,相见不相识,他就变卦了,捉摸不透的心思总是让人毛骨悚然,随时都可能让她死,让孩子死,性情阴晴不定。
“你们出去。”一夜不见的滕睿哲从门外静静走进来,示意护士们出去,坐到黛蔺床边。他的目光深邃柔和,含满做父亲的喜悦,并没有忧虑,“黛蔺,你让我做爸爸了,我们的儿子很乖。“
黛蔺见他俊脸柔和明朗,这才对孩子放下心,用小脸蹭了蹭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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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没有出事就好,只要孩子没事,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很幸福、很快乐,是一个完整的家。
“肚子还疼吗?”男人让她轻靠在怀里,为她捋顺脸颊旁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以后我要做爸爸了,谢谢黛蔺你给我生了一个乖巧的儿子。他很懂事,知道从肚子里就要开始保护妈妈,知道第一个抱他的人是爸爸,睁开眼睛对爸爸笑。”
黛蔺感受着他轻柔的吻,洁白的脸庞上是幸福的,轻闭着眼睛幸福微笑,想象儿子睁开大眼睛对睿哲笑的样子。
小家伙肯定长的像爸爸,长长的俊朗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还有爸爸五官分明的俊脸。
只是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过来见妈妈呢,此刻是不是躺在保温箱里嗷嗷的大哭?
“睿哲,抱我,去看看宝宝吧。”她请求男人,双腕主动缠着男人健壮的腰身,让他抱她,“我听见他在哭。”
“他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男人轻柔抚抚她的脸,抱着她重新躺下,“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他就能出保温箱了。黛蔺,我给宝宝想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
“嗯。”黛蔺窝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不再坚持要去看孩子,柔顺的与他一起给宝宝起名字,把宝宝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提前订下了,期待着美好的明天。
滕韦驰在来海南之前,有想过滕睿哲会给他布下天罗地网,但他没想过,滕睿哲会把他打在苏黛蔺身体里的针形跟踪器给取了出来,并且放在这家全省闻名的省中心医院,让他直接被附近几百米处的公安机关的刑侦大队给逮捕!
他们在医院四周派遣了公安人员,也安Сhā了他们自己的私人部队,一旦他有什么举动,龙厉的人会立即将他困堵在这座城市,让他逃不出这里,公安人员则兴师动众的抓捕他,让他成为武装反对分子,成为省政府反恐的第一对象!
此刻他就双手被拷,坐在呜呜直叫的警车里,被火速押往警局。
他们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联系了律师,通知了家人,准备明天将他遣返回北京,在法庭上给他定罪量刑口不过这些举措未免太过可笑,就因为他带了几个人直闯省中心医院,就成了恐怖分子?
等明天回到北京,他会继续上诉,让原告一方为他们的这种无稽之谈背上相应的法律责任!想用法律来约束他?那他就趁此机会让滕睿哲自曝自己的那些丑事,吃不了兜着走!
“滕先生,医院是病人安静养病的地方,请问你带那么多人去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旁边的队长客气的问他,并没有给他太难堪,“并且你准备阻止医院抢救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并扬言这个婴儿是私生子,是死胎,救与不救还要等你们商量好,医院不准抓紧时间抢救!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会被判为故意杀人罪,要求对受害人做出诚恳的道歉与赔偿!刚才我们已经与滕耀祥老先生通过电话了,他答应配合我们做调查,已与北京警方沟通好。”
滕韦驰听得双眉一皱,冷笑道:“是滕睿哲让你们这么做的么?未免太小儿科!”
“滕先生,我们不知道你在说谁!但身为一个公民,自觉遵守法制法规,是你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你敢明目张胆带着人去省中心医院威胁一些病人和家属的安危,我们执法部门就有权利让你受到法律制裁!”
“那好,我就等着看你们要怎么制裁我!”滕韦驰呵呵一笑,邪魅的眼神经佻勾起,气定神闲躺在椅背上,一切无所谓,“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颁发一面秉公执法的锦旗,向你们的上级表扬你们的激进,给你们升职。”
“真是不知死活!”大队长无奈看他一眼,决定不再与这顽劣之徒多费唇舌,戴起自己的军帽,打开车门跳下车。
他们一共抓了三十个几个人,个个身手了得,身上带了枪械;如果不是他们接到报警提前埋伏在那里,只怕是在短时间内无法让这群恐怖分子缴械投降!
现在他得下车安排这伙人的关押,把滕韦驰分离开来,单独审问。
滕韦驰则坐在车上,眼睛扫了警车上的司机和另一个警察一眼,已经确定这群人是真警察;所以他现在在考虑,是选择让这群警察押他回北京,还是制服住这些警察,自己逃出去?
如果逃出去的话,肯定会遭到滕睿哲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姓邹的那老东西,在接到他的报密之后,根本就一直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既想要抓滕睿哲的把柄,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准备伺机而动!
现在,邹宗生派过来的人都纷纷躲起来了,是不可能会过来帮他的。
而他的人,也在赶来海南的路途中,他只好做好果真身入虎|茓的心理准备。就算滕睿哲再狠,也不可能杀他吧,他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哥,手上还捏有孩子的解救药方!
“把手机给我,让我与我父亲通个电话。”他剑眉邪挑,冷声吩咐旁边的两个警察,“只有我父亲过来了我才会配合回答你们的问赴……”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他旁边的警察突然亮出手枪,一脚将另一警察逼下车,嘭的挥上车门,示意前面的同伙开车,“立即开车,大哥还在等着我们!”
滕韦驰这才大感不对劲,一个翻身,立即起身反抗,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人一针扎进脖子,当即晕死过去。
然后等他头昏脑胀再次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实验室里,双手依旧被手铐铐着,身子却被绑在转椅上,动弹不得。
而他的面前则摆满了电棍、针筒、刀子、老虎钳等一切用开工具,实验白鼠在笼子里吱吱的叫,药效已经发作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魁梧男子则站在他面前,冷冷盯着他。
“你醒了。”龙厉冷酷出声,不说废话,直接命令旁边的医生给滕韦驰打针,“先给他的左胳膊注入强C,按照他给胎儿注射的十倍分量来打,每隔一个小时注射一次。如果他出现排斥反应,再逐渐减少药量。”
“你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滕韦驰吃了一惊,额冒冷汗盯着那几支眼熟的药水,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龙厉手取一支,拿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冷笑反问,“这是你给我们小少爷注射的慢性毒药,你给他打一支,我就给你一次打十支,直到你受不了为止!这个过程里,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婴儿是多么的无耻!给他打!”
他一声令下,稍稍后退了两步,静候滕韦驰试药的反应。
这支药是他们刚刚拿过来的,让滕韦驰与小白鼠一起试药,滕韦驰是成|人分量,小白鼠是婴儿分量,如果试药成功,就可以继续试用他们研发出来的解药,取血清观察。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滕韦驰会亲自体尝被注射毒药的滋味,忍受那比酷刑还要痛苦的漫长折磨,让他也尝尝孩子此刻躺在保温箱里的奄奄一息。
胜者王败者寇,在一个婴儿身上大做文章又算什么本事!
滕韦驰被锁在椅子上,眼见针筒扎进自己的胳膊,他咬牙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抓我来,不是为了用刑要解药,而是为了试药!可你们有时间试吗?试得起吗?这解药,我是不会给滕睿哲的,他就等着给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吧!”
“找你要解药,岂不是更浪费我们的时间?”龙厉朝这边走过来,“因为这药根本没有解毒的血清,是你这伪君子故意用解药来拖延我们抢救的时间,一心想要孩子死!枉你是滕家大少爷,却也干的是这种龌龊勾当!你昔日的风度优雅哪去了,怎落到今天这种要靠一个孩子来救你命的地步?滕总与你是同根兄弟,与你并没有深仇大恨,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并没有逼他,哪来的饶人之处?呵呵竟然有人求我饶伽……”滕韦驰只是眯起双眼,疯狂的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直勾勾盯着站在实验室外面的滕睿哲,然后在针筒扎进肉里后,笑声这才止歇,慢慢等待痛苦或死亡
滕睿哲此刻的确站在外面,透过窗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一切
但他并没有进来,看了一会,转身走出去了。
他抓滕韦驰来,并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让这个阴险的男人也在鬼门关前走一圈,知道生命的可贵!
当初这个男人抓走黛蔺,伤害孩子,欠下的是呣子两条命,所以这个男人也应该尝尝被枪决和被药毒的滋味,从而知道再三迫害别人的下场,懂得收敛!
滕韦驰被连续打了十针,药量非常猛,直冲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清清楚楚体会到了药毒一点点进入他血液的滋味!
虽然他用意志力极力忍耐,但随着药物在体垩内一点点的融合,他开始痛苦起来!他咬紧了牙齿,额头上的青筋在逐渐暴突,汗如雨下,模糊了他的双眼。
是真的难受,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他身上剜肉,比用刑更可怕!然而不等他缓过劲,一个小时过去了,加药的时间又到了!
旁边的医生又取了十支,从他的右胳膊注入,并给他松了绑,让他可以自垩由活动。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立即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一把尖刀,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胳膊割去,给自己放血自救,把药水放出
而看守他的医生和保镖则在门外冷冷看着,既不阻止他,也不把他重新捆绑在椅子上,就任由他放血自救,俊脸一丝丝的苍白!
一会后,他明显感受到了体力不支,抓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跌回椅子上,闭眼休息。
十支加十支的药剂一起注射进体垩内的毒性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放血,毒素都已经与血液交融了,反噬之力比他稀释在保胎针里的毒液来得猛烈几百倍,大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原来滕睿哲他是真的打算让他在痛苦之中狼狈死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邹小涵在锦城市的医院休养了几天,最后迫于媒体每天的骚扰,不得不打算搬回家养病,避避风头。
而她的黑皮肤儿子则由于身体不好……必须放在医院治疗,无法跟她回家。她对此求之不得,收拾好东西就让蓝氏掺着走出医院了,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个黑孩子一眼,巴不得孩子早天。
但倒霉的是,小车刚开进政府大院,行至家门口,邹书记竟然不准她进门,说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邹小涵心里好不委屈,站在门口就要哭出来,却发现大院里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连哨卡那里的防卫兵都对邹家的这个方向稀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她这才知道自己臭名远播,名声彻底被毁了,连忙坐回车上,让司机立即把车开出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蓝氏不得不陪在她旁边,左一句‘乖女儿别哭’右一句‘有妈在呢没人敢欺负你……”像保姆一样的伺候着宝贝女儿,就怕女儿又出什么事,寸步不离跟着!
但母女俩不知道,就在她们母女和袁老太太不在家的这几天,有另一个女人住在了她们家!邹书记为什么不让女儿进门?因为他还来不及把他的女人送出去,害怕事情被撞破!
此刻那个女人就大大方方坐在客厅里喝酒,身上还穿着一套颇低胸的性感真丝睡衣,婀娜多姿走到窗边,目送她们母女俩离开。
老邹则站在门边,面色阴郁盯着桌上那份法院寄过来的滕家离婚诉讼传单,被女儿的这堆事搅得终日不得安宁!
当初为什么要让女儿嫁滕家,还不是为了与滕家永远交好,两家势力长盛不衰!结果作茧自缚,让自己进入两难境地,名声、地位岌岌可危!
滕韦驰原本以为自己撑得过去,可五个小时过去,十个小时过去,十五个小时过去,他体垩内的血液越来越异常,眼睛也开始模糊,鼻子呼吸困难。他虚弱躺在椅子上,一手抓起了那些打完药水的试管,确定滕睿哲是弄来了一模一样的药物折磨他,报复他!
而且狭小密闭的实验室外没有一个人,外面的灯是全熄的,漆黑一片,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任由他自生自灭!他这才紧张起来,吃力爬起,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弄死!
这种被打毒针的滋味他尝到了,偶尔的时候,也想过自己不该对那个孩子动手,那样太过贬低自己的能力,可面对敌人,要的就是狠,弄死肚子里的一块肉又算什么,反倒是帮苏黛蔺断绝与滕睿哲的牵扯,助她展开全新的人生!
滕睿哲应该感激他在这八九个月里没有碰苏黛蔺,而只是利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住了她的清白!如果八个月前他就让苏黛蔺成为了他的女人,滕睿哲现在只怕连哭都来不及!
“睿哲,想不到你也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虚弱靠在门边,艰难的呼吸,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你的残忍,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我困死在这里,你同样是一个孬种!”
啪……!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所有的灯突然亮了,滕睿哲带着几个医护人员从很远的大门口走来,走至玻璃窗前看了奄奄一息的他一眼,俊脸冷峻,安静冷道:“十六个小时刚刚好,立即给他注射新药血清;若是新解药成功,就算他运气好捡回了一命!但若是不成功,我就无能为力了!”
他让医护人员进去抢救滕韦驰,自己则坐在外面,一双深邃墨眸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新解药的融合程度,眉梢紧蹙。
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将滕韦驰和小白鼠的药毒样本和中毒反应视频到美国,让那边的研究人员立即破解这种分子,找到相应的血清。然后几个小时前,这几个美国研究人员就飞过来了,与这边的医生联手研药,准备试药。
如果解药在滕韦驰身上试验成功,那孩子就能健康了,也算是滕韦驰对孩子的补偿!
“滕总,已经给他注射了一支新药,他看起来越来越虚弱,没有药效。”龙厉让他看看门里那个狼狈的男人,“看来这次他是死定了,不过死得其所,总算为小少爷做了一件好事!”
“十分钟后再加一支,直到把五支打完。”滕睿哲点点头,示意龙厉继续照办,“这种新抗毒血清需要慢慢在他体垩内散开,使其血液里的毒性逐渐减弱、消失,直到康复。一旦他的情况有好转,我们就可以用这药给泽谦注射,让孩子解这胎毒。”
“但他看起来昏昏欲睡,似乎撑不住了。”只见实验室里的滕韦驰,奄奄一息低垂着头,狼狈之极。这个男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被试药的一天,比起小白鼠还不如,差一点就丧命在自己的毒药之下!
“不,他没那么容易死。”滕睿哲看着笼子里那只逐渐好转的小白鼠,黑眸微微一亮,静候新抗毒血清在滕韦驰身上的药效,“新抗毒血清已经在白鼠身上成功了,那么在他身上也不会失败到哪去!给他一个小时的适应对间,让他慢慢来!”
一个小时后,五支药剂再次注入滕韦驰体垩内,滕韦驰躺在转椅上,脸色逐渐好转,鼻间开始呼吸顺畅,身体不再疼,从鬼门关前绕一圈转回来了。
但他虚弱至极,紧紧闭着双眼,不肯面对滕睿哲胜利的脸庞。
滕睿哲则早站在了他面前,正在给笼里那只安然无恙的小白鼠喂食,观察小白鼠的健康度,然后目光掠起,静静看着滕韦驰那张脸:“你对孩子下毒,我同样也能给你下毒,感觉如何?要不要再尝尝代替死囚犯枪决的滋味?我同样也可以让枪手不打你的头,留你一条命,然后给我做试药人!我这里有一个美国的医药研究团队,一直在研究新药,恰好就缺一个试药人!”
“看来那个孩子不是死胎,还有救。”滕韦驰睁开一双虚弱的眼睛,“但我没想到自己会被你试药,差一点被困死在这里!”
“你敢气势汹汹找来海南,不就是来给我试药?”滕睿哲掀唇冷笑,眸子冰冷,绕着他走了一圈,“解毒血清我只给你注射了一半,剩下的日子留给你慢慢熬。当初你是怎样对待我儿子,今天我就让你双倍奉还,切身体会!未来的几天你好好享受,我的医药人员还有一些药需要试,试到没有副作用为止!”
“你——”滕韦驰的脸顿时变了,心有忌惮,却嚣张不减,张狂冷笑,“还真卑鄙!早晚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妻离子散!”
滕睿哲拧眉看着他,双唇浅抿这次没再出声,带着龙厉他们安静走出去,离开这里。
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无需赘言!
几天过去,医院开始对新生儿试用新抗毒血清了。由于药毒是稀释在最后一剂的保胎针里,所以宝宝的吸收量不算太多,当血清注射进去,马上开始起效,宝宝的呼吸开始变得顺畅,皱巴巴的小脸也长开了,此刻正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的爸爸。
202
这就是他来到的新世界,这就是他的爸爸吗?
他打了个小呵欠,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爸爸,小手手捏了捏。噢,呼吸不再痛苦,身体不再疼的感觉真好,谢谢爸爸救了他,救了他和妈妈。
滕睿哲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拳头中,让那小拳头把他蜷握着,感受到了小家伙的虎劲和欢快,心里总算抒出一口气,一双深邃黑眸柔柔笑了
他把自己的大手从保温箱里拿出来,让医生继续给孩子观察,自己则走至一旁查看孩子的病历。
虽然孩子发育缓慢,又被滕韦驰打了延迟出生的药物,但小家伙很坚强,勇敢的挺过来了,除了个头比一般的孩子要小,血液里有毒素,其他都很健康。
尤其是那一双水晶葡萄眼睛,看到爸爸就咧嘴笑,眼睛仿佛会说话。
而且在这刚出世的几天,他的成长状况非常好,皱巴巴的婴儿皮肤在慢慢舒展光滑,大眼睛明亮有神,小嘴巴会哇哇哇的哭,小胳膊小腿也蹬来蹬去,虎劲儿十足。
“滕先生,只要把血液里的毒素会部排出去,孩子就会健康成长,个头赶超同龄婴儿。您看他的骨节,修长结实,体型日后必将赶超您。”医生在一旁和暖微笑,非常尽职,“不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非常重要,短则半个月,长则几个月,甚至是一年,才能完全康复。”
“唔。”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医好他,让他健康,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不过治疗时间最好不要拖得太长,副作用大,我可以接受把复健休养时间延长。”
“滕先生,我们会努力的。”
滕睿哲点点头,带着两个部下走出门外,直接来到黛蔺的病房。
此刻黛蔺在练习走路,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显得柔柔弱弱的,正要去看儿子。见男人过来了,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柔柔偎依在他怀里。
儿子出世几天了,他们一直不让她去看宝宝,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不然夜里睡不着觉,梦里总是梦见儿子哭。现在,男人该满足她这个愿望了吧,哪有做妈妈的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宝宝?
“孩子很健康,我们现在去看他,但只能隔着保温箱看。”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出病房,“受得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么?”
黛蔺窝在他的胸膛上,笑着点点头:“这是……家常……”……便饭了,就怕宝命……”受不了。”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走到了孩子的治疗室门口,滕睿哲一双锐眸沉静如水,给医生们投来指示的一瞥,示意医生们瞒住孩子的病情,不要让黛蔺知
医生们会意,谁都没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指导黛蔺看孩子,教她怎样给宝宝喂奶。
黛蔺看着保温箱里的小毛毛,尤其是小家伙竟然知道妈妈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即看向她,对她咧嘴一笑,她感觉自己心头一窒,欣喜得差一点哭出声来!
那一刻的母爱柔情,充塞她柔软的心窝,把她整个心房填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她盈亮柔润的眼睛里,只看到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虽然小得像只小猫咪,却挥动着他的小虎拳,证明他的生命力!
宝宝就是用这小拳头小脚脚在肚子里踢她的,告诉妈妈不要孤单,还有他在陪着她。她把手伸进保温箱里,宝宝的小拳头立即就握住了她,一双乌黑大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喊妈妈。她顿时潸然泪下,想伸手抱宝宝,医生却把她拦住了,说孩子不能离开保温箱,正在输营养液。
“黛蔺,等宝宝康复了,我们再抱他。”睿哲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站到一边,让医生把保温箱的门关上,沙哑柔声道:“保温箱能辅助早产儿呼吸,如果离开了保温箱,宝宝就会呼吸吃力,无法适应。”
“严重吗?”黛蔺在他怀里紧张起来,一双小手抓紧他,感觉一颗心随时都会碎,“难怪他要在这里待这么久。”
“不严重。”男人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双眸柔和,让她不要哭,“只是提前几天出世了,问题不严重。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医生在教他吃奶,他每次能吃很多。”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哭,喜极而泣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流满她洁白的脸庞,“我的……宝宝出世了我希望他……”……健康。”
“他会的。”男人将她搂紧,轻吻她的发丝,为孩子所遭的罪,为她的眼泪心疼不已。
离婚诉讼早在邹小涵生出黑孩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天,法院就同意受理了。法院早派了人调查、取证、核实情况,就等着开庭审理。
滕家则甘愿遭报,大浪过后平心静气接受了今日的结果,准备打官司,邹家也接到了传票,正在想方设法疏通法官那里的关系,为自己争取一切的有利条件。
但是几天下来,男主角却没有出现,不知去哪了,使得在外面避风头的邹小涵暂抒一口气,指望还能翻出一些什么花样来!
“妈,您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次?”此刻她躲在她江北的小姨家,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那做警长的小姨父得来,不用出门也能把外面的形势摸个一清二楚,道:“虽然在北京酒店的视频是我故意拍的,也故意拿给了苏黛蔺看,我们后来又派人在大学门口盯梢,但放绝育药的事,我绝对没有做!”
“有人帮着你做还不好吗?”蓝氏靠在床边揉揉太阳|茓,轻闭着眸,被最近的事闹得头疼,脸上皱纹都多了不少,“说不定是有人也看不惯苏黛蔺,势要把她斩草除根!苏市长以前的政敌又不是不少,随便抓一个出来,也能做出这种事!”
“那您就没有想过,这人可能跟我们邹家有关系呢?”邹小涵眯眸沉思一笑,小巧笔直的鼻子和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白牙在灯光下闪烁寒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这个人犯不着帮我们做这些事!除非这些事对。有利,能让。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认识我们邹家,使得。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妈,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说不定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小涵,你说的是谁?”蓝氏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睁开眼睛,不安看着女儿,“你知道对方是谁?”除了老邹能帮她们,还能有谁!他们是一家人,老邹派人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邹小涵却把头微微一偏,把目光移开了,“因为睿哲把‘买凶去泽州大学打苏黛蔺……”‘在江北给苏黛蔺下绝育药,的事全算我头上了,所以我不得不说出来!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把这一档子事全部算我头上!那个人心甘情愿帮我们做,关我们什么事!”
“小涵,经你这么一提醒,妈的心里就紧张起来了。”蓝氏这时有些慌了,心有不安朝女儿靠过来,“妈这心里被你这么一说,就跟猫抓似的,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时刻在监视着我们。对方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确实有个人在帮你对付苏黛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苏黛蔺的行踪找到了。小涵,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邹小涵皱眉,微微不耐烦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只是猜测,不想让睿哲把这些杀头的罪名全扣我头上!您知道这次离婚庭审,法院肯定会把这些事一一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买凶打人、下药害人的罪名可是要把牢底坐穿!而且爸现在为了他的乌纱帽也不管我了,法院那边至今还未疏通好,我就怕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让我一个人背!妈,我真的很害悔……”她呜呜哭起来,说哭就哭,伤心欲绝扑进母亲的怀里,“我根本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傻孩子,派人去大学门口盯梢、对付苏黛蔺的那些事都是妈派人去做的,下绝育药也是其他人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法庭判罪,那也是判妈与你这个不知情人又没有关系……”蓝氏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抗,就舍不得女儿受一丝委屈,“这些事迟早要被挖出来,就让妈去坐牢,小涵你好好养身子,再重新站起来,不要再与滕家有任何牵扯……””
“嗯。”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把这小姨父的家差点哭成了泪海。
刚刚返家的警长小姨父见书记一家似乎大势已去,落魄到要躲来他家避风头,顿时有些脸色了,不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冷道:“传票的截止日期是明天,如果不去出庭,小涵你就是藐视法庭法规,直接受到法律制裁,我家就犯了窝藏罪。你们看怎么办?总不能拖着我们一家下水,就这样被你邹家这臭名声给毁了!”
“我明天会去的,姨父你不要说这些!“邹小涵满脸泪痕抬起头,对这势利眼的小姨父更是看不顺眼,眼泪止了,态度也傲气了:“我邹家还没倒呢,在这摆脸色给谁看?不要忘了当初是我爸提拔,小姨父你才做了警长,让你们一家鸡犬升天,衣食无忧!”
“行、行,那你们明天撒出去,我现在不靠你们邹家升官发财。”小姨父脸色一板,也把话挑明了说,巴不得她们早点滚蛋,不要把他家名声也弄臭了,凉凉一笑道:“顺便告诉你,北京那边也听到风声了,似乎觉得部书记作风不正,会对部里、两会和群众产生不利影响,有意向给他调职。机会好的话,说不定就将他调回锦城市了,让他成为一个交了权又被调回来、并且被纪检机关检查的书记!呵呵,这谁还敢靠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靠你邹家升官发财,然后一起进棺彬“
“小姨父你……!”邹小涵被气得说不出话,当真是做大小姐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别人不把她当一回事的那一天,“可我爸现在还是书记,你照样要阿谀奉承!”
“一旦被上级领导‘关注’了,就不再是当年的书记,随时都会被纪检,人头落地啊,无知的大小姐!“小姨父呵呵一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位矫生惯养的无知女人,最后道:“这个书记比得上现在即将上任的新市长吗?锦城市在今年市委大部分换届,市委书记位是由外省的一位官员过来职任,新市长则听说是我们本市的,你说谁的权力大?当然是新市长更有后台,在锦城市更有实权!你家的书记则走过去时了,放弃了锦城市,去了北京,一旦犯事就高不成低不就,在哪边都没有实权!好了,话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明天赶紧走吧,你邹家我还真高攀不起。”
伸手嘭的带上房门,就是给这臭名远扬的邹家母女摆脸了,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待在这里!
滕睿哲陪黛蔺度过了生产期,第一个抱了孩子,并给儿子起了名字……滕泽谦,然后在小泽谦病情稳定,抓着妈妈递过去的奶瓶津津有味吮吸,小脸蛋养得圆圆的时候,他必须要回去锦城市了。
他得打离婚官司,也要走上一条曾经他不想要,却在现在不得不走上的道路。曾经他与苏市长有过一段交情,也因家中世代为官,让他对官场有一定的认识。
他不羡慕那些位高权重、显赫声威,所以在家里人极力将他往政界栽培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商界,并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断绕开父亲为他铺好的那些政治道路;当年黛蔺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在发展他的事业,期待挣脱家族的枷锁;
当年他与苏市长谈心,苏市长也曾对他说过,‘这条官路不好走’,言语间有无奈,也有沧桑,当时他是赞同的,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还是要走上黛蔺父亲的这条路,在爷爷的帮助之下,坐上市长之位。
如果当年黛蔺出狱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市长之位,而不是坚守他的公司,黛蔺是不是就可以少受后面的这些苦?一个男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保护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境况之下,若想待在锦城市,不想黛蔺受尽冷眼、远离家乡,那就必须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的权力是用来保护他的妻儿,让他们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锦城市,生活在养育自己的这片故土之上,不必与长眠地下的苏甲长永远分离,而不是为了争名逐利、营营役役,与邹父一样用尽手儿……
“睿哲,你要走了吗?”病房里,黛蔺从后面轻轻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知道他要回去解决一些事,“早点回来。”
她身上带着一股刚为人母的奶香,淡淡的,是从儿子身上带过来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都是……次要的。”
睿哲听着她柔细的声音,眉宇间亦是布满不舍,转过身抱她柔软的身子入怀,用指轻抚她百合花般洁白的鹅蛋脸儿和明净的眼睛,“除了与我在一起,其他也很重要,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你也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等我回来,我接你们呣子回锦城市的家。”
黛蔺听着这句锦城市的家,幸福笑了。是啊,锦城市才是他们的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
203
锦城市江北区,就在邹小涵和小姨父吵得不可开交的当会,邹书记的车出现在门口了。大老远的,他就听到了这个妹婿的忘恩负义和不知廉耻,。口声声要赶小涵呣子走,声音震耳欲聋,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他走到门口,让随行保镖把门打开,冷冷盯着这个正在对小涵挥门摆脸的妹婿,笑道:“若没有我邹家撑腰,你逃得过古敖对你的追查?你利用局里职务之便,把局里的一些公款全转进了自己的腰包,并用警署配给你的配枪打人伤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让我给你收拾!结果我现在给你收拾妥当,你却翻脸不认人,给小涵母女摆脸色看!难道当初我对你的提拔,还抵不过今天小涵在你家住几日?“
“姐夫。”小姨父这个时候刚走出房门,转身竟见邹书记陡然到访,还带了一大批人来,当下一惊,这下收敛点,不敢再猖狂了,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榭
“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需要折腾一下。”邹书记目露冷光,早把他的德行看得一清二楚,大手一挥示意他让开,冷道:“虽然我上调去了北京,但在锦城市弄垮你一个小警长还是绰绰有余!你既已不靠我邹家升官发财,那就把我邹家送给你的一些东西还回来,包括我送给你的那些官位!”
“姐夫,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做的这么难看?!”小姨父这下急了慌了,就怕邹书记在倒台之前先把他给灭了,连忙跟在邹书记身后跑,“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姐夫你不要当真!我哪能不靠你邹家升官发财呢,如果没有姐夫你当初的提拔,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员……”
邹书记已走到女儿房里,没有理会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让蓝氏给女儿收拾一下:“我且不与这个不孝女赌气,先把这件事解决好了再说其他事!马上给她收拾好,我接她离开这里!”
蓝氏见丈夫肯来接女儿了,哪还有什么话说,用手帕三两下把眼泪抹干净了,手脚飞快的给女儿收拾行李,一边道:“老邹你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提拔这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刚才他骂小涵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邹家还没出什么事呢,就开始有人狗咬主人、恩将仇报!”
小姨父站在门口,一边听她骂,一边在琢磨该不该在现在与邹家翻脸?丑闻的事都闹成这样了,邹家还把邹小涵往他这里寨,不是让他们家跟着闹丑闻吗!?
以后他的亲戚朋友都会笑他有邹家这种作风不正、门风败坏的豪门亲戚,顺便把他也列为其中的一员,断绝与他的来往!而且邹家一旦垮台,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作奸犯科的那些事也给抖出来,让他这个小警长也遭殃!
毕竞谁让他跟邹家走的近呢!
“好了,都收拾好了,小涵我们走。”蓝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给面色憔悴的女儿披上外衫,让保镖护着走到小姨父面前,停下脚步,轻蔑刻薄道:“妹夫,明天就是你被警局革职的日子,好好想一想怎么找下一份工作,怎么把警局你被你贪污的那些窟窿给补上!在新市长上任,新市长赏识提拨你之前,你还真要靠我邹家升官发财的!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就一小警员,新市长凭什么赏识你?他会像我邹家一样,瞎了眼的提拔你这白眼狼?”
小姨父自知得意过早,好死不死的被邹书记撞上了,现在又被蓝氏借势发飙,张口闭口骂他白眼狼,于是也忍不下去了,冷笑道:“我人小力微,确实接近不了新市长,但比起被你们邹家牵连,新市长就比你邹家好干百倍!你们没听过新市长的传闻么?据说是滕家的人,也就是被你们戴绿帽子的滕家,一旦他们滕家的人当上新市长,你邹家死得更快!我还真后悔与你邹家做了亲戚,让你们母女进来住,到时候你们家东窗事发,我还要背负窝藏罪!”
邹书记听着,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眸光阴冷,没与这妹夫理论,示意妻子与女儿上车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蓝氏这才扶着女儿走出门了,坐上丈夫的车,心里安稳了不少。
只是等老邹坐上车,她这才知道丈夫是要送女儿出国,现在就直接去机场,一刻都不能停留!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她吓了一大跳,当即就从车里站起来了,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小涵才刚生完孩子,你想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吗?国外那么远,她会受不了的!”
“法院那边疏通不了,滕家坚决要打这场官司,没有一点回旋余地,所以在明天开庭之前,小涵必须去国外待几天。”邹书记冷静道,老脸上不急不躁,“这几天老滕做的那些杀人灭口之事会被挖出来,到时候这些风头就会盖过离婚事件,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找滕睿哲的把柄!现在滕睿哲将苏黛蔺藏在海南,金屋藏娇,算是婚姻出轨,成为有过错的一方;而且滕韦驰告诉我,苏黛蔺怀了滕家的孩子,就在前几天生产,在海南省中心医院。所以只要抓到这个苏黛蔺,我们不怕滕睿哲不乖乖投降;到时候没有人会把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给挖出来,小涵也不会受到制裁。”
“可苏黛蔺不是在锦城市吗?怎么会怀上孩子,而且孩子还快生了?!”蓝氏被这接踵而至的噩耗惊得如炸毛的母猫,一双杏眼瞪得铜铃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苏黛蔺明明还是一个平肚子,能跑能跳,还能打人,怎么突然间就要生了!老邹,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那声音简直就是凄厉,如一根被拉断的二胡弦,吱呀,差一点刺破人的耳膜!
“犯糊涂的那个人是你!”老邹不悦看过来,双眉皱紧,心里暗暗感慨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辣又愚笨的老婆,道:“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明白小涵拿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却被滕韦驰摆了一道,既失去了股份,又生了一个黑孩子!而苏黛蔺则早怀了孕,被滕韦驰藏起来了,准备拿孩子来对付滕家!那个舒敏敏则是假苏黛蔺,一个用来勾引睿哲和迷惑我们邹滕两家的替身,不足挂齿!”
“这个滕韦驰该死,是他害得小涵名声尽毁,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老邹你怎么还放过他呀!你应该让这个人出来证明小涵的清白,告诉法官,这个孩子是他放进小涵肚子的,并不是小涵与外人有染!”蓝氏听得嘴唇一抖,说激动就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丈夫的胳膊就不肯放,指甲刺进老邹的肉里,“你抓他呀,让他明天出庭作证,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小涵的,这样小涵就不用去国外避风头……”
“他现在下落不明,怎么抓他?!”邹书记吃痛的拨开蓝氏的手,厌恶的瞪了一眼,“而且睿哲现在对我虎视眈眈,一旦我与滕韦驰对干起来,他会把我的老底掀出来,让我邹家家破人亡!”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女儿受罪,整天抱一个黑孩子以泪洗悔……”
“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当初要跑去睿哲的公寓,黑灯瞎火的就与男人发生关系然后不跟我们商量就把事情闹人……”
邹小涵在一旁听着父母的争吵,把头扭向窗外,静静看着外面的霓虹灯
只要滕睿哲留下线索,她就有机会反扑。现在的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还活着,滕睿哲和苏黛蔺就休想过安宁日子!
小车很快到达机场,邹书记早把飞机票和国外的住处给女儿安排好了,现在将女儿送到飞机场门口后,自己没有下车来,让她一个人去安检。
只是邹小涵的状况很不好,当她开门下车,刚往前走一步,却双腿一软,产后大虚的身子陡然往地上扑了下去!
“小涵!”蓝氏心疼女儿,大叫着将邹小涵抱起来后,死活不让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里,脸上老泪纵横,“老邹,咱们的女儿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她不能一个人在国外,会出人命的!”
“那也得去!这样做是在保护她!“邹宗生老脸严肃冷厉出声,示意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马上飞国外,“虽然她明天不出庭,法院依然会判决离婚成功,但这样做可以让案子找不到被告,让她不用立即承担法律责任,不必在锦城市遭人指点笑话!等过一段时间,老滕失势下台,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得差不多,再把她接回来。你也陪她去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已经无法再用私权包庇你,因为没有时间了,有很多证据对我们不利,我动用再大的势力也压不下来。“
“那你怎么办?”蓝氏担忧看着他,眼泪一直在流,“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老邹,你跟我们一起去国外吧,不必等着法院来给我们定罪。只要我们入了别国的国籍,成了别国的公民,我们就是没罪的。等到几年后风头过去,我们再来看看这里,给爸扫墓上香川
“我给你们母女,还有妈,都申请了澳洲的新国藉,如果这次案子压不下来,你们就在那定居,不要再回来。”邹书记走下车,来到她们母女面前,沧桑的眸子里含满担忧与不舍,老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忧伤的表情,“如果我跟你们一起走,国际刑警一样会找到我,从而牵连你们。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以后不要再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现在妈已经被我送去了国外,正等着你们过去口如果这边一切顺利,我会过去接你们,你要把小涵和妈照顾好。”
“老邹猾蓝氏舍不得走,感觉这是一次生离死别,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老邹,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不要让我们就这么分开我留下来帮悔……”
“去吧,不要说这些。”邹宗生目光沉痛哀伤,坚持让她走,转身坐回自己车上,命令司机立即开车。
追过来的蓝氏则被保镖拉住了,泪眼模糊看着丈夫的车离去,却追不上去,只能喊了几声‘老邹、宗生”然后被半拉半扶的进了候机厅,抓紧时间登机。
反观他们的女儿邹小涵,神色则比较平静,仿佛这不是一次与父亲的生离死别,而是自己的一次重生,父亲帮她躲过一劫,让她有机会再回来反扑
她的心里是喜悦的,期待着父亲帮她把锦城市的一切摆平,她则在国外养病、避风头,然后等一切风言风语过去,她再重新杀回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与滕睿哲有关的风吹草动!比如孩子!
被拖了很久的离婚诉讼终于被提上日程了,由于这关乎邹滕两家的声望,所以很受外界的关注,法院门外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绝不是一场平凡的离婚案。
滕睿哲见部小涵没有出席,笑了笑,让法官直接打给邹书记,如果再请不来,就判为自动离婚了。
他的离婚条件是,邹小涵分不到一分财产,并且要帮滕家追回那些被她转出去的股份,以及一份离婚自白书。自白书的内容包括,当初到底是与哪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再嫁祸给他?又是怎样用棒球棒毒打寻过去的黛蔺,怎样自导自演了一场‘激|情戏’?对苏黛蔺暗地里又做过什么,最好巨细无遗的交代!
当然,他知道邹小涵肯定不会写自白书,那就让证据说话,让她离得心服口服。
现在妇联主任证明:他与邹小涵没有性生活,没有夫妻感情,结婚就分居;
医院证明:孩子与他没有一丝关系,就是一个混血,是邹小涵与一个黑人所生。
公司证明:邹小涵在公司所持股份确实在他上任那一天,自动划到滕韦驰名下,并且邹小涵亲口承认,自己是与滕韦驰做交易,心甘情愿将股份转过去,也就是背叛滕家。
学校证明:邹家派人去学校查苏黛蔺的名字,并且长达数日的派人在校园门口盯梢,动机不纯。
而滕母竟也站了出来,做证人:那日给儿子放的是安眠药,并不是X药,所以邹小涵被儿子强迫的说法不成立。虽然为此她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她必须要告诉大家,在这件事里,儿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把与儿子的对话录了下来,然后剪辑给邹小涵,让邹小涵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她把那份被她修复好的录音带呈交给法官,然后满脸歉疚对听众席上的听众又哽咽道:“睿哲他并不是自愿娶邹小涵,是被我逼婚,被我下了安眠药,昏沉沉躺在床上,与清醒的邹小涵睡在一起;因为我想要一个贤淑端庄的儿媳妇,就认定了邹小涵,与她联起手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后来我才知道,儿子越痛苦我的心就越痛,直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才明白我们所有人都在对付睿哲,他们并不爱睿哲,邹小涵也不爱,除了黛蔺,没有一个人爱他。所以我希望睿哲与黛蔺以后能幸福,虽然爸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并为此要付出代价,无法再补偿保护你们,但我们出狱后,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给机会我们去补偿黛蔺,好吗?”
她眼中有泪光闪动,却又看着儿子笑了,“睿哲,妈真的是很后悔,但是不绝望口你和黛蔺一定要记得去狱中看看我们。”
睿哲看她一眼,把目光淡淡移开了,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做任何答复
他在等邹家的到来,等着离婚签字,然后结束这一toto
在他身边的所有女人中,他只敢相信黛蔺的眼泪,只要看着黛蔺那双柔丝般的乌润水眸,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是喜,是悲,还是思念亲人?而母亲和邹小涵的眼泪,信一次,就不能信第二次。一旦信了,就是他和黛蔺又一次灾难!
“看来邹书记是不肯来了,默认法庭判决自动离婚。”他轻轻一笑,站起身,“那我们让当事人邹小涵过来签字,呵呵。”
204
庭审厅的大门被哐当一声打了开,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国外的邹小涵被带了进来,眼角还挂着泪,显得非常委屈,扭扭捏捏的不肯走进来,不准旁边的人碰她。最后还是被两法警给强制带进来了,才肯在被告席上乖乖坐着,不断流泪。
“被告,你为什么在接到传单后故意缺席?”法官法不容情,一法锤锤下来,表示对被告的这一所作所为非常生气,“据查,被告你昨晚准备飞往澳洲,拒不出庭,已经触犯了逃逸罪,本法庭有权定你藐视法庭罪和逃逸罪
邹小涵坐在席位上嘤嘤的哭泣,一边用面纸擦眼泪,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天她和母亲正准备安检,突然有几个航空公司的地面空警过来拦住她们,说要检查她们的行李和证件,保镖眼见不对劲,连忙护着她们往候机厅外跑,无奈对方早有准备,把整个候机厅包围得严严实实,不准轻举妄动。
她这才知道滕睿哲早派人在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是绝不允许她逃逸,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的!他们这婚是离定了,滕睿哲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法官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我真正的孩子,让大家知道那个黑孩子并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她挣扎着站起身,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声音也很大,“你们也调查过了,我并没有与什么黑人来往,怎么会生出一个黑孩子!?这分明是滕睿哲嫁祸给我,在陷害我!”
“那你用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的事,又怎么解释?”法官反问她,把面前的资料翻了翻,“你确实拿公司的股份做交换条件,让滕韦驰给你弄到原告的孩子,这一点你承不承认?未经当事人同意,你就窃取对方的孩子,这也是犯法的行为!”
“我……”邹小涵顿对被问得顿住了,心虚不已,继而强词夺理道:“对于这一点,我坚决不承认!我与滕睿哲是正当的夫妻关系,领过证,办过酒宴,名正言顺嫁到了他们家。他在外面养女人,不肯回家,我为了给滕家传宗接代,想尽办法怀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你们法院为什么不去调查他在外面的女人?那个第三者还给他生了孩子,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提离婚,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滕睿哲见她这么嚣张,扭头朝她看过来,一双墨眸诧异不已,定定看着
“但你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滕家的孩子!”法官又是一法锤锤下来,认定被告方在狡辩,“本法庭调查结果证明,原告与你在九个月的婚姻关系里,并没有与你有身体上的接触,而且在结婚之前,是你利用原告昏迷无意识的状态,强制将一些罪名加到他身上,迫使他娶你,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并且你口中所说的第三者舒敏敏女士,她与原告方并没有一丝暧昧关系,仅为同事,没有发生过身体上的接触!”
“可弄昏他的人不是我,是他妈!”邹小涵又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让旁边的两法警压都压不住,用手直指坐在一边的滕母,“是她用睿哲的手机约我去公寓的,也是他们出主意让我睡到睿哲的房间!我才是受害者,被睿哲强迫了,才不得不嫁到他们滕家!”
“是,西斓女士已经承认她是策划者,也愿意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口那邹小姐你除了涉嫌栽赃嫁祸,行为不检点,对原告造成长达九个月的精神损失,还涉嫌不正当的交易买卖,婚姻出轨,本法庭判你为施害一方,不仅要无条件履行离婚协议和附加条件,还要向原告方赔偿七十二万元精神损失费,五十万补偿费,以及追讨回所有被你转出去的股份!如果本法庭绸查出你怀孕的时间在结婚之前,非婚内怀季,那就涉嫌盗窃他人精子,构成犯罪!现在本法庭基本可以判定为:邹小姐你的婚姻、你的怀孕,都是一场阴谋,你与滕韦驰先生做黑市精子交易,试图盗取滕睿哲先生的精子,却未果,成功怀上一个黑人的孩子,然后将孩子推卸到滕睿哲先生身上,直接构成盗窃与嫁祸双重罪!”
“那些股份已经划给我了,归我所有,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凭什么管束我?”邹小涵大声嘶吼起来,不断在法警的钳制之下挣扎,整张俏脸开始扭曲,就是不肯伏法,“昨晚我还听说苏黛蔺生了个儿子,是滕睿哲在婚内的私生子,凭什么你们不去调查她,要判我为施害的一方!?如果我婚前怀孕是盗窃,那苏黛蔺怀孕算是什么?她是在滕睿哲婚内怀孕,是睿哲的第三者,对我这个妻子造成了重大的伤害,我有权利追讨她!”
“邹小姐,虽然滕家将股份划给了你,但你是以非法途径将这些股份转卖了出去,他们有权利追回!并且你所说的第三者、孩子,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所以你的这些说法不成立!如果邹小姐你再抗法,原告方将会继续上诉,控告你诬蔑!”
“那就上诉啊,我现在是被他诬蔑,就怕他不上诉!”邹小涵咯咯一笑,甩开胳膊不准法警制服她,显得有些疯癫,“他的私生子现在就在海南,刚刚出世,你们去抓啊,抓到了我们再来判离婚!别整天缠着我不放,却把真正的施害者保护起来,判满手血腥的他无罪!而且我告诉你们,他在我进手术室的那天把我的孩子悄悄杀了,然后弄了一个黑孩子给我……”
法官大人听得皱眉,没有再敲法槌,不悦低语道:“看来本法庭不该判她诬蔑,而是该判她精神失常,离婚后必须立即送往精神疗养院,不得拖延
滕睿哲坐在原告席上,一双锐眸冷冷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薄唇浅抿,脸色不大好看。
他早该知道让邹小涵签这离婚协议会拖出很多事,废话不是一般的多,又装疯卖傻,却始终逃不过乖乖签字的结局。所以他坐在这里觉得空气闷,浪费时间,耐性在一点点的流失。
故意装疯卖傻,强词夺理不肯签字,等着父亲邹宗生来救她?可就算救了她又怎样,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邹小涵你成为锦城市第一惕妇,豪门里第一恶毒千金!你说的越多,丑事暴露的也就越多,让世人清清楚楚看到你身体里那颗肮脏不堪的心,以及你当初的那些所作所为!
你想拉着老滕,你昔日的婆婆跟你一起下地狱,要死大家一块死?呵,我没意见。老滕本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杀一命偿一命,谁也帮不了他。这样之后,他才会真正的悔过!
倒是你邹家,邹书记这人心思缜密、精明过人,原本想抓我把柄,把我和老滕一起弄下去!奈何派了无数势力在海南,也搜寻不到黛蔺的行踪,找不到滕韦驰!
他给自己留了两条后路,一是保住他在北京的官位,灭掉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发挥他真正的实力,在锦城市与我斗个你死我活!二是,一旦形势不对,马上带着他的金钱美人逃之天天,不管你们母女死活!
虽然目前我没抓到他金屋藏娇的证据,但推断来看,他身后确实有一个为他忠心办事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的势力还不容小觑,可以帮他做很多事
比如在海南给黛蔺看照片视频的那两男人,给黛蔺下绝育药的两男人,这次还在海南搜寻黛蔺呣子行踪的人,都是那女人的部下!这些事让那女人来做,邹书记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推卸掉一切责任,把官位坐得稳稳的!
可是四年前有个苏市长,因为黛蔺的纵火案,被引发出了无数政治问题。那么邹书记是想告诉大家,现在无论女儿怎么折腾,都不会引出他的政治问题?
他女儿的一个轰动性丑闻就可以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大人物,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让他被党中央观察!如果他现在再想一点坏主意,索性在成为别国公民前把老滕拉下马,那国际刑警只怕要追他到天涯海角,让他在有生之年环游世界!
“把协议书拿给她签!”他侧首吩咐旁边的律师,看了看时间,不想再看到邹小涵发疯狰狞的样子。女人可以越来越美,但不能越来越丑,不管怎么说邹小涵曾在他心里美好过,还曾把她拿来跟以前的黛蔺做对比,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如果她现在太丑陋,会让他感觉吞了苍蝇!
“我不签!凭什么让我把位子让出来给苏黛蔺,凭什么?!她的孩子都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了,那就一直以私生子的身份活下去,与我那个被掉包走的孩子一起活在阴暗之下,这样才公平!“邹小涵开始发疯,又是哭又是叫,拉拉扯扯不肯签字,“这份协议我不能接受!因为孩子是被掉包的,那是我的孩子·”
于是旁边的法政人员不得不抓着她的手签字,让她遵守法规,按照程序按手印。
只是刚写一个‘邹’字,法官大人就被报邹书记的人来了,要求出席。
“庭审都快结束了,怎么现在才来?”法官摇摇头很无奈,但是依旧让他们进来了,因为对方是书记,做什么事都会摆架子,姗姗来迟!
“法官大人,这是滕韦驰最后打给书记的电话,用来证明原告一方确实有外遇!”几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拿出电话录音播放给大家听。只听得滕韦驰清亮的声音在电话里冷笑……“邹书记,苏黛蔺今晚就要在海南省中心医院生了,您不过来凑凑热闹么?她原本是被我安放在公司,静心养胎,后来被滕睿哲识破,立即被送往了海南!只要邹书记你现在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就可以看到你的好女婿在外面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小老婆,有私生子,给你邹家戴的这顶绿帽子比那个黑孩子还人……”
“那证人呢?”法官发出疑问,并不接受这个新证据,“必须让电话里的证人出席,才能证明情况属实!”
“海南警方证实,该证人在押送途中,被一伙黑势力组织掳走了,至今生死未卜!而滕二老爷一口咬定,是这位滕先生掳走了滕韦驰!“几个男人手指原告席上的滕睿哲,‘,滕二老爷道明,儿子过去海南就是去找滕睿哲,但是一下飞机,人就不见了踪影。”
“那二伯有没有说,滕韦驰是跟邹书记一起去海南?”滕睿哲站起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到邹小涵的面前,拾起桌上的笔,递给邹小涵让她继续签上自己的大名,徐徐笑道:“邹书记的录音已经在这儿了,这是不是说明滕韦驰有可能是被邹书记灭口了?二伯他老人家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滕韦驰与我见过面,而不是与邹书记?”
“滕韦驰在临行前,与父亲说过自己的目的地!“
“好了,肃静!”法官大人命令大家安静,重重的敲法槌,‘,现在是离婚诉讼,本法庭不受理离婚以外的案件!现在邹女士构成一切离婚的条件,请按照程序签字!如果不服一审判决,可以再上诉!现在请签字,然后退庭!”
“我不签!”邹小涵原本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空欢喜一场,还是要签字,结束与滕睿哲的一切牵扯!她痛恨的看着这个男人,知道这婚是离定了,心里却又是不舍,不想与这个男人就这么斩断一切关联,以后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他!
缠着他多好啊,就算是被他厌恶,被他恐吓,那也总好过一丝关系也没有!如今她只恨自己在这八个多月时间里没有手段,没能克制住他,就让机会眼睁睁溜走了,再也抓不住他!
“滕先生,今天我们来,除了要将这盒录音带带过来以外,还要请您出席另一场刑事案件的审理!”几个男人不再给他找‘外遇证据’,决定请他离开现场,暂且搁置这离婚诉忪,“您身为当事者之一,必须在滕老爷‘监狱里滥用私权、草菅人命,一案里出庭作证,证明滕老爷当时确实逼迫了你,并且滥杀无辜!”
“呵,老滕果然被你们紧锣密鼓的赶在老邹倒台之前告上法庭了?……睿哲眯眸轻轻一笑,俊脸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但这与现在的离婚诉谈案有什么关系!法庭判决下来让她签,她就必须得签!”
他容不得邹小涵再说半句废话,十秒钟之内把剩下两字给签了,然后盖上钢印,彻底结束与邹小涵的这段有名无实婚姻!
退庭后,娇小的滕母飞快起身,赶在儿子走出这里前,追到儿子身边,小心翼翼笑问道:“睿哲,黛蔺她真的生了吗?听说是个男孩,长的像你还是她?”
睿哲见母亲这么欣喜,回首淡漠笑道:“在我正式给黛蔺名分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她的信息!因为我很怕有人再次把我们出卖,让黛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你现在对于我来说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所以我没必要把这些都告诉你!”
滕母顿时僵立原地,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
滕父的案子审理与一般刑事案件审理不同,由于事关重大,需要有足够的时间调查,收齐证据才能正式立案。
于是这天的审问只是座谈式的问话,并不是法庭上那几个人所威吓的那样审犯人,给予了这个领导者很大的尊重。滕睿哲身为他的儿子,在办完离婚手续后,不得不来这里一趟。
邹书记也在,还有一些锦城市的重要官员,大家都与那京城来的最高领导者一起坐在会议室里,严肃交谈。
但又有谁会说真话呢,谁也不想惹上麻烦的,这几个人说的都是客套话,或者干脆不出声。
滕睿哲在父亲身边落座,看了那最高领导者一眼,薄唇边噙着冷笑,心里顿时晴天下大雪……明明白白。
诫勉、谈话,是这些官员们被摘官帽之前的必经程序,如果能改过自新,那就停职外调,换个地方当官;如果不能,那就杀鸡儆猴,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想必父亲的事是被调查过了的,现在,上级领导只是在找人证,调查‘监狱枪决’这件事的影响度。
“邹宗生同志,前段时间你还在锦城市任职,难道没有听说过第一女子监狱被掉包死刑犯的新闻?”领导者笑一笑,把目标转向邹书记,探探他的口风,“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匿名信访,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知道锦城市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坚决不允许滥用私权的事发生,尤其是害人性命!”
“前些日子网络上确实有一则这样的帖子,但没过两天就被人撤了!而且互联网那边也被封了。,坚决不肯透露揭发者的姓名!我这也是无能无力,女儿嫁过去后,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是邹宗生的回答,态度非常诚恳,“为这件事,我女儿现在也过的很痛苦,一直愧疚不安,怪她公公不该瞒着她这件事。我身为市委书记则也失职了……”
“那你呢?”领导者态度不变,直接看向滕睿哲,微笑的眼睛里闪烁精锐之光,“你父亲是否用这件事对你逼婚,伤害一条无辜的人命?”
黛蔺一直守在儿子的保温箱旁,看着医生给孩子输液。
医生说是营养液,可是看着活泼的小宝宝输完液就开始睡觉的样手,她就担心,总觉得孩子太嗜睡。
今天锦城市给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睿哲与邹小涵离婚了。她很欣喜,所以来与孩子一起分享,可是看着保温箱里还不能抱的孩手,她的一颗心就总是悬着,揪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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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谦的小脸蛋长开了,粉粉的,犹如粉团捏出的粉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他醒着的时候喜欢挥动他的两只小手手,用他大大的眼睛看着守在保温箱外的妈妈,小嘴巴还在动,仿佛在说话,非常活泼。
但是每隔几个小时,医生都要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翻看他纯净的眼角膜,偶尔输少量营养液,让孩子睡觉;
起初她以为这是正常的检查工作,直到她不分昼夜守在宝宝的病房,她这才知道医生给孩子做的检查、打针工作过于频繁,让她有点不能接受。
“苏小姐,请不要担心,孩子很健康,过几天就能出保温箱了。”医生笑着宽慰她,隔着保温箱将孩子的状况分析给她看,“您瞧宝宝的气色很好,皮肤滑嫩、红润,嘴唇颜色非常健康,身体也长了一些,四肢在慢慢舒展开,体重增了将近一斤,而且他的小手抓力很牢,劲儿人……
“那……到底是几天?”黛蔺不敢再相信他们口中的‘这几天’……总觉得不看到宝宝出保温箱,心里就不安稳,“我可以抱抱他吗?”
“可以,不过时间很短。”医生会心一笑,满足她的这个小小愿望,倾下身,将熟睡中的小宝宝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并用手指把小宝宝的小嘴巴逗了一下,惹得小家伙不断抿他的小嘴,似在吃奶。
“瞧,他在做梦呢,梦到好吃的美食了,吃得可带劲儿了。!……
黛蔺从医生手中接过孩子,只觉宝宝的小身子好软,好轻,似乎稍一用力,就要把孩子捏坏了。她把小毛毛心疼的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贴宝宝散发浓郁奶香的小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里终于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了一个陪伴妈妈的乖宝宝。
这是一个小天使,在她家破人亡、痛失亲人的今天,与睿哲一起过来陪她,让她终于有了一个家。如果地下的爸爸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她高兴的。
“苏小姐,你摸摸他的小拳头,劲儿可大着呢,是个坚强、健康的乖宝宝。”医生把孩子从她怀里接回去,重新放回保温箱,笑脸上确实没多少担忧与焦急了,“来,咱们的乖宝宝输完营养液需要好好睡一觉喽,等醒过来再跟妈咪玩,让妈咪给宝宝讲故事。”
黛蔺手上还残留着宝宝小粉拳上的余温,脸上担忧散去,换上幸福的笑容,温柔注视着保温箱里的孩子。
抱到你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你温热的小身体和顽强的生命力,孩子你一定要像医生说的那样,一天天的健康起来,用你清脆的咿咿声、快乐的笑声迎接爸爸的到来。
一段时间过去,滕韦驰在那刺白、窄小的实验室里过得麻木,早已经放弃了挣扎。
龙厉并没有锁住他,也没有对他用刑,只是把他关在那间小屋子里,让他与世隔绝。他在最初的时间里,还会想着怎么找出口,怎么用刑具开门自救,但是多次失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身体里还有一半药物未解,由于剂量大,还引发了副作用,让他在连接几天时间里生不如死。他没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自己会败落到这种地步,外面的人也没想到,他堂堂滕家大少爷现在坐在实验室里等死!
他在这段时间里曾想过自己做过的一些事,可想来想去……自己始终是失败的那一方。他让邹小涵生滕家的孩子,可她出了岔子,生下一个招人笑话的黑种,所以他还没有弄清楚,滕睿哲到底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黑孩子,而且呣子鉴定结果还是完全吻合?!
不过现在见识了滕睿哲用巨资雇佣来的医疗团队,他不得不相信科学技术的伟大和神奇,后悔自己百密一疏,让滕睿哲顺势在孩子身上做了手脚!
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唯有用这剩下来的时间养精蓄锐,慢慢调养身体,等着父亲来救他!他滕韦驰是在这几天做过滕睿哲的俘虏,与当初滕睿哲被设计躺在床上一样屈辱,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败了,只要他还有命活着,他就依旧是与滕家有深仇大恨、以玩弄戏耍为乐的滕韦驰!
面对党中央国务院这个高级颔导者的犀利问题,滕睿哲首先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老邹同志,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但部宗生在这个时候表现很淡定,清了下嗓子,背靠椅背,端起茶杯喝了。茶,然后把茶杯轻轻盖上,事不关己的把目光看向别处,唇角却微微往上勾着,有点坐看好戏的意味。
反倒是滕父认真看着自己的儿子,苍老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对答垩案的期待,想知道儿手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知道答垩案一定是肯定的,他也做好了背负刑事责任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被儿子大义灭亲,好面子的他不免感到有些难堪。
人留脸、树留皮,他希望在大势已去之前,留一点面子给他。
滕睿哲瞥一眼自己父亲,目光直接看向国务卿的这个大领导,笑着答道:“一切跟着党的指导方针走,你们调查到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我无需多说。我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让我这个非政员被‘请’来这里开会?但面对众颔导这个有技巧性的问话,我只能回答,一切以证据说话,证据证明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清官不断家务事,贪官难过龙头铡,咱们用‘法’说话!
“睿哲,你即将成为锦城市最年轻的新市长,又怎么会是非政员?”邹宗生轻轻一笑,又缓缓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桌上,一副书记派头,说话都慢悠悠的,“你总算不负滕老爷子和老滕的厚望,跻身市长备选人之一。所以咱们的总书记过来调查老滕的同时,也顺便多了解你这位市长备选人,让你参议讲实话,你不要辜负了总书记和滕老爷子对你的期望,做出包庇之类的事!呵呵,睿哲,市长备选名单里还有萧梓,是我重点举荐的,因为我觉得萧秘书是一根好苗子,态度正确,能力强,有从政基础,一定能带领我们锦城市飞速发展,实现三五计划!”
“老邹,你所说的这位萧梓同志是?”面前的这位国家领导人果然被提起了兴趣,注意力立即放到了萧梓身上,“萧这个姓,是望族大姓,看来这萧秘书也有些来头,实力让人期待。……
“萧家在锦城市是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其母在商界也有一定的领域,教子有方。而萧揖早年的时候也在我身边做了几年秘书,对政治领域这一块很是得心应手,至善亲民……”邹宗生侃侃而谈,样子像是在开大会,“所以我这次很器重这位萧秘书,期待他的实力施展口至于睿哲,我反倒有些担心他适应不了,毕竞他以前没接触过官场,滕家又在最近惹上了官司……”
睿哲见这老家伙趁机踩他,笑了笑,道:“邹书记多虑了。睿哲一直以您为标杆,拿您做榜样,只要您没事,我滕家就出不了事。”
“邹同志,长辈的事确实不能算到晚辈身上,只要有能力,咱们党组织部就要识才重用!”大领导截住邹宗生的话,将矛头转向邹宗生,“最近你邹家的闲言碎语不少,你先处理好,不要对群众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知道了。”邹书记顿时有些尴尬,重新端起茶杯,用喝茶的方式把现在的尴尬掩饰过去。
一番诫勉谈话后,滕父还是被法办了,采用不公开的庭审方式进行一审判决,判定为故意杀人罪,剥去一切官职与功勋,秘密押往监狱执行监禁。
滕睿哲在这不公开的庭审上承认了父亲的一切罪行,没有异议,送了父亲一程,给他在监狱里把一切打点好,然后隔着铁窗看着他。
脱去华服,换上一身囚服的滕父显得憔悴,鬓角上多出了几根白发,老眸中却没有责怪之意,心甘情愿待在监狱里。
他此刻在打量这冷冰冰的四周,严厉的老脸上浮露出丝丝悔意:“苏黛蔺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够宽容,不肯对留有案底的她留下一条活路,才造成今天滕家的家破人亡口睿哲,我很高兴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如果没有她,我滕家就会真的绝后,死在邹小涵和滕韦驰手上。也很高兴在我坐牢之前,你的市长任命书下来了,好好照顾他们呣子和你妈,不要怨恨你妈
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老脸依旧带着军人的严厉,目光却不再犀利无情,带着沧桑,“你妈是被我逼迫才会做出这件事,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因为疼你才一时糊涂,伤害了你和苏黛蔺。给她一个机会好好补偿黛蔺呣子,让她安然度过晚年。我的监禁需要很久,不能陪她了,如果可能的话,你再帮她找个伴,让她晚年不要孤独。”
“那你告诉我,当年烧伤素素的那把火,是不是你做的?”滕睿哲并没有允诺他后面的那个条件,一双俊眸,只是静静看着他,“你对不起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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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父听他提到叶素素,摇了摇头:“当年我没对她做过这件事,她虽家贫,但也不至于被赶尽杀绝,让我痛下杀手。”
他连连叹息,有些感慨,也有些消沉,最后看了儿子一眼,转身随着预警往监狱里走去。
滕睿哲听着那大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这才收回注视前方的目光转身走出这里。他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在这里,不允许有邹宗生之类的敌人在这里对父亲灭口,但也坚持让父亲伏法服刑,背负他理应承担的法律贵任。
离开监狱后,他回了趟滕家,看到很多记者围在宅院门口,扯着嗓子追问老滕的事。
其中有几个记者很疯狂,踩上门栏就想爬铁门,翻进院子里闯民宅,而且身手极好,三两下就翻进了院子里制服住保安,想把院门打开放记者进来
这明显就不是真正的记者,而是邹宗生派过来渲染老滕坐牢事件的推手,利用记者的好奇心,故意将老膝被秘密庭审的消息放了出去,造成他滕家的不得安宁!
滕睿哲冷冷看着那几个在宅院门口嚣张的推手,看到他们分工明确的用两个人制服院里的保安,另一个则去开院门,把外面潮涌的记者放进来。
而滕家的佣人则吓坏了,连忙去通知房里的太太,把大厅的大厅给牢牢栓上!
“让管家把院里饲养的狼狗放出来伺候他们!”他吩咐旁边的随从,并往前走了两步,“你们过去把院门给抵上,不要让这样记者进去,也不要让这几个推手出来,让我的爱犬饱食一顿!”
“是!”他身边的部下飞快的颔命而去,其中一个弯曲中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响哨,引得院中狼狗嗷嗷吠叫,争先恐后从狗屋里钻出来,另几个则身手敏捷的拨开拥挤的记者群,不让他们进去,动作迅速的一左一右把大铁门关上!
下一刻,滕睿哲驯养的那些藏粪、狠犬就从铁笼子里窜出来了,张着血盆大口直扑那几个推手,吓得这几个人魂飞魄散,连忙又往大院门上爬!但是不等他们爬上去,狼犬就咬住了他们的裤脚,直接把他们从院门上扒下来,让他们知道在这里制造动乱的后果!
几个人吓得哭爹喊娘,撕破裤子就开始逃命,被狼狗追得在院子里鬼哭狼嚎、四处乱窜!
门外的记者群也被镇住了,谁也不敢再推推攘攘,疯挤着往滕宅里窜。他们扛着他们的摄像机、拿着他们的麦筒连连往后退,就怕那些狼狗突然跳出来咬他们!
而门内,邹宗生派过来的那几个推手翻墙翻了几次,都被狼狗给拖下来了,然后被咬得浑身是血,跑到大门口使劲拍门求饶!
“滕先生,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拿钱办事,受人指使来向这些记者爆假消息,在膝宅门口制造骚乱!”
滕睿哲这才示意部下把狼狗叫回去,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冷声笑道:“是受谁指使?”,然后向其他记者爆料,滕书记被秘密庭审了,并且已经被监禁……”
“那消息准确吗?”滕睿哲又笑问,用眼角余光扫了众记者一眼,走到自家门口,“这个女人跟邹书记是什么关系?”
“人……不知道口这个假消息是那个女人让我们放出去的,之前我们并没有听说。她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们剩下的酬金,让我们离开锦城市。她与邹书记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负责诋毁滕书记的名声,让滕家声名尽毁!”
“把这个女人的样子描述一遍。”滕睿哲让管家把大院门打开,信步走进门。
“她当时坐在车里,我们看不清楚,她是派人给我们下派指令,没有下车过……”
“那就给记者们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滕睿哲的嗓音陡然变得冷厉,停步注视这群吃软怕硬的混蛋,“解释清楚这个女人给你们的假消息完全是空|茓来风,凭空捏造!她若真与我滕家有仇,就该与我在这里面对面,真凭实据的说话,而不是被某个人包养起来,做些毁人名誉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调查的重点不是我滕家,而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躲在那书记的背后,享尽富贵,玩弄权势,你们猜她和邹书记能是什么关系?”
他让这群邹宗生派来的推手自己说,自己揭自己老底!
“这个……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推手们还在推脱。
“那你们就待在这里,直到你们知道为止!”滕睿哲从右向左扫视这几个人的脸,利眸里闪烁着凶光,薄唇边却带着冷笑,带着部下从他们面前径直走过。
现在这种时刻,邹宗生想着的不是卷着他的巨款逃到国外,而是用尽心思怎样对付老滕,嫌日子太过安稳了吧?现在老滕已经失势入狱了,姓邹的还来踩上一脚,非要让滕家身败名裂不可!是不是觉得自己位子坐稳当了,女儿邹小涵给他邹家丢的脸还不够?
看来邹宗生是不容忍他当选为新市长,势要在东窗事发之前把他滕家踩下去,报一箭之仇!果真是君子好惹,小人难缠!
“少爷,你回来了,太太在楼上,病了,一直吃不下东西。……滕家的佣嫂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又瞅了瞅外面,“明明老爷是去目外了,外面这些人非说老爷去坐牢了,差一点把院门给砸了。”
他抬抬手让佣嫂退下去,自己上楼,来到母亲的房间。
法院综合多方面的证据,给母亲划刑为……以陷害罪拘禁半年,首光她对儿子下药已经构成了犯罪,其次明知是阴谋,还帮助袒护邹小涵,是罪加一等,但考虑到她认罪态度好,并且有悔过之心,法院允许家人对她保释,在监外执行监禁,半年后解除警方对她的一切监视。
他花了一点钱将她保释出来了,免去了她的一切刑事贵任,让她依旧是滕太太,但她看起来过的很孤独,比不上从前。
此刻她穿着一身睡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脸没洗,发没梳,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圆。如果不去想她是滕太太,她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憔悴的重症病人,似乎时日不多,失去了一切生机。
她在烈阳下站了一会,然后又躺回床上,直接用被子盖住脸,似乎在哭
滕睿哲站在门外看了两眼,又给她把门轻轻带上了,没有进来见她。
邹小涵与母亲躲在自己家里,大门不敢迈出一步,怕大院里的人用口水把她们母女俩淹死。
张夜蓉出去买菜,菜市场的菜贩子都认识她是邹家的佣人,问她家的小黑少爷过的怎么样?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张夜蓉连忙用手遮住脸,拎着菜篮子,低下头急匆匆走出菜市场。
然后她改为去超市购物,结果还是有人认出她,说她就是那个在医院四处宣扬‘小姐生了滕家小少爷,的那个人,于是故意问她:“你家小姐到底生的是中垩国孩子,还是混血孩子,你看清楚了吗?怎么差别这么大?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她走进大院里,平日里那些与她玩得还比较要好的其他干部的佣嫂们则对她避而远之,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一笑而过,而后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因为平时她们都会在晚饭后散步的时间,在大院里比较谁的主人官位比较大,自然而然的,她沾着那书记的光,就成了最受尊敬的佣嫂大姐,在她们面前撑足了面子,每年过年过节都能收到好多她们送来的礼品!
但是现在,书记家闹丑闻,她也跟着倒要!
“张嫂,门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做,整天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快去赶赶!”邹小涵在家里蒙头睡了一两天,每天都可看到家门口有人围观,指指点点,她倍觉心烦,直接把东西从二楼扔下来了,“烦死了,我家的事关这些大婆什么事!没事干去打麻将啊,嘴巴那么长也不怕闪到舌头,遭天打雷劈!”
张夜蓉见小姐生气,连忙放下购来的生活用品,把邹小涵挥破的东西收拾好,劝慰道:“小姐,书记不是给你们办了移民吗?你赶快与太太收拾好东西,连夜飞国外……川
“如果能出国,我还会与妈妈待在这里受气?”邹小涵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掉了,无奈手腕使不上力,抓不起重东西,只能把怒气迁怒到张妓身上,“我爸说给我们把移民办好了,会让人护送我们过去,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滕睿哲的人在机场拦住了!我爸也不管我,任我被滕睿哲逼着离婚签字,他则也不回家了,到哪都找不到他的人!听说上次他去开会了,开完会就又不见了人影,根本不管我们母女死活!”
“那小姐你去他的办公厅找他,绝对能找得到他!”张夜蓉起身安慰,让小姐不要动怒,“书记现在也是想把风头压过去,尽量不让黑孩子的事对他造成影响口小姐你想想看,如果书记因为影响不好,被革职了,那小姐你还能是书记干金吗?只有书记保得了权势,小姐你才不会被欺负口以前的苏黛隋就是这样的,苏市长一垮台,她就什么也不是像个可怜虫寄居在我们家……”
邹小涵听她提起苏黛蔺,心里的怒火又是蹭蹭的猛涨,怒喝道:“那个小贱人能和我比吗?我就算被逼着离了婚,我爸爸也是市委书记,权力比苏市长要大好几倍!我现在一想起苏黛蔺当初寄居在我们家那可怜样,我就后悔当初没扇她几巴掌!她那叫可恰吗?抢男人比谁都会抢,比谁都不要脸!
“她当然不要脸!不然当初为什么明知小姐你和滕睿哲在交往,她却横Сhā一脚,还让滕睿哲给她买连衣裙?!”张夜蓉见缝Сhā针,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狭窄的样子全暴露出来了,三角眼骨碌碌的转,“小姐,你别泄气,离了婚咱们依然可以对付那小贱人!只要书记能保护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医院的孩子怎么样了?”邹小涵转头看她,眼眸里跳动着穷凶极恶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的所有计划就成功了,滕睿哲他永远也别想与我撇开关系!只可惜这个灾星出现了!张嫂,下次你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给我悄悄闷死这个孩子!”
“闷死孩子?”张夜蓉吓了一大跳,可不敢做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想了想道:“现在滕睿哲在密密监视着我们的举动,如果你闷死孩子,那他就有把柄治邹书记!小姐你不是说他换孩子了吗?那我们就从长计议,先把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找出来再说!我相信他不会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那现在这个孩子怎么办?”邹小涵柳眉一皱。
“咱们先养着。反正臭名声已经出去了,就算小姐你把孩子弄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如把这个孩子先养着,等着滕睿哲做市长,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见机行事。小姐你要知道政界最忌讳丑闻,如果我们把那个孩子找出来,证明是他的,那他就是逼原配离婚,娶了苏黛蔺这个小三……到时候苏黛蔺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就算滕睿哲维护她,她也是一辈子的小三!”
“范围这么大,我们怎么找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被灭口,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邹小涵有些忌惮。
“小姐你相信我,孩子不会被灭口的。只要小姐你肯定孩子是被换了,那我们就有转机。”张夜蓉拍拍小姐的手背,眉眼间漾满了得意,“把事情缓下来,不要急,我们就会发现突破口口小姐你现在就装作知错的样子,博取外界的同情,退隐一段时间,等到孩子被找着,我们再慢慢的离间滕睿哲与苏黛蔺的关系。所谓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记,小姐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他还能分分秒秒防着你不成?我们现在就从他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比如古傲,龙厉,那几个女秘书,他们把孩子弃过去了,总要抚养他,藏是藏不住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邹小涵重重点头,看着那套被她挂在家里的洁白婚纱疯狂而笑:“滕睿哲,你不让我出国,那我就与你来个鱼死网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介意跟你无止境的纠缠下去,你与苏黛蔺越是幸福,我就越要Сhā足,让你日日夜夜记着我,忘不掉我的脸和名字!”
然而当她刚把这番话说完,她的母亲蓝氏就哭丧着脸从门外跑回来了,一进门就把大门给摔上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又似乎是为了印证她那番话,蓝氏脸色暗沉,不安的说出了一种猜测:“小涵,你上次是不是给我说过一个女人?”
“怎么了?“邹小涵淡定坐在沙发上,已经恢复了她的气度和秀静,对母亲的事不太关心,只关心自己的事,“我没说过什么女人,只说过自己的猜测。”
“我怀疑那个女人是你爸的情人!“蓝氏把皮包摔在沙发上,脸上的蛤蟆眼镜也被掰断了,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最近你爸总是不回家,说要开会,避风头,所以我任由他去了。可是自从他送我们母女去机场,而我们又被滕睿哲的人给拦了回来,他就明显对我们冷漠了很多,没有回过一次家。今天一大早上我找他的秘书要了他开会所住的宾馆房间号,想劝他回来,结果却发现他房间的地毯上掉了一只耳环。很小的一只珍珠耳环,米粒大小,如果不是清洁员整理房间时发现,我都看不到!然后清洁员问我是不是我掉的,我只有说‘是’……而且,今天滕家门口围了好大一群记者,有三个人自称是为一个女人办事,奉命来给滕家闹丑闻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与老部有关小涵,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专爱缠着有家室的男人,见不得我们一家幸福,硬要Сhā足进来,让老邹日日夜夜记着她,忘不掉她那张狐媚的脸!”
邹小涵听着,怎么感觉母亲像在说自己,恰好把自己的那番话重述了一遍,道:“妈您不是都说了没看到她的人吗?说不定都是您自己的猜测,误会爸了。还有,并不是每一个纠缠着男人的女人都不要脸,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和坚持,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
“涵,你怎么能这样帮第三者说话!?“蓝氏哀嚎着发出一声大叫,泪眼朦脆看着自己的女儿:“我这心里时常不安,总是感觉会出事!”
“我不是帮外面的那些女人说话,我是在为自己说话。”那小涵站起身,别开眼,事不关己的上楼了。她现在身体折腾得太厉害,产后大虚,又有病在身,实在是难受,所以不想听母亲的这些事,也不想母亲一不小心就把话骂到她身上。
母亲都一把年纪了,就算父亲有二春,那也挽回不来,因为母亲人老珠黄,永远比不上年轻的女孩子口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她的身上吧,为女儿争取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至少幸福了大半辈子,够了。
宝宝可以出保温箱了,出来的时候使劲挥舞他的小胳膊,迎接妈妈的怀抱。
黛蔺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衣裳,小家伙则乖乖让妈妈穿衣服,大眼睛好奇看着她,还时常对她咧嘴笑。黛蔺忍不住亲亲他,给他翻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小拳头竟然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大眼睛则一直好奇看着妈妈。
旁边的医生顿时觉得孩子认人,与妈妈果真是呣子连心,心灵相通。而且这么小就会松开拳头抓妈妈了,看来以后离不开妈妈,是妈咪的小骑士。
“乖宝贝,让阿姨抱抱哦。”一旁的女护士伸手过来抱他,顺便教黛蔺包襁褓,结果小家伙的黑葡萄大眼睛一直追着黛蔺跑,就是要妈妈,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良久之后,见自己被包成了一个粽子,阿姨们轮流的抱他亲他,就是不让他跟妈妈抱抱,他生气了,小嘴微微一疼,泪眼汪汪望着美女阿姨们。
阿姨们咯咯直笑,忍不住又去亲他的脸蛋,这才把他送还给黛蔺,说宝宝非常健康,而且非常乖。
黛蔺接过儿子,用指尖在那小鼻头上轻轻一点,小家伙马上破涕为笑,刻开他没有长牙齿的小嘴巴,欢快的笑,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
而旁边的医生护士们则一个接一个静静退出去,没有打扰到他们呣子的欢聚,很有默契的相继退出去,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滕睿哲相视一笑,退出去。
“滕先生,小少爷的情况很稳定,毒素已经完全排出去了,非常健康。”医生低声道,由衷的为孩子感到欣喜,让他不要再担心,带着众医生护士离开这里。
滕睿哲则风尘仆仆,静静走进来,伸出长臂从后面轻轻拥着黛萌呣子,眸子带着幸福的笑,看着黛蔺怀中的儿子,用手指逗弄儿子的小脸蛋。
黛蔺原本是吃惊,而后很快认出抱她的人是睿哲,将怀中宝宝抱给他看:“睿哲,他看着你呢口这是爸爸。
但是宝宝的表情很奇怪,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却是像要哭,小嘴巴都疼起来了。看来,几天不见,儿子把爸爸给忘记了。
207
滕睿哲是接连转了几次飞机,甩掉跟踪他的人,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知道今天是儿子出保温箱的日子,所以凌晨就从锦城市出发了,准备抢在儿子出保温箱之前赶到医院。
但是,儿子挥舞着小胳膊扑进妈妈的怀抱,却不肯要他这个爸爸口瞧瞧小家伙现在那泪眼汪汪的模样,明显是不认识他,把他当陌生人了。
他心想自己这才离开几天呀,怎么一转眼,儿子就不认识他了?都不知道,黛蔺怀胎九月的那段时间,他是不在呣子俩身边的,所以宝宝与他不太亲,一不小心就不认识他了。
此刻,他把呣子俩抱在怀里亲了亲,又伸手去抱儿子,结果小泽谦就嗷嗷哭出声来了,就是不肯要他。
“这是爸爸呀。”黛蔺哭笑不得,把儿子心疼的抱在怀里哄,让小家伙不要哭,抱着他先走到一边。小家伙这才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好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
睿哲则有些吃醋,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飞来海南之前,他把自己整理得很清爽干净了,应该不会吓到宝宝?莫非宝宝在怪他这几天没有陪在医院?
几分钟后,他把呣子俩接到车上,出发去海边别墅,让呣子俩不再闻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黛蔺的状态则调整得很好,不再嗜睡,小脸蛋养得娇嫩红润,粉雕玉琢。她没有让旁边的人抱孩子,而是自己亲自抱着,隔着窗玻璃,与宝宝一起看外面的风景。
宝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一直乖乖躺在妈妈怀里,与妈妈一起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山山水水。此刻他们的车又在过跨海大桥,但这次所不同的是,他们变成了一家三口回海边的家,离幸福更近了一步。
睿哲不担心被人跟踪,因为他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确保自己的到来不会影响到呣子俩的安危。只不过由于滕韦驰曾在黛蔺身上安装过跟踪器,所以他们现在暂时不能回去原来的地方,而是坐船,再来一次一家三口的海上旅行。
旅行的线路是,沿着大海,从海南回到他们的家乡锦城市,让刚出世的儿子去见见他的外公,祭拜长眠于地下的苏市长。而且天空和大海如此壮阔,他想儿子会喜欢的。
“睿哲,为什么我们不是回海边别墅?”黛蔺发现车子是往海港码头行驶,忍不住回头去望那片葳蕤山林,不知道。torn和隔壁的敖宸夫妇一家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想我们应该先回去一趟。”
睿哲听着她越来越流利的娇柔声音,没有出声提醒她这个已经被克服的心理障碍,而是心中甚喜,看着那两艘泊在海边的私人艇,沉声笑道:“别担心,他们已经带着你的行李和你的重要东西,等在船上了。这一次,我们带着儿子遨游大海,再来一次海上旅行。”
正说着,多日不见的T。砒眉开眼笑从船舱上跑下来了,踩着细高跟箭步如飞,抢着过来给他们开车门,要抱干儿子,“黛蔺,终于等到你出院了,快把干儿子给我抱抱,我快想死了!”
奇的是,宝宝被抱到torn手上之后,不但没有哭,反倒对干妈妈展开一个可爱的笑容,滴溜溜的纯净大眼睛欢快的看着ENP,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非常欢。
然后是随行的如雪抱,如雪家的两个小家伙也抱了抱,小泽谦都没有哭,欢欢的,唯独就是睿哲不能抱,一旦抱,铁定哭给老爸看!睿哲很无奈,侧身走开了,去检视船舱,准备起航。
黛蔺也很无奈,望着睿哲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再看一眼在叔叔阿姨们怀里咧嘴笑的儿子,不知道父子俩这是怎么了?宝宝似乎认生,不认识爸爸
一会后,。torn将她扶进房里歇着,给她关上窗,以防吹风患上月子病,船就开始起航了。
起航的时间是下千,正是日当正午的时候,她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映照着湛蓝的天空,看到一排排洁白的海鸥从头顶飞过,突然明白睿哲是要带她散心,然后回家,回到锦城市的家。
原本她以为,她还要等很长时间才能被他接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带儿子回家了。这种感觉真好,会身都被喜悦包围着,只要抬头看到天空,就可以看到希望。
“黛蔺,想不到滕韦驰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竟然还在你身上安装了跟踪器。”。torn在旁边帮她抱着孩子,与她一起注视海角天涯的那处,她们曾经住过的海边度假别墅,“我们走过来海南后,才让医生帮你把胳膊里的针形跟踪器取出来的,所以他已经知道我们飞来海南了,就是等着孩子出世,来实现他的计划口现在滕总让我们换地方,就是怕那里不再安会,担心邹书记的人会找去那里。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地方。”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的。”黛蔺看着大船从海边别墅门前经过,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离别,“看着那些水仙花,我就想起了锦城市的新家。虽然我没有机会入住,但是我和泽谦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等到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家会来这里度假。”
“黛蔺,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正常了?!”。torn发出一道亢奋的惊叫声,两眼弯弯,惊喜而笑,“生了宝宝之后,你的心理障碍自然而然的就克服了,对宝宝有一种真情流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亏得滕韦驰还有点良心,当初没有做得太绝,让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黛蔺,好好练习下去,你的声音一定会回到从前的!”
“我有吗?”黛蔺触触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到自己的改变,发现自己说话真的不结巴了。
“torn,去餐厅用餐,滕总来了!“站在门外的龙厉把门板敲了敲,提醒。torn滕总过来了,别打扰到一家三口幸福,“午餐时间,你应该下去用餐了。”
“滕总,你来了!”torn立即笑眯眯的转移注意力,转身走过来,将怀中的小泽谦交到滕总手上,“儿子还给您,我下去吃午餐,半个小时后过来照顾小少爷!”
将小宝宝往滕睿哲怀里塞,让他抱着,并宠溺摸了模宝宝的小脸蛋,“谦谦乖,不哭哦,这个是爸爸。虽然爸爸这几天没有在医院陪你,但爸爸在锦城市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只有把这些事处理好了,才能接谦谦和妈妈回家哦。今天咱们回家了,就可以看到外公,让地底下的外公知道小宝贝出世了;还有爷爷、奶奶,虽然爷爷奶奶做了错事,也受到了惩罚,但毕竟是谦谦的爷爷奶奶,他们会很疼谦谦,加倍的疼爱爸爸妈妈;还有古敖叔叔,一个一直藏在暗处的英俊骑士,会保护谦谦和妈咪哦;我们家古俊叔叔说不定也要回来了呢,说要看看小谦谦……”
小泽谦见她嘴巴在动,这才不哭了,好奇看着她,小手手又在襁褓里动。这个阿姨在说什么呢?嘴巴动来动去真好玩。
睿哲见这个又软又小的小宝贝在他怀里不哭了,一双大手小心翼翼抱着那小身子,一刻不敢松懈的看着孩子的小脸蛋。原来奶娃娃喜欢看人说话,说哭就哭,说不哭也可以不哭。
torn则功成身退的退出门,下楼去吃午餐赏海景了。
黛蔺朝父子俩走过来,把孩子挣扎出襁褓的小手放回去,哄哄他不哭。结果小泽谦没有哭,而是神采奕奕看向他的爸爸,小眉头似乎轻轻皱着。
小宝宝喜欢看美好的东西,看到漂亮东西还会笑,老爸这么俊美,他怎么会被吓哭呢?所以当然不是被吓哭,而是在抗议爸爸对他们呣子的不管不问,缺少沟通的时间纽带。
现在看到爸爸这么眼熟,他娇嫩的小眉心冒上了一个问号,问:你是我爸爸吗?
睿哲见儿子那一对水汪汪的瞳仁骨碌碌地转,好奇打量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他忍不住抬手轻拂儿子的小脸庞,俊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个世上能有什么事比得过新生儿的诞生让他这么喜悦呢?那是他与黛蔺的感情果实,是他生命的延续,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曾经他不屑于一个孩子的出世,可当黛蔺为他生下孩子,他才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与责任,懂得黛蔺多月怀胎的艰辛!
他们呣子,是他甜蜜的负担。
“睿哲,他的小手手又伸出来了。”黛蔺在一旁偎依着他,已不再是当初的小黛蔺,粉光若腻的脸蛋上透着小妈咪的幸福光晕,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带着怜爱的笑,把宝宝的小拳头包裹在掌心里,“他想握你的手指,眼睛一直看着你呢。”
只见宝宝用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小嘴角一直保持着欢快微笑的弧度,用小拳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爸爸的中指。然后小粉嘴咧了咧,似在说话。
黛蔺顿时笑了,与睿哲相视一眼,轻轻偎依在他怀里。
孩子没有怪他们给他受了那么多苦,而是原谅爸爸妈妈,要与爸爸妈妈幸福的在一起。
傍晚,船上的专职看护将孩子抱走了,叮嘱他们夫妻俩,孩子身体太软,小手不能频繁的露出襁褓外,也不能频繁的逗他笑,要注意一点。于是刚出世的儿子就这样被看护专职照顾去了,他们夫妻俩不能私下将孩子抱过来,因为他们夫妻俩不懂得怎样照顾孩子,会伤到小小人
此刻两人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看海上落日,看着那一大片火红把整个海面都染红,落日一点点没入海平线,他们想起了海南的那次旅行。
那一次的事不宜再提,而是该想着后面的路怎么走,怎么给他们的孩子幸福。
“黛蔺,这次回去锦城市后,你继续在锦城大学上学,直到拿到毕业证。“男人抚抚她柔亮的发丝,深邃墨眸静静注视大海上的那片凄艳夕阳,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两袖清风的市长,没有家产万贯,也没有官官相护,就是一个平凡的市政级官员,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男人一无是处
“睿哲?”黛蔺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眸温柔,却不能理解他的选择,“为什么睿哲你要走上一条与我父亲一样的道路?当年你明明是厌倦官场的,不喜欢政界的勾心斗角,所以才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滕睿哲在夕阳里与她四目相对,目光幽邃深沉,大手轻轻扶着她的肩,却无法回答她。然后放开她,把目光移开了,静静看着夜幕降临的海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道路,但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只是逃避了很多年,让自己轻松了很多年,最终还是要回到这条轨道上,摆脱不掉滕家给他织成的人际官网和敌人。
而这第一个敌人,就是邹宗生。
“睿哲,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知道你有这样做的理由。”黛蔺从后面轻偎在他的宽背上,“我会完成我的学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让自己曝露,而你,放心的去解决一些事,不要有顾忌。我们现在回锦城市,就是我们重新面对的时候。但这一次我回来,你已不再属于邹小涵,我也不再被人控制,我们是在一起的,不用再两地分隔,也不用再被邹小涵的孩子威胁,而是一起去面对。”
睿哲将她轻轻拨到怀里,与她一起沐浴在银色月光中,没有再出声,而是抱着她,与她一起看着泛着银光的汪洋大海,看着他们的未来方向。
航船破开海浪的方向就是锦城市,但那里等着他们的是幸福。他相信这一次他们迎来的是光明和曙光,而不是黑暗。因为黛蔺信任他,而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小天使。
208
轮船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着,浩浩海水荡荡漾漾,眼前白茫茫一片。望向远处,只见那漂在海上的一艘艘轮船,只不过是海面上的一个个小圆点,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它们在海天一线的那条线上扬着帆,所以远远望去,就仿佛船在天的边缘上游动,坐在轮船里的人只要伸一伸手也许就能摸到天口天上的云朵则堆满了轮船,高高的,柔柔的,似乎踩着云朵也许就到了月宫。
torn欣赏着这船舱外的美景,一边用刀叉用餐,一边寻思着怎样借口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一个小型聚会,恰好是两家人的派对,有爹嗮、有妈咪,还有宝宝,她孤家寡人一个待在这里显得有些奇怪,容易联想到自己的形单影只,徒增烦恼,所以她必须得开溜。
此刻她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这里与滕总同桌吃饭,抬头瞥大家一眼,见滕总似乎与敖先生有重要的事谈,便牵着敖宸家的小宝宝,端起面前的小点心,走到一边去了。
敖宸家的小宝宝与她玩的很熟,两小家伙手牵手走在外面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对她说道:“torn阿姨,我刚上小学,拼音识字能力有限,有份文件你帮我们看一下。”
“什么文件?”torn蹲下身,好奇看着面前的小啸啸,给他把被海风吹乱的短发拨顺,“听说你很喜欢滕总家的小妈咪,这是真的吗?”
啸啸让妹妹把身上的小书包取下来,小手有模有样的拉开拉链,取出一份果真带有防伪标志的重要文件,递到torn面前:“这是我爹……与滕叔叔签的文件,上面有无数个零,欠债人是滕叔叔,收款人是美国公司,但是上面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所以不能完全理解这份文件的意思。”
“那这份文件是你从爹……那里偷偷拿出来的?”。torn又揉揉小男孩的小短发,告诉他这种做法不对,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只见白纸黑字上清涛楚楚写着,滕睿哲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雇佣了美国抟窖Э蒲泄司,包括他们整个公司和整个高端技术的医研团队,酬金是一个一加上无数个零,数目之大可以抵押一个上市公司,数都数不过来
其中项目包括,克隆取核技术,即取正常细胞若干,从中提取最优良的一个细胞的细胞核;然后是细胞融合技术,即将该细胞核植入去核的女性卵细胞中,融合,进行人工授精;再其次是羊膜腔灌注术,即在乎宫里灌注新羊水,让新羊水为人所用;最后是新抗毒血清的研发,每一道程序都是国家机密,必须投下巨资,背负所有的个人责任。
所以很明显,这每一项项目都是高科技,必须经过美国政府允许才能‘克隆’出一个新生儿,而且费用昂贵,几道程序加起来,付给科研人员的酬金和研药的费用,能让一个首富倾尽所有资产。
而且,很有风险,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
torn把这几项条款看了看,看到雇佣时间是从前面好几个月就开始的,也就是说,某个女人的体细胞被取了若干个,医研人员利用高科技的克隆取核技术,把她的细胞核从细胞里取了出来,植入另一个女性的卵细胞中,让该卵细胞带上她的基因,然后进行人工授精,培育出了一个混血婴儿。
而所谓的羊膜腔灌注术,就是给子宮注射新羊水,确保胎儿健康,是怀孕晚期产妇羊水过少的一种常见注射方法;所以在每次亲子鉴定的时候,混血儿的羊水就被灌注进邹大小姐的子宮了,让邹大小姐每次都信心十足的要求亲子鉴定,结果却鉴定结果不符、铩羽而归,逐渐接受生下混血儿的事实
只是,邹大小姐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滕总送给她的孩子呢,怀孕时坚持不肯打掉,生下后又坚持要弄死,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啊。生都生下了,还这么矫情,难道混血儿身上不是带着她的基因么?装!
“嗯,滕叔叔是欠下了不少债。“她对孩手们笑着点点头,很是庆幸小家伙们只懂得认数字,不懂得什么‘克隆取核技术’‘羊膜腔灌注术’,不然这个消息走漏,肯定是要在邹家掀起另一波狂风暴雨的,“可是啸啸和囡囡打算让滕叔叔怎样还债呢?这份协议是滕叔叔和你们的爹……签下的,那这么多,力肯定也是要还给敖宸的,让滕叔叔分期还款好不好?”好吧,为了堵住两个小家伙的嘴巴,只有骗他们说滕总是欠敖宸巨款了,而不是欠美国公司!要不然两孩子一不小心说漏嘴,提到美国公司和孩子,邹家就又有滕总的把柄可以抓了!
“我觉得滕叔叔不会照顾人,我用这些钱换取小姐姐和小谦谦的自垩由怎么样?”啸啸提出他的条件,小脸蛋显得特别产肃认真,像两颗熟透的苹果,并不是说着玩的,“我知道他很厉害,小姐姐和小宝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我可以用这些债款打败他!”
原来早知道这是债务协议,故意从爹地的保险箱里偷出来,拿来这里讲条件的!
“可是敖宸不会同意。”TNP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把协议关起来,不得不用小孩子的思维去思考问题,摸模啸啸的小脑袋笑道:“你想想看,你现在还在上小学,小姐姐却上大学了,如果有人欺负她,你能用你的小拳头挡住那些叔叔们的伤害吗?不如等他们生个女儿,你再娶他们的小公主,是一样的。”
“torn,别教坏小孩子。”黛蔺走出大厅恰好听到最后这句话,朝他们走过来,蹲在兄妹俩面前,柔声道:“啸啸和囡囡是热心的好孩手,经常帮姐姐和谦谦,让谦谦好幸福。等谦谦能走路,就让啸哥哥和囡囡姐姐牵着谦谦四处玩好不好?”
“好!”兄妹俩异口同声点头,声音脆脆的,小脸蛋立即笑开了,“我要谦谦做我的弟弟,与囡囡一起做我的小跟班tototorn姐姐,把文件还给我们,我们现在要去看谦谦了。”
他们朝torn伸出手,仰着小脑袋,讨要他们的文件。
“什么文件?”黛蔺这才被引起了注意,发班toto手上拿了份文件,看起来挺神秘的。
“呃,不是文件,是他们的作业本。”。torn额冒冷汗,连忙把文件藏在身后,心里暗叫不好,偏偏让黛蔺给发现了。如果黛蔺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要伤心欲绝,留下一辈子的伤痛?这两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找她要文件!
“黛蔺姐姐,那不是我们的作业本,那是滕叔叔的欠条!上面写有我爹……的名字,还有一个美字。”敖宸家的小女儿稚声稚气说道,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哥说用这笔钱,换你和谦谦的自垩由,但是。torn阿姨不答应。”
“torn,给我看看。”黛蔺站起身,原本是不想看的,但看torn的脸色不对劲,她总觉得事有蹊跷,感觉怪怪的。睿哲欠了敖宸家的钱?什么时候欠下的?
“都说了是两个小家伙的作业本,让我教他们认字的,没什么看头口来,还给你们。”。torn拿过囡囡的小书包,将文件急急忙忙放回去,推推小家伙让他们回去,“回房间之前,你们告诉黛蔺姐姐,这是不是从你们书包里拿出来的作业本?“
“是从我的书包里拿出来的。”
“但你们刚才说这是滕叔叔的欠条。”
“这就是滕叔叔的欠条,不是作业本!”
“囡囡!”用完餐的敖宸夫妇大步从船上的餐厅走出来,看一眼女儿的小书包,脸色顿时变了!他把文件锁在保险箱,孩子们是怎样拿到手的?难道是趁他不备,在他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偷拿出来的吗?
这是一份机密文件,是千万不能让苏黛蔺知道的!
“这是我的客户资料,被这两个小东西从保险箱里偷出来了。”敖宸大步走过来,被儿子女儿的调皮弄得两个头大,一手拎起一个宝宝,大步流星回房。最近宝宝们越来越调皮,是不是该把他们送回人市上学了?如果再这样放任他扪胡闹,苏黛蔺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那天他给滕睿哲送的大礼,是一个黑孩子!黑孩子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培育了,身上带着邹小涵的基因,用来给邹家做外甥的!
黛蔺则站在甲板上,不解看着EMP。
睿哲曾说他可能两袖清风,难道就是指这件事?他欠了敖家的钱?
“对,那是敖先生的重要文件,但是被两个小家伙当做作业本给我看了,让我教他们认字,结果我不小心把他的机密给看了。”姗。给她解释
“什么机密?”
“黛蔺,你看敖先生刚才的脸色不就知道了。”torn望一望站在黛蔺身后的滕睿哲,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不小心看了他的文件,他很生气,如果我再把文件的内容泄露给你,就是犯了泄露商业机密罪。黛蔺你不想看着我坐牢吧?现在外面风大,我回房睡觉去了,你也回去吧,你现在还是在坐月子呢,千万不能受凉。”她瞅瞅不远处的滕总,飞快的从黛蔺身边走过,急匆匆离去。
黛蔺无语,回过头看她,这才发现滕睿哲一直站在她身后,正朝她走过
“我的确欠了敖宸的钱。”他直言不讳,伸出猿臂将她打横抱起,往他们的房间走,“如果这次没有他去锦城市帮我,我可能就被邹宗生困困在医院,做了邹小涵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也欠他的钱。黛蔺,你相信我吗?”
209
黛蔺相不相信睿哲的话呢?她只知道,今天的大家都怪怪的,一定有事瞒着她。
男人把她抱进房里,让她躺床上歇着,自己则去洗澡,洗去一身的风尘,把安静留给她。
她睡在大床上,丝毫感觉不到大船的颠簸,就似乎躺在自己的房间,平稳而静谧,不大一会就有了睡意。直到男人洗完澡躺在她身边,让床面微微下沉,她这才翻个身主动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新味道安然入睡。
第二天阳光照射进房间里,她被禁足在房间,不准出去吹海风,只能坐在阳台上看着蔚蓝的大海。
按照海南与锦城市的路线,大船不出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锦城市了。不过在此路途中,会不断经过各个港口,需要安检口此刻大船就在被海关检查,停泊在港口。
她看到大船甲板上多了个人,背影高高大大的,穿了警服,正与另外几个海警说话,拍拍他们的肩,似乎在嘱咐他们什么。几个海警点点头,转身下船了,算是检查任务完成。
于是当男人回过头,她这才发现他是许久不见的古傲,穿了一身挺拔的警服,看背影还真是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那身警服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一般,让他不仅有男人气概,还有男模般的好身材和气场。
很明显他是从这个港口上船的,而且还是刚刚上来,嘱咐那几个海警不必检查了,他自己亲自来。于是海警很给他面子,没有让睿哲的名字被登记在海关那里,从而被邹家的人或者滕韦驰的人找到他们的行踪。
此刻。torn朝哥哥飞奔过来了,激动的扑进哥哥怀里,与哥哥亲密的相拥,接连喊了几声‘大哥’。
睿哲则缓缓走过来,双眸带笑,与古傲握了个手,表示感谢口古傲回以一笑,拍拍他厚实的肩,早已与他是同一阵线的同盟军,一切尽在不言中。
“””汽笛声响,大船开始重新起航,焦缓驶向那波光,闪闪的蔚蓝大海中央,继续乘风破浪开往锦城市。
片刻后,古傲过来看望刚出世的小宝宝,把黛蔺的脸多打量了一眼,笑道:“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没怎么变。”
“你也是。”黛蔺对他微微一笑,想起了她torn上的唯一好友‘骑士’。‘骑士’可能以为她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巫婆,所以才每次神神秘秘的与他在线上聊天,然后说一两句话就匆匆离线,行踪诡异。
“当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古傲又礼貌笑道,认认真真看着她,“从第一次与你聊天,我就知道是你。但你不大信任我,经常说一两句话就走,不肯告诉我你在滕韦驰手里。”
“原来你们很早就有联系。”滕睿哲在一旁蹙眉出声,眉头锁得紧紧的,脸有不悦,目露寒光:“古傲?!”
“黛蔺不肯告诉我她就是苏黛蔺,我又怎么能冒昧的去告诉你?”古傲转首向滕睿哲,继续笑道:“我也是偶尔与她有联系,交谈的次数并不多,很少同时上线把事情聊清楚。并且当初是你娶了邹小涵,闹得会城皆知,我以为黛蔺是含恨远走,不愿意再见到你。这个你不能怪我。”
“但你绝对是故意的!”滕睿哲微眯眸,俊脸薄怒,“你古傲故意不让我得知黛蔺的消息,却自己暗中绸查,妄想先找到黛蔺,先把她带走!“无论是哪种原因,古傲都应该告诉他黛蔺的近况,而不是瞒着!
“黛蔺当时确实不能理解你,是被你滕家逼得远走不是吗?”古傲反问他,冷静的为他分析,“你当对与邹小涵上床了,并娶了她,还有了孩子。黛蔺如果不是因此而出走,又怎么会被滕韦驰抓去?在我这个外人看来,是你这个负心汉负了她,迫使她远走他乡!”
“古傲,睿哲没有对不起我。”黛蔺急急出声,站到两个男人中间,急切的看着古傲:“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以为他背叛了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逼娶部小涵的。我当时不肯告诉你我的地址,是因为我害怕口毕竟温文儒雅的滕韦驰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又怎么不能呢?我发现我除了能相信睿哲,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敢轻易的去相信。”
古傲听得晦涩一笑,无奈道:“原来在你眼里,我与滕韦驰是同一路人
“不,哥,黛蔺的意思她不敢相信陌生人!”。torn连忙掺住自家哥哥的胳膊,让他不要被打击到,给他把黛蔺的心思解释清楚:“黛蔺与你平日的接触并不多,你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在那种伤痕累累的情况下,怎么还敢相信一个陌生人?当初滕韦驰也给黛蔺送过花,示过好,后来不是照样伤害她利用她?她只是被伤怕了,并不是讨厌你,你不要把自己跟滕韦驰划上等号,那滕韦驰根本就不配!黛蔺,我说的对吗?”她最后转头向黛蔺问道,“你并不讨厌我哥,只是害怕。”
黛蔺点点头,抱歉的看着古傲。她正是这个意思,。torn很了解她。
古傲这才翩翩一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黛蔺你除了睿哲,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口黛蔺,睿哲真的有那么好么?”
此话一出,旁边的滕睿哲立即剑眉飞扬,目光凌厉盯着面前的这个清俊男子!
古傲这言下之意,就是黛蔺眼里不该只装一个男人,应该多考虑几个身边的男人,这样才有比较,找到更合适的。而他对黛蔺的确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如果嘴巴上不对他滕睿哲酸上一两句,心里只怕会不舒服。
那他就让他酸,他幸福他自己的,让这个男人更酸,于是他轻轻一笑道:“这好与不好,只有黛蔺知道。古傲,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了?不要内分泌失调导致心理缺陷,整天想着怎样挖别人的墙脚!”
“哥!”。torn也把自家大哥往旁边拉,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酸死人了,皱眉小声道:“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滕总说出这番话?滕总与黛蔺马上就要结婚了,小谦谦也出世了,你在这里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当着黛蔺的面说滕总不好!”
“大哥可不是这个意思。”古傲潇洒一笑,把头上的军帽优雅摘下,轻轻的拂了拂,瞥了旁边的滕睿哲一眼,笑道:“我这意思,就是劝黛蔺在结婚之前,把自己的另一半选对。这好与不好,不是靠一时的感动,而是靠实际行动去证明,靠时间去洗涤。torn,我与你在这里打个赌,我赌滕总与黛蔺一时半会结不了婚。”
“哥,你跟我来这边!”TNP简直惊慌失措的把哥哥往旁边拉,不准他再胡说八道,“你匆匆赶来这里,就是为了乌鸦嘴?你现在完会就是一种嫉妒心理,亏我刚才还说滕韦驰不配与你相提并论,你太让我失望了!“
“古妤,大哥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古傲轻轻拨开妹妹的手,半玩笑半认真看着自己的妹妹,“我这次匆匆赶过来,就是知道邹宗生疯了,正在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影!如果这次大船被安检,名字有了记录,行踪立即就会传到邹宗生耳朵里,你觉得黛蔺呣子还能相安无事?其实我不能理解睿哲为什么一定要把黛蔺接回锦城市?”
他扭头看向滕睿哲,眼睛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我们都知道,邹宗生不肯卷款移民,坚持留在锦城市,就是为了与滕家斗个你死我活,对扳倒睿哲稳操胜券!黛蔺呣子选在这个时候回锦城市,难道不是送羊入虎。?就算睿哲能保护她,但谁能保证学校里会不会有学生去向姓邹的告密?在锦城大学,邹小涵的名字被作为宣传代表挂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上,虽然现在因为丑闻,把她的名字给撤了,但校长与邹宗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来往密切,只要黛蔺入校,风声马上就会传到邹宗生那里!”
“所以你赶过来阻止我接黛蔺回锦城市?”睿哲朝这边走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古傲,两眼认真地端详他:“你的意思是把黛蔺呣子送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在我身边?”
他的目光不停巡视古傲担忧的脸庞,然后抬眸,极目远望碧蓝的大海和湛蓝的睛空,面容沉静:“如果邹家的那些人不一个个的全部消失,我和黛蔺呣子是不是就要永远这样两地分离?邹家的那三个人,只要他们还有口气活着,他们就会死缠着我们不放,永不死心,难道我和黛蔺要这样躲他们一辈子?他们活一天,我们就要躲一天,一直这样下去?我与儿子分离太久,错过了他的胎儿期,错过了他的治疗期,他现在看到我便哭,在怪爸爸,如果我们长期两地分离,他是否还会认识我这个父亲?古傲,对付邹家这种人,不是不停的躲藏,而是互相制约,同样捉他三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你有信心,我选择支持你。“古傲两眼定定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原本我支持将黛蔺呣子送往国外,越远越好,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口对付部家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确实需要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们怎样对付黛蔺,你就怎样对付他们,双倍奉还!而且我相信,滕老爷子一定在身后帮着你,让你在政界平步青云。”
滕睿哲回过头,这一次没有再回答他,锐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高大身躯缓步走向黛蔺,带她回去他们的房间。
虽然他与古傲有合作关系,但他知道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夺人ℚi。
他庆幸的是黛蔺没有再像数个月前那样,给机会让古傲夜宿她的房间,让他一步步靠近她。毕竟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容易让另一个男人进驻她的心房,给男人制造机会,同时,这个男人也会被一点点的吸引,继而付诸行动
古傲恰恰就处在跃跃欲试的位子,虎视眈眈盯著他。一旦他松手……古检察官就会对黛蔺展开蓄谋已久的追求,光明正大的夺人ℚi!这个人没有把黛蔺的行踪告诉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私底下找到黛蔺的行踪,当做自己的私事,可惜没找到,所以后来听说黛蔺在滕氏上班,便匆匆赶了过来,动机一清二楚。
不过此种情况下,自作多情的结果是伤到自己,奉劝他懂得收放,给黛蔺祝福口他与黛蔺的婚姻不是古家兄妹的赌约,也不是古傲口中的激将、用反话去激人,而是他与黛蔺一生一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船行两日,终于在锦城市的海港码头靠岸了。
古家兄妹先行离开,先疏通好海关内部的关系,让过关检查里没有黛蔺的名字和出入记录,再让敖宸夫妇护着黛蔺呣子过关,坐车前往菊清雅苑的新房子。
滕睿哲则是最后出来,与他们分成两路,直接前往滕宅。这样做可以分散那些跟踪者的注意力,让跟踪者以为只有他和古家兄妹回到锦城市,确保黛蔺能顺利回到他们的新家。
然后等晚上,他再回去新房子。
此刻,爷爷与二伯来到锦城市了,等在滕家大厅里,与消瘦不堪的母亲对坐,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睿哲,韦驰是你的堂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这是滕二伯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匆匆站起身,怒气冲冲瞪着这个侄儿子,“二伯家对你一直不薄,为什么要这样恩将仇报?”
一掌朝桌子拍去,确实是怒火攻心,无法控制!
睿哲淡淡一笑,粗略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直接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启唇笑道:“过两天是我去市政府上任的日子,这几天的应酬可能比较多,无法回家口爷爷,我们去书房坐坐。”
“睿哲,现在滕氏群龙无首,你确定不知道韦驰现在在哪?”滕老爷子严肃问他,让他不要闹出人命。
“现在滕氏不是二伯在帮着儿子管理?”睿哲转首眯眸一笑,双眸里闪着狡黠冰冷的光芒,“我确实没做过什么,二伯您心里应该清楚。这滕氏原本该是属于我的,但由于某种原因,落到了滕韦驰手上,滕韦驰如今心想事成,春风得意,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快活,二伯怎么找我要起了他的行踪?”
骄阳似火,远远的,黛蔺就在车上看到了那一大片夏末里的金黄|色向日葵。夏风一过,随风摇摆,形成一片耀眼的花海,金灿灿的,似一片黄|色的海浪在翻涌。
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她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在回家的第一眼,看到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代表向上的生命,充满阳光的每一天。
那是妈妈所期待的生活,也是准备给宝宝的生活。
“宸,睿哲家门口站了一个女孩呢。咦,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黛蔺。”如雪指指车窗外,俏脸上布满惊讶,“这是谁?黛蔺的妹妹吗?”
敖宸朝那蹲在门口的舒敏敏瞥了一眼,却是严肃道:“睿哲怎么没告诉我他家门口蹲了个人?现在我们负责送黛蔺呣子回来,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的!”
“宸,那怎么办?”如雪这才反应过来,让老公把车速减慢,担忧道:“这个女孩可能一直守在这里,见不到睿哲的人绝不回去,我们肯定没法支开她。”
“现在打电话让睿哲过来一趟。“
“嗯!”
黛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与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两个孩子趁父母在打电话的当会,扭回正趴着看向日葵的小脑袋,突然附耳过来,对黛蔺小声说道:“虽然爹……打了我的ρi股,但我还是必须告诉黛黛姐姐你,你老公欠下了巨款,还在文件上写‘育了一个混血儿’……这寻我亲眼看至的,这几个字我认识。”
黛蔺将信将疑的看着这孩子,忽然想起了邹小涵的黑孩子。难道这巨款与邹小涵的混血儿有关么?邹小涵如果真想外遇,为什么要找一个黑人,还生下一个一目了然的黑孩子?这个女人都把股份赠送给滕韦驰了,怀上滕韦驰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难道邹小涵生的并不是黑孩子,而真是睿哲的孩子?她为这个陡然冒出的想法胆颤心惊,连忙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窗外,舒敏敏在烈阳下站着,小脸蛋黑了一圈,嘴唇干枯,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口她应该是在这里等睿哲,找睿哲有事。
敖宸把车从她面前开过,没有在家门口停下,而是绕了这个高级社区一圄,又把车开出去了。
很快,舒敏敏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让她去滕家找他,于是她飞快的跑出这里,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总算肯离去。敖宸这才把车重新开进雅苑里,停在他们新家的隔壁。
“黛蔺,把这个披在头上,预防月子病,不能吹风。”如雪给她递过来一条大丝巾,让她把整张脸蒙上,其实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到脸,“为了不被人发现,睿哲把隔壁的那套别墅也买下了,外面的人绝对不知道你住在隔壁,隔壁这套房子才是你们真正的新家。到时候睿哲会过来陪你,布置你们的新家。”
黛蔺看着这套一模一样的独栋别墅,再看看他们的新家,真是有些感慨。难怪她没机会在新家住上一晚,原来是让她住隔壁,隔壁的房子才是她的新家
210
舒敏敏看着坐在滕家大厅的滕二伯,知道二伯也是为了滕韦驰的事而来,顿时不再感觉孤立无援,对二伯笑了笑,面向滕家所有在场的人开门见山道:“我家少爷这次确实是去了海南,准备迎接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找去了海南的省中心医院。但是那边公安局传来消息,少爷在半路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知道这事肯定是跟黛蔺有关的,还请滕总看在兄弟情分上,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
“舒敏敏,你把最重要的一点说漏了,滕韦驰找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滕睿哲目光带笑,却冷若冰霜,深如幽潭的双眸草草的把她扫了两眼,让她自己把事情原委说完整,不要断章取义,“是为了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去祝贺?”
舒敏敏把唇咬了咬,想了想,这才如实回答道:“少爷原本与邹小涵做交易,用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换取邹小涵手里的股份,各取所需。但是超声波监测出黛蔺肚子里是双卵双胎,有两个受精卵,还未着床,如果要移植胚胎,需要把两个都移植过去,让黛蔺不知道自己怀过孕。于是医生给黛蔺冲洗子宮,用经子宮颈导管找到囊胚,快速取出,但是有个囊胚没有被冲洗出来留在了黛蔺的子宮里……”
“然后呢?”发出一声惊呼的人是滕母,扶着桌角飞快的站了起来,惊慌诧异地盯着舒敏敏:“所以你们就让黛蔺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死掉了?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是睿哲与黛蔺的孩子,还是两个,就算当时还没有成形,也不该被你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掉!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虚弱的黛蔺,当时她就已经被我给害了,又遭滕韦驰的毒手,打得满脸是血被押到监狱里枪呃……”滕母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如果孩子死了,黛蔺现在怎么可能会生出你们滕家的孩子?”舒敏敏脸上虽有愧疚,但也据理力争,“当时两边的情况都不太好,移植到邹小涵肚子里的胚囊生命力很弱,黛蔺肚子里的那个也不太乐观,于是少爷花了很多钱来让她们保胎,定期注射孕胴,直到胚胎顺利着床,超声波可以检测到脸芽口你扪想想看,如果当时让黛蔺怀双卵双胎,让两个胎儿有各自单独的胎盘和脐带,那么以黛蔺当时的身体情况能承受得住吗?少爷这样做,也是在为黛蔺分散痛苦,帮她找了个代李母体。”
“你这是在为你们当初的卑鄙手段找借。!”滕母听得痛心疾首,“你们在利用孩子办坏事,却把一切责任推到黛蔺身上!就算黛蔺身体不好,把孩子流掉了,也总好过被你们这样无耻利用,把两个无辜的孩子当做盈利工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敏敏安静看着滕母,“如果没有你们当初给少爷机会,少爷又怎么能做到这一步?说到底,是你们滕家埋了导火线,布了局,少爷只是负责把它引燃,让它爆炸!其实你们当初都是有各自目地的,谁都伤害了黛蔺,那么今天就不要只指责我的少爷,应该多想想自己的那些劣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孩子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伯母您应该问问滕总,他最清楚。”舒敏敏将目光转到滕睿哲脸上,顺便看了看滕二伯的脸色,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大家,让滕总念及兄弟之情,放了我家少爷。不管当初少爷做了什么,邹小涵都身败名裂,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那么这也算是一个大收获,让你们滕家悬崖勒马了,不是吗?!”
滕睿哲见舒敏敏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一口一个‘我家少爷’,把什么事都给捅出来了,眸子一冷,沉声冷笑道:“如果邹小涵没有生下黑人混血儿,你家少爷准备怎么做?他是不是准备让邹小涵绑死我,然后让我与滕家彻底决裂,让我一直与邹滕两家斗?”
“可结果是,滕总你已经把孩子掉包,让邹小涵身败名裂了!”
“那本来就是邹小涵的孩子,我如何掉包?!”滕睿哲冷戾截住她的话,深黯冷眸里已经有了不客气:“滕韦驰只是败在了我手里,并不是良心发现,要帮黛蔺分担怀孕的痛苦!他一直在实施他的计划,阴险狡诈无人能及,我只是适时阻止了他!舒敏敏,你现在若再多狡辩一句,那这每一句都能成为你入狱的铁证,让你去监狱里陪他!因为,你知情不报,是这桩阴谋案的同谋!”
“那滕总不能看在当初我阻止你伤害另一个孩子的份上,放过少爷?”舒敏敏开始转为哀求他,“那一个也是您的孩子,是黛蔺身体弱,不得不由另一个女人帮她生出来的孩子口如果那个孩子死了,黛蔺现在身边的孩子,黛蔺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的!”
“你在我别墅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滕睿哲浓眉深皱,俊脸已经显得不耐烦:“你所说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你比我更清楚滕韦驰给邹小涵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什么双胞胎,这样既可以让邹滕两家丢丑,又让他稳坐滕氏主席的宝座,一举两得!如今邹滕两家反目,滕家失势,难道不正是他所想看到的?舒敏敏,你一直没有说重点,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
“滕总,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其中有一个早天,另一个也会不安,郁郁而终的。您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黛蔺她为什么会碰到胎儿停止心跳,那是因为另一个孩子遇到危险了,这个孩子会有感应……”
滕睿哲双眼定定看着她,冷颜改为轻轻一笑,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冷傲阴霾的眼睛:“一切是胡扯!你扯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保住邹小涵肚中的孩子,完成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毕竟滕韦驰与黛蔺在你心目中谁更重要,你心知肚明!管家,将她请出去吧,以后不要让她进来!”
“滕总,你真的不肯放过少爷吗?他是有错,但错不致死,你现在这样对付他也是犯法的……滕爷爷,少爷也是您的孙子,您真的坐视不理吗?少爷他现在在海南受罪,随时会出人命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死?!”劝不动滕睿哲,敏敏只有转向滕老爷子求救,直接扑到老人面前,抱着大腿就不肯放,眼泪汪汪的哀求,“爷爷,求求您,救救少爷,他落在滕总手上会死的,昨晚我梦见他被滕总关在密室里打得满脸是血……”
滕爷爷垂首望着这个假黛蔺,叹息道:“这是他与睿哲之间的恩怨,只有兄弟俩亲自去解决,死结才会迎刃而解。我相信睿哲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会顾及兄弟之情。”
“爸,您还真相信睿哲?”一旁的滕二伯急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当年您也说大哥会顾及兄弟之情,会把公司还给我!结果呢?大哥将公司占为己有,多年来在公司里独揽大权,让我们父子俩永无出头之日,然后将公司直接交给睿哲接管,一辈子这样独裁专制!韦驰他也是为了帮我争这口气,才会铤而走险,把滕氏的股份弄到了手!这并不是韦驰的错,而是大哥的错,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这样让他,迁就他!”
“既然你说是你大哥的错,那睿哲又有什么错?”老爷子望而生叹,对这个二儿子也是逐渐失望的,“你让韦驰帮你夺回公司,那你自己又在干什么?如果没有你在韦驰面前诉苦,韦驰又怎么会走火入魔的报复滕家?睿哲他与韦驰原本没有仇,是你这个二伯从中搅和,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睿哲见父子俩吵了起来,冷笑着站起身,熟视无睹的往大门口走。
对于滕韦驰这个人,他会关他一阵子,等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放他自垩由。但他不会伤害这个堂哥,只是让他静养,休养生息。至少这样比坐牢好一点,会让滕韦驰深刻认识到‘屈辱’的滋味,让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走到大门口,滕母追上来,用她憔悴的声线说道:“如果舒敏敏说的是真的,那你二伯肯定在派人寻找那个孩子的踪影,让它回到邹小涵身边,与邹家联手对付你,那你怎么办?”
“你相信这个孩子存在?”滕睿哲反问她,一双星目璀璨如漆黑如墨的夜空,带着诧异与冷笑,“如果真有这个孩子,那邹小涵岂不是被冤枉,依旧是你的好媳妇?”
“睿哲,不要说这种话。”滕母低下头,愧疚难当,依然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道:“睿哲,我跟你说件事。几年前佣人在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房间的床上拾了一枚手机卡口当时恰巧叶素素过来,就让她拿去了,说可能是她的。但事后我想了想,才记起晚上偷偷钻你被窝的人是黛蔺,不是素素口但那时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我就忘记过去了。这几天一个人孤孤单单,就给你爸,给你整理东西,突然看到素素的照片,就想起这事了。因为黛蔺的寒紫妈妈曾问过我,有没有在你的房间发现一张手机卡?说很有可能是黛蔺掉下的,很重要。”
“那这枚手机卡现在在素素手上?”滕睿哲惊疑地看着母亲,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陡然变得暗沉。这件事怎么跟素素扯上了关系?
“当年的确是给她拿去了。”
211
滕母所说的这个消息让滕睿哲感到很震惊,因为这么久以来,他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与叶素素扯上关系,没想过黛蔺会把手机卡落在他房里,然后被叶素素拾了去。毕竟,叶素素把苏市长的手机卡拾去做什么?
他离开滕家后,立即给叶素素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她的号码已经成了空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号了。
他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与叶素素联系了,并不知道她的近况。
“帮我查查叶素素在欧洲的住址,以及她的行踪。”他吩咐自己的随从龙厉,让龙厉立即把事情调查清楚,并把手机卡在有限的时间里取回来,“她现在应该是结婚生子了,嫁了一个欧洲人,过的很幸福,顺便把那个男人的资料调查给我。”
“好,需不需要我带小泽谦去国外避一避,等你这边稳定下来,再带他回来?”
“暂时不需要。”滕睿哲断然回绝,轻轻挂了电话,将车开向自己新房的方向。
此刻已近黄昏,他将车在闹市区缓缓转了一圈,然后过大桥去江北,迫不及待想见他的老婆和儿子。他给黛蔺把续读的事早已安排好,由于是大三大四,主课已不再多,不必每堂课都去,每周只需偶尔去上一两次课,然后准备期中考和期末考,拿满学分就好。
所以他让黛蔺安心在家养身体,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陪宝宝,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美容院……”
“睿哲,我看到你的车朝雅苑这边开过来了,不过你要注意身后跟踪你的人,他们还真是牛皮糖和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敖宸高壮的身影站在别墅二楼窗边,正用望远镜望着他,给他打电话,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我觉得你应该先甩掉他们,再把车开进来。现在你先把车开过去,我让兄弟们解决掉这几个败类,你再进来见老婆孩子。”
睿哲早已察觉有人跟在后面,无论怎么绕,怎么甩,对方都有办法跟踪他,一个接一个,因为邹宗生这次下了老本,出动了他所有的人,就为了跟踪他滕睿哲一个人,把他密密麻麻的包围着。
现在敖宸说要解决掉这几个麻烦,他自然求之不得,将小车呼的一声从雅苑门口疾驰而过,带他们到偏僻之处。对待这种牛皮藓一样的跟踪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最后只剩下一口气,然后回去给邹宗生复命……跟踪失败,损失惨重!你姓邹的无论派多少人来,我都跟你玩得起!
此刻他把他们往树林里带,脚踩油门不断加速,如离弦之箭飞快穿过这片夜幕降临的林子,车轮子轧过一个个水洼。后面的几个人则紧紧跟着,见他加速,自己也跟着加速,结果突然听得砰砰几声,他们的车轮胎陡然被打爆,轮胎直接从车身上飞离了出去,状况惨烈的翻车!
然后由于车速太快,刹车不及,车子在翻滚了几圄后,兹兹几声,快速的冒起浓浓黑烟和大火,吓得车里的几个人使劲敲玻璃窗,血流不止的往外面爬!
滕睿哲在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数个月前,同样是在江北这一带挟持黛蔺的那伙人!那一次为了调查张春喜背后的幕后主使,他与黛蔺发生口角却没有过来哄她,致使黛蔺被这群人直接押上车,差一点死在乱枪之下!
因为那时谁也没想到,对方会出动武力埋伏在四周,并且开了枪,见人就杀,手段十分凶残!但是现在,他完会可以确定是邹宗生所为,这个邹书记不但有军事武力,他地下的那个情妇还可能涉黑,心肠不是一般的毒辣!
在北京酒店房间拍摄视频,在学校打黛蔺,给黛蔺下绝育药,在海南迫害黛蔺,都是这个女人所为。而邹小涵应该是认识这个女人的,不然‘接吻’视频是怎么传到这个女人手上,再被拿给黛蔺看的?
邹小涵认识这个女人,也知道这个女人与邹书记的关系,一直享受着这个女人的保护和帮助,却没有告诉书记夫人,让蓝氏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么,他们这又是一层什么样的错综复杂关系?邹小涵竟然可以冷眼看待自己的父亲出轨,看待自己的母亲愚昧无知,却与第三者亲近,套取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这个神秘女人会不会与滕韦驰有关系?为什么他总觉得当初在北京酒店,邹小涵是没有本事拍到视频的,除非有人帮了她!而北京酒店,是滕韦驰的地盘!
“睿哲,树林外面有一辆黑色奥迪,立即追上去,车里可能坐了你想要找的人!”敖宸在电话里提醒他,“兄弟们已经追过去了,但对方有枪,人数也很多,你从左边追过去!不过恭喜呀,你这次把大头目给引过来了!”
睿哲没时间与他调侃,飞快的把小车调头匆匆追出树林,却见眼前枪林弹雨,坚硬的子弹直接把他的挡风玻璃打成马蜂窝,场面再次回到十个月前的那一幕!
上一次他们也走动用这种大威力的武器,抓人不成就直接灭口,丝毫不忌惮警方的追捕,手段极似黑帮之间的火拼,而这一次,他们想趁他刚回锦城市,直接杀掉他!
他飞快的趴下,躲避那些危险至极的流弹,听声辨位。
一会后,眼见对方的枪口一直对准他的车,势要让他死在乱枪之下,他不得不用脚踹开车门,飞快抓起地上一柄冲锋枪,躲闪到车身后面。
而这个时候,敖宸的人也过来了,从另一个方向包围这伙人,堵住他们的退路,用大型扫射枪伺候这群侩子手,让他们也尝尝被流弹喂养身体的滋味!
奥迪车里的女人这才慌了,没想到会从半路杀出一个敖宸,连忙收兵撤退,打算冲出包围圈!
但是既然有胆过来,就要有胆送死,敖宸专挑她的车胎和车窗打,让她被困在车里,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来!但是可惜,这个女人很不要命,竟然在四只轮胎被打爆后,用车轮毂的力量让奥迪继续往前冲,让旁边的枪手护着她!
睿哲追了过来,看到车玻璃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一个大波浪卷发女人坐在车里,鼻梁上戴着墨镜,露出一张艳红的嘴和一张瓷白的脸蛋。她只给他看了一个侧影,短暂一瞥,没有车轮胎的奥迪就从睿哲面前呼啸而过,车上的壮汉则背着冲锋枪疯狂的向四处扫射,不准睿哲的人近身。
敖宸见他们没有翻车,竟能顽强的靠车轮毂飞奔,不得不佩服奥迪品牌的质量过硬,爆了轮胎还能跑路!他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刚才不该有目标的扫射,而应该效仿他们,拿枪一阵乱扫,打死打活也能抓到人或者尸体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干架火拼,动静特别大,一旦惊动警方,他就必须争分夺秒的制服住对方,立即撤退!然而他来锦城市这个陌生的城市才半天时间,带过来的兄弟数量和武器数量有限,远远不及对方的数量,撤退路线也没摸清楚,更不知道车里的女人竟然这么能干,眼见两只轮胎被打爆,自己就打爆另外两个,让车子平稳飞奔出去!
他是大意了的。
见此,他连忙找到一辆还能开的车,搭上旁边的睿哲,往那辆光轮子奥迪追去!只见那辆奥迪的车钢轮在冒火花,往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躲闪尖叫。
更惨的是,对方还在用枪乱扫,见人就扫射,让大家给她让路!
睿哲坐在车上,听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突然让敖宸调头,“敖宸,立即把车开回去,让兄弟们撤退,离开现场!”
“这个女人不追了么?”敖宸轻轻一笑,突然把小车加速,竟是一跃而起,直接从挡路的小车面前飞过,省了好几百米路,离那光轮子的奥迪又近了一些,“他们的钢轮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们一直追,他们就会掉轮子,摇翅难逃!而且你放心,兄弟们都乖乖撤退了,不会留下把柄等着被警察抓的。我们现在要赶在警方追过来前,先追到这个女人,不要让刚才的那些子弹白打,很贵的!”
滕睿哲抓紧安全扶手,咬了咬腮帮子,拧眉看着后视镜里正在后面追赶的警车。
如果要让他相信这番话,那敖宸你必须让我相信你的开车技术!我现在的确想追赶这个女人,揭开她的真面目,但为了大局,我现在不能落在警察手里,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
“放心吧,这里不仅是你不想被警方发现,前面的那个女人也不想!一旦她落网,她的金主就完蛋了!她会带着我们甩掉警察的!”敖宸继续把小车加速,让小车轮胎同样擦起火花,“睿哲,他们在往大桥上跑,不要让他们跳桥!”
滕睿哲朝前方看去,看到那辆岌岌可危的奥迪连撞了好几辆车,然后突然一头朝大桥栏杆撞去,打算跳海。
他瞄准手里的枪,一枪打爆他们的油门,却见得嘭的一声,车身火光四起,一个红衣女人打开车门就从车里跳下,直接往海里跳!
他看着这个正在缓缓下落的女人,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角,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212
女子的身子急速的朝江里砸去,当她扑通一声落水,她的几个兄弟也跟着跳下了桥,赶在小车爆炸之前,一个个敏捷的破窗而出。
敖宸将车急刹车,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逃之天天,没有在爆炸声中丧命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他问旁边的滕睿哲,双目严肃,不敢开玩笑。因为睿哲一直盯着桥下面的水花看,俊美绝伦的脸庞微微变色,神情有一点不对劲!
“不认识。”睿哲却淡淡回应,收回注视江面的深邃目光,将手中的枪支直接从桥上扔下去,转身,长腿迈大步,坐回车上,“警车追过来了,我们离开这里。”
于是敖宸不得不跟着坐回车上,再次将油门一踩到底,与紧追而来的警车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十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大桥,将车冲进闹市区里,直接飞跃而起,冲破大马路上的障碍,让来来往往的车辆手忙脚乱的躲闪,拦住后面尾随而来的警车,轻而易举的甩掉这些追捕者!然后弃掉小车,改为开自己的车,回到黛蔺呣子所在的雅苑里!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敖宸示意睿哲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撇撇嘴让他先进雅苑里,不与他同行。因为这个高级住宅区到处是摄像监控,他敖宸必须与睿哲做互不认识的邻居,不能给黛蔺呣子带来一丝危险!
毕竟他和如雪马上就要回人市了,这一次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如果在走之前给黛蔺惹来麻烦,那罪过可就大了!现在他只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帮黛蔺他们解决一些事,而不是制造更多的麻烦事,让这对苦命鸳鸯劳心劳力!
“我现在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半个小时后再回去,你家孩子要不要奶粉,我顺便带两袋过来?”他站在睿哲的车外,顺口问道,有一些做奶爸的经验。因为自己的女儿囡囡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很了解孩子的成长过程。
而其实小泽谦的奶粉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都备齐了,不需要再买,他这么问只是没话找话,就好像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对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他也不需要答垩案。
滕睿哲则在给黛蔺打电话,告诉她他马上到家,将车呼啸而过,稳稳当当停在自家楼前。
只见楼里楼外灯火辉煌,夜景非常美,他步过流水琮琮的庭院,走到客厅里,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上楼。二楼有书房,有卧房,有客厅,也有吧台,他走进书房,长腿在暗光色的桃木书柜前停步,伸手轻轻一堆,载满书册的书柜便轻轻滑开了,露出一道暗门。
他把这道暗门打开,后面就是隔壁的书房,书房里挂着黛蔺亲手画的花鸟画,还种着水仙花。
他走进来,看着这幢格局与他家一模一样的新房子,不免与黛蔺有着同样的感慨。难怪他们不能在新房子里住上一晚,原来新房子只有一半,加上隔壁这幢,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新房。
因为两憧房手是仅仅挨着的,就像两个人背靠背,大门方向相反,门前的庭院则一个靠左,一个靠右,非常对称。
现在两边都是他的家,一边是他自己布置的风格,一边则是黛蔺布置的风格,各有各的味道,却让他对这边更加贪恋口因为这边充满了黛蔺的味道,温馨淡雅,属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房。
他在书房里站了一会,然后走出书房来到走廊上,听着他儿子的哭声,寻找他们呣子的身影。
只见二楼客厅里坐满了人,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哄孩子,两个小孩则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热闹非凡口再加上柔柔的橘色灯光,浅黄|色的垂纱窗帘,洁白的纯羊毛地毯,素雅的墙壁,三个小孩不同年龄层次的哇哇声,他突然觉得这里真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空气里还飘散着浓浓的奶香味,是给儿子煮的牛奶,奶香四溢,非常好闻,仿佛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沾染了这种味道。眼前则是敖宸的老婆在教黛蔺给孩子换尿不湿,教泽谦用奶瓶吃奶。
黛蔺反倒像一个小女孩坐在旁边,怯怯的给孩子喂奶,喂一下,再用小手试一下奶瓶的温度,害怕把孩子给烫了。
而且更可爱的是,她的额头上还缠了头巾,坐月子女人专用的头巾。乍看之下,还真有妈味的味道,年轻娇嫩中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不再青涩无知。
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则坐在地上看电视,调皮的爬来爬去,一会吃水果,一会过来瞧瞧小宝宝,再去玩智力通关游戏,嘻嘻哈哈,非常活泼好动。
他朝这边静静走过去,恰巧看到儿子被放在沙发上,襁褓被脱了,让他小小的身体得到伸展,做做伸展运垩动(其实是准备洗澡)。
黛蔺则把热毛巾扭干,给孩子擦身体。
睿哲注意到,她特意把指甲剪了,每一个指甲圆润晶莹,带着粉色光泽,轻轻碰到孩子身上,不会让孩子感到痛。而且她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只要孩子一动,她就立即魂飞魄散,以为伤到孩子了,眼泪汪汪看着宝宝。
“睿哲,你过来了,我们正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如雪称职的做着月嫂,给孩子换上新衣服,再放好小胳膊小腿腿,重新包上襁褓,抱着站起身,再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给唤过来,“啸啸,囡囡,我们该回房睡觉了,爹嗮应该回来了。”
她把两个小电灯泡带下楼,顺便把小泽谦也抱下去了,迎接归来的丈夫
于是二楼恢复了安静,成了睿哲与黛蔺的二人世界。
黛蔺站起身,笑着投入他的怀抱。
一切仿佛安定了下来,她只求这一刻的幸福与宁静能永远延续下去,再也不要有人骚扰他们,阻挠他们。她喜欢过这种困着孩子转,然后等老公下班回家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陷害、没有阴暗,充实、美满、完整,幸福平安。
“睿哲,我们家垩宝宝今天哭了三次,一次是尿湿了,一次是肚肚饿了,一次是想爸爸了。”
“嗯。”男人拂拂她黑亮的发丝,大手爱不释手穿Сhā在她的发丝里,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种幸福与满足,薄唇浅抿,自己也跟着轻轻的笑,“那泽谦的妈咪有没有想我?今天在滕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泽谦和妈咪在做什么
“睿哲?”黛蔺却抬起头,担忧的往他身上嗅了嗅,“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如果不是受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股血腥味?刚才敖宸也出去了,说走出去买东西,可她看那阵势,怎么感觉敖宸是要出去打架?
“没受伤,可能是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在哪蹭到血了。”滕睿哲把她轻轻抱起,走回卧室,放她在柔软的大床上,“黛蔺,自从出狱,你与你的寒紫妈妈有没有联系?“
黛蔺见他提及寒紫妈妈,忽然想起了寒紫妈妈去苏家祭拜父亲的那一次,淡若道:“没有联系,但在我们分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我家见过寒紫妈妈。她和舅舅想把苏宅占为己有,不肯原谅我爸,愤而离去,之后发生你和邹小涵的事,我就与她再也没有见过面。”
“之前呢?寒紫妈妈没有找你要过手机卡?”滕睿哲目光灼灼看着她,神情专注,双眸幽邃似深海,“黛蔺,你自己知不知道苏市长把手机卡放在你身上了?”
“我不知道。”黛蔺摇摇头,“纵火案的前几天,爸爸一直心神不定,以公务繁忙为由,待在市政府没有回家口但有一次我去市政府,却见到爸爸了,他模摸我的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寒紫妈妈,照顾自己口那一次他是在跟我话别,并把手机卡悄悄放在我身上让我带出去了,我却没有察觉,将东西弄丢了……睿哲,纵火案和手机卡,都是我给父亲带来的灾难,是我害死,了他。我在他有生之年,没有做过一件让他省心的事,一直在让他为我操心
睿哲用自己宽阔的怀抱抱住哭泣中的她,让她不要哭,“黛蔺,苏币长是为了让你不要参与进来,做永远快乐无忧的苏黛蔺,才把一切事情隐瞒了你。当年幼小的你,不是任性,而是快乐。这种不谙世事的快乐,对一个父亲而言,才是对女儿最好的保护。他当年把手机卡放你身上,可能不是为了让你救他,而是知道你会来我这里,在给我传递信息。可是,我错过了。“谁会知道,手机卡竟是被他曾经爱过的素素拾了去。
而红衣女子的出现,让他捞手不及!
“睿哲。”黛蔺抬起一张湿嗒嗒的俏脸,不解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当年我苏家的事,除了纵火案,与你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年的确是我烧伤了叶素素,才造成你们分手,你们是无辜的,不该被我苏家的事牵累。”
滕睿哲抱着她,说不出话,只能沉默。当年的案子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辜者?当年黛蔺烧伤了素素,他送黛蔺进监狱,可是后来,素素走了,黛蔺成为他的女人,红衣女人却出现在他面前!
那红衣女人的侧脸他如何忘得掉?他说不认识,是不敢去承认!
213
一个晚上安安静静过去,黛蔺忘记了所有的伤痛与不快,在睿哲怀里睡的很沉,几个小时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窗外旭日高升,旁边的男人已经人去床空。
她看看时间,发现学校开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她却还没有去报到。于是快速起床,简单梳洗,准备今天去一趟学校。
但是当她走下楼,却发现男人没有出门,穿着浅色系的峨短T,休闲裤,正一边看新闻一边喝咖啡。
“今天我送你去学校。”他站起身,一身俊逸清爽,原来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起床,“我给校长打过电话,他同意你任何时间去报到。“
黛蔺微微一笑,走过来给他一个早安吻,准备抽身离开,出门去学校。男人却把她的腰肢往怀里一搂,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早安吻,变成唇与舌的交缠,激|情四溢!
于走到最后,她一身体闲运垩动装被扯开了,身子躺在沙发上,男人则压在她身上,箍住她的双腕压于头顶,火热薄唇在她脖子上种革莓。
她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半睁着朦胧媚眼,双手改为抱住男人宽阔厚实的背,性感的申吟声从粉唇里一声声溢出。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坐完月子再吃你。”男人从她怀里抬起头颅,眼眸里是浓浓的欲望,粗重的鼻息里喷着火热与阳刚的男人气息,不舍的啄啄她的唇,“我们现在去学校报到。”一把将她拉起,帮她整整被扯掉的内衣和衣服,“去住宅区门口等我,我把车开过去。“
顺便给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捋捋被弄乱的清爽短发,迈着长腿稳步上楼
一会后,他从自己的车库里开出小车,将戴着鸭舌帽等在社区门口的黛蔺接去锦城大学,见锦城大学的校长。
这位校长按理说,是应该巴结奉承邹书记的,但最近,邹小涵因为丑闻,名字被撤下学校的宣传栏,这位校长就改为与滕睿哲交好了。
黑孩子的事件,让整个锦城市的民众都知道滕家是受害者,虽然滕母也参与了这件阴谋案,但她认错态度好,在悔思,所以,民众也在慢慢宽容她,没有在报刊杂志网络上大肆报导她的劣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反倒是邹小涵的事,成为了锦城市的第一大笑柄,名门望族里的第一大耻辱,丑闻久久不能平息。
现在,小车开进锦城大学校园,可以看到邹小涵这位书记干金成了反面教材,到处张贴着她的海报,学生会告诫同学们不要步她后尘,要以她为耻
很多慕名而来的新生则对学习榜样的巨大变化表示不能接受,为什么之前学校宣传市委书记的女儿在这里就读,而且成绩优秀,出类拔萃,他们要以她为学习榜样,现在他们慕名而来,却要以她为耻?
于是在这些新生军训期间,学校不得不加了一堂思想教育课,专门讲解——学习成绩与品德哪个更重要,八荣八耻是什么,曾经学校虽然以邹小涵为荣,但现在以她为耻!
黛蔺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学校留下的名声……娇蛮跋扈、劣迹斑斑,纵火打人,飙车任性!就算她现在重回这里,认识她的那些导师和校长也会把她列入坏学生之列,永远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睿哲这一次竟然是让她用本名来锦大续读,将她介绍给锦大的校长,称之苏黛蔺,而不是颖儿。
锦大的校长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马上就提起了苏市长,然后很客气的说没问题,一切续读事宜他会帮着解决,欢迎苏小姐重返校园。
不过由于不能暴露行踪,所以黛蔺不必来学校上课,学校会把笔记给她送过去,然后期中考、期末考过来考试就行了。也就是直接拿学分,学分修满即可毕业。
黛蔺对校长态度的转变感到很诧异,没想到一年不见,校长就肯接收她在锦大续读,承认她依旧是本校的学生。她扭头望着身边的睿哲,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是他帮她疏通了学校的关系,把锦大校长拉拢了过来。
因为他即将当上新市长,有不少人要给他面手,为他鞍前马后。
“苏小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关键是现在好好学习,继续完成你的学业。”校长笑着鼓励她,拍拍她的细肩,“以前我就觉得你聪明灵巧,比同班同学要有天赋,但可能是家里的原因,才造成你年少犯错。不过没关系,年轻的孩子都是一步步成长的,学校会帮你把落下的功课补上,让你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重新站起来。”
“谢谢你,校长。”黛蔺回以感激的一笑。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黛蔺,我们回去。”旁边的滕睿哲若有所思瞥校长一眼,让校长势必保密,遵守承诺,带黛蔺离开校长办公室。
目前黛蔺的身份不能公开,只是暂时的,一旦邹宗生被连根拔起,黛蔺就可以平平安安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必再遭受一些不必要的追杀与纠缠。
只要等到那一天,黛蔺就是四年前光明正大出现在锦城市的黛蔺口这里是她的家乡,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坐到车上,黛蔺突然指着窗外道:“睿哲,那个人是不是敏敏?“
他闻言定晴看去,果然发现舒敏敏竟然出现在校园里,所去的方向是教师们的高级住宅区,也就是她和黛蔺以前租住的地方,形色匆忙,一直在为滕韦驰的事奔波。
“黛蔺,你猜她来这里做什么?”他没有把车开过去,而是停在原地,看着舒敏敏远去的身影,眼角余光把四周的环境粗略扫了一眼,淡漠道:“她原本是被滕韦驰当做叛徒关押了起来,后来滕韦驰失踪,那些人就将她放出来,与她一起寻找滕韦驰的踪影,可算是同心协力。”
“她应该是来这里找我,想通过屋里留下的线索,来寻找我的踪迹口但睿哲,她昨天找你说了些什么?”黛蔺忧心忡忡看着他,“难道滕韦驰的失踪真的与你有关?”
“黛蔺口“睿哲黑眸幽深,伸手轻触她的脸颊,带着心疼与担忧,“无论她以后怎么找你,你都不要出来见她口她与滕韦驰是用一路人,心走向着滕韦驰的口她会为了滕韦驰,继续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懂吗?”
黛蔺点点头,把他的嘱咐听进去了,“敏敏她把我当朋友,帮过我不少忙,可在她心里,滕韦驰更重要。睿哲,我不会拿谦谦的生命开玩笑的,不会再让滕韦驰的人靠近我们呣子一步。“
“好,我现在送你回去,我去趟公司。”睿哲欣慰一笑,总算是放心不少,然后将车掉个头开出校园,送黛蔺回家。
下午,他以股东的身份去了趟滕氏,果然看到二伯在官司还没有完会打清楚的情况下,就以代理总裁的身份坐上主席的宝座,在公司里诧叱风云。
他这个刚上任就被‘老婆’叛变的新主席则成了摆设,冷眼看着二伯坐在他的位子土批阅文件,代替滕韦驰会权处理公司里的一切大小事宜。
“滕总,滕二伯自从代理董事会主席一职,就将我们的部门给解骋了,理由是,我们是空降部队,涉嫌盗取商业机密,为我们自己的公司所用。”他的团队给他禀报最近发生的事,“他并没有经过您审批,就直接下了解骋令。现在董事会,有大多数的人站在他那边,他对拿回滕氏信心十足。”
“将解聘的人员全部招回来,我这个股东并没有同意他代理主席一职!”滕睿哲眯眸冷笑,“现在滕韦驰失踪,公司应该进行一次彻底的内部整顿!调查清楚滕韦驰与邹小涵的交易性质,是合法,还是违法?!如果是黑市交易,那我滕家有权利要求邹小涵把股份全部追回!现在我的律师过来了,通知董事会,我们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他信步转身,薄唇边挂着冷笑,倨傲凛然往会议室方向走,对拿回滕氏的主导权同样信心十足!原本老滕过于强势,有愧于二伯一家,理应把公司还回去,但现在,二伯父子将主意打到他和黛蔺身上那就不行!
黛蔺与孩子并不亏欠他们什么,不应该被他们这样陷害利用,差一点让泽谦胎死腹中,与黛蔺一尸两命!
那么他们这种没有人性的东西就不配拥有滕氏公司,而该一无所有,自食恶果,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半个小时后,公司所有重要高层齐聚滕氏最大会议室,各大董事也召集过来了,不能来的就用视频会议,必须露面。
滕二伯看着这场面,双眼怔怔地望了几秒钟,落座,心里有微微的不安
韦驰在这几个月里做过什么事,他心知肚明。先前大哥被纪检谈话,没有把韦驰这个帮凶招供出来,是因为韦驰失踪了,才让儿子躲过了这一劫。
但如果韦驰挟持苏黛蔺,并且对苏黛蔺的孩子动手脚的事被揭发出来,证据确凿,那韦驰是难逃法网的!就看现在睿哲抓到了什么证据,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如果逼人太急,睿哲关押韦驰的事同样能成为他们反击的筹码!
“今天召大家前来,是就代理主席一事发表一些看法,我想代理主席一事你们并没有通知我这个大股东?”滕睿哲修长干净的食指指尖在会议桌面倨傲轻敲,剑眉飞扬,锐眸轻眯,目空一切笑看这群老头,“邹小涵的官司并没有结束,为什么会有人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迫不及待解散一整个部门?不要忘了,黑市交易在法律范围内是不被允许的!无论邹小涵与滕韦驰在私下交易了哪些条件,但在这里,这些条件都不存在!他们利用股份买卖一个从别人肚子里移植过来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睿哲,邹小涵生的混血儿大家有目共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二伯打算装傻,“小涵自己亲口承认,她是看韦驰工作认真,多年效忠滕氏,才决定把手中股相让,一切都是为了滕家好!所以请睿哲你不要再在这里玷污韦驰的名声,不念兄弟之情!”
睿哲觉得这番话听得有点腻,优雅笑了笑,“当时部小涵说这番话的时候,混血儿还没有生出来,那我们现在再听听邹小涵怎么说。”
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会议室大门打开,让受邀前来的邹小涵自己走进来
多日不见的邹小涵则显得有些激动,一双清丽的眸子恶狠狠盯着在座的滕睿哲,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开什么会,也不知道滕氏邀请她来做什么,但她绝不能放过这个说出真相的机会,绝不允许睿哲就这样与她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大家都以为我生了一个黑孩子,其实那个黑孩子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当初我与滕韦驰私下交易,只要他把苏黛蔺肚子中的孩子弄给我,我就把手中的股份给他!而他也照做了,成功的将苏黛蔺的孩子移植到我的肚子里,让我看得到脸芽。之后的几次亲子鉴定,都鉴定出是睿哲的孩子,只有在最后一次的时候,滕睿哲不知道给我注视了什么药,让孩子的基因全混乱了,所以才出现鉴定不吻合的现象!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的孩子真是滕睿哲的,只不过被他藏起来了,不让我们呣子见面!二悔……”她又情绪激动的转向滕二伯,渴望二伯帮她说话,“您可以帮我作证的!当初我和苏黛蔺躺在医院接受胚胎移植手术时,您也在医院出现过!”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皆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投以惊讶的一瞥。这位邹大小姐是不是被逼上绝路,准备拖滕二伯一家一起下水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竞然还真承认做了黑市交易!
“所以,邹小涵你还是与滕韦驰做过黑市交易了。”滕睿哲风淡云轻一笑,给大家一个总结,“两人在苏黛蔺受伤昏迷的情况下,进行了胚胎移植手术,并达成了交易协议,拟订合同,构成非法交易,所以法院马上会将邹小涵的那份股判回给滕家,二伯你到时候再做代理主席也不迟!”
邹小涵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连忙改口:“当时我只是让他给我弄孩子,并没有让他给我弄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猾
“行了!”滕睿哲没兴趣听她后面的话,站起庞大的身躯,一双利眸阴鸷睥睨这个疯子,“下一次的庭审你不必去了,这一次你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非常详细!呵,虽然你最后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但非法交易已经达成,股份划到了滕韦驰名下,构成犯罪!还有滕韦驰在女子监狱亲自监督枪决的事,他背负命案,是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二伯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滕二伯,勾唇玩味一笑,带着他的秘书和律师转身走出会议室。
明天法院会再次审理孩子交易一案,此案与离婚案件不同,邹小涵是要背负法律责任的口所谓言多必失,现在邹小涵为了让公众相信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不得不把当初的交易如实托出,什么话都说出口,那么他就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让邹小涵自己承认自己犯罪!让滕韦驰把股份吐出来!
稍懂法律知识的人都会知道,贩卖人口是犯法的,更何况还是交易一个脸胎!就算中间出了纰漏,生了个黑小孩,那交易动机和性质也是存在的,一样是犯罪!
“滕睿哲!”邹小涵从会议室里追出来,这下子是真的知道滕氏为什么突然邀请她过来了。而且她为了见滕睿哲,毫不犹豫就过来了,就想与他大吵大闹一番,与他针锋相对,牵扯不断,让他永远记住她!
然而言多必失,这回她是真的惹上麻烦了,接下来的官司会一个接一个!她一边跑,一边跌,邹家的保镖扶都扶不住她,因为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而四肢又呈现一种神经性的失调症状,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随时都可能会散架。
保镖不敢碰她,她则俏脸涨红,对滕睿哲高大的背影尖声吼道:“就算你把我告了又怎样,你要回了那些股份又怎样?这些都对我没有影响,拘禁几天就出来了,罪不至死!有本事你把藏起来的那个孩子给杀了,让它不要活在这个世上,否则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滕睿哲没理会这个疯女人,龙行虎变,大步离去!现在这个女人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他只有在打官司、需要她出庭的时候才会见这张丑恶的嘴脸!她的这些咆哮、嘶吼、无耻,只会让她和邹家灭亡得更快……让她名垂千史!当然,他是记不住这张脸的,不然会倒胃口,折寿!
214
几天后,关于孩子交易一案,法庭果然开审了,邹小涵母女没有哪一天不想去国外,可惜被监控住了,哪里也不能飞。
邹宗生则派人在海南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迹,寻遍海南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口直到再次接到法院的传票,他这才面色铁青的露面,身影出现在法庭上。
法庭就胚胎交易一案对邹小涵进行了宣判,判有期徒刑三个月,驳回她转让出去的滕氏股份,还给滕氏口滕韦驰则由于失去踪影,对他的宣判适时延期,待到寻到他的人,再对他进行法律制裁。
邹宗生对此无话可说,看着女儿在庭上又哭又闹,眼泪成河,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邹小涵重病在身,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刑事判决必须在监外执行,以方便治疗。
对此,法庭综合所有的条件考虑再三,同意监外执行,以保外就医,并将《监外执行决定书》抄送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让他们予以执行和监督,直到刑满释放!
邹小涵对这个结果却还不满意,伏在座位上哭哭闹闹,让父亲救她。
邹书记浓眉一皱,对她之前的无知自私和所作所为窝了一肚子火,袖子一甩,决绝转身!
“爸,您不要走,救我我现在在寻找那个孩子,您要帮我,一旦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滕睿哲他就无话可说了……”邹小涵在身后凄厉的叫喊,淑女形象完会破功,就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现在他们判我黑市交易,但依旧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只要您把那孩子找到,就可以证明我生的是滕睿哲的孩子,并不是一个黑孩子!”
可她没有想过,就算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又怎样!她盗取的是别人的孩子,犯了法,做了代孕母体,是另一个大丑闻!她的父亲邹书记是不想再折腾的,也由不得她再这样没有脑子的四处泄密,把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说出。!
他目前已经对这个女儿没指望了,是保不住她的,只求自己能保住权势,再在锦城市搏上一搏!
这一日,邹小涵被押上了警车,被送往江东区的公安机关分局,开始了她不曾规划在自己人生列表里的监禁生活!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曾经取笑苏黛蔺坐过牢,比不上她,那么今时今日她是否有想过,她所有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比苏黛蔺当初的纵火案更令人发指?!她的丑闻满天飞,三个月的监禁已经是邹书记在法院那里求得的最大通融。她瞒着自己最亲的母亲,在父亲的第三者那里求得帮助,并且借刀杀人,让所有的罪名落到第三者身上;她面对母亲遭遇第三者的伤心难过,选择的是漠视,并且嗤之以鼻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以及那个神秘女人的庇护,她还剩下什么?
黛蔺在电视里看到了邹小涵被押上警车的画面,陡然没了温书做功课的心情,放下笔,双目怔怔望着电视画面。
这一幕与她当年被押上警车时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邹小涵的母亲追在警车后面跑,并且袭警,想从武警手里把女儿救出来。
邹小涵则哭哭啼啼,几次想从警车里跳出来,都被拖了回去,直接铐上手铐。
书记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车前面,想拦车,但还是被拉开了,狼狈的掉到地上,弄得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一丝官太太的雍容。
警车呼啸而去,电视字幕报导,邹小涵因涉嫌黑市交易,买卖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还回滕氏股份,又因身染慢性疾病,准许监外执行,由江东区公安机关代为执行!
下一刻,镜头又切换到市委大院里的邹书记家门前,外派记者继续报导称,黑孩子依然没有被接回邹家,一直被寄养在医院,邹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孤儿院;而邹家的老太太袁奶奶则已被送去国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风言风语。
然后是记者对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访,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一些保姆佣嫂对此指指点点,嚼舌头根子,说邹书记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邹小姐还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脸都丢光了。
黛蔺看着邹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和高高的台阶,忽然想起了出狱那一日,袁奶奶站在门口接她的样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堆满温慈的笑容,亲切喊了她一声‘黛蔺’。那是奶奶对孙女久违的一声呼唤,虽然不是亲生,却是她出狱后唯一的亲人。她总是忘不掉小时候在袁奶奶怀里撒矫的样手,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奶奶就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口老太太喜欢让她伏在她的腿上,轻轻抚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故事,永远那样温柔而慈祥……
但她实在想象不出,袁奶奶会教出邹小涵这样的孙女,会把邹小涵宠溺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邹小涵恃宠而骄,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她不免有些唏嘘,把电视关了,背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几天她在家里养身体……感觉很安静,很满足。睿皙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她,然后陪一会儿子,再去书房里办公,直到深夜回房与她一起睡。
他们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拥着入睡,直到天明。
睿哲则在明天就要去市政府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门,便让如雪姐帮忙带回了一套新西装和新衬衣,是她在网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让如雪外出逛街的时候帮忙带回来的。
现在她用蒸汽挂烫机又给他烫了一遍,就等着男人回来试穿。
很多年前她就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熟悉他的尺寸和风格,所以不用担心会买错号码,就担心他年纪增长,越来越成熟,品味会有一点点变。
她记得以前叶素素也经常给他买衣服,他喜欢的不得了,视若珍宝,碰都不准她碰口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也这么喜欢她给他买的衣服呢?她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收拾好茶几上的课本笔记,准备去看儿
儿子是由女保镖在照顾,女保镖有做妈妈的经验,既做保镖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细远远过来的,让人很放心口所以她也安安稳稳坐了几天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她想着等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带着一岁多的宝宝去学校拿毕业证,照毕业合影,与宝宝来个呣子合影,记住锦大这所美丽的校园口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能堂堂正正出现在锦城市,不必躲避追杀和隐姓埋名了,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太太,滕总今天因为要出庭,所以关机了,我们联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这里的女保镖抱着刚刚苏醒的小泽谦出现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一只小宠物狗小雪球?现在它被寄养在。torn家里,代为照顾,torn发来消息说一切都好,让您不要担心。等到一切障碍解除,她就会把小雪球抱过来。因为小雪球是狗,会把您的行踪不小心暴露出去。”
黛蔺点点头,把儿子抱过来,看到小家伙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刚刚吃完奶的粉红小嘴正一抿一抿的,显得尤为机灵活泼口她把那小巧俊秀的小鼻子点了一下,小家伙就立即朝她看过来了,好奇看着妈妈。
小家伙现在还小,等到大一点,就能跟小雪球一起玩了,与小雪球一起在红枫树下跑来跑去,陪伴爸爸妈妈。那个画面一个很美,是她此生难求,却又求到了的那一天。她又怎么会忘掉小雪球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呢?虽然贫苦,却有一个通人性的小雪球陪伴,一辈子难忘。
半个小时后,睿哲还未回来,她把再次入睡的儿子抱进摇床里,开始亲自准备晚餐口但是做完晚餐,敖宸夫妇外出游玩回来了,睿哲也没有回来,可能是被市政厅的同事请客,被绊着了。她走楼上打电话,发现他依旧关机口而她开着的电脑上,竟然有人加她的羽!她看着那不断闪动的小喇叭,发现对方给她发了无数条请求加为好友信息,每一条的内容连贯起来读就是‘你真的相信邹小涵生的是黑孩子?那邹小涵为什么会因胚胎交易被判入狱?对你的男人留一点心眼,他当年与叶素素分手的时候,还上过床!而你当时还在狱中!“
黛蔺看到这最后一句话就开始全身血液逆流,人有点激动。分手了还上过床?
然后鼠标点上去,还有一条信息:“如果想知道我是谁,那就加我!不过你不加也没关系,我会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他的过往!“
黛蔺没有通过,关掉了,因为这个叨只在锦大的出租屋登陆过,那么对方就是通过那台电脑把记录翻找了出来,然后加她!现在无论她住在哪里,对方都会发送这种消息,让她知道睿哲的‘过往’!
215
庭审结束,滕睿哲目送邹书记决绝甩袖离去,性感薄唇边浮露出一抹浅浅的讥讽,目光移向正寻死腻活的邹小涵。
邹小涵被当场移送公安机关,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去。但任她再闹,还是被武警一左一右押上了警车,在书记夫人同样的寻死腻活中,呼啸而去。
母女俩洒下了热泪,闹了第无数次丑闻……却直到今天……还是不肯痛改前非,承认自己的劣行。
而邹书记的车,早在警车之前就开走了,没有送女儿去公安机关,也没有回应媒体记者的疑问,直接开车离去,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滕睿哲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扫视眼前这乱哄哄的一切,发现这里除了邹家母女在哭闹,还有一个女人藏在不远处的路灯后。女人穿了一身黑,大大的蛤蟆眼镜遮住脸,秀发披肩,红唇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正暗暗注视着她应该是故意暴露藏身之处的,当他朝她看过去,她立即转身往后走,走两步一回头,引起他的注意。
滕睿哲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眉头轻扬,举步跟过去。
女人则踩着细高跟越走越快,一身黑长裙,可以看出她身段婀娜,高挑苗条,皮肤更是白皙如玉,优雅素净。她故意带着睿哲往车群里走,匆匆上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睿哲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绝对知道,她是要他跟着她走。因为出租车的速度开的很慢,女人一直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他,并且一直在笑,别有深意
滕睿哲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跟过去,却发现女人故意抢车道,让他的车与出租车之间隔了两辆车,让他只能远望,不能近身。
一会后,出租车在与法院相距不远的市政厅门口停下了,一辆大公交车横过来,开过去,车上的女人就利用这个空档凭空消失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离去!
他将车停下,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车旁边。
出租车司机立即降下车窗,看了看他,对他急匆匆说道:“先生,刚才那位女乘客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如果您想找她,现在就去江北大桥她在那儿等着您口……”
“告诉我她离去的方向!”滕睿哲皱眉!
“那边!”出租车司机手指正前方。
但是正当滕睿哲要追过去,他就在市政厅门口遇上故人了,而且还是一大群以萧梓为首的市政府新同事口几个人似乎刚在市政府开完会,正要去外面吃饭,有说有笑的去取自己的车,正与新上任的萧梓攀交情。
眼见滕睿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忍不住疾呼巧遇,走过来就喊住了他。
滕睿哲回头,回以一个深凉的微笑,双眸定定地望着这几个新同事,瞥了旁边的萧梓一眼,再笑望过来。
萧梓也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望着,凝望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细微的敌意,态度不冷不热。
“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们就不要再择日了。滕市长,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今日匆忙,没有做足准备,明天再为二位来一次大场面的接风洗尘……”旁边的人在热情邀约他,盛情难却,“我们在‘金冠’订了位,特意迎接我们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两位新市长,还请与萧市长一起赏脸……”
滕睿哲听着这一声声陌生的称呼,再扫一眼萧梓淡漠的表情,知道萧大公子不想与他一起吃饭,便笑了笑:“既然是顺便,那我就不去了。”
听说萧梓得邹书记提拔,一跃跻身于副市长之列,光耀门楣。如果不是他滕睿哲半路杀出,这次市长之位就非萧梓莫属了,难怪萧梓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敌意,简直就是多年积压的深仇大恨,把杀母之仇、夺妻之恨会算在了他头上!
不过没关系,他半路杀出并不是为了与萧梓一争高下,也与他萧家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因为他早已与萧家划清了界限,是没必要牵扯的,而是为了另外的目地,与邹宗生做同一道上的人!
“呵呵,滕市长,这哪是顺便,分明是偶遇!相请不如偶遇啊!”一个正市长,一个副市长,怎有邀请副市长,却不清正市长的道理?所以几个人是一定要恭请他过去的,就算是喝两杯茶水也好,“走吧,滕市长,位子都订下了,您不去可不行口小林,快去给滕市长开车,咱们去‘金冠’。”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滕睿哲还是被这几个人请去了‘金冠’大酒店,不再寻找女子的行踪,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几个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关机状态,也没有给黛蔺打电话过去,让她在家里空等了。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会晚一点回来。”他给黛蔺打过去,没有表现得很亲密,也没有在外面直呼黛蔺的名字,语气很平淡,“晚餐不要做了,就这样吧。”
刚切掉电话,萧梓的身影就出现在洗手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若无其事洗他那双白皙秀气的手。
“给保姆打的电话?”萧梓轻轻一笑,抬起头,笑得讥讽味十足,“想不到滕睿哲你最近这么顾家,晚上有应酬还会打电话回去通知保姆一声,倒像个丈夫。”
滕睿哲将手机放回口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霸气剑眉轻扬,嗓音平静,“萧副市长也别忘了给家中的老婆打个电话,告诉晚归。高晚晴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想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愿意为你吃苦,帮你东奔西走,也算有情有义!而且……”
他顿了一下,薄唇边歪起一抹冷笑……“萧伯父现在续娶了,在萧伯母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娶了新妻子,大肆宴请,让新娘子风风光光,并且头一年的祭拜,为了照顾新过门的妻子,不准在家里为萧母举办祭拜礼,命令儿子儿媳去外面为母亲祭奠,结果萧大少你还真去萧伯母墓碑前祭拜,把母亲遗照移出了大客厅。所以萧副市长你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泉下母亲的感受,问问你母亲愿不愿意离开家?”
“这是我的家事。“萧梓冷笑,“想不到滕睿哲你把别人的家事也知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没兴趣Сhā手你的家事!“滕睿哲冷冷回他,“如果你萧家没有为续娶大肆宴请,给我滕家发邀请帖,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父子把萧伯母的遗像移出了大客厅,并且取消了萧伯母的祭拜平。!你萧家喜事连三,却忘了萧母尸骨未寒,依然是萧家的人。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个儿子这么对她,只怕在地府也要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呵!”
“你滕睿哲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萧梓温润如玉的脸,笼罩上一层愠怒,眸子凌厉,“我这么做,也是让她安息,不让她看到父亲与新人的新生活,徒增伤心。毕竟逝者已逝,其他的人还要过下去。反倒是滕睿哲你,你大义灭亲,不认生母,难道还要告诉我,你也是一个孝手?”
“孝子是什么?”滕睿哲启唇冷笑反问他,“你萧梓才是一个大孝子!”结束这个与他无关痛痒的话题,转身回到唧贵宾房!当这些曾经自以为幸福圆满的家一个个破灭,当那些值得敬佩的长辈一个个离世,当他滕家四分五裂,他忽然发现所有悲剧的产生,是因为他们这些晚辈不够‘孝顺’
如果当初萧梓在萧母病重之际,不带黛蔺回萧家,而是另娶她人,放弃黛蔺:如果当初他听从家里安排,心甘情愿娶邹小涵,那么今天,萧、滕、邹三家是不是皆大欢喜……萧母不会离世?老滕不会入狱?邹小涵不会变得无耻?邹家不会纠缠不休?而黛蔺现在还不知生活在哪个角落,过着她艰辛低下的生活。
虽然卑微,但应该比现在平静,早已与一个平凡男人结婚生子,平平安安。
只是,干帆过尽,黛蔺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那个守在她身边的人口他对黛蔺的承诺是,绝不会再让你们呣子再受到一丝伤害,给你一个完整聿福的家。
但现在这个‘家’不是我们的小家,而是滕家,因为儿子除了需要爸爸妈妈,还要爷爷奶奶、太爷爷口如果父亲母亲能改过,黛蔺你又何尝不想要个爸爸妈妈呢?
黛蔺是坐在电脑面前接听男人打来的电话,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她没有开任何东西,但她心里装了事,所以把男人淡漠的吩咐也对号入座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呢,而且语气平淡?
她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了,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现在虽然等到了,但心里却反倒不舒服。她看着电脑,忍不住又去登陆自己的叨,发现请求消息果然又在闪动,附加消息为:还不想加我吗?我有东西给你看,关于你男人的曰她的右手轻轻一抖,还是忍不住把消息通过了。然后对方立即给她发了几张图片,全部是几个小时前,睿哲站在法院门口与一个黑衣女人对望,然后急急追过去的画面。
她看着那一张张还在不断加载的图片,突然把对话框叉掉了,脸色微白的盯着那不断闪动的qq头像。因为图片里,那高挑女子的背影,分明是叶素素!而睿哲的表情告诉她,他很在意这个女人!
216
滕睿哲从外面应酬回来,发现黛蔺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一双大眼睛闭得紧紧的,似在做梦。他把她轻轻抱起,回到他们的卧房,帮她脱衣服。
黛蔺这才被惊醒,美丽的双眼眨了眨,清醒过来,温情脉脉地望着他,喊了声‘睿哲’。
“睿哲,你回来了。“她从床上爬起身,自己把衣服脱掉,露出没有穿内衣的贴身睡裙,钻进被窝里,“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准备睡衣口“
“好。”睿哲早已在脱他的衬衣和长裤,露出他魁伟精壮的男性身躯,对黛蔺回首一笑,让她乖乖的,长腿迈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黛蔺拿着他的内裤出现在门口,却陡然被他坏坏的一把拽住,直接拖进浴室里!
浴室里湿漉漉的,他也全身精光,一丝不挂,强健的腹肌、完美的身材和养眼的地方能露的会露了,还滴着水珠,美男刚出浴。他不介意黛蔺看,把娇柔的黛蔺压在墙上,一臂撑墙壁,一臂搂着女人,低下头,性感双唇火热凑上来,四唇立即粘腻相贴!
黛蔺是被他徒然抱进来的,腰肢一紧,就被他困在了手里,再打横抱进浴室,在他的怀中立即成了小绵羊。
不要低估了一个禁欲太久男人的爆发力,黛蔺被他圈在怀里,双唇被吻得又胀又肿,身子被抚得又热又麻!但她现在在坐月子,床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让男人把她的睡裙刻下,露出光溜溜的身手,束起双腕高举头顶,挺起不着一物的酥胸,任他吃个够!
一会后,她只觉耳中轰鸣,全身燥热难耐,身体在他大手中越来越酥软,一双小手主动攀上了他滚烫的虎躯,抱紧他:男人炙热的唇则越来越放肆,从上面移到了下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失去神智的她被抱离浴室,睡到了床上,男人在帮她擦身体,动作非常轻柔,帮她一点点擦干身体上沾上的水,给她穿好衣服。
她翻个身,钻到他怀里。
她是不是很幸运,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得到他的爱?
曾经他是她的睿哲哥哥,讨厌她,眼里看不到她,无论她怎么追,他都有心爱的人,心里装不下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是泽谦的爸爸口无论以前他多么爱叶素素,那都走过去的事了,他说过他现在爱的人是她,想照顾的人是他们呣子,不让她和儿子受伤害口那么,她就没必要揪着他以前的事不放。
毕竟以前他和叶素素的恋情,她见证过,见过他和叶素素是怎样相爱,怎样离不开对方口既然见证过,那叶素素的突然出现就不足为奇。说不定他们分手了还是朋友,叶素素只是回来有事,办完事就回欧洲了,与睿哲并没有超出友情的暧昧关系,仅仅只是朋友。
倒是敏敏,在锦大出租屋泄露她的叨,到底是什么用意?把睿哲与叶素素的照片传给她看,又是什么居心?
“睿哲。”她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睿哲原本抱着她,见她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疑虑,凝神屏息地望着他,他顿时蹙眉,缓缓放开她,思索着怎样回答她。
如果不是嗅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是不是从电视上知道了邹小涵胚胎交易的事,责怪他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黛蔺,你是指什么事?“他侧过头,望着怀里的女人。
“邹小涵的胚胎交易案是不是跟滕韦驰有关?”黛蔺果然问出她的疑问,柔情的注视着他,“你说让我不要见敏敏,而滕韦驰又失踪了。这说明滕韦驰的失踪跟你有关,是你派人半路劫持滕韦驰,把他关在海南!而邹小涵为什么在与滕韦驰做了孩子交易后,又生下了一个黑孩子?她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弄一个混血儿让自己丢脸!她若是做孩子交易,交易的肯定是你的孩子,让你永远与她断绝不了关系!”
“所以?”滕睿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着她的结论。
“所以,如果你与敖宸签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债权协议,而文件上又提到了‘育了一个混血儿’,那邹小涵的黑孩子就很有可能是你帮她弄来的!”黛蔺说出她的结论,清澈的眸子目光闪烁,敛声屏气地看着男人,好希望这种猜测是错误的,“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滕韦驰故意给她弄来了一个黑孩子,故意让邹家闹丑闻,让邹滕两家撕破脸,他好从中得利!但如果真是这样,你与敖宸的那份债权协议又怎么解释?里面提到了混血儿!”
睿哲听到,文件,一词,脸色就微微变了,他坐起身,背靠床头,双目平视静静注视着正前方,良久才道“黛蔺,舒敏敏是不是找过你?”
黛蔺躺在薄被里,闷声道:“我与敏敏还没有见过面,她目前还不知道我住在哪儿口但文件的事,是我从如雪家的宝宝口中得知的口那天在船上,啸啸把文件从保险箱里偷了出来,让。torn教他认字,然后。torn的脸色就变得非常不对劲,不肯把文件拿给我看,先解释说是孩子的作业本,稍后又说是敖宸的机密文件口后来啸啸告诉我,文件中提到了很大一笔款项,是有关于你的债款数目,涉及上亿元,而且文件中还提到了育了一个混血儿……”这让我想起了邹小涵的孩子,所以睿哲,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手抓着男人的大手,紧张的望着他,“真相是我的前一种猜测,还是后一种猜测?你告诉我!”
男人墨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灼灼,“真相是,邹小涵生的就是一个黑孩子!她仅被判刑三个月,正是因为她与滕韦驰实施了交易,转让了滕氏股份,构成犯罪,但滕韦驰从中做了手脚,导致诈欺让她生下黑孩子,没有让她偷子成功,所以法院才判她六个月有期徒刑口但有邹书记从中做疏通,让她被监外执行刑期三个月,方便她治病。“
“睿哲,我该相信你吗?”黛蔺伏到他身上,心里却越来越心神不定,小脸不安的往他怀里蹭,“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但我们的女儿被抱在邹小涵手上,一直对我哭着喊妈妈。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变成了一个黑孩子……“
“傻瓜,那只是梦,是你一直想要个女孩,将心愿带进了梦里。”男人的大手轻拂她的脸和发丝,目光轻眯,凝望正前方,“别多想,我们的泽谦一直好好的,会健康快乐的长大,让太爷爷、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疼,一家六口组成一个完整的家,把黛蔺你小时候的那份缺失弥补回来……”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小脸在他的大手里蹭了蹭,露出一个幸福却忧伤的笑靥。
她的童年是快乐的,但也是残缺的,因为她从小没有生母在身边,只能生长在一个物质富足,却貌合神离的家口睿哲知道她想要一个家,而且是一个完整的大家庭。她不想看到睿哲的家因为她而破裂,不想睿哲因为有了她,而失去双亲,毁了一个完整的家。其实她也想要爷爷、父亲、母亲,以及所有的亲人。那样的全家团圆、和和气气,是她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
因为父亲是孤儿,她也是孤儿,虽然有外公外婆,舅舅,却是受了十六今年头的冷眼,没有哪一个除夕谈年夜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躺在外公外婆怀里撒娇。如果有一天,她和滕伯父滕伯母能和睦相处,让他们接受她……睿哲是不是也会感到幸福?睿哲曾经很疼母亲,只是由于她,他将对母亲的信任与疼爱埋藏在了心底,从养育他多年的滕家跳了出来。
他没有要这个家,而是选择了她,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她明白,人活着一定要有亲人,一个完整的家才能让一个人的人生圆满,让他有机会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不做不孝子,真正的幸福。
第二天,她让他试穿她给他买的新衣,袖长、肩宽、款式、颜色,会部刚刚好,让俊美迷人的他更加出众,高贵中不失沉稳持重,低调中不失霸气
他对她的细心非常诧异,想不到黛蔺会把他的品味模得这么透,知道他只穿某一指定的国际顶级品牌,内搭的领带、皮带、皮鞋、袜都是同一牌子。而且她知道什么样的西装配什么样的衬衣领带,什么样的场合配什么样的衣服,绝不能招摇过度。
他用长臂搂住她的腰,送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感激之吻,用额头抵着她:“今天不会应酬了,下午等我回来。”今天去市政厅就是两个会,洗尘宴在几天之后,只怕是很隆重。
黛蔺看着他,很想问他昨晚有没有见过叶素素,但话到嘴边又吞下了,温柔的送他出门:“我等你回来。”
男人开车离去后,她走到书房开了电脑,卸载所有的叨程序,把电脑重新安装了一遍。昨晚对方给她把图片发过来后,她立即把那神秘女人给拖黑名单了,给‘骑士’发了信息,讲明叨已销毁,不再上线,并把那女人的羽号码给古傲发了过去,让他去查;然后把与神秘女人的对话截图备份,存入电脑,将叨号注销,从此不再用。她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心安,不必因为这人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疑虑重重,心神不定口她要相信的是睿哲的态度,而不是几张图片,几句话。
照片中的女人的确是叶素素,可叶素素来锦城市应该不是为了睿哲。因为当初她出狱的时候,叶素素也来过锦城市。那一次叶素素没有与睿哲复合,而是独自一人飞回了欧洲,临走之前嘱咐她好好改过自新!这说明,叶素素与睿哲的感情追逐已经彻底结束了,叶素素在时隔三年之后,对纵火案释然了,选择与睿哲平和分手……
她在桌前坐了一会,直到确定不会再接收到对方的信息,这才站起身在书房走动。她从暗门走去了隔壁的别墅,也就是她和睿哲的新房,帮睿哲把衣物拿过来。
其实她这样做是有一点冒险的,因为这幢房子被人监控,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她的行踪,被邹家盯上口但此刻她就想这么做,因为刚才站在窗边,她发现滕伯母寻来儿子的这里了,似乎是想看睿哲过的好不好,一身清瘦,所以她就打开暗门过来这边了,站在楼上看着滕伯母在保安的帮助下,走进了大客厅,帮睿哲整理沙发。
滕伯母消瘦了一大圈……纸白的脸……木然的眼神,痴痴的打量睿哲的新房。
虽然此刻公寓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但她还是在收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这里是儿子住的地方沙发和饭桌是儿子刚刚坐过的,杯子是儿子刚刚喝过的,碗筷是儿子刚刚用过的,所有的家具都沾有儿子的气息……最后她转身,往楼上缓缓走来,发现这里没有一张睿哲和黛蔺的结婚照,一张合影照也没有,显得奢华空荡、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此情此景,让她眉眼间更添忧伤,只觉儿子和黛蔺,与她一样,过的不好。
但是当她走上楼,却发现有个女子站在走廊上,一身素雅,洁白的小脸增添几丝妩媚,粉腮红润,丰姿绰约,手捧一叠睿哲的衣物正对她微笑。
女子似乎长高了一些,肌若凝脂,比起数个月前清瘦的模样,多了一份玉莹,娇嫩丰盈。
“黛蔺?”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认为她是舒敏敏,而是脱胎换骨、光艳逼人的苏黛蔺!她惊得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惊喜的看着刚刚生过孩子、带着一身风韵的黛蔺,连大气也不敢出!
黛蔺则对她也不计前嫌,对她莞尔一笑,抱着一叠衣裳走进了书房滕母连忙跟过来,却发现书房早不见了黛蔺的踪影。
217
滕母在书房里转了转,发现刚才还出现在眼前的黛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仿佛真的是一抹影子,只是来托梦给她,诉说她的冤屈。
但她在地上看到了黛蔺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能是故意掉的,平平整整放在地上口她拾起细看,发现是睿哲的一件衬衣,上面还留有黛蔺手指上的余温……足足证明刚才并不是她眼花,黛蔺是真的出现过!
那么黛蔺故意把她引来这里,她自己又去了哪里?她伸手敲敲墙壁,心中顿悟,连忙转身往外走,跑到外面,果然看到毗邻的两幢别墅是连体的,两套房子共用一堵墙,书房挨着书房!
她一时激动起来,很想去敲隔壁的门,但想到这样可能会暴露黛蔺的行踪,便忍住了,又走回睿哲的新房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给睿哲打电话,但睿哲不接,让她心里直闹腾。
因为没有睿哲的同意,她是不能贸然去见黛蔺的。虽然她很想去看看黛蔺和孩子,抱抱她的亲孙子,但只要一想起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她就感觉没脸见人,无法面对黛蔺。
于是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又在楼上走了一因,便椅着包离开了,避免给黛蔺带来麻烦。
然后等走出雅苑大门,她便发现果然有人跟踪她,无论她走到哪,对方都紧步相随,非常放肆和大胆。她回头看了一眼,敢肯定是邹家派来的人,一直死咬着她滕家不放。
毕竟就在前不久,邹宗生就派了一群记者过来挖掘老滕坐牢的消息,妄想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让老滕以后在锦城市无立足之地!这等小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狗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与她滕家反目成仇、彻底撕破脸的邹家!
她连忙快走几步,上了滕家前来接她的私家车,匆匆离开这里。
而黛蔺,则站在窗边目送她离开,总算赌赢了这一把。
刚才她出来见滕母是心里忐忑不安的,因为她不敢百分百确定滕母会站在她这边,不把她的行踪暴露出去。一旦滕母故技重施,用数个月前的手段对付她,那她就得再死一次,牵累到儿子了。
但同时她也相信滕母在电视上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伯母知道自己伤害了睿哲,想让睿哲回家,过回以前的日子。
“黛蔺,你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有没有告诉过睿哲?”裴如雪也看到了滕母在楼下张望的那一幕,眉头深蹙,不免有些担心,“你要知道,一旦她再次陷害你,你和宝宝就逃不出这里了。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妈妈,如果你出事了,泽谦怎么办?”
黛茵摇摇头,笑了笑:“不会出事的,我相信睿哲,也相信他的母亲。睿哲这次敢把我带回锦城市,就说明他准备接受伯母,迎接新的生活。而伯母刚才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口……”
睿哲在市政厅开大会,有些不太适应眼前严肃乏味的氛困,以及一张张形同教版教材的演讲稿。
此刻他的面前是一排排会议桌,锦城市全市的领导班子都在这里,都是从各个地方赶过来的,迎接新市长们的上任口会议室灼亮的灯光把他们的发顶照得油亮,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看文件,还是在打瞌睡,反正他们都带着一身官腔就走了,偶尔喝一两口茶,耳朵不知是开还是闭?他们这些人,有些认识请樟,也有些人认识他,但更多的人认识他滕家的老爷子。
于是他们对于他这位最年轻、最英俊的新市长,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身后的家族势力,想到的是子承父业,是滕家将他这个半路杀出的新秀提拨了上来,并非靠他自己的能力。
他则不以为意,放开手中秘书为他准备的刻扳演讲稿,自己含蓄迂回的讲了几句,结束这场乏味的大会。
场下立即掌声雷鸣,各位领导们抬起了头,露出机械式的官僚领导笑容
一会后散会,欲与萧家交好的领导们与萧梓一起走了,去吃饭。欲与滕家交好的领导们则走在他身边,提议就在市政厅的餐厅一起吃个饭,发扬节俭朴素的传统美德。
然后等明天在市委大院开完会,再伙同所有人为新市长接风洗尘,喝真酒,并在大礼堂观看为新市长准备已久的晚会。
滕睿哲对此淡淡一笑,知道这一顿饭是推不掉的,就算不动筷子,也要在饭桑上坐上半个小时口他应允了,与大家一起坐在包厢,逐一认识这些人,俊脸上始终带着晦暗不明的笑痕,逐渐接受膝市长这个新称呼新头衔。
一两个小时后,几个人将他送上车,一顿饭才算彻底结束。
他看看腕表,决定回家陪老婆。
但凑巧的是,黑衣女子横穿马路,忽然又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一身黑,肤白如玉,脚踩细高跟,从他车前匆匆走过,一阵风过,飘逸裙裾随风翩跹,婀娜身姿进了市政大厅。
他连忙停车,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
昨天她是从市政府大门口消失,现在又是在市政厅门口消失,未免太过巧合?她来市政府做什么?
一对之间,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那宗生的脸,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如果邹宗生的情人真是素素,是否太过滑稽?但如果不是,那日在桥上跳江的女子又怎么解释?!这个女人自从出现,就没有一次正面面对他,却又再三引起他的注意,留给他一个背影!
“刚才的黑衣女人去了哪里?”他下车走进市政厅,低首问门口的公务人员,“邹书记可有来过?”
女公务员盯着他俊美耀眼的容颜,眼睛里直冒心心,“邹……邹书记没有来过,也没有看到黑衣女人。”这办公厅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年轻有为、俊美非凡的顶头上司了,现在的领导伯伯们,不是大肚就是秃顶,眼睛都快脱窗了,吸收不到一点营养。如今竟然有一个大帅哥横空出世,来做他们的新市长,而且还是鼎鼎有名、卓尔不群的滕大少爷,她乐得心里美滋滋的,干什么事都带劲儿。
“滕……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就算是为新市长跑腿也幸福啊!
滕睿哲草草扫她一眼,淡声道:“既然她进来了,肯定还在这里,你帮我查查还有哪些领导留在办公厅?”
“好,您等一下。”女公务员心花怒放的为他查记录,脆声道:“滕市长,开完会后,领导们都下班了,没有人留在办公室。您看对方是不是来找萧副市长的?最近找萧副市长的人很多川
滕睿哲闻言,剑眉轻扬,“如果她出来了,你把她去的大致地方记下,明天告诉我。”
滕睿哲没有在这里多做逗留,锐眸环顾四周一眼,转身离开了。
然后等他离开,黑衣女子就从角落里走出来了,久久凝望他离去的方向,为他这两次的反应感到欣喜。
滕睿哲在市政大门口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呣子见面,形同路人,将车直接从她面前开过。
“睿哲!”滕母喊住他,急匆匆追到他的车旁,柔声道:“今天让妈去给你准备晚餐吧,我看你很久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了,餐具都是会新的,这样常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
睿哲见母亲光顾过他的新家,一双锐眸斜视过来,冰冷如初,犀利阴霾:“以后我若不在家,不要私自进我的别墅!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没有缓速,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滕母被甩下不急也不恼,反倒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连忙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跟他回新房子。
既然袋蔺愿意见她,那就说明睿哲也愿意,现在只要睿哲肯接受她,她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儿子儿媳,好好的补偿黛蔺呣子了。所以她不绝望,等老滕回家,等睿哲带着老婆孩子。
二十几分钟后,呣子俩一前一后回了雅苑,将车停在别墅门口。而后面还有跟踪他们的人,一个跟一个。不过他们不在乎,睿哲先进门,滕母则在外面按门铃,看起来就是母亲在请求儿子的原谅,一切正常。
而黛蔺刻站在隔壁的楼上,看到男人回来了,伯母也跟着过来了,连忙抱着儿子就往这边走。睿哲一定知道她见过滕伯母了,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她得跟他解释清楚,让他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于是当她从暗门走进那边的书房,便发现男人脸色铁青的站在书房,一脸怒气的盯着她,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她给吞了,“你果然来过这边,故意让她看到你?黛蔺,你太不知轻重了!”
黛蔺怀里的儿子则刚刚吃完奶,小脸蛋粉粉的,一双大眼睛追着爸爸跑,不解的望着爸爸脸上的怒火。妈咪见奶奶不好么?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还想见奶奶呢!
“睿哲,伯母没有做过分的事,她就走过来给你收拾房子。见我一面后,便匆匆离开了。”黛蔺朝他走近,粉腮盈笑,将健康活泼的儿子放在他俩中间,逗了逗儿子,“咱们的谦谦也想见奶奶呢,我们就让谦谦见见奶奶好不好?奶奶以前虽然有不对,但她知道错了,现在一个人很孤独。”
睿哲垂下双眸,不得不把呣子俩一起抱在怀里,目光中同样有忧虑与沉痛。如果母亲以前没有做过那件事,现在他们就是一家人。可是现在,他不敢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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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新别墅的大门还是给滕母打开了,滕母欢天喜地的走进来,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刚购的鲜果蔬菜,准备为儿子洗手作羹汤。
睿哲也不拦她,任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自己坐在楼上书房里办公。
他把黛蔺呣子送回隔壁了,亲了亲他乖巧的儿子,让宝宝跟妈咪玩,暂时先不要见奶奶。因为他对母亲的戒备还没有完全解除,需要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带黛蔺呣子回滕家。
其实最近他与爷爷见面的次数很频繁,大多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两人经常坐在一起喝茶。偶尔,爷爷也会问起黛蔺的事,问孩子乖不乖,黛蔺过的好不好,但他心存芥蒂,避而不谈,不肯提及妻儿的事。
于是爷爷也不再问,每次只与他谈公事,邀他一起散步,看日落西山,倦鸟归巢,夜幕低垂。
爷爷是让他自己去解决所有的事,不提及他心头痛处,淡然处之,等到老滕出狱,再一家团聚,重振滕家。毕竟对于老爷子来说,他有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看到兄弟相残,滕家毁于一旦。但他又无法阻止恩怨仇恨的产生,无法在大伯二伯之间说出个谁对谁错,让韦驰停止报复。
他原本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一心只想兄弟和睦,含饴弄孙。如果子孙,之间实在走过的不和气,他也无能为力,唯有叹息。
“睿哲,晚餐准备好了,出来趁热吃,把黛蔺也叫上。”滕母在门口轻轻敲门,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笑……“今天我见过黛蔺了,她还对我笑川
滕睿哲打开门,俊脸阴霾,薄唇紧抿,一双锐眸怒气横生,闪烁令人胆寒的光芒,实在是不能谅解她的所作所为:“原本我以为你会改过,但你又在故技重施!难道你不知道这幢房子正在被人监控,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分寸,为什么还故意在这里大呼小叫,直呼黛蔺的名字?!你这又是演给谁看?邹家?”
“我……”滕母霎时被点醒,这才发现自己激动过度,正口无遮拦的暴露黛蔺的行踪,飞快改口笑道:“睿哲,都怪我刚才太兴奋了,不小心说错话,你别生气,妈就是上来叫你吃饭,没别的事。”
一直温柔笑着,丝毫不把儿子的脸色放在心上,用困裙捋了捋她那双柔白的手,又转身往楼下走了,“妈这就去盛汤,你快一点下来,刚出锅的菜味道正好,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睿哲见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几步跑下楼就去盛汤了,便缓步走到栏杆边,垂眸冷睨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背影口虽然刚才她是顺口叫黛蔺一起下来吃饭,并无恶意,但听在他耳朵里,便条件反射的成了她与邹小涵合谋的暗语
这些,都要归功于数个月前她和邹小涵高超的演技,让他现在一看到她温柔的脸庞,就想起了她与邹小涵合谋的那些丑事,让他反感至极,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肯让她进门,是黛蔺愿意再相信她一次,不想旧事重提,所以他给了她这次机会,让她改过。
只是看着她日渐衰老的脸庞,他总觉得最初的信任已经消逝了,不敢再轻易相信她。如果想再次建立信任,需要用很长的时间,用很多事来证明她的诚意和慈母之心。
黛蔺虽然被推了回来,但放下孩子后,她还是再次过来隔壁了,准备与滕母同桌吃饭。
此刻她直接走过男人身边,下楼梯,帮滕母端菜。伯母精心准备的这些菜这么香,不吃可惜了,她正饿着肚子,被这些饭菜香诱惑着,早想饱食一顿了。
滕睿哲见她这样坚持,抬眸望了望外面,确定外面没有可疑之人,这才放心的让她待在这边,三人同桌吃饭。
而这顿晚餐,就像数个月前的那次晚餐的延续,温馨中增添了一丝压抑,菜香四溢,却没有人动筷子。
而可喜的是,当黛蔺与滕母同时拿筷子给睿哲夹菜,她们戴在雪白手腕的玉镯子便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着柔润的碧绿光芒,像一对姐妹花
两人迎视一笑,距离瞬间拉近不少。
“黛蔺,多吃一点。”滕母给黛蔺夹菜,并起身将煲好的新鲜绑鱼汤端出来,笑着让黛蔺趁热喝,“刚生完孩子,得多喝点鳞鱼汤,下奶,而且营养足口至于睿哲,就没份了,他没有生过孩子,不需要跟老婆宝宝抢着喝。
睿哲对她的笑话不感冒,把俊脸扭开了,看着黛蔺喝汤。
瞧这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怕被人在汤里下药,拿起勺子直接往嘴里喂,还砸了呕嘴,直夸好喝!
“睿哲,你也喝,真的好喝呢,好鲜!”
“不喝!”他蹙起眉,把头厌恶的扭开了,“如果有人又在汤里下药,黛蔺你想再被陷害一次?”
黛蔺举着勺子,觉得他此刻的样子真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又把勺子往他唇边凑了凑,“睿哲,这是伯母的一番心意,真的很好喝,你喝一口口如果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我们的儿子就没奶吃了。”
“你亲自给儿子喂奶?”男人总算把他的头扭过来了,眼睛往她鼓鼓的胸部上瞟了一眼,表情很不爽,“不是说给泽谦吃奶粉?anno说你的身体不好,奶水不足,最好不要给孩子哺奶,这样你的健康会跟不上!”
“谦谦平时是吃奶粉,但晚上他哭的时候,就必须要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含着,这是如雪教我的。”黛蔺羞涩的看他一眼,小脸有些腼腆,微微低垂下去,“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饿肚子,”
“睿哲,小奶娃都是这样的。”滕母在一旁看得轻轻一笑,忽然发现她的儿子竞然有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与黛蔺真的是非常契合的一对,犀利棱角都被黛蔺给磨圆了,“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晚上跟我一起睡的时候,一直要吃,不然就哭。”
滕睿哲的俊脸顿时有些尴尬,推开椅子,转身上楼了。
黛蔺则掩嘴噗嗤一笑,觉得男人好可爱,对滕母娇声笑道:“原来睿哲哥哥小时候这么调皮,做婴儿的时候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口不过成年后的睿哲哥哥性格太孤冷了,总是板着脸,寡言少语。我记得那时候我去滕家找他,他每次都把我拎出来……”
“黛蔺。”滕母微微叹息,有些感慨,“如果那个时候你就嫁给了睿哲,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发生,泽谦的哥哥也早出世了。不过好在你们现在过的很好,我也放心了一些口黛蔺,以前是我糊涂,识人不清,伤害了你,你不要恨我,让我用剩余的日子好好补偿你和泽谦,好么?”
黛蔺见伯母眉眼哀伤,是真的在为以前的事悔不当初,并没有做戏,昂首,轻轻笑道:“以前我也觉得和睿哲不可能,配不上他,爱不起他,可是后来我知道,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如果有一天他与双亲反目,做了不孝子,那也是我害的,是我让他夹在父母与我的中间备受煎熬,遭人耻笑。所以我希望他能侍奉双亲,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也能爱我们呣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相信他做得到,伯母您相信吗?“她凝望的目光充满感伤,柔情的注视,心里同样在叹息,“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怪他,因为我知道一切是由我自己引起的,我必须要为我的任性负责,要对叶素素说声对不起。虽然我曾经恨过你们的无情和残忍,以为自己从此命丧监狱,了结我痛苦的一生,但后来我被滕韦驰控制,知道睿哲是被冤枉,并没有背叛我,我渐渐明白,是我给睿哲带来了灾难。有谁会愿意接受一个坐过牢的儿媳?又有谁愿意自己的儿子与一个臭名远昭的女孩纠缠不清?你们唯一错的,是不肯给我一条生路,让自己背上了命案!”
“黛蔺。”滕母悔痛得说不出话来,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当时我和老滕是真的糊涂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逼儿子就范,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伯母,您不要哭。”黛蔺的眸子里并没有仇恨,而是很宁静,“只要睿哲不恨您,我就不恨您。我现在也做了妈妈,知道儿子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是您将睿哲培养得如此优秀,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口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睿哲哥哥很优秀,有一个可亲可敬的母亲是我一直想要的一个家……”
滕睿哲此刻站在楼上,并没有真的离去,因为他不太放心让黛蔺与母亲独处,害怕母亲再次伤害她。但现在看着黛蔺平静的小脸,听着母亲的哭声,他忽然心痛,为什么当初他没有看到小黛蔺的善良与美好?因为她当初年纪小么?
他站在楼上喊了一声黛蔺,深情地凝视着他的女人,让她上来。
黛蔺闱声扭过头,轻轻一笑,站起身朝他走过来,不知道闹别扭的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正要喊睿哲,突然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身子被他有力的双臂紧抱着,听他低低哑哑喊了一声黛黛,然后被打横抱起,往房间大步而去
219
男人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卧房里走,心跳如擂鼓,显得很激动口起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他将她压在床上,热情如火的吻她,她才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幸福。
他感到很幸福,所以用吻她的方式爱她,抚她,用自己的火热垠烫她。
“睿哲,睿哲哥哥。“她勾着他的脖颈,幸福的欢笑着,仰起头回应他,两人滚到床中央,唇齿缠绵,占有对方的每一寸,水豸山NP孙……”
楼下,滕母在亲自收拾饭桌,一边低头擦桌子,一边掉眼泪。不过这一次她是喜极而泣,为得到黛蔺的原谅而欣喜,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狱中的老滕。
为什么以前他们就没有看到睿哲与黛蔺的幸福呢?黛蔺是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睿哲,还有什么比这份执著更可贵?
曾经她要求门当户对,要求龙配龙凤配风,后来娶了邹小涵,才知道什么叫强扭的话不甜,什么叫面慈心辣。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祈祷老滕在狱中平安,睿哲黛蔺永远幸福快乐,不再受到伤害曰
党委的第二次大会,精心准备的文艺汇演,全部被安排在市委大院举行
于是一大早上,干部们的车就出现在市委大院门口了,一律的小号车牌号,政府官车,无需通行证就可以过哨卡,一路畅通无阻。
滕睿哲坐车上看文件,漫不经心的瞥邹书记家的方向一眼,抬眸问旁边的秘书:“邹书记现在上哪了?这几次大会好像都没见到他的人,看起来挺忙。”
“听说是回北京了,北京那边找他谈话,可能是有关于停职平调的事。滕市长,这是您的演讲稿,您过目一遍。”
“不必了。”他抬手示意秘书把演讲稿收回去,不太习惯这种枯燥乏味的行程,也不需要借稿照搬,“晚上我有事,帮我把文艺汇演推掉。”
“滕市长,晚上的文艺汇演是特意为您精心准备的,所有的干部都会去,您得上台致开幕词,这个推不掉的。不如晚上您早一点退场?”秘书为他想个折中的办法,笑了笑,“就说您有点累,需要早一点休息。”
但滕睿哲此刻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车外,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一个在黄金榕下行走的中年女人,让司机把车速放缓。
原来这中年女人就是遭遇双重打击的书记夫人蓝氏,一身弱不禁风,正让张夜蓉掺着,刚从外面买菜回来。她这几天每天都去公安局看望女儿……在干警的监视下,陪女儿去医院治病。但邹小涵在公安机关很不配合,总是摔东西、吵吵闹闹,饭也不肯吃,于是公安局将她关黑屋了,让她冷静几天。
结果从黑屋里放出来,她就成了一个疯子,总是叫囔大笑,逢人就说黑孩子不是她的,她的孩子被滕睿哲藏起来了。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翻案,让滕睿哲好看!蓝氏陪她去看病,医生说她没磕到头,就是抑郁久了,在发泄,同时也劝蓝氏近段时间不要靠邹小涵太近,以免被她伤到!
蓝氏还不信,日日夜夜守在女儿身边,结果被邹小涵发起疯来,抓了一身的伤!佣嫂张夜蓉在一旁看着,再也不敢靠近邹小涵一步,真的是被这个柔弱无力大小姐的震慑力给震惊到了!
谁说她家小姐温柔来着,一旦发起疯来,那可是不要命的,完会像变了一个人!兴许是被逼急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温柔可人的大小姐做不成就做泼妇,只想着怎样让滕睿哲倒巅遭报应,找亲人泄愤迁怒!
之前她还建议小姐冷静,先退隐一段时间,把风头挨过去,结果小姐马上就跑去滕氏企业把胚胎交易的事给抖出来了,真的是被娇宠惯了,自私又自利!
“太太,我看您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去看望小姐吧,她激动起来,可是见着人就打,就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蓝氏抚抚额,当真是心力交瘁,“等把黑孩子抱去孤儿院,我再去看她口我都不知道她父亲帮着做了些什么,每天都是忙忙忙,让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些事。女儿都在公安局受苦了,他还在往狐狸精那里跑,我真是川
“太太,您别说了!“张夜蓉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在这大马路把自己家的家丑往外扬,眼睛一瞪,让那些在旁边看好戏的保姆们闪远一点,对蓝氏小声道:“您没看见这些干部们的车来来去去,正准备开大会?刚才那些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咱邹家就要倒大寥了。太太,我们快点回家,别遇见熟人。”
但蓝氏却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寻找老邹踪迹的办法了。那就是利用这次开大会的机会,让老部的那些同僚看到此刻正走在路边的她,如果谁主动上来喊她嫂手,那就说明这个人与她邹家还是交好的,她就有办法挖到老邹那个情人的底细!
于是她慢悠悠走在路上,故意让那些过往的官车经过她身边,让车上的人看到她的侧影,摆足了书记夫人的架子口只是很遗憾的,经过她身边的官车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来跟她攀关系,直接呼啸而过。
因为咱们新市长的车就跑在后面,没有人愿意当着新市长的面,与岌岌可危的邹家攀关系!只有萧梓的车嘎吱一声停在蓝氏身边,萧梓带着妻子,坐在车上礼貌的喊了她一声‘伯母’!
蓝氏那一颗被凉透的心顿时回暖,激切的扭头去回应萧梓,笑道:“萧梓,你也来了,伯母刚买了菜,都是新鲜的,等开完会,你和晚晴过来吃饭
正说着,滕睿哲的车从他们身边‘呼’的一声疾驰而过,让他们立即停止交谈,纷纷回头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车影。
“瞧瞧那派头。”一身正装的高晚晴立即出声了,声音里带刺,冷嘲热讽,“这上任还没几天,风头就出尽了,也不知走出给谁看!也不想想自己是靠什么本事上的位,靠什么功德当上了新市长!如果没有这滕家的裙带关系,这风流大少爷只怕给萧梓当秘书都不够格!”
萧梓拨拨她,让她不要乱说话,“在伯母面前不要说这种话。“又探头对蓝氏笑道,“伯母,等开完会,我和晚晴去打搅您了。晚上的文艺汇演咱们一起去,听说今晚的节目很精彩。”
蓝氏点点头,正求之不得,热情笑道:“不如晚晴留下来去我们家坐坐?反正萧梓开会,晚晴你也是在宾馆里等他,伯母带你在大院里转转,呼吸新鲜空气。”这萧梓是老邹提拔的,又在老邹身边当过秘书,应该知道老邹的一些事?而且萧梓现在明显是站在她邹家这边,想回报老邹对他的提拔之恩,那她为何不把萧梓拉拢到身边?
“萧梓,那我去伯母家了开完会你过来吃姨……”高晚晴也夫唱妇随,决定去邹家坐坐。听说苏黛蔺以前在邹家住过,因此萧梓经常往邹家跑,接送苏黛蔺上下班,她倒要去看看两人谈恋爱的地方是怎样的,看苏黛蔺当初是怎样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房间里寄人篱下,却妄想得到萧梓的怜爱!
至于邹家,既然有恩于萧梓,那他们也不能做薄情寡义之人,蓝伯母想听什么,她就告知什么,绝不隐瞒!
一场大会结束,半天时间过去了。一顿饭吃下来,一天时间过去了。黄昏时分,滕睿哲被簇拥着进了大礼堂,坐在第一排最中间最显眼的位子,准备开始文艺汇演。
他的左边是政法委书记,右手边是几个包括萧梓在内的副市长,党委校长,统战部部长,宣传部部长,以及几个主任、秘书长、警备区司令员,大家共聚一堂,共话锦城市的发展。
他与他们说着话,时而看看时间,想黛蔺现在在做什么?以前苏市长来这里开会,她也经常往这里跑,调皮的窜来窜去。不知道她现在还想不想来这里?此刻他真想让她一起陪着看文艺演出,听她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唧唧喳喳,享受她柔软的身子偎在怀里的感觉。
只是这一天,还需要等,等邹家失去势力,等邹小涵不再纠缠着他,等黛蔺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锦城市。黛蔺的心里肯定有委屈,只是没有说出来,一切都为他着想。
他回过头,让自己的秘书过来,吩咐道:“开幕词过后,你代我全权处理后面的事,我去办点事。”回去把黛蔺带出来,让她出来透透气。
正要说后面的话,忽然看到礼堂的走廊上有对姐妹正在找位子,而且还是他后面的位子,并听姐姐大声说道:“我们就坐这吧,听说今晚有场压轴戏是为新市长精心准备的,妹妹,我们一定不能错过,看看到底是什么戏。”似乎意有所指,“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是专为新市长准备的了?奇怪!
而他为什么会注意这对姐妹,是因为这位姐姐正是敖宸的妻子裴如雪,如假包换的真颜!她旁边的妹妹,虽然戴了假短发和黑框眼镜,穿了臃肿的衣裙,但他一眼就认出她是黛蔺!
黛蔺正在第一排座位里寻找他的身影,漂亮的小脑袋和小脸被一顶假发给活生生糟蹋了,时不时要用小手去扶那鼻梁上的大眼镜框,像一只笨拙的小粉熊。
不过这样也正好,让人认不出她,也没有人认识远道而来的裴如雪。
她在那么多男人的背影里,也一眼认出自己男人的背影,欣喜一笑,与如雪乖乖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偷偷打量男人笔挺迷人的背影。看了几眼,果真觉得自己的男人往那些男人堆里一坐,就成了天上耀眼的星子,光芒四射,光看那颀长伟岸的背影,就让人痴迷!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觉得他优秀,不仅仅是因他长相俊美、身材高挑,还有他沉默时看她的那双深邃眼睛;他上台演讲前停顿,目光扫视全场的霸气男人的慑服力。
他工作烦忧的时候,抽烟,然后果决的摁灭烟头的动作;站在镜手前拉一下领带,表情很认真,却在她看来,是他最温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温存时刻……”这些的他,她都记在了心里,虽然中间有几年……她想忘记,可走出狱后,她还是把这些睿哲哥哥的样子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当初她爱睿哲什么呢?其实她也不明白。只知道有他在的日子里,生活是那么美好,让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就算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她也甘之如饴。她曾问过爸爸,睿哲哥哥好吗?爸爸模摸她的头,好,可是睿哲不属于你,黛黛,你会吃苦头的。
后来她吃了苦头,辗转多次,不曾安宁,但是她的命运注定如此,便没法回头。现在看着男人的背影,她除了愧对父亲,心里便是幸福的。
睿哲哥哥,你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身后么?
滕睿哲坐在前面,一颗心早在她出现的那刻,便是欣喜若狂。黛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就在我的身后。你一直在我身后,所以我才没有把你弄丢。
我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就是苏市长曾经坐过的地方,黛蔺你其实是喜欢来这里的,喜欢在这里让你的父亲和你的睿哲哥哥注意到孤独的你。
虽然现在只有睿哲哥哥在了,苏市长没来得及看到黛黛的幸福,但只要有睿哲哥哥在,你和泽谦便是平安幸福的。
身后,如雪虽然知道两人有心灵感应,早已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她没想到当她扭头去看旁边的‘妹妹’,却发现黛蔺是在哭。年纪轻轻的她对这个大礼堂很熟悉,眼睛一直望着舞台方向,看着新市长滕睿哲上台开幕致辞,泪珠又是一阵急涌。
滕睿哲则望着她的方向,投来一瞥。
之后台上是歌舞升平,两人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有把节目看在眼里,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直到压轴节目到来,主持人提到,是市长部门的全体员工为新市长精心准备的一场舞蹈,并且由最美的女员工领唱,这才引得台下观众纷纷翘首以盼。
最美的?女公务员这是在公开向新市长献殷勤么,还同一个部门?
然后领舞女子便惊艳登场了,一头秀发如云,白裙飘飘,喉音轻灵,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清水芙蓉般白嫩无暇,一出场便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撼动。但触动滕睿哲和黛蔺神经末梢的画面,并不是女子的美貌和歌喉,而是她的那张脸——叶素素!
这张脸让黛蔺彻底的不能平静,差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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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素怎么会在这里呢?前不久叶素素刚与睿哲在法院门口见过面,今天就来市政府上班了?而且叶素素打扮越来越妖艳了,虽然是一身简单的黑,或一身纯净的白,却柳腰莲脸、柔美飘逸,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妖媚味,媚骨撩人。
裴如雪在一旁把她悄悄拉着,这才让她没有激动的站起身,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压抑住了,看着前面的睿哲,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只见男人不动如山坐在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欣赏歌舞,欣然接受下属们给他安排的这场压轴好戏,并无诧异或惊喜之意。
而舞台上的叶素素,目光流转,柳眉如烟,把一首美妙的天外之音单独唱给他听,柔情似水的眼波一直放在他身上,眸含秋水,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几分钟后,一曲作罢,叶素素反倒不说话,轻轻鞠了个躬,白裙飘飘退场了,然后换做他们部门的主任来给新市长致辞,长篇大论的表述一些发展理论,让文艺汇演进入尾声部分。
黛蔺见晚会还有几首歌舞就要谢幕了,决定提前离开,以免让熟人撞见她口但刚拉着如雪站起身,前面一排的位子上也有人站起身了,而且还是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往最边上走,悄悄离开大礼堂。
黛蔺认出她们是书记夫人蓝氏和萧梓的妻子高晚晴,两人从她身边走过,没有认出她,留下一阵淡淡香风,却听得她们在小声说话。
“蓝伯母,刚才那个白裙子女人非常眼熟,您认不认识?”
“认识是认识,但不熟,怎么了?“
“伯母您过来这边,我悄悄告诉您,这个女人是刚来市政府上班的,有背景有后台,所以才在市长部门里这么受欢迎口这几天我天天跟萧梓来市政府,听到办公厅里的同事说,这个女人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是个硕士,不仅人长的美,而且有能力有才华,在男人堆里很吃香。”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高晚晴稍稍一顿,这才小声答道:“伯母,我告诉您这些,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刚才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滕睿哲和萧梓他们这里,似乎与他们有什么交情。据我所知她是滕睿哲的前女友,一个温柔的大美人,两人认识不足为怪,但她为什么偏偏来市政厅工作?我总感觉她会跟萧梓也扯上关系,刚才那目光太风骚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叶素素与以前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倒像个狐狸精……”蓝氏点点头,把叶素素刚才直勾勾盯着滕睿哲的画面回想了一遍,顿时明白过来:“晚晴,我们现在去外面说,这里不方便。”
“嗯。”
两人站在最边上的走廊上悄悄走着,边走边说,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见后面也有人提前离场,便不再说话,快步离去。
而后面的人是黛蔺和裴如雪,一前一后走着,装作不认识她俩,安静走出大礼堂。
黛蔺站在台阶上,望了望不远处干部们下榻的清河宾馆,带着如雪往相反的方向走口因为时逢开大会,锦城市的所有干部齐聚市委大院,书记夫人和高晚晴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攀交情的机会,定是要去宾馆里拜访的口于是两人走在那两排整齐的黄金榕下,并不急着离开这座市委大院,而是在星空下散步。
裴如雪没想到压轴戏会是滕睿哲的前女友献唱,并且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所以她很担心黛蔺会想不开,影响到产后的状态,正要去安慰她,却见黛蔺走到大院的荷塘边,望着夜空下的莲叶田田深吸一口气,轻轻笑道:“我很小的时候,这里是个鱼塘,每到鱼出塘季节,大院里的保姆阿姨们便拿着网兜来这里买鱼,争抢着买最大的那一条。那时张夜蓉抢不赢,蓝阿姨就故意从这里经过,于是最大的那几条就以最便宜的价格分给书记伯伯家了。但是现在,蓝阿姨必须要上门去求人,才会有人理她,虚应她,这就是现实口我无需与她们计较,也不必把叶素素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因果报应是互相循环的,如果叶素素真的是为了当年的那把火回来报复我,我是无话可说的。”
“当初她释然,是因为觉得睿哲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也坐牢了,互相扯平?但后来睿哲就是爱上你了,所以她心里不平衡,回来报复?”如雪只是一个过客,过来度假的,所以对他们的事也只能了解一半,“我看她刚才唱歌的眼神,并不知道黛蔺你坐在台下。如果她知道你就坐在她面前,你猜她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睿哲?”
黛蔺闻言落寞一笑,晚风轮拂她颊旁的发丝:“那应该不叫勾引,而是旧情难忘。毕竟当初是我把他们拆散的,也是我在她伤心欲绝之下,与睿哲走在了一起口刚才看到那一幕,我倒不是伤心,而是五味陈杂,不知如何去面对她。呵,你说她勾引睿哲,可当初确实是她先和睿哲在一起,是我伤害了他们。”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应该想想你的孩子和叶素素突然出现的动机!”如雪对他们以前的事一知半解,但她看得到现在的状况,“你有了孩子,是睿哲的妻子,泽谦的妈咪!如果她真是一个善良之人,就该明白往事已成追忆,破镜难圆,不该破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就算当年是你纵火,不小心引燃了她的花店,可当初你年纪小不懂事,稍微受人挑唆,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而她是一个具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心思是那样缜密,与睿哲的感情破裂了,怎能完全怪罪到你头上?!“
“不管怎样,纵火案是发生了,她也被毁容了。”黛蔺笑的苦涩,想起了睿哲以前与叶素素的恩爱,想起了他们的相濡以沫;他们是真心相爱,也是真心为对方付出,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雨,同甘共苦,身心契合,反倒是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跑,一厢情愿的缠着睿哲。
那个时候叶素素不嫌隙么?换做她现在是睿哲的女人,看到叶素素对睿哲眉目传情,她也是心酸的。
如今她只能说,她没有资格在叶素素面前说她‘勾引’,她才是愧对的那一方。
与如雪在大院里走了一圈,带她在熟悉的地方看了看,给她讲以前的故事,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点口她们裹着一身夜气,搭乘出租车,回到新房子
两幢别墅的灯都大亮着,一边安安静静,一边吵吵闹闹。
但黛蔺走进门却发现,睿哲没有回来,隔壁亮灯的人是滕母,正在给儿午熨烫衣服,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她突然有些失落,回房把假发假牙套假眼镜取了,轻靠在床头休息。
现在与睿哲的这种状态像不像地下情呢?其实走上政治道路的他,注定会比以前更忙,更要注意保护隐私。
而她,一直在期盼着光明的到来,期盼着能早一点与睿哲携手并肩,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然而这个时候,叶素素出现了,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总感觉这是天理循环,当初她是怎样抢别人的,今天她就要怎样还回去。
“太太,您没有带手机,滕总往家里打过很多电话,问您有没有回来。刚才为了不暴露您的行踪,他没有立即从礼堂追出来,眼睁睁看着您离开了,但他让保镖暗中护着您,送您安全回家。现在他在外面处理一些公事,马上就回来了。”女保镖在门外一五一十的禀报,显得房里更加冷清寂寥,“您需要喝碗热汤吗?”
“不需要,把谦谦抱过来跟我一起睡吧。”她将垂到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直起身子去穿鞋,忽然觉得自己很累,从内至外的疲乏,“睿哲若是回来了,就让他在隔壁睡。今晚我和谦谦睡,明天早上再和他一起吃早餐。”她走去门口接儿子,看到了女保镖torn。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没做解释,轻轻关上了门。
当晚宝宝很乖,没有哭闹,乖乖躺在妈妈怀里。
她却闭着眼睛睡不着,听到了男人走到房门口的脚步声。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喊了一声‘黛蔺’,扭了扭门把手。
黛蔺睁开眼睛去看床头的闹钟,发现时间已经过整点了,她就这样又躺了几个小时,不曾入睡。她没有应男人,装作睡了,重新闭上眼睛。
“黛蔺,素素进办公厅的事我也是个天才知道曰……”男人在门外为她耐心解释,声音低哑碰性,同样很疲累,“今天他们为我准备的节目,我事前并不知道,你不要多想。”
见黛蔺没回应,似乎真的睡了,他无奈的在门口走了两步,把衬衣的颔口烦躁的扯了扯,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然后还是转过颀长的身子,往隔壁走去了。
罢了,今晚应酬喝了酒,还是不要让黛蔺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让她静静吧。
而门内,黛蔺原本要睡,怀里的宝宝却被爸爸的声音吵醒了,哭闹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把爸爸离去的脚步拉回来口“乖。”黛蔺不得不把孩子抱在怀里哄,没法再装睡,也让门外的男人去而复返,等着她开门。
221
滕睿哲站在门外听到孩子在哭,又走了回来,让黛蔺开门。但黛蔺只是不断哄孩子,并不理他。
他顿时有些懊恼,拿来钥匙开门,看到黛蔺正躺床上哄孩子,背对着门口。
“黛蔺。”他走到床边,看了哇哇大哭的儿子一眼,再看着黛蔺低垂的小脸,哑声道:“除了应酬,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黛蔺抬起头看他,清丽眸子里并没有责怪之意,莞尔一笑道:“刚才太累,躺床上就睡着了,不知道时间这么晚。你去洗澡,今晚我和谦谦睡,你去隔壁睡。他晚上会哭闹,我怕影响到你明天上班口“
滕睿哲眸光微闪,知道她在生气,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便用大手拂拂她和儿子的脸蛋,起身道:“anno就睡在旁边的房间,谦谦如果太闹,你就让她过来照顾。晚安。”
在黛蔺洁白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轻轻带上门,步履稳健走回隔壁的别墅
他一边走,一边烦躁的解衬衣袖扣衣扣,走回卧房换了套宽松的居家服,把自己关在另一间书房没有出来。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黛蔺接到了古傲打来的电话,疲乏的从被窝里坐起身,“古傲,是你。”她看看时间是早上八点。
“你给我的qq号码,我查过了,是个新号,刚刚申请的,注册地是锦城市,但除此之外,就查不到其他信息了,她填写的资料都是假的,而且隐藏了所在地。”古傲一大早上很是神清气爽,嗓音清亮,“你的这个凹只在锦城大学登陆过,而且对方是通过那台电脑搜索到你的登陆记录,那就说明对方与舒敏敏有关系,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调查舒敏敏?”
“那你调查的结果是怎样的,古傲?”黛蔺坐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知道古傲已经调查过敏敏了。
“我与你一样,也曾怀疑这个女人就是舒敏敏口但据我最近对她的观察,发现她除了为滕韦驰的事奔波,并没有在法院门口出现过。如果这中间还存在另一个女人,那舒敏敏就是认识她,并允许这个女人进出她的房子,动用你的电脑。你猜这个女人会是谁?“古傲最后反问她,口吻显得很严肃认真,“教师公寓的电梯里,摄像监控只能拍到那个女人戴帽子的脸,大热天的穿着风衣,从头到脚的包裹着,看来是故意不让人看到她的脸。”
“古傲。”黛蔺静静听着,脑海里突然有了另一个女人人选,想了想道:“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把我的叨注销了,拒绝再接收那个女人发来的任何图片。如果现在你还能帮我查下去,就试着登陆我的叨,看还能不能修复口我把密码告诉你,你装作我与她聊,看她还能发什么图片,有什么目的。不过她发来的图片和内容,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来?”
古傲原本就准备着手查这件事,自然不会拒绝她,又问道:“她发给你的那些东西可有备份?她给你发的任何东西你都要记得留下来,不要一时冲动全部删了,只有留下证据才有机会抓出她的狐狸尾巴,不至于上了她的当
“留了,等以后传给你。”黛蔺在房里走了走,发现宝宝不知什么时候被anno抱走了,床上只留下小家伙睡过的辙痕,被窝里已经凉了。睿哲也没有过来跟她一起吃早餐,一切安安静静的。
她拨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看到夏末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上班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把睡衣换下,简单洗牧,也决定出门一趟。
因为她想除了儡尔去学校报到以外,还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开个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在大公司上班,锻炼自己。
于是这天,她在锦大转了一圈,拿了几堂课的笔记,便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了。
她目前的求职标准是,给她一份工作,不要让她闷在家里胡思乱想就好。她可以不计较薪酬,但一定要让她过的充实,有自己的事业重心,而不是一心扑在叶素素的事上。她必须得与外界接触,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行踪曝光,所以,她若想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很难。
此刻,她一身运垩动装,戴着遮阳帽,在大衙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时值初秋,炎夏结束,天气却依然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加上她不能吹风,所以一身香汗淋漓,不断在一些招聘公司进进出出,既想去面试,又怕被人认出来,不得不半路返回,断去一切念想。
怎么会过上这种日子呢?依然需要在锦城市躲躲藏藏,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就算去找份工作,也怕被人认出来,遭人挟持。
她走在大马路边上,停步望着精品店里,橱窗上自己的倒影,俏脸上写满沮丧。为什么比起其他的女人,她永远是这样的名不正言不顺?邹小涵能光明正大做睿哲的妻子,叶素素能名正言顺做睿哲的情人,就她苏黛蔺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是。
难道正因为这份感情是她强求而来的,所以她永远得不到她所想要的?
她转身慢慢走着,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因为除了这些,她还应该想到睿哲为她所做的一切,想想他的辛苦,就会发现自己在他的庇护下,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苏黛蔺,你现在在哪?”几分钟后,古傲给她再次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爽朗的笑,“是不是在外面?我看到前面有个运垩动装女子背影很像你,你转过头来看看。”
黛蔺回头去看,果然发现古傲的车正疾驰而来,嗖的一声从她身边开过去了,吹起她高束的马尾辫。
“呵呵,果然是你。”古傲不停车,在后视镜里看她,“我现在要走一趟公安局,去监督邹小涵的服刑情况口邹小涵由于病重,需要在监外执行,所以检察院给我派发了执行书,让我负责监督三个月,你要不要跟着去一趟?我看现在的太阳挺毒辣的,气温不适合逛街,适合吹空调喝茶。你打辆的过来吧,我在公安局门口等你然后带你进去参嗯……”北京君书:W加J旧日8BU四F北朵炭书里新负快
轻笑着把电话挂断了,在不暴露黛蔺行踪的前提下,将车绝尘而去。北京爱书W比J旧日8BU四肛北系岩书吏新吏恢
十几分钟后,黛蔺坐车到公安局门口,果然看到他倚在自己的车旁等她,一派洒脱不构、悠闲自在口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安厅大门,看到部小涵正被从牢房里带出来,准备去医院就医。
“姓古的,你是来看我邹家笑话的吗?!“被铐着的邹小涵见到古傲就发飙,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的盯着他,目露凶光:“我知道你和滕睿哲是一伙的,不要得意太早,我爸迟早收拾你们
古傲无所谓一笑,瞥一眼她的双手双脚,淡漠笑道:“先好好医治你的肌无力,邹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心地又这么善良……若是雅痪在床,那就是暴玲天物,实在是可惜了。”
“古傲!”邹小涵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满目狰狞的在女警手里挣扎,“是滕睿哲派你过来的对不对?他让你来报复我,想让我死在这里,死无对证?简直是异想天开!我爸还没倒台呢,他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不得安生,让苏黛蔺那女人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谁也别想得到睿哲!“
站在一边的黛蔺见邹小涵发疯,引得旁边的女警纷纷往这边跑,连忙微微低着头,装作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与邹小涵擦肩而过。
只听得古傲继续笑道:“我倒想知道你爸用什么办法拆散睿哲和黛蔺?呵呵,他们现在就快结婚了,睿哲也顺利坐上甲长之位,任谁也拆散不开,难道你邹家还想抓他的把柄?邹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与睿哲离婚了,一百多万的精神损失费也赔过去了,你与滕睿哲一丝关系也没有!就算你们抓到他与黛蔺在一起的证据,他们也是光明正大的,比你那小涵更加名正言顺,并不犯法!”
“我现在是与睿哲离婚了,但他断得了与叶素素的感情吗?”部小涵尖锐的冷笑,“他们俩一直在这样分分合合,就没有一次分手成功过,就算睿哲当对决定与我订婚,叶素素也从欧州飞了回来!为什么?因为他们每隔一个月就分手一次,之后又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当时叶素素根本就没有飞回欧洲去,而是一直留在锦城市,等着睿哲消人……现在叶素素应该回去睿哲身边工作了,你看睿哲舍不舍得不理她?当年苏黛蔺追着睿哲跑的时候,叶素素才是睿哲的正牌女友,是苏黛蔺那女人不要脸的倒贴!“
“那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叶素素认识很久了?而且你们一直有联系?”古傲眸色微冷,不太喜欢邹小涵这嚣张的态度,发疯的样子完全没教养,让他反感至极,但他必须从她口中套取一些信息……“你在坐牢,却知道叶素素去市政府上班的事,还知道她一年多来一直留在锦城市,偷偷观察滕睿哲。如果你们不是交情匪浅,怎会这么熟?叶素素选在这个时候去滕睿哲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你,难道是为了邹书记?!”
“别想从我口中套取这些!”邹小涵一声娇呵,白哲的脸上,柳眉倒竖,一双杏眼眯成一个阴险的弧度,越来越善于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动作,死死盯着古傲,“就算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你想要的又怎样,这关你古傲什么事!你就一小小的栓察官,屁大的官还想管皇帝的事!”
古傲启唇一笑:“邹大小姐,你的谈吐就像吐痰,一次比一次厉害!果真是被逼急了就打回原形,呵呵!”他对旁边的女警偏偏首,示意带走,“带去医院吧,就医期间不批准任何人探望!”
最后看这纯净水小姐一眼,快步去追前面的黛蔺,带黛蔺走到一僻静处,避开那些监控。
“如果你对滕睿哲的态度心存怀疑,那就多给他一点时间,看看他怎样处理叶素素的事。”他背靠在栏杆上,五官清俊,看着黛蔺帽檐下那张黯淡的脸,“邹小涵的片面之词不可信,但能根据她提供的这些线索,查到叶素素突然出现的真正目的口这样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你一定对叶素素心存傀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叶素素也许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突然在滕睿哲面前,顺利实施她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邹小涵刚才所说的‘叶素素没有飞回欧洲……”并不完全是为了争取滕睿哲,可能还有其他的目地?
黛蔺抬眸看着这个了解她的男人,平静道:“当邹小涵说他们每过一个月就分一次手,我是相信的口但我不相信睿哲在这么长的日子里,有耐心陪叶素素玩这种分手游戏。当他的眼里只有我,便只有我,装不下其他女人。我担心的是,敌人太多,防不胜防。古傲……“
她的口吻转为沉重,鹅蛋形的小脸看起来纤柔秀静,一双明净的眼睛里却闪烁坚定的光芒,“如果今天没有跟你来这里,我现在可能还在大衔上茫然无楮,钻进死胡同口但现在看到邹小涵,我忽然明白,所有在我之后还试图接近睿哲的女人,心思其实都是一样的。邹小涵不死心,叶素素也不死心,她们都不甘心,但能怎么办呢?睿哲已经是我的了,我能拱手相让吗?我的孩子怎么办?古傲,其实我难过的不是叶素素的出现,而是我现在这种生活状态,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乡,我却不能见任何人,依然要低头。如果叶素素找上门来,我该用什么身份去回应她?当睿哲不理我,我便只剩下伤心…
“所以自从叶素素出现,他便变了?”古傲瞧出了一些端倪,眉心轻皱,“你今天一个人跑出来,他都不问你去了哪儿?“
黛蔺低下头,这才察觉自己在古傲面前说多了,很是尴尬无楮,连忙转身匆匆往外走。
原来她一直在压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滞洒豁达,一旦找到宣泄口,就对古傲真言相吐,郁郁寡欢,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但古傲一把拉住她,对她道:“我现在载你去市政府,我正有一些事要办,我们一起去!过去之后,我会跟他们介绍你是我老婆,不是他滕大市长的老婆,让你堂堂正正出现在叶素素面前!滕睿哲脑子坏掉了,竟然不知道叶素素这个比邹小涵更皮厚的女妖精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还在给机会让家中老婆误会!”
222
日当正午,市政厅里的人员,除了领导,其他人纷纷在党院内的餐厅就餐,古傲将车开过去,正好看到滕睿哲的秘书从大厅里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吃饭。
“严秘书。”古傲下车喊住他,请他暂作留步,“中午与滕市长有约,请问他现在在哪用餐?“
严秘书很早就认识他,也不与他虚应,瞥瞥他车里,笑着道:“甲长出去做考察了,与叶秘书一起出去的,现在估计在外面吃饭。”
“去哪考察?这叶秘书是指叶素素?”古傲眉头轻挑,对此种结果并不意外,又道:“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严秘书想了想,再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如实道:“这是滕市长第一次出去做考察,用的时间可能比较多,饭局也会比较多,大概晚上九、十点能回来吧。如果回不来,就可能住那边了。古检察官,不如我们现在去外面吃顿饭,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刚刚好。我会给市长打电话,告知他你有急事找他
古傲笑着摇摇头:“严秘书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还有事,下次再约吧。”他看看车里,表示还有人等着他,婉言推却了,重新回到车里。
车里的黛蔺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没说什么,望着窗外。
古傲将车往市政府外面开,过了门口的关卡,问是去吃饭,还是送她回家?
黛蔺扭过头,突然道:“古傲,刚才严秘书是说睿哲跟叶素素一起出去出差了么?”
古傲看着她,知道她是想确认,正心慌意乱,便道:“不大清楚,刚才严秘书没说这个叶秘书到底是谁,也没说是男是女,所以不一定是叶素素。黛蔺,既然你现在坐我车上了,就去看看你的小雪球,切torn给它找了个女朋友,两家伙现在过的可欢了!”
黛蔺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古傲在确定没人跟踪监视的情况下,将黛蔺带到了古家的大宅,按响车喇叭,让在家休假的切torn出来。
饷。抱着一只通体雪白,脖子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狗狗马上就冲出来了,居家棉衫松垮垮挂在纤瘦的肩头,长发披散,让小狗狗给哥哥打招呼,“哥哥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回家了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去给哥哥准备午餐,让他饱饱吃一嘛……”
“torn。”古傲指指车里,让妹妹过来迎接黛蔺,“咱们家来客人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自己则往门内走,用车钥匙逗了逗守在门口的小雪球,带着狗狗进屋。
刚刚下车的黛蔺则看到小雪球这家伙长胖了,圆滚滚的一个白球,欢欢喜喜的跟着古傲往大厅里跑tototorn手上的小蝴蝶结狗狗则也跳下去,跟着小雪球往屋里跑,两家伙立即玩闹成一团,相亲相爱,耳鬓厮磨。
torn轻轻笑了:“那天我抱小雪球去宠物店,它一眼就看中这个小雪妹了,两家伙立即陷入爱河,分分秒秒都粘在一起。有时我喊‘雪球吃饭’,它根本不理我,眼里只有它的小雪妹,欢叫着给老婆打滚。不信你过去喊一声试试,说不定已经不认识你这个妈妈了。”
两人一边笑,一边往门里走,果然看到小雪球带着它的小雪妹闪进门里恩爱去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它的黛蔺妈妈。
黛蔺坐在沙发上,摘去遮脸的太阳帽和蛤蟆镜,拂拂脸边的额发,勾到耳后,顿觉请凉不少。她环顾四周一眼,接过。torn倒来的温开水缓缓喝着,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以前她还和睿哲在这里做过丢人的事,把他们家的浴室破坏殆尽,不知道古家兄妹有没有笑话她?
“黛蔺,吃葡萄。”torn将洗好的葡萄放她面前,玉指轻捻一粒放进嘴里,“我哥上楼办正事去了,不必理会他口他这人就是这样,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只会在他的工作上下功夫。“
黛蔺静静微笑着,鹅蛋脸儿像百合花般洁白,腮帮上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她凝视着torn,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五官轮廓显得周正而纤秀,正要说话,却忽然闻到切torn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让她好奇不已。
饷。什么时候有奶娃娃了,怎么身上有股奶香味,跟她一样?如果不是长期抱奶娃娃,身上怎么会沾染这种味道呢?
torn见她嗅她身上的味道,连忙站起身,一双大猫眼笑眯眯的,“这段时间被滕总放假没事干,便去抱了抱刚出世的小比,谁知就把奶香味染身上了,洗都洗不掉。黛蔺你先坐,我去看看烤箱里的东西好了没有。”
说完立即闪,闪进厨房拉着衣服闻了闻,果然发现身上一股浓烈的奶香味,太明显了,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小妮妮你身上太香香了,以至于让古妤妈妈身上也粘了奶香味,现在被你黛黛妈咪发现了,怎么办呢?“
古妤弄完厨房的事,特意在卫生间把衣服上的味道散了散,还喷了香氛,这才走出来继续与黛蔺聊天。
“黛蔺,我以后可能要失业了。”她半跪在沙发上,抓起黛蔺的手,在黛蔺面前摆出一副可怜样,猫眼里蓄起两泡泪,眼角下垂,就差两手握成小拳头放在下巴,委屈嘟起嘴了,十足的可怜样:“滕总把他的私人公司卖掉了,正式进军滕氏。但他现在的重心又不在滕氏,当选为新市长了,机关里有的是秘书和助理,不缺我这个没有政治背景的文秘曰我现在在滕氏与那些老股东、老古董一起待的郁闷,天天被他们当做讨伐的对象,时时刻刻生活在战场上……”
“睿哲为什么卖掉公司?“黛蔺蹙起眉,心里暗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件
“你迟早会知道的。”。torn把身子坐正,并不隐瞒她,“滕总他卖掉公司是为了还债,那么一大笔巨款,必须要从公司里抽资,才能还清债务;加上他现在拿回滕氏的主导权了,一心不能三用,便把自己的公司卖掉了,重心放在滕氏和市政府上面口不过黛蔺,我猜滕总应该把滕氏留给你和宝宝了,等到他把滕氏稳下来,滕氏最大股东的名字应该写的是苏黛蔺,让你做最大的幕后股东,他则从政,你看我猜的对不对?”
torn把双腿放在茶几上,继续吃葡萄,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白皙美腿,“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黛蔺你都不要怪滕总,滕总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伤心。”她朝黛蔺眨眨眼睛,“我现在对你说这些话,是给你打预防针。”
黛蔺却不能明白她所说的这个‘以后’,放开她的手,站起身道:“找知道你和睿哲隐瞒了我一些事,但睿哲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用去知道口姒。你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在睿哲眼中什么也不是!有很多事,你、龙厉,还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却要不断去猜,不知道我枕边的男人每天在做些什么!”
“黛蔺!”切torn总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太自以为走了,本来是想劝黛蔺不要错怪滕总,却变成了一种炫耀,让一直不能露面的黛蔺反弹了,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多事了。这原本是你和滕总之间的事,滕总说怎样解决就怎样解决,不关外人的事,是我多嘴了,不该Сhā手你们的事。”
“帮我转告古傲,我现在回去了,谢谢他今天带我去市政府。“黛蔺却安静看着她,没有再动情绪,重新戴上帽子和蛤蟆镜,转身走向门口。
以前听torn讲这些话,她会不做多想的去相信,然后安静等待。但现在,。torn一副想说又不想说,还扬言给她打预防针的样子,着实让她恼火!
她需要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打预防针……而是真相!睿哲有什么话是不能给她说的?如果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却还被蒙在鼓里,而且还被再三打预防针?!打预防针不就是表示确实有事发生么!
她快步走向门口,顶着烈阳,迅速离开了古家大宅。
一分钟后,古傲追过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车。
“我现在送你回去。“古傲身上还穿着居家服,鼻梁上戴着眼镜,看样子是从书房直接冲出来的,一边开车,一边直视前方道:“我不知道你跟ENP到底谈了些什么,导致不欢而散。但看她刚才的表情,应该是她说错话了。黛蔺,其实我古家现在与滕睿哲只是合作关系,因为职业需要,有些事必须要保密,不能自作主张泄露出去口除非他本人亲自开口对你说,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需要你们自己去好好沟通。“
黛蔺微微偏着头,看着窗外,不想再谈这件事。
古家兄妹果然是知道所有事情的,而且是真的有事发生,睿哲瞒着她!
到达雅苑附近后,古傲将她放下车了,让她自己走回新别墅。她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听他淡淡的吩咐,说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回家,让她不要等他了。
“睿哲,你现在在哪?”她轻声问道。
“在市政府上班。怎么了,黛蔺?”男人在电话里反问她,淡淡的,嗓音低低哑哑,“刚上任,应酬比较多,等过段日手就好些了。今晚你不要等我吃饭,早点休息。”
叮嘱完,他先把电话挂断了,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吩咐,叮嘱,知会一声,就完事了。
黛蔺捏着手机,低着头,匆匆走进了她的新房子。她结束了今天的外出之旅,当是散心,也当是体会另一种生活,一颗心却再也不能平静。她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脸颊贴着孩子的小脸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宝则看着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忧愁,似乎很不开心。但出世没多久的他没法为妈妈分担忧愁,只能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让妈妈不要孤单,不要不开心。
一会后,宝宝又睡了,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九月里熟透的苹果。黛蔺亲亲他,把他放进旁边的摇篮着,轻倚一旁守着他。她就这样坐到了夕阳西沉,茫然地望着窗外的火红夕阳,双眸木然,不知道在等谁。
而门外,古傲原本是打算等她进屋就回去的,但他看到她在路上接了个电话,然后形色匆忙的进公寓,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想躲起来,他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然后去敲隔壁别墅的门,喊了前来开门的滕母一声‘伯母’,直接大步上二楼。
他在两个书房里寻了寻,熟谙其道的找到暗门的开关,轻轻一扭,暗门哗的一声开启。
跟在后面的滕母则是又喜又怒,不明白古傲这般气势汹汹的要干什么!虽然她一直很想知道这道暗门,但古傲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想让黛蔺的住处被曝光,让她招来杀身之祸?!
“你儿子今天带着叶素素去外地出差,并且很有可能骗黛蔺说,他就在市政府办公,并无外出!”古傲脚步一顿,回首冷冷盯着她……“你猜黛蔺现在在做什么,想什么?”
“这”……”滕母被吓矍了……“睿哲他怎么可能会骗黛蔺9这几天他们过的挺好的口“
“看来伯母你还不知道叶素素卷土重来了。”古傲呵呵一笑,站在书房不走了,望了望这隔壁的摆设,“现在你既然知道这道暗门了,那就让伯母你去安慰黛蔺吧口如果滕睿哲在十点之前依然没有回来,我会带黛蔺直接去见他和叶素素,看看他俩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弄得这么神秘!”
滕母闻言,心揪不已,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去找黛蔺……”
古傲则与敖宸谈了会话,退出去,重新坐回自己的车上。
晚上十点,滕睿哲的车果然没有出现在雅苑,心焦如焚的滕母却把黛蔺拉到了院子里,将她推出门,让她去市政府找睿哲。
“黛蔺你先去,我稍后就过去。“滕母对她摆摆手,一身焦灼,痛心疾首,“睿哲他犯糊涂,可能为了找什么东西,才与叶素素牵扯上。黛蔺你现在就过去,以睿哲妻子的身份出现在素素面前,素素就会知道米已成炊,她和睿哲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会告诉她,我滕家只要苏黛蔺一个儿媳妇,如果她心里有恨,就冲着我来!当年是我不肯接受她,是我对不住她!”
她一把将黛蔺推出院门,哐当关上门,然后急匆匆跑回隔壁,换衣服准备出门。
然后等古傲带着黛蔺离去,她这才与他们错开的出门,自己亲自开车前往市政府。
这边,黛蔺坐在古傲的车上,一张小脸经那窗外路灯映照,就像一朵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盛开的桃花,宁静美丽,搁腿上的手却悄然紧握着。她现在在做什么?兴师动众的去捉奸么?睿哲他做什么了?他只是骗她没有出差,一直在市政厅办公而已!说不定真是让公事给绊着了!
“古傲,停车!”她突然出声,并不想去那个地方,“现在很晚了,我不想去市政府,你将车靠路边上吧,我打车回去,睿哲这个时候说不定在家里等我。”
古傲嘎吱一声停车,依言将车停在路边,降下窗玻璃让夜风灌进来,望着窗外的明月笑道:“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尊重你。我看你差不多已经想开了,并不想让我为你强出头,其实这样也挺好。”他果然将车掉个头,原路返回,一路上没有再说话,似乎也冷静下来了,带她兜风。
黛蔺倚着窗,难受的看着窗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古傲瞥她一眼,笑了笑,“呵呵,我就是这样多事惯了,一辈子改不掉这毛病。去年萧梓结婚大办喜宴,我带队去他的婚礼上抓人,直接将他的客人铐上带走,让他高家下不了台。一些赃官贪官与我无关,我照样要抓……我与你一样,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想着这样做能解决一些事,便去做了,并没有想过后果。呵,现在送你回去后,你好好休息吧,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再过来。”
黛蔺听着,依旧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表情平静。
此刻他们的车在经过一个加油站,她看到睿哲的车停在那里加油,崭新的车轮胎上溅了不少泥,明显是刚从城外回来。而且他加完油后,将车开往旁边的洗车店准备洗车,他先从车上下来,然后是一身白裙飘飘的叶素素下车来,与他有说有笑,走到一起她连忙收回目光,拿手机的右手在轻微的抖动,给他打了个电话:“睿哲,你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很晚了。”
“黛蔺,你还没有睡?我马上回来了现在在办公示……”
黛蔺听到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天的时间里,他能把这句谎话说两遍?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223
古傲将车停在路边,若有所思注视着她苍白的侧脸,偏了偏首:“下车去打那叶素素一巴掌?“
他伸手过来,亲自把车门打开,支持黛蔺下去。
黛蔺把手机捏紧在手上,脸色黯淡,却是让他开车:“送我回去,现在就回去。“
“你现在去打她巴掌,让她不要发骚,一点错都没有!”古傲无奈一笑,自己下车去了,大步走在风中,准备自己去见那一男一女,“既然你不想见,那我就说我经过这里,不小心看见他们了,问他身边这位女士是谁。”
他给黛蔺关上车门,让她好好坐在车里,一双俊目带着冷笑,长腿一步步往加油站走回去。
此刻洗车店还在给滕睿哲洗车,滕睿哲站在一旁接完电话后,就回到叶素素身边了,叶素素手上端了两杯咖啡,正把一杯递到他手上,一头黑亮长发披肩,俏脸上还戴着墨镜,似乎不想让人见她。但就以她那身白裙、苗条身材,和独特的气质,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墨镜遮脸根本没用。
“滕市长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古傲正往这边走,启唇轻轻一笑,走到两人身边,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我也准备在这里加油、洗车,想不到这么晚了还能遇到咱们的滕市长和……”
他好奇的盯着这位白衣女,一双眼眸始终带笑,似乎真不认识叶素素,从头到脚的打量:“和这仙……滕市长的新秘书。”
叶素素见遇到熟人了,连忙往滕睿哲身后一闪,半躲半藏的挨着滕睿哲,微微侧着头不说话。
滕睿哲则对在这里偶遇古傲更加惊讶,瞥一眼他身后的车,泰然自若喝一口咖啡,沉声回道:“古栓察官也是刚刚出城考察回来?”深邃眼眸中闪着冷意。
“唔,古某只是一个小小检察官,不用去外地实地考察,就是今天天气好,带我老婆出来兜兜风。”古傲的目光一直放在叶素素脸上,压根就没看滕睿哲一眼,就是想看看这叶素素遇到熟人是什么反应,看来脸皮挺厚的,身经百战,颇有经验,笑道:“我让我老婆把车开过来,她有点害羞,不好意思见滕市长和这位新秘书。”
他掏出手机,当着滕睿哲的面拨通黛蔺的号码,而且是故意把手机屏上的号码露给滕睿哲看,对黛蔺亲密笑道:“亲爱的,把车开过来吧,滕市长的车已经洗好了,轮到我们的爱车洗澡了。刚才去城外跑了一圈,有够脏的。这里还有一位熟人想必你也认识,顺便过来见一见。”
他娣一眼那精神焕发的叶素素,再扫一眼微微变色的滕睿哲,心里真为苏黛蔺感到不值口叶素素是何许人也?此女乃一只比邹小涵不知道要狡猾多少倍的女妖精,修炼成精的蝎子精!黛蔺若是要岫她,心头负罪感是第一关,手段是第二关,滕睿哲的态度是第三关,三关都过了,才能险胜。
但目前黛蔺一关都不一关,只有独自伤心的份!
“古傲,我现在要将你的车开回去,麻烦你打车回去。”黛蔺在电话里并不配合他,娇柔的喉音隐隐压抑着,已经把他的车开动了,“明天我给你把车送过去。”
车后灯一闪一闪,黛蔺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将车往前驱动,驶上公路,疾驰而去。
古傲也不为这个,老婆,把他扔下感到懊恼,再次将手机屏上的手机号码亮给滕睿哲看(为了安全起见,没有编辑黛蔺的名字),收起,轻轻冷嗤,“滕市长,有没有觉得自己无耻?今天我们‘夫妻俩’一起去市政府办点事,听说滕市长你带着秘书外地考察了,只有打道回府。我‘老婆’还不信滕市长你真这么日理万机,再三在电话里求证,结果滕市长你一直在‘市政厅办公’。我说这与秘书出去考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与这位美女秘书又没做什么,干什么藏着掖着?“
他瞥一眼那躲在滕睿哲身后暗笑不已的叶素素,知道又着这女人的道了,不得不压住怒火,最后看滕睿哲一眼,拦车快速离去。
他给黛蔺打电话,发现她并没有关机,一打就通,但她不接,很沉得住气。她此刻应该是在开车,越开越快,不断加速,如若被交警拦住,就暴露在人拼了。
不过有敖宸在,他不担心她会出什么危险,不担心她会被敌人抓住,他就是怕她飙车,不要命的在公路上发泄,冲动之下酿成车祸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给她发短信,语音发送过去的,希望她能听到。
但依旧没有回音,静静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会后,他让出租车开到雅苑门口,发现她把他的车就停在雅苑门口,车身还是热的,说明她也是刚刚才到。
但两幢别墅的灯都是熄的,院子、房子里一片乌黑,大门紧锁,又分明没有人!
他在门口走了一圈,凝立在那片向日葵前,眯眸望月,给敖宸打电话:“怎么回事?你们夫妻现在又去了哪里?”
“他们夫妻出现了问题,我们夫妻俩也不好留在那做电灯泡,出来住酒店了。”敖宸在电话里回他,声音里也带着沉重,“今天看你们三个人出去找睿哲,我就知道一场家庭战争不可避免了。我和如雪又是外人,除了能保护黛蔺的人身安危,并不方便Сhā手她和睿哲之间的事,只有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古傲,我知道你是为了黛蔺好,但你觉不觉得,黛蔺不知道这些事会更好?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黛蔺若想知道,就让她自己去知道;她若不想,就让她被瞒着口有的时候,参与这件事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复杂。”
古傲沉吟片刻,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也觉得自己多事了,但如果你看到了滕睿哲那无耻的嘴脸,看到叶素素笑里藏刀的阴险模样,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苏黛蔺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她被人骚扰,被人加。Q,不断发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的照片,这,你敖宸和滕睿哲又知道吗?如果苏黛蔺不是太孤立无助,她又怎么会让外人知道她的这些事?!她伤心的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把她当陌生人,一辈子把她藏着掖着,什么事都不告知,却把旧情人带在身边,公然同进同出!好了,我也不与你说这些了,我现在得找她,找回她才是最重要的事,后面的事再慢慢解决!”
“她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了,刚刚走出这幢雅苑,往西北方向走的,上了万路公交车,应该是准备去江北。”敖宸给他提供线索,不Сhā手别人的私事,但也不会见死不救,道:“她这样做,肯定是会被那些跟踪者发现的,迟早的事。但既然睿哲不急,那我敖宸急也没用,只能派了两个便衣保镖随她上车,确保她不会被人当场抓去当人质。“
“那谢谢你了。”古傲快速收线,不再赘言,转身开上自己的车,直追刚刚离去的万路公交。
此刻,黛蔺确实抱着孩子坐在公交车上,身边没有一件行李,就是一个简单的挎包,装着一些必需品口她头上戴了帽子,穿着朴素,所以乘客都把她当做一个平凡的少妇了,没有人认出她。
宝宝则在她怀里酣睡,并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身子就在吃和睡之间,一天天长大,粉嘟嘟的小脸蛋越长越圆,小小的五官依稀有了睿哲的影子。
黛蔺给他把帽子戴好,心里头突然有些酸涩。
这一次她不算离家出走,只是带孩子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许未来迎接她的是更大的暴风雨,但比起这一次的心死如灰,她又有什么是可以惧怕的呢?
也许这一次睿哲又因为她被要挟,迫不得已娶了叶素素,然后再次把她偷偷藏着,让她等到所有事情解决的那一天,才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但真的很累,很压抑,她感觉自己在一天天变老,在凋谢,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却又始终看不到希望。
现在,他们之间不出现敌人还好,一旦出现叶素素之类的女人,男人昔日的誓言就成了谎言,让人无法承受。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她一个人过吧。
古傲的车追到了公交车旁边,追了很多趟车才追到的,他把车速放缓,默默看着靠窗而坐的她,心里放心不少。
为了安全,他没有喊她的名字,直接将车开过去,在前面暗暗注意公交车的动静。
几分钟后,黛蔺抱着孩子下车了,是在江北大学门口下车的,回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准备找昔日的那位老辅导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已不在乎与睿哲的那层关系,而是自己与孩子的未来。
滕母亲自开车,循着古傲开过的路线,才终于把儿子和叶素素在加油站堵个正着!
她开过来的时候,滕睿哲正准备开车离去,她直接将车横栏在他们面前,嘎的一声震天响,走过来拉开叶素素这边的车门,将一身白裙的她拽下车
“原本我滕家是愧对你的,但你现在,跟一个妓汝有什么区别!”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讨厌一身白衣的叶素素,穿白衣让人觉得讽刺,恶心,再痛心疾首的看着一旁面色沉静的滕睿哲,“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那个东西会比黛蔺重要吗?她只怕早已经知道黛蔺就在你身边了,你还在顾忌什么!你现在竟然还心安理得的让她坐你的车!”
滕睿哲脸色不大好看,眼见叶素素被拽下去了,不曾反抗,母亲则气势汹汹,似要打人,他冷道:“是她让你和古傲过来‘抓奸’?古傲前脚在这里‘偶遇’,你后脚就过来了,真是巧啊!”
“伯母。”叶素素见男人说话了,这才拨开滕母拽着她的那只手,温婉道:“伯母,咱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滕母则是没料到儿子会说这番话的,心里又是一冷,失望连番而至,她扭头对叶素素冷道:“刚才古傲的车来过了?你也坐在睿哲的车上没有下来?当年是黛蔺对不起你们,但她也受到惩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现在她才是睿哲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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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您误会了。……叶素素嫣然一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冷不热看着滕母,“因为今天去外地做考察,跑了很多地方,还有饭局,所以回来迟了……”
柔缓说着,一边还用玉指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浓睫轻压,同样显得有些不快,低身去拿车里的包包,对滕睿哲道:“我现在自己打车回去吧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口……”
拎起手提袋,爽快的转身走出这里,伸手拦车,扬长而去。
滕母盯着她白裙飘飘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叶素素越表现得大度知性,她的心里就越不安口刚才她是冲动了,没有拿出她的风度,但如果她不出现,睿哲还不知道要把这个女人带到什么地方,两人会发生什么事!
瞧瞧两人刚才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似乎就算黛蔺离家出走,睿哲也不会去追,会继续在这里陪叶素素,看得让人恼火!
,‘睿哲’不去看看黛蔺吗?”她放低姿态,请求的看着儿子,“今天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你又有什么理由生黛蔺的气?如果黛蔺现在抱着孩子走了,你该拿什么去追回她?!你若是想从素素手中拿回那张手机卡,就应该跟黛蔺说,让她知道你在做什么,把她当自己人……”
滕睿哲侧脸冷峻,没理会她,重新开动车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黛蔺原本打算去找老辅导员,但夜太深,她不方便去打扰,只有在一家小旅馆住下了,一边哄儿子睡,一边看着江北大学和锦城大学的课堂笔记。
为了拿毕业证书,她在这两座大学之间徘徊,思索着该何去何从,下一步路怎么走。
时间过的太慢,毕业之日遥遥无期,让她总是等不及,停留在原地,离不开又不放不下。她渴望早一点毕业,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平平凡凡的过,堂堂正正的活……然后带着儿子出去旅游,告诉他,人生最快乐的事是自垩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宝宝,妈妈还是在锦大继续读下去吧口……她躺在小床上,轻轻拥着自己的乖宝宝,亲亲小宝贝的小脸蛋,“妈妈这样过来会连累到老辅导员,所以还是不要转学了,就在锦大挨两年吧,一年多后,妈妈带宝宝去照毕业照,给宝宝看妈妈的校园。宝宝知道吗?妈妈四年前在校园里飙车,打架,纵火,被学校给开除了,所以妈妈必须要在母校重新站起来,从哪跌倒就从哪出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把孩子抱在怀里,静静望着小旅馆破旧的天花板,心口酸涩口哎,苏黛蔺你为什么没有一点长劲,一年前出狱睡的是这样的地方,一年后生了泽谦,还是要带孩子回到这样的地方受苦。
如果一切注定是要回到原点,你又为什么不坚持做当初刚出狱的那个苏黛蔺,被人嫌弃被人骂,也好过现在的又一次自作多情。现在看到睿哲与叶素素再次在一起,心里难受吗?还是觉得自己活该?
你不长教训,这种痛苦就会不断循环下去,让自己难受,也让孩手跟着遭罪,让你知道你是在做白日梦……只是,谦谦已经出世了,是一个乖巧的宝宝,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她不能剥削他待在父亲身边的权利,不能因为自己让孩子离开滕家。
“宝宝,想爸爸吗?”她把小人儿拥在自己的臂弯下,与宝宝脸贴脸,轻轻的摩挲,眼角是湿润的,“如果爸爸来接我们,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妈妈刚才很难受,所以出来透透气,但妈妈没有生爸爸的气,透透气就好了,如果爸爸舍不得叶素素,妈妈就继续过这种生活,爸爸说怎样就怎样,但宝宝你必须要让爸爸带回滕家,去见太爷爷,见爷爷、奶奶,做爸爸的第一个孩子……”
宝宝看着她的嘴巴在动,大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自己的小嘴也跟着动了动。
妈咪你为什么一直在哭,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和爸爸有了我,以后就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曰爸爸他只是一时迷茫,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迷雾过后,他会清醒过来的,妈咪你要给他时间,让他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
妈咪你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想想当年追着他跑的日子,谁会比你执著?
黛蔺仿佛真的看到宝宝在这么说,眼泪顺着眼角滑出来,啪嗒落到孩子娇嫩的脸蛋上,笑着轻泣出声。离开他的日子是痛苦的,可待在他身边的日子更痛。她追到了他,却留不住他,真的很痛。当年他可以亲自送她进监狱,现在,他同样可以不顾一切放弃她。
放弃她呵,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解释的,她等了一夜,果然没有等到他打来的电话,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刺向眼皮,她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小旅馆里,手机上没有他的未接来电,时间仿佛回到一年前。
她抱着孩手去退房,看到女管理员在织毛衣,问她送进房里的开水用完没有。她匆匆离开,拎着包走在锦城市的街头。
喧嚣依旧,却再次物是人非,现在锦城市的发展不是掌握在市长父亲或邹伯伯手中,而是滕睿哲手中,他处事的小心翼翼与在其位的日理万机比预料的要多上很多倍,心思也缜密幽深到让人无法猜,无法抗衡口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已忘了当初的初衷,再次高高在上。
“司机,麻烦去锦大。”她带着孩子再次回到自己的校园,以小妈咪的身份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林荫小道,站在窗外听教授讲课。
苏黛蔺不要急,只有一年多就可以拿毕业证了,一年不走过的很快么?之前她在滕韦驰手里的八个月就过的很快,很快。那个时候没有睿哲在身边,她照样还是生活,不是么?
她在窗外站了一会,沿着林荫小道走去她与敏敏曾经合租的地方,望了望那植满向日葵的窗口,知道敏敏一定住在里面。
但她现在不能找敏敏,只能坐在附近的凉亭里,与宝宝一起看池子里的睡莲。
宝宝还未出世的时候,她也是坐在这里,望着凉月,听宝宝在肚子里给妈妈唱歌,让妈妈不要孤单。现在,宝宝出世了,妈妈是真的不再孤单,心里藏满了幸福与满足……
“还坐在这里吹风?”古傲静静走到她身后,坐在她身边,看着池子里的睡莲,“昨晚敖宸的那番话说得对,两个人的事如果有太多人Сhā手,就会变得更复杂口但你现在学业要顾,人身安全也要顾,想不想去检察院上班?
黛蔺听着他的声音,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一直跟在她身后,突然笑道:“古傲,你说进入舒敏敏房子的那个女人是谁?叶素素吗?”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重新登录qq,再与她聊。”古傲朝池子里掷下一颗小石,引得涟漪一层层泛开,湖面不再平静,倒影模糊,“她想在你们平静的生活里掷起涟漪,你同样可以效仿其道,抓出她的狐狸尾巴。我登录你的呐与她聊过了,她只是发图片,并不说话,看来是笃定你会被这些图片所牵制,必定与滕睿哲计较了。黛蔺你现在是不是该拿出一些勇气,与她正面交锋?她是不是叶素素,你亲自试过不就知道了。“
“她既然已经弄到了我的叨,肯定是不会再来找敏敏的。”黛蔺站起身,从亭子里怔怔遥望远处的那幢教师宅区,“而我现在离开睿哲的身边,也恰好是让她的计划迈进了一步,让她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口她一定在笑我傻,但如果不是睿哲的态度,我又怎么会从那里出来。古傲,我想去你们检察院试一试,我想学防身之术。“她转首目不转睛望着古傲,是认真的,“我知道我这样出来,肯定是会让泽谦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口所以在睿哲过来接泽谦回去之前,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保护他,不要让他被那些人伤害?我这个妈妈太自私,没能保护他,却将他带了出来。”
“那你呢?”古傲反问她,双眉紧紧的皱起,“你不回去?你以为你这样出来,他们会放过你?”
黛蔺闻言莞尔一笑:“那你认为目前这种状态,那些人还会来抓我么?睿哲他并不爱我,他们也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担心的是泽谦,泽谦是滕家的孩子,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你是说滕睿哲没有打一个电话让你回去,默认他与叶素素之间的关系了?”古傲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表情凝重,想了想,忽然道:“你们现在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只有分开了,冷静了,才会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口滕睿哲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办事,习惯了独裁专断、嚣张自大。黛蔺,我现在给你安排好工作的事,与叶素素一样,在检察院做我的秘书;你和泽谦则住我家里,让。torn陪你,然后你一边求学,一边工作。等到那些人不再缠着你,你再出去独立口而那个时候,滕睿哲也会知道,他的一些坏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如果改不掉,他就不配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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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在学校遇到滕韦驰的人,古傲当即将黛蔺呣子接回了古宅,打算先让黛蔺在他家里住下,再给她安排后面的事。但黛蔺心里过意不去,要求给他交房租,不想白吃白住打搅他,并且一切生活自理。
古傲不得不依了她,让她住在。torn的隔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谁也不Сhā手谁的事。而切torn鉴于上次闹的不愉快,没有再口无遮拦的在黛蔺面前说太多话,直接抱过小泽谦,坐在一边与宝宝玩。
这刚出世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每一天都在长大,越来越可爱口她捏着孩子的小手手,与他嗷嗷哦哦的说话,引得小家伙出神的看着她,也想学
黛蔺则在整理自己的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最后轻倚在床头休息,看着床对面的向日葵油画。
望见这种四处都可见的向日葵,感觉真好,尤其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让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可以看得到美好如初的新希望。她得感谢古傲在这个时候收留了她,让她和宝宝不至于被追杀,不重复一年前的旧路,能被人保护。
“黛蔺,我哥去检察院了,你要不要出来走走?”。torn在门外敲门,右手还在给宝宝喂奶,“小谦谦很能吃哦,一瓶奶已经让他喝掉一大半了,小家伙还不肯放手,大大的眼睛一直追着奶瓶跑。那你的肚子是不是也饿了?出来一起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口……”
黛蔺柔柔嗯了一声,与。torn不计前嫌,走出来接儿子,把奶瓶拿掉了,不让宝宝吃太多。
晚上,柔和的橘色灯光洒满房间,黛蔺坐在桌前温书,宝宝躺在摇篮里睡,小雪球与它的女朋友则趴在摇篮边上打量宝宝,短短的白色尾巴一摇一摇,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原本它还以为它的黛蔺妈妈扔下它不管了,没想到妈妈给它带了个小主人回来,以后它就和小主人做朋友啦,打滚给小宝宝看,逗宝宝笑,让他开心。至于黛蔺妈妈,她有她的事要做,那它就不打扰她了,它带老婆一左一右趴在摇篮边上,乖乖陪宝宝睡觉。
此刻,房里静寂无声,只有黛蔺手指翻动书页的声音,和她点动鼠标的声音,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黛蔺的手虽然在动,但她偶尔也会走神,抬头举目远望,望着窗外的冷月忘记了时间。
她原本想上叨,但再三思索之下,她还是决定不看那些图片,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因为如果对方盯上她了,是会想尽办法接近她的,想看她的反应,那她就不做出任何反应。她相信对方是有备而来,是帮着叶素素或邹小涵的,目的是报复待在睿哲身边的她;又或者根本就是叶素素本人,对睿哲不甘心。那么她还是将这些事交给睿哲来处理,他说选择谁,那就是谁。高高在上的他,有这个权利
想到此她匆匆低下头,将目光放回面前的习题上,拿起笔继续做,让自己的思绪完全投入到课业中。奈何还是力不从心,看书看不进去,静心静不下来,书页上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历历往事,目光依然在走神。
熬到深夜,她不再强迫自己,闭目小憩,逐渐放松。此刻万簌俱寂的感觉真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口她听见她的心在告诉她,她其实舍不得这个男人,一直在期盼他能来接她,睁眼闭眼都是他口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她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白日梦。她睁开双眼,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凌晨两点的夜空,爬上石砌的栏杆上站着。人果然站得高,就能看得远,能俯瞰世间万物,高傲,华贵,不必再矮人一等,只是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又是什么感觉呢?
古傲用他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帮黛蔺安排好了检察院里的职务,从录取到正式成为检察院的一员,一切稳稳妥妥。当晚他回来,并没有去打扰她,直接去休息了,但翌日一早,却没有看到黛蔺出房门的身影。
他立即去敲她的门,连喊了几声黛蔺,但一直没有回应。
“torn,昨天滕睿哲还是没有来找过她?……他心焦火燎问自家妹妹,俊美眉宇间分明写了个‘忧’字!难不成滕睿哲还吃他的醋,怪他把黛蔺呣子接回家来了?
“没有,黛蔺没有接到任何电话。”T……摇摇头,“晚上黛蔺把手机落沙发上了,我给她放客厅充电,手机也一直没有响过。哥,我也觉得这次滕总做的太过分了,竟用这种方法惩罚黛蔺口如果黛蔺想不开跳楼了,他是不是想追到阴曹地府去追她?活的时候不珍惜,死了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用,滕总他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冷血动物!”跳楼?古傲的眼皮猛地一跳,顿觉不安,张皇转身,再次用拳头去捶门:“黛蔺,你是不是在房里?如果在就应一声!”
“哥,直接破门吧!”。torn也被自己的瞎掰给吓到了,急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刚刚只是说气话,一急之下就说出口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口哥,以黛蔺的性格,是不会选择轻生的,就怕一时想不开……
“好了,别说了!”古傲已经用他高大的身躯把房门给撞开了,让妹妹停止乌鸦嘴,大步往房里而去。只见床上铺得整整齐齐,没有黛蔺的身影,但摇篮里的宝宝在嗷嗷大哭,说明黛蔺并没有离开。
窗边桌面上的书本也在随风翻动,哗哗直响,笔筒被风吹得从课本滚落桌面,再从桌面掉到地上口垂纱窗帘也乱舞了起来,被大风吹得绞在一起,在门框上轻轻滑动。
兄妹俩这才发现房间的落地窗是开的,黛蔺的一只拖鞋躺在阳台上,小雪球和小雪妹急得汪汪直叫,听到开门声连忙朝这边扑过来求救,吠叫声已经呈现一种嘶哑。
“黛蔺!”古傲一声大吼,脸色完会变了,疯了一般往阳台上冲,已是肝胆俱裂!他后悔昨天没注意到黛蔺的不对劲,太过大意她的承受能力,以为她睡一睡就没事了。可他不知道这种冷战持续的时间越长,黛蔺就会越想不开。她也许一直在等滕睿哲的电话,等他来接她,但等得心灰意冷,她就容易做傻事,以为站那么高,就可以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终于不必再低人一等……但站那么高,掉下去不是结束自己的痛苦,而是让自己更痛。
滕睿哲在开会,手机放在秘书那,一律静音,不接任何来电。
于是古妤打了数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直到几个小时后散会,手机才被送回他手上,秘书为他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口他翻了翻手机触摸屏,过滤掉一切应酬的电话,发现没有一个电话值得他回复过去,吩咐让秘书为他回应那些求办事的人,讲明他没有时间。
“滕市长,现在离十一点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我们现在得立即赶去机场。这一次是去北京做工作汇报,之后参加十五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行程非常重要,估计要在那边住一段时间。“严秘书看看腕表,为他拉开车门,低声道:“听说这次邹书记也参加,党委准备就他的职务进行调整,应该是只降不升,让作风不正的他拿不到实权。”
滕睿哲轻勾薄薄的唇角,淡淡一笑:“让叶秘书过来这边吧,我有一些职务上的事问她,你与她换车坐。”
“是,我这就去。”严秘书为他轻轻关上车门,领命而去,去叫叶素素叶秘书了。
几分钟后,叶素素就被换过来了,与他坐一起,靠得很近。
而且叶素素今天穿了套V领荷叶边白衬衣,包臀窄裙,一双长长的美腿弯曲坐在车里的时候,雪白的大腿根已经从裙底露出来了,一双腿光溜溜的,又白又丰腴,性感妖娆,似是要把男人夹紧在其中曰她故意把包包放腿上,再把文件搁包包上,扭过俏脸,长耳环在颈子间妩媚的摆荡,笑着喊了声‘滕市长’。
滕睿哲却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衬衣颔,把她拉过来,怒气冲冲盯着她的双眼:“叶秘书,你现在越来越风骚了!“
“如果我不这样,你会注意到我?”叶素素轻轻一笑,任他的大手把自己的衣襟拽着,让自己高挺的双峰隔着一层布料与他紧紧相贴,媚眼如丝,“以前在床上的时候,你也说过喜欢我这样。我现在是穿给你看,你不知道么?”
滕睿哲眸中暴怒,一把放开她,却又突然一把将她拽得更紧,直接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上,黑眸暴戾:“我曾经爱过的女人,今天竟然以这种风骚样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是我以前没满足你吗?还是那把大火,烧掉了以前的叶素素,让你自甘堕落?!你明明告诉我,你会回欧洲好好的生活,放下了一切!”
“睿哲。”叶素素却不再媚笑,恢复她以前的柔媚,痛苦一笑,突然爬起跨坐到他身上,抱紧他,抱得紧紧的,泪水洒在他的颈窝:“睿哲,我想你。我想你,你感觉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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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妤站在窗边,再次给她的滕总打电话,却发现对方一次又一次关机,根本无法接通。她急得差一点把手机给摔了,不断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早在心里把她的滕总骂了个狗血淋头!
滕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但对黛蔺呣子不管不问,还不接电话?
最后她不得不给龙厉打了个电话,打听大加。的行踪。龙厉回复她,滕总此刻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所以关机了。而且滕总这次走出公差,有很重要的会,需要在那边待很长时间,叶素素叶秘书也随行了,与滕总坐同一辆车。
“靠!“古妤这次是真的把电话给摔了,摔得四分五裂,一脚踹去,把它当叶素素踩在脚底下,“叶素素你这朵残花败柳还要不要脸!表面装纯洁,骨子里好色又无耻,邹小涵怎么能跟你比!当年你会装啊,又柔弱又善良,公认的温柔大美人,今天怎又成了一公厕!”
古傲从门内走出来,见妹妹在骂,且负气摔坏了一部手机,怒火非常大,皱了皱眉:“滕睿哲还是不肯来?“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滕睿哲拨过去,果然发现对方是关机,且一直就是关机或无人接听口他顿时失望至极,懒得再给滕睿哲打电话了,吩咐妹妹道:“torn,别在这生气了,过去照顾小泽谦,他没有妈妈在身边会把嗓子哭哑。”
“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气死我了!”。torn还是气得跺了跺脚,两只手握成粉拳,气得想打人,浑身都在抖,最后还是冷静转身,急匆匆去照顾小泽谦了。
古傲则在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再次给滕睿哲打过去。这一次,手机里在嘟,表示滕睿哲已经下飞机,开机了。
“唔,什么事?”话筒里传来滕睿哲低沉倨傲的声音。
“黛蔺从我家三楼跳下去了,滕市长有时间过来看看么?”古傲冷冷一笑,说得云淡风轮,却又含满讽刺,“昨晚想不开,爬阳台上吹风跳下去了,可能是想解脱。我和TNP今早发现的时候……”
嘟!滕睿哲把电话果断挂断了,没有再听,留下一阵忙音!而且应该还皱了皱眉,俊脸显得很不耐烦,没时间跟他们玩这种把戏!
古傲听着这阵骤然而至的盲音,将手机拿离耳边,撇嘴冷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口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黛蔺有没有后悔当初接受了这个男人的恩赐,与他在江北合租院里共筑爱巢,把身和心全部交予他,以至于再次开始一段坎坷历程?
男人好起来的时候,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但不好的时候,翻脸比翻书更快,冷心冷情!这就是爱么?
他也迷茫着,一张俊雅的脸,逐渐变得感慨迷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Сhā手苏黛蔺的事。他第一次见苏黛蔺的时候,还觉得她是一个小丫头,与古俊一样的年纪,该是无忧无虑,尽情享受那美好青春的少女时代,不曾长大
谁又知道与她接触多了,自己便逐渐多事起来,有关于她的任何事都有求必应,且正当管!是否因为她是个孤儿,又是苏市长的女儿,所以他才放在了心上,不查到苏市长的案子决不罢休?
他伫立窗边片刻,找不到心中的这个答垩案,不觉失笑了曰古傲啊古傲,你在想什么呢?儿女情长这种事在你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吗?你的所有时间都分配在查案和公事上,以后你的老婆就是这些疑案难案,人生乐趣也是与贪官污吏玩猫抓老鼠,不是都立誓过了的么?
医生给病人检查完身体就带护士出去了,古妤抱着宝宝守在病床边,忽然发现黛蔺在哭,紧闭的双眼下有一行泪珠从眼角悄然滚落,滴到了枕头上
她连忙给她擦拭,怀中的宝宝却在这时也嗷嗷的哭起来,小手手动来动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要妈妈。
“妈妈现在在生病,谦谦不能跟妈妈一起睡哦,乖乖。”古妤抱着大哭中的孩子,哄了哄,再看看黛蔺,发现她一直在流泪,身体却没有反应。
“黛蔺,我还是让宝宝睡你身边吧。”她把宝宝轻轻放在床上,搁在黛蔺的臂弯里,宝宝顿时不哭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往妈妈那里瞅,与妈妈心连心。
古妤站在一边,看得心窝里有些难受,模了摸宝宝的小脑袋,让宝宝乖不吵妈妈,转身走到了门口。她打开门,第。次遥望外面的走廊,第。次想对这个还未出现的人爆粗口。但她最终忍住了,重新关上门,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给这个人面兽心、冷血无情的BU,做任何一件事!
夫妻之间到底是闹了些什么矛盾,要这样冷落黛蔺呣子?就算你滕总是个闷骚,确定那女人是叶素素后,忽然发现自己对叶素素还有感情,那是不是也应该对这边交代一下,打个电话也好?
你不知道黛蔺在等你吗?她离家出走还不是被你给气的,难道你要求她在面对叶素素的勾引和挑衅时,还面不改色的等你回家,柔顺的听从你的计划与安排?妄自尊大的男人啊,迟早有一天让你吃苦头,一辈子得不到女人她走回房里,给小谦谦冲奶粉,拨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继而眸中一亮,定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家滕总的车还真开过来,准备看黛蔺了,估计是接到大哥的电话,就立即从北京飞回来了,喜得她飞快放下银勺,去抱小谦谦站在门口准备迎接。
“宝宝,爸爸来接妈妈和你了,他是真的担心妈妈的伤势,疼爱你们呣子。所以咱们给他一个闭门羹,算是惩罚他这几天的冷漠后,再让他进来看妈妈好不好?只要他不把一切事情瞒着妈妈,不与叶素素走太近,咱们就宽恕他!”
宝宝看着她,表示同意。
结果她左等右等,等了不下十分钟,她所期盼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门。她察觉到不对劲,重新走到窗边再去看,这才发现滕总的车又开出医院了,仅在医院待了几分钟,并且没有上来看黛蔺,就直接扬长而去!
她顿时怒火攻心,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去,终于爆粗口了:“滕总你这个混蛋!”这算什么事啊,火速从北京飞回来,却不肯看黛蔺一眼,又赶回去开你的会?看望黛蔺需要几分钟时间?这时间有你和叶素素单独相处的十分之一多么?
她抱着孩子飞快的往楼下跑,气得整张脸惨绿,想杀人:“滕总你行啊,以后别想让我再为你办一件事,我炒你鱿鱼了,你这种外表风流俊雅,实则冷心薄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尊敬!你若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以后就别找我们这些下属,没了别人,你不是照样统筹大局!”
“古小姐,请留步口“医院的医生见她横冲直撞,跑得差点扭断脚,气喘吁吁的,连忙与古家的保镖合力拉住她,对她解释道:“刚才滕先生确实派人过来打听苏小姐的病情,确定并无大碍后,便去赶飞机了。他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可能会迟到……”
古妤抚抚额,气的就是这一点,肺部都快气炸了,偏偏医生还觉得没什么!难道滕总走过来走个过场的,觉得黛蔺没有大碍,不会死,转身就走?
她低下头,看到怀里的宝宝被她这么折腾,非但没有哭,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怒火顿消,重重抒出一口气,抱着宝宝重新走回病房。
刚才她和宝宝自作多情了,还真以为滕总走过来接黛蔺,赔礼认错的,想着给他吃一个闭门羹,原谅他好了。结果男人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走个过场,继续开他的会,依然是威风八面的新市长,日理万机!真是让她替黛蔺感到生气!她明白滕总是为了抓邹宗生,扳倒邹家,给呣子俩一份安定的生活口可目前这种状态,是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滕总改变了初衷,与叶素素有了一份不寻常的关系?
黛蔺躺在病床上挂针,微微偏着头,有些讨厌这里的刺鼻消毒水味,更讨厌这种七色尽逝,满目皆白的病色口所以她一直闭着眼睛,眉心轻凝。
这几天她一直以为自己睡在家中,睡的很沉,结果挣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睡在医院,满目苍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身无力,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反正睁开眼睛,。torn坐在床边对她又是哭又是怜,劝她考虑她大哥,早早做她的小嫂子。她当。torn喝酒发酒疯,不理,闭着眼睛睡觉。
挂完针后,医生过来给她检查,说高烧终于退了,不会再出现昏迷现象,也排除长时间高烧昏迷引起的脑衰竭可能性,可以出院了。
于是她带了一大堆药垩品出院,坐在古家大客厅看小雪球和小雪妹打架。
。torn看她一度发呆,长时间久坐不动,还真以为她脑子被高烧烧坏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黛蔺,这是几?”
黛蔺觉得她无聊,抬眸对她正色道:涅。torn,我没有变傻,反倒觉得心里好舒畅,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这一觉睡的太饱,养足了我的精神。我想等我病愈,就可以去检察院上班了。”
“你考虑清楚了?”嘣。柳眉一挑,眸里含满了担忧,让她考虑清楚,“去检察院上班代表着什么,你弄清楚了?现在无论你去哪个地方上班,都要与社会接触,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去上班,就意味着带来危险。”
“我正是这个意思。”黛蔺淡淡一笑,洁白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迟疑,“我觉得我现在换一种生活状态,可能会更好口也许我暴露在人拼了,才能活得自在些,找到自己的方向。“
“黛蔺··”锄性她面前,想把滕睿哲在医院匆匆而过的事告诉她,但想了想,还是咽下肚子了,改为笑道:“我现在也失业了,我们一起去做女警员,一定很帅!而且我要去妇联科,专打那些勾搭有妇之夫的无耻女人,让她们光着身体游街!”
黛蔺无语,怎么觉得T……。这话中有话?
黛蔺把手机卡给换了,而且一直没把手机带身上,就用检察院给她派发的专用手机,穿着警服,带着女警帽,娇柔中带了一股别样风情的英姿飒爽,与古傲到处做调查。她是初入检察院,对里面的工作性质一概不熟,古傲说让她怎样做,她就怎样做口此刻,古傲开着警车出来办事,竟然把她带来了菊清雅苑,嘎吱一声停车,爽快下车,直接敲滕睿哲的门,“检察院,请配合工作!”
他不是按门铃,而是敲门,力道沉稳有力,“滕太太在吗?”
很快,滕母就来开门了,似乎是住在了这里,一脸憔悴的隔着门板道:“谁啊?睿哲不在,若有事找,去市政府!”
“伯母,我找您。”古傲清朗一笑,让滕母开门,“这次过来是带您回去做调查,为什么身为滕家人,不尽到照顾孙子的义务?如果你还把滕泽谦当孙子,是不是该过去照顾他们呣子?”
“古傲?”一旁的黛蔺出声了,不想这样门
“只是让她过去照顾孩子,并不是把孩子送回滕家。”古傲笑着安抚她,“她原本就亏欠你,是时候该做一些补偿了,为你做再多都不为过口而且你也一直希望孩子有爷爷奶奶,不是么?”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黛蔺却摇摇头,眉一蹙,转身往回走,“我们离开这里。”
古傲无奈,扭头看着换好衣服正从门里走出来的滕母,正色道:“我对你儿子和黛蔺还抱有一线希望,所以过来接你去照顾泽谦,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既然黛蔺不愿意,那我也没有办法。麻烦您转告滕睿哲,上次黛蔺不是跳楼,而是在阳台吹风一整晚晕过去了,落下了月子病,烧了几天几夜口他去医院匆匆走过场的事我也没有告诉黛蔺,不然她会更伤心口如果他确定对黛蔺无情无爱了,我会要这个现成儿子,让孩子跟着我姓古口到时候他可不要来我这里指责我抢了他的女人!”
“古傲,我也没想到睿哲会这样口“滕母深叹一口气,让古傲先不要走,说道:“叶素素那边可能是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了,所以才会让睿哲又恨又痛,改变了初衷。毕竟以前他们相爱过,爱了狼多年,是一些外力因素将他们拆散了,其中还掺有黛蔺的原因,一言难尽。叶素素可能为了他,在自甘堕落,并没有好好的生活,让他狠不下心口不过对于现在的叶素素,我是不喜欢的,总感觉她攻于心计,不大简单。”
“伯母,叶素素被大火毁容是四年前的事,但黛蔺与孩子却是摆在眼前的事。难道他与黛蔺的一年、现在,真的抵不过旧情?”古傲冷静笑了笑,“滕睿哲现在这种做法,倒是让我觉得,他对黛蔺只是一种玩弄,并没有真爱。如果他觉得当年追着他跑的小女孩已经离不开他,非他不可,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回旧爱,那我恭喜他口我早说过他与黛蔺回锦城市不会顺利结婚,结果真让我说中了,呵,这就是陷入感情迷障、被常年众星拱月的男人,就算再强大,一旦没有危机感,就会用尽手段得到另一个,满足他天生的征服欲和嚣张欲望。以前他对黛蔺不就是这样么?邹宗生这次的事,恰好就给了他与叶素素亲密接触的机会,擦枪走火了,他们有理由联系在一起了!
他翘唇冷笑,转身大步往外走,看到黛蔺摘了帽子,坐在车上看向日葵,端正的警服裹着她娇柔的身子,让她雪白的颈子看起来很纤长,女性曲线更显玲珑,一张小脸则沉静如水口只是,她的内心真有那么平静么?他坐上车,不免忧上心头。
为期五天的大会圆满落幕,滕睿哲终于从北京飞回了锦城市,带着随行的大小官员一起回来了。他的归来,给锦城市带来了一个轰动性的新闻……那就是大会期间,也就是党委给邹宗生做职务调整的那场大会,叶素素竟然当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邹宗生的情妇。
于是捕风捉影终成现实,邹宗生直接被观察,暂停一切职务。不得离开国内,必须配合调查。
此刻,滕睿哲回到了市政厅,靠在皮椅上闭目休息,想自己的事情。严秘书给他打进电话,说滕夫人过来了,要求见他。
“把电话拿给她,让她直接说。”他睁开幽邃双眸,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电话机。
“你最近一直没有找黛蔺?真的打算放弃她了?“话筒里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好Сhā手什么口但你有没有想过泽谦?他可能就要姓古了,你也不急吗?”
“黛蔺她换了手机号码。”他站起高大昂藏的身躯,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望着外面,“她还是有点孩子气,冷静一下也好。”
“孩子气?她都跳楼了,你还在说她孩子气?睿哲你怎么了?“
“那不是跳楼,只是感冒,故意让我过去找她的。”他淡淡一笑,目光灼烈,深如幽潭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市政厅大院门口,一抹正朝院内若无其事走来的白裙身影,“我现在还有事,其他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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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归来的叶素素依旧是一身白裙飘飘从门外走了来,白哲精致的脸蛋上戴了墨镜,一头秀发如云,遮住半张脸。看来她也是忌讳流言影响的,知道市政厅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大会上当面承认是邹宗生情妇身份的事,微微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来市政厅上班没多久,除了文艺晚会上对新上任的滕市长高歌一曲,平日里便没怎么与滕市长接触,都走出公差的时候,与滕睿哲在一起,行踪隐秘。
现在,她直奔滕睿哲的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睿哲。”她轻喊一声,摘下墨镜的一双丽眸里含满柔情蜜意,主动扑进滕睿哲的怀里。
黛蔺来检察院上班,避免不了与人接触,用真面目示人。虽然她戴了警帽,差不多遮住她半张脸,但每日与古傲在检察院同进同出,也免不了流言蜚语。
于是好事的人都猜她是古傲的女朋友,通过古傲的关系进检察院的,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黛蔺对此也不恼,每天照常上班,与同事们打招呼。
这天,古傲再次带她去看邹小涵,实施‘一府两院’的监督工作。
邹小涵由于长时间的禁锢与暴躁,病情已经开始微微恶化了,双手抓不住东西,双脚也随时会失去知觉,导致身体突然倾斜掉倒,神经失常。现在得知自己的父亲被纪栓,情妇的事也被抖出来了,身体一下子泄了气,怎么也嚣张不起来。
那女人怎么会突然自己站出来承认是父亲的情妇呢?难道这几年待在父亲身边,就是为了在今天报复父亲?
她烦躁的拔掉手腕上的针头,冷冷望着门口正朝房里走进来的两位警务人员。
“又是你?“她冷冷瞪着古傲,想抓玻璃杯子朝他砸过去,奈何手指无力,只能用手腕去撞桌子上的东西,“滚出去!”她还看到他带了个女警过来看她的笑话,简直无耻!
“这是我的职务。”古傲见她动气,情绪反应完全符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动不动就大动肝火,玩味一笑,“在你身后默默帮助你的那个女人,自己站出来认错了,承认是邹宗生的情妇,这就表示,她与你邹家彻底翻脸了。呵呵,是不是邹小姐你没把她伺候好,还是她早有预谋,导致她今天叛变?”
“这不可能!”邹小涵拼命的捧东西,又声嘶力竭的砸床,“她在我父亲身边的时候,就信誓旦旦保证只为我父亲卖命!因为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赐予她的!她心甘情愿做我父亲的小老婆,愿意把我当做她的亲妹妹,亲女儿,她说过,只要她入了邹家门,做了书记太太,就帮我扫除一切障碍,做我年轻的新妈好……”
“你这个不孝女!”瘦了一大因的书记夫人突然冲进门来,抬手就给了邹小涵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虚弱的女儿打得嘴角流血,“原来你早就知道你爸在外面有了人!那为什么还瞒着我?我不是你妈吗?我所做的这些还比不上一个勾引你爸的狐狸精?你狼心狗肺啊!”
邹小涵顿时被打懵了,捂住被打肿的脸,“妈,您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伙同外面的那个女人将你妈赶出邹家大门,再迎接你这个新妈妈?”书记夫人几步上前,气得又想一巴掌甩过来,结果被旁边的女警给拦住了,只能气得浑身发抖,“难怪我问你的时候,你支支吾吾,原来一切都是你与那个女人串通好的,准备先帮你抢你的男人,再帮她抢她的男人,人老珠黄的你妈我则被你这个不孝女一脚踢开!你太让人心寒了,竟然这样对待你妈!”
“妈,我”邹小涵的私心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母亲陡然撞破,一下子急了,慌了,哭嚎着朝这边扑过来,“妈,您听我解释,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事,都是爸帮我做的猾
“你给我滚开!”蓝氏一把挥开她,悔得肚烂肠子青,“你就是看那女人与你爸翻脸,没有后台了,才在这里给你这个蠢妈妈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这个妈妈为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我当初为什么就要生下你这个没心肝的,为什么要抚养你长大让你在这里给你妈挖墙脚,给你爸找小三,当初怎么没把你这个祸害直接溺死!”
“妈!”失去一切依靠的邹小涵泪如雨下,爬过来又要往母亲怀里扑,却再次被恼怒中的蓝氐直接推到了地上,依旧不死心,爬起来继续纠缠,“妈,您原谅女儿,女儿知道错了川
“滚!”蓝氏低着头,一颗疲累的心被这晴天霹雳探得支离破碎,暴怒之下,竟是一脚朝这自私的女儿踢过来,“你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父亲不是东西,你这小祸害也遗传了他!”
邹小涵被旁边的女警及时拉开了,才没被那一脚踹在身体上,哭哭啼啼道:“妈,难道为了女儿的幸福,您就不能牺牲点吗?我过的是什么生活,您都看到了,与我订婚结婚的睿哲被苏黛蔺无耻的横刀夺爱,好端端的孩子被换成了混血儿,离了婚,我还要赔他滕家一百多万,现在我得病在床,爸对我不管不问,就想着自己。叶素素也反咬一口···”
“所以你要让你妈给你垫背,任你利用?”蓝氏原本还后悔将那一脚踹出去了,怕把女儿给踹散架了,现在见女儿这么说,她忽然急出了泪,唇抖了抖,连忙用手去覆额,痛苦的低下了头,不断的深深吸气,压住喉间的哽咽和眼里的泪水,“你别再说了,是我将你教的这么自私,是我宠你惯你,才让你今天这么任性妄为、自私自利!行,你邹小涵本事大,去找你那个新妈吧,我们从今天起,断绝呣子关系,你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管!”
她抬起头,似乎是把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下去了,从皮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狠狠砸到邹小涵的脸上,“这是给你的最后一笔钱,拿去好好治你的病!若不幸不治身亡,又没有人给你收尸,再来通知我!“
她没有再看女儿,转身推开身后的古傲和黛蔺,匆匆离去。
“妈!”邹小涵彻底慌了,追着要出来,但被女警拖回了病床上,双手被铐上手诗,服役期间不准跑出病房。她疯叫着,满脸涨红,“妈,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怎样对自己有利就怎样利用,现在又为什么要怪我?妈!”
古傲来到她面前,严肃问道:“杀人犯法的那些事,明明是你父亲的情妇亲自派人做的,为什么刚才要说是你父亲帮你做?叶素素能变得这么心狠手辣,我也有点匪夷所思。”
“叶素素她原本就是这副恶毒模样,当初那把火,她自己还在花店里浇了汽油!”几近崩溃的邹小涵嘶吼出声,白哲鬓角的青筋一狠狠暴跳,可见那青色血管,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狰狞,“她做了我爸的情妇,不是照样在大会上反咬我爸一口,不要脸的承认自己是情妇?那你以为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年她故意激怒苏黛蔺,让苏黛蔺找去她的花店,自己却在花店里浇了汽油,等着苏黛蔺来打她!她做我爸小老婆的这段时间,我是与她见过面,但她承诺过,她做的这些伤害苏黛蔺的事,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与我无关,她只是关照我,一旦出事,她一个人扛!这些事确实是她自己做的,没人逼她,但今天她却反咬我爸一口,借用这次召开的十五届全国大会,直接让我爸被纪栓!她是一个疯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滕睿哲!她无耻!”
她把床上的棉被全蹬了,拼命的挣扎,竭力的嘶吼,将手腕扭出了血。
但她的一番话,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了,犹如一把利剑,猛然Сhā。人的心脏,既突然又锋利,让人疼痛难忍口站在古傲身后的苏黛蔺,知道邹小涵没有看见她,说的也是真话口但正是邹小涵嘶吼的这些话,才让她如遭雷击
她悄然退出这里,匆匆来到走廊上,越走越快,大步的奔跑起来。
当年的事过去很久了,久得有点模糊,但法院判决,确实是她泼油漆,打翻装饰蜡烛,烧了叶素素的整间花店。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她烧了叶素素的店,爸爸这样认为,睿哲这样认为,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是今天,邹小涵说叶素素在花店泼了汽油,等着她来打她!
等着她来打?
她的眼前忽然模糊起来,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当年她还剪过叶素素的裙子,明明知道叶素素是睿哲的女人,还往睿哲房里钻,缠着别人的男人吨笑起来,用手抹抹眼角,才知道是泪。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将额头轻倚在墙上,低着头轻轻的哭轻轻的笑。当年她是多么的横行霸道,才让叶素素这么恨她。她抢别人的男人,不该被恨么?
她低着头,再也笑不起来,只是低垂着头,泪湿脸庞。
原来这就是咎由自取,追一个人的代价口唉。
古傲在远处望着她,没有走过来,陪她一起沉默。
古傲将警车直接开去了市政府,不顾市长秘书的阻拦,以检察官的身份直闯市长办公室。
此刻滕睿哲也在办公室,听到开门声,剑眉一挑,锐眸不悦看着这位闯入者。
“这是邹小涵的原话,膝市长你抽空听一听!”古傲将录音打开,直接丢到他办公桌上,观察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通过这卷录音带,我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诉叶素素,还原当时的火灾现场,帮苏黛蔺洗清冤屈,你意下如何?“
滕睿哲关掉录音带,抬眸,性感薄唇轻轻掀起,冷笑:“古傲你做事总是这样风风火火,为人打抱不平。但苏家的事我会处理,你可以多留一点时间给自己查另外的案子。”
“那你就是不相信叶素素会做这种事?”古傲收起录音带,无所谓一笑,在他办公室里转了转,望着窗外又道:“我知道你办事有自己的方式和原则,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但为什么听到那小涵的这番话,你都没有反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爱叶素素爱到可以忽略她所有的污点,接纳她的一切?还是觉得无论你与叶素素是演戏还是真情,苏黛蔺都会等你一辈子?”
滕睿哲闻言表情稍稍一顿,霸气的眉峰微扬,利眸淡漠:“这一切,与你古傲并没有关系!”
“我准备起诉叶素素。”古傲回过头,走回他书桌前,冷冷盯着滕睿哲的双眼,“这一次叶素素主动承认是邹宗生情妇,正好就是一个起诉她的好时机!她这么主动,我就成全她!这个女人犯事太多,若是不法办,难以平息民愤!”
“起诉?!”滕睿哲的俊脸瞬息阴霾,危险眯起双眸,“现在,谁也不许动她!”
“我若一定要动呢?”古傲冷笑回应她……“动了她,就是帮了苏黛蔺!
“睿哲,我出去了。”两人对峙间,叶素素突然从办公室的资料室里走了出来,原来是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一身白裙,秀发如墨,将颊边发丝勾到耳后,对滕睿哲点了点头,默契的相视一眼,走出去。
然后等她走出去,她却在门外又碰到了一个人……只见一身警服的黛蔺正站在门外,看来是跟古傲一起过来的,一脸苍白的与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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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与古傲一样,万万没想到叶素素就留在睿哲的办公室,两人不知共处了多久,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旧情复燃,公然在办公室里约会,她只看到,叶素素的脸光彩照人,正在对她粲然一笑。
“我们好久不见了。”叶素素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缓缓朝她走来,打量了她一眼,弯眸轻笑:“一年多不见,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轻柔的声音,甜美的微笑,高人一等的开场白。
黛蔺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失陪了。”叶素素见她不说话,便又是娇媚一笑,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大大方方的离开。
黛蔺转头看着那素裙飘飘的背影,娇柔的脸蛋一片浮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几秒钟后,她站起身,没有进办公室找滕睿哲,离开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没有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也没有让滕睿哲看见她,情然的来,悄然的走,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一丝气息。
而办公室内的古傲,早在叶素素突然从里间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他就停止了和滕睿哲讲话。毕竟黛蔺是他带过来的,也是他让黛蔺站在外面,听着他们讲话。
原本他以为他把邹小涵的一番话录下来,拿给滕睿哲听,滕睿哲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遗憾的是,滕睿哲非但没有反应,还将叶素素藏在他的办公室,两人私下幽会,坦坦荡荡的眉来眼去,直接让黛蔺抓个正着!
这无疑是适得其反,让受尽打击的黛蔺雪上加霜,失去一切希望!
想到此,他忽然恼怒起来,微伏桌面,与滕睿哲视线平行,怒气冲冲盯着办公桌后的滕睿哲,冷厉道:“现在苏黛蔺就在外面,将你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并且与你的叶素素在门口狭路相逢,不知道又要遭到什么样的挖苦!你滕睿哲若还算是男人,就不要让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糟践黛蔺,她爱你并没有错,可恶的是你这个伪君子明知她已属于你了,还脚踏两只船!”
“你带她过来了?”滕睿哲剑眉一皱,立即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古傲你真他妈多事!……
他走到门口,发现叶素素已经离去了,黛蔺也不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他眉心挤成一个川,长腿迈大步,穿过走廊,来到严秘书的办公桌前,“刚才有个女人一直站在我门外?”
“是的,是古检察官带过来的,说是他的助手,看起来是今年轻的女孩,年纪不大。”严秘书点点头,缓缓站起身,等待吩咐。
滕睿哲顿时沉脸,撇下秘书大步追向市政厅门口,寻找苏黛蔺的身影。
但党院里没有黛蔺的身影,就算他开车去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他烦躁的叉腰遥望远方,低声骂了一句,俊美五官越发阴霾,转身走回办公室。
此刻古傲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将那卷录音带又听了一遍,冷笑询问去而复返的滕睿哲:“既然你在乎黛蔺,那就起诉叶素素?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如果对她太冷,她会凝结成冰,再也不会对你敬开,你信不信?……
滕睿哲面目阴沉看他一眼,一双锐眸射出寒芒,扫过他的脸,视线森冷,走到桌前直接按开电话:“严秘书,带法警过来请走这里的不速之客!以后若还是有人不经通报,直闯市政府,直接让法警过来维护治安!”
古傲见他这么绝情,站起身把那卷录音带放他桌上:“这卷录音带送你了,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现在不管是为了谁,我一定会起诉叶素素,将她的恶行公布于众!你滕睿哲若执意维护她,那就不要怪我连你一起起诉!你身为新市长、政治家,位子还没坐稳就不要太滥情,绯闻丑闻能给你带来灭顶之灾,你不要不信!”
冷冷一笑,转身走向大门口,快步离去。
他发誓,以后若没什么重大的鸟事,他绝不会想再看到这张脸!想必苏黛蔺也是不想再看到这张脸的,那他就不要再多事了,他滕睿哲有大能耐,目空一切,登峰造极,其他的人都是多余,谁能左右得了他?!呵呵,就让滕大少爷与叶素素一起过吧,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哪哪契合,珠联璧合自天成,黛蔺呣子就是个多余!
他将车开出市政府,疾驰而去,直奔古宅。
不出所料的,他在自己家里看到了黛蔺,看到她脱下了一身警服,正在抱孩子。
奇怪的是,他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伤心,看到的却是她在对宝宝笑,逗宝宝玩。宝宝挥舞着小手,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妈妈的嘴巴,在努力学习这个新世界的新事物。
“古傲叔叔回来了唷,我们去开饭。”黛蔺抱起宝宝,用鼻尖蹭了蹭宝宝的小鼻子,然后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示意午饭做好了。
她亲自去桌前摇碗筷,还给宝宝热牛奶,先让孩子吃饱,然后自己吃饭
古傲也不提刚才的事,坐桌前吃着,问古够去哪了?
“早上她跟我说去办点事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口……”黛蔺能很正常的回答他,而且俏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刻意,非常自然,身上脸上散发一股柔柔的母性光弧,“古傲,这一顿你洗碗我带宝宝去院子里散步口……”
她把孩子放进粉红色推车里,自己披了件薄薄的披肩,走出大门了。
外面日光正好,撑把遮阳伞,走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很是惬意口黛蔺推着宝宝车走到古宅的大楼前,望了望她房间的方向,不明白那一晚为什么要在阳台上吹一整晚的风。
虽然有一瞬间,她是想直接从那上面跳下来的,但也仅是一闪而过的杂念而已。她最后还是坐在上面吹风了,脑袋越吹越清醒,心也越吹越凉。
很多时候,她望着月亮,就会想起以前的萧梓:望着远山,就会想起滕睿哲:她忘不掉萧梓帮她在苏家大院用手拨萃的那一晚,也忘不掉滕睿哲将她背上山顶,一起遥望壮丽河山的那一刻宁静……”但让她更难受的是,这各种回忆交杂在一起,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让她随时随刻都会成为被遗弃的那一个,时而快乐时而痛苦,冰火煎熬。
她幸福过,但总是很短暂,似流星划过天际,一闪即灭。于是次数多了,她才发现,原来是她太投入,永远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
为什么是被遗弃呢?他滕睿哲没了她,可以有咋素素,让他们这段被人为折散的感情更加浓烈的燃烧;可她没了他滕睿哲,她就只剩下伤心,让自己在阳台上吹风。这就是差别之处。
几个小时前,她从市政府匆匆跑回来,不知为何,心忽然就不那么痛了,看着天上的阳光,她就觉得明朗。看着无辜的孩子,她恍然明白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味。
泽谦在她肚子里就跟着妈妈受苦,她又为什么不能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让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
“等谦谦满月,妈妈就给谦谦办满月酒,请老辅导员、对妈妈有恩的江经理、还有古傲叔叔、。torn阿姨去外面吃一顿。不过谦谦不要怪妈妈没有留住爸爸,妈妈现在没有能力,追不回一个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人,那就以后带宝宝周游世界。”她蹲在宝宝车旁,与好奇盯着她的宝宝说话,捏着孩子的小手,“妈妈跟在爸爸身边很累,已经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等宝宝长大一些,想爷爷奶奶了,再将宝宝带回去见见奶奶。”
“黛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滕母走到宝宝车旁,愧疚的看着他们呣子,“摇满月酒的时候,将泽谦接回滕家去摆吧。我现在对睿哲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当初我伤害了你们,所以一直傀对你和睿哲,只希望你们幸福,平平安安;但现在叶素素突然出现,我忽然不知如何来面对这个儿子?我希望睿哲幸福,但我不希望看到他伤害你,与叶素素幸福:叶素素当年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比起她,我更希望站在睿哲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您抱抱孩子就离开这里吧。”黛蔺站起身,淡淡一笑:“今天我见过叶素素了,见到她与睿哲刚亲热完,大大方方的从办公室走出来,也听到睿哲说,先帮叶素素,再来解决我苏家的案子。”
她遥望湛蓝的天空,凝眸轻笑:“其实我也有想过他与叶素素接触,是为了帮我苏家翻案,找回一些证物;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我在旅馆抱着泽谦等了一夜,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我就知道我的贸然出走,彻底激怒了他。如果说叶素素是温柔聪明,那我就是任性妄为;当叶素素的出现唤醒以前的记忆,我在睿哲心目中任性刁钻的样子就重回他的脑海,一旦我有情绪反应,那就是孩子气又不懂事口而叶素素,一定有苦衷让他割舍不下。”
她轻叹一口气,看向滕母怀中的孩子,“伯母,您是不是也觉得当初的我刁蛮任性,没有教养?我剪过叶素素的裙子,打过她,如果没有这些大小姐脾气,我也不会冲动的找去她的花店,打翻那一排蜡烛从而落下她的因套……”
滕母沉默着,心疼的看着她。以前的黛蔺的确是这样的,可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尊重睿哲的选择,祝福他们。”黛蔺抒出一口气,微笑着,似是放下了心头的一个重担,“睿哲对她也有一份歉疚,如果不让他去还,他会一辈子记得。”
“睿哲对你就没有亏欠吗?”滕母听到这里,微微的激动起来……“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那睿哲就铁定会与叶素素在一起。但如果你争取,睿哲就依旧是以前的那个睿哲。他不可能变化那么大,除非是有事拖住了···
“但他与我商量过么?我对于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黛蔺清冷一笑,终于说出了她一句心里话,“我争取他的结果,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拒之门外,被当做一个外人!但如果我现在放弃了,我就不会过的这么痛苦,不会让孩子跟我一起痛!伯母,我现在有了泽谦,还需要什么?”
滕母无法驳斥,将小泽谦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孩子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心疼的抱紧,“谦谦和妈妈不要伤心,奶奶会疼你们的,太爷爷和爷爷也会帮谦谦把爸爸找回来。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我们猾
下午,黛蔺倚在沙发上小憩,厅里的电话突然哗然作响,嘟嘟声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回荡,一声高过一声。
她睁开眼睛,发现头很痛,拿起话筒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声‘古宅’。
古傲为了让她清净,特意开车出去了,没有任何人在家;滕母抱了抱孩子,也立即离去了,没有再提某些事。这一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打搅她的,让她一个人待,但是现在,有人把电话打进了古家。
“我的车现在在古宅外面。”话筒里传来滕睿哲独有的磁性嗓音,低沉浑厚,带着张力和沉沉的气息,“散心散够了,现在回来吧。”
“可是我已经放弃你了,睿哲。“黛蔺轻轻一笑,用手抹了抹脸,继续欢笑道:“如果我现在回去,说不定会再用一把火烧了叶素素的花店,你不心疼么?睿哲哥哥。”
她喊他睿哲哥哥,恢复她很多前年的模样,一直在笑,笑声脆脆的,却隐隐哽咽,然后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
电话再次响起来,她没有接,静静躺卧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泪水悄然的流,听着电话的声音。为什么一直要这样?为什么要在伤害过后,才想起有一个她需要被他接回家?而且他不是来接她,而是让她自己回去。古傲,你回来吧,我现在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
229
古傲开着自己的车,并没有离开这里太远,当他看到滕睿哲的车朝这边开过来,他就知道苏黛蔺的生活即将又不得安宁了。
他将车开回来,在外面等了一会,见黛蔺一直没有出来见滕睿哲,便将车开进院子里,进厅找苏黛蔺。
只见黛蔺睡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却在闭着眼睛哭,表情很痛苦。
他轻步走过去,没有喊她,而是给她盖了一件薄毯,黛蔺立即睁开眼睛,怔怔望着他,洁白精致的脸蛋柔弱而又无助,却没有说话,两排长睫毛下闪耀着泪光。
“如果你想见他,就出去与他把话说清楚。”他坐在她身边,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安慰她,“只有把事情讲清楚了,心里才会真正放下。你现在在哭,说明你还是受他影响。”
“你觉得有些事讲的清楚么?”黛蔺坐直身子,没有再流泪,忧伤望着他,“如果讲的清楚,我和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口古傲,现在带我出去走走吧,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见到他的人。”
“好。”古傲站起身,示意她去换衣服,“我会带着你从大门口走出去,经过他的车旁,让这个男人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他了!他现在对于你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
黛蔺没出声,拖着疲乏的娇弱身子,转身上楼了。
几分钟后,他们的车经过滕睿哲的车旁,与他擦身而过。车内的滕睿哲脸色一黯,让司机立即跟上。
“准备把她带去哪?”他打通古傲的手机,厉声命令:“停车!”最快连载:百虚搜:切8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膝市长你有什么问题?”古傲在电话里冷冷一笑,越发觉得这位滕大少爷不可一世,唯我独尊,不过很可惜,你越是张狂,他古傲就越不买账,道:“我早说过,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一旦对她太冷,她就会凝囡成冰,再也不会对你敞开。你现在追来有什么用?是为了接她回家,还是满足你男人的自尊心?然后再伤她一次?滕大少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之间的症结到底在哪里?”
“这,不关你古傲的事!立即给我停车!“滕睿哲低声怒吼,耐性在逐渐耗尽,“在Сhā手别人的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又是黛蔺的什么人!让黛蔺接听电话,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那请问滕市长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娶她了,还是给她任何身份了?”古傲淡淡一笑,将电话拿给旁边的黛蔺,“他要与你通话,你有话可以在现在给他讲清楚。”
黛蔺望着窗外,没有接电话。古傲便把电话挂断了,让司机将车围着这个城市转,兜风绕因子。
他觉得滕睿哲就算再霸道,也要顾及自己的市长身份,凡事不可做的太过;现在黛蔺不再躲躲藏藏,终于敢出现在公众面前,以苏黛蔺的身份活着,那他滕睿哲敢不敢?
他滕睿哲保护女人的方式,就是一直让她等,等,而不是活在当下,与自己的女人同心协力。黛蔺也许一直在期待与他幸福的那一天,但如果等待的过程太痛苦漫长,她可能更愿意在刀尖上生活,痛并快乐着。
加上现在叶素素的卷土重来,离间计,美人计,苦情计,什么计都使上了,一步步入侵,目的昭然若揭,让滕睿哲自身的问题更大,更明显。但很可惜这个男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依旧一意孤行,自尊自大,或者说他变心了,早在心里做了抉择,放弃了这一边。
不过这个男人有一句话他不赞同,是谁说他与苏黛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就不能摇手她的事?苏黛蔺现在算是你滕睿哲老婆,还是情人?有了孩子又怎样?你没给她身份和安全感,其他任何男人都有机会,都可以当现成爹!你滕大少也不想想苏黛蔺在你的身后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你非得把她逼疯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她又是多么的痛苦!
所以这事他管定了,决定将苏黛蔺当妹妹,将小泽谦当干儿子,与他们兄妹仁是一家人!
“去海边的露天茶座坐坐吧,那里临海,视野很好。”他给黛蔺做决定,让司机把车往海边开,并看了看后面跟着他的官车。滕睿哲你好样的,开着政府的车就敢跟过来了,小心明天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黛蔺举目眺望远方,看到前面的茶社是一排排木房子,廊下则是一张张圆桌长木椅,坐落在湛蓝的海边很有格调,很适合在这里喝茶看书观海。
她抱着宝宝下车,给宝宝把帽戴上,坐在最靠近海的圆桌旁。而木板下,就是扑腾冲刷的海水,俨如坐在大海中,非常惬意。
她把宝宝抱起来,捏着他的小手手,让他也看看海,听海浪歌唱的声音
奇的是……宝宝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小手手直动,与妈妈一样喜欢大海口他是妈咪的乖宝宝,妈咪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他也想抱着小雪珠坐在妈咪的怀里,与妈咪一起数海面上的船只,玩狗狗,可惜他太小了,还不会动。
“先生、太太,这是本店为酬谢新老顾客,特意赠送的冰滇淋鸳鸯火锅,请慢用。”茶座的服务生给他们端来一份精美的冰湛淋,只有一个勺,把她和古傲当做夫妻了,笑道:“今天一家三口过来这里,最适合吃这种锅了,喻意甜甜蜜蜜、和和美美。请慢用。”
黛蔺对此回以一笑,没做解释,淡淡看着对面的古傲。
古傲笑着耸耸肩,也没当回事,双眸定定看着她的身后,呵呵一笑,忽然说道:“只有一把勺,看来这茶座是让我们‘夫妻’一人吃一口,增进‘夫妻感情’。真是好点子,我们不妨试一试。来,张嘴。”
原来黛蔺身后的那一桌坐了一个人,魁伟健硕的身躯穿了一身正装,贵气天成;利落清爽的短发下一双阴鸷的眼,五官俊美绝伦,精致西装裤裤管下一双长腿修长有力,弯成一个王者的弧度,程亮高贵的皮鞋,凸显成熟男性的刚毅与硬朗,精神气十足,却一身霸气与怒气,正冷冷盯着这边。
他也走过来喝茶的,但他的大驾光临却在这里引起了轰动,使得服务生纷纷尖叫暴走,赶去叫他们的老板。原因是,他们锦城市新上任的市长过来这里喝茶了,既不点餐,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吹风,似乎在等人。
当然,滕睿哲不是在等人,而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锐眸阴冷,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若有所思看着隔壁这一桑。他自然知道古傲在做戏,故意在气他,所以他倒要看看黛蔺怎么回应这个既非朋友又非亲人的古检察官!
他对黛蔺的忠贞是很有信心的,黛蔺只爱他,心里只装得下他,古傲这样自导自演,在他看来,就像小丑跳大梁,自以为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可笑么?!
他嘲讽的注视着这一边,发现黛蔺果然没有配合的张开嘴让古傲喂冰湛淋,尴尬的把头扭开了,说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吃冰:但她让古傲抱孩子,让小泽谦跟古傲亲近,温柔的跟宝宝依依呀呀说话,介绍这是古傲叔叔。
小宝宝虽然还不能大幅度的动,但也听着妈妈的声音,用小手手跟叔叔打招呼,动了动,一双纯净的眼睛一直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大人,小粉嘴抿了抿。这位不会是我的新爸爸吧,来打个招呼先~
一会后,宝宝尿湿了,两人抱宝宝去卫生间换尿不湿,黛蔺给小家伙宽衣解带,古傲在旁边帮忙拿尿片,结果抬头的时候,两人的额头一下子撞上了,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差一点脸贴脸了。
黛蔺捂着被撞疼的额头不觉得有什么,低下头继续给宝宝穿衣,反倒是古傲,摸摸自己的额头,想了想,俊脸上突然有些羞涩。
刚才他可没有做戏,而是看着这小娃娃被放在洗手台上换尿片的样子真可爱,胳膊、腿、手、脚都是小小的,完全就是滕睿哲的缩小版,虎父无犬子啊,然后再放到苏黛蔺这位小妈味的小手中,觉得更有意思。苏黛蔺照顾孩子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涩呢?孩子一瘪嘴,她就急了,丝毫不淡定了,抱不是,放也不是,一张俏丽的小脸在面对孩子的时候,还是透着一丝细微的雅气,急得团团转,把孩子看得无与伦比的重要。
于是他把纸尿片拿过来,帮她换,结果情急之下,两人没注意距离,一下子撞上了,撞得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记得以前苏黛蔺是不是也这样撞过他一次?那一次她被卖早餐的阿斌下了药,跑到他家里,像一只软趴趴的小白克,与追过来的滕睿哲把他家一楼的浴室差一点给拆了。
哎,果然是撞不得啊,感觉怪怪的。他摸摸自己的心房,无语望天。最快连载:百虚搜:TV8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一双跳动着怒火的眸子,他又觉得该撞了。因为此刻滕睿哲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身后带着两个保镖,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俊美的脸庞布满了平静,但一双阴暗的眸子里,分明卷着噬人的怒火!
230
面对此情此景,滕睿哲一声不吭愠怒的望着,盯着古傲的目光布满杀意,怒火中烧口但正在照顾孩子的黛蔺却浑然不觉,抱起孩子转身喊了声古傲,让他帮忙接孩子。
于是在转过身的一刹那,她才发现滕睿哲就站在她身后,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她先是微微的惊讶,继而不当一回事,抱着泽谦从这个男人身边静静走过。
现在看着这个男人,果然没有当初那么心痛了,感觉淡淡的,波澜不惊,难道是她麻木了吗?她对此感到很欣慰也很庆幸自己想通了……”
如果她现在还躺沙发上哭,那么她一定还对滕睿哲抱有希望。但是现在走出来了,那一切就过去了,她会重新正视自己的感觉,放自己自垩由。
古傲则护在她身边,不让滕睿哲掳她的胳膊,带着她离开这里。
而滕睿哲顾及政府官员的公众影响,没有让保镖过来强制掳她,而是站在原地,一双阴鸷的眸子不悦轻眯,目送她离开。
她离开茶座后,古傲带她重新回到古宅,让她休息,并拔掉了房子里的所有电话线,不让有些人打扰她。
她抱着孩子坐在房里,忽然想起了古傲撞她的那一下。
看来古傲是在作戏,帮她气滕睿哲,让这个男人有紧张感,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滕睿哲就算再气,也只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容忍她先离开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狂傲的男人,她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可她不追他了,他就回过头来重新掂量她的价值。
有时她会想,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性价比比较符合他要求的商品?还是一朵没有思想的兔咝花?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该把自己贬得这么低,毕竟她是无怨无悔的爱过,也曾得到过他的誓言,是一个曾经想与他比肩的女人。虽然现在不想了,但那些印痕还在,无法磨灭。
“黛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叶素素因为邹宗生情妇的身份,被市政府革职了。同时市政府也调查出,当初确实是邹宗生安排叶素素进办公厅,走的后门,目的是接近滕睿哲。”T“站在门外敲敲门,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兴高采烈告诉黛蔺,算是报喜讯,“因此不管滕睿哲阻不阻拦,市政府都将这个女人给革职了,准备审讯。但可惜的是,叶素素在市政厅见过滕睿哲一面后,就被人给藏起来了……”
黛蔺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笑了笑:“被滕睿哲给藏起来了?”部书记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救一个反咬自己一口的情妇?看看那时叶素素从睿哲办公室走出来的得意模样,就该知道两人早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就将一切计划拟定好了,叶素素被滕睿哲保护,是迟早的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她把作业本静静关上,双眸望着窗户外面,“藏起来就藏起来了吧,这与我无关。”
“黛蔺,没说一定是滕睿哲把叶素素藏起来了。毕竟以叶素素这风流样,应该还有其他情人。“Etoto打开门自己走进来,瞧瞧她的脸色,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然后继续道:“这次你不是在市政府与叶素素碰过面了?她几天前在大会上亲口承认自己是邹宗生情妇,直接将邹书记拉下马,然后马上飞回来与滕睿哲见面了。你与我哥去市政府的这次,估计刚好就是叶素素过来与滕睿哲离别的时候,这女人最后一次与滕总拜拜,然后攀上高枝另飞了,之后还敢开着顶级名车出现在大街上,样子看起来肆无忌惮。”
“不是被藏起来了么?”黛蔺又淡柔笑了笑,对此并不惊讶,“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叶素素她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古妤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但不必拿来这里与我讨论。”
她让古妤出去做自己的事,将古妤刚才说的那番话全部自动忽略过了,靠在门板上想自己的事情。
而门外,古妤被推出去后,被古傲一把拉开了,古傲目露不悦,生气的指了指这个妹妹的额头:“这脑袋是让门缝夹了,还是被驴给踢了?你看不到黛蔺在极力解脱和放开?如果还这样口无遮拦在她面前提那对男女的事,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快乐!今天她还躺沙发上为那混蛋偷偷的哭,刚刚散心回来,情绪稍有好转,就被你这傻瓜伤口上撒盐!我真是没法说你!”
“哥,我是想告诉她,叶素素被市政府解雇了,以后是不会再与滕总在一起的……”Ttorn。委屈的解释川
“但是你也说了,叶素素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被滕睿哲金屋藏娇了!”古傲开始怒吼,郑重警告这个妹妹别再这样帮倒忙,“金屋藏娇就表示他们已经开始在外面同居了,两人越是有来自外界的压力,约会就越刺激,越离不开对方!你这样敲锣打鼓的向黛蔺宣扬那对男女的事,是嫌她受到的伤害还不多?!“
“哥,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这一次之后,黛蔺看到叶素素凄惨的下场,就真的释怀了……”古妤还想解释,但被哥哥眼睛一瞪,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到了楼下。
“滕睿哲已经知道苏黛蔺就住在这儿了,你的任务是,不要让黛蔺听到任何电话铃声。如果她愿意接听,你就让她听;如果不愿意,你要想尽办法赶走门外的那匹恶狼!”古傲手指门外,俊俏的双眉横飞,气势汹汹盯着自家妹妹,不像是开玩笑:“在没有彻底解决叶素素的事情之前,你最好不要提叶素素与滕睿哲的事,也不要让黛蔺接听到他的电话!她现在心结未解,害怕听到这种铃声,你不要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哥,你是说滕总终于肯过来接黛蔺了?黛蔺却害怕了?”古妤却是听得又惊又喜,一惊一乍,一双漂亮猫眼亮晶晶看着门外,“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滕总还真放不下黛蔺,过来接他们呣子了,还算有良心。黛蔺则可以让他多喝几桶醋,然后再原谅他!至于叶素素的事,黛蔺听的越多,感觉也就越淡,越能慢慢接受,最后揪出叶素素的狐狸尾巴口不然她会一直软弱的逃避,反倒中了叶素素的迷魂计,让一些根本没发生的事成了一种揣度;比如滕总虽然在电话里骗黛蔺在外地出差,但真没与叶素素发生什么,一切都是叶素素制造的假象川
“闭嘴!”古傲怒声呵斥,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古妤你不是黛蔺,就不要兀自给她做决定!她比你更了解滕睿哲这个人,也知道这次如果再赌上一把,她依然会输!所以你不要多事,不要又把滕睿哲这个负心汗花心男往她身上扯!明白?“
“哥,你不会是看上黛蔺了吧?“古妤听得咯咯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就出去赶走那匹恶狼,让他回到他的狐狸精身边去,不要缠着我们的黛蔺!”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连忙转身走出去了,寻找这匹‘恶狼’的身影。其实她也发过誓,以后绝不再为滕总效命,与这位风流潇洒、冷心冷情的滕总断绝关系,所以,除非滕总求她,认错态度好,那她才有可能为了黛蔺的幸福,助两人一臂之力。
看清楚了,是认错态度好,一定要在黛蔺面前讲明自己错在哪里,又怎样去改正,怎样给黛蔺呣子安全感和安定感,而不是一味的不可一世,搞暧昧,玩旧情人,臭脾气!
但是很可惜,她的这位滕总还是让她失望了!因为当她走出院门,寻找这位BO。的身影,却发现他的车正缓缓开走,并不像是来接黛蔺的,而是从这里经过,扬长而去。
她连忙招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锁定住这辆车牌号码为小号的政府官车,看他开去哪。虽然她家大哥极力反对两人再在一起,保护黛蔺,但她认为,两个人的感情恩怨,外人不可Сhā手,不能为他们决定是分手还是继续在一起,但作为外人,她可以帮忙调查事情的真相,让黛蔺在被伤透了心之后,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司机,再开慢一点,别让前面那辆车发现了!”她多次探过身嘱咐司机,知道滕总嗅觉灵敏,定是会发现被跟踪的,所以不敢让出租车靠得太近,只能慢慢跟上去。
此刻滕总应该是接了个电话就过来了,看样手是要见个人,随叫随到,马上就从古宅门口开往这片旧住宅区方向了,车速很快。
古妤望了望,忽然发现这片老旧住宅区有点眼熟,似乎以前来过一次,印象还蛮深刻的口她努力想了想,方才记起这是叶素素以前住的地方,滕总以前经常来的,以男朋友或准丈夫的身份过来这里,与叶素素新婚燕尔,恩爱甜蜜,所以她记得。
想到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眼睛眨了眨,睁了睁,认为自己是看错。结果一辆黑色小车忽然横在她面前,嘎的一声,阻断她与滕睿哲的距离,非常嚣张与尽忠职守!
“你敢跟踪滕总?不怕滕总把你给废了?”龙厉从车上走下来,发现跟踪者竟然是她,悄悄收起枪,顿觉难做,“滕总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他了,让我过来解决掉,你说我该怎么做?”
“滕总现在是去找叶素素?而叶素素果然就住在这里,算是被包养?”古妤却是反问他,心里大惊,忽然发现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231
古妤为这个猜测大感震惊,为了确定这一猜测,她让司机继续往前开,不顾龙厉还在身边,不客气的将他扫过去了,直奔这片老旧的住宅区内!
而龙厉,又怎能容忍她如此放肆,飞快上车紧追其后,命令其他兄弟在门口拦住她!并再一次警告,如果她再这么肆无忌惮,不要怪他对她这位朋友不客气了!
于是几分钟内,古妤被拦在门口了,出租车司机不敢惹麻烦,请她下去:古妤不肯下去,司机便将车往相反的方向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将车开回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古妤急得大吼,想抢司机的方向盘,无奈车内安装了安全网,让她够不着司机,只能千着急,“现在坏了我的大事,是不是你负责?”情急之下,她大力的捶打,差一点把安全网给拆
“小姐,你若有急事可以打,旧,我现在不载客了,请你下去!”司机将车开出很远的一段距离,猛地停车后让她下车,“不然就是我打,旧了,咱们去警局里说!”
打”Q
古妤微微一怔,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觉得打……”馈个不错的办法。龙厉不让她进去是不是?那她就打,旧让警察来找她的滕总,就说新上任的滕市长在这里失踪了,情况紧急,请求帮忙!
于是她飞快的掏出手机,拨通这个号码,说到做到:“我现在在开明路历号,滕总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并且这里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身上带有武器,我怕滕总被人劫持……
“那小姐你是?”
“我是滕总的秘书,姓古,与滕总一起过来的。但是我们刚走到这片住宅区门口,一群人突然杀出来,用枪比着我和滕总的脑袋,然后二话不说便将滕总带进了这片住宅区!”
“古小姐请待在原地不要过来,我们现在出发,马上就到!”
古妤早在打电话的时候,就下了出租车,让那胆小的司机滚蛋了,现在她走在大街上,故意绕开龙厉的人,等待”晰到来。
几分钟后,警车鸣着警笛总算过来了,她站在隐秘处,还在做心理斗争。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她还是决定‘背叛’她的滕总,让滕总迷途知返!
男人就是这样,哪边的女人柔情似水,能让他感兴趣,能激起他的保护欲、征服欲,他就往哪边靠!叶素素现在不是柔弱无助,想重燃昔日的旧情么?那她就让,旧过来见证这个女妖精与膝市长的奸情,见识见识叶素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心急火燎的见滕总!
如果滕总一不小心闹了绯闻,市长之位保不住了,那请不要怪她。毕竟她还是觉得男人应该先齐家,后立业。如果滕总当市长的性质已经变了,不是为了帮黛蔺平反,而是为了帮叶素素脱离那不知所谓的‘苦海’,那这个市长之位是不是不要也罢?
一个男人,岂能将对女人的誓言当儿戏,将妻儿当草芥?黛蔺她等不起
想到此,她心里一横,捏着手机往,旧警车冲去,暴光自己报案人的身份,然后坐上警车与,旧一起寻找滕睿哲的身影!
而龙厉,惊见警车忽然朝住宅区里开进来了,连忙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让滕总注意一些,同时自己也来不及阻挡警车办案,沉着冷静的吩咐四周的兄弟们挡路,挡住警车。
古妤自然也知道龙厉会给滕总通风报信,所以她指导警车往叶素素家楼下开,并将那些挡路的人指给警察看,说他们就是劫匪,不然怎么会挡路呢
,旧早就被这些人挡路挡烦了,一边请求总部支援,一边警告对方,如果再防碍警方办事,他们会开枪!
开枪就代表事情已经闹大,这对于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事越大,影响力就越大,新市长在这里出现过的消息就会人尽皆知!
此刻,龙厉听从滕睿哲的吩咐,立即让手下撒,并且被命令,马上把古妤带过来!
“滕总,古妤现在坐在警车上,正带着警察往叶素素家里而去!这一次她是彻底的做了叛徒,您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让她不敢再以下犯上!”
“看来她是一路跟踪过来,决定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彻底撇开我们多年的上司下属关系。随她去吧,你现在收队回去。”滕睿哲在电话里淡淡吩咐一句,挂了电话。
于是几分钟后,警车鸣笛停在叶素素家楼下,警员们踩着破旧的楼梯、穿过黑漆漆的楼梯过道冲上楼,却发现滕睿哲已不在叶素素家里。
叶素素则披散着一头湿发,把外套紧紧包裹在身上,娇柔淡雅,却也不悦的看着冲进门来的古妤和,旧警员。
“你们什么事?”她用身子挡着茶几,不让这些人搜她的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私闯民宅,请问有搜索证吗?!”
“这位古小姐报案说,有人在住宅区门口挟持了新上任的膝市长!所以我们需要在你这里查一查,请协助调查!”
“如果我不协助呢?”叶素素的态度立即强硬起来,“这是我的权利!如果没有法院派发的搜索证,我有权利不让你们进门!”
“那你就是不配合调查,耽误我们的工作了?”警察同志皱眉,态度也变冷,终于伸手拨开她,看着茶几烟灰缸里刚刚被捻灭的烟头,示意同事带回去,再道:“有人打,旧,并且核实了滕市长确实是往这片住宅区而来,失去了踪影,那我们就要秉公办事,不能耽误每一分每一秒的救人时间!现在小姐你是单身,却有一个烟头在这里,怎么解释?”
“我自己抽的,不可以么?”叶素素冷道。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我检测出烟蒂上没有你的涎液,那你就是对警务人员撒谎,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现在我们收队!”他挥挥手,让其他警员退出这里,“立即去门口,对方应该还未走远!”
古妤则在他们交谈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把叶素素的这个简陋却温馨的小窝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确实没留下滕总的痕迹,但窗台上却养了很多水仙花,家里摇的都是滕总喜欢的东西。
她转了转,往叶素素卧房里看了一眼,更是发现这女人把床上的床单都铺成了滕总喜欢的颜色,床单上还有坐过的痕迹,装饰格局与滕总在滕家的房间是差不多的。
她走回来瞥了这女人一眼,没说什么,跟着警员们出门了。
叶素素则在她身后把门重重的关上,对她的意见很大,借用关门的动作把怒气发泄了出来。
古妤听得轻轻一笑,若无其事的下楼。
气什么啊?气她古妤坏了她跟滕总的好事?气她还未让她洗完澡勾引滕总去床上,就把,旧叫过来了?
活该啊,谁让你那么风骑,不知‘贱’字如何写!
她笑得更开心,几步下楼,坐上警车与110起继续寻找滕总的身影。继续寻吧,到处转,寻不到也继续寻,就当是散散心。
于是,旧带她去追滕总的身影,久追无果后,带她回警局录口供,让她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我先给滕总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自己已经脱身了。”她嘿嘿一笑,直接给滕睿哲打电话,施施然笑道:“滕总您现在在哪呢?锄涛担心您,真怕您被女妖精给绑架了,再也回不来。”
“膝市长现在在开会,请问小姐你有什么事?”话筒里传来严秘书严肃的声音,“什么女妖精?”
“哦,没事,就是警察同志正在找他,以为他被绑匪挟持了……”她继续温柔的笑,声音甜美柔腻,“麻烦您给警察们说一声,就说滕总现在很安全,让他们不要担心。”
严秘书直接挂电话,认为她是一个神经病。
半个小时后,她从警局笑眯眯走出来,将一堆后事留给咱们风流的滕总。这个对候,警察同志肯定在致电给滕总,问他刚才去哪了,见了什么人,阻拦警察办案的人又是谁。
而滕总会怎么回答呢?会承认他刚才去见了叶素素么?叶素素现在是个公认的情妇,名声有多臭她就不说了。但如果新上任的滕市长与她有染,并共筑爱巢,那滕总你觉得自己还能风光多久?
如果你上位的目地并不是为了黛蔺呣子,那就请下来吧。我把你拽下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晚上她回去见黛蔺,发现黛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也可以说不是不对劲,而是很黯淡,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
她原本不想打扰黛蔺,直接从她面前走过,但黛蔺却喊住了她,忽然问道:“torn,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她闻言连忙停住脚步,回首笑道:“黛蔺你开玩笑吧?你生的是儿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女儿?!”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黛蔺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一张清丽的脸并没有很激动,而是很沉静,“今天我在楼上看到叶素素了,看到她依旧是一身黑衣裳,站在古宅门口张望。她朝我比了一个接电话的动作,我没有接,她便突然朝我开了一枪。”
“开枪?叶素素?”古妤这下被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舌头打结!叶素素今天一直待在家等滕总,怎么会来这里张望?刚才还在家洗澡呢,这一点滕总完全可以证明!黛蔺不会是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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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见古妤在想自己的事,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便又道:“你出门以后,我走到窗边去透气,这才发现一个黑衣女人站在院子外面,正看着我房间的方向。她看了一会,突然朝我开枪,但击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支从枪口飞射而出的飞镖。飞镖上扎着一张照片,照片背面有几排字。”
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到古妤面前:“这个抱孩子的女人是你吗?切torn。照片背面写道:邹小涵生下的孩子就在古妤手中,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部小涵。而这个孩子其实是你苏黛蔺的,双胞胎中的一个,只可惜身体里流着邹小涵的血。”
古妤连忙接过照片瞧了一眼,果然发现照片主角是她抱着妮妮在看鸽子,妮妮粉嫩的小脸蛋正对着这边,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像乌润的黑珍珠,樱桃小口,小美人一个。
她看着,顿时有些心虚,解释道:“叶素素以前住的地方你记得吧?几个小时前我就是跟着过去了,亲眼看到叶素素刚洗完漆,一身湿,是不可能在这里与你对望的口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那样会给你造成困扰。”
“那这个孩子怎么解释?”黛蔺反问她,“难道是你邻居家的孩子?”
“是啊,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妮妮嘛。”古妤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的,决定将谎言坚持到底,“小妮妮是个美人胚子,第一次见到我这个阿姨,就知道对我笑……”
“可是黑衣女人说,孩子现在在她手上!”黛蔺一语戳破她的谎言,不敢再这么轻易相信满嘴谎言的切torn,寒心道:“而且你邻居家根本没有刚出世的孩子,刚才只是我在试探你,看你会不会真的这么回答!”
“黛蔺你先等等!”古妤这才发出一声惊叫,总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一把抓住黛蔺的手疾呼道:“你刚才说孩子在黑衣女人手上?那黑衣女人到底是谁?!天,不会真是叶素素吧!”她抚额哀叫不已,心里真是不爽!这该死的叶素素难道有分身术不成,竟然能同时见黛蔺和滕总,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黛蔺静静看着她,清丽的眼眸里总算有了责备:“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女儿?就算是借由邹小涵的肚子生出来的,那也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要等到孩子长大,认不得我这个母亲,你再将孩子送还我身边?
“黛蔺,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奉命办事!”古妤这下又急了,又想过来抓黛蔺的手,但被黛蔺避开了,又急道:“而且如果让你知道这事,你心里一定会有狠刺,与滕总之间就会容易造成误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让你……
“你们并没有为我好!”黛蔺打断她,白暂的脸庞浮露哀伤,微微将头偏了过去,“滕睿哲自私,。torn你也跟着这样欺瞒我!妮妮她是我的女儿,并不是邹小涵用来争风吃醋的工具!她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与谦谦一样,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你们竟然让我住在女儿身边,却不知道妮妮的存在,任她被这些人争来夺去!”
“黛蔺,我是打算等妮妮满月就让你们母女见面悔……”古妤急得紧紧抓住黛蔺的手,拉住她,请求黛蔺一定要听她解释,“滕总原本也舍不得,打算把孩子从邹小涵身边掉包出来,就送回你身边。但当时妮妮被邹小涵折腾得够厉害,出世的时候奄奄一息,根本不会呼吸。当时医生确定这个早产儿没救后,滕总决定将这个消息对你永远隐瞒下去,并给孩子立了块无字墓碑,让这个孩子安静的走,再择一对好父母投胎。但在去墓园的路上,小家伙躺我哥怀里突然动了一下眼珠子,正在努力的让自己呼吸,非常坚强。我哥这才将孩子抱回来悄悄抚养,并隐瞒住孩子的真实身份,打算让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长,不卷进你们的恩怨中。但看着妮妮一天天长大,我们还是觉得她应该回到父母身边,与谦谦一样有妈妈疼爱,有弟弟……不过你与滕总现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也不好让你们出现新的问办……”
“那妮妮现在怎么办?”黛蔺微微仰着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喉音隐隐的哽咽,“你们在抚养妮妮,却还是让她落到了黑衣女人手中。而这个黑衣女人,就是那日与睿哲在法院门口见面的那个女人,是叶素素,她会将孩子送还到邹小涵手中的,会让这个孩子继续在邹小涵那里遭罪,与那个培育而来的黑孩子一样的命运!”
“黛蔺,你知道那个黑孩子的来历?”古妤惊讶,但是并不震惊,缓缓放开黛蔺的手道:“看来你知道滕总花重金培育了一个黑孩子,而且这个人工培育的孩子活不久,只是用来让那小涵撒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不出几个月就会自然死亡,一切即将成为过往云烟!但是黛蔺你不要听信这个黑衣女人的话,我总觉得她与叶素素是一人分饰两角,滕总看到的是她白裙飘飘的模样,却忽略了她黑寡妇的形象!你说她怎么可能在同一时段,既在自己家与滕总幽会,又在这里与你见面?除非是见鬼了!”
“他们现在改为在叶素素家幽会了?“黛蔺轻轻一笑,把俏脸偏回来,又笑道:“叶素素现在是被重点查处的对象,邹书记若是有罪,她身为情妇同样也跑不掉,一样要被法警控制住。她现在不出国避风头,而是回到她以前的那个家,寻找昔日的旧情,看来她是真的很爱滕睿哲,滕睿哲也决心保护她……”
她不想再听古妤解释什么,笑一笑上楼了,坐在摇篮旁看着熟睡中的儿
难怪为期五天的大会结束,自动暴光情妇身份的叶素素能顺利脱身回到市政府,并与她碰面。那是因为滕睿哲一直在身后帮叶素素,已经把这个女人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谁都不能伤害。
如果她没有猜错,叶素素在自己的房子与他幽会完后,接下来要去他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重拾旧情了。首先是马尔代夫,然后是泰国曼谷,爱琴海,他们会像以前那样,滕睿哲用他粗壮的臂膀把叶素素抱得高高的,在海边拥抱亲吻,再用脚在沙滩上画上一个心,并且在晚上点上蜡悔……
她轻倚在摇篮边,垂眸笑了笑,闭眼休息。
古傲去做什么了呢?古傲原本待在古宅做自己的事,当黑衣女人朝三楼开枪,发出声响,他立即追了出去,带着枪出去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但她相信,他一定掌握了一些线索。因为在叨上与她聊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黑衣女人!古傲与她周旋很久了!
她轻靠在摇篮边,浓密的双睫因心思流转,颤了颤,身子改为趴在宝宝的摇篮边,就这样逐渐睡了过去。她一直在做梦,在梦中见到与她无缘相见的女儿,追在邹小涵的身后,让妮妮不要哭。
第二天一早,她在大床上醒来,对此并不惊讶。
这是古傲抱她去床上休息的,他晚归回来顺便抱她睡床上,让她躺平,并帮她把窗户关紧,避免她再次吹风。
她不惊讶,感激他,看看时间,若无其事起床。
院子里,古傲早等在车里了,正用笔在手机屏幕上写写划划,神态非常专注。古妤则与滕母在照顾孩子,谁都不敢再提敏感问题,只照顾孩子,用实际行动表明她们的态度。
有句话叫‘说多错多’,有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说多了会一不小心伤害了对方,难以挽救。像古妤这几次就是,提了太多滕总的事,让黛蔺雪上加霜,心里更难受,真是后悔死她了。
黛蔺睡了一觉,没当回事,让古傲开车。
古傲抬起头,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这是昨天我在追黑衣女人时,拍到的一些照片。她开的是奥迪峪,车牌是小号,也就是官车。昨天把她逼急了,她直接命令她的手下开枪,小车连撞二十几个路人。这是在她上车之前拍的她的背影,侧影,是不是与上次的一样?她似乎很喜欢穿这套黑裙子,像个黑寡妇。不过关于她的法院传单,已经递交到她手上了。如果她不出庭,将会被通辑。”
黛蔺把这几张照片翻了翻,没有多大兴趣,却是问道:“妮妮呢?真在她手上么?”
“妮妮?”古傲微微一顿,这才又道:“这个孩子原本被放在医院治疗、静养,但这个女人一人分饰两角,让我们的注意力放在白裙子的叶素素身上,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去医院抱走了孩子……”
“也就是说,我的孩子在叶素素手上?“黛蔺平静的脸蛋突然潮红,似水眼眸里闪动着怒火与泪水,“滕睿哲将妮妮的事隐瞒了我,说是为我好,却没有告诉我,妮妮是因为邹小涵与膝韦驰的交易,才让邹小涵做了代孕妈妈!他更没有告诉我,这个黑衣叶素素与邹小涵是一路人,妮妮被抱走,最终还是要落到邹小涵手上!而他身为父亲,竟然为了维护与叶素素的这份旧情,任凭妮妮落到叶素素手上,然后再成为邹小涵的棋子!古傲,他们还算是人吗?他们不肯放过妮妮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她感觉自己崩渍了,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一颗心似猫在抓,难以平静。她可以不要滕睿哲这个男人,但孩子是她身上的肉,她决不允许叶素素在抢回滕睿哲后,又拿她的孩子摇局布阵,天良泯灭!她会疯掉的!
“黛蔺,别哭。”古傲见黛蔺突然爆发,连忙停车,让她伏在他肩上哭,安慰道:“你先不要这么想,滕睿哲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女儿被叶素素抱走了。这件事是我的过失,我没料到叶素素会有这个本事,没想到她在暴光情妇身份,被重点追查后;还能在滕睿哲的眼皮底下,有分身之术……”
黛蔺伏在他肩头,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静静的抽噎,发泄心头的委屈,然后平静下来,坐直身子,双眸安静望着正前方,“我们走吧,我等着叶素素出庭的那一天。”
“好。”
十几分钟后到达检察院,黛蔺以实习生的身份跟在古傲身后,帮他整理文件,安排一些文职方面的工作。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与古傲同进同出,没有分开过。
古傲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让她随时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走到哪都带着她,避免她钻牛角尖。但也正是这样,才让黛蔺这个空降部队更加遭到同事的排斥与闲话,被不断的挖私事,认为古检察官带老婆过来度假了,让家中的老婆大人过来玩一玩,以公徇私。
这天刚在办公厅走了一圈,古傲决定带黛蔺出去办私事,但刚走到门。,新市长大人的得力秘书严秘书竟然出现了,客气的喊了一声‘古栓察官’
“古检察官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古傲瞥严秘书一眼,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市长官车,笑道:“是想借我一步说话,还是借我的实习助理说话?这样吧,新市长既然就叶素素一案大驾光临,那我就不出去了,我们去会议室谈。”
“那倒不必了,就是一点私事,咱们去车上坐坐。”严秘书笑脸迎人,客气的将两人住市长车上请,然后对车上道:“膝市长,我们去周围走走一会过来口……”
然后带着闲杂人等识趣的离去,将空间留给三人。古傲瞥一眼滕睿哲和黛蔺两人,也借故走开了,让他们俩单独谈。
黛蔺坐在这个风采依旧,却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身边,平静说道:“让妮妮回到我身边,是我目前唯一的心愿,能让我满足吗?两个孩子都归我,与你滕家没有任何关系,而你,会完完整整属于叶素素。”
滕睿哲一声不吭诧异望着她,深邃的双眼并不平静,良久才道:“我也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后的今天,我见你一面会这么难。当初你只是关了我的门,生我的闷气,但今天,我们之间似乎架起了一道鸿沟,跨不过去。黛蔺,妮妮并不是素素抱走的,而是另一个女人。我一直在追查她,也帮素素摆脱困局……”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黛蔺突然大声的问他,听着这一声声再顺。不过的‘素素’忽然笑了,很刺耳,也很讽刺,“就算叶素素被人控制住了,有困扰,但你答应过我们呣子的呢?你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曾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并肩而立,可是一个叶素素,就让你由当初的接近、试探,到同情,到最后对我欺瞒,放弃一切对我的承诺!我苏黛蔺对你滕睿哲而言,到底算什么?正因为我一直追着你跑,所以我应该被你这样一次又一次伤害,哭着求着跟你回去?!睿哲,你是我辛辛苦苦从叶素素手中抢过来的,不要脸不要皮,遭尽辱骂,坐牢劳教,还是要你,可你对我,却只有玩弄!这些是我活该、自作自受的吗?”
滕睿哲眉头一皱:“你觉得我对你,只是玩弄?”
“当你将叶素素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忍心她受到伤害,你就还是以前的那个滕睿哲。你与我的一年,就是睿哲你不甘心我与萧梓在一起的报复游戏。”黛蔺已经打开车门,笑着望着这个面色铁青,神态却又复杂的男人,眼里闪烁绝望却坚定的泪光,“将妮妮送回我身边,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而且我告诉你,没有你滕睿哲,我依然能过的更好,找到更好的男人!”
她大力掉上车门,不再看这个男人,转身大步往回走,不再怯弱卑恰,而是骄傲的离开这里,在他诧异阴霾的目光中逐渐走远。
这一生遇上这个男人后,除了父亲,她没有做过公主。如果以后还有男人可能会要她,就让她做一次公主,永远开开心心的曰
虽然她知道她不过是对他说了狠话,让自己走的时候有点尊严,并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掏心掏肺,很爱她,可她知道,与这个男人结束后,她会与她的两个孩子过的很幸福。那种幸福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会懂得惜福。
“黛蔺!”滕睿哲终于从车里追出来,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剑眉深拧:“苏黛蔺,如果我把素素的事告诉你了,你就能信任我了?”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而辨不出喜怒,但含了微微的焦急,锐眸轻眯:“叶素素第一次在大礼堂献歌表演,你的表现并不大方!你依然还是要为一些不存在的猜测争风吃醋,紧锁房门,第一反应并不是信任我,而是怀疑我!”
黛茵疾步走远,静静看一眼等在前方的古傲,没有说话,与他并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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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筒站在私家医院的走廊上,望着玻璃后面的婴儿室,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有一个女儿口她没有见过女儿,也没抱过孩子,只看到婴儿室里,女儿睡过的小床和粉红枕头。
她在窗外站了一会,终于转身往外走,去找邹小涵。
古傲对她这一举动感到很诧异,陪在她身边,没问什么,与她一起去‘看望’邹小涵。
服刑中的邹小涵消瘦了一大困,皮肤呈现一种青白色,漂亮谈不上,谈吐更谈不上口众叛亲离的她,现在只要一看到有人出现,就拿东西砸,让人滚蛋,哪还是什么大家闰秀!
但此刻奇怪的是,疯疯癫癫的她竟没有发疯,而是安静躺床上睡觉,听到开门声也不翻过身来,睡她自己的觉。
女警警告她不要恶意伤人,拿着电「和谐】警棍走出去了,守在门口,将空间留给古检察官。
但找部小涵有事的人不是古傲,而是苏黛蔺。黛蔺把警帽摘了,走到假寐的邹小涵面前冷道:“就算你把孩子抢过来了,证明孩子的身体里流的是你的血,但你邹小涵还是犯了法,贩卖人口案成立!只要我坚持要这个孩子,法院依然会将孩子判回我身边!”
“是你?”邹小涵诧异的睁开眼,没想到眼前的人不是古傲,把黛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奚落笑道:“什么时候跟古傲混到一起去了?呵呵,那个小女婴的确要回到我身边了,我就是不给你,怎样?”
唇角一翘,越发的得意,缓缓坐起身,“这一辈子,这个小女婴都是我的女儿,身体里流的是睿哲和我的血,与你苏黛蔺没有丝毫的关系!而胚胎交易,大家都知道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与这个女婴根本没有关系!只要我不承认,法院就算验占A也验不出什么来,这个孩手就是我的!还有~”
她突然手指古傲,一双眼眸露出阴险的笑,闪烁寒光:“身为检察官,别再做这种偷偷录人对话的勾当了!上一次是我没有防备你,才让你用手机录下我的声音,带出了公安局!但这一次,已经有人给我打点好了,她是不会允许你再做这种勾当的,你给自己留一点脸!”
古傲稍稍挑眉,想不到这疯女人还有聪明的时候,轻轻笑道:“这个‘她’莫非是指叶素素?但叶素素现在在滕睿哲身边,与滕市长形影不离,她怎么帮你?”
“我知道在滕睿哲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叶素素!”邹小涵咬牙暗暗一笑,用目光扫了旁边的黛蔺一眼:“如果不是真正的叶素素,她又怎么会突然在大会上主动承认情妇的身份!古傲,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为什么会这样?”她眯眸而笑。
“我猜,她们是两个人。”古傲微微俯下身,给足面子的与这女人玩文字游戏……“我差一点忘了还有一个顾依依的存在,而叶素素,其实并不是邹书记的情妇,而是有人假扮她的模样做了邹书记的情妇,用来报复某个负心汉。于是叶素素将计就计,以真乱假的出现在滕睿哲面前,直接在大会上承认部书记情妇的身份,让这个假冒者的诡计爆光!你觉得我猜的对吗?!”
他呵呵一笑,睥睨那小涵那张青白交接的脸蛋,觉得这女人真是没事找事,转头看向一旁的黛蔺,笑道:“现在帮助邹小涵的这个女人就是黑衣叶素素,也就是加你叨,给你发图片的那个女人。而真正的叶素素,正是因为这事才回到滕睿哲身边,恰好借用这件事与滕睿哲在一起。”
黛蔺见他们还在提滕睿哲的名字,冷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如何分瓣谁是真叶素素,谁是假叶素素?而且,我看到的黑衣女子与白衣女子,两者并无差异。……
“你何不去问问你的男人睿哲,让他告诉你谁才是真的?!”邹小涵突然在旁边Сhā嘴嘲笑,对苏黛蔺目前的处境早已了如指掌,拂拂腿上的被子,悠闲抬头,尖酸刻薄笑道:“睿哲不是你和叶素素共同的男人么?真素素,假素素,他在床上一试就试出来了,很少有女人能受得住他的床上功夫,马上招供。黛蔺你可以去问问他呀,他肯定知道!难道他现在不是你的男人了,所以你才不敢去问?哈,笑死我了,苏黛蔺竟然又被抛弃了,可恰呵……
黛蔺蹙紧双眉,只道:“在你刑满释放的这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会天天来问候你。只要孩子落到你手里,被你利用,你就准备继续再蹲几年大牢,直到把牢底坐穿!而且我知道当年的纵火案,你是知情者,你的知情不报,与假叶素素的狼狈为奸,会让你永远走不出这座监牢!不要不信报应!”
她面色沉静如水,没有再看这个疯女人,冷冷转身走出这里,倍受煎熬的开始了她的寻女之路口既然孩子最终会落到那小涵手中,那黑衣女人一定会来找邹小涵,她现在惟有借靠古傲的势力,才能得到她所要的真相。
她希望真相过后,一切都会结束,还她平静与安宁。
当天,她与古傲待在书房,等待叨上的反应。
她主动联系了这个女人,问她放过妮妮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她可以答应一切条件,只要换回孩子口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藏得很深。”
我与滕睿哲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口……”她又打了一排字过去,直觉这个女人是在线的,又打字道:“抱走一个他丝毫不关心的孩子,岂不是白费心机?我们呣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必你是看到了的。”
“这个孩子原本是邹小涵的。”对方的头像突然亮了,飞快的回复了这条信息过来,反应非常迅速,“但现在,我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个千金小姐重新扶起来,值不值得我去这么做?如果你值得我放弃这么做我会把孩子还给你口……”
“你要什么条件?”黛蔺激动的回复过去。
对方想了想,打字道:“我的条件是,你重新回到滕睿哲身边,不管他身边有没有叶素素,你都要在他身边,期限是一月到半个月,甚至是三天。
“不可能!”黛蔺断然回绝,但考虑到语气太硬,又加了一句道:“我已与他分手,没有理由再回去!我若回去,他与叶素素决不容忍我出现在他们身边。所以换个条件吧。”
“另一个条件是,你抱着孩子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你选哪一个?”对方对她并不客气,只允她二选一!
“先等一等!”古傲连忙按住黛蔺的手,让她先不要做决定,深思熟虑道:“你若重新回到滕睿哲身边,对邹小涵或叶素素谁都没有好处!而且她开出的期限是一周,时间很短,只是让你回去,并不是让你与滕睿哲再开始,这说明她在帮叶素素试探滕睿哲的心,看他是不是真的爱叶素素。所以黛蔺你如果也只是想试探,可以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
“我两个都不想选,但如果一定要选,我想选第二个。”黛蔺自己做决定,雪白的手指头已在打字,苦涩笑了笑:“我选第二个,但必须是我一个人,不能抱着我的孩子。……
她正要发送过去,一下子被古傲按住了,全删,扳住她的双肩大声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去做做戏又何妨?做完戏,彻底死心,然后平静的重新开始。为什么要选择第二个,就为了试探滕睿哲紧不紧张你们呣子,让自己被车撞,撇下两个孩子?黛蔺,你这脑袋还是不够清醒,还在犯糊涂!”
“是啊,这两个条件都是为了试探滕睿哲对叶素素的真心。”黛蔺将脸轻轻撇开,柔柔一笑,涩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答应第一个条件,但时间不要三天,只要一天。试探一个男人的心,其实仅需一个眼神就够了。而滕睿哲,还需要她试探么?
滕睿哲下班回家,看到两幢别墅的灯都亮着,灯火通亮。
原本他以为是叶素素,但看到门口的女鞋,他深眸骤亮,打量四周的摆设。长桌上放有做好的饭菜,还Сhā了一束鲜花,走向日奏。
沙发上则叠有他的衬衣西裤,平平整整,拖鞋摆在门口等他换,与另一双粉拖是一对,但此刻那双粉拖不见了。
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忽然大步往楼上走,走到隔壁别墅,直接扭开大卧室的门。
只见卧室里被人布置了一番,放满鲜艳欲滴的玫瑰,红白瓣交错,清纯与冶艳并存,烟色的纱帐垂在大床四周,正随风飞舞,露出一套平铺在床上的性感睡衣。
浴室里则传来沙沙的水声,玻璃后面依稀可见一曼妙女体正在出浴。
“睿哲口”女子站在门边,没有出来,娇柔的喉音却似含满水珠,湿润润,轻轻柔柔,正娇羞的低着头:“睿哲,我回来了,因为我想知道你跟叶素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相信你只是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背叛我。悔……还会要我吗?”
滕睿哲听着她的声音,深邃黑眸中先是绽放惊喜,继而努力压抑住,高大身躯走近门边,低哑喊了她一声黛蔺。
过年了,身为已婚妇人的香需要到处拜年,走亲戚,接亲戚,被三姑六婆挤得没床睡,鼻塞感冒还要陪打鸟雀,吧……《掳爱》从初一起会停更,大概到初五、六、七的样子恢复更新。中间如果有时间,会尽量写。请追文的亲们知悉,同时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年行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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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站在浴室门外,原本以为黛蔺会出来见他,没想到她只是站在门内与他说话,留给他一个模糊的倩影口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又喊了一声黛蔺,准备扭开门进来。
但是这个时候,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提醒他电话来了。
他停止开门的动作,掏出手机发现来显是叶素素,剑眉微微一蹙,走到一边沉声接听,“素素,什么事?”
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来到阳台上,低沉的嗓音也逐渐远去,直至听不
站在门内的黛蔺这才打开门,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完完整整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双腕和小腿,长发半干,遮住她白哲柔美的脸庞,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双脚踩在地毯上,发不出任何足音,悄无声息走出大卧室。不过她并不是就此离去,而是下楼给男人准备晚餐,摇碗筷,似一个居家小妻子。
几分钟后,接完电话的滕睿哲匆匆从楼上追下来,发现黛蔺并没有离去,而是在若无其事给他准备晚餐,布置餐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她身后。
此刻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黛蔺纤瘦的背影,双眸幽邃,不知如何启口对她做出鞘释。
他站了一会,在餐桑边坐下了,接过黛蔺给他盛过来的汤,目光深黯看着面前的黛蔺。
黛蔺也静静看着他,一双秀静的美目里无波无澜,目光平静,示意他吃饭。此刻她就像他结发多年的妻子,与他没有生离死别、轰轰烈烈,也没有年龄上的差距,而是平平淡淡、真实温馨,与他心心相印。
她给他夹菜,然后自己安静的吃,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是一如既往的期待着做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期待着他们的新生活。
她看起来是想通了,不再与男人赌气,也不再冲动的离家出走,而是一切听男人的,男人怎样安排,她就怎样等待,是那样的害怕再次失去她的睿哲哥哥。
但是男人却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那双俏生生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对他的爱,还是对他的恨。他只看得到她安静吃饭的侧脸,看到她一段时间不见,竟是褪去了年轻女孩的生涩,变得那样娴静与不可触及。
她柔美依旧,亭亭玉立,却再也不是以前深深爱他的苏黛蔺,不肯与他有目光接触,也不肯用那执著的目光追逐着他,喊他睿哲哥哥。
他放下筷子,深沉目光一直盯着她半垂的小脸,期待她抬头。
“我给你盛饭。”她抬起头,微笑着,温柔的为他盛饭,一颦一笑并无异样,“伯母抱谦谦出去散步了,一会就回来口睿哲,你多吃一点。”
她每说一句,他眉宇间的褶皱就加深一分,深邃目光愈加复杂,喜怒难瓣,最后他用大手压住她的小手,让她不要忙着为他盛饭夹菜,哑声道:“黛蔺,过上现在这种不必再躲躲藏藏的生活你觉得轻松吗?是不是感觉这样才有尊严?”
黛蔺的手微微一僵,轻轻放下筷子,抬眸倩笑道:“我曾经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发现睿哲你更重要。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和谦谦怎么活,日子怎么过。尊严会比性命重要么?呵。“
她浅笑着,看着男人的目光却并不灼热,头扭开,站起身去端菜。
男人双眉深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重新坐下了,让她不要这样笑,“你的这句话,听着很刺耳!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黛蔺!”
“睿哲,我说的就是心里话!”黛蔺把目光放柔,又是轻轻一笑,定定看着抓着她的男人,“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这么轻易的误会你和叶素素,轻易的放弃你?这次我回来,就是想为当年的事,对叶素素说声对不起。虽然当年是我有错在先,引发了大火,导致你们分手,但睿哲你已经是泽谦的父亲,与我有了孩子,就算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一想。泽谦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睿哲你。我相信只要叶素素放开,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男人,过得比现在好。”
“她现在的确过得不好,你也过的不好。”男人放开她的手腕,不再钳制她,深邃的双眸微眯,却含满傀疚,“你接听我电话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哭。”
黛蔺闻言无声笑了一下,俏脸上早已是云淡风轮口接听电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哭了,但现在,她只想笑。
笑什么呢?笑自己此刻能坦然的听到叶素素的名字,笑睿哲还在口口声声喊‘素素’。
她的心都麻木了,听再多的‘素素’也激不起涟漪,只能笑看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为叶素素不可自拔,在心里祝福他们。
睿哲,你看得到你的双眼中,为叶素素焦虑的光芒吗?就算是说我们都过的不好,你也是先说叶素素,再说我,把我排在第二位。你此刻的目光让我一目了然,也让我彻底心凉。
我在这一刻,是真的无法再毫无芥蒂的面对你,也无法对你会心微笑,只能保持没有温度的浅笑,看着你越变越陌生。
你曾经许我很美好的承诺,让我做你身边比肩而立的女人,但是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如你说喜欢我的那么一瞬间,转眼之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的爱来得突然,去的也匆忙,所以并不值得我去恨。我现在每见你一次,心里就平静几分,早已谈不上恨或者不恨。
“睿哲,我去看看谦谦回来没有。”她笑着站起身,并似以往一样,倾下身在男人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像只小猫咪亲昵的蹭了蹭,“你先吃饭,我抱谦谦回来洗澡。”巫卜米豆辱,I】晒……E。VCC晒IISB。C。torn又以。又子……又】凹”……曰口又口EC。……LIStornLC。torn
她若无其事转身,走到门口去换鞋,把粉红拖鞋放回鞋架上,又回首对男人微微一笑,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但她走出门后,却不是去接散步中的孩子,而是直接走出这片住宅区。
滕睿哲等她走出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俊脸微微变色,飞快的追了出来,长腿紧追几步,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吼了声‘黛蔺’,让她停下!
她这哪里是去接散步中的儿子,分明是要离开!而她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全部是演戏!
“苏黛蔺!”眼看着她上了一辆停在附近暗处的黑色小车,准备只身离去,他拨足狂奔起来,气得额暴青筋,“给我停下,苏黛蔺!”
原来这女人并不是真心回来的,而是另有目的,回来就走!她并不想念他,也彻底的结束了与他的关系,不愿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让他补偿他们母
是不是在她心目中,他已经不再值得?
他此刻不再是暴怒,而是心头布满了惊慌,转身大步跑回自己车上,直追而去!
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在震动,来显又是叶素素,打的很急,一遍又一遍,一直不肯放弃。
他不得不接听,压住心头的焦急,皱眉问她什么事。
“睿哲,她现在找来泰国曼谷了,就在我住的别墅附近,我现在怎么办?”叶素素惊慌失措的嗓音在电话那端急急传来,既透着冷静,又透着焦急,“我主动承认部宗生情妇身份的事,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了。她想把我抓出来,让我给她顶罪,替她坐牢,她自己则和那宗生远赴国外,再东山再起。睿哲,你现在能过来我这里一趟吗?保镖正护着我离开别墅,准备离开泰国回国,我担心……”
“我让龙厉护送你!“滕睿哲脚踩油门加速,果断截断她的话,一双锐目紧紧盯着前面的车,“我现在有事,无法立即飞去泰国,你在龙厉的护送下见机行事,回国了再给我打电话!”
咔的挂断了电话,拒绝再听,注意力全部放在前面的那辆小车上。
以黛蔺的开车技术,飙车是没问题的,但黛蔺怎么会开这种车?
他抢车道直追过去,看到小车里确实只有黛蔺一个人,旁边并没有男人,而且她一直在加速,见到大卡车迎面过来也不减速,始终在车道上横冲直撞,引得旁边的小车纷纷躲闪,蜂鸣不已。
他焦急的低吼一声,将车逼近过来,想将黛蔺的车逼到路边让她减速或者停下,避免出车祸。因为前面是大型机动车车道,来来往往全是呼啸而过的大型机动车,车祸的高发地带。如果再这么加速下去,随时都可能与转弯过来的大货车撞上,血肉横飞!
但无论他怎么挨近,黛蔺的车都停不下来,似乎脚刻失灵了,只能一直往前跑。而让他更担忧的是,他看到黛蔺表情麻木的转动着方向盘,似乎早已对这辆被人动过手脚的小车失去了求生的希望,只能一直这样开下去,静待死亡。
她应该是知道他追上来了的,但她不向他求救,宁愿自己自救,然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等死。
如果他没有将车挨近过来,他会以为黛蔺又在赌气,与他较劲的将车一直加速!此刻他额沁冷汗,肝胆俱裂的看着车内黛蔺苍白的侧脸,将车开到她的右边。
他将自己的车尽量挨近她,近到两辆车差一点擦到一起,然后突然弃车跳到了她这边,双臂攀在车窗上,从车窗艰难的爬进来!
车内的黛蔺这才有了反应,看到男人冒着被大货车扫到的危险,从车窗缓缓爬了进来,然后将一身冷汗的她抱到自己身上,接过她手里的方向盘,灵活的避开迎面而来的车辆,与她一起等待这辆失控小车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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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一直往前疾驶,越来越快,黛蔺感觉到身下的滕睿哲心跳也在不断加快,一双强健有力的长腿支着她,在拼命踩脚刹,试图把车停住!
但是脚刹失灵,通讥设备也失灵,这辆失控的小车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载着他们二人在大型机动车流群里横冲直撞,怎么都停不下来。
而且车道已经走到尽头了,必须要减速转弯,如果再不减速,车子就要撞开防护栏冲下公路飞出去了,所以滕睿哲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转弯,让车子轮胎擦着防护栏转了个方向,开向远处的大桥方向。
黛蔺感受着耳边的呼呼风声,掰开那只锁紧在自己腰身上的大手,坐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平静的看着窗外。
这辆车是无法停下来的,没有方向,没有终点,通向的是一条未知绝路,不知道这个男人爬上车来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出了事,被撇下的叶素素怎么办?
她无奈的笑了笑,将头轻轻歪在车窗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建筑物,想起了她襁褓中的儿子。
“睿哲,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谦谦?他长大了一点,每次给他洗澡,他都用小手抓妈妈的头发。”她突然轻轻笑道,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儿子的小身影,红唇轻启,俏美双目闪动不易察觉的泪光,“他是一个乖孩子,知道妈妈不开心,就一直用大眼睛看着妈妈,让妈妈不要孤单口他喜欢用小脚丫踢妈妈,让妈妈不要忘记伽……”
她笑说着,把两排浓密的睫毛垂下去,俏脸上布满幸福的微笑,粉唇轻轻的勾起,眸子里却藏满了忧伤,用微笑掩饰而过,不再说话。
滕睿哲听着,坚毅的腮帮子紧了紧,扭头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小车继续往前行驶着,疾风不断的从窗口灌进来,吹凉两人的脸庞,也吹散了车内压抑的氛围。
此刻,他们不像是即将遭遇车祸,而是奔向他们期待已久的新生活,给他们的儿子组成一个完整的家,让黛蔺光明正大出现在他身过……
黛蔺仰躺在座椅上,闭上双眼,为这份假象轻轻笑了,笑得泪水流向眼角,差一点落下来。
她睁开眼睛,泪水便被咽了回去,目光愈加柔和,看着身边正想尽办法自救的男人。
他的侧脸还是那么俊美迷人,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丰神俊朗,冷傲的面|乳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屏息凝神,眉头紧琐,在危急时刻依然能保持冷静镇定的模样,更是散发一股睿智男人的成熟魅力,让人有安全感。但是为什么她会看着这么陌生
她扭回头,忽然打开这边的车门,决绝的往下跳!
“该死!”滕睿哲一声嘶吼快速拽住她,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得双目猩红,浑厚的喉音呈现嘶哑,“跳下去你就没命了,不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赌气!”他用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拽她,粗壮的臂膀使力,将她拽到身边,一双惊慌失措的俊目紧张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在车鸣声声中躲闪迎面而来的车辆,不断的转动方向盘。
黛蔺被他箍在身边,细腰被他粗壮的臂膀紧紧圆着,身体与他布满冷汗的健硕虎躯紧紧相贴,已是无法动弹。她没有挣扎,仅是笑了笑,双目空洞,绝望的望着正前方。
她不想与他一起死,不想与他一起撞车,死在连环车祸里,也许她这么跳下去,还会有悔……
“我们从桥上冲下去,抱紧我!”身边的他在连撞几辆车后,突然一脚踹开车门,抱紧怀里的她就往江里跳!
下一刻,黛蔺只觉小车车身哐当一声撞上防护栏,猛地一震,男人把她抱紧,将她紧紧裹在怀里,抱着她一起往江心跳!
她的耳边先是呼呼的风声,身体快速往下坠,紧接着身体传来一股强烈的冲力与凉意,冰冷的江水夹着浓浓的汽油迅猛将她淹没,灌进她的耳鼻!
她只觉身体痛得差点失去知觉,鼻子无法呼吸,已是开始窒息!男人的臂膀却依然搂着她,抱着她缓过落水的强大冲击力,带着她拼命往上面游。
她被灌了几口汽油水,人已失去知觉,身体软软的浮在水中,根本不会动。滕睿哲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将自己的薄唇贴上她苍白的唇,给她渡气,教她呼吸,搂着她缓缓游上水面torn
叶素素在龙厉的护送下,安全无虞的从曼谷飞回了国内,没有被伤一狠头发,也没有被动一根手指头。
她听说滕睿哲受了伤,想也不想,直接从机场坐车来医院,直奔滕睿哲的病房。
龙厉护送着她,支开医院所有的人,让她顺利隐秘的进入了主子的病房,见到了受伤中的滕睿哲。
滕睿哲刚刚将伤口包扎完,见叶素素安全回国,白暂娇柔的脸蛋上全是焦急的香汗,对他的伤势万分上心,他眸光幽暗,将龙厉挥退了,让叶素素留在他的病房,轻掩上了房门。
而昏迷过去的黛筒则在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安睡,嘴鼻上戴着氧气罩,手腕上打着点滴,伤势比滕睿哲严重。
滕睿哲早就过来看过她,一直在等她醒,但她始终在昏睡,脸色越来越苍白。
此刻,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皮下,眼珠子在微微的动,卷翘浓密的睫毛也在动,氧气罩里的呼吸声也逐渐急促了起来。
女护士连忙给她摘掉氧气罩,按铃叫医生过来,欢天喜地的叫她苏小姐
但是黛蔺却不肯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我没事,立即给我办出院。”
然后将头扭过去了,不愿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
护士小姐无奈,不得不跑到滕睿哲的病房外面,将这句话转告给了他,然后去给黛蔺办出院,不敢多事。
滕睿哲立即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俊美的脸庞一半是睛一半是阴,长腿迈大步往黛蔺的病房走,一双剑眉飞扬入鬓,星目冷淡。叶素素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门追出来喊住他,道:“我也去看看她吧。”
一句细柔的请求,在他回过头冷冷看她一眼后,便没了下句口叶素素柔柔一笑,觉得自己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又是歉疚的一笑,走回了房里。
滕睿哲这才转身,大步流星走往黛蔺的病房,不同意医院给黛蔺办出院
他走进黛蔺的房里,发现刚刚苏醒的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正拖着一副娇柔虚弱的身子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由于是背对着,而且弓着身,所以他看到黛蔺曼妙的身姿已经瘦到形销骨立,怕风怯雨一一纤瘦的背,细长的雪颈,紧窄的小腰,雪白的皓腕,已是若柳扶风,不复海南时的红润矮娟。
他沉声喊了她一声黛蔺,深黯眼眸里有灼热的亮光,为她的相安无事感到欣慰,但她不理,拎着东西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他一把抓住她的腕,一双俊目紧紧盯着她,厚实大手越抓越紧,“先把身体养好再出院。”女人你现在走路都成问题,如果急着出院,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黛蔺抬起头,轻轻拂开那只抓住她的大手,虚弱笑道:“滕先生你不要担心,会有人过来接我出院。我闻不得这里的消毒水味,所以决定立即出院,在家里静养。”
她的脸,洁白如昔,带着微微的苍白,一双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闪动着碧水波光,喉音细柔宁静,“接我的人快过来了,我得去门口等他,先走一步。”
她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他,非常客气生疏,回以最后的淡淡一笑,准备擦身离去,却被他陡然一把拉进怀里,嘭的关上门!
“黛蔺,把身体养好了再出院。”他棒着她的脸,低首温柔看着她,不是用霸道的口吻命令她,而是用请求的目光看着她,长指轻拂她的发丝,“你瘦了很多,把身体养好,嗯?我希望你和泽谦健健康康的。”
黛蔺不解望着他,细腰如柳,俏脸似莲,被他紧紧搂着,与他健壮的身体密密相贴,然后,修长黛眉冷冷一皱,一把推开了他!
而外面的走廊上,古傲也过来接她了,正好看到她走出病房,烯了他身后的滕睿哲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揽着她走出这里。
走了几步路,考虑到她身体大虚,行走不便,于是将她打横抱起,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车。
滕睿哲站在身后,目送古傲抱她离去,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冷眸看着,昂藏虎躯上还留有她刚才那猛力一堆的力道。
刚才她那一堆,分明是讨厌他的条件反射动作,是她的真实反应口她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就是为了立即将他推开,不允许他再触碰她一分一毫!而她跳车,是宁愿死,也不愿与他在一辆车上同生共死!
他抬起手,用手轻捂刚才被她推过的地方,双眸一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早已忘了有一个叶素素还在房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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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素等在病房里,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男人回房。于是她自己走出来了,向龙厉打听黛蔺的病房号,准备亲自过来看望黛蔺。
但古傲的出现让她急忙收住了脚步,请影一转,躲到了一边。她微微侧着身子,用秀发半遮脸,蛤蟆眼镜遮住双眼,目送古傲过去接黛蔺。
黛蔺被古傲接走后,她并没有从角落里出来,而是静静望着站在走廊上的滕睿哲,陪他一起沉默,观察他俊脸上的表情变化。
良久以后,她转身离开,打车来到了以前被烧的那间花店门口。
花店已经被转租出去了,改成了婚纱摄影,一套套洁白的婚纱展示在橱窗里,美丽而奢华,正被顾客们挑选试穿。
叶素素走到橱窗前,仰头望着那一套套婚纱,用指尖抚上那冰凉的橱窗,一身素裙的身子一动不动,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与每个女人一样,也渴望穿上一套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但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现在有了孩子,有了牵绊,她该怎么办?
滕睿哲回到医院病房,发现叶素素已经悄然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瞥了寂然无声的病房一眼,一双墨眸深如幽潭,冷若冰霜,没有说任何话,也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他并没有急着去寻叶素素,而是回了趟滕家,走进自己昔日的房间。这里,素素来过,黛蔺也来过,但最终留下的,却是他与素素的合影照。
这些照片是他刻意留下的,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与黛蔺除了对往事的记忆,其实并没有留下任何幸福的痕迹,甚至是一张照片。
黛蔺曾在车上问他想不想儿子,说儿子很乖,一直陪着她,他却只有沉默,无法说出一句话。
因为他的心在变,偏离了最初的轨迹,越走越远口现在无论他说什么,解释什么,对黛蔺都是一种伤害。
他只希望黛蔺与儿子健健康康的,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再在阳台上吹风,不要呃……他辜负了对她的誓言,许她一世美好,却从未给过她幸福。
也许现在她不必再在他的身后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才是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安宁,那样才会让吃尽苦头的她得到自垩由,为自己活一次。
他曾问她幸不幸福,希望她回答‘是’,因为他发现,他在一次次的给她希望,又给予她失望。
他没有让她幸福过,却一次次的承诺,让她永远等在他的身边,等着做他的妻。可是现在,他忽然害怕了,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辜负了她,让年纪轻轻的她再次万劫不复。她坐过牢,雪白的胸口还留有子弹的痕迹,噩梦缠身;小小年纪为他生了泽谦,结束了纯真的少女时代,做了小妈味,危难未解被他接回锦城市准备做他的新娘……他却在继邹小涵的阴谋之后,是真的对素素上心了,让黛蔺再次遭受被背叛的苦痛,痛及一生。
他已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偿还对她的亏欠,更害怕给了她承诺与希望,却不断的出现新情况,导致最终无法实现,让她的一颗心渐渐枯竭、绝望……如果确定不爱她,就放了她,让她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再哭泣不再悲伤……如果当年的萧梓是她的幸福归宿,那么他,是不是用自己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当年她追着他跑,打素素,纠缠他,任性刁蛮,他只有厌恶,让小小年纪的她银铛入狱:当出狱后的她不再追着他跑,转而爱上了萧梓,不再看他一眼,他却开始不甘心不习惯,将娇嫩的她占为己有后,只许她美丽的双眼里盛满对他的痴迷,不许看任何男人一眼;当她安静待在他身边,准备做他的妻他的一颗心却被素素逐渐占满……”……
思绪到此,他幽深的双眸陡然变得黯淡,怔怔望着面前的这张大床,面色沉重。
他爱黛蔺么?爱。除了对她娇嫩身子的占有和痴迷,还想与她一生一世,同甘共苦。
只是素素回来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看到黛蔺,就想起了她五年前任性的模样,想起了与素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虽然那场大火是黛蔺被人挑唆,冲动的找去花店,从而落入假素素的陷阱引起的,但她还是打人了,把素素拽在地上,用蜡油泼一个被她伤害无数次的女人……虽然对黛蔺充满歉疚与心疼……但对她和素素的感觉都难变,一个任性跋扈,一个曾与他同甘共苦,大度包容,这是两个女人同时站在他面前时,他永远无法忘怀的感觉,所以其实所有的事情里,素素是最无辜的一个,黛蔺则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
黛蔺是让人先厌恶再怜爱,成长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但素素,一直在被人伤害,直到现在才让他知道。他会为黛蔺平反当年的冤案,同时也会尽力弥补素素,不会扔下她。
这是他对黛蔺的亏欠,也是对素素的亏欠。
黛蔺被接回了古家,被古傲抱进房的,安静躺在床上,看着古傲为她盖被子。
古傲用大手贴贴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高烧,一切无碍,坐到床边沉声道:“看来这个女人是想让你把两个选择都选了,先是去滕睿哲身边试探,探他的真心,然后在车上动手脚,让你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不过我看试探的结果应该是滕睿哲放不下你,所以让那女人索性拿你灭口。”
他说话丝毫不拐弯抹角,干净清亮的眼眸里甚至还带着笑,是担忧的笑,“这次过后,你打算怎么做?……
黛蔺睁着一双乌润宁静的双眸,目光并不躲闪,也没有哀伤的闭着眼睛,轻声道:“现在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目前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抱回我的妮妮。古傲,妮妮现在在哪?”她紧张的抓紧古傲的手,眼眸里布满了焦急,倾过身来,“在我出发去雅苑前,她已经承诺把孩子送回私立医院了,并答应在我开车离开雅苑之后,孩子一定能顺利回到我身边。古傲……”
“别担心。……古傲止住她,轻轻扶住她瘦削的双肩,让她不要急,柔声解释道:“她已经把孩子送回私立医院了,不会再有机会抱走孩子的。你现在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能看到妮妮了。妮妮现在在医院做身体检查,医生打电话来说孩子没有受伤,身体很健康,待会配完药就能让古妤抱回家了。你休息一会。”
他扶着她躺下,让她放松,给她重新盖被子。
黛蔺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躺下了,闭上眼睛,等待女儿的归来。
幸亏她在车祸中留了一条命,不然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妮妮还没有见过她,没有见过亲生妈妈。宝贝虽然没有与谦谦一起在她肚手里成长,但每天都在梦里喊她妈妈,喊得她心碎。她闭着眼睛睡着,早已想不起是谁救了她,又是谁在水底吻了她,是谁搂着她的腰把她拖上岸,只知道妮妮要回来了,她很欣喜,一颗死灰的心在雀跃,有光亮照进绝望的心间,让她重新看到希望,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感觉她的两只食指被两只小手手一左一右紧握着,奶娃娃身上独有的浓郁奶香味一阵阵扑进她的鼻间,很好闻,还有两只小胳膊在蹭她,哇哇大哭。她睁开眼睛,闻声看向自己怀里,发现两个宝宝躺她怀里,哭得可带劲儿了,小胳膊小腿儿蹬来蹬去,怪妈妈没有理他们。
其中一个是谦谦,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就是妮妮,长长的睫毛,两只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沐雨桃花般的粉嫩小脸蛋,正泪水涟涟看着黛蔺。
黛蔺把两个小宝贝心疼的抱在怀里,分别吻了吻他们的小脸蛋,幸福得想落泪。
宝宝们要满月了,分别穿上了奶奶和。torn阿姨精心准备的新衣服,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追着黛蔺跑,争抢着要妈妈抱。
黛蔺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里,坐在去酒店的小车后座上,将窗外的景物指给宝宝们看,“这是妈咪就读的大学哦,宝宝们以后也考这所大学,给妈味争光好不好?”
男宝宝女宝宝齐齐看着她,小粉嘴打个呵欠,表示这事还早,不急。不过看到妈妈这么高兴,他们也高兴唷,他们一家人就要快快乐乐的。
“这条路是妈味上学的必经之路,走了好多年了,还没把大学读完,宝宝们以后不要模仿妈咪。”黛蔺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笑了笑,白哲的小脸上透着粉色的光泽,“好啦,在去酒店与大家吃饭之前,我们先去祭拜外公,让外公看看我们的宝贝们顺便帮外公打扫苏家小楼口……”
前座的torn闻言一惊,连忙Сhā嘴道:“黛蔺,现在去苏家只怕没时间了,你的老辅导员和杨经理还在酒店等着吃宝宝的满月酒呢,我们不要迟到了。”
他们这哪是没时间呐,她是怕遇到滕睿哲。
“古傲,我们去苏家。”黛蔺莞尔一笑,根本没把她的顾虑放在心上,逗着宝宝们玩,“外公还未见过谦谦和妮妮,这次满月,宝宝们一定要先给外公报个到,是不是,宝贝们?”她不可能一辈子躲避一个男人,现在该怎么过怎么过,她的生活与他无关。
古傲早把车往苏家小楼的方向开了,经过那出小时便利商店,开进这片养育黛蔺多年的高级住宅区。
而果不其然的,滕睿哲的车就那么迎面开过来了,副驾驶上还坐了个女人,车速很快,差一点就与古傲的车擦身而过了。
然后嘎的一声停下,降下车窗,一双幽邃俊目目送古傲的车载着黛蔺一家从他面前经过,看到了黛蔺降下车窗恋恋不舍打量这片住宅区的脸庞。
他坐了片刻,突然将小车调头,开向苏家小楼方向。
而这个时候,黛蔺他们已经下车了,古妤帮她抱妮妮,古傲帮她拎东西,她自己则抱着谦谦走在古傲的身旁,正与他说话。
而此情此景下更加完满的是,古傲的身旁还带了两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正是小雪球与它老婆,它们也回来这个地方探望了,怀念当初自己在这里被。torn送出去的那一刻,意义非凡。
古傲带着它们走到苏家大门口,便让它们在院子里玩了,自己则接过妮妮,轻搂着黛蔺的肩,进屋祭拜苏市长。
黛蔺也柔顺的偎依在他的身旁,带着一双,汝去见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请九泉下安息。
于是滕睿哲开车跟过来,便看到幸福的一家四口来祭拜逝去多年的苏市长了,黛蔺再也不是带着眼泪过来看望父亲,独守空荡荡的房子,而是带着幸福,抱着一双孩子来给父亲报喜报平安。她与古傲之间,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默契关系,只要她娇笑着抬头,古傲看她的目光便更加温柔与怜爱,仿佛掉进了她的迷人笑靥里,再也拨不出来,时而给她拂开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然后自然而然的把她视作自己的公主,变身骑士守在她旁边。
滕睿哲看着,心头突然有些酸涩,打开车门大步朝这边走来,也准备给苏市长上束香。但他昔日的狗儿子突然朝他吠叫起来,狗眉毛一竖,瞪着他就要跑过来赶人口这个男人是谁,长得人模人样,尊贵修长,丰神俊秀,怎地私闯民宅,想来破坏他们幸福美满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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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狗吠声,torn自然也朝这边看过来,丝毫不惊奇的看到她昔日的滕总带着他的白衣女神出现在苏家大门口,风采依旧,长身玉立,看样子是想走进来给苏市长上香。
但小雪球摇着尾巴大声吠叫,跑过来就赶人,将他堵门口了,不让这个陌生的爸爸进来。
于是他停在门口,看着苏家的这个院子,面色凝重。叶素素刻安静站在他身后,依然用黑直长发和浅榨色蛤蟆眼镜半遮脸,白衣飘飘守在他身旁,不吐一语。
片刻后,叶素素回到了车上,不再出现在。torn的视野里,静候男人做他想做的事,非常的默契大度。
但一直等到黛蔺上完香,走出来打扫自家的院落,滕睿哲也没走进苏家的房子一步口他只是一声不吭的静静望着,薄唇浅抿,目光里有情绪在流动,似在回忆从前,却只站了一会,打算转身上车。
而这个时候,黛蔺就打开门出来了,一眼便看到昔日的睿哲哥哥站在她家门口,似在等她,让她毫无准备的一头扎进他深邃复杂的目光里,与他四目相对。
她看了一眼,灵澈双眸里并没有惊讶,淡淡瞥开了,扭过头,看着自家冷冷清清的斑驳院落。
院墙由于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墙面上布满了时过境迁的痕迹,不再整洁如新,而当年她亲手种上的几根老藤盘根错节,在架棚上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今天然的遮阳伞,阴凉而宁静。
她走过去,在当初萧梓拔草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院子虽然陈旧,却被人在悉心打理,寸草不生。几盆火红的曼珠沙华整整齐齐摇在纜乳芟拢红艳艳的开放,似一群妖美女子在起舞。
她看着这些花,水眸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惊讶,连忙抬头去看二楼。果然,二楼的阳台上也摆满了这种花,一片火红,生机勃勃。
所以这一刻,她可以肯定她的寒紫妈妈重新住回来了,种上了她喜爱的石蒜花,也就是彼岸花,并且定期给亡父祭扫、上香,让苏家小楼一尘不染,不成为废宅。
于是她重新走进门,上二楼看了看,发现二楼的房间全部有人住,大客厅的茶几上还留有一副杂乱的扑克牌,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以及沙发上几件零落的脏衣服。
而且这些脏衣服,既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分明是一对夫妻在这里住,邋遢的生活习惯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她想也不想便想到了她的舅舅,想起了寒紫妈妈与舅勇说过的独吞苏家小楼的那番话!
原本她还想着带宝宝们回来苏家住,恢复以前的生活,赚钱抚养宝宝,结果寒紫妈妈是真的打算独吞这幢房子,把房子划给舅舅!如果寒紫妈妈真把房子卖了,那父亲的遗照怎么办?
她头疼的把沙发上散落的脏衣服收起来,去几个房间里转了转,等待寒紫妈妈和舅舅夫妇回来。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是苏家的房子,卖与不卖,应该是她说了算吧。
滕睿哲正准备转身离去,忽见黛蔺从门里出来,连忙收住脚,怔怔望着这个对他视若无睹的女人。
她比起前段时间的憔悴,小脸蛋红润了不少口精致粉嫩的双唇边,总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仿佛有数不尽的开心事,整个人似一朵粉色桃花,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娇艳的盛开。
她与他对望一眼,便把目光淡淡移开了,恋恋不舍看着她家的小楼,认真的打量,舍不得这个自小生长的地方,却舍得他这个昔日的睿哲哥哥,把他视作了路人。
他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了萧梓为她拔草的那个夜晚,他给她提电风扇的那一次主动。当年,他从未主动来过她家里找她,对她避之不及,就算是来,也是来找苏市长,然后被她苦苦纠缠,无法清净。
现在,她打量着小院里的一切,是否会想起他们曾经的开始,恨他给了她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想到此处,他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止住了这倏然而出的思绪,一双幽眸变得暗沉,终是转身坐回了车上。
副驾上的叶素素轻轻偎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偎着他,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柔软身子陷进他怀里,用沉默感受他的心。
黛蔺站在楼上看到滕睿哲的车离去了,透着柔和光泽的粉色脸蛋淡淡一笑,把沙发上的谦谦抱起来了,逗了逗,最后轻轻笑道:“妈妈曾经也觉得没有爸爸就活不下去,无法把谦谦和妮妮养大,可是有他在身边,与没有他在身边,有什么区别?妈妈十月怀胎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谦谦与妮妮出世了他也不在身边,那我们还留下他做什么呢?妈妈不要他帮外公翻案,也不要他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因为那是怜悯,我们受不起……”
她把妮妮也抱过来,用脸贴贴两个小宝贝粉粉的小脸蛋娇柔的声线渐渐低了下去……”……不要怪妈妈无法给宝贝们一个完整的家,妈妈努力过了,可是很累。我们现在挺好的是不是?没有这个男人在身边,我们呣子就不会再次陷入他与叶素素的怪因,不必再倍受煎熬,活得自在……”
宝宝们聚精会神看着她,明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手微微的动,想要她抱抱。
“乖宝宝口”黛蔺亲亲一双儿女,将两个宝贝一左一右抱起,抱着他们下楼,不等寒紫妈妈了,出发去酒店摆满月酒。
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宝宝的满月酒、周岁、每年生日,她是绝不能马虎而过的口小时候她缺少什么,她就要加倍的在孩子身上补偿,她的宝宝除了没有亲生爸爸,什么都不会缺。
开车半个多小时到达预订的酒店,老辅导员、杨经理他们都在了,还有黛蔺以前在滕氏的同事,大家坐满了一桌,正轮流抱一双宝贝,亲了又亲。
滕母也稍稍做了打扮,兴致冲冲的来了,一进酒店就把孙子孙女抱在怀里亲,送了好大的红包。
如果没有邹小涵的事发生该有多好,现在黛蔺都被娶进她滕家门,坐实睿哲老婆的位子,安安心心抚育一双可爱的儿女了。都怪她啊,一时犯糊涂把邹小涵领进门,差一点害死黛蔺,弄得滕家家破人亡。紧接着出现一个叶素素更是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心肌绞痛。
她是对叶素素有傀,得把她和黛蔺放在同一个位置,不能偏袒,但黛蔺现在孩子都生了,邹小涵和叶素素还能比吗?她确实不会再Сhā手儿子的事,儿子说爱谁就爱谁,她干涉不了。但如果叶素素也给睿哲生了孩子,那就排第二吧,叶素素名义上是滕家的小孙媳妇,也就是小老婆,在滕家宗谱上排于苏黛蔺之后,并且孩子随母,做小”……
哎。她不免暗叹一声,觉得无论怎样安排,都是冤孽,谁都没有错,只是谁辜负谁多一点。
而滕氏那几位做统计会计的女同事则对黛蔺的样貌大为好奇,差一点就认不出她来了,根本无法相信面前这今年轻绝美的女孩就是滕氏老气横秋、土得掉渣的统计,一个个的眼睛瞪成铜铃!原来这位她们公认的丑女才是昔日的市长之女苏黛蔺呀,根本就不是那个冒牌货舒敏敏,共事这么久,怎么她们就没看出苏小姐哪里跋扈任性了?反倒是邹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名副其实的骄纵无耻,还生了一个野孩子!
她们呵呵笑起来:“苏统计,你待产以后可能不知道公司的情况。那小涵的那些股份被追回来了,重回滕总名下,撒去滕二伯代理主席一职口不过滕总将最大控股人的名字改了,改成了苏黛蔺,让苏小姐做最大的幕后股东。当时我们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还说滕总傻,因为外面谁都知道舒敏敏是滕韦驰总经理的人,将股份转给她,就相当于将公司拱手相让。现在看到苏小姐,我们才知道滕总这样做的目的,原来舒敏敏是冒充你,滕总留下这笔巨额财产,并没有留钳人。当然我们现在不能叫他滕总了,而是新滕市长……
黛蔺听着,洁白玉手托着茶壶给大家倒茶,淡淡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滕总现在岂不是在一边帮我管着公司,一边上任做政绩,管理整个锦城市的发展?那可辛苦他了。”
“那倒不是,滕总自从去市政府,就很少回公司了,公司现在是龙厉在管。”
“是吗?”黛蔺笑着坐下了,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起,柔声说道:“不瞒大家,我应该是不会再回公司的,最近找了份新工作,正在实习,无缘与大家共事了。”
原本她没想过进检察院,只想进事业单位任职,有稳定的工作就好,但为了安全,她不得不进检察院做实习生,跟着古傲四处走动。
古傲找市里的某个市长签了字,加上他这个栓察官点头,她便顺利进机关了,做他的跟班,也不知道入没入正式编制。不过那位市长如果下台,她立马得走人口她不希望这位市长是滕睿哲,古傲应该不会这么糊涂的,她也没考虑过一直待在机关。
“我们不聊这个了,开席吧。”她始终微笑着,招呼大家用餐,然后去抱孩子,站在窗边享受这片刻的轻松口为什么在分手后,滕睿哲还要给她物质上的施舍呢?他在投向叶素素怀抱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的公司收回去。
238
办完满月酒,黛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一条短信躺在未读信箱里,是有人往她的账户打入了一百万,银行系统自动发短信提示的,提醒她去查收。她看着这个数字,皱了皱眉,安静阖上手机盖。
一会后到达古宅,古家的佣嫂告诉她,今天有人给谦谦和妮妮送了满月礼物,她给收下了,放在婴儿房里,宝宝们肯定会喜欢的。于是黛蔺走去婴儿房,便看到房里摆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粉、蓝色婴儿床和婴儿车,分别写着妮妮和谦谦,祝宝贝们健康快乐,茁壮成长。她看着,走过去把卡片摘下了,放进垃圾桶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两套婴儿车婴儿床是叶素素挑选的,然后再用滕睿哲的名义送过来,作为爸爸送给孩子们的满月礼物,帮滕睿哲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她的谦谦妮妮不需要。她让屋里的阿姨把婴儿车婴儿床推出去,搬回以前的小床和小推车,把谦谦和妮妮放在一起。
两小家伙失去襁褓的束缚,小小粉拳动得可欢了,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不停打量四周,滴溜溜的转,不染一丝尘世污浊。黛蔺先给谦谦擦漆,妮妮就在一旁瘪着小嘴嗷嗷的哭,泪水汪汪的看着这边:把谦谦放回去,抱起小丫头哄一哄,她就破涕为笑了,与谦谦乖乖躺在小床上,玩自己的。
两小奶娃目前虽然还不能翻身……不能动……但他们懂得用眼睛追逐妈妈……不让亲亲妈咪离开自己的视野,用眼睛去看这个新奇的世界。
*。在旁边见两家伙这么可爱,这么精神,没有觉觉,忍不住用指尖逗了逗妮妮的小脸蛋,捏捏小手手,亲了亲,让小丫头不要忘记她这个TNP妈咪口想当初,她可是一把屎一把尿亲自照顾妮妮的,不知道有多疼爱这个小公主呢,天天盼着小公主长大,长成一个比黛蔺还要美的大美人儿
现在孩子是黛蔺全部的希望,只有孩子好了,她才会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不是么?她笑着把小妮妮从小床上抱起来,用鼻尖蹭了蹭小脸蛋,逗宝贝们玩。
黛蔺见伽。在照顾两孩子,便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把手机留在桑上
一会后,手机响了起来,性情直爽的。torn连忙扭过头,飞快的拿起手机就准备递给黛蔺接听,“黛蔺……正要说有电话,忽见来电显示竟然是滕总的号码,当即就把脚步收住了。
滕总现在还给黛蔺打电话,难道是觉得黛蔺不够伤心,受的刺激不够多?一个滕氏的股东之位,一百万的赡养费,两副娃娃车娃娃床,就想把呣子乍给打发了?
现在她就让他省点力气,不要再往这边打电话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再骚扰黛蔺!
于是她走到一边,重重的把接听键按下了,正要一顿不客气,对方倒先开口说话了,道:“苏小姐,我是叶素素,有几句话想说给你听,你不要急着挂电话。……
。torn听得暗暗一笑,眉稍微扬,才不会挂电话!她又不是黛蔺,会听到你叶素素的声音就悲痛欲绝,情绪大受影响,然后被你兴风作浪、雪上加霜。她现在就想听听你叶素素用滕总的手机打电话是为什么事,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脸。
你故意用滕总的手机打给黛蔺是吧,那她就录下来,播放给全天下的人听,让大家也听听你私下对黛蔺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这样可行?
“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所以不得不用睿哲的手机打给你。”叶素素柔柔的说着,缓缓的道来,“你可能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我,也看到我去市政府上班了。但请你相信,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她故意装成我的样子,让部书记给她在市政府弄了个秘书的职位,然后接近睿哲。所以我就将计就计,索性以她的身份出现在市政府,利用登台表演的机会向睿哲献唱求救,让睿哲注意到我这边。迎新市长的那个晚上,如果睿哲没有在大礼堂留下,并去后台找我,我可能就被那个女人打死了。所以我很感激睿哲救了我,也对你感到抱歉。苏小姐……”她顿了顿,嗓音越发的歉疚,“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开心,被我的事弄得筋疲力尽,我感到很抱歉,很对不起,但请坚持一下,也请相信睿哲这么做是为了苏市长当年的案子,是为了替你苏家翻案。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从五年前就注意到你了,只是那时你年纪小,他没法说服自己去喜欢一个小孩子……”
torn屏息着,一双精致的柳眉紧紧的蹙起,不明白叶素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听她电话里这温婉谦卑的语气,不像是来炫耀的,反倒像是来劝和的。劝滕总和黛蔺和好?装大度?
“过几天我会离开这里,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希望苏小姐你能和睿哲一直走下去,和和睦睦,白头到老。”叶素素在电话里柔声祝福,细细的嗓音如春风扑面,带着一丝感伤,“我离开之后,苏小姐你能不能帮我给我养父母每年上一炷香,我是一个不孝女,一直在外面远游,很少陪伴他们……”
见这边一直不说话,她歉疚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改为说道:“我太麻烦苏小姐你了,不应该提这个要求的。苏小姐对不起,今天对你说了这么多,也对你造成了这段时间的困扰。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记得,睿哲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并没有义务帮前女友脱困,从而让妻儿误会伤心……”
torn静静听着,实在有些忍不住想回叶素素两句,问她,既然话说的这么好听,口口声声要滕睿哲回来,祝滕总和黛蔺白头偕老,那为什么不放手,死赖在滕总那儿?并且大哥说过,叶素素这女人经常在滕总不注意的时候,站在滕总身后对大哥勾唇冷笑,那副高傲的姿态,又岂是装得出来的?这女人在嫌大哥坏了她的好事,阴着呢!冷冷一哼,正要问叶素素什么时候走,哪一天的日子,扭头却见黛蔺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了,长发湿湿的,薄薄的睡衣裹在清瘦的身子骨上,娇柔而弱不禁风。
黛蔺正在擦湿发,见torn拿着她的手机,并无责怪之意,柔声问是谁打来的。
torn没说话,主动把手机递过来,让黛蔺接听。
但在。torn扭头看黛蔺的时候,叶素素就当黛蔺不愿意理她,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断了。所以袋蔺只看到已接电话显示是滕睿哲的号码,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她没有放在心上,把手机搁了,继续吹头发。
torn站在身后,看看镜子里黛蔺那张白里透红的水灵灵俏脸,心里有些焦虑,拨了拨她的肩,让她把电吹风停了,她有话说,道:“如果滕总与叶素素之间没什么,你是否还会等他回来?如果叶素素离开了,你能不能当做她从来没出现过?!……
黛蔺瞥她一眼,笑着反问:“如果是我与古傲同出同进,人前人后的恩爱,你去问问滕睿哲他会不会等我回去,会不会相信我们之间没什么?呵,我与叶素素在市政府见过一面,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只会赢,绝不会离去!她把自己黑亮柔顺的长发拨好,站起身,一双似水美眸定定看着torn,平静道:“如果刚才打电话给你的人是叶素素,并且告知她不久后要离去,那一定是滕睿哲在她身边,在洗澡,或者在办公,离她不远,她将这番善解人意的话是讲给他听,而不是讲给我听。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才是抢我一双儿女父亲的第三者。如果她太过心安理得,没有一丝愧疚,就会让滕睿哲放不下我这边,永远有亏欠。她走了解这个男人的,懂得让他有危机感,新鲜感,多次的分分合合,就是他们相爱相处的方式。只是,她多虑了。”她淡淡一笑,俏脸上并没有悲伤,也没有忧愁,白皙中透着粉色,平静中带着微笑,走过去给两个小宝贝脱衣服,照顾他们睡觉觉。
*。却有些诧异,想不到黛蔺竟能猜得这么准,把叶素素的心理了解得这么透彻!原本她还担心黛蔺知晓后会受不了,被叶素素这番电话弄得黯然伤神,特意瞒着她,没想到她一点就通,一猜就准,并且一笑而过,淡淡置之。她走过来,帮她给小宝贝们铺被子,“原本我也以为是滕睿哲打过来的,所以替你接了。没想到是叶素素打来的,她大致的意思就是,在市政府上班的那个人不是她,在文艺汇演上出现的那个人才是她,她献唱找滕总求救,从此与滕总牵扯上了,所以对你们呣子感到很抱歉。并且强调那晚如果没有滕总,她就不会得救,会被人给打死口也就是说,她现在必须依附于滕总才能安全,同时也帮你苏家翻案,一举多得。之后她会离开让滕总回到你身边……”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跟我说这番话?”黛蔺又是轻冷一笑,直起身子口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叶素素那番楚楚可怜的说辞,却能想象一二,与她那玉软花柔的模样对上号。
当年她追着睿哲跑的时候,叶素素就是这副模样,家境清贫,长相柔美,说话细声细气,楚楚动人,声音稍微大点,能把她吓哭;邹小涵就是照着她来的,柔美玉女的鼻祖。
庆幸的是,她刚才幸亏没有听到那番话,不然当场就在心里留下痕迹,想象滕睿哲在一旁搂着叶素素的带笑模样,干扰正常的思考能力,现在听T……把这当故事讲,反倒释然,认清楚这不过是叶素素的小计俩罢了。她躺到宝宝们的旁边床上,让“torn去洗澡,善意叮嘱以后不要私自接她电话,也不要频繁Сhā手她和滕睿哲之间的事。她知道。torn是担心她,还把她当小孩子,但她与滕睿哲之间的事,只有她自己能解决,也只有她更了解叶素素。
torn出去后,她把手机拿出来,直接把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几秒钟后,对方接通了,传来滕睿哲碰性却陌生的声音,“黛蔺?”显得有些惊讶。
“刚才她把电话打来我这里了。”她柔软素白的小手放在宝宝的小脸旁,一双美目低垂,注视酣睡中的儿女,“有些你不能对我说的话,她都对我说了,想必你是听到了的口但是请她以后决定离开的时候,不要把电话往我这边打。我是你们的谁?凭什么她‘心有歉疚’的‘离开’了,我就要再接纳你?!你对我而言又是谁?当年我追着你们跑跑习惯了,所以恰悯我,把她不要的男人往我这儿塞,自己去做‘最无辜’的那一个?”
“黛蔺,她不是这个意思。”滕睿哲在那端低沉出声,“悔”
“她就是这个意思。”黛蔺冷冷一笑,果决的打断他的解释,“如果你要保护她,就请一直走下去。你们要翻案,要替她平冤,要扳倒邹家,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这是你们的事!但转告她,走与不走是她自己的事,若要走,爽快一点走,别特意打电话来通知我!要与不要是我苏黛蔺的事,我没说要,就不要把自己不要的东西往我这儿塞!也不要当着你的面跟我说‘对不起’,我还没走到穷途末路、没有男人要的那一步,不需要她可恰!如果她有诚意道歉,就请亲自过来找我,亲口对我说‘对不起’口现在有睿哲你在身后保护她,我没法拽她到地上打的,我也不敢打,一旦打了,就是再一个牢狱之灾,谁还受得起呵!”她轻轻笑起来,声音里含满了讽刺和解脱,想挂断电话,不想再说了,嗓音是嘶哑的,“给你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用你的那些钱作践我。你给我的钱越多,我就越没有价值,这一年我在你的生命里,只是在一件件的脱掉我身上的衣服,任你玩遍,然后被你玩腻,用钱打发。”
“黛蔺,那些钱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
“不需要。“她平静挂了电话,将脸仰躺在床头,注视着天花扳,然后闭上双眼,坐到天明。
239
满月过后,宝宝们长的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小脸蛋全长开了,粉嘟都、水嫩嫩的。黛蔺推他们出去晒秋天的太阳,走在枫叶枫红的林荫小道上,看着路的最前方。
这几天她去过市委大院的会场、党校办事……也观看过市里举办的中秋节文艺汇演,与滕睿哲见过一次面。这一次他们也是一前一后的坐着,中间只隔了一排座位,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往事如梦。
她曾经问过自己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为什么那一次他们还好好的坐着看汇演,等着他回家,这一次却真的形同陌路,一时赌气真的把他推离了身边?
想了想才明白,其实这个男人心里一直有叶素素的存在,把这个女人的影子刻在了心底最深处,不管那一晚她生不生闷气,把不把他关在门外,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很庆幸自己撒出来了,不然继续待下去的结果,就是日夜忍受真假叶素素的挑拨,无法成眠。
而黑衣叶素素曾抢走妮妮,要挟她接近滕睿哲试探他对叶素素的感情,并在车上动手脚,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她灭口。这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假叶素素是在帮真叶素素,帮叶素素找回滕睿哲那颗火热的心,让二人双宿双飞。
但滕睿哲在她离开公寓的时候,不放心的追出来了,并跳上她的车,不顾性命之忧的救她,与她一年多的感情难以一时断清,所以叶素素吃醋了,立即打了个电话来说‘对不起’,哭着要离开,祝福她和睿哲重归于好,白头偕老。
这样做,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加放不下她叶素素,觉得她善良心软,越发亏欠她,让她牢牢的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心,让他无法分心。但叶素素这又是何苦呢,多此一举罢了,做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终究要把男人的耐性给磨光。
她对这二人的最终结果倒没有兴趣,分与不分,四五年来都没有结果。两人从她入狱到滕睿哲反过来追她,到现在,一直在折腾,在爱得死去活来,那么最后到底怎么样就不重要了。她反而想知道这个黑衣叶素素到底是谁?为什么既帮助邹小涵,又帮助叶素素?
如果说这个黑衣女人与亡父当年的案子有关,那么叶素素也脱不了关系口叶素素她的内心,其实是恨她的,恨她当年任性跋扈,死死纠缠睿哲不放,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如今这个女人不甘心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可惜自己狼狈不堪,永远无法挺直腰杆对叶素素理直气壮的说,你才是Сhā足的第三者,是你破坏了我完整的家。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处在一个很可笑的位置,没有得到滕睿哲真正意义上的爱,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承诺。那么争不争这口气就不重要了,只要叶素素安分点,不做伤害妮妮和谦谦的事,那么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
想到此处,她在枫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把妮妮和谦谦抱在怀里,疼爱的亲了亲,说出了她心里的一个决定,“虽然奶奶这段时间很疼宝宝们,把宝宝们的房间堆满了礼物,但宝宝们不姓滕,最终是不会回滕家的口所以妈咪准备拒绝奶奶的好意,不让滕奶奶频繁的过来了,不与滕家走太近。”
宝宝们好奇的看着她,小脸蛋上谦着欢快的笑痕,接受妈咪的一切安排。不姓滕就不姓滕吧,他们姓苏好了,跟随妈味姓。
“妈咪是担心,滕家以后如果添了曾孙,会把宝宝们晾在一旁伤到宝宝口……”黛蔺把两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眉心轻蹙,在孩子面前吐了真言,“滕奶奶虽然对妈味有傀疚,想要补偿,但比起妈咪,儿子的幸福才最重要口她曾经伤过你们的爸爸,做了错事,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希望儿手幸福,其他都不重要。妈咪不让你们回去滕家,是不想看到妈咪的宝宝与叶素素的孩子争同一个爸爸。我们的宝宝不需要这样的爸爸,会有妈味照顾过的很好口……”
宝宝扪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红唇,似乎听懂妈咪的话了,动了动那水嫩嫩的小嘴,似在回应妈味。
黛蔺便把两孩子重新抱怀里,垂眸哀伤的笑了笑,“妈咪其实很担心滕奶奶会把宝宝们抢过去,她很爱宝宝们,妈味也很爱,可是妈咪如果没了宝宝们,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口妈味每天在祈祷,滕家能留我最后一线生机,不要抢我的孩子…………
“苏小姐打扰了。”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陡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与宝宝们的私密话,态度生疏而客气,“苏小姐,我们老爷子有几句话想对您说,不知苏小姐现在是否方便?”
男子西装苹履,教养良好,训练有素,指了指枫树林旁边的那辆车,“老爷子已经坐车过来了,请苏小姐借步说话。”
黛蔺微微惊讶,连忙站起身,举目看向滕家爷爷的那辆车,才发现四周都是滕家的保镖。
片刻后,朱颜鹤发的滕家爷爷坐到了长椅上,精神焕发的脸庞上一直带着慈祥的笑,瞧了瞧婴儿车里的宝宝们,笑道:“苏小姐不要担心孩手的问题,滕家是不会在苏小姐不愿意的情况下打孩子官司的,爷爷知道孩子对你的重要性,不会强求。不过爷爷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黛蔺只是静静看着老人,并没回应。
滕爷爷便徐徐说道:“曾经我不管大伯和二伯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开恩怨,重归旧好。可始终是造化弄人,亲兄弟之间的这个死结越缠越紧,只怕是永远解不开。现在韦驰功败垂成,睿哲一步当先,循环再起。爷爷担心事态越演越烈家永无宁日口……”
“滕爷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黛蔺轻轻一笑,有些厌听,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滕爷爷无需再提。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黛蔺先走一步了。”她转过身去推宝宝车。
“黛蔺,爷爷是想问,如果滕家断绝与睿哲的关系,接你们呣子入滕家,你是否愿意?”滕爷爷笑着站起身,一头银发,如仙鹤白羽,老当益壮,伸出手止住了黛蔺离去的步伐,又徐缓道:“睿哲如今的根基并不稳,稍有差池,随时会前功尽弃,从市长之位上摔下来。曾经爷爷为他捏了把汗,担心他不懂迂回,在新领域树立太多政故,祸及你们呣子。但现在,爷爷反倒希望他能过回以前的日子,认清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许他现在早已不在乎与滕家脱离关系,早在很久以前,对父母绝望,亲情淡薄,但对于你们呣子而言,你们却需要一个家。而这个家,是爷爷与孩子们的,与睿哲无关。那黛蔺你是否愿意回来?”
老人恳求的看着黛蔺,老眸里含满了期冀,期待黛蔺点头,“黛蔺你曾经在电话里让爷爷帮你把睿哲守着,等你长大嫁给他,那爷爷现在就接你入滕家门,做爷爷的孙媳妇。爷爷这么做不是为了要曾孙,而是希望全家团聚,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黛蔺回过头,看着这个当年她想见却又见不到的爷爷,轻轻笑了:“爷爷,当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被送入监狱,没有被枪决,没有被睿哲玩弄……而现在,滕家对我已没有一点吸引力,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看着睿哲的房间,想象自己当年是多么的无知,要追着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跑?还是回去做寡妇,一辈子没有丈夫?爷爷,您不觉得离开他之后,划清与你滕家的界限之后,我会过的更好么?我现在没有被人追杀,没有人找我的麻烦,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人前,那是因为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你现在过的不好。”滕老爷子微微的皱眉,目露担忧,“你现在虽住在古家,却一直在担忧孩子的未来,怕他们问及自己的父亲是谁。你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给这两孩手优渥的物质生活,却无法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们明明有太爷爷,有爷爷、奶奶,为什么不让他们团圆?而黛肖你也需要一个家口……”
黛蔺听得翘眉,启唇道“在滕家,除了爷爷你,早已没有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如果我和孩子现在回去,只会想起以前不堪的记忆,永远无法释怀。爷爷您难道想让我再次看着他们的背影流泪,从那片阴影里走不出来么?”
“黛蔺,爷爷不是带你们呣子回锦城的滕家,而是回北京的滕家。……老人摇摇头,语重心长看着她,笑道:“并且,爷爷会帮你另择佳婿,让另一个好男人照顾你,绝不让你们母手在外受苦受累,而是做爷爷的孙子孙媳。爷爷挑中了你这个孙媳妇,不想把你让给古家,那么就重新再认一个孙子,你过去北京就与他先做朋友,散散心,可好?”
“爷爷,这个我不需要!”黛蔺皱眉,断然决绝!她现在在古家过的很好,不久后会撒出去独立,开始她全新的生活,不需要任何男人!
“去吧,爷爷知道你与古傲之间没有擦出火花,而黛蔺你,只有找到了一个疼爱你,而你也爱的男人,孩子们才会幸福,睿哲也才会悔死,呵呵。
240
黛蔺与两个孩子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却在北京饭店见到了一个人,顿时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打算转身就走!
滕家爷爷却和煦一笑,让黛蔺先冷静,不必急着走出去,他们在这里歇歇就走,算是视察自家产业。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只见男子身形高大修长,一身精贵的休闲西装,穿在他瘦长的骨架上,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颇有富家少爷的味道。他正在与酒店员工谈事情,一边走一边严肃交代工作,侧目瞥了这边一眼。
而这一眼,让他的目光顿时惊讶起来,抬手让下属们工作去,直直朝这边走来,并且将双手潇洒Сhā又西装裤袋里,似笑非笑看着滕老爷子与黛蔺
这个男人是多日不见的膝韦驰,瘦了一大圈,却不减他的俊美之貌,神士优雅。
“爷爷。”他笑着朝这边走来,看了爷爷旁边的黛蔺一眼,把手伸出来,“我们好久不见,苏小姐你变得更漂亮了。”
黛蔺把脸厌恶的微侧,拒绝与他握手,红唇轻启,冷笑道:“只要脸上不被打胖脸针,不被强制化浓妆,我这丑样子还是能出来见人的。倒是滕少爷你,清减了不少,这段时间饭没吃好,觉没睡好吧?”她把目光移过来,扫了滕韦驰一眼,“谦谦现在安然无恙,妮妮也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很失望?滕少爷你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少爷,却为了你所谓的仇恨,拿我们呣子做垫脚石!我苏黛蔺欠你的么?我现在能说话了,谦谦也在出世的前一天被抢救过来,没有被药毒死在腹中;被你抢走的妮妮,健健康康回到了我身边,邹小涵的希望彻底落空了!那么滕少爷你,是不是该去蹲大牢了?”
“还早。”滕韦驰撇唇一笑,瞅了沉默的老爷子一眼,越加的潇洒倜傥,双手Сhā在裤袋里,俊脸满面春风,狭长眼角微微上勾,定定看着苏黛蔺,“原本我以为滕睿哲会把我饿死在密室里,像以前大伯那样对待你一样。没想到他还有点良心,在给我注射了二十支毒药后,又马上给我打了解药,让我成为活生生的白老鼠,救回一命:他把我当犯人一样的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让我自垩由了,你觉得我现在会怎么报答他?”
“韦驰!”膝爷爷一声不悦的厉呵,老脸顿时板起来,“睿哲放过你,是念及手足之情,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滕韦驰闻言抬起头,痞痞一笑,更加的放纵,“这大牢,我肯定是蹲定了!但在我进去之前,滕睿哲他也别想相安无事!他在美国启用克隆技术,用金钱制造一个胚胎,关押我,与我所做的这些事不相上下!所以他也别给自己立牌坊,自己做了多少龌龊事就要承认自己有多脏,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蹲监狱,也好有个伴!”
“爷爷让你重回公司,你觉得是为了什么?“这番话,让老人的心彻底变凉,变硬,一双花白的眉毛重重拧了起来,“你大伯已经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毁了自己一辈子,毁了一个家。而你二伯家,只要放弃昔日的恩怨,就是一个完整的家。此时的你,只要好好守着你在北京的产业,不要去锦城市兴风作浪,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睿哲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为什么你不肯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还要往死路上挤?而你欠苏黛蔺的又该怎么还?!”
“那爷爷你问问她要我怎么还?”滕韦驰凉凉一笑,把目光转回黛蔺脸上,眼神里分明没有诚意,而是闪烁着罪有应得的光芒,冷笑道:“你若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命杞煞星,做了滕睿哲的女人!我掳了你,就相当于是报复了他,也好让你们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有难同受,做一对真夫妻!呵,你看现在没做他的女人,日子是不是安全多了?还有人挟持你们呣子么?还有人枪杀你么?他们都去纠缠滕睿哲的新欢了,才没功夫理你!所以苏黛蔺你也不要一心想着报仇,带着你的两个孩子好好过吧,我若还分得出力,会在入狱之前还我一些良心债的!”
黛蔺听得冷冷一笑,差一点伸出手朝那张脸打了上去,“既是这样,那我在这里给你祈个愿。诅咒你以后永远得不到你所爱的人,继续狼心狗肺下去,孤独一生!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的孩手被毒死在腹中,而是希望你没有孩子,不要祸害下一代!”
“我不信诅咒,苏黛蔺。你还像个孩子,在这里跟我口头较劲,呵口“滕韦驰云淡风轮,不当一回事的瞥了她一眼,打算不再理会她,离开这里,“若是真有这么一天,那就来吧。但现在我要去做有意义的事情了,没时间在这里浪费,呵呵。”
“如果你有爱的人,想要一个家,就会信这个诅咒了。滕韦驰你现在只是芶延残喘,故作潇洒,内心深处其实比谁都相信因果报应。”黛蔺上前一步,双眸冷冷盯着这个消瘦的背影,“你被注视毒针的时候,是不是亲身体会到了一个孩子被灌药的痛苦?当年滕大伯只是抢了你滕二伯家的身外之物,你却要用无数条性命来偿还,拿我们呣子做祭,你现在不信报应还能信什么?也许明天,甚至是现在,你就要从光鲜华贵的大少爷跌为阶下囚,所以你不得不用仅剩的时间来做最后一击!那么我问你,还击之后入狱,你二伯家少了你这么个儿子,滕二伯就能高兴了?你满手血腥,竟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替父报仇,可耻又可笑!”
滕爷爷你也真是老眼昏花,自私自利,把我呣子从锦城拖来北京,就是为了见这么一个男人!你滕家的子孙是不是都极品到没有女人敢要了,所以要拖住我这么一个好欺负的?
滕韦驰见她讽刺他,止住脚步,缓缓回过头,竟是哼笑了一声,“我是后悔对一个胎儿下手了,也后悔拿一个女人做筹码,但后悔又怎样?后悔还是要坐牢,还是要被滕睿哲踩在脚底下口现在他春风得意,官运亨通,我若去找他,也算是为你苏黛蔺出了一口气!你说是不是?”
黛蔺水眸一冷,却是笑道“滕爷爷,没想到你坚持要带我来见的人,是这么一个人。你滕家除了滕爷爷你,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敢再鼓起勇气面对的人,都各有特色,不相上下。不过现在,滕爷爷你也让我失望了。您为了给这么一个失心疯孙子找老婆,不惜把我从锦城市拖了来口是因为我长了一副苦相,天生该倒贴男人?”
滕韦驰听着这句‘失心疯’,又是勾唇一笑,改为兴致盎然的看着黛蔺。这女人,一改之前的沉闷与乏味,变得幽默了。更想不到老爷子带这女人来,是为了与他‘相亲’,怕他找不到老婆,真是太幽默了。
此刻他倒想恢复他正常的样子,走回来继续与这女人周旋,多看这女人一两眼了。想不到入狱之前,他还能有这种艳福,与苏黛蔺‘相亲’。这可是滕睿哲昔日的女人呀,比任何女人都有价值和趣味!
滕爷爷双眉深蹙,知道黛蔺是误会了,失望的看了孙子一眼,示意旁边的秘书去打电话,“让慕少爷过来酒店一叙吧,可能是慕兄公务太忙忘了转告贵公子,所以现在还未到酒店。”
但黛蔺已经转过身往酒店大门口走了,想尽快离开这里。
滕爷爷故意安排她在这里与滕韦驰不期而遇,肯定是想让滕韦驰真心诚意向她道歉,不要再错下去;但滕韦驰失心疯,偏偏反看来,气坏她算她自己的,就是要无耻下去。
所以她赶紧离开吧,现在遇到姓滕的人她就头皮发麻。
“老爷,慕老爷那边说,慕少爷得知要相亲,提前把工作给交接好了,现在走马赴任,公务很忙,没有时间过来见苏小姐。”身后男秘书雄浑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进耳朵里,字字清晰,“而慕家由于被调任,现在也在举家搬迁,从北京撒到锦城市,是今天的日子。刚才听慕老爷那意思,好像是市委给慕家在市委大院分配了一套新别墅,现在正在忙着搬家,没有时间过来叙旧了,真是不巧。”
“是我把时间弄混了,想着过来北京能让他们父子少走一点路,带着黛蔺在这里散散心,没想到他们是今天的日子撒家,那咱们还是回去锦城市见面吧口这样反而更好一些。”滕爷爷在叹气。
“老爷,慕老爷也正是这个意思,正邀老爷您去他家里喝茶,在市委大院里转一转,还说打算先登门拜访给老爷一个惊喜,没想到老爷自己飞来北京了。”
“”
黛蔺听着这主仆二人一来二去,知道现在是要马上打道回府了,而且还真的要跟这个姓慕的男人相亲,回到锦城市就开始见面,急得好像自己嫁不出去,没男人要。
所以她真打算在北京散散心了,四处走走,与这个姓慕的男人一样,不想被架着去相亲。
于是她停住脚步,在酒店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让随行的保镖给她把一双儿女和小行李袋抱过来,准备坐上去。
谁知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个女孩子竟然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舒敏敏!
舒敏敏一脚蹬开车门,手上拎着个行李袋,心急如焚的往大厅里跑!跑了两步,忽然觉得身后的女子有些眼熟,又扭过头来看。
“黛蔺?”她双瞳一缩,感到很吃惊,想跑回来,但被这边的保镖给拦住了,不准她近黛蔺的身。于是她快速放弃,甩着马尾辫就往酒店里冲,大声喊着滕韦驰的名字。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害我还在到处找你!”她想用粉拳锤滕韦驰,急得眼泪汪汪,但被滕韦驰厌恶的闪开了,冷道:“小心一点说话!”
敏敏便真的哭了起来,“时至今日,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你爱的那个女人,早做了别人的情妇,不看你一眼了,而且她现在还在帮叶素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想帮叶素素回到滕睿哲身边,杀人灭口的事都干,那你还等着她干什么?等着她洗掉身上的脏污,重新回到你身边么?你不要忘了,这几年她都睡在邹宗生旁边,身体早脏了“
黛蔺原本想离去,但叶素素的名字拉住了她的脚步,让她没有坐上车,转过身来。
只见滕韦驰把舒敏敏推开了,阴沉着脸,警告她闭嘴。敏敏却越说越急,重新爬起来,又往他这边抱,不停的哭,“她做的错事太多了,已经没救了,你就放下她,不要再想着她了。你知道么?前几天她还想杀掉黛蔺,让黛蔺差一点死在车祸里。但叶素素并不感激她,正与滕睿哲想着怎样抓到她,让她伏法!而都宗生现在也去逃命了,根本没法再保护悔……韦驰,你信不信,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顶替叶素素,直接帮咋素素得到滕睿哲
“那她现在在哪?“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直勾勾盯着那跪在地上抱滕韦驰大腿的舒敏敏,“滕睿哲曾再三强调,当年的火不是叶素素自己放的,在我的汤里下药导致我小产也不是叶素素干的,邹小涵更是与叶素素无关,所有的事,都是这个假叶素素干的口那么敏敏你告诉我,现在这个女人在哪?你能把我的呐给她,帮她来对付我,那就说明你知道她的行踪!”
“黛蔺!”舒敏敏哭红了双眼,朝她这边爬过来,“找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事,只知道叶素素确实是突然从欧洲回来的,然后马上去市政府上班,让滕睿哲保护她,把这个女人的位子给挤了,让她不能再顶着叶素素的样子兴风作浪口而现在叶素素闹着要走,滕睿哲追去了,已经到了欧洲那边,那这个女人也一定在那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黛蔺,我知道你这次吃了叶素素的闷亏,心里很难受,但如果你想想有这个女人在,叶素素和滕睿哲一定会被最终撮合在一起,那你早放弃是不是比晚放弃要好?”
“我只想要这个女人的行踪,要她手上那张我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内存卡!“黛蔺冷冷瞧着地上的舒敏敏,冷眼旁观两保安朝舒服敏敏冲过来,早已是知道,不管她问什么,滕睿哲都会把责任推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女人身上,不准为难叶素素。所以她直接认定手机卡在这个女人身上,与在叶素素身上是一回事,“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叶素素本人,对么?”
“这个我不知道,你得去问滕睿哲。“敏敏飞快的躲开,不准保安拽她,又朝面目阴沉的滕韦驰那边跑,哀求的看着这个男人,“你不必拖我出去,我该说的都说了,自己能走口但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回心转意,肯愿意跟我一起走!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韦驰我们一起去外面流浪吧我给你洗衣做饭……”
滕韦驰回复她的是一句‘滚’,双目暴戾,一脚将她的行李袋踹得老远,目光里更多的是厌恶与烦躁,最后盯一眼黛蔺,冷漠离去。
然后舒敏数就被拖出去了,与困住她的几个保安闹起来,无法脱身去追滕韦驰。
黛蔺则重新拦了出租车,带着两个孩子和简单的行李,穿梭在北京街头
滕家爷爷也赞成让她散心,没急着催她回去,留下几个保镖,自己当天就飞回了锦城市,先去见他的老朋友了。
但他和黛蔺都没察觉到,当他们离开北京饭店后,就一直有辆车跟着黛蔺,从东城区到西城区,然后在夜幕低垂的时候,跟着黛蔺进了胡同。
黛蔺原本是想找间胡同旅馆住下,但是她发现,她越往安静处走,就越感觉到有人跟着她。这个人就像在陪她逛胡同十八弯,既不声张,也不挟持她,却又让她知道有人跟着她,让她的心一会松一会紧。
果然是仇家又找上门了吗?这一次是邹家,叶素素家?还是滕韦驰?她都与滕睿哲没任何关系了,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抱两孩子在夜幕中走着,看到前面旅社灯光闪烁,快步走进去。两男保镖则在后面护着她,帮她订房间。
一会后他们进电梯,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拨住了,走进来一个男人,刀砍斧削的俊美五官,深邃的眼眸,俊梃的身材,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休闲裤,魁伟轩昂。他一手Сhā裤袋里,另一手提着一个类似于装了饭盒的纸袋,似是买完晚餐回来,按下了下一楼的数字键。
黛蔺看到他却往电梯里退了两步,脸色大变,想立即出电梯。原来刚才跟着她的是这个男人!不会好巧不巧的,他也住在这里吧,不然为什么会提着晚餐袋!明明舒敏敏刚才说他飞去欧洲追叶素素了!
“我的确也住在这里,就在下一楼。”男人回过头,看一眼她,再看着她怀里熟睡的两个宝宝,大手探过来想触触孩子的小脸蛋,却又缩了回去,哑声笑道:“能在这里见面也算巧,呵。吃晚餐了吗?孩子们看起来睡的很香口我电梯到了,先走一步。“
双目如潭,他把手中枫着饭香的纸袋放在她的行李袋上,从她身边走过,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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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看着这袋晚餐,让随行保镖将其拿下,走出了电梯。
一会后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先是把窗户严严实实关上,拉上窗帘,再给两个孩子洗澡又换衣服、洗衣服。做完这些后,她才坐在桌边吃旅社送来的饭菜,看求职报纸上的最新招骋信息。
这几天被滕爷爷直接拖来这边,古傲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补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兄妹不要担心,讲明她在这边散心。所以如果她决定留在北京这边,那就得时时刻刻留意招聘信息,随时准备出去工作。当然,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工地上工作了,得找份文职方面的工作,留些力气照顾两个小的。
此刻,宝宝们在床上呼呼酣睡着,小脸蛋红得像两个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妈咪曾在这里干过苦力活,有一天晚上差点被皮条客骗到红灯区,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想想当初的她真是什么奇遇都有,去快餐店做个服务员还要捧跟头,出个门还认不清路,呵呵。不过那个时候的生活也算是比较简单的,至少她没有卷进任何男人的感情纠葛里,没有被人追杀
“苏小姐,老爷打电话过来了,想确认您是否安全。”保镖在门外敲敲门,提醒她接电话,不敢随意进出她的房间,“老爷现在已经到达锦城市了,准备明天参加慕家的乔迁之喜,希望苏小姐您明天也能回去。“
黛蔺打开房门,觉得这些保镖一方面是在保护她,一方面也是在监视她,让她很是不自在,接过手机直接对滕家爷爷道:“我现在与滕家已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滕爷爷不要强人所难,安排我的去留!回不回去,几时回去,是我自己的事,您说呢?”
“爷爷只是希望你能回来,因为明天慕家乔迁之喜,恰好是一个与慕家见面的好机会。”滕老爷子在那头缓缓一笑,态度很和蔼,笑声朗朗,“刚才保镖给我说了你们那边的事,提到有人在胡同里跟踪你,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结果最后才发现那个人是睿哲,与你住在同一家旅馆。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刻意呢?所以爷爷觉得啊,既然睿哲追过去了,那你就回来。与其与他楼上楼下的住着,还不如回来见慕家的公子。”
“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现在不想与任何男人相亲,也不想与他‘不期而遇’!”黛蔺在电话里客气的回绝老人,把一些事总算想明白了,冷淡道:“这些事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先是利用我带孩子散步的时间,派人守在枫树林四周,然后强硬的将我拖来北京散心,让滕睿哲知道我要来北京‘相亲’。因为您事前就知道他在北京,或者您料定他会追来北京,所以让我们在后街这里不期而遇了,让他一路跟我到这里。现在您催我回锦城页,就是想让他又追过来,玩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但您问过我愿意了吗?现在派这些保镖盯着我,只会让我对你们滕家更加厌恶,对滕爷爷你反感的!”
“黛蔺你冷静一点。“老人在电话里柔声劝她,徐徐道来,“这次将你们呣子拖来北京,爷爷确实是想气气睿哲,让他醒醒脑子。但这绝不是爷爷在故意安排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也不知道睿哲就在北京。之前他的人确实是在欧洲,所以爷爷才想让他立即飞回来,认清目前的局势。现在你想在北京散心,不想与慕家见面,那就不见了,爷爷现在让保镖把你们呣子送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好么?”
“您只需让这些保镖被撒走就行了,我不喜欢被监视。”黛蔺蹙眉,走到窗边拨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要不与你滕家扯上关系,我就不会有危险。现在我想吃点东西睡觉,明天出去旅游,不希望再被这些保镖跟着,您能做到吗?”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爷爷也不好再强迫你,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吧,爷爷保证明天不会再有滕家的保镖跟着你。”
“好。”黛蔺挂掉电话,走回床边看了看她一双熟睡的儿女,坐到床头拨通前台电话,要求点三十份外卖,给她递到房间来,她得让这些饿着肚子保护她的保镖们填饱肚子,酒足饭饱才有力气在门外守一整夜。
二十几分钟后,她漆洗好了,外卖也送到了,她让外卖人员进房间来拿钱,并帮忙把这些食物摆好。
再过几分钟,外卖人员拎着外卖篮子走了,饥肠辘辘的保镖们这才放松警惕,等着女主子进去叫他们吃饭口这苏小姐还真是贴心哪,知道他们这大半天都没吃饭,特意给他们点了这么多食物口待会他们一定要多吃点,养足力气守一整夜。
结果他们等了良久,门内的女子都没喊他们进去吃饭,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吃这么多食物,在借助吃东西发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一会后,房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黛蔺衣服的陌生女孩怯怯的看着他们,想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只是拿钱办事。她给了我三百块,让我在房里穿着她的衣服坐五分钟,不要出声,她自己则穿着我的工作服,把两孩子放在外卖篮子里走出去了。”
“赶紧追!”几个人先是气急败坏的往房里冲,翻了个遍,然后再跑到电梯前一边等电梯,一边给滕家老爷子打电话,“老爷我担心苏小姐这样一个人走出去会有危悔……”
面前,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露出滕睿哲那张布满担忧的俊脸。他先是走出电梯看了一眼黛蔺住过的房间,然后用一脚将缓缓合拢的电梯门弹开,立即下楼。
而他买来的那份晚餐,此刻正被塞在电梯门外的垃圾桶里,一只饭盒还露在外面,饭菜早已冰凉。
出电梯后,他大步朝旅社门口跑去,追了整条巷子,都不见黛蔺的踪影。于是他又返回来,微微粗喘,望了望近处霓虹灯闪烁的其他宾馆和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拿出手机打黛蔺的号码。
现在天已经黑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会遇到危险的。一年多前她来北京,还傻傻的被人骗!
他站在风中打了数个电话,黛蔺都是关机,让他找不到一丝线索。于是他不得不拦了辆出租车,住天安门广垩场那边寻去,不断打她的手机。
他知道她是来这里散心的,不想见到他,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遇到危险怎么办?他是一路跟着她来这里的,看到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一路走一路笑,带着两个宝宝开开心心的走街串巷,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换了一座新城市,就相当于换了一个新环境,她可以抛开所有的往事,心无旁鹜的走在大衙上。她在摸索这座新城市,看自己是否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如果可以,她的心就留在这里了,也许再也不回锦城市,再也不见伤她的那些人。
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这样走,真的会安全么?两个刚出襁褓的孩子怎么办?
老爷子这样把她带来北京,就是为了气他,让他紧张。可他宁愿她好好待在古傲身边,与古傲同出同进,分分秒秒不相离。这样也总好过她一个人在外面跑,在外地受到伤害。
“如果从这里出发,你们出租车司机一般会把乘客介绍到哪些宾馆?”他侧首望着外面,双目焦虑,可以肯定黛蔺是带着两个孩子上出租车了,而现在天黑,她应该会在天安门这里转一圈,然后找一间近一点的旅馆,第二天看广垩场升国旗。
“介绍去前门那一带吧。那里离天安门近,早上可以很方便地排在前面看升旗仪式。先生您要去吗?”
“去。”
黛蔺抱着两孩子确实上了出祖车,也去了天安门,当她在那里绕了一因,准备去前门订宾馆,滕睿哲的车就追过来了。当然,她坐在车里是没有看到他的,因为她正在哄两个哭闹中的宝宝,掀开衣裳给宝宝喂奶,连车外的天安门都没有时间去看。
现在可是两个小家伙啊,排着队给他们喂奶,他们才不哭,才肯乖乖看着妈味,肯乖乖换尿片。
前面的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觉得这小女孩真是辛苦,笑了笑:“难怪你刚才一定要坐我的车,一定要是女司机,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吧?”
见黛蔺不答,便又笑道:“你要卧着喂奶,不然宝宝会吐奶,也让你胸部下垂。喂完后也不要急着让宝宝躺平,要抱起宝宝轻拍背部,再让宝宝躺平口呵呵,这两家伙真可爱,追着妈妈要奶吃,看把妈妈累的,爸爸做什么去了?这个爸爸真不合格!好了,你要去的前门到了。”
缓缓停车,并下车帮黛蔺把孩子抱出来,给她拎着行李帮忙去订房。
一会后,她把黛蔺母手送回房间,准备开车离去,另一辆出租车突然猛地停在她面前,走下来一个颀长伟岸的英俊男子,一双布满焦急的深邃眼眸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载了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带着一对双胞胎的女子?我是孩子的父亲。”他直觉黛蔺是坐了这辆车,并在这家连锁酒店订了房,准备入住了。
当然如果猜测不准,他得立即再寻,一定得寻到。
女司机点点头,“在继房间。不过你确实过分了,竟然让她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在车上喂奶都喂不过来。不知道你这男人是怎么做的,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苦。”摇摇头走掉了,让男人自己一个人反省去。
这男人长得倒是英俊,一身贵气,看起来就有钱,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做情人,连孩子都有了?只怕是老婆那边听到了风声,不肯放过这对娘俩了。难怪女子要跑。
滕睿哲大步往酒店里走去,走到强房间门口,确定黛蔺是住在这里后,不打算按门铃了,怕又把她吓跑,打算住到对面的引2去,但这个时候,他听到门里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好不热闹,两个孩子比赛着哭,不肯停歇,差一点要掀屋顶,便还是忍不住敲了门。
很快,一脸愁容的黛蔺就把门打开了,手上还拿着小婴孩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道:“奶粉拿来了吗?麻烦你们客服了猾
抬起头见是他,双眉一皱,立即要关门!
这是什么情况,她都绕因绕成这样了,这个男人还能如此的神出鬼没?如果说他有心电感应,她还真不能相信!
滕睿哲一手挡住她的门,看了看里面两个躺床上嗷嗷大哭的小家伙,无奈道:“你先去给他们穿衣服,会着凉的。”自己站在门口,并没有强硬的要挤进来,远远看着一双儿女。
黛蔺回头去看两宝宝,见宝宝们双腿乱蹬,都哭成泪人儿了,连忙跑回来继续给他们穿衣服,抱在怀里哄。
刚才他们吐奶了,肚肚是饿的,小衣裳也弄脏了。
现在她身上没奶水了,得给他们冲奶粉,洗衣服,烘衣服,伺候他们觉觉,换尿布而且,她一个人没法同时照顾两个,总有一个被放在旁边,饿得哇哇大哭。
她最怕的就是两个一起哭,而且还哭得犟起来,怎么都哄不好。
此刻,她低下疲乏的身子,想把两个哭得犟起来的娃娃都抱起来,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代她把谦谦抱了起来,抱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竖抱着,还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
她回过头,不悦的看着这个私自闯进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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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闯进你的生命,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上完课,她(他)就走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发现谦谦躺他怀里不哭了,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宝石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手动了动,不再大声嚷嚷。
而滕睿哲,则动作生疏的竖抱着孩子,正用大手给孩子擦泪,给那小脸蛋抹去悲伤。
妮妮则还在她怀里犟,脆脆的小声音似鸟儿在叫,楼桃小口张得大大的,清澈的泪珠落满那粉嫩小脸口她抱着小丫头在房里转了转,坐床边翻行李袋里的奶瓶,用水壶烧开水。
回头见滕睿哲还抱着孩子,用一种深沉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她冷冷一笑,把妮妮放床上,朝他伸出手接谦谦,“这是你身为父亲,最后一次看孩子口我现在让你看了,也请你看过之后,安静的离去,不要让孩子日后知道父亲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
滕睿哲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模糊不清的雾色,似潮湿无垠的空际,哑声动了动嘴唇,“以后如果他们问起,就说爸爸已经死了。”
他把已不再哭闹的儿子抱回黛蔺手上,再看了看床上的妮妮,给两个孩子的脖子上一人戴了一块方玉,这才转过高大的身躯,缓缓往门口走。
黛蔺听着他关门的声音,把注视孩子的目光缓缓抬起来,静静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
两宝宝则安静躺着,不再哭闹,不再蹬腿,用一双清澈无垠的小鹿眼睛打量着四周,自己玩、自己笑,陪妈味一起静默。
现在他们被爸爸妈味哄好了,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被长时间冷落的恼羞成怒了,那就玩自己吧,等着妈咪给他们冲奶粉填肚肚,就当没有爸爸了,嗷嗷一
叶素素确实飞了趟欧洲,奥地利的维也纳,是用自己的签证过来的,所以她的行踪一查就有,立即让几帮人马追了过来。
结果这些人破开她昔日住处的门,都发现是个空巢,家具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根本没有人住过……”
滕睿哲的行踪就更不用提了,从锦城市到维也纳,再到马德里、里斯本,都有他出境的记录,像在环游世界似的,有出境记录却找不到人,鬼影都没见到一个:据说这是公务需要,上面派他去的,因此他这段时间就不用去市政府上班,恰恰错过了新市委书记的上任。
但虽然是这样,追过来的这些人也还是不死心,掘地三尺的要寻找叶素素与他的身影,想把这两个根本没飞来欧洲的人给抓出来。
那么叶素素现在到底在哪呢?
只见阳光明媚,秋菊争相开放的午后,位于锦城市西城郊外的一座孤儿院内,一个素衣长发女子正站在阳光底下,拿着橡皮因和尖尾梳,给一群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们扎发辫。
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秋冬长裙,一头黑亮顺直的长发披散肩头,在阳光下反射黑缎子的光泽。一双洁白的巧手,在孩子们的发间穿梭,给孩子们绑漂亮的马尾辫和羊角辫。
孩子们则给她唱歌,拍拍小手,清脆的童音飘散在蔚蓝的天空,欢快而纯净,如天际的一朵朵雪白云朵。
扎完辫子后,叶素素给每个小朋友送了一套新衣服,并给每个小女孩变出了一个苞比娃娃,教女孩们与苞比娃娃说话,柔声嘱咐小朋友们要好好读书,好好吃饭,长大后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长得与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于是孩子们不断的喊她阿姨,牵着她的衣角舍不得松手,要带她去他们的乐园玩。
原来孩子们的乐园是孤儿院里的一片橘园,时值秋天,橘树上挂满绿沉沉的橘子,孩子要踮着脚去摘,摘给漂亮的阿姨吃口但被守园的老大爷一声吼,就怯怯的不敢摘了,牵着叶素素的手差一点哭起来。
叶素素心疼的摸摸孩子们的头,让他们乖,抬头望着这片不大不小的桔园,依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她在孤儿院里也经常与姐姐一起去偷橘子和葡萄吃,姐姐爬树,然后把摘到的果实扔给她吃,说‘素素你赶快吃’一会大爷过来赶人,我们就吃不到了还要被院长罚跪……”于是她把刚摘下的葡萄或橘子使劲往嘴里塞,姐姐就回头对她欣慰的笑,说素素你再多吃点,姐姐再给你摘,但每次都被抓,守园的老头拿着棍子就把姐姐从树上拖了下来,一顿打口之后就是院长对她们的惩罚,跪在孤儿院的门口不准吃饭不准睡觉。如果有夫妇过来领养孩子,就把她们姐妹俩往小黑屋里关不准出来……”
而十岁过后,也就是她们开始长身体的时候,过来颔养她们姐妹俩的人却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男人或者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这些人围着她们姐妹俩转一圈,看看脸蛋,看看身子骨,就开始与院长谈价钱,说小的看起来温柔一些,好调教,就要这个。
一声‘调教’,让姐姐脸色大变,拉着她就往外面跑……想找孤儿院的婆婆求救,无奈身单力薄,仅是一个小丫头,半路就被几个男人给拖了回去,又是一顾暴打。
打完之后,他们扒开姐姐的衣服,才发现姐姐一身的红疮子,疑是常年生活在老鼠为患的环境里,染上的传染病,顿时松开她就往外面跑,再也不敢踏进孤儿院一步。
于是她暂时躲过了这一劫,与姐姐一起被立即隔离了,差一点被丢到后山上喂狼,尸骨无存。好在医生检查不是鼠疫,才让她们留下一命,被扔在废旧的仓库里养病,无人问津。
病好之后,昔日的小伙伴都被领养走了,或是被卖掉了,只有她们姐妹俩还留在这里与新伙伴为伴,等待着再次被卖掉,为院长卖一个好价格。然后忽然有一天,一直在外面偷看领养的姐姐兴冲冲跑回房,牵起她的手就要去看新爸爸妈妈,说我们素素终于要有新家了,喜欢吗?以后要接姐姐去玩,不要忘记姐姐。
跑了两步,忽又记起什么,快速将房门关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给她,给她梳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发辫,再给自己脸上抹了两块脏泥,弄乱头发,这才将她推出门,让她一直往前走。
而门外,院长已带着一对面慈心善的夫妇往这边过来了,朝她招了招手……“雅静,你过来,叔叔阿姨给你带了礼物。”把一个漂亮的布娃娃递过来,笑呵呵的晃了晃,把她认成了姐姐雅静。
那一对夫妇马上就走过来了,一左一右的蹲在她旁边,喜爱的看着她,“刚才我们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女孩吧,长的真漂亮,看起来就是读书的料,呵呵,老叶,你看这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似的,我就想要这么一个女儿。“
阿姨温柔的笑着,像妈妈一样抚了抚她的头发,“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给你买新衣服,买布娃娃,供你上学读书,上大学,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好不好?”
她渴望的盯着阿姨的那只手,一把抓过那漂亮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却怯怯的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叫雅素。”然后飞快的往门里跑,大声的叫姐姐,“姐姐,我有布娃娃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布娃悔……”
门却被姐姐锁紧了,不让她进去,传来姐姐轻柔的声音,“素素乖,姐姐看到布娃娃了,真漂亮,但是素素不要忘记姐姐刚才说的话,你先去新家,姐姐明天再过来。”
院长连忙在旁边接话,笑了笑道,“叶先生,叶太太,刚才是我喊错了,这孩子叫雅素,不叫雅静,一时口误,呵呵,你们现在把孩子带回去吧,这孩子从小就机灵,长的也秀气端庄,是千金小姐的命。现在就是舍不得她在这里的伙伴,舍不得这几个从孤儿院认来的姐姐。”
于是那位姓叶的叔叔蹲下来看着她,文质彬彬的,也很温柔,“既然你叫雅素,那就直接叫素素吧。姓叶,叶素素,很适合书香门第。“
她却哭起来,扔掉了她的布娃娃,不肯离开这里,不肯离开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后来她还是被接回了叶家,收到了很多她想要的布娃娃和新衣服,还有好多不被人追着打就能吃到饱的葡萄橘子。她把这些全部留下来,等着姐姐过来与她团聚,让每次给她摘葡萄的姐姐不仅仅再是看着她吃,也要吃到饱,吃个够,却一等就是一个月,一直等不到。
她天天闹,天天哭,疼她爱她的养父养母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带她回了趟孤儿院。
院长却牵了个陌生的女孩过来,说这就是雅静,素素你不认识了么?任她再哭再闹……都是这句话。
后来她便依稀得知,她被领养走的第二天,雅静就被领养走了。不过是被卖的,被院长高价卖了出去,卖的那天又是一顿吵吵闹闹,几个男人追一个小女孩,抓住雅静就把她毒打了一顿,让她不再哼声,之后再也没有雅静的消息,雅静的名字和资料也从孤儿院的人事记载册上消失了,不曾存在过
有几年,她频繁的跑孤儿院找雅静,得到的只是她被打死的消息。如果不是死了,院长又怎么会心虚的把资料给销毁了呢!而且更让她心痛的是,那天雅静被卖,是想去见她的,拼命的喊雅素,让妹妹不要哭,却被拖了回去,打得奄奄一息。
虽然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还是见到了死而复生的雅静,但一切都变了,变得很陌生。
思绪到此,她收回注视挂园的目光,笑了笑,告诉自己,时间已是十几年后的今天了,什么都在变呢。十几年的时间,社会在飞速发展,她的人生也在起起落落,孤儿院已不再那么的闭塞和乱无章法,她的养父养母也不再如最初接她回家时的那样温厚教养。
如果说,她小小年纪入孤儿院是一次人生的转折,那么她出孤儿院,被接到叶家,就是从泥泞跌到地狱。
姐姐一直以为她把这个机会让给她,让她进入书香门第做大小姐,是为妹妹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却不知道,她的养母其实是一个伪善的妒妇,养父是一个披着兽皮的伪教投,叶家其实就是一个空壳。
当年她年纪小,不懂什么是骚扰,养父在她洗澡的时候开她的门,她不懂防备;养父拿东西哄她,让她半夜开房间门,她便开了……直到后来养母察觉,一直与她同床睡,悉心照顾她,养父才有所收敛。
后来她开始发育,胸部一天天的鼓起来,养母给她洗澡,盯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看了半晌,突然古怪笑道:“素素,你爸碰过你的身体没有像这样……”
这位知书达理的妇人竟然做了几个不雅的动作,让她看得抱起衣服就往外面跑,却被养母一把拽住湿漉漉的头发拖了回来,猛地的往后扯,尖声笑道:“跑什么?你妈还要给你介绍男人把你嫁出去呢!你这高中也别读了,就给我嫁人吧,嫁得远远的,省得你爸整天惦记!“
后来这位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养母就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她每天必须回家,洗澡的时候,养母必须要进来,检查她的贞洁完不完整:而且不准逃跑,不然有她好看!出门在外,与邻居打招呼,则‘我家丫头多乖啊’下学了还陪妈妈去买菜,‘我家丫头今年上高中了,成绩排在全年级前十……”
后来叶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隔段时间就撒家,房子越搬越小,越椎越破……后来她就在这种环境下,遇到了滕睿哲,把他当做自己的依靠。
其实她的境遇与苏黛蔺是有一点相似的,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苏黛蔺是风风光光的市长干金,有享不尽的荣华,使不完的任性,更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市长夫人,谁会想得到娇小姐会痛苦呢。哎。当年睿哲正是没有看到这些,才认为苏黛蔺任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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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两个半夜经常啼哭的宝宝,翼蔺在前门的旅社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晚,眼皮都快累得睁不开了,脑袋钻在枕头里睡,不想动一分一毫,古傲的电话却在大清早打来了,并开玩笑的说他就在她房间门口,问她信不信?
“如果你真在,那就帮我照顾孩子,他们又在吵了。”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旁边两个刚刚苏醒的小坏蛋,看到他们的小粉嘴瘪出一个弧度,用一双神采奕奕的明亮大眼望着她,她就冷汗涔涔。
祖宗们你们行行好,你们睡好了,妈味还没睡好,现在手腕都提不起来,全身乏力,没力气给你们冲奶粉、换衣服了,你们乖乖,玩自己的吧口如果肚肚饿,就再睡一觉,半夜你们折腾得够厉害的,卯足劲了的哭,补个觉吧,乖。
结果两宝宝‘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蹬蹬腿,就是要吃奶。
黛蔺不得不用手排拂额头,顶着一双熊猫眼,掀开被子起身。
“两家伙果然不乖,又在哭了,让古叔叔来打屁屁。“古傲在电话里轻轻的笑,充满了宠溺,并对旁边送早餐的服务生朗声道,“你下去吧,早餐我送进房里。”
叮咚又叮咚……房间的门铃便在下一秒响起来,像唱歌似的,唱给宝宝们听。
“你真来了啊?”黛蔺探探她的熊猫眼,光着脚丫就去开门,果然看到古傲拎着早餐站在门口,俊脸上布满阳光的微笑,垂眸看着她。
“妈味和宝宝们早安。”他把手机收起来,对黛蔺又是帅气温柔的一笑,走进门来抱宝宝,“谦谦是男生,那古叔叔就先帮谦谦换尿片,妮妮就交给妈咪了。待会我们就吃早餐,早餐现在热在微波炉里哦,所以宝宝们让妈咪安静一会,妈味昨晚已经很累了。”
他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换尿片了,并用他好听的男性嗓音给宝宝哼起了歌,“我家的宝宝,叔叔乐意天天抱,叔叔爱你比天高“估计是从儿歌碟片上恶补过来的,不过唱的还蛮好听的。
这边的妮妮羡慕死了,嗷嗷的哭着,大眼睛泪水涟涟看着疲累的黛蔺。谦谦真幸福,有叔叔给他唱歌,呜呜。
黛蔺给小丫头换衣服,发现小丫头把小衣裳又尿湿了,难怪哭的那么厉害口她半睁着一双熊猫眼,慢吞吞的给小丫头把小衣裳换了,然后躺到床上,侧卧着,一边支着雪臂补觉,一边让妮妮在她胸前拱,亲自给女儿哺奶。
只因她实在太累了,卧着的姿势也方便哺奶,就先睡一会吧。
于是古傲给谦谦换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就一眼看到了她背对着他哺奶的姿势……美人卧床、玉体横陈,虽然没有看到前面,却看到了她撩开的上衣一角,羞得他俊脸躁红。
他连忙取了被子,微微别开眼睛,给她轻轻盖上,喊了一声‘黛蔺’。
她则双目紧闭,卷翘的睫毛下一片乌黑的阴影,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古傲不得不让她睡,抱着谦谦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用奶瓶喂孩子。谦谦很会吃,小粉嘴含着奶嘴就不放了,亮晶晶的清澈大眼睛紧紧盯着叔叔,似乎在对古傲笑。
片刻后,谦谦吃饱奶睡过去了,古傲把他放床上,然后别开眼睛,把妮妮从黛蔺怀里抱了出来,给黛蔺盖好被子,让一双儿女躺她身边,与她一起补觉。
他自己则站在窗边,凝望窗外的那片明媚阳光,计划着接下来该把呣子仁带去哪转转?故宫?长城?
虽然袋蔺的确切地址是滕睿哲告诉他的,让他连夜飞机飞过来却没有一丝黛蔺的头绪后,然后在滕睿哲的告知下,抢在黛蔺退房之前赶了过来,但他对滕睿哲的确提不起感激之情,心情复杂。
如果说黛蔺跑过来是为了散心,那是不是说明她不想见锦城市的任何人
滕睿哲追过来,只会更加刺激黛蔺,让她无法真正放下;他追过来,则会打扰到她的清净,让她还得面对男人口那么他就负责照顾两个孩子吧,做一个奶叔,帮她分担一些工作,比如抱孩子,哄孩子之类的。
还真别说,小宝宝看起来挺好玩的,照顾起来却折腾人,尤其是在他嗷嗷大哭的时候,你可不能吼着让这小家伙闭嘴,而是抱着他慢慢的哄,慢慢的走,直到他舒服为止,非常能磨练人的耐心。
想到此他笑了笑,把窗帘稍微拉上一角,挡住窗外的阳光,然后扭头看着床上正睡得香啧啧的呣子仁,决定帮他们洗完衣服烘完衣服后,带他们把整个北京游一遍,然后返回锦城市。
古傲飞去北京了,栓察院几个负责邹宗生情妇案子的检察员着急了,不停的打他手机留言。
“古检,审理这个案子的时间快到了,那边还没有一丝这个女人的消息,怎么办?公安局那边说,纵火案过去的时间太久,物证已经找不到了,已经找不到被泼汽油的痕迹,只有邹小滔这个人证。而且邹小涵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医生已经给她开了证明,她的话恐怕不能成为证呃……”
几个人正说着,一个白衣女人突然敲了敲古傲办公室的门,淡声问道:“古栓察官在吗?我有事想找他。”
“你是?”几个人诧异回过头,眉一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在大会上主动承认邹宗生情妇的那个女人么?
白衣女人摘下脸上的墨镜,朝办公室里走了进来,白暂的瓜子脸,飘逸的长发,一脸娇柔,美丽的大眼睛里却闪动着坚毅,“我就是邹宗生的情妇,这次我来,是想做人证,然后自首。
入秋以后,天短下来口太阳西沉的速度加快,散余下的一些时光碎片遗忘在窗外高树的枝叶上,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往地上飘落着。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辆黑色小车在车流里疾驰着,带过一阵疾风,在车阵里穿梭。
路旁,路灯一排排亮了起来,检察院的车也往这边过了,准备前往公安局。
黑色小车忽然朝这边冲过来,‘嘎’的一声横在警灯闪烁的检查车面前,扫起地上的一大片叶子,吓走了几位刚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大妈。
衬衣领口被扯开、一脸胡渣的滕睿哲从车上走下来,走到栓察车前面,锐眸微眯,什么话也没说,伸臂直接拽了车内的叶素素就往外面走。
他把叶素素拽回了自己车上,嘭的关上车门,上锁,面色铁青,对那几个震惊中的检察员冷道:“她不是林雅静,你们不要抓错人,她的事让我来处理!”
“可是滕市长,她自己承认是邹宗生情妇猾几个人从检察车上冲下来,想挽回,觉得新市长不该干扰栓察院的事,得等他们的古检回来再做定夺,“她自己要自首,我们才决定送她去公安局!现在公安局那边已经准备接人了“但滕睿哲的车却已掉个头,扫起一片落叶,疾驰而去!
“滕市长!”几个人追了几步,眼见无果,不得不返回车上,改为前往市政府,“这件事本来与滕市长无关,怎么会半路杀出一个滕市长?色是刮骨钢刀,酒是惹祸根苗,滕市长这次只怕是在犯糊涂!这个嫌疑杞都已经承认自己的罪状了,滕币长若走出手干涉,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我们也阻止不了!“
然后当他们追到市政府,政府办公大楼的灯都熄了,表示没有人在,滕睿哲带着叶素素去了其他地方,并没有回这里!叶素素的自首,就这样以滕睿哲的干涉和愤怒,胎死腹中!
黛蔺睡得好好的,突然从床上一坐而起,额头上沁满汗珠,一双惺忸的眼睛,眼底尽是噩梦的影子。
旁边正在照顾俩孩子的古傲担忧看着她,不明白她梦见了什么,脸色变得那么不好看,心里却又有些明白,倒了杯凉水给她,“今天你玩的太累了,喝完水再睡一会,争取睡到明天早上再醒口明天我们去游颐和园,天坛……
“古傲,邹宗生情妇的案子是不是快提上日程了?“黛蔺突然问道,用手背轻轻拭了拭洁白额头上的汗珠……掀被站起了身,哑声道:“栓察院那边不是给你传来消息,说邹宗生情妇自首了?但我刚才却梦见,滕睿哲把那个女人拉上了自己的车,发了很大一顿火,责怪她不该来自首,因为那个前来自首的人是叶素素,他棒着叶素素的脸大声的吼说,苏家的那些事已经走过去式了,现在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口我像编故事似的,清清楚楚梦到了他的脸和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感觉自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了预知。”
古傲闻言苦涩笑了笑,望着她汗湿的洁白脸庞,眼底闪过一抹唏嘘和心疼,“这个我不知道,检察院的同志没给我请示,只说有女人前来自首,所以可能是你想多了。黛蔺,你是不是想回锦城市?”其实晚些回去也好,哎
“如果正式开庭,我便回去一趟罢。”黛蔺转过头,也看到了窗外的太阳西沉,秋风天短。
244
法庭要求她作为受害人出庭指认滕韦驰,一一交代滕韦驰的所作所为,并出示呈堂证供。
但在下飞机,重新踏上锦城市这片故土之后,她才发现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约会的照片被人拍了,闹得全城皆知,各大媒体网络都在报导。
此刻她拖着行李箱一边走,一边看,发现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这两人的报导,标题为‘新市长与前任市委书记的情人旧情复燃,叶小姐到底该委身于谁?邹书记还是滕市长?”一番批驳与讽刺,把叶素素的一女侍二夫事迹,新市长的不检点私生活,添油加醋的报导了一番,明显是有心人故意报复,大力演染。
而这个人,除了芶延残喘的滕韦驰,还会有谁?
她瞥了一眼,正欲离去,一个高挑男子突然拖着行李箱从她面前横穿而过,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鼻梁上戴着眼镜,白净脸庞,斯斯文文的,却不太仲士的往她前面横穿,形色匆忙。
于是正迈步往前走的她一下子就撞上了,手上拎着的盒子嘭的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瓷瓶幸运的挥成碎片。
而更可气的是,高挑男子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似乎不知道把她的东西给摔了,经过身边的时候,还把她的行李箱给撞了一下!
“站住!”身后的古傲也在皱眉,把左手的妮妮快速塞回黛蔺手上,几步上前,挡到男子面前,“你好像撞到人了!“见过无理的,还没见过这么无理的!
“这个我知道,但我真的赶时间。”仔细瞧去,只见男子额头上全是汗,眼镜后的一双狭长眼镜布满焦急,什么人都看不进眼,“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得赶去开会torn”
“急成这样是要开什么会?把人撞了还开什么会!”古傲不悦截断他的话,瞥一眼他的胸牌,再瞥一眼外面前来接机的几个政府职员,冷冷笑了笑,“原来是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新议员呀,慕市长,久仰久仰。不过你既然是人民的公仆,是不是该先把人民的事给办了?刚才你有专属通道不走,非要来这边抢道,睁着眼睛都能把人给撞了,是不是应该先道歉,再去开会?不然开这会还有什么意义?”
“兄弟,我是真的赶时间,一场非常重要的会,绝不能迟到,你谅解一下。后面的事,等我开完会,咱们再好好谈,啊谅解一下……”男人恳求的看着古傲和黛蔺,想伸手来拍拍古傲的肩,让他们体谅,但被古傲不爽的避开了,目视前方,勾唇冷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像我们锦城页昔日的萧秘书?同样是一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鼻梁上戴一副眼镜,瘦长俊逸,一眼望去就是温润男子口但你却因为长时间给领导办事,也学了几分领导的口吻,想越俎代庖了。”
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想不再理会,拖着箱子离开。
而旁边的黛蔺听古傲这么一说,也发觉这男子的气质的确像萧梓,文质彬彬的,像一块漂亮的玉,却没有棱角口她听明白了古傲的言下之意,又仔细看了看男子的脸,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这位男子不是被调过来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慕先生啊,而是其身边的一个机要秘书,可能由于慕先生有事,情势所迫,想代替领导开这个会,古傲正在阻止他冒这个险。
不过古傲是怎么知道男子只是秘书的,还敢拿萧梓来做‘榜样’?如果人家真是大领导,他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一个市政府的市长有好几个,随便一个都能压他这个栓察官,栓察院里又有检察长、副检察长,无数个检察官,栓察长若被市政府施压,那他这个检察官之一就只有玩完的份。得罪人也不是这样得罪的,还拿萧梓出来开涮,哎。
她用手拨了拨他,“我们走吧,别管人家的事。”
古傲没动脚,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其实,慕少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我现在就想看看这个秘书怎样向前来接机的人自我介绍是慕少,然后被接进市政府。呵,胆子真够大的,领导也敢假扮,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口只怕是太想过过这把做领导的瘾,又或者是他家领导忙得实在没时间,才让他这个秘书想出了这么个荒唐的点子,太低智商了。”
黛蔺望着他想了想,又望了望他怀中的谦谦,再望望自己怀中的妮妮,见两个小宝贝儿正用黑葡萄大眼睛好奇打量四周,更加坚定自己不管闲事的决心……“宝贝们,我们自己走。“
把谦谦从古傲怀里接过来,行李留给古傲拖,道歉赔偿的事也留给他去解决,自己先回去歇一下了。
其实出去游玩的感觉挺好,心头的包袱一下子卸了不少,身心轻松,犹记得几天前的自己还是一副病怏怏、死气沉沉的模样,哪儿都不想去,心头一片灰蒙蒙,现在重回故土,感觉哪里都是阳光。
既然是阳光,那就多呼吸一点吧,玉有千年,人生却几载?短短数载,应该快乐。
她抱着两孩子坐上古妤开过来的车,不管古傲了,打算离开机场。
而古傲也不追,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机场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是一个半头银发、容光焕发的老人和几个黑衣男子。当然,老人不是滕家的老爷子,而是一个比膝爷爷年轻几岁的半百老人。
老人的衣装简朴却不廉价,面目清瘴严厉,双目锐利,是坐政府的车过来的,一进厅就被几个人护送着,不让旁边的碰到挤到,被称之为‘慕书记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为这位慕书记让道,以为慕书记是亲自过来接儿子的。
岂知老人走到那位赶着要开会的年轻男子面前,一把扯下他的胸牌,一声暴呵,“这简直是荒唐之极!你还真打算顶着这副模样去开会?马上让夜澈赶回来,无论多大的事都给我赶回来,这不是闹着玩的,立即给我飞来锦城市!”
而旁边的秘书和保镖则纷纷把人群疏散,不让大家拍照,也不让大家围观,在方圆五里内严防死守,谁也不准干预国家公务。
“慕书记,慕市长他他遵从您的吩咐,正在相亲。”男子扶了扶眼镜,对老书记心虚的嚅嗫出声,并小退了一两步,“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您介绍的国家反贪局局长的干金,慕市长他结束今天的公务之后,马上就去赴约了,不想让您失望,所以……””
“所以他就故意选在锦城市召开大会的日子去相亲?”老书记把手中的胸牌狠狠砸到地上,气得胡子都在轻微的抖,“他原本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就因为我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他就开始与我反看来?!马上让他过来,如果这一次大会他缺席,他以后就不用来锦城市赴任了!”
“书记,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慕市长把手机都关机了,而且就算现在找到了他的人,时间也来不及了从北京飞来这里需要几个小时……”
他用报纸挡着脸,修长的手指半晌都不曾翻动一页,不知是看的太认真,还是在想别的事,只可看到他颀长的身躯和那双漂亮的手。此刻,窗外的秋阳暖暖投射进来,照射在他乌黑的发顶和耳朵上口他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圆和里因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
“慕部长,哦不,应该是慕市长,我给您加咖啡。”他对面的局长千金端起咖啡壶,温柔笑着,想找一点话题,“您来这里度过假吗?您执意要来这里见面,我还以为您是要带我在锦城市转转。不过选在机场咖啡厅见面还挺有意思的,也方便我们坐飞机回北京。”
男子听着这个‘您’,皱了下眉。‘您’是敬称,但用在与她年纪差不多的他身上,就显得忸怩作态了。
良久,他放下报纸,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着女子说话,似乎对女子的每一个话题都有兴趣。
女子又说了句什么,他便微笑了,也不急着咽下他嘴里的咖啡,先反馈给女子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然后静静咽下。
此刻不管女子说什么,他总是静静聆听,从不Сhā话,用一种深邃却带一点坏坏的目光注视过来,非常神士,却光明正大的暧昧,激光式的抚摸,让女子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他们坐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半个钟头了,这位因眼光过高,以至于高龄待嫁的剩女千金挖空心思的找话题,想与男子擦出一点火花来,不肯轻易放手;无奈男子只是温润的笑,从不看腕表,对她的每一个话题也感兴趣,目光专注,但那双迷人清俊的眼睛里就是没有火花,让她干着急。
她正想着就这样拖下去算了,拖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子,耗到明天也愿意,绝不让他走,正这么想着,这个伸士的男子突然对她笑了,目光坏坏的,火热得让她颤抖、缺氧。
她的身体一阵亢奋,终于如愿的把手伸了过来,覆到男子那双大手上,眨了下媚眼。
男子便又是微微一笑,定定看着她。
她则从皮包里模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房卡,一边放电一边把房卡缓缓推过来,双唇微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在房里等你。”站起身,回过头,舌尖上卷舔砥唇瓣,挑逗的看着男人,然后总算扭着臀部离开了。
她一走,男人便拿着西装外套起身了,往大门口大步的走,却在经过一个用放荡目光盯着他的女人身边时,陡然停步,退回来,坏坏一笑,将手中的房卡推至女人面前,接受她的性暗示,“来这个房间。”,潇洒走出去。
然后等走出去,他将西装外套快速穿上,开启他的私人手机,“相亲已结束,易峰你将我的车开过来!之前是与老头子玩游戏,现在,我们去锦城市的市委开第一场大会!”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出机场范围,一边望着锦城市湛蓝的天空,扬唇冷笑口原本他在北京待的挺好,仕途平坦,身份和政治地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稳定下来了,却随着锦城市前任书记部宗生的落马,中央将家父调往锦城市,担任新一任的市委书记,然后父亲从中作梗,将他这个儿子也调了过来。
所以这一座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不太喜欢这里。或者说,他不太习惯这里。他在北京养成了时而步行,不整天坐车的习惯,因为只要一来到世俗的大街上,混入人流之中,他就会感到一天之中少有的解脱和轻松。
然而在这里,只有陌生。
“慕市长,总书记已经带着人过来机场了,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还在机悔……”
“那行,你就留在那里陪他,我让市政府的配车过来口“他稍稍拿开手机,准备走过马路,彻底甩掉身后的那两个女人,谁知前面的出道口突然冲出一辆小车,似乎是司机料定前方没人,转出地下出口就加速,然后眼睁睁看着车子往他身上撞,拼命转方向盘……
他扭头看着,已是躲闪不及,心想这就是锦域市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让他被车撞,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谁知这车在距离他双脚公分处硬生生停下了,喷出一大股热气!
然后一个女子尖叫着下车来了,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就往这边跑,以为撞到他了,喊他‘先生’,车里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然后又有一个女孩抱着孩子从后座上下来了。
他惊魂未定,心跳飞快,却在看清后座上那个女孩(黛蔺)的脸后,脸色陡然微变,双眸变得灼亮,紧紧盯着这今年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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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车却陡然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把他们呣子位撞飞到挡风玻璃上,吓出一身汗,好在她系了安全带,用手抓住了安全扶手,才险险躲过一劫。
此刻她把谦谦妮妮紧紧抱怀里,哄宝宝不哭,也跟着姗。下车来了tototorn在前面跑,大叫着朝那男子跑去,她自己则一手抱一个宝宝,急出一身香汗。
现在一双儿女又在比赛哭了,一定是刚才受到了惊吓,被磕着了,张着一张粉色小嘴就哇哇的哭,委屈的看着妈妈口这是什么世道啊,坐个车也能被吓到,差点出车祸了,可怜他们才出生一个多月,呜呜。
黛蔺左哄哄右哄哄,纤细的手臂被抱得不是一般的酸,却还是哄不好……只能抱着宝宝们往这边走口但当她朝这边看过来,却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灼灼的,让她不解的朝那边看过去。
男子见她对望过来,目光也不躲闪,对她微微一笑,伸士的打了个招呼
古妤则在大呼小叫,抓着手机要打120 122 110 抬头见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个绝世美男子,稍稍愣了一下,飞快的把,刀给挂断了!现在好像没出什么事呢,美男子好端端站着,还对着她身后微笑,应该不需要打110!
她一只手还焦躁叉在腰身上,一手抚额,在原地不安的转了两步,抬眸,看着美男子抒出一口气,“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请交警同志过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随时有时间。”
男子看过来,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名片,没有立即去接,只是看着,唇角勾着一抹温润如玉却阳光妖孽的笑,然后拿出他正在震动的手机,淡淡放在耳边,“是我。”
“慕少,告诉我,现在来我房间的这个女人是谁?她一进来这个房间就与我厮打起来了,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尼玛,到底谁抢了谁男人!喔,我不是骂你慕少,我是骂这个妓汝……”话筒里传来某干金的女高音,以及旁边另一个女人的厮打声!
他听着,并不出声,笑着挂断电话,重新看向古妤,“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有什么赔偿的需要,打给我。“他把古妤的手轻轻托起来,修长的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犀飞利名笔,在古妤那柔软的掌心写下一组号码,然后再扬唇对黛蔺友好一笑,优雅离去。
古妤则轻轻咬着唇,小心翼翼注视着掌心那几个道劲的数字,一时木化了。这个男人的牙齿真漂亮,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一直在微笑,目光温润,尊重女性,而且有两排洁白清新的牙齿,性感到了极点。
她把掌心的号码拽起来,转过身去跟男人说话,“喂,你先别走,让我打一下这个号码……”但男人已经步过马路,迈着长腿缓缓离去了,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让古妤望而生叹。
黛蔺抱着两宝宝朝这边走过来,“*。,你认识他吗?”她把哭闹中的妮妮递过来,让古妤赶紧帮忙哄,不然小丫头这眸气又犟起来了,非得吵翻天,“我们先去趟医院吧,我怕你刚才把自己给撞了。”
古妤连忙把那组号码抄写到自己的名片上,收好,这才快速抱过哇哇大哭中的妮妮,在原地转了转,一边哄孩子一边笑道:“黛蔺,我怎么感觉刚才那美男子认识你?他看你的目光跟看我的目光太不一样了,明显有颜色和热度,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妮妮,咱们妈咪的春天来了哟,有个绝世花样美男对咱妈味一见钟情了。噢、噢。”她教小宝宝说话,笑得更带劲起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我倒觉得他拿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古妤你。”轻轻笑了笑,抱着谦谦往回走。带着两孩子的奶妈能让人一见钟情,说明那男人没见过女人,或者眼睛被那什么给糊了,不太正常,需要换眼镜。
“让我撞豆腐吧,还色迷迷。”古妤哇哇大叫,抱着妮妮坐回后座上,把谦谦也抱过来,“剩下的路就让你们的黛黛妈味开车载我们吧,古妤妈咪的车技不太好,怕又让宝贝们受惊。可怜的宝贝们,出生才一个多月呢,古妤妈咪怎么忍心让你们接二连三的受惊……”
于是剩下的路,由黛蔺代为开车了,一路走一路逛,总算到了家。
但回到古家后,有个不算好的消息传进她耳朵了,那就是——给她签字,同意她以非公务员身份进机关的李市长被调走了,于是暗中挤兑她的同事们开始告状了,告她没有文凭,占了别人的名额,靠走后门进来的。也就是占了他们家亲戚的名额,让他们没法把自家人给弄进来。也就是不给古傲面子,暗中举报,觉得她的尾巴太好揪了。首先,她没大学文凭就能跟在古检察官身边,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去打扫厕所还差不多。
她听着古妤讲的时候,正靠在沙发上喝茶,笑了笑,没什么反应,把一杯水喝了一大半口最近她感觉身体不太好,如果那些针对她的人不再找她的麻烦……肯放过她,她就带着孩子在古家养身体吧,然后撒出去。
“我最近进检察院也是为了玩玩,放放假,但长期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还给我哥带来了麻烦,所以我向有些跨国大公司投了求职信,准备过回朝九晚五的生活。”古妤躺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同样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半躺着,把果汁杯端在阳光底下轻轻的晃动,“我想以我的资历,进一家实力雄厚的美资企业还是绰绰有余的口就是偶尔的时候,会有些怀念以前跟在滕总身边的日子。毕竟以前我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私人公司还没有上市,还在发展中,我一直看着他不分昼夜的加班,忙着应酬,从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虽然他后来把公司卖掉了,让他的主力团队进入滕氏,并给了我很大一笔分红,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怀念以前的公司。”
黛蔺静静听着,把目光放在窗外的遥远天际,并不回话口原来古妤或多或少也是喜欢滕睿哲的,与多年前的她一样,知道他发展公司辛苦,日夜操劳,无法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经常上健身房,但并不能保证一日三餐,总是在应酬,最初的时候还胃出血……”可知道又怎样呢,那是滕睿哲他自己选择的人生,他愿意,她人就无法干涉左右。
“黛蔺……你知道吗?其实滕总的根基在他最初的公司。”古妤从沙发上坐起来,思虑一开,便如泉水外涌,止不住,注视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伤,“公司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投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从最初的一个小公司到最终的上市,就如同一棵小树已经长成了大树,不再害怕风吹雨打。然后他把公司卖掉,用这笔巨资给邹小涵在美国培育一个黑孩子,让邹家彻底死心,并且他随时可能被美国政府追查,被滕韦驰反咬一口告上法庭,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哎,其实他放滕韦驰出来,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患,让这个疯子随时反扑口而这一次的庭审,如果我没料错,滕韦驰一定会玩花招,来最后一击,并不顾及兄弟之情……“
她顿了顿,目光里并没有黛蔺的影子,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脸愁容:“虽然后来滕伯父把滕氏交与了他,他也弃商从政,坐上了新币长的位子,可仔细想来,他在位的时日并不人……”
黛蔺扭过头,不解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古妤,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帮滕睿哲说这番话?却发现这个女子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里,把担忧与依恋全写在脸上,又变成以前那个跟在滕睿哲身边的。torn了。
她不忍再看,轻轻别过眼。
古妤却突然倾过身,抓着她的手认真问道:“黛蔺,如果有一天滕总一无所有,入狱坐牢了,你会放下对他的恨,重新接纳他吗?不要计较他与叶素素的这些事,就当是他在与叶素素分分合合这么多次之后,彻底来了个了结。然后从此,睿哲哥哥就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你以前追着睿哲哥哥跑的时候,他也与叶素素在一起的,对么?那个时候你都不在乎,还是喜欢他,那么现在又何不再试一次?”
黛蔺定定看着她,沉默着,仿佛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目光渐渐笑起来:“首先,滕睿哲名利双收,美人在怀,并没有坐牢:其次,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所以,。torn你若是舍不得你的滕总,就自己回去他身边,与叶素素请示这番话,不必扯上我。”
她站起身,把沙发上的几个抱枕摆好,刚下飞机的身子显得很累……“你的笑话我听完了,现在去楼上躺一会口明天庭审完,你帮我椎家。”
“黛蔺,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滕总一无所有、坐牢了……”……不过,你搬什么家?”古妤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是让你搬出去……”
黛蔺走了两步,回头笑了笑,俏脸上一片疲乏,“你的笑话很冷,而我也不能一直打搅你们。我去睡了,帮我照看一下两个小家伙,一个小时。”她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困无奈笑着,朝。torn竖起一个手指头,然后拖着一副疲乏的身子上楼了。宝宝们,照顾你们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但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我就觉得幸福。等着妈咪养好身体吧,这样才有力气给你们喂奶是不是?妈咪不相信倒追回来的爱情,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亲情常在,呵。
在滕睿哲把叶素素拉出检察车的第二天,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就被人拍出来了。虽然叶素素模仿明星大牌的装束,从来是以一副蛤蟆眼镜遮脸的模样示人,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但只要被拍到侧影,报导上也会特意写上她的名字。
于是她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大衙小巷,与邹宗生、滕睿哲的名字划上等号口而奇怪的是,北京大会那天邹宗生情妇曝光,情妇自供名字为林雅静,今天却被写成了叶素素,明显是针对叶素素而来。
滕睿哲动用关系,把很多报社和网络上的报导都压下去了,但还是有几张他们在车里的照片流传了出来,模模糊糊的,但特意标注是滕市长与市政府办公室的某位叶秘书。
此刻,滕睿哲把报纸放了,俊脸并无明显情绪反应,扭头静静望着车窗外,在去市委的路上。前面的司机喊了几声‘膝市长’,他没有应,剑眉紧琐,原来是在想自己的事。
“滕市长,市委大院门口已经到了。但有辆车突然无理的抢在了我们前面,抢着过哨卡,车牌是京应该是新来的慕市人……”前面的严秘书扭过头,确定是被这辆车的车主气得冒火,“领导干部需要注意形剃尤其是在开大会的时候,抢着过哨卡不是让门口的哨兵和人民看笑话吗?又不缺那一分钟!这位司机太不懂现矩了,简直在给自己的领导难堪!“应该是不给滕市长面子。
滕睿哲淡淡看过来,“无需计较,过去吧口他可能是赶时间口“并没有降下车窗,直接过哨卡进入市委大院,开上那条黄金榕大道。
他此刻在意的不是这位从北京调来的慕市长,而是这座熟悉的大院口曾经有很多事,就是从这座大院开始的,他第一次见到出狱后的黛蔺,就是在这里。那时她裙子上染了经血,瘦瘦小小,早已不复她几年前的娇俏红润,正在被她的一班同学嘲笑,柔弱得让人心来……
他平静望着窗外,俊脸上却微微有了情绪变化,心里如潮。
亲,关于女主的职业,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简单说说你们的想法就好,不要拿其他文里的职业做参考,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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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美国的总统选举,只要有背景,没什么不可以,不管是某大品牌餐饮连锁的BU,还是某州州长,只要有能力,被共和党或民垩主党支持,也能在下一任美国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中,所以膝市长这种情况,算是在中垩国政界开了先河。
所以他被调来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最感兴趣的人就是滕市长,看看这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是怎样与一群老干部共事,又是怎样在政界快速适应与成长:就像咱当初的奥巴马,虽然英俊潇洒,上过哈佛,智商特别高,但在政府管理上也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政客,在国际事务上就是更生疏了,甚至不如希拉里,这种雅嫩在电视辩论中就能显示出来。当然,奥帅哥在选举时有一点得到了许多民垩主党选民的喜爱:他强烈表示反对伊拉克战争,而希拉里当初却对伊拉克战争投了赞成票。
其次则是他在机场偶然撞见的那位女孩,想知道她的来历,她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如这座陌生的城市、父亲给他安排的新相亲对象、门当户对的那些事,则兴致缺缺,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提起他的兴起。
以他的条件,如果说他找不到女人结婚,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那是开国际玩笑,他拒绝掉一个,数以万计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让他难以招架。
那么老头子为什么执著的要他相亲?
原因有二:一、老头子要求门当户对,水涨船就要高,他是书记的虫儿子,她就要是与书记身份不相上下的千金,这样结合之后,比较有共同话题。于是相亲对象,全部是名门之如……
二、老头子想抱孙,想慕家有个小比,而且要求是名门与名门的结晶,这样质量好,然后趁老头子现在还有力气,好好培养。
说实话,看多了那些拥有良好教养的名门小姐,他突然很害怕结婚口你想想看,你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吃饭的时候,因为教养问题不能说话,不能动,更要一个小时吃一顿饭,五分钟去一趟卫生间补妆,那是什么感受?
难道她们的人生只分为两种状态,静态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动态是‘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虽然女子拥有完美的妆容和良好的教养,是对男士的一种尊重,但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愿意花时间过来与你相亲的男人,是不是更愿意看到你真实的一面呢?
当然,反贪局局长伯伯家的千金是另一朵奇葩,饥渴猛女型,太真实了,是男人都扛不住。
“慕市,刚才我们好像抢滕市长的车道了,抢在他前面过了哨卡。”易峰易秘书朝后视镜里望了望,又扭头去看他后面的领导,正要再说句什么,却发现他们的领导在看报纸,报纸头版是奥巴马的头像,恰恰就遮住慕市长的脸了,仿佛奥巴马在对他微笑口但奥巴马绝对不会拥有这么一双白哲干净漂亮的手。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的车走在了前面,就不算迟到,至少比膝市长早了那么一分钟。”易秘书又道,笑了笑,“慕市您还真是神速,相完亲还能及时赶过来,比任何一位领导都要早到达会场,呵。”
但他的领导只是看报纸,没有嗯声,神情非常专注,态度非常严肃。
一会后,各位领导在摄像机前一一入场就座,滕睿哲与这位新来的副市长坐在了一起,其次则是其他副市长和萧梓。
萧梓与这位新来的年轻市长握手,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组织调个新市委书记过来,还顺带一今年轻的副市长口这下好了,锦城市市委里不仅有他和滕睿哲这两今年轻干部,还有另一个慕书记的虫儿子了,新生力量占据市委的半壁江山,不怕老领导们笑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人说养出来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努力,同样养出来一个官宦世家,也需要代代为官,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如果两代为官,那下一代必定为官,这就是官宦之家;如滕家、慕家,以及他萧家。唯一区别,就是做官的大小。有人可以是科长、处长、局长、副市长,也有人可以是省部级的市长。
而副,就是非正的意思,起到辅助作用,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没有实权的。虽然几个副市长分管不同的领域,但除却常务副市长和在位多年的副市长,其他相当于摆设。
常务副市长在市长不在的时候,可以代为执行公务,行使市长权势;树大根深的老副市长则可以诧叱风云,为随时接替市长之位做好准备,甚至有时不必给新市长面子,拿权势来压人;而只有他这个萧副市长,一没权,二没势,举步维艰。
慕夜澈微笑着看萧梓一眼,觉得这男子确实比他还温柔,文质彬彬,身上没有太过扎眼的霸气,却有一股玉一般的气息,让人感到舒服。他忽然觉得,这男子与机场那女孩还蛮般配的,一个像邻家哥哥,一个像邻家妹妹,外貌上登对,气质上也相近。
不过听说这位请市长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他微微一笑,落座,稍稍转头,看向另一个冷峻鹰隼的男子滕币长。传说中新市长性格孤冷,不太好相呃……而且刚才他不小心超了滕市长的车,只怕第一次的见面不会太融洽,至少不会像与萧副市长见面那样融洽。
滕睿哲早已落座,知道他身边坐的这位是新调来的慕副市长,就是在市委门口抢道的那位口不过既然这位新市长没有迟到,那他就不必与这位从北京来的新同事计较,应该尽地主之谊,让这位新同事先在锦城市适应适应。
他侧首对慕夜澈稍稍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起身,准备上台致词。
慕夜澈也回以他一笑,然后双目中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宽背后躺在椅背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大会场,似乎在认真开会,实则漫不经心。
来锦城市并非他所愿,所以过不了多久,他会回去北京的,不会在这里扎根。所以这一次就当是基层走访,帮信访办公室办了次事。
膝韦驰的案子开庭在即,黛蔺出庭了,邹小涵被看守员押了过来,滕睿哲也过来了,滕家所有还在的人都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见面,与上次的离婚案大有不同,因为上次的案子,邹小涵见证的是滕睿哲与苏黛蔺的相爱相守,以为他们会结婚,然后白头到老:但这一次,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她见证的是两人的形同路人。
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像个疯子,自顾笑着,总算在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然后再莫名其妙的爱上?如果真能这样,那睿哲为什么不会爱上她邹小涵
所以说,一切是镜花水月,滕睿哲不过是在与叶素素玩分手的这段时间,寂寞了,不甘了,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才会转而倒追苏黛蔺。现在正主儿叶素素回来了,那一切就成了浮云,苏黛蔺还是从前的那个苏黛蔺,就算吃了很多苦,也摇脱不了被男人甩,被男人玩的命运。一切不自找的么!谁让苏黛蔺你当初在滕睿哲与叶素素交往好好的时候,仗着自己‘刁蛮任性’,‘小女孩不懂事’,硬是Сhā足进去,还钻窗户爬上睿哲的床!
现在活该了吧,当初你破坏人家,人家现在就玩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当初是你死缠烂打做第三者,欺负正主儿叶素素,那就一辈子洗不掉这个罪名,丢你爹妈的脸!
她哈哈疯笑着,睁着一双分外清醒的眼睛,很想对不远处的苏黛蔺说:你也别再指望男人能回头了,其实你比我邹小涵更加不堪!怎么说你还生了孩子,带着拖油瓶,结果呢,睿哲不是同样不看你一眼?这就是不爱呀!他对你的厌恶,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就算你用身体诱惑他,让他一时意乱情迷,在床上痴迷你,也清除不了他当初对你的厌恶!你是不记得他当初多么想一脚把你踹开的模样了,那神态,那眼睛,就想把你这小妖精给糟践了,让你没脸再纠缠他!花店着火之后,他不是把你掳到山上,差一点把你给破身了么?
现在他得到了你的人,也把你给糟践了,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愧疚了。男人嘛,凶猛残忍动物而已,可以在床上温柔疼爱他所爱的女人,也可以在床上羞辱他所厌恶的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可以碰你,但是绝不对你负责。如果现在他不再傀疚,不再挣扎,就说明他已经清醒了,还是以前的那个睿哲哥哥,那个毫无留情抓起你,一把将你扔出门外的滕睿哲,哈哈。
黛蔺坐在听众席上,见邹小涵一直盯着她看,又是笑又是疯,不得不回以一瞥:你邹小涵别在这笑我,当年我会走路的时候,你还坐你妈怀里吃奶。难怪长大后脑部残缺,与别的女人不大一样。骗过婚生了黑小孩还是个处,竟还在这暗自欣喜!我看你是这牢坐的太舒服,迫不及待想过一过出狱后的过街老鼠生活了!
“黛蔺?”古妤坐她旁边,见她瞥向了那边,还以为她在与那边的滕睿哲对望,轻轻笑道:“黛蔺,今天我是不会让你撒出古家的。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有必要再跟滕总谈一谈。你想想看,如果滕总只是一时迷茫,被叶素素的可怜样给蒙蔽了,差一点守不住自己的心,结果守住了,发现爱的人其实是你,但又觉得这样做是傀对了你,背叛了你,没资格再与你在一起,却并没有与叶素素发生关系呢?”
黛蔺把与邹小涵对视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古妤,“你可以消停一会?”
torn料到黛蔺会被自己弄烦,耸耸肩:“当然可以。”好吧,她多事了。
而这边,滕家二伯对滕睿哲关押儿子的事非常恼火,决定状告到底,撕破叔侄的这张脸口滕韦驰在被告席上,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将苏黛蔺弄进监狱代为枪毙,冲洗黛蔺体垩内的胚胎,软禁黛蔺呣子,以及与邹小涵做交易。
同对他也反着起诉滕睿哲在美国违法制造黑孩子,在海南关押他,并且进行软禁的罪行。
于是法官分别问黛蔺和邹小涵,有没有胚胎交易和代为枪决的事?至于膝韦驰的反告,需要先放一放。
黛蔺承认有枪决和被冲洗脸胎、被软禁的事,邹小涵则只是疯笑,继续装疯卖傻,就是不回答。
不过不管她回不回答,滕韦驰的罪名都成立了,邹小涵也继续服刑,可能会被转入女子监狱。
“法官大人,那滕睿哲做的那些事呢?他在海南关押我儿子!”滕二伯急着站起身,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就没有罪吗?”他扭头冷冷看着席上的滕睿哲,恨得牙齿紧咬,感觉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个侄儿给毁了的
法官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他,旁边的陪审助理代为说道:“被告一方所说的这些,需要上诉立案之后,本法庭才会受理!现在退庭!”
“滕睿哲!”于是滕二伯气冲冲走到滕睿哲面前,可能是因失去儿子伤心欲绝,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滕睿哲身上了,想一把抓住滕睿哲的衣领:“我知道是你疏通了法院的关系,才让法官不受理,我会上诉到底的,让你也得到报应,进去与韦驰做伴!”但被人拉了开,阻止他冲动行事。
滕睿哲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墨眸幽沉,笑了笑:“二伯,您应该先想想他当初是种了什么因,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他今天能从海南跑回来,然后拍照片给我制造绯闻,再来坐牢,也算给他留了一条命;几年后从狱中出来,他又是滕家风光的大少爷,不怕东山不能起。而且……”
他低下首,鹰眸微眯,看着面前这位曾经一度尊重有加的二伯,眸中闪烁冰冷寒光,“他在国外留学读研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智商极高的女子。两人在一起几年后,女子陡然回国,利用金主给她的钱,在做大事,也就是办‘兰会所’,涉黑杀人,与他断去了所有联系。于是他这才知道,他所爱的女人是别人的人,而且不爱他,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事。但这并不能让他死心,他就是爱这个女人,一直在寻她。他接近苏黛蔺、对竹我,做这些犯法的事,其实都不是为了二伯你,而是为了这个女人。如果是为了您,他就该为了一家的和睦和完整,及时收手了。而不是让自己去坐牢,让二伯您老来无子。”
黛蔺坐在旁边,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感觉像在编故事口这个女子是顾依依么?但怎么看怎么瞧,顾依依都不像那种能被滕韦驰瞧得上眼的高智商女人口这种高智商,应该是指能研究原子弹的那种?除非兰会所还有幕后女老板,能像飞岁的吴英那样,年纪轻轻就能集资成富婆,呵呵。
她站起身,随着人群缓缓往外走,又听到他冷笑道:“现在滕韦驰即将入狱了,您信不信,这个女人会出现在法院门口,并且是一身黑衣?”
这句话似乎也是在说给她听,因为当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脸分明往这边偏了一下,以至于这句话是在对着她说,而且目光打在她身上,跟着她走,双眸紧紧盯着她。
她继续往前走,走到法院门口,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叨上的某张照片。
如果按照那个角度,当日滕睿哲应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与角落里的那个黑衣叶素素对望。那么……
她毫无预警的,陡然朝那边望过去,果然发现那个角落里,某个黑影快速一缩,黑色裙摆还在摆荡,一个黑寡妇站在那里盯着她。黑寡妇就是那么缩了一下,然后直直与她对望,眼睛里勾着一抹冷笑,丝毫不再躲闪。
她眉心一蹙,双眸变冷口这个女人不是叶素素还会是谁?
然而正当她这么想,白衣叶素素就出现了。原来叶一直就在庭审厅里,与滕睿哲一起出来的,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喊了她一声‘苏小姐’,一张柔美的脸布满忧愁,犹如出水白莲,似乎有话对她说。
但被滕睿哲剑眉一拧,便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了。
顿对,黛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看到两人在她面前下台阶,已是丝毫不忌讳的在人前出双入对,然后安安静静了坐到车里,掉头离去。
她看了一眼,然后再去看黑寡妇,却发现女子早已消失不见。再也不敢在黛蔺面前歪歪唧唧了,连忙跑去取车,踩着高跟鞋悔思去了口好吧,从现在起,她支持黛蔺单身。
黛蔺从台阶上走下来,缓缓走着,发现有辆车与滕睿哲的车迎面而来,方向与大家的不同,是往法院里开进来的,车牌是京,缓缓开着,然后车主突然把车停在她身边,摇下车窗对她礼貌的笑,“请问这停车场在哪?”熟悉的声线,熟悉的专注目光,让黛蔺发现自己竞然再次重遇这个用灼亮目光打量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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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车与他擦肩而过,想必是案子已经审完,一切结束了。但令他没料到的是,他竟然又在这里遇见了那个女孩!
原来刚才站台阶上,与滕市长夫妇打过一照面的女子,就是这位女孩!
女孩这一次没有抱小孩,孤零零站在庭审厅门口,似在等人。乌黑如缎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而她也与他一样的惊讶,吃惊的望着对方,可能没想到会这么快再遇。
而他靠近她一点后,才发现女孩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芳香满怀,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一件浅色的长裙,在阳光的散射下仿佛弥漫着一股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于是他觉得她不应该被称之为年少无知的女孩,而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因为太年轻的女孩身上总会少了点什么,像个孩子,很难让异性真正动心,但女子的那双眼睛和身上的气息告诉他,她绝不是一个青春无忧的年轻女孩,而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尝过人生的辛酸。
“宝宝们还好吗?”既然双方都认出对方来了,他便下车,算是打声招呼,俊眸迷离,笑道:“你认识滕市长?刚才看到你站在台阶上与他们夫妇交谈。”
黛蔺勾勾被风吹在脸庞的发丝,双眸望向远方,“不认识口我朋友的车过来了,先走一步。”
面对如此耀眼的男子,她其实是自卑的,总觉得男子用这种异样的目光看她,是把她当成某个人了。而她更不想与一个陌生男子谈私人的事情,于是微微点个头,转身走了。
恰好古妤在这个时候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了,缓缓停到她身边,探出一个脑袋:“黛蔺,上车!”却眼前一亮,发现黛蔺的身后站了个颀长男子,正是那日在机场见到的那位绝世美男!
于是她飞快的下车,兴冲冲朝这边跑来,“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你那号码我打过了,但对方自称是秘书,不肯把电话转接给你。你不是说那是你私人号码吗?怎么还是秘书代接?“
正往这边走的黛蔺一听这话,就知道。torn又要与这位男子攀谈上了,于是不打算搭古妤的车了,走到法院门口拦出租。
下午她还要赶着撒家呢,昨儿傍晚去看的房,没怎么仔细找,决定先住着,再慢慢来。现在古家的保姆在给她照顾两孩子,等着她回去收拾行李。
于是她笑着给古妤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让古妤先办事,自己坐上出租车走了,急得古妤又转头来追她,急得气喘吁吁,“黛蔺,你先别走啊!等等我!我和大哥不会让你撒出去的,现在不住的好好的吗!”
身后的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笑道:“原来她叫黛蔺,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古妤踩着五公分高跟鞋追跑,毫不意外的咔嚓一声把脚脖子给扭了,哎哟一声往慕夜澈怀里倒,“脚……疼”……我的脚,扭到了,好痛……”骨头都断了,哪还听得见男人问了些什么!
慕夜澈不得不伸手抱着她,眼见伤势不轻,连忙转身走回自己车上,亲自送她去医院。
而这边,黛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接了个电话,检察院的纪栓监察部门通知她去一尴尬察院,据说是有人举报她了。
她想了想,想起古傲今天出去查案了,要去个几天,一两天之内应该不会回来。所以办公室的那些人开始闹了,揪着她的小辫子就不放,夸张的传言,检察院扫厕所的那些清洁人员都有本科学历呢!你什么文凭啊,专科不是,本科不是,党员更不是,竟然一进来就想拿三干一个月!
也就是说,这事给闹到上头去了,有很多人对古检察官的做法很不满,举报他利用职权进行越权办案,滥用私权!而签字的李市长又被调走了,人走权空,没人能罩住她了。
她悲催的笑了笑,决定接受现实,去检察院拿回她的东西。她早想过这样做会出事,毕竟她什么也没有,没有按照正常程序来,也没有伪造假学历,小辫子太多,一旦出事,就会连累到古傲,让他名声受损。所以死赖着不如早点走,也避免给古傲的政敌留下把柄。
于是当她到达检察院,她就被带去问话了。
几个小时后,她走在了路灯通亮的马路边,吹着寒冷的秋风曰
寒冷的夜风吹拂她的发丝和裙摆,一阵比一阵冷,钻入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吐了一口热气。
刚才的问话就是审讥,让她赫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庭审口如果没有那一次庭审,没有那一次的人生污点,她可能就真的是党员,不怕人举报和说闲话
只是她真的爱这份工作吗?还是因为害怕被仇家追杀,躲到了古傲身边?古傲不可能,也没有义务一辈子保护他们呣子吧?
她在寒风中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打车快速往古家赶!差一点忘了今天搬家,如果再不撒,谦谦和妮妮这两小家伙要把古家的屋顶给掀了,不分昼夜的哇哇啼哭,古家的人陪着伤不起啊。
然后当她坐上车,她才注意到手机上有未接电话,因为审讥关机……未接电话是用短信提醒的,一个古妤的号码,一个陌生号码口因陌生号码拨打的时间排在前面,所以她先回拨了过去,对方嘟了几声就接通了,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苏小姐是吗?现在来一趟医院,古小姐的腿骨折了,挺产重的口那高跟鞋穿的有点高,又跑得太快,差一点把整个脚脖子给扭断。”男人的声音温润和煦,透着清亮,很好听。
“我马上过来!”
原来古妤在转身追她的时候把脚给扭到了,天!于是她让司机改路线,直奔人民医院!
古妤委屈的声音:“你不是撒了吗?还来看我做什么?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黛蔺一把接住那个枕头,不好意思的对房里的慕夜澈笑了笑,沁满细汗的俏脸微微透着苍白,朝古妤走来,“脚还疼吗?”
“你搬到哪去了?”古妤把脸一偏,埋在枕头里闷闷出声,像个孩子。
“torn,我……”黛蔺挨着床沿坐下,正要说话,身上的手机突然大响,铃声是设定好的,是古家的阿姨打来的。
“苏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两个孩子一直在哭,把奶水都吐出来了,而之前我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的行李都收拾好,打包寄到您的新住处了,所以孩子们现在没有干净衣服换我还以为您会很早回来……”
“我一会就回来。”黛蔺放下手机,担忧的看着古妤,“这位先生说你的伤很严重,。torn,对不起。“
古妤从床上爬起来,不再与她闹了,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慕夜澈,总算肯和颜悦色说话了:“这位先生姓慕,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并陪了我几个小时,检查、拍片、等结果,帮我缴清所有的医药费。如果没有他,我只怕现在瘫在马路上都没人管了。”
黛蔺见她这么说,更加歉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先走会害古妤扭断脚,“古妤,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扭脚……”
“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鞋跟穿高了,一跑就扭脚。宝贝们现在在哭了,你快回去,我这儿有护士照顾呢,没事的口“她推推黛蔺,又对慕夜澈笑了笑,“慕先生,你开车过来的,顺带梢她一程吧。我这朋友晚上出门一定要有人陪,不然会招惹色狼大叔,被围因在巷子里。”
“切torn!”黛蔺一声娇呵,整张俏脸都红了。这个女不正经的,怎能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这样说她!
慕夜澈则淡淡一笑:“与苏小姐的年龄比起来,我似乎也在大叔之列,就是不知道在不在色狼之列。”
“如果慕先生你是色狼,我愿意把黛蔺送给你,并且为你们证婚。“T……边笑,一边煞有其事的为黛蔺操起心来了,哀叹了一声,“原本我还指望黛蔺能重回滕总身边,让滕总良心发现对黛蔺说一声‘对不起’,现在是没指望了,黛蔺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样被叶素素给抢走了,争都不用争,对滕睿哲彻底心凉。所以我希望黛蔺能找一个更好的,气死那两人,让叶素素知道,她留住的男人,心里一辈子都有黛蔺的影子。但黛蔺却比他们过的幸福!”
“呵,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想着怎样气他们,而是让自己真正快乐,简单的活着。”慕夜澈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点点头让门外的看护进来照顾,自己走出去了,“我去取车,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
原来在两人交谈间,黛蔺早已走出去了。她不喜欢听古妤反复提起从前的事,只有安静离开,进了电梯口慕夜澈走过来追她的,因为他从古妤的三言两语中大致听出了一些苗头,似乎是复杂的三角关系,担心这个女子会出事,得安全送她回家。
不管怎么说,他刚才答应送她了,就必须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但是当他追到医院门口,却发现他担心的这个女子很安静的站在月光下,唇齿间呵着白茫茫的热气,似乎有点冷,一边在伸手招车,并没有反应异常。
他放心不少,走到一边去取车,朝女子滴了两声,降下车窗:“上车吧
“我打车回去好了。”黛蔺摇摇头,婉言拒绝。
于是他主动把副驾的车门打开,仲士的微笑:“既然是受你朋友所托,那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全送到家,而且我们是顺路,你可以帮我讲讲锦城市的一些风土人情。你相信么,我来锦城市的时间不到一周。如果没有……”我可能回不了自己的家。“
黛蔺看着他友好的笑容和伸士的举止,听着他那句没有……就回不了自己家,心头顿生暖意,坐上了他的车,笑道:“你家住在哪,周边城市么,怎的还用秘导航仪?”
“呵,市委大院。“男人低哑一句,声线低沉而清晰,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仿佛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是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让人听着舒服。他将车缓缓开出车阵,驶进公路,不再说话。
黛蔺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影,忽然想起了萧梓。
男人微笑的样子,很像当年在车上刮她鼻子的萧梓,那样温柔和宠溺,专注的眼睛里只有她,只是比起萧梓,这个男人的身上除了温文儒雅,还隐隐透着一股霸气与棱角。他可以专注的看你说话,似乎对你的每一个话题感兴起,偶尔回以一笑,认真沉默的模样仿佛有一种致命的磁场,让你移不开眼口但他也可以危险的眯起眼,一下子强有力地掐住你的脖子,或者拽你到他怀里。
“需要买东西吗?你好像没吃饭。”男人将车缓缓停在一商场门口,看了看腕表,“八点半,商场还没到打样时间。”
黛蔺抚抚自己的肚子,这才发现它在叫,轻轻笑了笑:“嗯,我需要买一些小孩衣物和系兜,而且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她家垩宝宝的嗓子估计都哭哑了。
男人偏过首,清亮深幽的眸子蓄满好奇,微微一笑:“想不到,你有这么小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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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两宝宝是她的弟弟妹妹?
于是她柔柔一笑,没说什么,解开安全带下车了。这男人在说客套话,不想让未婚先育的她尴尬,所以一笑而过就好。
男人则耐心找车位,把车停好,不因只停那么几分钟,便违章停靠,阻碍交通,然后笑着走过来,与她并肩走在商场一楼,引来无数顾客关注。
当然,锦城市居民还不大认识他这位新上任的官员,只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表,忍不住多看了一两眼。俊男美女嘛,谁不愿意多看一两眼,瞧这男子的腿多长啊,裹在那精致的西装裤里,似在走E台,优雅,而又霸气十足;这些女人们猜,别看男子外表斯文,笑容伸士,其实衣服底下一定有发达的腹肌,结实的身段……还有那高挑颀长的身材多棒,气质多好啊,你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还轻轻勾唇,回以你一笑,非常有礼貌。
至于他身边的女伴,看起来是稍微有那么点眼熟,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美丽外表的赞扬。现代社会,很少能找到不烫染头发,不在脸上动刀子,不化妆的年轻漂亮女子了。但面前这位,鸟幽幽的长直发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脸蛋白哲,五官精致,天生天养的美女一个。
只见两人朝电梯方向走去,对一楼的化妆品专柜和名包专柜并不感兴趣,直接搭乘电梯上三楼,去了婴儿服饰专柜。
黛蔺并不挑品牌,稍微看了两眼,便取了一套男宝宝纯棉套装和一套粉色女宝宝套装,让服务员直接开票。
慕夜澈站在她身后,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双手Сhā在裤兜里,垂眸打量这些可爱的宝宝服饰。不知道等他以后有了老婆孩子,会不会陪老婆来这里买童装?
说实话……陪老婆来这里给宝宝买衣服鞋袜的感觉挺好的,比一切让保姆秘书代劳要好。至少这样,他能感觉到宝宝的成长,知道宝宝该穿多大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是不是又长个头了。老婆又是怎样为孩子付出的。
而不是一切都让家里安排好,他只负责做孩子的爸爸,让孩子喊他几声父亲。
当然了,现在想这些还为之过早,想得太远,他是看到面前这位苏小姐有感而发,想到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总要走上那么一回。不过有所不同的是,面前这位苏小姐是照顾弟弟妹妹,年纪轻轻还没结婚,就要照顾两个孩子。以后等她结婚,负担会更重。
“把票据给我,我去付款。”他伸出一只手,把柜台上开好的票据拿过来,对黛蔺淡淡笑了笑:“你在这歇一会,我去去就来。”
他拿着票据转身走了,引得女服务员伸着脖子又望了望,对黛蔺笑道:“你老公不仅人长得帅,也很体贴,真是个好男人口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很少看到有男人主动过来陪老婆购物的,一般都是女人和婆婆过来买,那些男人才不来这种地方,嫌无聊和浪费时间。你说给自己孩子买衣服有什么无聊的,能亲自过来给孩子挑衣服,就说明这个爸爸疼孩子……”
黛蔺坐沙发上笑了笑,“他不是我老公,只是朋友的朋友,顺带梢我一程。”然后把已拨通的手机放在耳边,对古家的阿姨柔声道:“阿姨,我大概十分钟后到家麻烦您再帮我照看一下谦谦和妮妮曰……”
她这边讲着电话,那边的服务员突然瞪大眼睛望着商场走廊,然后丢下手上的工作就往外面跑,似一只兴奋的鸵鸟,与隔壁品牌的女服务员们交头接耳起来,喜得脸上红光乱飞,“你们快瞧是谁过来视察我们的商场了?一直听说我们这银泰要重新现划和修建,会有领导过来视察和走访,想不到竟然是我们日理万机的滕市长。他选在这个下班前的一个多小时过来视察,是想低调一点,不想引起轰动吧。嗯不到让我们碰上了,旁边陪同接见他的还有我们的总裁,经理,以及一些地市局的领导干命……”
几个女人脑袋挨着脑袋窃喜着,咋咋呼呼着,自己店里的顾客也不管了,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那一群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上级领导,指望能撞个好运,能被领导们提拔提拔,涨点工资也行,然后眼见领导们渐渐朝这边走过来了,便一哄而散,拾起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努力的表现起来。
“滕市长,这就是我们银泰三楼的格局,全部是童装,方便顾客集中挑选,理性消费,四楼则是男装和一些运垩动品牌五楼是影风……”“银泰的老总陪同各领导干部在这里走访,用手指着这一片童装品牌,对身旁的滕市长做请示,笑了笑,“如果将银泰现划到老三区那边,可能会流失很多顾客。滕市长,您看看这边……”
黛蔺正接完电话,见这里的女服务员一个个嘀嘀咕咕,一张脸兴奋得像打了兴奋剂,满面红光,眼角余光则齐刷刷往某一个方向瞄,根本没用心在工作,她便好奇了,忍不住探出一个头来,也往那边看去。
霎时,她看到了一台摄像机,而摄影师的眼睛也看着她,感觉怪怪的,可能是由于她坐得低,就那么四目对上了,把她的脸给拍了,也把摄像师给吓到了,尴尬到了极点,然后视野里还有无数双穿西装裤、皮鞋程亮的男性腿,明显是领导过来视察。
她意识到这可能是电视采访,连忙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看向这群领导。如果刚才她没有好奇探头,她就可以装作没看见,自己该干嘛干嘛。但偏偏她探出头来,让这些领导们看见了,所以身为市民,她应该保持该有的礼貌,站起来与领导们打声招呼。
然而当她扯出一抹微笑,准备对颔导们礼貌的鞠个躬时,她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滕睿哲,滕睿哲早就看到她了,正用一双深幽的锐眸若有所思看着她,深黯的眸底里,一抹惊讶飞快的闪过,薄薄的双唇却浅抿着,表情淡漠,让她把笑容快速僵在了嘴角。
难怪领导们都好奇看着她,纷纷停住了脚步!她只不过是探个头而已,并不影响他们的视察工作,他们可以笑一笑就走过去。原来是他们的滕市长盯着她,所以他们也跟着好奇的看着她!
顿时她感觉氛围凝重,觉得颔导们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于是看一眼滕睿哲,重新开始微笑,鞠个躬又重新坐下了。
身为市民,她该做的都做了,领导们你们继续视察吧,不要让我成为目光焦点,也不要采访我,我不想作为市民代表上电视。
滕睿哲见她不再理任何人,又见随行记者想采访她……想让她作为市民代表说说感想,他右手轻抬,把注意力给转过去了,“商场关门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去四楼看看。”
带着一众干部转过身,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走。
而这个时候,去给她付账的慕先生也回来了,一手潇洒Сhā裤兜里,另一手拎着一个食品袋,俊脸上永远挂着那一抹温润的笑,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了滕睿哲,微微点个头,算是敬意,但不影响他们的工作,也不曝光自己的身份,朝黛蔺这边走来。
“付账的时候,顺便去别处买了点吃的,所以耽误了几分钟。这些食物你在车上吃。”他把香啧啧热乎乎的食品袋递给黛蔺,自己则拎着衣服纸袋,走出这里,“虽然我对地形不太熟,但车技还可以。我应该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古家,而这个时段内,你也可以吃晚餐,如果你不晕车的话。“
黛蔺对他感激一笑,已经把他买来的热饮拿出来喝了,并咬了一口蛋挞,吃得津津有味,“我已经在吃了,节约时间。”米饭套餐就在车上吃好了,她确实好饿,可以吃下整桶米饭了。
说是为了节约时间,轻轻笑了笑:“蛋挞只可以吃一个,剩下的那些等到吃完米饭套餐再吃。我认为米饭是主食,蛋搜热饮只是零食,不能跟主食抢胃部的空间。”
黛蔺早把蛋搜吃下肚了,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好吃,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慕先生的细心,让她心暖。她跟在慕先生身后走出了店子,无意中看到原本离去的滕睿哲又停住脚步了,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她和慕先生,双眉紧紧的拧着。
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她也没有看他,走去搭电梯,不断看时间。
坐到车上后,她在一旁吃饭,慕夜澈就在一旁认真开车,并取纸巾递给读看看公、
她现在是妈味,已不再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需要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身体也不能坏掉,不然两个孩子没有奶吃,也没有人照顾他们。
她的吃相不算太难看,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她不会介意在公众场合吃,也不会计较在陌生男人面前吃。唯一感到抱歉的,是把他的车里弄的到处都是菜味,会让爱干净的他感觉自己的私人空间被污染了。
于是她把车窗打开,让冷风灌进来。
慕夜澈察觉到她的心思,给她把窗户关上了:“我自己也经常在车上用餐,没关系的。你这样开窗户吹,会把自己吹感冒口你看看前面的房子是不是古家?导航仪上显示目的地已经到了。”
黛蔺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古家不知不觉到了,古家阿姨正抱着两孩子站在阳台上等她,两小家伙也不睡觉,就等着妈咪回来。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你的他更加爱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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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目送黛蔺下车,果然发现古家二楼阳台上,保姆抱着两小宝宝等待女主人回来,两小宝宝则在哭,嗷嗷的叫,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院落,可爱极了。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今天蓝色绒盒,轻轻打开。
只见盒子里躺着两条漂亮的银质脚链,细细的链子上分别挂着两个小铃铛吊坠,成色非常好,看起来非常吊贵。而且盒子里还躺着发票,明显是刚刚买来。
他把发票拿了,将绒布盒子装回礼品袋里,再把童装纸袋拿起来,然后顺便把脚链礼品袋放进去了,递给车外的黛蔺,“苏小姐你进去吧,代叔叔向宝宝们问声好。”
黛蔺轻轻笑着,接过纸袋,却塞了几百块钱在他手里,“这是买衣服和食物的钱,谢谢你,慕先生。等我撒完家,再等您喝茶。”
她料定慕先生会不肯收这笔钱,所以塞到他手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再回眸一笑,表示感谢进到古家院子里……”
慕夜澈礼貌的回她一笑,看看时间,准备回家。忽见倒后镜里有辆车跟在他后面,似乎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顿时狐疑的扬起眉,将车停在古家门。一直没有走。
而这边,黛蔺已经上楼了,正把新衣服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突然掉出来,发出好大一声响,她拾起打开一看,立即皱眉,将绒布盒子放回。袋里,快速的给宝宝换衣服,又哄了哄,这才抱两孩子走出古家。
奇怪的是,慕先生的车还停在门口,车灯亮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正好,她把这份贵重的礼物还回去,不能收他的东西。
“慕先生。”她朝小车走近,敲了敲车窗,却发现车里没人,男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怀里的两宝宝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打了个小呵欠,准备在妈味怀里睡觉觉了。
他们刚才哭累了,现在要休息了,请不要再吵他们。
“苏小姐?”慕夜澈在远处走了一因,回来竟见苏小姐又走出来了,不免感到诧异,“你现在抱着两孩子撒家?”
黛蔺朝他走来的方向望了望,笑着反问道:“那边有什么人?慕先生你认识么?”原来他将车停在这里,是去见朋友了。
“单位的一个同事,恰巧碰上了。“慕夜澈也不骗她,双眸带笑,又多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怀里的两个孩子,“你现在要去哪?也许我能再载你一程。”这个女子果然与滕市长认识,让滕市长视察完银泰马上就跟过来了,目标正是她,就是不知道两人现在是哪种关系?
黛蔺刚刚坐完他的顺风车,现在又岂敢再麻烦他,立即摇头,把那一双脚链也还回来了,“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口不过我代谦谦和妮妮感谢慕先生的好意,宝贝们,跟叔叔说谢谢。”
她贴贴宝贝们的小脸蛋,幸福的啄了啄。
谦谦和妮妮正要进入梦乡,才懒得理她,双目紧闭,香啧啧的睡着,白白的小鼻子里喷着奶香味。当然了,妈味不是真要他们说谢谢,毕竞他们还小,不会说话,妈味就是表达对叔叔的一种谢意罢了。还回礼物,说了谢谢之后,自己走去马路招出租车了。
但走出租车跟他们作对,每一辆都载客,就是不肯停。
黛蔺看了看地段,发现这里确实很少有出租车进来口因为这里的户主一般都有私家车,进进出出的很方便,根本不需要出租车。有时能搭到出租车,也是运气好,碰到回头车罢了。
但现在,她总不能抱两孩子在这里碰运气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谁知道会等到几点钟呢,那边的新房东也不会等人的。
于是她不得不坐回慕先生的车上,再麻烦他一次。
慕先生也不嫌麻烦,脾气很好,一直温润的笑着,认真的开车。
到达新住处后,慕夜澈望了望老三区的这片老房子,笑语道:“这里倒让我想起北京的老胡同了,四合院,一层六套,几家人住一起,什么都共用。不过地段很不错,靠近市中心。”
然后两人走进这合租的院子里,发现地上摆满了家具行李,两今年轻女子蹲地上整理,撅着ρi股往屋子里撒,还在一边谈笑风生。而黛蔺被打包过来的行李,刻被放在一边,似无人认颔的主,被这两女人一脚踹过来,一脚踹过去。
“你们等一下!”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着自己那被踹得不成样的行李,“这间房是我租下的,你们这是往哪撒呢?!”看不到有行李包放在门。,还在用脚踹?
两女子闻声立即回头,冷冷笑了笑,走过来,双手叉腰:“我们可不知道这是谁的行李放在这挡道,只知道,我们已与房东签了合同,已经把房子租下来了!你若要争,就去找房东,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整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
“但这套房子是我先看上,并订下的!”
“那又怎样!”两女子嚣张起来,下巴仰的比天还要高,“我们就是多你一百块把房子租下来了,合同也已经签订了!你若要怪,就怪房东贪图那一百块呗!谁让你舍不得出钱,要在那一百块上计较!也不嫌丢人。”
“不是我在计较,而是你们在破坏规矩!”黛蔺皱眉,听出了一点端倪,“听你们刚才那意思,应该是知道我出了多少钱来租这套房子。而我之前也与房东说好了,先付一个月房租,后面两个月的再慢慢付清!但你们在明知有人求租的情况下,还是与房祖签合同了,并且抢在今天与我一起撒家,所以,你们在故意针对我!现在不管我撒到哪,你们都会跟我抢!”
“没钱就别租啊,还先付一个月,你穷不穷酸啊!”两女人凉凉一笑,又是故意一脚朝她的行李踹去,行为嚣张至极,“别理她,我们继续撒!”然后自己撒自己的,肩膀撞过来,让黛蔺让道!
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一双俊目淡淡扫了地面零落的家具一眼:“既然两位当事人刚才说出了‘多出一百块抢租’这句话,出现了恶意竞争和雇主毁约的现象,那么明天或者后天,这里将会被查封整改,房产证的持有者将永远不得以出租房屋的手段,达到盈利目的!这两位小姐也要以恶意针对的罪名,去审讥室走一趟!”
两女人闻言连忙停步,恶狠狠回头:“你他妈谁啊?这关你屁事,轮得到你管?公安局是你家,还是法院是你家?“
“管的就是你!”慕夜澈剑眉微扬,双目轻轻的笑,却是危险眯起,“在这两天时间里,你们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或者试图逃跑!指使你们的人或许来头不小,才让你们这样无法无天,口出狂言,但千里之堤毁于蚁|茓,正是有了你们这样的蚂蚁,才抓得到他的把柄,让他功亏一篑!”
两女人这下午被吓到了,万万想不到会碰到政法部的人,手中的东西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只见得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定定看着她俩,轻笑道:“李局,我是慕市,明天带些人过来清查老三区这边,我帮你锁定了两个人,也许通过她们,你能破解另一大案。”
两女人撒腿就跑,却在跑出大门口后,被两辆小车左右困堵,车门一开,立即被拖到了车上,迎面就是保镖的一手拐子,让她们再也爬不起来,不敢再嚣张。
“将指使者的号码告诉我。”车上的冷漠男子背对着她俩,并没有再让人对付这两个嚣张女,而是让人取来了她们的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把某个号码多看了一眼。
torn没想到叶素素会真的来看她,从病床上爬起,装作很痛的样子,抚了抚额,“不好意思啊,让叶小姐你跑这一趟了。”
叶素素提了个果篮,在她床边坐下,嗓音柔缓,开门见山道:“听说睿哲把公司卖了,也把滕氏转给了苏小姐,是吗?”防备的没有摘掉脸上的墨镜,就用这种方式面对滕睿哲昔日的秘书,柔柔笑道:“他一直不让我管他的事,我还是忍不住管了。”
torn听得暗暗一笑,把自己受伤的腿掭了掭,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跟了滕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的,当滕总说解散公司,我感觉很难受,感觉多年的心血和果实就这样被其他大公司给捎掉了。叶小姐,如果以后我和滕总有什么业务上的来往,请不要往心里去。我这辈子就把滕总一人当做我的老板了,其他人都取代不了。”
叶素素微微一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态度模棱两可,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说要走了,明显不肯接受其他女人的这种无理请求。
torn便‘哎哟’一声叫出来,突然俯下身子,说肚子疼,腿疼,哪儿都疼,“好疼,疼死了叶小姐,快快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疼起来了?”
叶素素不得不拉回离去的脚步,怕她出事,匆忙按了床头铃,让医生护士过来。
torn便趁她按床头铃的空当,把她匆匆放口袋里的手机拉了出来,然后将手机放被子里,凭感觉拨了一组号码,嘟了几声被人接通后立即挂断,制造通话的痕迹,然后在叶素素去躲闪医生护士的当会,飞快打了一条短信,“计划行事!”,朝那个号码发过去,删除留存,再把手机遗落在床沿,似乎是叶素素在被她拉扯之间不小心落下的。
果然,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护士在地上捡到了手机,问是谁的。叶素素拿过手机就走了,似乎很介意被人认出来,匆匆离开了。
而门外,一直有保镖保护着叶素素,当她不受任何干扰的回到住处,滕睿哲的车就过来了。
滕睿哲走进门,叶素素在洗澡,桌上早给他备好了宵夜,还点着浪漫的红心蜡烛,很温馨。
滕睿哲拿起她的手机翻了翻,眸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下,黯淡下来,然后把手机轻轻放下,双眸静静看着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慕夜澈走到大院门口,发现那两女子已经失去踪影,只留下茫茫夜色中两辆小车逐渐远去的车影。于是他把目光放回苏黛蔺身上,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因为他是一个外人,对这戏剧化的一幕没什么好评价的,一切要看苏小姐的态度。毕竟刚才苏小姐也说了,这两个人在故意针对她,现在无论她撒去哪,她们都会跟她抢!
也就是说,苏小姐知道是谁在针对她,这是一段私人恩怨。
“慕先生你是不是要回市委大院?”走在他后面的黛蔺朝这个方向看了片刻,对刚才发生的事逐渐淡然下来,既不追究,也不计较,凝望慕夜澈的一双美目俨如夜空中的星子,明亮而镇定,“今晚我想回苏家,回我自己的家,只有回了那里,这些人才不会用这种理由来找我麻烦。慕先生,苏家离市委大院不远,我们呣子想再搭一次顺风车,可以么?”
慕夜澈微笑着点点头,欣然应允,因为他也正想看看他们苏家还有什么人,打声招呼也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亲自开车将黛蔺载回了苏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陪她走了四个地方,对她也渐渐的了解起来。
首先这个女子认识滕市长,并且让滕市长很上心,连夜跟过来,然后她借住在古家,与古小姐是好朋友,由于被人找麻烦,不得不回苏家口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苏家,要住在外面呢?
只见此刻的苏家灯火通明,一个头发上挂满卷发夹,穿一身红色睡衣的中年女子站在阳台上浇花,薄粉敷面的脸庞,皓白圆润的手腕,站在一排红花前,透着一股成熟美,看样子应该是苏小姐的母亲。
女子听到汽车声响,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扯下脸来,搁了水壶就转身进了房间。
“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这样的男人送你回家。”风吹着他的脸,他眯着眼,自嘲的一笑,然后用修长的手臂拎起黛蔺的行李,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没关系,他只是送苏小姐回家,又不进去喝茶当女婿。伯母对他有再大的意见,他也会一笑而过,反正以后又不会见面。
只是,他怎么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此刻他微眯眸,不再笑。
只见门里又出来一对夫妇,手忙脚乱的,笑呵呵的挡在门口,故意不让黛蔺进去,“黛蔺啊,你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别墅里没你的房间了呢,你还是去别处住吧你不是一直在外面住的好好的悔……”
也不顾黛蔺怀里的宝宝在哇哇大哭,使劲把黛蔺往外面推,“走吧,外面的环境比这里好……我去给你叫计程车……“
“舅舅,这是我苏家的房子!”黛蔺出声提醒他们,警告舅妈那只手不要再无理的推她,不要把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冷冷看着面前这对吸血鬼:“你们是薛家的人,就该去住你薛家的房手。我苏家,好像没让你们住进来!
“黛蔺,这不是舅舅想过来陪陪姐姐嘛。”舅舅耍赖的槎着手,一直笑呵呵的,吃定外甥女孤身一人好欺负,不会拿他这舅勇怎么样,对老婆使个眼色,让她进屋把姐姐薛寒紫叫来,又对黛蔺和慕夜澈笑呵呵道:“黛蔺,这位先生是你的新男朋友吗?长的真精神。”
慕夜澈对他礼貌一笑,谦谦有礼,却是拎着行李,扶着黛蔺,往门内走来。
不管这对舅侄女之间发生过什么,这都是苏家的房子,苏小姐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谁都拦不了她!
“哟,来客人了啊。”薛寒紫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睡袍,站在楼梯上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把慕夜澈放在眼里,“黛蔺,你的房间现在让你表弟住了,主卧让你外婆住着,你今晚去阁楼住一晚上吧,明天我让你表弟把房间腾出来。”
说完梯了门口的弟弟一眼,转身上楼了,对不喜欢的人爱搭不理,姿态高傲矜贵,依然是以前的寒紫妈妈。
慕夜澈看在眼里,不免觉得好笑。
贵妇人他见过不少,眼前这种故作高贵的妇人他倒是少见。瞧瞧那耳朵上戴的假珍珠耳环,一看便知是便宜货,戴出来撑场面只会让人觉得庸俗、廉价,还不如不戴。只是想不到,苏小姐的母亲,与他想象的大相经庭。
原本他以为,苏小姐至少长的像她母亲,与她母亲一样漂亮有气质。看来苏小姐只是恰巧长得入他的眼,美貌赛过她母亲十万八千里罢了。
“慕先生,坐。”黛蔺见寒紫妈妈和舅舅都上楼了,把两宝宝抱怀里一起哄,对他解释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是养母,在四年多前已与我父亲离婚,回到了薛家。最近可能是被人追债,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才躲到了这里。”
“哦?”慕夜澈挑眉,温和目光陡然变得灼烈,俊眸中充满了好奇,“那苏小姐的生母现居哪里?”
“生母已亡故,我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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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听到黛蔺的回答,感到很是诧异,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么照片呢?你母亲的照片能否让我看一看?”
“没有照片。”黛蔺改为不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亡母这么感兴起,解释道:“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所以我没见过她,父亲那也没有她的照片。我其实是在几年前才知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苏小姐,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慕夜澈端详着黛蔺俏脸上的细微表情,轻轻一笑,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没有再问下去,微笑着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苏小姐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打量着这幢房子,有些担心那些外婆后母舅舅又来欺负她,却没有理由留在这,只能尽最后一臂之力了,笑道:“这样吧,我上楼去与伯母打声招呼,道声晚安。”
言罢,他果然循着薛寒紫刚才走过的楼梯上了楼,看到薛家一家五口坐二楼客厅看电视吃水果,地上弄得又脏又乱,明显是好几天没拖过,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趴茶几上写作业,一边写,一边张着嘴巴让奶奶妈妈喂苹果,像个小霸王。
慕夜澈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一时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走到他们薛家来了,勾唇一笑,对那不悦盯着他的薛家人道:“我没别的事,就一件事。如果苏小姐同意让你们住这,你们继续看电视吃水果;但如果不愿意,你们现在就得搬!”
舅舅把橘子皮往桑上一摔,眼睛一瞪,往这边走过来了:“我劝你别多事,老子多的是人,打得你不认娘!”
慕夜澈眉头轻扬,俊目中带着浅浅的笑,好奇看着这位舅舅:“原来舅勇黑白通吃,道上也有朋友口不过勇舅既然朋友满天下,多的是人和房子,怎的还与外甥女抢起房子来了?不管怎么说,房产证上写着苏小姐的名字,你姓薛的就得撒!我刚才已经通知警卫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你他妈多事!”舅磐一拳头挥过来,痞性外露,想直接用拳头干架,“想死滚大街上去!这是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Сhā手!”
慕夜澈一把抡住那只无理的粗壮手腕,扬唇冷笑着,心里却直冒冷汗……如果这拳头是朝苏黛蔺挥去,那还了得!以这舅舅的人品,只怕是强抢掳掠的勾当都干,还打女人!
看来他得把这只手给废了!
于是他手腕稍稍使力,便听得‘咯嚓’一声,舅舅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像只蚂炸活蹦乱跳,“啊……你给我放开!”看这男人长的斯斯文文,风度翩翩,怎么手腕有这么大的劲,似一把老虎钳子箍着他,让他差一点没命!
刚刚上楼的黛蔺连忙把两孩子的脸给转过去,不让宝宝们受到不好的教育,看着她的寒紫妈妈道:“不管怎么说,您是我的寒紫妈妈,是父亲曾经的结发妻子,您有权利住在这里。但是舅舅们不能,因为这里是苏家,是我父亲静养的地方口如果舅舅们真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那就请去租房子住,天地这么大,没有人能把自己饿死在衙头。”
她就事论事说着,外婆又寒紫妈妈、舅舅舅妈,还有表弟,五双眼睛齐刷刷朝她瞪过来,似乎她在说大逆不道的话,恨不得掐断她这小蹄子的脖子
一把年纪的外婆颤巍巍站起来,厌恶盯着她,首先开腔了:“有什么下贱的妈就有什么下贱的女儿!这房子算是你的吗!你不过是苏锦丰从外面抱回来的狐狸精的孩子,寒紫才是当年明媒正娶的市长太太!你名不正言不顺,说什么这房子是你的?!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跟你那死去的妈一个德行,占着别人的还在这厚颜无耻!你一个小妖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赶人!寒紫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名分、给你好吃好穿,还不能得自己的房手?现在没把你一脚踢出去,已经算对得起死去的苏锦丰了!你现在马上给我走,以后我见你一次撵你一次!”
老太太口出恶言,从来就没有多看过黛蔺一眼,每次都是让她滚,粗声辱骂,而且在黛蔺很小的时候,还动手打,不准小黛蔺进薛家门,然后转过身,慢吞吞走着,打算回主卧睡自己的觉,“寒紫,把这两个人赶出去,别影响我睡觉!最近天天被人追债,心情就没好过,还撞上这扫把星嘿,你们瞧瞧,母亲当年做狐狸精,女儿今天也做狐狸精,不知道从哪里抱来这两孩子,估计又是偷生来悔……“
黛蔺抱着两个哇哇大哭中的孩子,没有吱声。旁边的慕夜澈突然轻轻搂着她,用不大不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温柔声音笑道:“亲爱的,宝宝在哭了,去主卧哄哄他们。主卧方向是这边吧,苏市长昔日住的地方?咱们就将就一晚,委屈一下老婆大人和宝宝了,明天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清理掉这幢房子里所有的垃圾,嗯?”
他搂着诧异的黛蔺往这边走,无视五双惊讶的目光,用手轻轻拨开那老太婆,温和笑了笑:“外婆,我们一家四口挤不下阁楼那张小床,就麻烦您把大床让出来了。您知道的,刚出世的孩子特别能哭,如果不睡大床,我和黛蔺晚上会压到孩子。”
他看了看腕表,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了,“黛黛,时间不早了,帮我放洗澡水,待会我与你一起洗口现在我去接门口的警卫。”
他若无其事抬头,瞥一眼被震惊到,呆若木鸡的薛家人,扬唇一笑,“舅舅,接下来不要想着用拳头与我解决事情。因为,我会让警卫直接把你扔出去!至于外婆和这两位妇人……”
他扭头笑看旁边的外婆又薛寒紫、舅妈,也不称呼名字了,直接妇人,眸中闪烁极冷寒光:“刚才黛黛也说了,苏市长已与薛伯母离婚,那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一不爱卫生,二不尊重人,三恶语相向,会影响到我家垩宝宝的健康,那么,我让派出所过来一趟,再请来电视台,让你们名声远扬,也算对得起你们。”
“你别骗我,也别在这多事!”面对他的寒声笑语,薛寒紫反倒上前一步,狐疑盯着他,“黛蔺最近一年是与滕睿哲在一起的,怎么会给你生孩子?你给这两小东西做便宜爹,还想唬弄我们!”
慕夜澈闻言眸中一冷,薄薄唇角微微翘起,俊脸瞬息冷若冰霜,“你薛寒紫什么身份,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和黛蔺说话?!现在给你们两种选择,一,收拾行李自己走;二,警卫抬你们出去!“
说话间,门外的警卫已经打开门冲进来了,来了几十个,拿着警棍,全副武装,一进来便包围全场,厉声质问是谁强占民宅,扰乱治安,吓得勇妈冲进门收拾自己的行李就往外面跑,不敢再横行霸道。
慕夜澈坐到沙发上,扯了扯衬衣领口,静静看着警卫把这群无赖一个个押出去,没再说话。
几分钟后,室内恢复一片寂静,黛蔺从卧室里走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去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怎么样?”慕夜澈突然抬头问她,注视她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关切与火热,仿佛一夜之间,便了解了她的全部,嗓音间明显多了一丝怜惜:“原本我以为你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双亲健在,但没想到,你没有一个亲人,外带两个孩子。现在你的舅舅债务缠身,走投无路,应该还会来纠缠的,你若不嫌弃,可以先去我家里住段时间,我与父亲同住市委大院。”
黛蔺自然不会应允,摇了摇头:“不敢去打扰,我在自己家里住的梃好
“那我先告辞。”慕夜澈也不勉强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楼梯口,脚步一顿,又回头嘱咐道:“你舅舅一家不会睡马路的,我给了他今晚睡酒店的钱,让他享受星级服务。但是明天之后,一切要靠他自己努力。如果他再来纠缠,你可以去市政府找我,我给你联系凹小时治安人员保护你们呣子安全。”
“谢谢你。”黛萌微微一笑,走过来送他。
两分钟后,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开着车离去了。黛蔺把大门锁紧,寻找被寒紫妈妈藏起来的父亲遗照,却发现房子里没有一张父亲的照片,全部被寒紫妈妈给毁了,完完全全成了她薛家的房子。
于是她把两个客厅稍微收拾了一番,把肮脏的地板拖了拖,抱着孩子,在自己昔日的房间躺下了。
慕夜澈一边开车,一边沉思一些事,没有注意到一辆私家车正朝住宅区里开进来。正当他要出大门,离开这片住宅区,私家车朝他滴了滴车喇叭,他才注意到又碰到某位同事了。
只见滕睿哲坐在车里,正在讲手机,眼睛却看着他这里。
“睿哲,你怎么刚来就走,怎么了?”电话是叶素素打来的,嗓音温柔,却感到很伤心,“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今天只是去看望切torn,并没有再去公安局。”
滕睿哲沉默着,没有立即回她,在开车,良久才沉声道:“我现在回一趟滕家,有点事办。有些分寸,你自己拿捏好,不要再不分轻重的去投案自首,也不要拿我的手机打电话。我希望你安全,也过的快乐。”
他轻轻挂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主动下车来,“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内,我们碰面了三次。”
慕夜澈也走下车来了,走到唰、时便利店要了两杯咖啡,递一杯给滕睿哲,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温雅笑道:“刚才送一个朋友过来,想不到她的家是在这里。而且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用了一些时间处理。”他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定定瞧过来,问出心中的疑问,“滕市长,刚才在老三区那边,应该是你的车把那两个女子带走了?虽然我也不相信滕市长会做跟踪的事,但确实我们的三次碰面,都是腾市长你故意所为,呵。滕市长从商场偶然撞见后,就一直在关心苏小姐的去向。”
滕睿哲不应,薄唇浅抿,也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漠道……“她现在住在苏家?”
“唔。”慕夜澈放掉这难喝的咖啡,坐直身躯,兴致盎然看着对面的男子,目光带笑,却噙着不悦:“刚才出于无奈,我当了一次双胞胎的父亲,不想让她的外婆口不择言的辱骂她。但是她的寒紫妈妈却告诉我,这两孩子是滕市长你的,苏小姐与你在一起一年多,却落得与她母亲同样的下场。我很震惊,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据我所知,膝市长你并没有结婚,情况与她的母亲是不一样的猾
滕睿哲见他提及此事,颇有指责和多管闲事之意,刀削斧凿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沉,锐眸微眯,薄唇轻吐:“慕市长看起来不像对女人轻易动心的人,处世办事十分潇洒利落,虽是常务,但也不是管妇联,为何在短短几小时内,对别人的私事起了兴趣?本市长倒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事出突然必有因,慕夜澈你是在黛蔺那里挖掘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慕夜澈笑着摇摇头,半真半假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有目的的接近她,而是第一眼被她的外表吸引,再遇被她的经历吸引,然后想继续了解她口原本我以为双胞胎是她的弟弟妹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单亲妈妈,你能想象她抱着两孩子,被那些所谓的外婆妈妈舅舅骂得狗血淋头,却没有吭声的模样么?”
滕睿哲的眉心动了一下,有心疼之色快速划过,却冷道:“第一眼被她的外表吸引,是因为她长得像你认识的人;再遇对她提起兴起,是因她有利用价值!一个男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一个陌生女人无缘无故动心,所以,以后离她远一点!”
“看来你不信。”慕夜澈笑着站起身,决定结束这场谈话,“你不信我会被一个平凡女子吸引,觉得有目的。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对她上心了。其中原因我没必要向滕市长你解释,身为常务,我只负贵向你汇报公务,所以明天市政府见,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他也不想与滕睿哲撕破脸,只是就事论事说了说,表明自己的态度,公私分明。于是一番话交谈下来,两人原本融洽的关系陡然变得有些微妙和诡异,甚至有些敌对,让滕睿哲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慕夜澈离去后,滕睿哲在车上坐了一会,然后将车开往滕宅。
膝宅冷冷清清的,除了佣人,一个主人也没有,他将所有的灯打开,走到阳台上吹风。秋风一阵一阵的灌进他的衣颔子里,他却感觉不到凉意,双眸望着某一个方向。
夜已经很深,不再有万家灯火,而是寂然无声口冰冷的月,洒下一片白茫茫的月光,照耀着这片熟悉的住宅区,让人越看越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回想从前,还是在感慨自己理智和行动的一种分裂?
他与黛蔺,就好像他一直为她守着,等了她几十年,等着她出生,等着她成长,等着她十八岁,等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自己的怀抱……然而有一天,他还是把她放了,放在心里养着,就像养一块玉。
因为他知道,一个小小的错误,甚至是一次抉择,就可以伤害到对方。礼堂文艺汇演那天,他原本是打算亲自出来追黛蔺的,他看到她生气了,但是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刚刚表演完的叶素素被人拖到了后台,叶素素在哀求伽……”
他从保镖口中得知黛蔺好端端站在市委大院与裴如雪赏月,没有危险,便放下心来解决叶素素的事,一直到深夜才回。后来他明白,这种对黛蔺的漠视与轻心,其实就是一种对黛蔺的伤害,他从内心深处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对黛蔺交代,她会明白,也会理解的。
就好似,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怀抱,是自己的女人,等我快速解决掉这件事,我便给你幸福。
然而,幸福可以等么?他不知道黛蔺已经受伤害了,她的出走,不是任性,而是被他在电话里的谎言伤到了。
他就像怀抱煤气罐,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而炸弹,早在他瞒着黛蔺的第一天,就已经爆炸了。他现在经常见到的,是叶素素娇柔的脸,以及她的一些出走自首行经……”……
“睿哲,开门,是我。”此刻,冷清清的月光下,叶素素在楼下院门。朝他挥手,白白的裙子在月光显得枫渺不真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车追过来的,“知道你过来这边,所以我也过来了。我从以前的那个侧门进吧,我知道怎么去你的房间。”
她驾轻就熟的进了院子,手上拎了个食盒,几个拐弯就进入了男人以前的房间,却见男人坐在沙发上,外套已脱去,衬衣领微开,衣冠楚楚,早已等着她。
251
第二天,黛蔺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开始着手准备期中考试和实习工作,需要向学校登记实习单位,于是她这才记起自己鸭梨山大,还有很多证没有考。比如英语六级、计算机、第二外语、教师资格证、会计证、报关员证书等等,当然其中有些证也可以不必考,等用得到的时候再考也行,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她的专业资格证书和外语证书。
此刻她抱着两奶娃准备出发去学校,却发现有一人站在门口,手上推了一个全新的婴儿推车,对她笑呵呵道:“黛蔺,如果你学校有事,就让我来照顾谦谦和妮妮,奶奶想他们了。”
黛蔺双眉一皱,表示不接受,正要离去,怀里的两宝宝却突然哭起来了,说哭就哭,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张着一张小粉嘴就哇哇的大哭,委屈的看着她。
她眼见止不住了,连忙一手抱一个,准备给他们检查纸尿片,重新来过口真是不乖的宝宝啊,刚才才给他们换过纸尿片,让他们乖一点,乖乖陪妈咪去学校,不要吵,现在就给她尿了,得打屁屁!
“黛蔺,我来抱谦谦。”面对此情此景,一旁的滕母笑开了,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谦谦,给孩子抹眼泪,“这会子哭,准是把裤裤尿湿了,奶奶疼哦,奶奶才不打宝贝们的屁屁。”
她给宝贝换尿不湿,用手摸了摸那质量,皱眉了,“这种质量还是粗糙了一些,会把宝贝们的嫩屁屁划到的,来,用奶奶买的这种。”她从手推车里抽出一大包质地柔软上乘的纸尿片,先给谦谦换上,再走过来抱过妮妮,对黛蔺笑道:“黛蔺,你去喝汤,吊子鱼汤,月子汤,我亲手炖的。明天再给你盹大枣猪脚花生汤。”
黛蔺看看时间,根本没胃口喝汤,把保温盒给放桌上了,“我得去学校了有时间再喝吧口……”准备过来抱孩子,却见滕母把两孩子轻轻放手推车里了,并排躺着,手上还拿着一个小鼓在摇,逗宝宝们说话,“妈妈要去学校,那宝宝们就在家陪膝奶奶好不好?滕奶奶的家就在附近,几步路就到了。不过宝贝们的妈妈肯定不同意去滕家转转,那我们就在苏家散步,顺便给妈妈做好吃的,让她把身体养好。”
黛蔺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她撒回苏家住,恰巧顺了膝伯母的意,让她每天有机会过来串门了。不过将孩子们抱回滕家那是不可能的,孩子们姓苏,绝不会踏进他们滕家一步!
“黛蔺你放心,我不会将孩子抱回滕家的,我就是在这里照顾照顾他们。”滕母蹲在婴儿车旁,给宝宝们把毯子盖好,把他们的小手手拿出来,搁好,“原本我想给你请个月嫂,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但想想是外人,不方便,而我又整天闲在家,便过来搭把手。其实对于育婴这方面,我上过几堂课
“您别说了。”黛蔺出声打断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走过来推婴儿车,“谢谢您给孩子们送的婴儿车,我现在自己推他们去学校。”她只是去学校拿些资料而已,能照顾这两小宝宝的。
“那还是伯母陪你去吧,伯母担心两小家伙一起闹,你照顾不过来……
“您等等我接个电话口……”黛蔺抬手示意噤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走到一边,蹙眉看着这个陌生号码。这是谁打来的电话?一般她的手机号码,是没有多少熟人知道的口如果是陌生号码,那就与黑衣叶素素加她啊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来者不善,另有目的。
“你别诧异,是我口”接通电话之后,话筒里传来慕先生柔和清朗的嗓音,如沐春风,“上次古小姐腿骨折,我给你打过电话通知你……所以有留存。你现在在哪?昨晚睡的好吗?……
黛蔺听着,这才想起古妤住院那天,确实是有一个陌生男子电话通知让她来医院,原来是慕先生。只是古妤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的手机号泄露了?那时她与慕先生还不算认识!
“我在家,准备去学校。慕先生,昨晚谢谢你。!……
“唔。”慕夜澈轻轻一笑,似在慎重思索某件事情,然后顿了顿,突然道:“既然苏小姐你要谢,那就请帮慕某一个忙。”
“什么事?”
“我现在在滕家,是被老头子架过来的,苏小姐你现在过来滕宅门口一趟,我带你出去吃饭。”慕夜澈动听的嗓音透着轻快,“与昨晚一样,你是我约出去吃饭的对象,老头子知道我有‘亲爱的’,自然会放人。”
“可是我现在赶着去学习……”黛蔺听得两个头大,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无法想象她被慕先生搂在怀里,然后当着慕伯伯的面亲昵叫‘亲爱’的场面,“昨晚只是随机应变,骗我的外婆舅舅,但今天,走动真格的口我不想惹慕伯伯生气,也不想破坏你们的父子关系。”
“没事的,你只是站在门口等等我,然后我马上带你出去顺便送你去学校口……”慕夜澈在电话里笑了笑,再次展露他清澈无瑕的笑容,轻柔嗓音犹如一阵风吹过,轻轻排过人的脸庞,准备挂电话,“亲爱的我等你口……”亲昵一笑,咔的挂了电话。
黛蔺听着这轻枫飘的尾音,实在是无奈,不得不暂时麻烦滕母代为照顾一双儿女,去滕宅门口走一趟。
前不久,滕家的老太爷不是说给她介绍了一个北京的慕少爷么?慕少爷是名门之后,世代为官,与膝爷爷家是故交。而且从那日的电话中得知,慕家撒到锦城市来了,举家撒迁,慕老爷正走马上任,错过了与滕爷爷见面的时间……所以,不会这么巧吧?她要相亲的对象就是慕先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与慕先生未免太有缘了!
她正这么想着……滕老太爷派过来请她的人就来了……几步路的距离也是囊车接送,绝不马虎。滕老太爷把车窗玻璃降下,精神嬃铄的清瘠脸庞堆满笑容,对她招了招手,“黛丫头,快上车,我们得赶在夜澈的‘女友’过来之前,出现在他面前。呵呵,我们都知道他没有女朋友,就他一个人在电话里秀恩爱,催促他的‘亲爱的’快来!”
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心情很好。
黛蔺却为之一愣,霎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膝爷爷不知道她与慕先生认识,而慕先生也不知道他的相亲对象就是她!所以慕先生打电话给她请求救援,滕爷爷则开车过来亲自接她,抢在‘救援’过来之前,把她带过去!
但是,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慕先生一定认为他要相亲的对象是滕家的孙女,是滕睿哲的堂妹或表妹,却不知道滕爷爷在为一个外人操这份心,打算认他这个慕家的少爷做干孙子!
她想了想,立即转身往回走,决定不去了。这原本不关她的事,她又没想过要相亲,所以慕先生这忙,她帮不起!
然而这个时候,马路上却热闹起来了,只见紧接滕爷爷之后,又有一辆私家车开过来了,衣冠楚楚的慕夜澈在车里对她挥手,明显走过来接她的,“黛蔺,这边,我们去‘易雅轩’吃饭!”
优雅的笑容,一张兼具俊美和帅气这两种不同情质的脸,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流水般清澈的眼眸,直挺的鼻梁,嘴唇微微地扬起,“滕老,这位就是我说的苏苏,我的女朋友。”
他走下车来,颀长的身子穿着一件浅色峨薄毛衣,休闲裤,简洁不失贵气,幽黑的眼眸中落满笑容,俊美的容颜比樱花绚丽,一点一点映入黛蔺的眼帘,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就是黛蔺。
正转身往回走的黛蔺却僵住了,没有回应他,疾步往前走口如果她现在承认是他女朋友了,就是答应这场相亲了,这是什么事啊!
“苏苏?”滕老太爷听得差一点棒腹大笑,真是服了这一对冤家,从车里慢条斯理的走下来,笑着给慕夜澈点破,“如果黛丫头真是你女朋友,那就好啰!我啊,巴不得你们瞧对眼,给我做孙子孙媳妇。”是苏小姐?原来绕了一大圈,家父和滕老竟然是将他和苏黛蔺安排在一起!
只是,父亲见过黛蔺吗?
随即,他的嘴角含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既是如此,那也省了相亲这一道程序,我现在带黛蔺去‘易雅轩’口“笑容在俊脸上漾开,眯眸而笑,美得让人心惊,却危险而又邪恶。
但前面的黛蔺越走越快,几乎是用逃的速度在疾走。
慕夜澈看着,感觉有些为难她了,转过身看着跟随而来的父亲慕书记,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到她。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就感觉暖和,并且透着微微的酸。”
慕书记的脸肃然,冰冷,一双严厉的眼眸里,在瞥见黛蔺的那一刻,闪过了一抹重重的震惊,但他掩饰得很好,一逝而过之后便是一股寒光,犀利而又冷漠,半晌冷道:“如果知道滕老介绍的是这个女孩子,那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答应这门相亲!她,根本配不上夜澈!”
一顿恼声呵斥,表情显得尤为暴怒,袖子一甩,打算负手而去。
“那慕兄又为什么不答应?”腾老太爷笑着反问他,带笑的老眸瞥了附近不远处,立于膝宅二楼阳台的滕睿哲一眼,再道:“黛蔺是一个好女孩,配得上很多优秀的男人口我倒建议,应该让夜澈和黛蔺立即订婚,然后在婚后慢慢了解和相爱。呵~我看得出来,夜澈愿意接受黛蔺。”
这一句话立即拉住了慕书记的脚步,让这位正处于盛怒中的书记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滕老太爷的眼眸火光四起,“说得好啊,以我慕家目前的声望和权势,也只配迎娶这样一个只怕是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更没有自尊心的女孩子!”
这一次,慕书记是真的被气走了,直接坐上司机开过来的事,嘭的一声,大力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慕夜澈没有跟随父亲离去,而是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目光悠远,自言自语笑道:“如果您不是在乎,又怎会发这么大脾气?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其实在您的心里,您希望我照顾这个女孩,但您自己,则会悄悄派人去调查她。”
他呵呵一笑,自顾走了,开着车去追黛蔺,准备送她去学校。
而这边,滕老太爷也想过来追黛蔺,但想想算了,有夜澈追呢,他就不掺和了,回家会会睿哲去。
昨晚是他将睿哲叫来滕宅的,说是家里没人,爷爷想与他下盘棋。结果他把滕宅的灯全关了,自己坐老慕家喝茶去了,深夜才回来,想探探睿哲会不会等他。
结果睿哲果然在等他,一个人坐房里,说是也刚来,十一点多来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让孙子住一晚,第二天再走,见见明天来做客的慕书记和夜澈,与夜澈多做政务上的交流。
所以如刚才所见,他在滕家安排了一场相亲宴,盛情招待慕书记一家,但主角不是睿哲,而是黛蔺与夜澈,让睿哲在一旁看着但很显然的,黛蔺不领他的情,夜澈颔他的情。
夜澈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伸士、智慧、一表人才,虽然相处的时间太短,对黛蔺还不是爱,而是一种掺杂恰悯的疼惜,但他相信,先婚就能再爱,日久就能生情。
黛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一步步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光彩夺目,自信飞扬。而这个过程,需要夜澈去慢慢引导,开导,陪伴,以及心甘情愿接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哎。
“老爷子,原来你是想让我看一场相亲宴。”滕睿哲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一身挺拓的白衬衣,因为一夜未眠,有些褶皱口宽厚的肩膀,结实健朗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双腿,虽然看起来高挑完美,透着一股傲慢不羁的气息与王者霸气,但那双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却隐藏着一丝疲累与锋芒,让他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眼眸便黯淡下来,但随即,他薄薄的唇角便轻微地扬起,大步走出大门。
252
慕夜澈开车追过来,自然不是陪黛蔺吃饭,而是送她去学校。他先是把她送进校园,然后等在教务处外面,打量这所学校。
听说苏黛蔺四五年前在这里就读过,天真无邪的市长千金,之后由于纵火,小小年纪进了监狱口三年后出狱,便一直跟在滕睿哲身边,跟了一年多,最后与滕睿哲分手,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也就是说,她是重回这里,属于续读。
此刻,他深黑的眼睛注视着窗外,颀长身躯一动不动,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口学校的女教师和女学生们走过他身边,先是震撼于他的俊美与耀眼,以为学校来了国际明星,口水就要哗哗地流下来了;然后再回头一望,发现有个女同学从教务处走出来了,走到他身边,明显与他关系匪浅,于是她们连忙躲到角落里羡慕起来,一边流口水,一边发花痴。
“那是哪个班的女同学啊,竟然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哦好像在哪个电视节目里看到过他……”
“综艺节目?”
“不是,好像是政府新闻里。”
“
抱了一大叠书本、笔记和表格的黛蔺从教务处走出来,眼睛不用瞟,也能感受到四周女性朋友们的关注与嘀咕,遂疾走几步,拐入楼梯。
慕夜澈帮她把东西抱着,另一只手潇洒Сhā裤兜里,与她并肩走着,完美的唇角噙着一抹笑,风度翩翩。很显然的,他们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无论走到哪,都能引起回头率,成为目光焦点。所以不必向这些路人们解释什么,一笑而过就好,他们不需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
“慕先生。”黛蔺坐上他的车,把车窗玻璃升上了,扭过头看他,对他解释道,“我们之前不算相亲,所以,慕先生没有义务接送我。我没有相亲的需求也不想给慕先生造成困扰……”
慕夜澈面容带笑,已经把车子开上学校的林荫大道了,瞥了瞥她放在驾驶台上的一些资料,笑道:“你学的专业好像跟设计有关?这么多资料,是准备考多少本证书,看来下半年有得你忙了,呵。”
他把话题转移开了,不与黛蔺谈相亲的问题,并用手翻了翻黛蔺的那些待填表格和书籍,接着道:“其实考证就是择业,你想选择什么职业,就考什么证书,没必要未雨绸缪,花过多的时间去考一些没用的证书。有些证书,时间花掉了,却放在箱底变成一张废纸。我觉得你可以先考C吐和第二外语,再考报关员证书,作为第二职业口而且,你现在申请入党,也还来得及。”
他倒是想说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但看苏黛蔺的态度,应该是不喜欢机关工作的,遂没有提及。因为据昨晚调查的一些资料所显示,苏黛蔺曾经入过狱,人生前景要比其他同龄女孩子坎柯很多,不会顺利口她前不久就入过检察院实习,虽有李副市长签字,有检察院的某位栓察官袒护,但还是被举报了,无缘转正。嗯想这就是摇在面前的现实,就算你伪造了假学历,走了后门,打通了关系,出事的时候一样要被打回原位。
当然,苏黛蔺没有伪造假学历,也没有再走后门关系,诚实的孩子就是容易被欺,所以才实习不到两个月,便离开了检察院。犹记得,他当时看到她进入栓察院实习的记录时,大感吃惊,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竟能入栓察院,表面之风光,超出同龄人好几倍。然后看到是有人相助,走了后门,他便笑
会走后门好啊,懂得走后门,就说明她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并不是傻傻的等在那被人欺。
当然,他不是在这里支持‘走后门攀关系’这种行为和风气,而仅是赞同她走后门,让孤身一人的她进入检察院寻求保护,不至于被舅舅那样的人也欺成这样薛舅舅那样没本事的人都能欺她,占她房子,就是看她是孤女。
黛蔺见他谈及了自己的职业现划,还翻了翻自己的资料,便把注意力转过来了,一双明澈的清水眸子看着车窗外,柔丝般的眉睫轻弯,如实相告道:“其实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转校,在校的时间极短,更谈不上能上计算机课。我只是自己在家里看笔记,用电脑做绘图设计口我喜欢画画,尤其是画一些田园风景和房屋设计,仿佛在布置自己的房子,一笔一笔把它画出来口但这也仅是静养的时候画一画,散散心,至于电脑操控,我是没有完成过的。我以前做过统计,但统计比绘图简单多了……”
慕夜澈认真听着,也在认真的开车,鼓励她继续讲下去,讲出自己的真正所想,轻轻笑道:“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都还年轻,美好的二十岁,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现在,你找到了你的方向,就试着走上去,也许你会发现,人生的转角就在那里。”
她还年轻吗?黛蔺看着倒后镜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眉心总是蹙着,面色晦暗,与学校里的年轻女孩子比起来,确实是未老先衰。但是当她舒展眉心,与自己的宝宝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笑,她便是年轻的。
这种年轻,是指心态,并不是年龄口虽然同时照顾两个孩子很累,有时被他们吵得心烦气躁,脸上经常挂两个黑眼因,像个黄脸婆,已然步入妈妈阶段,但干涸的心田一旦被注入活泉,她便看到了希望。
是啊,她还年轻,有什么是不能重新开始的呢。前二十年已经结束了她用二十年的时间买了一个教玉……”那么后面的几十年,她将与两个孩子开辟另一段新的人生,给孩子做榜样。毕竟她曾走过的路,孩子不能走,孩子的世界该是简单的,阳光的,千净的,这样才能健康成长。
她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笑了笑,看着车窗外的幼儿园口不知道宝宝们什么时候能进幼儿园呢,到时候,宝宝们就能走路喊妈味了,一左一右牵着妈味的手,给她讲幼儿园的故事。还能坐滑滑梯,与老师在院子里玩游戏,快乐的奔呃……
慕夜澈将她送回苏家后,决定去她家里喝杯茶。
只见滕母还留在苏家,给黛蔺炖了香啧啧的花生猪脚汤,做好了午饭川转身见慕夜澈也进来了,有些诧异,问道:“夜澈你今天不是要相亲?“
慕夜澈换好拖鞋走进来了,发现昨晚还乱糟糟的屋子焕然一新,窗明几净,不免暗叹黛蔺的手巧与勤快,笑道:“伯母,我已与她见过面,见面很愉快,现在她已经回到家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早上伯母回到滕家,才知道公公办了相亲宴,都来不及准备礼物给夜澈你川滕母摘掉困裙,开始笑呵呵的端菜上桌了。公公与她一条心,都是懒得管睿哲的事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反正他们不Сhā手。
黛蔺看完宝宝,端了杯水过来,轻轻递给他,“下午帮我看些资料吧,我要填一些报名表,但有很多地方不懂。”
慕夜澈接过水杯,迎视一笑。
下午,滕母回去滕家了,慕夜澈在二楼指导黛蔺填一些考证的报名表,并顺手翻了翻她的作业本,欣赏的看着她的字迹。这媚秀的字体,与她的人一样端庄漂亮,让人过目不忘口只是有个问题,为什么明明有道设计题做错了,导师给她的评分也是满分?每一次都是满分,未免太过‘包容’她了,这让她怎么改错进步?!看来她进大学也是走的后门,所以导师校长都拍她身后那个人的马屁。
“滕市长疏通了关系,让你进锦大续读?”他把作业本关上,双臂轻撑在桑面,耀眼黑眸定定注视着下方的她,“难怪你可以不用去学校报到,每天在外面忙自己的事口作业出错,导师也不给改正。那么毕业之后,你觉得你上大学收获了什么?学校给予你的这些特权么?没有了这些特权,没有了滕市长的庇护,你还有什么?你甚至不认识班里的同学,没有朋友,没有交际因,以后还会在设计中出错!”
黛蔺仰头望着他,细弱的肩膀微微一缩,忽然觉得这温雅的男子在发火,像一个长辈在训斥她不按时上学,荒废学业!但是面对阳光底下这样的他,她又感觉不到害怕,反而觉得他在关心她,像一个哥哥,或者一个叔叔,对她关怀备至,于是明澈的双眼藏满了哀伤,轻轻笑道:“从江北转进锦大的时候,我怀孕了,就是谦谦和妮妮。当时滕韦驰将我抓去,让我代替死囚犯枪决,让我带着两孩子差一点死在第一女子监狱里。之后,我虽保住了谦谦,但妮妮被冲洗出妈咪的子宮,被植入了那小涵的肚子,成了邹小涵的女儿。”
说到这里,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紧紧抿着嘴,长长的睫毛低垂,掩住她的伤心,继续笑道:“这个秘密,我不会让妮妮知道的。她永远是妈妈的乖女儿,妈妈就算不能上课,也要照顾好他们。”
慕夜澈沉默着,缓缓直起颀长的身子,一双清澈如流水的幽黑眼眸在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下,成了无底的深潭,“原来你跟在他身边,危险多过快乐。”
253
慕夜澈陪了黛蔺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他开车离去了,去一趟市政府大楼,处理一些公务。
而巧的是,膝市长也在政府大楼办公,没有出去,两人在走廊上遇上了,带着各自的秘书,四目相对。只见滕睿哲俊脸黯淡,眉目疲累,似是准备下班。
此刻他用深邃的眸子瞥了慕夜澈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严秘书走了,继续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而慕夜澈,则转过身看他,忽然冷笑道:“一个女人跟在你身边一年多,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在最后狠心的抛下了她,什么交代也没有,不知道滕市长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滕睿哲闻言却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高大身躯缓缓走出了政府大楼大厅,驱车离去。
慕夜澈便勾唇一笑,目泛冷光,面色阴霾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原本他不了解膝市长与苏黛蔺之间的事,也没有兴起去了解,但继那一晚之后,他偶然得知双胞胎是滕睿哲的孩子,便发现自己开始莫名的反感这个姓膝的。
这男欢女爱的事,原本没什么谁对谁错,不爱就是不爱了,大家好聚好散。但苏黛蔺遭受这么多罪,还要抚养两小孩,又岂是一句‘好聚好散’就能推卸掉所有责任的?
既然你滕少当初没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只是玩玩,那就不要让她受这么多伤害,不要让她付出太多!欠下了总是要还的,有谁能对谁予取予求,任意践踏!?当你太过高傲,拿感情当儿戏,总有一天,你也会自食其果,悔不当初!
滕睿哲感受到了慕夜澈挑衅的目光,没有回头,直接坐上车扬长而去。
严秘书在旁边端倪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也感觉这慕市长跟您不对盘,第一次去市委开大会就跟您抢车道,走廊遇上了,也是夹枪带棒的说话,您看是不是他这常委副市长的位子跟您正市长的关联太大,以至于要这样咄咄相逼?虽然常委副市长有时可以取代市长做一些重要决议,权利很大,但正市长毕竞还在位,还轮不到他。“
滕睿哲把手上正批阅的文件搁下,缓缓抬头,淡漠启唇道:“那倒不至于。慕市长的心不在锦城市,不会为了一个锦城市的市长之位,放弃他在北京的大好前程,严秘书你多虑了。以后我们不必理会他的这些话,尽心工作便是在,这才是对锦城市老百姓最好的交代。”
“滕市长您说的是,身为领导干部,政府的一把手,应该把老百姓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为民办事。那膝市长,我们现在去哪呢?您今天太累,早点休息吧。”
“去滕家。“
半个小时后,他的政府公车停在滕家门口,严秘书给他开门,送滕市长到家门口,却发现滕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出来,似乎是膝市长与家人的关系不大好,滕老太爷和滕夫人闭门不见客。他便尴尬的笑了笑,嘱咐颔导早点休息,坐上车走了。
滕睿哲则站在院子里,发现他豢养的那些军犬狼狗全被领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笼子。老太爷给慕夜澈办的相亲宴宴会场也没没有折,长长的红地毯,到处飞着气练,用粉色玫瑰花装饰的大拱门也还留着,犹如一座新人桥
他看得笑了笑,从那座新人桥下走过,走进自己家门。
果然的,老太爷和母亲全不在客厅,整幢房子显得空荡荡的,皮鞋踩在地扳上都有回音。佣人则告诉他,老太爷去慕家赔礼道歉喝茶聊天去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太太则去了苏家,帮苏小姐照顾两个孩子,很有可能今晚也不回来。而且,太太把少爷的房间搬空了,说是准备改成一个舞蹈室,专门用来弹琴练舞。
滕睿哲对此轻皱了下眉,沉声道:“那把客房整理出来。”
“少爷对不起,太太说客房放满了东西,不能住人。如果少爷回来,就请回自己的住处住,比如您的单身公寓、菊清雅苑、或者您现在的新爱巢。不管是哪里,都比这里住的舒服。”
“妈这是在讽刺我?”滕睿哲对此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幽邃黑眸轻微眯了眯,“想不到事过境迁,现在轮到她来这样嘲讽我。她和老爷子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做给我看,让我知道,本少爷已不再算是滕家的一份子,呵。”
“少爷太太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我等老爷子回来下盘棋。”他冷笑着,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双黑眸闪耀起自嘲的光芒,朝这边瞥来一眼,“给慕家打个电话,就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让司机送回老爷子。”
“少爷,我这就去。”
滕母又来苏家了,做了晚饭,帮着给两孩子洗澡,还亲自带了女阿姨过来给两宝宝剃胎发。
于是两小宝宝成小光头了,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被滕奶奶抱在怀里又亲又啃,舍不得放手,“哎哟,我家的谦谦和妮妮成小光头了,真可爱唷
两小宝宝好生郁闷,顶着两小光头,疼着小粉嘴,瞪着一双黑玉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妇人口谁说光头可爱,没头发难看死了。虽说这样是讲卫生,帮他们把头皮上的胎毒剃干净,还原他们白白嫩嫩的皮肤,还制作了胎毛笔作为纪念,可是这样没有头发,就是小和尚了。他们不要做小和尚小尼姑,还他们的头发来,呜呜~
黛蔺从楼上走下来,见滕母一直在帮她照顾孩子,免费做保姆,让她有时间睡觉和复习,忽然觉得过意不去,出声道:“您回去休息吧,孩子我来照顾。”瞧把她家垩宝宝剃成小光头了,头顶光溜溜的,像两个小灯泡,不过蛮可爱的。
“等他们睡觉觉,我就回去。”滕母哪肯舍得放手,一手抱了一个,走到落地窗边去看星星,笑眯眯道:“天上的星星眨啊眨,就像小宝宝的眼睛会说话,看到奶奶和妈妈还看到……”
她正逗着宝宝玩,给宝宝们寻看到的东西,忽然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个人,好像是黛蔺的寒紫妈妈,便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肯定还是有些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家。”
黛蔺早在楼上就看到薛寒紫了,对寒紫妈妈的去而复返并不诧异,走过来接过孩子道:“如果她真舍不得,当初就不会选择与父亲离婚,把所有的钱转到自己账户上。她现在只是欠了一ρi股债,才想起过来这里躲债。”
滕母听得摇摇头,这次把两宝宝交给黛蔺了,道:“前几年,我每年都看到她过来这里给苏市长祭拜,碰到过几次了。所以我想,她虽然恨你不是亲生,但对苏市长和你,肯定是有感情的,毕竟那么多年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她一定很后悔当初扔下你们不管,没有见苏市长最后一面,所以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与她谈一谈,把话说清楚。黛蔺,我现在回去了,刚才佣人打电话过来,说睿哲回来了,可能与老爷子有点冲突,我得回去一趟。
她匆匆拿起自己的外套,换上鞋,带着阿姨开门走了。走到门口,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仅是薛寒紫,还有薛家的另外四口人,四个人像乞丐一样坐在门前的长椅上,饥寒交迫。
黛蔺舅舅则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身是伤,正伸手不断按门铃,让黛蔺开
黛蔺自然不会开门,抱着宝宝们上楼休息,把卧房门给关上了。她最近要准备期中考,还要在电脑上练习绘图设计,把笔记、书本重点、设计软件全部熟透。所以她的时间不够用,大脑也不够用,不想与舅舅们回忆前尘往
此刻,她给宝宝们戴上帽帽,放在摇篮里睡觉觉,正一边摇着,一边看书,手机突然都嘟的震动起来,是。torn打进来的。
“黛蔺,你现在回到苏家了?滕总有没有过来找你?”
黛蔺顿了一下,方才答道:“我租的房子被人抢租了,所以我只好先回到苏家。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torn见她不回答后面的问题,便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两个抢租你房子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叶素素派人做的,她不允许滕总关心你们呣子一丝一毫,否则就报复。而恰恰,这件事又让滕总知道了。所以滕总一定会翻看叶素素的手机,一点一点揭开她的真面目,最后回到你们呣子身边。所以你要注意他们的动向,不要让叶素素得了便宜又卖乖。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上次你在阳台上吹风吹感冒,我们骗他说你是跳楼,所以让他很生气,以为是你故意骗他过来的。“
黛蔺为之一窒,白哲的俏脸立即变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有跟我说!你竞然让他一直以为我用跳楼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以为,我没有了他,就不得不抱着孩子跳楼了!但我只是伤风感冒!”
“黛蔺,对不起,当时我们是看你躺在医院,睡着都能哭,不得不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但一直打不通,一直被他的叶秘书悄悄挂断,并且删了未接电话。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又带着他的叶秘书去北京开会了,两人同乘一辆车,并且与叶素素寸步不离,让叶素素有机会删他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让他根本不知道我给他打过电话。当时电话接通之后,我必须得说狠话,才会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飞回来看你。”
“所以他飞回来看了?”黛蔺嗤笑了一声,把房间的窗帘放下,“看我死了没有?”
“他应该是关心你才飞回来的。”torn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用手抹了抹,感觉越解释越乱,“他当时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所以大会迟到了。你想想看,从北京飞回锦城市,再从锦城飞回北京,需要几个小时?那么重要的大会,他说放下就放下了,不在乎迟到,也不在乎误事,然后与叶素素联手,把部宗生那老狐狸给整下去了……虽然这中间他与叶素素有些亲密但肯定是为了计划需数……”
“torn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黛蔺坐到电脑前,淡淡一笑,握着鼠标开始做图标设计了,“torn你一直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为什么突然间开始帮他说话了?而且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当日他从北京飞回来,是去医生那里问我死了没有,然后直接离去?还是亲自来病房看我死了没有?”
“””torn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傀疚道:“因为当时普我骗他你跳楼了,所以他真以为你跳楼了,结果来到医院,却发现你只是感冒,便匆匆离去了,可能有些生气。”
“就算不是跳楼,我也差点高烧烧成脑坏死,成为残障,结果他还在认为我任性胡闹,呵。”黛蔺重重抒出一口气,总感觉一股浊气又在胸腔翻涌,让她自找不快,“现在随便他怎么认为吧,我已经活过来了,不会再有机会烧成残障,也不指望配上他这种‘高贵傲气’之人“所以。torn……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守好你的人,不要再让我听到你Сhā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否则我们朋友也没得做!”
“等等,你先不要挂电话!我最后想说的是,他一定与叶素素闹翻了,不再仅仅相信叶素素柔弱的外表,相信她无辜,叶素素必须要为当初私自删掉他的电话付出代价!这种恶毒的女人,手机上就应该给她存上上百个猛男的电话,让滕总知道,她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公共厕所猾
咔!黛蔺果断挂了电话,静静看着电脑上她新做出的一套室内设计,想着慕夜澈给她指出来的错误。
慕夜澈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总结出,以她自己一个人设计出的这套房子,绝对没有人敢住。因为这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安全设施、光照又大门朝向方面,她都没有研究,这样的房子就是摆在桌面好看,隐患很大。
所以他建议她多去学校练习,趁同学们都去实习了,她就跟着讲师学基础知识,让导师手把手的教口话说,如果能设计出一整套楼盘的房型,能设计幼儿园,那可就是实力非凡,有一定的地位了。
当然了,那一天还很遥远,高度还太高,能力达不到,但她可以做做梦,让自己有个方向也好。
“这是宝宝们的房间,这是妈味的房间,然后在阳台上种满向日葵,挂淡黄|色的窗帘不过现在得打电话问问慕先生,看能不能帮我在银行贷款,把我这一年的学习生活熬过去。我们拿这套房子做抵押吧,等我大四能赚钱了,就去还贷。”
慕夜澈接到她晚上打过来的电话,感到很诧异,笑道:“大概要贷多少?两个孩子的奶粉钱和尿片钱估计是一大笔开销。”而且他刚刚得知,滕市长并没有对她不管不问,而是给他们呣子储存了很大一笔钱,滕氏的那些股东分红就可以够她过下半辈子了。银行的利滚利,两年之后就可以让她享受那一百万的利润分红,一年就可以得不少的利息。而且还有几处房产都写有她的名字,卡号里每月自动有生活费打入,难道是她不知道?
“五万够一年吗?”黛蔺稍有保留的说出一个数字,因为她一年能赚五万块就不错了。
“如果有两个婴儿,肯定是不够。”慕夜澈微微一笑,嗓音透着请亮轻快,“你现在能带着你的身份证过来一趟?还有一些其他的证件,我们准备好,方便明天去银行。明天我有个重要的会,然后出去考察,所以需要很早
“好。”有求于人,当然需要自己把证件送过去。
于是二十分钟后,黛蔺打车到了市委大院门口,推着两个熟睡的婴儿站在门口,被哨兵给拦了。因为哨兵说她的通行证作废了,需要使用新的通行证。
“她是慕书记家的人,不需要通行证。”慕夜澈穿着一身清爽的居家服,亲自来院门口接她了,笑着点点头,向哨兵肯定了黛蔺是慕家人的身份,搂着她进去了,上车。
“证件就在这给你吧,我在清荷宾馆住一晚上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黛蔺早已计划好住处,决定不去慕家。
“既然来了,就去坐一坐。”慕夜澈开着车过了重重哨卡,终于将车开到自己家新分配的别墅前,让佣嫂阿姨过来接孩子,然后唇角一直勾着一抹温雅的笑,带着黛蔺进屋。
黛蔺起初不肯,但慕夜澈牵着她的手上台阶了。
但两人刚走到高高的台阶上,院子里忽然又开进来一辆车,刺眼的远光灯直直投射过来,按了几声车喇叭。原来是滕家的老爷子要求滕睿哲过来慕家接他,让孙子亲自接爷爷回家。
当然这事慕夜澈不知道,老爷子也不知道慕夜澈会把黛蔺接过来,于是就让他们这么在门口碰上了,让车里的滕睿哲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心想还真是巧。
黛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觉车灯太刺眼,车子是名车,车里坐着的是个男人,没怎么仔细看,明澈的瞳仁里安安静静,转身进屋了。
住在市委里的干部们,每天都会有人求办事,这种开进开出的名车,该是见得多了。如果不是有钱,又怎么会有资本走后门,给领导干部们送礼呢
“走吧。”慕夜澈陪在她身边,不以为然一笑,带她进厅。他先是让她跟滕老太爷打招呼,然后再给父亲引荐,说是朋友过来有点事。
奇的是,这一次慕书记竟然没有发火,而是让佣人给她备茶,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问她今年几岁了。
“满二十,进二十一了。”黛蔺放下茶杯站起身,“慕伯伯,我是找慕先生办点事,现在该走了,不打扰了。”不知怎的,看着这幢摇满装饰柜与棕榈盆景的书记别墅,看着这些摆高姿态的干部家佣嫂,就让她想起了萧梓的家,邹伯伯的家。
可能这些房子都有那么一点干部的味道吧,让她一旦嗅到了这种味道,就下意识的想离开,不想多待。她不想常年面对一个个拿厌恶目光看她,铁面铮铮,严肃冷漠的干部伯伯,如滕伯伯、邹伯伯、兼伯伯,他们一般都有门第之见,讲究门当户对,官做的越大,心里的事就越多,对人也越不客气
犹记得这位慕书记不久前才大声呵斥,她是一个没有能力,不懂得自尊,攀龙附凤的女孩子!吼那么大声,她肯定是听到了的,而且比谁都理解这种滋味口但她还是相信,这世上会有好官存在,不会作践她,而那个人就是她离世的父亲。
“苏小姐,昨天是我语气说重了一些。”慕书记请她留步,话语间有道歉的意味,道:“只要不是相亲和谈婚论嫁,你与夜澈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我不会干涉小辈的交友圈子,鼓励多交朋友,多来我们慕家坐坐,但我要求,你们不要过界。”
他的一双眼睛很亮,射出一股逼人的光芒……“那对双胞胎是你的孩子,对吗?你才二十岁,学业还未完成,却生了孩子。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
慕书记正说着,停好车的滕睿哲走进门来了,走进门恰好听到这句话,剑眉扬起,刀刻斧凿的俊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表情,眉宇底下一双锐利如剑的双眸却闪烁着一丝自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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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来后,喊了声慕书记,颔首问候,然后眉稍微挑,目光幽沉,看着在场的另外三人。老爷子一定要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再看一场相亲?刚才他看到慕夜澈与苏黛蔺手牵手走上来了,想必是在做戏。
慕书记见他来了,示意他坐,改为对滕老太爷道:“阿姨已经在做饭了,吃了饭再走吧,我准备了一点山西汾酒,咱们喝两杯,尽尽兴。苏小姐,你也一起吃个饭,孩子的奶粉,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他把目光淡淡的移过来,口头上虽然冷淡,却已经让佣人在准备了,把黛蔺的双胞胎照顾的好好的口然后负手走向饭厅,让佣人张罗开放,把他珍藏的老酒取出来。
但黛蔺已经吃过晚饭了,婉拒要走,“我去抱孩子,打扰了。“
她让阿姨把宝宝抱给她,但滕爷爷用手把她轻轻拂住了,笑呵呵道:“既然老慕留你,你就吃一两口吧。老慕为昨天的事很走过意不去,觉得自己不该发那么大一顿眸气,所以让夜澈把你约过来,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其实老慕这人啊,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虽狠毒,看似铁面无情,对人却是侠肝义胆,处处照顾,黛丫头你多过来坐坐就知道了。”
“滕伯伯您过奖了。”慕夜澈在一旁听得轻轻一笑,顺手把黛蔺往这边拥,让她不要急着抱孩子,道:“家父如果听到滕伯伯您这样夸他,估计要惭傀得老脸涨红,把山西汾酒闷着喝了……
“埃,夜澈你怎么叫我滕伯伯呢,不是应该随黛蔺叫爷爷?”老太爷抬起手,用眼角瞥一眼旁边的孙子滕睿哲,一直笑呵呵的,老脸上散发着慈祥的柔和光泽,“孙子养了很多年,最终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事,与我滕家脱离了。我滕家也尊重他的选择,绝不干涉他的事情,不说谁对谁错,也不指望他能回头了。爷爷现在呢,就想子孙平安,能在有生之年再认一个孙子常伴膝下,能听到重孙们的笑声。”
滕睿哲深黯的目光微微往下垂,知道老爷子在说他,没应声,薄薄的唇角边勾着一抹细微的冷笑,安静听着。然后抬眸,深邃目光定在黛蔺脸上,再往后移,移到宝宝们的可爱小脸蛋上,勾唇轻笑,黑眸中藏着一丝宠溺。宝宝们则没睡觉觉,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滕睿哲。
反倒是慕夜澈在与老爷手一来二去,笑着回道:“按照辈分来算,夜澈确实是该喊您伯伯口夜澈上面最大的大姐,年龄也差不多五十岁了,喊您也是伯伯,那夜澈就不能喊爷爷。”
“那倒也是。”老爷子抚须而笑,想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平日里,我都是尊称慕兄,那夜澈你与睿哲就不是平辈,而是睿哲的长辈口看来让你喊爷爷是不可能了,那你就喊伯伯黛丫头喊爷爷吧……”
“滕爷爷。”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在这时冒出来,一直不出声的黛蔺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慕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要走了。膝爷爷您今晚喝尽兴。”
她把双胞胎放回婴儿车里,走到饭厅与慕书记说了声再见,又与慕夜澈告别,推着孩子走出去了。
刚才她家垩宝宝一直与滕睿哲对视,仿佛知道他是亲生父亲,滕睿哲对他们笑,他们就对滕睿哲笑,小嘴巴居然还翘起了弧度,懂得咧嘴笑了。她恨不得打屁屁,让他们有点骨气。
当然了,她是舍不得打的,把他们抱到婴儿车里去,不让他们看就走了
此刻,慕书记见她坚持要走,始终不肯跟他同桌吃饭,便也不勉强她了,在她身后道:“既然苏小姐没胃口,那我让司机送送你口张嫂,去给小刘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爸,不必麻烦小刘了,我送黛蔺就好了。”慕夜澈给黛蔺把东西拿上,把佣人买来的奶粉放她包里,并取了一件厚外套给黛蔺披上,笑道:“外面好像降温了,多穿一点,我现在送你出去。滕伯伯,滕市长,你们先入座不要等我,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言罢,他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轻扶着黛蔺缓缓往门口走,开门离去。
门关上,滕老太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正色道:“睿哲,其实从你爸入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滕家已经家破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完整。但是我没想到,我在失去儿子之后,还会失去孙子,失去二伯家口我对你,以及对韦驰,已经是不再报任何希望,不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完成什么计划。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让这些被我们滕家亏欠伤害的人,能找到幸福就找到幸福。所以,睿哲你不要觉得爷爷是在用这种方式气你,逼你回头。爷爷只是觉得他们两人很般配,夜澈能照顾好黛蔺呣子。而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来见见慕伯伯,懂得以后与慕伯伯站同一战线,巩目自己的势力,为市政府效力口顺便也让你放心,我已帮黛蔺找到好归宿。”
他的嗓音里布满沧桑,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孙子,苍老眼眸里竟闪动着一抹深凉,“虽然现在,你认定黛丫头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不会再投入别人的怀抱,仿佛在为你守着,你在旁边看着也始终觉得她是你的人,不会改变。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在当初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把真正爱你的那个人伤得有多深,阻断了自己的幸福。不过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回头了,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伤害。爷爷呢,有没有你这个孙子都是一样,早已做好了孑然一身的准备,只希望你能平安,在四十岁的时候,能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不要再让老婆孩子受到伤害。”
他最后伸出手,拍了拍孙子宽厚的肩膀,不再言语,转身往慕家的饭厅走去了。
而滕睿哲凝立原地,似乎是把爷爷的这番话听进去了,锐利双眸一直望着黛蔺与慕夜澈离去的方向,身躯不动如山,浓黑剑眉飞扬口有很多事,他明白,不需要去细细咀嚼,但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一条路必须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伤害。
慕夜澈把黛蔺送去市委大院的清荷宾馆了,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分到了两间房,与过来这里开会的一些地委干部隔开了,在二楼的最末端。
但虽然是这样,还是会在走廊上碰到一些干部,被认为是他陪老婆孩子来这里。
开大会嘛,大院里的宾馆每次都会住上家属,见怪不怪了。但是一般从乡又镇、县小地区过来的干部,如果还带老婆孩子跋山涉水的过来,那就是傻帽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这个时候还被老婆管着,不出去快活快活,整个就一傻瓜。若一定要带女人,那也是带小蜜。所以一般来说,傻瓜命再好也当不了大官。
当然,这些从小地方召集过来开会的干部们还不认识这位新来的慕市长,以为就是一长相俊美,家里有点钱的县长之类的官员。打声招呼就过去了,谁也不巴结谁。
慕夜澈对此也不以为然,把黛蔺呣子送进房间了,检查了一下门窗的安全性和房间的卫生情况,便让黛蔺去洗澡,早点休息。
毕竞市委大院守卫森严,一般不会出什么事的,谁敢有熊心豹子胆在这里知法犯法呢。外面的那些小官小吏若要风流快活也是去外面,宾馆是不允许带进来的,有武警执勤。
而此刻的小宝宝们也都很乖,乖乖睡了,不吵也不闹,像两只小猫咪躺在被子底下,隆起小小的一角。
他在一旁看着,颀长高挑的身躯给宝宝们挡住那一线刺眼灯光,唇角勾着笑,垂眸注视这一双可爱的孩子。
若要说孩子长的像滕睿哲,他还真没看出来。他看到的是,这两张小脸蛋都长的像黛蔺,纯净、漂亮、可爱,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就是不知道,黛蔺以后打算怎样抚养这两个小宝贝?如果真按她一年五万块的生活预算,还要省了又省,宝宝们估计要被喂的面黄肌瘦吧?呵。
黛蔺在浴室里稍微冲了一下,穿回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发现慕夜澈给她把毛衣用衣架撑着,挂在门把手上,提醒她穿上。
然后,室内的灯光被调暗了,仅留了一盏,可能是怕吵到宝宝们睡觉,光线调到了最低。
她一边穿毛衣,一边往床边走,发现慕夜澈已经离去了,水壶里烧着水,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一小碟黑森林蛋糕,一个吹风机,两个已经放好奶粉的奶瓶。
意思就是,让她一定吹干头发,睡前喝牛奶,肚子饿就吃蛋糕,宝宝醒了就冲奶粉,他明天会很早过来。
于是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果然看到他修长的背影刚刚走到楼下,回头给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笑着离去。
她放下窗帘,走回来,拿着吹风机去浴室吹头发。
原来他没听到浴窒传来吹风机声,便知道浴室的吹风机坏了,于是给她准备好了吹风机,牛奶,蛋糕,最后安静离去,不让两人深夜同处一室尴尬
几分钟后,她走出来把牛奶喝了,躺床上给宝宝们检查卫生,看有没有尿尿,给他们把小脑袋放好,房间的门铃,却在这夜半时分突然响了起来。
说实话,这刺耳的铃声真的吓了她一大跳,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晚上,可以把一个毫无准备的人吓傻,但随即她想到可能是慕夜澈去而复返,便决定去开门。
慕夜澈走出宾馆后,确实准备离去了,但是当他把车子开出不远,他却从倒后镜里发现有个女子从暗处走出来,瞥这边一眼,确定他已远去,然后快步走进宾馆。
他连忙停车,想想不对劲,立即调转方向回来。
这女子明显跟踪了他们很久,然后以为他已离去,便急匆匆进了宾馆。那么她要找的对象,就是苏黛蔺!
黛蔺拿着慕家的那套大衣去开门,以为慕夜澈有东西忘在这了,所以去而复返,但她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慕夜澈,而是叶素素!
叶素素的装扮,她不需要细看,便知道又是飘逸的素白,一身仙气,长发飘飘,秀静脱俗,但这一次仙女不是柔柔弱弱,而是擅自走进她的门,直闯她的房间。
可能因为走廊上有摄像监控,叶素素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入内。
而更令黛蔺诧异的是,叶素素走进门来不是与她说话,而是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直把黛蔺打得眼冒金花,身子摔到了墙上。
黛蔺眼见不对劲,想扶起来先往门外跑,却被叶素素拽住了头发,往这边拖。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我的!”叶素素的手劲出奇的大,揪着黛蔺的头发,就把她从门口拖到这边来了,狠狠掉到地毯上,用脚踩着,黑发飘飘的模样已然狰狞,成了从电视里爬出来的白衣贞子,“当年你把蜡油滴在我手腕上是多么的痛啊,你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门口拖到花店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拳脚相向,骂我抢了你的睿哲哥哥!现在,你竟然与那姓古的合起伙来暗算我,想让睿哲误会我!”
黛蔺的手腕被踩在叶素素脚下,感觉叶素素想把她的手踩断,试图抓桌上的东西还击她,冷道:“当年我是把你拖到了店里,口头上恐吓了你,但并没有用蜡油泼你,也没有打你,那场火是你叶素素自己故意放的,是你故意激怒我,引我到你的店里来!”
“那又怎样!你缠着我的男人,就要付出代价!”叶素素一把抓过桑上的热水壶,不准黛蔺拿东西反扑,把黛蔺死死踩在脚下,蹲下身来,拽起黛蔺的头发,迫使她仰脸,将滚烫的热水朝黛蔺倾下,准备淋下来,狰狞的冷笑,“今天,我也让你试试被泼热水的感受,先从眼睛开始,然后是脸,耳朵还有,你不是有能耐,懂得用我的手机制造证据?接下来,我也用你的手机拨个电话,让睿哲和所有人知道是你约了我来,并打算用热水泼我,结果淋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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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素狰狞的阴笑着,说到做到的抓过黛蔺的手机,快速拨一遍自己的号码,然后发了一条短信,大意为‘你抢了我孩子的父亲,你过来清荷宾馆我有话跟你谈……”确定自己的手机收到后,将黛蔺手机的记录删掉,粗鲁扔到床上,始终用脚踩着下面的黛蔺,将开水壶一点一点的朝黛蔺的脸蛋凑过来,“你以为我是恐吓你的么?好好享受吧,滋味很好的!”
黛茵原本可以趁她发短信的时候翻身的,但是她发现,叶素素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一只手就能按住她,让她躺地上动弹不得,根本不是什么弱骨纤纤,弱柳扶风!
然后,叶素素手上的热水壶就朝她倾斜了下来,几滴滚烫的热水朝壶嘴快速滚过来……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叶素素的手机又响了,急促的震动,似是有人在提醒她,让她快点撒,一遍又一遍的响动口于是在叶素素抬头闪神的这一瞬间,黛蔺翻身而起,一把推开架在自己身上的叶素素,爬起就跑,“警卫……”也成功的把那一壶热水给撞开了,撞到了叶素素自己身上,让这个女人自己烫自己。
“混蛋!”叶素素发出一道尖锐的辱骂声,猛力挥开热水壶就想来抓黛蔺,想往死里打,“你还想跑!”但是她的耳膜里,却传来了一道道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是男人已经往这边冲过来了,惊得她立即摘掉手上戴着的蕾丝手套塞进口袋里,扯开袖子露出自己被烫红的手射,唇角下弯,鼻子一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即蓄满委屈的泪水,两秒钟内女鬼变仙女,“苏小姐你别这样……”……
她朝这边冲了过来,抢在跌跌撞撞的黛蔺打开房门之前,一把撞开她,然后飞快的打开门,一不小心撞进门外男人的怀里,“快,悔……苏小祖她疯了……”
她用手指战战兢兢的指着门里,泪珠已经飙出来了,落满她梨花般的脸庞,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经是话都说不清楚了,柔躯不住的轻颤,“苏小姐她……她突然用开水泼我,骂我抢了睿哲……警卫,快点拦住她,她太激动了……
去而复返的慕夜澈见她一身湿嗒嗒,手臂红红肿肿的,好像真是被烫了,便用手箍住她的一只手腕,笑道:“那你现在也别走,你和黛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咱们当面对质!”
“不要,她会杀我的!”白衣仙女更加害怕起来,不停的扭动手腕,想甩掉慕夜澈的手跑下楼,无奈怎么甩也甩不掉,让她低估了这个斯文男子的力道,不得不泪如泉涌,无助的哭喊起来,“你又是谁?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原来你跟她早就预谋好了,帮她守在宾馆外面,都想杀我~……
原本以为打开门撞开这个男人,掉两滴泪,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跑开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拳脚功夫,懂得擒拿,故意抓着她就不肯放了!那行,那现在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现在奸夫淫妇恰好一对,合起伙来约她,打算在宾馆内报复她,用开水烫她!看外面的人怎么收拾你们!
慕夜澈见她说哭就哭,美人垂泪的样子仿佛随时会在他手上断气,便谦谦笑道:“今晚苏小姐一直与我在一起,什么时候约过你,我怎么不知道?再者说,苏小姐也没必要把你约来这里,因为滕市长现在恰好在我家做客,她犯不着……”
“正是因为睿哲在这里,她才要报复给他看!”叶素素哭哭啼啼起来,一直在摄像监控下面哭,怎么都不还手,一直在痛苦惊恐的挣扎,梨花带雨,“你放开我吧,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约我来这里就是因为睿哲在我身边,你帮她报复我……”
黛蔺站在门内,早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抚额渐渐止住了眩晕,对门外道:“刚才她戴着手套用我的手机给她自己打了电话,发了短信,所以我的手机上不会留下她的指纹,给她制造了我约她过来的证据口慕先生你放开她吧,现在时间拖的越久,就越能证明我确实给她打过电话,到时候我们进了警局也说不清命……”骄傲的冷笑。你知道就好!现在只要出了房间门,到处都有摄像监控,你们既不敢删我手机,也不敢拖我时间太久!因为这位慕少爷来的刚刚好,可以让外人直接认为是你们俩早已串通好,把我困这里!
本来,她是踩着监控盲区过来的,只想给苏黛蔺一顿小小的教训,让她受一些皮肉之苦,记住痛,警告她别再玩这些发短信的小花招!然后用刚才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以备不时之需,预防苏黛蔺日后反咬,不一定要拿给睿哲看口但偏偏现在,慕夜澈把事情闹大了,那她就陪他们玩大一把的!
于是她拼命挣扎起来,似乎是真的被困了,并且扯开嗓子朝隔壁呼救,“救我,有人要抓我,救我啊~”
黛蔺黛眉轻蹙,让慕夜澈放开她:“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跟着滕睿哲过来这里的,说想他了。但由于滕睿哲一直派有保镖跟在她身边,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掌握,所以她利用上卫生间的那几分钟时间找来我这里了,打算来给我一个‘小小的’教玉”然后快速离去。所以现在,她不想在这里拖时间,我们也不想。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没必要让滕睿哲来做公证人。他认为是我约叶素素来的又怎样,叶素素被我‘打’了又怎样,我‘打’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他若要为自己的女人主持公道,就带着这个第三者与我对簿公堂!”
慕夜澈扭头看着门内的她,眯眸一笑,把箍着叶素素的手腕给缓缓放开了。叶素素得到自垩由,裹着一身濡湿的白裙,柔柔弱弱的低着头,就想委屈的往外面走,只听得黛蔺又冷道:“走出这里之后,不要再想着怎样反咬我一口,怎样告我和慕先生串通好谍害你!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出现在监控下面,一直是你在自导自演,自说自话,诬陷我和慕先生,而房间里发生的事,只要我们去医院验验伤,就会知道到底谁伤的比较重!你扇过我两巴掌,用脚把我踩在脚底下,这些伤,远比你被那两滴热水溅到的伤要明显得多!这些不需要监控,审判长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教玉’,谁!而且我奉告你一句,你的柔弱不会伪装一辈子,总有一天会被人识破!”
叶素素双脚一顿,似乎在笑,然后快步离去。
慕夜澈原本微微眯眸,目送叶素素离去,忽见隔壁几间的住客都被惊动,纷纷探出头来看究竟,便潇洒一笑,对那逐渐离去的白影启唇笑道:“叶小姐,我早说过滕市长不住在这里,在慕书记家吃饭,一会要接滕伯伯回去,你何苦要一间间的找……呵,其实,我也可以顺便梢你一持……”
说完他也往这边走过来了,长腿迈着悠闲的步子,似乎真要梢叶素素一程,把她顺载到自己家,颀长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
而这边,黛蔺把房门关上了,知道他是要去跟踪叶素素,便把房门上锁了,坐在床边哄大哭中的孩子。
叶素素很聪明,来的时候手上戴了蕾丝手套,所以房里所有的家具上都没有留下她的指纹。然后她把自己手机的时间改为几个小时前,于是她苏黛蔺‘打’给她的电话便成了几个小时前,成了她几个小时前就约她了,蓄谋已久,借机报复,最后她再把正常时间改回来,留下通话记录。(比如亚点的改为旧点幻,通话时间就是旧点刃,记录下来了。)
只是,那又怎样呢,她叶素素做的越多,露的也就越多。她苏黛蔺犯不着,也没有途径去取得这个滕市长新宠的私人号码!
慕夜澈让黛蔺呆房里,自己跟着叶素素下楼了,因为他决定把这未来的市长夫人亲自送到滕市长身边。
叶素素见他跟着走过来了,疾走几步,泪眼汪汪的走出清荷宾馆,想甩掉他口奈何姓慕的虽然步履悠闲,一派斯文,似在这大院里闲庭散步,但只要她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有他高挑的身影,一手潇洒Сhā裤兜里,唇角勾着坏坏的笑,伸士的盯着她,让她逃不掉。
只见此刻月明星稀,万簌俱寂,慕大少开着车慢悠悠逛着,觉得前面几米处,凉月如霜、女子白衣、树影婆娑,风景其实挺美的,但为什么这么美的一个女子,心如蛇蝎呢?
他想不懂的,而且叶小姐不肯坐他的车,一定要走到慕家去,不知道是在等她的保镖,还是在等她的党羽?其实他是多么想跟美女一起在车上‘赏月’的,不然路人会以为他不让美女坐他的车,没有伸士风度。
当然了,他不会那么多事的给滕睿哲打电话,因为正如黛蔺所说的那样,保镖自会将叶小姐跟来市委大院的事报告给滕睿哲,然后叶小姐会主动跟滕市长请罪,扇枕边风。
此刻,几个黑西装保镖终于过来接叶素素了,见他与叶素素呆在一起,有些诧异,正要说些什么,忽见他抬手,启唇而笑:“刚才与叶小姐偶然遇上了,我送她过去吧,正好与滕市长有些话要说。”
叶素素则对他投来挑衅的一眼,唇畔牵着冷笑,坐上了他的车。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去而复返,她早在悄悄跟随睿哲来市委大院,撞见苏黛蔺也来这之后,顺便给苏黛蔺一顿‘教玉’”爽快脱身了!哪知道这个男人如此聪明,立即调转车头就返了回来,知道她要找苏黛蔺!
现在,纸包不住火,她就去光明正大的见睿哲,顺便让他当着慕书记和滕老太爷的面,公开她的身份,让她逐步转正!她就不信,睿哲能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相信她的话!她也只是顺便去‘警告’苏黛蔺,让她别再玩小把戏,扇了她两巴掌而已,又没怎样!
几分钟后,车子到达慕家的院子,慕书记们还在喝酒,脸泛红光,似一张张红色的蜡纸,酒酣耳热。
滕睿哲没有喝,定定看着面前的这两位长辈,听他们谈一些官场上的事,俊脸沉静,不置一词。
叶素素情情跟来市委大院,并且失踪了几分钟的事,保镖刚才已经给他说了,说是她想他,不想离开他,便悄悄跟过来了。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来了,怕给他造成因扰,便决定在大院里转转,在外面陪陪他,就回去,这样心里也满足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姓叶的小姐。”慕家的佣嫂走过来给大家通报,面露担忧,“叶小姐在哭,不知道是不走出了什么事?”
正说着,慕夜澈就带着叶素素进来了,叶素素早在车上就开始红着眼眶了,一进门就不说话,柔美秀气,端庄娴雅,美丽的双眼却低垂,让佣嫂以为她怕羞,受了什么委屈。
慕夜澈则在笑,笑得丰神俊朗,清雅俊秀,兀自走进了饭厅,一边脱外套交给佣嫂,一边在桌边坐下,客客气气笑道:“滕市长,刚才不巧在路上与叶小姐遇上了,便顺便送了过来。呵,说出来滕市长可能不相信叶小姐刚才去清荷宾馆辛辛苦苦的命……”
一个‘你’字尚未出口,叶素素突然喊了一声‘睿哲’,娴静素雅的身姿终于走到众人面前来了,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却藏满了委屈,有泪光在闪动,定定看着滕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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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整个饭厅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目光齐齐看向叶素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个不明白是指两位长辈,长辈们不明白夜澈怎么把叶素素给带过来了?并且欺负女人?滕睿哲则薄唇浅抿,目光深黯,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素素。
“睿哲。”叶素素见男人不出声,仅是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阴晴不定,目光沉沉的,便又喊了他一声,提醒他自己在哭,然后转首向滕爷爷,寻思着怎样称呼。
称呼爷爷好呢,还是称呼滕老太爷好?
被误会的慕夜澈站起身,用眼角淡淡扫了这两人一眼,笑着又道:“爸,滕伯伯,你们不要拿这种目光看我,我仅是顺路把叶小姐带了过来并没有做非礼之事……”
话到此处,他又用温润目光扫了叶素素一眼,等着这女人自己开始开。说话,却见这女人不吭一声,红唇抿的紧紧的,泪光闪动看着他,打算以静制动。
要知道,现在谁先挑起事端,谁就更有被怀疑的嫌疑,形势不对。加上他是男人,一旦被女人反咬一口,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就好比女人现在非要说他非礼了她,箍住她的手腕了,手腕子上留有他的指纹,他恐怕只能缄默,继续等这女人演戏。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君子好惹,小人难缠,攻于心计的女人更难缠。
叶素素见他不继续往下说了,心里暗暗一笑,脸上却楚楚可怜,将她那被烫伤的雪白手肘悄悄掩上了,对两位长辈说道:“我是跟着睿哲过来的,想来看看他,不巧在路上遇上了慕少爷,便过来打扰了。”
“叶小姐,坐。”慕书记示意她入座,并让佣人给她准备碗筷,客气道:“既然你是与睿哲一起过来的,怎么不一起进来?张嫂,再炒几个菜,拿瓶果汁过来,叶小姐你喜欢吃什么菜,跟张嫂悔……”
“不了。”叶素素见滕睿哲一直不吱声,轻轻推开碗筷站起了身,可能是觉得有些委屈,“时间不早,我这就回去了。睿哲,你也早点接爷爷回去休息吧,少喝点,慕书记明天还要上班。”
看一眼沉默中的男人,转身往外走,实在是委屈。
怎么会这样!睿哲见到她就算不会笑脸相迎,不会用他冷峻的面孔取悦她,也该让她坐到他身边,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吧,怎能无动于衷,一声不吭的盯着她?!他们之前公然的出双入对,似水如鱼,已经公开他们的关系了,现在谁不知道他身边有个她,他即将娶她!至于在现在这么冷落她,不肯在滕爷爷面前承认他俩的关系?!
好,现在不给她转正也行,她就顺着竹竿下,快速离去,把刚才毒打苏黛蔺的事掩饰太平,就当教训了一条狗,呵!
“你的手怎么了?”滕睿哲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目光往她袖子上瞥了一眼,终于出声了,“都湿了,是不是烫着了?”
叶素素闻言猛地停步,唇一抿,将手缓缓攀上受伤的位置,低声道:“只是不小心弄湿了,没有烫着。”然后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很是委屈的打开大门,似乎是在怪男人关心的太迟。
滕睿哲没有再出声,目光幽沉晦暗,示意保镖跟过去,守着她。
“叶小姐留步,我让张嫂拿医药箱。”慕夜澈对旁边的佣嫂笑着点点头,示意赶紧拿药箱,不能让客人在自己家中见伤不救,“叶小蛆的手明明被烫伤了,怎能让客人这样带着伤走?张嫂,医药箱里有烫伤药“
“不了,我没事。”叶素素回过头婉拒,漂亮眼眸里带着落寞的笑,“谢谢慕少爷。”执意要往外面走,似乎在生滕睿哲的气,快速带上门。
但是当她走到门外,她却惊讶的发现,苏黛蔺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接过来了,身边守着几个市委大院的武警,武警正在按慕家的门铃,声音洪亮道:“慕书记打扰了,刚才慕市长让我们把苏小姐从清荷宾馆接过来,说是苏小姐有危险。现在我们已经把苏小姐送过来了,请指示。“
叶素素听得心头一恼,牙关紧咬,深知自己今晚是走不出这里,一定要与苏黛蔺来个当面对质了!于是她停下走阶梯的脚步,与门外的苏黛蔺冷冷对望,想着下一步对策。
看来,这姓慕的还真要跟她算账,真要把她打苏黛蔺的那两巴掌还回来啊!不过这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怕惹祸上身
而黛蔺,原本在宾馆房间里哄哇哇大哭的孩子,躺着歇下了,忽被门外的武警敲门请示一一慕市长请他们过来接她,立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有她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为证。于是她不得不穿好衣服,胆颤心惊的盯着武警冷冰冰的狙击步枪,被礼貌的带回了这里,然后与台阶上的叶素素蹙眉对望。
慕夜澈将她带回慕家做什么?其实这种时候,她不想与叶素素纠缠,不想与疯子继续疯!难不成她被疯狗咬了一口,又要咬回来不成?!
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从客厅里走出来了,瞧了门口的叶素素一眼,几步走下台阶过来接她,“黛蔺,你过来了,我们进厅说话。“
将这几个武警支走了,帮她抱着孩子重新走进慕家,经过门口时,顺便提醒叶素素也进来。
于是片刻间,所有人都到齐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当然了,黛蔺是被请着坐到沙发上的,与慕少爷坐在一起,被慕少用一手拥着,是慕家的贵宾。
反观叶素素,走不出这间大门,只好又重新走了回来,继续把柔弱可恰伪装下去,努力挤眼泪。
滕睿哲见黛蔺脸上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新伤,一双黑沉的眼眸里闪过震惊,看了黛蔺几秒钟,目光又瞥到双胞胎的小脸蛋上。此刻,他随两位长辈在黛蔺对面坐下了,让叶素素也坐,坐在他身边,等待慕夜澈开口。
“夜澈,这是怎么回事?”慕书记也瞧到了黛蔺脸上的伤,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脸上又红又肿,“张嫂,快去拿冰块!”
“滕市长还记不记得慕某刚才说叶小姐去清荷宾馆的事?”慕夜澈见叶素素打算又来个死不认账,又在拼命挤眼泪,淡淡笑了,“叶小姐刚才去了清荷宾馆,苏小姐也住在清荷宾馆,恰好两人身上都有伤,这好像——”
他扫一眼叶素素,将目光放到滕睿哲脸上,绝魅嘴角轻勾,勾勒出邪佞的冷笑:“有点巧?滕市长你觉得呢?”
滕睿哲表情冷漠,墨眸如寒潭,定定看着慕夜澈,听他继续讲。
他旁边的叶素素也不吱声,微微垂着头,显得很委屈。
于是在外人看来,慕大少的确在众人面前欺凌一个弱质女子,使得叶素素一直红着眼眶,受了委屈又不敢说口而这一幕,也让黛蔺看在了眼里,轻轻冷笑一声,如水眸光一直盯在叶素素脸上。
如果她没有预料错,现在无论她和慕夜澈说什么,叶素素又打算将这个浊然欲泣的表情维持下去,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让慕书记和滕爷爷以为他们在欺负她,在宾馆泼了她一身滚烫的开水!
只是,这叶素素未免太有把握了!
而旁边,慕夜澈温雅一笑,站起颀长身躯走过来,继续‘欺凌’叶素素:“咋小姐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忍不住要哭了。”他绕着叶素素走了一因,俊脸始终带着笑,“既然有委屈,那就说出来,这里的两位长辈和滕市长会为叶小姐主持公道的,他们绝不偏袒……”
于是叶素素立即用手捂着嘴,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来,爬起就往外面跑
滕睿哲见此,也缓缓站起了健硕的身躯,一张俊脸阴沉,剑眉紧蹙,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看着叶素素跑远的身影,并未去追。结果叶素素跑到门口,却打不开已经被人锁上了的门,无法趁机跑出去了,只有站在原地嘤嘤哭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书记彻底被弄糊涂了,突然拍桌而起,对儿子发起火来,“夜澈,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你欺负了叶小姐?!快给叶小姐道歉,我慕家绝不容忍你败坏门风!”
如果不是夜澈对人家做了什么,叶小姐怎会三番两次的在他家里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夜澈被父亲点名,清亮的墨色眸子稍稍变冷,手搭沙发靠背,轻轻一笑:“爸,如果我真欺负了叶小姐,那苏小姐是不是也是被我打成这样?您对您儿子品性的了解,还真是不敢恭维!”
慕书记微微一怔,凌厉的目光立即放回了黛蔺红肿的脸蛋上,发现确实是被人捆打所致,但叶小姐的哭声又让他听得心烦气躁,不明白怎么在他家里就出现了这等事!
“苏小姐,你这伤?”他希望这几个人能主动给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黛蔺正接过佣嫂递过来的冰块敷脸,揉了揉,散去淤血,却是站起身走到滕睿哲面前,将白嫩脖子上一条红红的掐痕印扯给他看,启唇冷笑:“滕市长,你觉得一个打人的人会被人按在地上掐脖子吗?你的女人无缘无故跑去我的房间,迎面就是扇我两巴掌,然后将我按在地上,用滚烫的壶嘴对着我的脸,说要将开水灌进我的眼睛和耳朵,结果被我挣脱,水壶撞到了她自己身上……”
“睿哲,不是这样的!”站在门口嘤嘤哭泣的叶素素总算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不过是采取自责的方式,带着哭腔,深明大义道:“原本傍晚收到苏小姐短信的时候,我不该去赴约的,毕竟是因为我的事,给她和孩子带来了伤害口但后来想了想,我觉得应该过去给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让她胡思乱想,我便决定赴约。没想到给苏小姐带来了更大的误会,当我找去宾馆房间,发现苏小姐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身上都是她自己掐的伤痕,我才知道苏小姐因为我,真的受了太多的伤害,她不愿从我的口中听到睿哲你的名字,情绪很激动……”
一番话说下来,她仿佛又要断气了,白玉脸庞不停的落满晶莹的泪珠,被那一身素雅秋裙一衬托,更显得柔弱不堪,俏脸微微低垂,“睿哲,是我的错,不怪苏小办当年也是因为那场火,让年纪轻轻的苏小姐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对不起。”
“叶小姐。”眼见她快倒下去了,旁边的佣嫂连忙过来扶她,将她扶到沙发上坐着,真是为这个可怜的美丽女子感到心疼,“叶小姐,你别伤心,这是在大院里发生的事,一定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的。哎,如今的人啊,动不动就为男人打人自残,不肯善罢甘休,用这种方式报复别人心里偏激……”
这边,黛蔺对叶素素的这番说词并不感到诧异,眼见大家的心都被叶素素的眼泪和演技俘虏了,自嘲一笑,不再解释什么,推着婴儿车往门外走。
有时候,解释是不必要的,敌人不信你的解释,爱人无须你的解释。况且,她已经解释过了,只不过是她和叶素素各执一词,就看这里的慕书记、滕爷爷、滕睿哲相信谁的说词了?不过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里好像除了慕夜澈相信她,其他人都相信叶素素无辜,都站在那一边,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早说过,她不想来这里受辱,因为只要叶素素流泪,就没人肯相信她苏黛蔺的话。所以只有去打官司,让证据来作证,才能让她一身清白。
现在好了,被叶素素反咬一口,咬得紧紧的,暂时是说不清楚了。哎。
只是有时她会想不明白,当年幼小的她站在法庭上哭得那么可怜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呢?是因为她昔日的放纵与任性成了一辈子的印记,所以她本性难移了么?
她笑起来,笑容越发的灿烂,像一朵冉冉开放的香雪兰。当她推着一双儿女从滕睿哲面前走过,她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那一双眼睛就像浩瀚夜空的星子,深沉,而没有波澜。可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又为什么如叶素素口述的那样,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自残?脸上的红肿可以自己打,身上的伤痕也可以自己掐,大快人心之后,趾高气扬的离去,告诉他,她疯了!
她疯了吗?好像是叶素素在发疯!
她从他身边走过,带过一阵轻微的风,让他那只放在身侧的右手悄然握紧,似是想来拽她,却又没有行动,锐眸微眯。
然后一只大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黛蔺,现在轮不到你走,而是她走!“慕夜澈把她轻轻拉过来,对着叶素素的方向轻佻的一笑,示意他家的佣嫂到一边站着,别多事,“有些解释,确实没有用,抵不过某人的一两滴眼泪。但现在哭也哭过,演也演完了,咱们来说正事。叶小姐,你说黛蔺傍晚的时候发短信给你,约你见面?”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悠悠拨了拨,拿给叶素素看,“叶小姐你现在看好了,现在是23点13分,我调成17点30分
他把时间给调了,然后拿过黛蔺的手机拨自己电话,于是,通话时间定格在17点30分,再拿给脸色不变的叶素素看,“你的这种小把戏,是你临时派上用场的,三岁小儿都会玩!叶小姐你怎么不用你聪明的大脑想一想,滕市长这么心思缜密、权大势大的人,怎会让你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而且还是给黛蔺?!呵,就算我要帮黛蔺,我也无法从他手里查到你的号码!他现在为了你,抛弃妻子,把你百无一失的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一旁的滕睿哲听得面色一黯,一双利眸轻微的眯动了一下,却始终沉默着,昂藏之躯纹丝不动,等待结局。
“慕少爷!”面对此景,叶素素却依然没有变脸色,而是委屈起来,“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这样说睿哲!你明白什么是感情,我和睿哲……”
“呵。”慕夜澈从梃直俊秀的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邪恶的眼神,俊朗的微笑,闪耀犀利的冷光,“我是不明白什么是感情,但慕某明白黛蔺不可能在有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用自残的方式伤害自己,不顾孩子!叶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为了确保黛蔺呣子的安全,我临走之前在宾馆房间放了一个窃听器……”叶素素的脸微微一变,总算心虚了几秒钟。
然而慕夜澈勾唇端倪着她,继续笑道:“然后觉得这样做是不尊重黛蔺,改为收走了,是不是让叶小姐很失望?”叶素素恨得暗暗咬牙。
而这边,面色暗沉的滕睿哲总算出声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呵斥:“够了,慕少爷!”他鹰眸微眯,一身冰冷,吩咐自己的保镖过来,“扶素素上车,我们回去!”他目送柔弱的叶素素被扶出去,转首看向在场的人,一双深幽墨眸如漩涡般璇昵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目光是看着黛蔺:“我知道五年后的你,不可能这样打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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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转身离去,沉默中的黛荫突然出声笑道:“既然滕市长知道,那就请以后管好她的人,不要让她动不动就出来找我麻烦,诬蔑我和慕先生!我与滕市长你没有任何关系,与她,同样没有交集!如果她还把五年前的毁容算在我头上,那就先把她自己故意纵火的案子了结,这笔账我与她好好算一算!”
滕睿哲听着,神色沉静凝重,薄唇轻抿,没有回头,龙行虎步离去。
片刻后,外面的车离去,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时间临近午夜。
慕夜澈揉揍她的肩,“今晚就在这歇下吧,不要出去了。”他让佣嫂赶紧给客人准备睡房,并望了自己父亲一眼。
老头子这什么眼神,竟然认为是他在欺负叶素素!他慕大少这辈子就没见过女人,专挑叶大美人‘欺负’?就叶小姐那品性,即使与她没有交集,也会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兴风就作浪,谁敢靠近她半步?!
“爸,滕市长刚才的话您听到了?”他轻轻扬眉,讥讽一笑。滕市长自己都承认黛蔺没有打叶素素,不知道这两位长辈做何感想?是不是觉得叶美人刚才的眼泪太过逼真,差一点把他们也蒙混过去了?
柔美端庄的名门千金他见过不少,这种深藏不露、外表柔弱的平民之女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滕睿哲与她交起手来,会不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女人能有这般本事,只怕是早已超过防身的界限,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杀手特训营。
而他身旁,黛蔺珊直的双肩微微放松,看着厅内的他和面色凝重的慕书记、滕爷爷,出声道:“五年前,确实有过一场纵火案,可纵火的人不是银铛入狱的我,而是她自己。坐完牢后我才知道,当天花店起火的原因不是油漆,而是店内早已泼好的汽油……”她现在把这话说出来,是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就算是为叶素素今天的所作所为讲个原因也好,帮叶素素在两位长辈面前‘转正’,笑了笑,“当年我一直追着睿哲跑,Сhā足在他与叶素素之间,一直纠缠着,纠缠了很多年,直到纵火案发生,我坐了牢,睿哲才完完整整属于了叶素素两人有了私人空间……”
听到此处,慕书堊记果然把脸别开了,浓眉皱得紧紧的,明显对这番说词起了反感之意!他负着手,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微恼的哼出了一口气,失望的看黛蔺一眼,转身上楼不再听。并且示意夜澈也跟看上去,他有话要说!
黛商看着,对慕书堊记的这种反应早已麻木,又笑了笑道:“所以滕爷爷您知道,为什么当年睿哲与他的女朋友过的不好,为什么谈婚论嫁却无疾而终,那是因为有我横在他们中间,让叶素素的心中Сhā了一根倒刺。当年的她,与现在的我一样,对Сhā足的第三者万分无奈无法与男人结婚……”……不过好在,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一弯浅眸明亮带笑,白暂的脸庞透着白盈盈的色泽,“我与她现在唯一的关联,便是当年的纵火案。有人指证是她自己在花店泼了汽油,自己烧自己,并拿走了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卡。所以现在只要筹足证据,就可立案。
“当年是听说过睿哲要结婚。”滕老太爷接话,也有些感慨,“但你滕伯伯似乎不大同意,也没有跟我提及此事,便就这样过去了。对于你入狱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是从你袁奶奶口中得知,那个请求膝爷爷帮忙守住睿哲的小姑娘因为纵火去教改了,有些震惊口只是没想到,这可能会是冤假错案。
“那滕伯伯是相信刚才苏小姐的说词,还是叶小姐的哭诉?如我所见,滕伯伯您和父亲,刚才都站在叶素素那边。”慕夜澈并没有随父亲上楼,而是把黛荫的故事听完了,朝这边走过来,“如果刚才没有重返清荷宾馆,我也会相信叶小姐是被人欺负哭成这样,让人心疼。但滕伯伯您可能不知道,早在我把她送过来之前,她就在宾馆房间门口哭成了泪人,指责我和黛蔺联手欺负她口当时她打了黛蔺,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与我撞了个正着,索性大哭起来,不肯停歇。于是我将计就计,将‘受伤’的她送回我慕家,让她找到滕市长。您要知道,她一个人敢来大院宾馆打人,肯定是有自己的人在外面给她把守放风,暗中保护她,若不然早在几个小时前,我和警卫就能在房间直接将她抓个现行,让她露出马脚!”
“那我们去宾馆看看。”老爷子抚抚短须,老眸中闪过精亮的光芒,面色愈加沉重起来口素闻睿哲早前的女友弱质纤纤,怕风怯雨,不知是如何在打人施暴?
但是当他们一行人重回宾馆,宾馆的负责人却告诉他们,刚才滕市长过来调走监控录像带了,在二楼走了一因,什么话也没说,冷着脸离去。
所以对于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除了几个证人能证明看到有位白衣小姐在走廊上哭,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全没有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女人喊救命,打开门看了看,看到有位穿白裙子的女子在找滕市长,走得还挺快,眼睛哭得肿肿的,一眨眼就不见了。”地委的某个小干部打着呵欠在说话,一整个晚上没睡好,“没听说滕市长在市委宾馆住啊,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滕市长刚才过来走一圆,他们还来不及过来巴结呢!
“唔,她确实找错地方了,以为滕市长在这里见老婆孩子,呵。”慕夜澈勾唇一笑,让同志们回去睡,并以一顿丰盛的夜宵作为打扰他们安睡的补偿,转身离去了。
他坐回自己车上,将刚才的结果转述给滕老爷子听,让老爷子自己去判断。
老爷子想了想,沉吟片刻道:“看来睿哲在自己解决这件事,我得立即回去一趟。”
“我现在送您回去?”慕夜澈对着后视镜扬唇轻笑,早已经把小车启动调头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总感觉叶小姐今天这样对待苏小姐,是滕市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所以才让她迁怒,给苏小姐一顿‘教训’。老爷子,我现在送您回去,您就将喝茶下棋的时间暂时用来考核您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我建议在她与滕市长完婚之前,您膝家先对今天打人的事件对黛蔺有个合理的交代,对黛蔺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市长夫人,坐得端走得正,才有资格拥有这头衔。您觉得可好?”
老爷子闻言微微叹气,看着窗外的夜色,“如果我能左右睿哲的决定,早已让他与黛蔺完婚,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在政界帮睿哲稳囡地位,慕书堊记也不要再与他走近,让他自己去打拼。如果睿哲一无所有,两袖涛风,坐拥虚权,没有财势,叶小姐还愿意与他在一起,也算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与黛蔺无关。我慕家现在只要叶素素给黛蔺道歉,把当年纵火的实情和今晚施暴的丑事公布于众即可!呵。滕伯伯您刚才自己也说,这是冤假错案?!”
回到滕宅后,老爷子果然发现睿哲回来这里了,车就停在院子里。
儿媳妇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爸’,指指楼上,“刚才叶素素一路走一路掉眼泪,出什么事了?睿哲的样子也不好看,看起来想杀人,所以叶素素没敢吱声,上楼就没什么动静了。爸,您有没有觉得他们俩的相处感觉怪怪的?”
“他们俩以前是怎么相处的?”老太爷反问了她一句,负手在厅里走了走,“听说经常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加上你们从中作梗这桩婚事便没有姨……”
滕母脸色一黯,脑海突然想起了什么,半晌才歉疚道:“爸,其实当年睿哲带素素过来见我和老滕后,老滕很不同意这门婚事。但睿哲的性情您也知道的,他习惯自己做决定,果断主见,意志力强,加上他与素素有深厚的感情,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便与老滕僵持了起来口当时父子俩只是冷战,并未大动肝火,时间持续了很长。后来老滕与叶父见了一次面,商谈这件事,表明不同意,叶父便提出了一个要求,说素素常年与睿哲同居在一起,经常不回家,想让她回去看一眼病重的母亲,尽尽孝道,保准以后素素就知难而退,不会缠着睿哲了。于是老滕答应叶父的要求,单独约素素见面,让素素一个人来,单独谈结婚的事口之后,老滕只是让秘书约了,自己没有赴约,是叶父去赴约的,素素果然接连几天都不来我们滕家了。再过不久,素素与睿哲就偶有争执,不再似以前那样如漆似胶,有了矛盾。纵火案过后,便是不断吵架,分分合合,听说要嫁人了。”
“是她叶家给她安排的婚事?”老爷子蹙眉,踱步过来,“你和庭坚(滕父)当时也只是让她回叶家,让其父母代为管教,并未做过分的事,为什么她要在分手嫁了人以后,又回来与睿哲重聚?而且你们也不知悔改,之后再次Сhā手睿哲与黛蔺的事,一定要娶到门当户对的书堊记千金。”他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了,“现在庭坚坐牢也是罪有应保……”老眸里却分明闪烁着悲凉的光芒,感叹世事无常。
“爸。”滕母的脸上不断有傀疚划过,跟着在对面坐下了,“有很多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让睿哲好好安顿下来,照顾好妻子和孩子,用余生去补偿。但感情这种事,也确实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如果说五年前是黛蔺有错,不该追着他们跑,Сhā足他们之间,那么五年后的今天,这又算什么呢,重归旧好的两人就真的合适了吗。其实我私心里觉得,以素素目前的条件,可以找到比睿哲更好的,会过的更幸福。”
老爷子嗯了一声,也是感触颇多,突然道:“今天,叶素素可能在大院宾馆打黛蔺了,黛蔺一身的伤,嘴角流了血。”
“天!”滕母捂住嘴,被吓到了。比黛蔺还要柔弱的素素真的会打黛蔺?当初,为了逼走黛蔺,她故意把被睿哲遗忘的照片拾了回来,放在抽屉最底层,拿两张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成了真,真把叶素素给招回来了,让决意要苏黛蔺这个儿媳妇的同时,又对当年的事感到歉疚,不知道要给叶素素什么态度,才算正常!
原本她伤了儿子,解不开这个结,那就尊重他的意思,他说娶谁就娶谁,绝不Сhā手。但五年之后,她确实对这个神出鬼没的素素没有好感,对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绯闻更是感到胃寒!如果素素真是邹宗生的情妇,那可是连黛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脏到让她退避三舍!她原本就是偏袒黛蔺的,叶素素就算不做邹宗生情妇,她也喜欢黛蔺,但因为睿哲,她才对叶素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不过现在,她只能指望黛蔺与夜澈在一起了,她看好他们!
慕夜澈送回滕老太爷返家后,发现黛荫还在他家客厅坐着,柔和的灯光打在她柔美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沐浴在柔光中的白天鹅,素洁秀美
老头子则站在楼上看着她,看她哄宝宝,看她用手支着头睡觉。
最后,他的开门声惊动了他们,让老头子的脸色顿时一冷,冷飕飕看着他,“别人家的事,你管什么!这件事与我慕家有什么关系?多事!”
这句话,立即让袋蔺小脸晦暗,处境尴尬。
“爸,黛蔺的事怎会是外人的事!”慕夜澈的俊脸上也出现了不悦,朝父亲走过来,“如果不是我让黛蔺过来,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在我慕家发生的事,就该管!”
慕书堊记老脸一扳,让他上书房来。
慕夜澈却站在楼梯上没有动,对他冷冷笑了笑,“爸,不必去书房了,我知道您要跟我谈什么口您放心,我与苏小姐只是朋友关系,不会越界,而且就算我对苏小姐钟情,苏小姐也不见得看得上我。”
“不,我还有一点要告诫你!”慕书堊记用老眸扫一眼黛蔺,严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儿子,把某些话当着黛蔺的面说了,“我慕家,不与纵火犯来往,更不与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攀交情!苏小姐,请吧,你自己不要尊严,我慕家也交不起你这个朋友。若有一日,你能坦坦荡荡的告诉我,你自尊自爱,有能力、有本事与我慕家匹配,我慕家再考虑要不要交你这个朋友!”
“父亲!”慕夜澈一声轻吼,满目怒光,气得双掌成拳,“黛酋她,没有不自尊自爱!”
黛商缓缓站起身,静静看着面前的慕家父子,粉唇轻抿,表情很安静,已是漾不起一丝涟漪,然后说了声‘打扰了’,推着宝宝车走出这里。
“黛蔺!”慕夜澈想追出来。
“如果你追出这个门,我立即罢你的职!”慕书堊记严厉无情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如果她懂得自尊自爱,又怎会步她母亲的后尘,小小年纪就懂得破坏别人的感情!不管五年前是什么原因发生了那场大火,她都做了第三者,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强迫别人接受她,而且不顾自身名节,未婚生下一双孩子,带着一双孩子去学校让人看笑话,更是拿学业当儿戏!”
慕夜澈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眯眸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义无反顾的,迈开长腿,继续追了出来。
黛蔺此刻在下楼梯,凉凉的夜风扑打她的脸,让她更加清醒。可是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气,苍白的脸蛋上反而还带着笑,抱着她的一双孩子下台阶。如果人生就是下台阶,为什么会举步维艰呢。不是说,只有上坡的时候会困难,走下坡会轻而易举么?她不自尊自爱的时候,就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对他动心、纠缠、坐牢,然后被他纠缠,再动心。这就是走下坡路,一下子跌到万丈深渊里。可是这一步步也是那么的痛苦,每坠落一次都需要力气,当她想从深渊里爬起来,才发现一颗心千疮百孔,心力耗尽,力气已经不知不觉被抽干了。
而偏偏,慕伯伯的话又说得很对。她自找的,她当初开了什么样的头,现在就结什么样的尾,一切来源于,她纠缠了一个男人。
慕夜澈站在台阶上,看到她匆匆的往台阶下走,步子纷乱而匆忙,似乎随时要跌下去。他连忙追下来,一把掳住她细弱的胳膊,把她带下了台阶。
然后一把拥她入怀,把她轻轻抱在怀里,“人生不是下台阶,而是要往上面爬,而且你会发现,每往上爬一步,你都会很快乐,我带着你。”
258
两天时间过去了,黛蔺发现舅舅一家还在她家门口转悠,白天啃着冷馒头,夜里躺在亭子里睡,中午趁她不在,还翻进了院子,准备开锁。结果发现锁密码被她改了,赖在院子里不肯出来。
慕夜澈开车过来找她,舅勇这才灰溜溜从院子里跑出来,一身脏污,仰着脑袋,手揣裤兜站在门口晒太阳,吹着口哨,有些吊儿郎当。
“他还没走?”慕夜澈一身深蓝衬衣配黑西装,正式中不失时尚,从车里抱出一大堆书,朝门内走来……“公务员考试综合教材,你有时间看一看,明年开始考。”
一身素雅毛衣的黛蔺接过那一大堆书,把玻璃门关上了,对他甜美一笑,踩着拖鞋去给他倒果汁,“最近我的‘档期’很满,貌似没时间做这些资料了。夜澈,这些资料你让秘书送过来就好了,不必亲自跑一趟。“
“档期?”慕夜澈起初大为不解,以为她找工作了,俊朗双目朝桌手上瞟了一眼,才明白她说的是各种考试。于是他走过来,翻了翻她摊在桑面上的复习资料,笑道:“把英语考和计算机过了就没什么问题,然后准备期末考,寒假多在家陪陪谦谦和妮妮口黛蔺,你舅舅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到这几个亲人,可以叫保安过来。”
黛蔺给他端来果汁,“这几年舅舅一直在拿寒紫妈妈的钱做投资,结果赔了,赔掉了房子和所有的积蓄,被债主追债。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了我爸以前的一个司机,去年打算娶寒紫妈妈的,但被查出是在给顾依依办事,拿了寒紫妈妈的钱就想跑路,被人半路截住,送到了薛家,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他没有跟寒紫妈妈在一起,估计还是离开了。”
“顾依依是谁?”慕夜澈走到玻璃门边,眯眸看着门外的一家五口人。原来这就是黛蔺以前的外婆、舅舅和妈妈,一群从未把黛蔺当做亲生孩子的敌人。小黛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又怎会知道在她的睿哲哥哥那里是得不到温暖的,因为这个妈妈只会教导她纠缠男人,让她误入歧途,报复情敌,并不会教她真正受用的东西。
如果清如没有死,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抱过来后,一直在这种环境下长到了二十岁,该是多么的痛心疾首。苏锦丰当年,怎么就看不到薛寒紫对清如的另一种报复呢?!
黛蔺真正的外公,就算再恨清如当初败坏门风,不肯再承认这个女儿,但也不会把怨恨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让孩子成为牺牲品。而薛寒紫,一。恶气憋在胸口多年,最终是一定要报复出来的。
“顾依依是一个……”黛蔺回想着与顾依依以前的那些事,想起了顾依依最后见她时那张嚣张的脸,“与邹小涵和叶素素都有关系的人。邹小涵说过,顾依依是为其父邹宗生的情妇办事,知道很多事,现在,很有可能被灭口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打开玻璃门,“夜澈,我出去一下,寒紫妈妈很有可能知道薛兵的下落。而只要知道薛兵,就知道顾依依了。”
慕夜澈点点头,随她走出来。
此刻,寒紫一家坐在苏家门口晒太阳,一个个脏头垢面,与乞丐无异。见黛蔺突然从楼里走出来,连忙从长椅上爬起,换了一种态度道“黛蔺,你外婆和弟弟生病了,让他们去你屋里歇歇吧,不能再吹风了,舅舅给你磕头了。”
开口说话的人是舅勇,膝盖一弯,就真要给外甥女跪下来磕头,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黛蔺你是一个乖孩子,不要见死不救舅舅和外婆就在你这里住两天……”……“
薛寒紫则一动不动坐椅子上,懒得理这边,闭着眼睛睡觉。外婆也是这副态度,就坐你家门口,门口这块地让我图了,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但让我主动搭理你,求你,休想!
黛蔺看着,无所谓,对寒紫道“我只想知道,当年滕睿哲将薛兵送去薛家后,薛兵去哪了?”
寒紫的睫毛轻微一动,闭着眼睛没吱声,谁都不理。倒是一旁的外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懂不懂长幼之分?!那是你薛爸,什么薛兵不薛兵!没教养就是没教养,有男人袒护,照样还是那副德行!”
“妈!”不远处的舅舅一声大叫,责怪老母亲把他的努力全白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指桑骂枫,得罪苏黛蔺,是不是真要一家五口去做乞丐,睡大街,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黛蔺脸色一黯,没理会外婆,又问了寒紫妈妈一遍,“寒紫妈妈,您回答我。薛兵可能知道爸爸当年的案子,知道爸爸很多事,他的身后应该有一个团伙。”一旁的慕夜澈则冷冷瞧着薛家的这几个人,没立即回击,仅是笑着,俊脸清俊。
薛寒紫这才缓缓把眼睛睁开,瞧了黛蔺一眼,“我不知道。”闭上眼睛继续睡,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慕夜澈便牵过黛蔺的手,邀请她在附近散散步,不必再问了,“薛兵应该是跑了,没什么好问的。你问了她也不知道。”他带着她在门前的小路上转悠,望了望四周,“黛蔺,这就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房子都有些年头了,是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式,院子里还有架破旧的秋千,应该是黛蔺小时候玩过的,很有纪念意义。
黛蔺静静陪着他走,忽然说道:“在正式毕业找工作之前,我有个想法,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你说。”慕夜澈唇角勾着笑,扭过头,饶有兴致看着她,对于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猜出了八九分曰这女人能说什么想法,无非就是找工作的事口找银行贷了款,心里就有负担了。
果然,黛蔺说出了她的想法:“我现在每天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每天去学校上两堂课,下午在家复习准备考试,晚上就陪宝宝,然后睡觉。但是我觉得我还可以找份兼职,既可以带宝宝,又可以工作。”
“那就是育婴方面的工作了?”慕夜澈挑了张长椅坐下,望着这片住宅区,眼眸里始终带着笑,“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尽努力去做,我不会干涉你的。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尽量离我近一点,让我知道你很
黛蔺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天上的洁白云朵轻轻笑了笑:“以前我做过酒店的客服,做过传菜,还在工地打过工,在快餐店当过服务员,但时间都很短。所以我一直想找份稳定点的工作,让我每天能按时上下班,生活费有保证。”
“但你现在在上学。”慕夜澈提醒她。
“我知道,所以我目前只能做兼职,过一天是一天。但拿到毕业证之后,情况绝对会不一样。”她坚定道,扭过头看着慕夜澈,一双美眸亮晶晶的,“你说过,每往上面爬一步,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看到快乐。所以我在努力。”
慕夜澈朝她探过手来,扶上她细瘦的削肩,为她撩开脸颊旁的发丝,双眸柔柔注射着她,“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你母亲过的快乐,让她和苏市长在地下舍笑九泉,为你感到欣慰。”
黛蔺心头一震,望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及生母。他知道生母生前过的不快乐?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流淌着怜惜之色?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笑着站起身,牵起她的手,厚实的掌心暖暖的,“你自己给我提及过你苏家的事,所以我能猜到一二。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后路,一定要让自己快乐。”
黛蔺望着他,沉默了,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从没想过与生母走一样的路,也不想走寒紫妈妈的路,只是命运安排,让她掉了个大跟头。人生不是还很长吗?前二十年错着错着就过去了,她的后半段人生,就会很快乐口她没有像生母那样,来不及看孩子一眼,便死在了手术台上。至少她活下来了,有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良久,她打破沉默,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结束这种凝重的氛围。
“苏小姐,麻烦你来一趟滕氐,有个重要的会。”
滕氐开会?她蹙眉一笑:“先生您是不是应该打给滕睿哲?”
“苏小姐,是这样的口由于几个月前,滕先生转移了股份,写上了您的名字,所以您需要来公司一趟口现在公司股东全部到齐,就差您了。”
“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她想想该不该去引
“有关于新股东的见面会,有律师在场,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口这一次,苏小姐您必须来一趟的,因为您就是这位新股东,是公司的一员,一言一行都受法律保护。”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竞然跟她讲起了法律。
二十分钟后,她与慕夜澈一起出现在滕氏商业大楼门口。只见大楼楼体的深蓝色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一个巨人在俾睨天下,目空一toto
几千名公司职员在门口进进出出,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公司大楼前的空地则依然停满公司股东和各大高层的名车,让警卫守着,不需进停车场,宣示他们的特权。
这一切都没有变,变的是这个大公司的大老板一再的换了又换,改朝换代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人应接不暇。
她经过一楼前台处,发现舒敏敏不在了,几位漂亮的前台秘书在窃窃私语,讲着她们的八卦——
“好可惜哦,新滕总竞然被判入狱了,那么帅的老板,怎么会做劫持伤人这种事?!”
“听说被他伤害的那个人是滕总的人?那个女人我也记不太清楚,好像就是与滕睿哲有点关系,一直被掖着藏着,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可能是兄弟俩有点过节,滕韦驰便把那女人给关起来了,用男人的手段对付一个无辜的女人,哎。不过听说滕市长现在又有新欢了,是五年前的旧爱,两人一直分分合合现在终于又走到一起了……”
“嘘,小点声,滕市长好像朝这边过来了。”八卦女A拍拍桌子提醒,让姐妹们赶紧散了,“今天的大会,他也来参加的,现在朝门口走进来了。
嘀咕着,几个人一哄而散,快速归位,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换上职业性的微笑,准备迎接她们昔日的滕总。
黛蔺没有在她们身边停步,直接走过去了,打算坐员工电梯,赶时间。但她身边的慕夜澈俊美得太过招摇,立即引起八卦女们的注意力,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射过来了,“这是谁啊,好俊的男子!”
“他旁边的人好像是颖儿!颖儿!”一个眼尖的大声叫喊起来,弄得大厅里的人全部往她这边看,还在继续大叫,“颖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anno啊,你家宝宝满月酒,我去过啦。这位就是宝宝的爹……啊,好帅哦!”
黛蔺看看时间,不得不退回来,给朋友们打招呼,“刚才看你们在聊,不方便打扰,准备开完会请大家出去喝一杯这位是我悔……”
她向大家介绍慕夜澈,突然发现不知道用什么名词好,“我的朋友口“
“安啦,不用骗我们,我们知道是你老公,宝宝的亲爹地。”几个人对她挤眉弄眼,用眼睛吃慕夜澈豆腐,抛媚眼儿,“这么帅的老公是应该藏起来独享,不然会被我们这帮姐妹吃的骨头不刺,渣滓都不给你留!颖儿,你老公有没有哥哥弟弟或者表哥表弟,给我们介绍几个呗?”
慕夜澈见这几个女人眼睛聚光,色迷迷的直往他身上瞟,笑了笑:“这两年我一直在北京发展,脱不开身,让黛黛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锦城市,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前段时间多亏了你们照顾,才让呣子平安口下班后,我请大家吃饭。”
“好,我现在去定位子,吃完饭还要去K歌!”女人们已经人叭到极点了,哪还顾得上那永远都吃不到嘴的滕总,急着去给她们的另一条大鱼找机会去了。这认识有钱人嘛,总不是通过朋友的老公认识,再认识更多那个因子的朋友,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机会来了,还真做少奶奶了呢。
黛蔺对此皱眉头了,对慕夜澈低声道:“她们就是闹着玩,不一定非得知道宝宝爹……是谁。”
慕夜澈垂眸轻轻笑着,抬手亲昵的触了触她白哲的脸,同样低声笑语,似在与她恩爱,“爹……只是一个身份,当宝宝们需要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用。比如给宝宝们上户口,朋友们问起,宝宝们都需要一个正式的身份,而黛蔺你,也不能被人嘲笑。”
黛蔺俏脸微微一红,一张百合花般洁白的小脸儿,快速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口她柔柔注视着他,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脸颊上露出两个笑涡儿,“谢谢你。”
“傻瓜。”慕夜澈又是笑着抚抚她的小脸,算是吃豆腐了。
而两人的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便成了甜蜜恩爱了……腻得八卦女们早闪到一边去了,心想着以前的颖儿那么丑,脸那么胖,是怎么找到这位有车子有票子有气质的白马王子?看这男人的优越条件,他的朋友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朝门里走进来,宽肩长腿,腹肌结实,衬衣西装简直为他量身定做,帅气而不失品位,他迈动着长腿,五官深邃的俊脸一如既往的淡漠,薄如刀锋的唇轻抿,双眸锐利,缓缓朝这边走来。
他听到了慕夜澈的那番话,也看到了两人的亲密,所以他停住脚步了,锐眸定定看着黛蔺,静默着,幽深眸底不断闪过复杂的光芒,突然哑声笑道:“痛苦多过于快乐,是因为她没有碰到一个好男人。所以我相信,以后的她会很快乐,会拥有自己的事业。苏小姐,我们一起搭乘私人电梯上去,开会时间到了。”
他淡淡扫了慕夜澈一眼,带着秘书走过去了,走向那唯一一架还空着的私人电梯。
259
三人进入电梯……空气顿时沉闷起来……黛蔺静静望著数卓跳跃的电梯指示灯,与其他两个男人一样,没有出声。电梯的墙面,则映照着三人的脸孔,让他们互相看得到对方的脸,根本躲不开。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慕夜澈主动牵着黛蔺的手,陪她一起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各大股东和高层,对三人的同时出现有些诧异,随即笑一笑,正式开始开会,态度明确的对新股东的能力表示了质疑,不大同意苏小姐接手最大的股权。
“当初本人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你们也是持反对意见。”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全场,刀削斧凿的俊脸不怒自威,唇线抿直,让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其实有没有这个最大股东,公司都是照常运行。只不过有人想一飞冲天,借用滕家接二连三出事的机会坐上主席之位,大施拳脚。因为我滕家待大家不薄,所以今天大家要用这种方式回报公司?“
他的声线透着森冷与凌厉,让在座的几十位公司领导面面相觑,心虚的不敢再声张,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于是他稍作停顿,再扫一眼全场,又道:“今天我以前任主席的身份出现,走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公司继这场大会之后,会解散主席会,废除主席之位,以股东制度来保护我们大小股东的权益,形成一种配套制度。现在,滕氏占股最大的股东是苏黛蔺苏小姐,其次是二伯滕耀祥,主管经济再其次是……”……”
他宣布了各大股东的名字,公事公论,让公司所有人都明白,虽然现在没有他们父子在公司坐镇,但公司的绝大部分股份掌握在苏黛蔺手里,成为第一大股东,滕氏的经济命脉则抓在滕二伯手里,这些野心勃勃的小股东最好循现蹈矩,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做太多小动作,不然到头来一无所有,毁掉了在滕氏的多年基业!
黛蔺听他念着各大股东的名字,口头上虽尊称伯伯,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却是在郑重警告,声线冷厉的警告不要狼子野心,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说一句话。”
滕睿哲立即停顿,一双幽邃黑眸朝她直直看过来,剑眉深蹙,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她一直没有动用过他的钱,所以她其实想说的是,滕先生,我不想要你的施舍,我嫌脏!还是那样的小倔。
可这又是何必呢?将这些资产划到她名下,不是施舍,而是想让她过的好一点,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去哪就去哪,是她应得的,她自己的东西又怎会嫌脏口她曾说,她是在他面前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换来了这些钱,可真是这样吗?
他忍不住想笑,却发现自己的眉心一直紧蹙着,脸庞绷得紧紧的,唇角抿直,舒展不开,表情冷若冰霜。
“滕先生,我是想麻烦你将合约上的名字改为苏泽谦和苏莹妮。”黛蔺轻轻出声,当着众股东的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粉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滕先生刚才一番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参与公司的发展,只以股东的身份出现在大会上,每年拿年薪,与滕氏共存亡。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些股份将会划到这两个孩子名义下,为他们单独开一个银行户头,每年的资金打入,任何人都不能动。直到他们长到三四岁,能上幼儿园,这笔钱才能被他们的监护人动用,成为教育经费。”
“你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签上。”滕睿哲认真看着她,薄唇边勾着一抹笑,为她的这个举动感到欣慰,因为她不是断然拒绝,而是间接的接受了,不会苦自己和孩子,“称便是孩子的监护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动用这笔钱。“
“不,这笔钱只是谦谦和妮妮的。”黛蔺站起身,笑看对面的冷峻高贵男人,“这是你对他们应尽的责任,我帮他们要回来。所以请滕先生以后不要说‘我不再亏欠你们’这句话口因为这不存在什么亏欠不亏欠,而是你对他们应尽的义务口“
“好。”滕睿哲轻掀薄唇,爽快应允,“只要你自己觉得妥当,一切随你。”他示意秘书和律师开始办事,签上两个孩子的名字,而且两个孩子都是姓苏,全部按照黛蔺的要求来。他自己的一双鹰眸,则一直盯着黛蔺。
而慕夜澈,由于不是滕氏的一员,所以不能参与滕氏的重要会议,只能等在会议室门外。他对黛蔺的事不太担忧,因为他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不会苦了一双嗷嗷待哺的孩子,滕氏也不会亏待她口他担心的是,此刻那位正站在滕氏大楼门口吹风的白衣女子。
说叶素素是阴魂不散的女鬼,那还真是太贴切不过了!因为此女随时随地都能一身白衣冒出来,滕睿哲到哪,她跟到哪,白裙翩跹,长发飘飘,能迷倒一大堆男人。
此刻这个白点就站在公司大门口,脑袋望着他这个方向,等待未婚夫开完会下来口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看得到她的动作,可以想象叶素素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谁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公司股份转给其他女人?她若不再报复苏黛蔺一顿,她就不姓叶!
所以,他担心的关键一点就在这里了。虽然滕睿哲不能给黛蔺呣子他的人,只能给黛蔺他的钱,给叶素素他的人,算是一碗水端平了,但对于叶素素来说,滕睿哲的钱和人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苏黛蔺你若要跟她争,那她就除之而后快,让你们呣子不能安宁!所以黛蔺的灾难就是这个女人,惹不得,躲不掉,只有干耗着!
“慕哥,原来你在这里,餐厅位子我们已经订好了,顺便包了K歌的包间。”几个八卦女特意搭乘电梯上来了,一窝蜂的朝落地窗旁的他跑来,将他围个水泄不通,猩红小嘴不停的喷唾沫星子,“还以为你也进会议室了呢,原来在外面赏风景。颖儿呢,是不是在会议室里?慕哥哥,不如我们过去那边喝一杯,边喝边聊,会议就结束了。”
慕夜澈垂眸睥睨着这样女妖精,笑得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放车上了,现在去拿。”迈开长腿,往电梯方向走去。
“我们一起去。”几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嗒嗒踩着细高跟,想与他同乘一架电梯,结果被他按了关门键,被他伸士的拒之门外,并一直被奉送邪魅的笑脸,心儿砰砰直跳。
“去搭乘旁边的电梯,有人上来了!”几个女人又往旁边的电梯抢去,守着门口就等电梯开门。只是当电梯门开启,叶素素裁着蛤蟆大眼镜的半张脸露出来,女人们便如油锅里的热水爆开了!
“anno,这不是报纸上的那位白衣女神?滕总的旧情人么?!”八卦女A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被电梯里的白衣女吓到了。这是哪位国际巨星啊,装扮太大牌了。
“好像是耶,她怎么到公司来了?”八卦女B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不小心挡住了叶素素的去路。原来滕总喜欢这样的女神啊,眼光果然不错耶,香腮胜雪,只为你一笑能解君千愁!
“那我们还去不去追颖儿的那位……toto啊?他已经下去了,可能开车走了。”八卦女C、dE层层叠叠挡在叶素素面前,一边抢电梯,一边将她往电梯里挤,“滕总在开会,小姐你待在上面也是看杂志报纸,一个人坐着,不如跟我们一起下去喝杯茶,然后给你内线进去,让滕总知道你来了?“
叶素素见几个女人认出她来了,还故意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将她往电梯里挤,踩她的脚,暗暗一笑,退进电梯里了。刚才她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知道上面在开股东大会,处理滕氏的内部问题,便上来转转,看看这里的形势。
岂知一开电梯门就是一群疯女人往这边抢,见了她就八卦,不得不退回来了。
反正这些女人都承认她与睿哲的关系了,知道她是睿哲的女人,所以她沉默就好。
于是在电梯里,不管这群女人问她什么,她都置之不理,柔美微笑,保持她端庄秀静的美好模样。
“叶小姐,你真漂亮,文静典雅,真不像一个与邹书记有染的人~”八卦女继续唧唧喳喳,挑战她的极限,“那些媒体真是胡说八道,竟然说冰清玉洁的叶小姐在北京大会上主动承认那书记情妇的身份,然后主动投入滕总的怀抱,被滕总包养起来了。真是瞎扯啊,叶小姐哪里像这种人了,明明只跟了一个男人,偏偏说跟了两个男人……”
终于,叶素素洁白的脸蛋起了变化,唇角的笑痕扩大了,扭头看着八卦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睿哲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外面的餐厅等他用餐口……”
“给!”八卦女一听说叶素素要在她的手机上留下滕总的私人号码,这下子热血沸腾了,连忙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尽管打,刚充的话费。”
结果叶素素仅是把她的手机翻了翻,便‘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成了碎片,“不好意思哦,我没拿稳。”叶素素唇角噙着笑,无辜的看着八卦女,“用手机偷Pāi我的脸,然后拿给杂志社,就真能赚钱么?那些钱还不够你买一部新手机,况且……”
她尾音拖长,带笑的脸蛋陡然一冷,整个人突然变得阴沉,“况且,无论有多少爆料,睿哲都会帮我挡掉,绝不允许他们胡编乱造,打搅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等到公安局找上门,才知道是自己的嘴巴惹了祸!”
几个八卦女往电梯里一缩,果然被叶素素的变脸给吓到了,谁都不敢再吱声,害怕的看着她。
于是叶素素若无其事走出电梯,光明正大的在滕氏大楼里招摇,让所有看过杂志新闻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个被滕市长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此刻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非常享受这种被路人高度关注的感受,尤其喜欢听到那一句“呀,她不就是滕总的未婚妻吗!”然后骄傲的走过,留给大家一个端庄柔美的背影。
她知道公安局和栓察院在发现她的行踪后,可能会带她回去问话,构留她,可是她不怕。她怕什么呢,现在她是滕睿哲的女人,与邹宗生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栓察院抓她,兴许她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是膝市长的女人,是名正言顺出现在滕睿哲身边的!
“你挺享受这种感觉?”慕夜澈在门口等她,一双俊目在赏天际的夕阳,没拿眼睛瞧她,“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在与滕睿哲僵持,逼着让他对你热情?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这样逼迫他的后果。”
叶素素总算把脚步停下了,瞧了慕夜澈一眼,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多管闲事,惹祸上身!”擦身而过,留下一阵淡淡的女子清香。
慕夜澈注视着她的背影,也扬唇笑道:“据说膝市长目前的身家,除了政府发放的每一年年薪和那几套私家车,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他把自己的钱分给了那一边,把自己留给了你,叶小姐你感到幸福吗?”
“当然幸福。”叶素素回首一笑,立即给了他答垩案,“无论他贫穷富贵,我要的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在我身边,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就幸福满足。所以慕少爷,你收留苏黛蔺呣子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等你们结婚,我和睿哲一定会去参礼,准备一份厚礼恭贺新禧!”
“但在我和夜澈结婚邀请两位之前,还请叶小姐诚恳的给我说声‘对不起’!”提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黛蔺从电梯里出来了,精致脸蛋上泛着粉盈盈的光泽,一双如水美眸里却透着冷光,朝这边走来,“两天前,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叶小姐找去了我的房间,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那就请与滕先生一起,将当日的颠倒是非料正过来,还原事实真相!”
只见她的身后,滕睿哲也从电梯里走出来了,明显是与她一起坐电梯下来的,衣冠楚楚,西装笔挺,一手潇洒Сhā裤兜里,就走在黛蔺身后,让一直跟着盯稍的叶素素微微一怔,好生恼怒!他们竟然,坐同一架电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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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哲?”眼见滕睿哲朝这边走过来了,叶素素无法装作没看见,脸色一柔,便朝这边走过来了,看样子是想偎进滕睿哲怀里。但由于黛蔺站在面前,旁边又有这么多公司员工看着,她便又不敢靠在男人怀里了,怕大家闻到她身上的骑味,只能乖乖站男人旁边,继续她的端庄柔美,浅浅微笑。
慕夜澈则朝这边缓缓走来,站在黛蔺身边,把黛蔺刚才的那番话重述一遍,眼睛看着滕睿哲:“那天,滕市长也承认不是黛蔺动手打你,那叶小姐你现在是否能把当天的事再解释一遍?告诉大家,黛蔺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叶素素闻言一怔,满腹委屈的坚决不改口,微微垂着脸:“那天的事,我都说了,不想再提。”一边委屈说着,一边往滕睿哲那边靠,一个十足的柔弱女子,声音稍微说大点,都能把她吓哭。
“那就先对黛蔺说声‘对不起’。”慕夜澈也不与她迂回,把黛蔺轻轻搂在怀里,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这位叶小姐,“先说声‘对不起’,后面的官司我们慢慢打口当初你是怎样打人,现在你就怎样去蹲局子。”
叶素素见姓慕的这样逼迫她,这才抬起头来,哽咽的动了动嘴唇,“慕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决定耍赖到底,永远别想让她承认这件事,看谁拗得过谁,“那天的事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了,既然慕少爷你一定要颠倒是非,那我们就去审判厅说话!”
“行,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现在就去起诉找律师!”慕夜澈爽快的接下她的要求,笑着瞥了滕睿哲一眼,“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滕市长摇手,就是你与苏黛蔺之间的事!先让办案人员搜集证据调查清楚,再来宣判当晚到底是谁打了谁!而且本少还要告诉你,宾馆房间的事发现场一直被保留着,很快,他们就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是你叶素素找上门来打人,并且用滚烫的开水威胁苏黛蔺!”
“我没有”叶小姐又委屈起来。
“别浪费眼泪,这里没人相信你那廉价的液体。”慕夜澈示意她别哭,勾唇笑了笑,拥着黛蔺准备走出这里,“适当流流眼泪,确实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心软,但叶小姐你的泪水是不是有一点泛滥,有点不正常?一个思想健全的成年人,应该不会动不动就拿眼泪做武器,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只懂得哭。而且以滕市长的眼光,想必不会对这样一个人痴恋五年之久,既没有精神层面上的交流,又不能正常的说话,无一处可取,所以说,叶小姐你的演技是不走过头了,看起来不像一个柔弱女子,而是无赖!”
此话一出,叶小姐果然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当看来来往往路人的面就楚楚可恰起来了,想往旁边男人的怀里钻,“睿哲,我没有这样
俊脸冰冷的滕睿哲垂眸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深如幽潭的双眸,由于微微垂着脸,所以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神色,只见他动了动薄削的嘴唇,嗓音低沉:“你的确需要给苏小姐说声‘对不起’,素素!”
哭泣中的叶素素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也忘了落下来,不再往他怀里靠,而是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男人刚才说什么,让她给苏黛蔺道歉?睿哲竟然让她主动说‘对不起’,自动承认是自己做错事!
而前面,慕夜澈正轻拥着黛蔺往门口走,忽然听到滕睿哲这句话,与黛蔺一起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黛蔺是惊讶的,一双明澈眼眸里闪过诧异,静静看着这两人,等着叶素素给她道歉。
那天这女人扇她的两巴掌,差一点让她耳朵失聪,听不见声音。原本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带着两孩子不能跟一个疯子疯,就当是被狗咬了一toto但叶素素后来竟然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反咬一口,既是哭又是闹,得理不饶人口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又恰巧听到叶小姐说‘慕先生收留他们呣子是天大的好事……”那就请叶小姐先搞清楚,她自己与滕睿哲之间的关系,才算是收留关系,滕睿哲在包养她!她一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没资格在这里指桑骂瑰!
“睿哲,不是我的错,我绝不道歉!”面对滕睿哲态度的转变,叶素素的态度也冷硬起来,眼泪一收,转身就要跑开,“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让我说对不起……”
“站住!”滕睿哲厉声呵斥住她,俊美的脸庞开始不悦,锐利黑眸里闪烁着被触及底线的锋芒,“说对不起!”
叶素素被吼得心里一颤,悄悄捏紧掌心,思索着怎样脱身。
男人生气了,牙关咬紧,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令人生畏,而前后左右的保镖也在逐渐逼近她,让她眼睁睁看着被逮在原地,却无法施展拳脚。
如果现在她被逮下了,那就必须要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交代涛楚,承认是她打了苏黛蔺!
犹记得前两天晚上,男人将她带去了滕家,上了二楼,却什么也没问,仅是将她关在房里,让她睡觉,自己则去了书房。她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瞒不瞒得过,就那么回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能留在他身边,让他对苏黛蔺彻底死心,一心一意待她。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此刻,她的理智与行为在剧烈挣扎,思索着要不要冲出这里,不让滕睿哲这样对待她,但是最终,她还是放慢脚步,让那两保镖掳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回来了。
她被带到了苏黛蔺的面前,与黛蔺四目相对,仇人相见,然后冷冷一笑:“今天是睿哲让我给你说声‘对不起’,我才站在了你面前。但这并不表示那天的事是我的错!那天原本就是你自残,当着我的面扇自己巴掌,掐自己,我劝你无效,反被烫伤了手臂。所以既然睿哲觉得需要给你说声‘对不起’,那我就给你道个歉。是我对不起你们呣子位,让睿哲不顾两个孩子来照顾我……”
“你知道,我让你说的不是这个‘对不起’!”滕睿哲迈动长腿朝这边缓缓走来,一双阴霾锐眸扫了她一眼,目光却是落到黛蔺脸上,打断了她的话,“素素,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兰心慕质,就算那些年,你的养父养母那么对待你,你也尊他们为长辈,精心照顾。但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出手打人,而且再三的说谎!按理说,以苏小姐的条件,应该是打得过你的,也确实会让人认为是她在欺凌你,再次把你从门口拖进房里。可是素素,宾馆的监控录像里,是你主动进入苏小姐的房间,苏小姐下意识的把你挡了一下,因为她根本不想让你进去,没料到你会突然要进房间……”“
说到最后,他冷笑了起来,一双凌厉黑眸瞥过来,紧紧盯着叶素素,声线森冷:“所以,曾经与我同甘共苦的素素你,必须给苏小姐道歉!你做过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一滴的交代,不要再试想着瞒天过海,以泪洗面,一个字都不说!这并不是我认识的素素!”
“睿哲?”叶素素这下脸色大变,彻底僵住了。因为她没想到男人会看到监控里的这么一个小细节,仅看到苏黛蔺伸出来的那只手,就知道是她主动找过来闯进了苏黛蔺的房间,并且一定要让她道歉!
她怎么可能会道歉!就算他看到门口的监控又怎样?!只要房间里发生的事她矢口否认,就没人敢给她定罪!
而苏黛蔺,也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冷峻男人,一弯浅眸里带着一抹冷笑,把面前的这一幕当做他们夫妻之间的拌嘴。说他们是‘夫妻’,可能算是抬举叶素素了。但现在‘妻子’有错,‘丈夫’一定要老婆知错就改,苛责命令‘妻子’向她这个外人道歉,也算是一种爱之深责之切,一定要把爱人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所以,对于这种认错,她不敢认为这是滕睿哲在帮她,帮她讨回公道,只能一笑而过,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叶素素你继续耍赖吧,五年前那么温柔的你能变成这样,也算是你的一种本事。就像滕睿哲自己所说的,这并不是他认识的素素,以前他深爱的叶素素温柔又善良,只有被苏黛蔺按在地上打的份,又哪会出手去打人?这是常理。常理上讲,苏黛蔺能把叶素素从门口拖进房里,再按在地上打,而不是叶素素你主动闯进来。你若违背常理,就会露出马脚。
现在你变了,他也变了,你们俩其实挺合适的。她走过了这两人身边,不需要那一句道歉了,没意义,对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慕夜澈轻轻一笑:“我们现在回去,还是请anno她们吃饭?”
慕夜澈将目光从滕睿哲脸上收回来,对她的事也不再Сhā手,剑眉斜挑,语气邪魅,含着戏涛,笑看外面:“"老婆"你的一群好朋友已经守在我们的车旁了,今晚若是不请客,恐怕不行。”
261
“站住!”打牌的另外几个人走出来了,朝她围过来,“这黑咕隆咚的晚上,你不在家睡觉,来这里找什么人!给我站住,听到没?”
古妤咬着牙,走得更快。
于是几个人使个眼色,四面八方朝她包抄,却不想这女人有些防身功夫,侧身一躲,挥起拐杖就朝他们回击过来了。但她一个脚受伤的女人始终斗不过几个男人,一番较量下来,她还是被制服住,被拖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十一二平米的房间,房间没粉刷过,墙面黑默默的,没有窗户,古妤躺在肮脏的地上,在心里把龙厉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电灯骤然一黑,熄掉了,孤儿院的电闸被人给切断了,四周一片漆黑,让她有了逃跑的机会。她掀掉了麻将桌子挡住几人,忍痛跑出门,快速把大门给带上了,从外面把Сhā销Сhā上。
“龙厉你这混蛋。”她一边跑一边骂,一颗心在砰砰直跳。早知是这样,那她就让大哥跟着过来了,让大哥先救妹妹,再去找黛蔺。
“进来这里!”黑暗里,一只手把她拉进了另一间房,抢在后面的人追来之前关上了门,并捂住了她的嘴,“等见过膝总,你再骂不迟!”
龙厉缓缓放开他的手,让她看清楚他的脸,然后把放在脸旁照明的手机关上,又冷道:“用叶素素的手机发短信的事,想必你还记得!所以滕总想让你继续‘帮忙’,来这里走一趟!“
“为什么?”古妤缓住急促的呼吸,“我这样做,只是让滕总看明白叶素素的真面目,与黛蔺重归于好,回到两个孩子身边。况且,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来这里走一趟?这个孤儿院与我有什么关系,就是为了吓一吓我?我已经被吓到了!”
黑暗中的龙厉冷冷瞧着她,面无表情:“不管你是以何种目的做了这件事,你都牵扯进叶素素的圈子里来了。这里是叶素素童年呆过的地方,你来这里走一遭,就如同你拿叶素素的手机打电话,让她知道,你一直在‘关注’她!”
“我与她无仇,我只是在帮黛蔺!”古妤再次申明,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绪有些激动:“龙厉,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们之间不存在相信不相信,只存在,你起了个头,滕总便帮你继续下去。现在,我带你去见膝总。”龙厉把门打开,驾轻就熟的走在筒子楼里,从偏门带她出去,一直往孤儿院的后门走,带她来到了荒地上的一辆小车前。
明月下,滕睿哲坐在车里,侧脸冷峻,俊美五官上照着一层薄薄的冰凉月光,锐眸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龙厉安Сhā了人在这里,所以你现在才能被安全带出来。现在,我如你所愿,让你继续与叶素素交手!”
“题外话……
昨天头一直疼,没有开电脑。大家不要担心文会有始无终,有你们在支持,我一定会写下去的,为掳爱划下完整句号。
这几天的留言扳给追文的你们造成因扰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在文后说的。
现在社会压力大,希望大家和我自己能把一些事看开,少一些烦恼,多一些开心,认真完成掳爱晚上看能不能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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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坐上了慕夜澈的车,然后与一帮昔日的同事前往餐厅吃饭,听她们八卦闲聊,看她们与慕夜澈攀关系。
这边,叶素素见他们走了,不需要她没有诚意的道歉了,她眼眸一眯,悄悄抒出一口气。现在能不道歉最好不过了,因为睿哲虽然看了视频监控,但并未掌握其他证据,不会拿她怎么样口算苏黛蔺这次识趣,懂得不丢人现眼!
“睿哲,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逼我在这里道歉,就是为了看我们的笑话。”她盯着小车离去的方向,冷笑出声,“而你,竟然在他们面前这样羞辱我!”
扭过头,气咻咻盯着身旁的挺拨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舍满泪水,这次真的生气了。
滕睿哲唇角则勾着一丝轻佻的笑,两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夜空一样深邃、幽暗,闪烁着冷光,“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你会这样气势汹汹去找她?!”
叶素素看着他的双眼,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看过我的手机,但是你要查清楚,那是古妤在陷害我,故意约我去医院,趁我在按床头铃的时候拿走了我的手机。如果我真有意这样做,我会删掉通话记录,而不是留着等你来看!”
她再次哭起来,流出羞愤的泪水,直直望着男人,觉得委屈她了。
“你觉得我说的是指什么事?”膝睿哲朝她走近一步,薄薄唇角泛开冰冷的笑,“你的手机上只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和一条陌生的短信,你怎么知道这是古妤在陷害你?看来你很清楚在苏黛荫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认为这是她和古妤在联手报复你,必须让你去市委大院回击回来,在苏黛蔺的手机上也做同样的手脚!”
叶素素脸色一黯,又是小退了一步,“睿哲,我没有说是指什么事,我只知道古够动过我的手机,然后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我‘见机行事’!‘见机行事’这句话,不就是陷害吗!睿哲,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她声泪俱下的指责男人,扭开身想跑出去,白裙旋开,长发飞散,掩面哭泣的样子真是有一种惊艳之美,让男人们看得屏住呼吸,心疼不已,但还是让冷面保镖拦住了,管你是美是丑,哪儿也不准去,必须呆在少爷的眼皮底下。
“扶她上车,送她回去好好休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滕睿哲看得有些腻,勾唇轻笑,将泪美人儿草草地过了两眼,“素素,你放宽心,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素素口本少会让你永远待在身边,哪儿也不用去!”
他深幽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示意保镖扶她上车,务必安全无虞的送到住处,寸步不离的守着,然后坐上自己的私家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了。
叶素素被带上了另一辆车,泪水不再流,表情不再委屈,扭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勾唇冷笑。睿哲,这一次确实是我沉不住气,被姓慕的给坏了事。但那两巴掌,是我为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讨要回来的口五年前苏黛蔺怎样把人按在地上,今天,我就怎样对付她!
就算这事被戳破,我也有正当的理由这样做。我今天扇她的那两巴掌,可抵不过她多年前破坏我们的万分之一。如果你想想多年前她是怎样纠缠你,中伤我的,你就会明白,这种女人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你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年,聚少离多,只不过是她死缠烂打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Сhā足在我们中间,强迫你注意到她,然后三年牢狱,让你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古妤扭到脚后,做了个小手术,恢复的很快,几天后差不多能杵着拐杖走路了。此刻她坐着出租车往城郊而去,寻找龙厉给她所说的孤儿院。
龙厉说孤儿院是筒子楼,很老旧的样式,一排老房子就像一根筒子,很特别,应该很好找。
于是她花了不少打车费,寻了不少地方,终于找到了这座伫立在城郊荒野的老旧孤儿院,吓得不敢下车。龙厉这是在玩儿她吧,竟然把她约到这种鬼地方来,霎蒙蒙,阴森森的,四周都是荒地,形似荒村中的鬼屋,实在难以想象这里还有孤儿。
于是她让司机大哥在外面等她一会,她还要坐这车回去。结果司机大哥看了看这孤儿院,凉凉笑道:“小姐,这座孤儿院是二十年代建的,早没什么人进去过了。听说这里收留的都是一些外地来的乞儿,很乱的。要不你现在就坐我这车走?你若在里面出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贵!”
“就等五分钟。”古妤笑嘻嘻伸出一个手掌,肯定还是要进去的。
“如果感到不对劲,你打,心巴!”司机大哥翻个白眼,懒得再劝她,开着车子走了。
古妤撑着拐杖,无奈笑了笑。这里是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孤儿院,地处偏荒,方圆十里没人家,身为正常人不害怕才怪呢!
“龙厉,你确定你在里面?”此刻她打通了龙厉的手机,架着拐杖往孤儿院里走了。
“往筒子楼里进来,左拐。”
“好。”
只见院子里有一大片果园,树权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果实下面则蹲着几条狼狗,听到脚步声窜起来就对她狂吠。她避开走,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院墙很老旧,墙头还Сhā着玻璃碎片防盗,没有用电网。
面前则是一憧两层的筒子楼,虽然只有两层,却很长,可以住很多人。她在楼梯口就听见楼道里有“淅沥哗啦”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是搓麻将的声音,孤儿院里竟然有人打牌,楼道里则昏昏暗暗的,亮着灯也不亮,一股雾味。
只听得有人大叫了一声‘糊了!我现在出去看看,你们把钱放这儿!”然后胡乱套了一件毛衣就走出来了,拿手电筒使劲往她脸上照,“谁呢?谁让你进来的!”
古妤被吼得有些害怕,连忙停住脚步,心想龙厉这混蛋,竟然骗她来这里找骂,枉费朋友一场,曾经同侍一主了!
“找人,但我可能找错地方了。”转身赶快走。
“交手?”古妤急了,朝他走近几步,“膝总,叶素素根本就不适合你,只有黛蔺才是真心爱你!”她急着再解释一遍:“虽然我用的方法不太对,雇了人将罪名落到叶素素头上,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知道叶素素心狠手辣,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陷害黛商!滕总,你现在变得太陌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
“E……”滕总现在只是让你有始有终,继续多事下去。”龙厉在一旁拦开她,不准她靠近车内的男人,“孤儿院的人差不多要追到这里来了,我让人送你离开。滕总,您路上注意安全。”
他扭过头看滕总,示意膝总的司机开车,离开这里,自己则招来了一辆车,让人立即送U~~走。
滕睿哲淡淡瞥这边一眼,离开了,古妤则咬了咬唇,钻进龙厉招来的车里,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片刻后,孤儿院的那伙人果然往这边追来了,一直杀气腾腾喊着‘不能让那女人跑了’,穷凶极恶。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与吠叫不已的狼狗一起叫,让这独门独户的孤儿院热火朝天,声音响彻方圆百里。古妤坐在车里发现,车外龙厉的人不见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在这茫茫夜幕中的,无影无踪。
她则被这群凶恶的男人追着跑,追了好几公里路,才彻底甩掉。
“你们告诉我,让叶素素知道我来这所孤儿院了又怎样?这里是她童年呆过的地方,我就不能来了么?!”她质问前面的人,知道这是龙厉派来的人,“难不成是她这里藏了什么,这里又都是她的人,才不准别人踏入这里,”
她大声的吼,前座的人却是木头,根本不理她,将她送到市区后,让她下车,扬长而去。
她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连忙给自己大哥打了个电话,让哥哥来接她。但古傲说他与黛蔺在一起,那边很吵,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哥,我与叶素素卯上了,需要你的帮忙。”
“是你自己多事,才会惹出这堆事。你自己回家好好反省,想清楚是不是自己越帮越忙!”古傲挂断了电话,对妹妹的有些做法莫可奈何,俊美的脸庞上布满憔悴与疲倦,显然是刚刚出差回来口此刻他一身合体的便装,身躯颀长挺拔,俊颜安静,站在包房的走廊上,静静看着黛蔺从卫生间出来。
他过来找黛蔺的时候,刚好碰上他们准备去吃饭,于是一帮朋友便来到了这家酒店,被黛蔺的那几个女同事拉来了哂包间,与慕公子一起被众女包围。
其实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慕少爷,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算认识,只是没想到,慕少会这么快与黛蔺走到一起。
他在外出差也不足半个月时间吧,慕少是怎么认识黛蔺的?并且,他听到那几位女同事喊慕少为黛蔺老公。
此刻,黛蔺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了,精致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细嫩得像是刚刚出水的荷花,越来越美。她抬起浓密的长睫毛对他笑了笑,粉唇浅浅抿着,示意一边说话。
“古大哥,离开检察院后,我重返校园了。”她一双鸟黑的美眸里布满微笑,亮晶晶的,“毕竟我现在还是学生,只有把基础打牢了,以后才能更好的工作。检察院的那些同事说的对,以我目前的学历和能力,是不够检察官助理的资格的···”
“但我觉得你够资格。”古傲皱起眉。
“不。”黛蔺摇摇头,依旧笑着,“你这样做,是不服众,会让你自己的名声受到影响。古大哥你想想看,如果我学到知识,拿到锦大统一颁发的毕业证书了,以后还怕人说闲话吗?到时候,我与大家是平等的,有学分,有学位,有学校毕业生的存档,还能向银行贷款。而且我准备考公务员,争取正式编制,进入机关做文员。”
“如果现在底子不打牢,以后溃堤的机会多得是,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这样步伐才稳。”慕夜澈也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被沾满女人们的香水味道,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总算露出不爽的表情了,望着黛蔺笑道:“黛商,你这群朋友上辈子是不是没见过男人?”
“所以她们对我‘老公’下手了?”黛蔺淡淡一笑,瞥了瞥包间里的那几个女妖精,“她们上辈子见过很多男人,但没见过像你这么英俊的唐僧。如果你对她们其中的某位有兴趣,就赶紧娶回家吧,机会不等人。”
“你确定对方会愿意?”慕夜澈挑眉一笑,注视着黛蔺的目光灼热起来,发出危险的讯号,“我确实对其中的某位有兴起,不过她不是蜘蛛精,而是一只怯怯的小玉兔。你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去登记?”
黛蔺顿时俏脸一红,把脸别过去了。这个人,怎能在古傲面前这样开她玩笑!有些轻薄!
一旁的古傲看着两人的互动,也是一阵云里雾里,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慕夜澈看起来的确对黛蔺有兴趣,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但这种兴趣不是爱,而仅是想照顾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火花。而且,黛蔺看起来对慕少也没那种意思。
所以这两人在玩什么?如果慕少确定不爱黛蔺,只是想照顾她,那黛蔺万一爱上他了怎么办?岂不是重蹈覆撒?
他不免担忧起来,仔细看了慕夜澈的表情一眼,出声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吧,黛蔺,借用一点时间我们谈一谈。”如果这位慕少又只是玩玩,不肯付出真感情,那还是离黛蔺远一点好!
慕夜澈闻言好奇回头,神采飞扬的眉宇下是一双澄澈的俊眸,笑的春风和煦,“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古检察官说。”
于是三人去了酒店顶楼的餐厅,一边赏夜景,一边喝茶。
当然,他们来这里不是悠闲喝茶,而是两个男人在交谈,一来二去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让坐在一旁的黛蔺渐渐嗅出来了。
只见两个男人虽然在笑,笑得迷死人不偿命,客客气气的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在交锋,隐隐透着一股较劲的力量。
“慕某是因为滕伯伯从中介绍,才有机会与黛蔺相亲,然后认识。”慕夜澈用他干净漂亮的手指捏着咖啡杯杯耳,品了一口香浓的咖啡,缓缓抬眸看着对面的古傲,反馈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家父一直在为慕某相亲的事操劳,相了这么多次亲,总算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子。这也是缘分,古少爷你说呢?如果错过了这次,可能就遇不到更好的了。”
他温柔看向旁边的黛蔺,唇畔始终勾着笑,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回应。但对面,古傲看着他优雅的笑靥,并不觉得他是伸士,而是一头用优雅在耍酷的掠食狼,出声冷笑透“黛蔺现在需要的是一份毫无杂质的关怀,能有个亲人捂热她的心,而不是再次被人拉进感情游戏里,被伤得体无完肤。慕副市长,你追逐感情的方式并不适合她,她会累的!”
“那么,古检察官是那个亲人吗?”慕夜澈一双璀璨若星的俊目更加灼亮,笑得深不见底,“古检察官对黛商好像是一种男女之情,而不是亲情?这种感情才是缓缓喷涌的火山,随时会爆发。因为人陷在感情的漩涡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等到日久生情,那就情难自拨了。呵。”
古傲面色一黯,一双清新俊逸的眼睛霎时冷若冰霜,“不要给黛蔺施加压力,我对黛蔺,只是一种兄妹之情,把她当做妹妹!”
“慕某不是在施压,而是在说事实!古少有没有闻到,这里好大一股酸特檬味?”慕夜澈又是轻轻一笑,云淡风轮,“黛蔺的路需要一步步走,打牢基础,而不是让她住空中楼阁,随时被检察院开除。”
黛荫却皱起眉头来了,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两位男子,柔白眉心紧锁,“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她不喜欢听到他们这样‘争抢’,不喜欢他们向对方宣示对她的占有,因为这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一种争夺,让她感到尴尬和难受。
于是她快步走了出去,不需要任何人送,坐电梯下去了。
酒店大厅门口豪车络绎不绝,一辆接一辆的被泊车小弟开走,少爷们带着女人们来开房消费了,出手阔绰,手掷万金,搂着女人们妖精似的身段就开始揩油了,让心情低落的她避着走。她走到门口,发现没有出租车,净是私家车,一辆黑色名车朝这边开过来,像一个雍容华贵的伸士在她面前停步,打开了车门。但是里面的人不是下车,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拽进了车。她先是躺倒在座椅上,脸蛋埋在男人的大腿上,被那丝滑的西装裤给摩挲着,只觉这阳刚的男人气息很熟悉,然后等她坐稳,能反应过来了,她才发现自己是被谁拽进了他的私家车!
挺直的鼻梁,凌厉的眼神,一言不发却微微扬起的唇角,以及那一张刀削斧凿,让她不想再看见的脸!此刻车在开,男人依旧是那一身开会时的西装,笔挺衬衣的领口和袖扣将他衬得高贵,尊贵不凡,似王者坐在那,安静注视着前方。
而刚才那一拽,似乎不走出自于他的手,而是她自己爬进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投怀送抱。
所以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把车窗户打开了,让冷风濯进来,看着外面,“现在带我去哪?”她的嗓音很平静,带了一丝冷笑,淡淡的,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马上会将她放下去,两人不会浪费唇舌。
果然,他开口说话了,并将侧脸缓缓扭了过来,“告诉我,在古傲和慕夜澈之间,你会选择谁?”他说话的时候,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闪烁灼热的光芒,似天上的星子,浩瀚无际,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女人,明显起了情绪反应。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想知道这个答垩案的,并且十分关注,但是黛蔺却笑了:“这与你滕市长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她是有些诧异的,诧异他这么忙,还有时间来管她的事,知道她刚才与古傲和慕夜澈一起在顶楼喝茶了。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傍晚的时候,他确实在叶素素面前给她讨回公道了,所以他决定要把她的事一直管下去?
“就在这停吧。”她让前面的司机停车,不想再与他交谈。孩子上户。的事她还得考虑考虑,不想与其他男人牵扯上感情方面的事,但是又不能拖累他们。毕竟古傲和慕夜澈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老公多出两个私生子,伤到自己的孩子,换做是她也不愿意。
“不要停,将车开回滕宅。”滕睿哲示意司机继续开,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凌厉的薄唇,“苏小姐顺路,先将她送回苏宅。”便不再出声,拿起手机接听,“说。”
“滕总,孤儿院的这帮人跟丢古妤后,便把孤儿院的大门全部锁起来了,谁也不许进。应该是他们把这个消息上报了,描述了古妤的外貌,所以他们的头命令立即封锁孤儿院,不准再玩忽职守。而叶小姐那边,据说在送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岔子,有人跟踪我们的人,在路上制造了一点小混乱,撞我们的车,”
“所以素素被劫走了?”滕睿哲眯眸淡淡笑了一声。
“没有,叶小姐还是被安全送回去了,现在在房里睡觉。滕总,接下来?”
“你留在孤儿院。”他结束通话,看到车已经开进住宅区了,并往苏宅缓缓驶来,他瞧了一眼,送黛蔺下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磁性的声线里舍了一丝柔和,但让他冷峻的外表给掩盖过去了,目光移开,关上车门。
黛荫则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下车就直接往苏宅门口走,并没有回应他如果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我的豪门少奶奶。完结文,不需要等更新的,书友们都说好看,呵。
少奶奶有几个免费章节,是我当初的心情写照口每天被人砸鸡蛋,被马甲缠身。当初可以发展到,只要有人给我送花,这伙人就砸蛋,礼物榜上全是一个一个的鸡蛋。然后在几个支持我的读者之间挑拨离间。
我知道,现在正在追文的你们是真心想看文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安心看文,营造和谐的看书环境,与我同在口有你们支持,掳爱会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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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并没有回应他,直接往苏宅走了,留下一个纤柔冷淡的背影,进了院门。
院子里灯火通明,滕母又来照顾小宝贝们了,一手抱一个,笑呵呵走出来迎接妈味。此刻的滕母自然看到了车内的男子,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目不转睛盯着这个方向,在心头叹息了一声。
黛蔺伸手抱过了妮妮,看到两个宝宝吃得饱饱的,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好奇看着她,小粉嘴微微上扬,小手手动了动,迎接妈咪的回家。于是她把两小家伙每人亲了一下,夸奖他们乖。
而客厅里,虽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到处放着童车又纸尿片和奶粉,但被收拾得很整齐,地板光可鉴人,非常温馨。她知道,这是滕母帮她收拾的,一直在她这里忙,悉心照顾两个孩子。所以一对之间,她突然很感激滕伯母,不关乎她与滕家的那些恩怨,就是感激,对伯母会心一笑,“辛苦您了。”
“不辛苦,这哪是辛苦。”滕母连忙摆手,好生欣喜,一双杏眼笑眯成两弯月牙,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们两家离的近,恰好我在家又没事可做,就过来陪陪两小宝贝。黛蔺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将孩子抱回滕家的,也不会将孩子推看到处走。我知道敌人在暗,哪里都有危险,不宜四处走动。
说着,便将怀里的谦谦亲了亲,脸上堆满了笑,将宝宝放回窝里了,“那伯母现在回去了,明早再过来,给妈咪和宝贝们带好喝的汤,做好吃的菜。宝宝们乖乖睡唷~”
“我送送您。”黛蔺走过来送她,望望门外,担心她一个人在路上会出危险,“让滕家的司机过来接您吧,夜很深了。”
“不用,几步路就到了,黛蔺你去洗澡歇着。”滕母笑呵呵往门外走,摆了摆手道再见,轻轻带上大门。但是当她走到门外,才发现果真走路有不顺,要被人拦着了。
只见黛蔺的舅舅不知是从哪里钻了出来,惦着脸就朝她缠上来了,“膝大人,麻烦您跟黛蔺说说情,就让我们住一两个晚上,她外婆和表弟病的很严重……”
而门内,黛蔺抱着两孩子上楼了,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看到滕睿哲的车已经调头离去,消失不见,估计已经驶进滕宅了。于是她把窗帘拉上,打算去洗澡。
但是这个时候,窗外突然又传来车声响,朝这边滴了两声。她不解的再次拉开窗帘,以为是滕睿哲过来接母亲,让她开门,却发现外面是辆银色的小车,慕夜澈的脸正看着她这个方向,让她打开大院门。
于是几分钟后,慕夜澈的车停在了她家院子里,慕夜澈本人则在与勇舅对视,警告舅舅不要骚扰他人。
“黛蔺,刚才你坐谁的车回来的?”慕夜澈嘴角舍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朝她瞥过来,透着点坏坏的味道,微笑的俊脸却俊美得让人心惊,“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被人拽上了车。若不然,我会以为你被人挟持,会有生命危险。刚才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拽上了车刷
黛蔺正往这边走来,身上披了一件伯薄薄的衣裳,长发披散,瞥了耍赖的舅舅一眼,对慕夜澈平静道:“古傲呢?你们聊完了?”
慕夜澈闻声微微一笑,知道黛蔺刚才是生气了,不喜欢他与古傲这样在她面前‘争风吃醋’,便笑道:“古傲也去找你了,估计马上就过来。你现在回房,我来处理这几个人的事,再将膝伯母送回家。”
“嗯。”黛蔺淡淡笑了一下,看向薛家的这几个人,准备转身。滕母突然道:“黛蔺,不如晚上我帮你照顾孩子吧?这么大的孩子晚上会啼哭,一定要有人守着。白天你又要上课,折腾不起……”顿了顿,雍容的脸上划过一丝局促,很是在乎黛蔺的态度,怕她不高兴,“其实刚才我也想提这个事,但觉得打扰到你了,会吵到你。但这么大的孩子,晚上经常哭,会饿肚子,会尿湿,睡觉觉的时候,如果身体没放好,会把我们宝宝的小耳朵压了……
“是的、是的,谦谦和妮妮的外婆也可以帮忙照顾呢。”舅舅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把灰头土脸的薛寒紫使劲往这边推,逮着机会就想往门里窜,“不管怎么说,这是黛蔺的寒紫妈妈,生儿不如养儿亲,养了黛蔺几十年。黛蔺,你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让你寒紫妈妈在家里帮你照顾孩子好不好?舅舅求你了,你看外婆和表弟都在高烧,眼睛都睁不开了,舅舅实在是无处可去才来你这里打扰你口你就让我们住几天吧,住院子也行,只要有个落脚地,舅舅就能重新找工作安置好一家老小……”
滕母原本就是想帮黛蔺照顾孩子,帮她分担育儿的辛苦,没想到薛家舅舅蹭鼻子上脸,想让一大家子人又住进来,便有些不悦了,又出声道:“薛家舅舅,苏太太金枝玉叶,哪是这劳累命,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出去租房子也梃好的。”如果这一大家子住进来,估计又要把黛蔺的家弄得鸡犬不宁,肮脏不堪了。犹记得苏市长与薛寒紫没离婚那会,这苏家虽然冷清,但也门庭开阔,是个名门之家。现在若是让这市惠求酬的舅舅住进来,只怕是,黛蔺要被赶出去。
“如果有钱租,我们这一大家子就不会来这丢脸了。”舅舅愁苦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诉起苦来,“不瞒您说,与我们那一家姓的薛兵婚礼悔婚被滕少爷送回来后,家姐试着又与他和好过。毕竟不管怎么说,已经是夫妻了,家姐与他在一起那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口结果那薛兵是惹了一身麻烦回来的,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追杀,子弹透过窗户,差一点崩到我的脑门上。于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了,债主天天上门追债,杀手动不动就要抓人……”本来我们就欠了一ρi股债,卖掉房子也还不清,加上这个薛兵,我们就更倒大娶,随时都可能被杀手用枪杀掉。然后后来,薛兵跑了,也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我们才躲过这被人追杀的厄运,与薛兵撇开了关系。”
“所以你们就住到苏家,准备将苏家占为己有了?”慕夜澈轻轻嗤笑,踱步到这边,围着舅舅转了一因,轻蔑一笑,“你们薛家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落井下石和卑躬屈膝。当初苏市长被官司缠身的时候,苏太太把财产全部转移到自己账户上,拿去做生意。那个时候你们可有想过黛蔺怎么办?她才十几岁,失去父亲之后,一无所有,甚至在出狱的时候,必须寄宿到都书记家里,受尽白眼!请问她寄人篱下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薛寒紫是怎样对待她的?!”
他冷眸一沉,带笑的眸子凌厉如刀符,已经把这个舅舅挫骨扬灰了!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在这里纠缠不清!
“悔……悔……”勇舅震惊了,脸色发白,用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牙齿在打架:“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是黛蔺最近新交的男朋友,从北京过来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告诉他的?一个刚来锦城市几天的人,怎么会对他扪的家事这么感兴起!
“只要你做过,我就查得出来!”慕夜澈踱步开来,俊脸上又恢复他的温润如玉,温柔看向黛蔺,剑眉轻扬:“所以,你们最好的下场,就是等着被人毁尸灭迹,或去坐牢!黛蔺如果有时间,会去监狱看你们,给你们送件棉衣保暖,尽尽孝道!”
“姐,他不是黛蔺的新男朋友,而是来调查我们的!”薛舅勇这下急了,心虚的看向薛寒紫,满脸冷汗,真的很害怕又有仇家找上门来,“他一直在强调我们对小时候的黛蔺不好,贵怪你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职责!你不觉得,他更像黛蔺那边的亲人,一个舅舅或者叔叔?!”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皱眉了,包括黛蔺的外婆口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人立即看向了慕夜澈,出声讽刺道:“原来穆清如那狐狸精的家人没死绝,又一个祸害过来寻仇来了!怎么着啊,你现在还想给那狐狸精转正还是怎的?!她当年死缠着苏锦丰不放,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现在想想,都想扇她两耳刮子!”
“住嘴!”一脸黯沉的黛蔺一声清呵,冷冷盯着这个老妇人:“我母亲已经死了,外婆你不应该这样辱骂一个已亡故的人!”她白暂柔嫩的脸蛋上,苍白如纸,一张粉唇翕动着,“不管我母亲以前做过什么事,她都已经死了,你们该报复的,也在我身上报复回来了。所以现在,请你们滚出去!“她用手指着门口,双唇依旧在颤抖,“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早在我入狱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那个时候,你们巴不得我死在监狱里,一辈子不能出来口这样,这套房子就自然而然转到了你们名义下,让你们再得一笔钱。但是你们知道我在监狱里是怎样熬过来的?你们来探过我吗?给我送过一件衣服吗?我被狱警殴打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那个时候我多想见我的寒紫妈妈,见任何一个肯来探望我的人,我很害怕,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来看我,救我……现在,你们同样不必来看我,更没有资格在这里骂我和我母亲!滚!”她指着门口,紧紧咬着唇,眼泪含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然后挺直腰身转身走回去,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
而这边,薛家人都噤声了,谁也没有再敢辱骂,嘴都不敢张口因为他们眼前的这女孩,早已不再是当初任凭他们打骂的孩子,而是一个身上长了刺,有自己气节的女子。她伤心的时候,也是会回击的,让他们弄清楚,当初的苏黛蔺已经如他们所愿,死了,这是另一个苏黛蔺,不欠他们一分一毫!
“黛蔺!”滕母面色铁青的瞪了薛家人一眼,连忙追了过来,害怕黛蔺出事。她追到了楼上,看到黛蔺坐在床边哄孩子,背影清瘦安静,惹人生怜
“黛蔺,当初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猾
“过得去吗?”黛蔺背对着她,突然轻轻一笑,含满讽刺,“当初你儿子也没有来监狱看过我,可是我出狱后,他却回头了。那是因为,他们都想知道,这个臭名远昭的苏黛蔺为什么没有死在监狱里,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还能得到萧梓的爱?所风……”她轻吸一口气,吞咽喉音里的哽咽,继续笑着,“所以与萧梓结束之后,我步上了我母亲的后路,拥有了一份见不得光的‘爱情’。我从江北被滕睿哲找到,到他与邹小涵结婚,再到叶素素出现,都不曾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身边过。也许他想说,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想把一切事情解决完,再给我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要来有什么用呢?一个叶素素,便让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两人假戏真做了。呵,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谦谦和妮妮是滕睿哲的孩子,他们只知道,这是我的私生子,孩子需要父亲才能办户口,父不详,而这个时候,慕夜澈出现了,主动做宝宝的爹……”给予我所有的帮助……”她扭过头,一双清眸里没有泪水,但是眼神很忧伤,带着浅浅的笑,“我一直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对我似曾相识,为什么明明没有爱情,却对我很好,现在我知道,原来他是我的小叔,他是为了亡母而来,让穆清如变成慕清如。”
“黛蔺,你应该高兴。”滕母坐到她身边,伸出手心疼的抚抚她苍白的脸,“找到亲人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要快乐。现在伯母也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与你一起接受这个事实。原来当初老爷子安排你与夜澈相亲,是这个目的,让慕家知道,你是他们遗落在外的亲外孙女,让夜澈好好照顾你。不过好在,你与夜澈还没有产生男女之爱,没有酿成大错。”
“为什么伯母觉得我与黛蔺相爱,会是大错?”慕夜澈从门外缓缓走进来,深黑的眼睛有柔光在闪烁,唇角挑着一抹邪魅的笑,“也许我与黛蔺爱上了,就这样过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注视着黛蔺,微微倾下身,唇角邪佞,五官绝美精致,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多了一位亲人,高兴么?”他微笑着,手指捧起了黛蔺的发丝,五指穿梭其中,“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没想到清如的女儿长这么大了,眼睛和额头与清如一模一样。我很庆幸当时古小姐与我撞车,不然,我们即使身处同一座城市,也会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法相认。黛蔺……这是命中注定的。”
他轻笑着,五指从那黑亮发丝中抽离,直起了颀长的身躯,“现在给我这新认的小侄女时间消化,小叔去洗澡。”
吻吻黛蔺的洁白额头,唇角牵着一抹宠溺的笑痕,决定在小侄女这儿住下了。
黛蔺白玉般的脸蛋儿则不见喜色,纤秀的唇角紧紧抿着,眉心若蹙,水泉映月般的眼睛复杂的望着这个半路杀出的小叔。
叔叔?说实话,她还没有消化。
于是这一晚,有两个人在她家里住下了,一个滕伯母,晚上帮她照顾孩子,鞍前马后的忙碌;一个小叔,穿着睡衣,露出他微凸的性感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显摇他完美的身材。
此刻,两人都穿着睡衣坐在书房,她用电脑在作图,小叔坐在旁边办他的公务,将一些审批资料泛泛地浏览一下,签上名字,偶尔过来指导她,像一个在旁督促她学习的家长。
两人都没有说话,渐渐的也不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的交谈,让‘小叔’站在她身后辅导她做功课,感受那暖暖的气息。
凌晨一点,黛蔺打个呵欠起身了,“我去睡,你也早点休息。”
“我喝杯咖啡。”小叔柔情望着她,觉得她在家放松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小脸上总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少女天真笑容,充溢着青春的活力,让他看的目不转睛。此刻他喝一口咖啡,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笑道:“批完这些就去睡。不过小叔有晨跑的习惯,乖侄女要陪跑。”
黛蔺摇揉眼睛早想睡了,嗯一声走出去了,然后在主卧倒头就睡,香喷喷睡了一觉。
其实人只要努力完成每天的任务,感到充实,学到了东西,心里就不会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她好久没这么睡过了,心里不再鸟云密布,宝宝不再吵,好轻松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却被人给抓起来了。小叔一身清爽的运垩动装,说要去跑步,跑完步回来吃早餐,然后去上班。
于是她扎了个马尾,半睁着眼睛,一边睡,一边陪‘小叔’在住宅区里陪跑。
长这么大,她就没在这里跑过步,慕夜澈你真是折磨人。
“其实看看早上的风景,你会发现心特别静。”慕夜澈在她身边轻轻的笑,听着鸟啼叫,看朝霞从云层里喷发出来,慢慢的跑,“下次我带你去山顶宿夜看日出,现在,不许再睡了,好好锻炼。”
他伸出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让她睁眼。
于是她甩动着马尾辫,被小叔赶走了所有的瞌睡,迈腿跑着,打量这片还处在沉睡中的住宅区口这里已经有很多老人在打太极、舞剑了,但是很安静,景色很美,空气很清新。她围着马路跑着,发现越跑越舒畅,仿佛所有的喧嚣都已远去,人归于自然,这种感觉很好。但是有一点让她很不舒服,那就是当她跑回来,她才发现叶小姐在滕家二楼阳台看着她,不知道看多久了。而滕睿哲滕先生,则也穿着一件E恤在晨练,就跑在她和慕夜澈身后,饱满宽额上沁满了汗珠,步伐沉稳,也不知道锻炼多久了。
“小叔也没想到滕市长有晨练的习惯,可能比我们更早来。”慕夜澈温润一笑,已经把‘小叔’这词喊顺口了,伸手拂拂她,“那我们跑慢一些,让正市长先过去。”
他示意她停,“从今天起,小叔会撒你这边来住,以后与滕市长见面的机会会很多猾
正说着,滕睿哲已往这边跑来了,缓缓停下脚步,瞥了一眼两人,“早。”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黛蔺脸上,不露声色打量着她,知道她家里住进了男人,深黑的眼眸里有些水冷风情,沉声道:“你不该让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里宿夜。”这话是对着慕夜澈说的,隐隐有些不悦。
黛蔺正在娇喘,粉唇里吐出一阵阵清新雅致的香气,洁白额头上全是细汗,冷笑道:“滕市长,在这里,你才算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与夜澈,刚刚成为一家人。”
滕睿哲一愣,为这最后一句话,幽邃眼眸里闪过了惊慌。女人,你真的与他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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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在一旁眯着眸,正打量滕睿哲的表情,知道他是误会黛蔺的话中之意了,唇角挑起一抹邪笑,伸手将黛蔺搂过来了,笑透“跑了一身汗……我和黛蔺现在去洗个澡,滕市长,我们市政府见。”
他把小侄女搂怀里,用毛巾给她擦汗,给她撩开贴在玉额上的湿发,从滕睿哲身旁走过去了。
滕睿哲此刻却一脸阴沉,目光追逐着他俩,又对慕夜澈冷道:“与黛蔺办理了结婚证之后,再住进她那里,这样才是对她负贵,不会影响她的声誉
慕夜澈闻言一怔,停下脚步后退了一两步,退回来,扭头笑看滕睿哲:“滕市长,当初你纠缠黛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她婚姻和名誉?现在我正想给予她这些,但是黛蔺吃过一次亏,需要多考虑一下。”
一双俊眸亮晶晶的,讥讽之色在漆黑瞳仁里晃荡,直刺滕睿哲的心口然后把怀里的黛蔺搂紧,为她拂开额头上的发丝,“今天去给宝宝办户口,顺便把结婚证领了怎么样?“
黛蔺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脸红了,知道他在故意玩暧昧,要与她一起洗澡,所以她任他修长的手臂搂着她的小腰,暂时同意他吃她豆腐,小声道:“别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回去再说。”
小叔能与侄女办结婚证么?就算法律上批准,她也不同意,她还没想要与一个半路杀出的男人结婚,那样是对自己和他人不负责,让自己更不开心
“这不是滕市长说起,我才回答的么。“慕夜澈将她的小蛮腰搂得更紧了,凑过脸来,用唇亲了亲她的脸蛋,享受这丰肌秀骨,“亲爱的,昨晚还不够……”
黛蔺的小脸轰地一下炸开了,推了推他,“身上都是汗,臭,回去洗澡。“越说越没有节制,不陪他玩了!不就是在这里遇上滕先生与叶小姐了么,她没必要一定让自己有男人撑腰呀!没有男人又不是什么丑事,她犯不着在滕睿哲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一定让自己有男人。
于是她把慕小叔推开了,甩动着马尾继续跑起来,小步的跑,准备跑回家。结果白衣飘飘的叶小姐也朝这边走过来了,喊了一声苏小姐,让她留步
“苏小姐,早啊,一起吃个早餐,阿姨们已经在准备了。听说伯母昨晚在你那里借宿了,我这就让司机把伯母接过来,然后大家一起吃早家……”
黛蔺瞥她一眼,跑过去了,不想理她。
叶小姐顿时有些尴尬,笑了笑,又对慕夜澈道:“慕少爷,家里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
话不曾说完,慕夜澈给她回应了,客气笑道:“不了,滕市长家的早餐,慕少无福消受,还是我们家黛黛做的早餐比较让人放心,吃的舒心。“话说着,也小步跑起来了,去追前面的黛蔺,与小侄女并排跑,往苏家方向而
两人离去后,叶素素朝滕睿哲走来了,取毛巾给他轻轻的擦脸,柔情似水,“以后,我与你一起跑吧,我也想锻炼身子,每天这样睡着不好。”
滕睿哲接过毛巾自己擦,冷眸梯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往滕宅方向跑去口不大一会,高大健硕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去了浴室去冲澡。
叶素素这才迈开步子往前走,柔丝般的又弓样的眉睫微微上挑,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心情竟走出奇的好。因为苏黛蔺能与慕夜澈走到一起,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这样之后,睿哲的心就全放在她身上了,没有人与她争,没有人与她抢,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四周,周正的唇角诡异的扬起,给藏在四周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若无其事走进滕家大宅院,去找二楼的滕睿哲了
回到苏家后,慕夜澈郑重其事的跟黛蔺商量办理结婚证的事。他的理由是,办理户口需要宝宝父母的结婚证。如果没有结婚证,谦谦和妮妮就是非婚生婴儿,是私生子。
于是黛蔺迟疑了,坐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思索着还要不要这个小叔帮忙
慕书记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所以昨晚,在得知母亲竟是慕家的人时,她只有惊没有喜,更不会想到与慕书记相认,成为他们慕家的一份子。
她对目前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慕小叔不管闯不闯进她的生活,她都是那样的生活。姓苏,母亲早逝,父亲这边没有一个亲人,苏家以后的香火就靠谦谦和妮妮来延续了。而慕夜澈的出现,就仅是一个朋友,一个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黛蔺,小叔只是与你拿一张证,并不过夫妻生活。“慕夜澈在外面敲敲门,笑的轻佻,“叔叔怎能欺负侄女呢,小叔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小叔就是想,黛蔺你肯定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你与慕家的关系的所以小叔与你结婚就不算什么了……”
“但我们自己知道这是乱【和谐】伦。“黛蔺打开书房的门,白玉般的脸蛋儿衬着一头柔软的头发,水盈盈的美丽眼睛不解望着他,“如果这事被捅出去,不但我们会被人笑话,谦谦和妮妮也会被人笑话,会被指青,叔叔与侄女结了婚。”
“那我问你,这二十年你见过我没有?”慕夜澈反问她,依旧温雅笑着
黛蔺摇摇头:“没有,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那不就行了。”慕夜澈伸手触触她的脸,像抚一个孩子,眼眸中的柔光在轻轻荡动,“你是苏家人,我是慕家人,我娶你有什么不妥?这件事不需要我们操心,慕书记也会帮我们压下去的,他比较支持我用娶你的方式,让你进慕家门,照顾你。”
黛蔺把脸微微一偏,偏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不能与你办理结婚。慕先生,你要知道,你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给你未来的妻子一个未婚之身口而且,你现在一旦做了谦谦妮妮的父亲,以后就一直要做下去,去给孩子开家长会,给孩子填学校的报名表,什么事都需要父亲。“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愿意做这个父亲。”慕夜澈给予她承诺,一双大手扶上她细弱的香肩,把她从她的壳里拉出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现在我们出门上班。如果你能坚持你的第一份工作,既不荒废学业,又能努力工作,那向银行贷的那些款子,就能早日还清……恢复自垩由身口“
“我得给谦谦妮妮请个保姆。”
“让滕伯母照顾吧”慕夜澈已经把她牵着往楼下走了,让她把滕母端来的补汤乖乖喝了,把自己养胖一些,“照顾孩子,他们滕家也有贵任。而你目前的责任,就是锻炼自己,让自己融入社会。”
言罢,他笑着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出门去取车了,准备先送她去学校
但是黛蔺喝完汤出来,说今天上午学校没课,送她去兼职的地方,外套也没穿,就坐在车上打电话了。
“对,我是苏黛蔺,现在就来上班……没问题的,我现在大三,没什么悔……”
慕夜澈见她就穿了一件蕾丝花边领的衬衣,衬得她的玉肤雪白雪白的,毛线衫也没套一件,便自己下车了,重返苏家小楼。几分钟后回来,手上多了件毛衣,让她穿上。
她乖乖穿上了,然后不出声,低头看她的英语资料,竟是用这时间在听英语听力。
他也不吵她,安静送她到币政府附近的一家规模不小的贝婴宝乐园,让她自己去见老板。之后,驱车前往市政府,开始他新一天的工作,把孩子办户口的事暂时压下了。
而这一天,黛蔺很顺利的应征进了这家婴儿乐园,学习怎样去辅导半岁以上的宝宝游泳,玩耍,做智力游戏。由于自己是母亲,所以面对这群半岁大的宝宝,她很快就能适应了,每次给小宝宝们穿小衣裳,她就想起了她的谦谦和妮妮,想着以后把宝贝们也带来这里游泳,让他们的小脖子上挂着救生因,像小鸭子一样在游泳池里游来游去。
下午,换班时间到了,她走出公司,准备去学校上机。回头望了望,忽然发现这里离市政府竟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站在这里,就能看到市政府大门口那红闪闪的大五角星和飘扬的国旗,果然是在慕夜澈的眼皮底下,让他知道她安不安全。
对此,她无所谓笑了笑,走到公交站牌下看车次,寻找去学校的车。
但是这个对候,一只大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让她娇柔的身子犹如被一座巨山笼罩,狠狠吓了她一大跳。
“是我。”男人磁性的声音沉沉响起,挺拨健硕身躯就站在她身后,锐眸瞥了闹哄哄的四周一眼,不悦道:“就你一个人在这四处乱走?“
他不像走出来吃午饭,而走出来市政府准备去调研,路过这里,恰巧看到她在这里口所以黛蔺立即反感了,不想与这一市之长在这里交谈,皱眉冷笑道:“我是平民百姓,政府又没有给我配车,当然只能四处乱走口滕市长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调查民情,关心老百姓有没有在马路上乱走?”
滕睿哲剑眉一扬,无奈看了反唇相讥的她的一眼,扭头吩咐身后的司机将车开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竟然又把她带回公司大楼里来了。
这里是一个商业写字楼,分租给很多公司,由于午休时间已过,来来往往的人很少,所以当滕先生将她拽进电梯,根本没有人看到。
“去哪里?”面对他的强势,她咬牙冷冷问这个问题,盯着他,看到数字又跳到他们公司的楼层了。
“刚才有人埋伏在你四周,你感觉不到?“滕先生一手捉着她的腕,将她再次带出电梯,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冷峻如冰,却是经过他们公司门口,来到隔壁的柔道馆,一进入房间就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修长的指,一颗颗的解,漆黑的锐眸冷冷盯着她,“脱掉你身上的衣服!”
她心头重重一震,突然猛地甩掉他的手:“无耻!”却是甩不掉那只铁钳般的大手,反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里,娇嫩的玉骨差一点被撞散架。
姓滕的你现在算是我的谁,凭什么这样命令我!就算刚才在马路上有人暗算我,想抓我,那又关你什么事!叶素素是你的女人,她派人抓我,就是你派人抓我,这有什么区别?!你永远改不掉这种嚣张狂傲的臭德行,明明不爱,却可以不甘心的回头,让我一次次的在你面前脱衣服,逼我摊开身体任你予取予求!可是现在,你算是我的谁,你不可以逼我到这种地步!
“滕睿哲,你放开!“她涨红了脸尖叫起来,抓着他粗壮的臂膀想推开他,奈何被他一只手就牢牢牵制住,整个人被他锁在怀里口下一刻,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健壮结实的体魄朝她压了下来,将她牢牢压在地上的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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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下去后,黛蔺只觉滕先生不仅用身体压着她,还用手臂捞着她,在脱她的衣服口他的手臂力气非常大,一只胳膊就能圈住她的腰身,猛地一扯,她身上的衬衣扣子就一一崩落,露出里面的肉色胸衣。
“放开!”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死死抵着他结实的虎躯,用玉腿踢踹伏在身上的他,咬紧洁白的贝齿,清眸里有惊恐的泪水在闪动。慕小叔你在哪,快来救我啊,上一次你不是知道我被他拽上了车么,这次,你一定要来,我害怕与这禽兽呆在一起。
结果滕睿哲将她一个翻身,一只大手就能掳住她的小腰,另一手脱她的牛仔裤,撕拉一下就脱到了脚。
她的柔躯一阵颤抖,小手揪紧他的衣服,脑海里噩梦连连,想起了他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顾她的意愿,在出租屋里强要了她。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这么横行霸道,在她身子上胡作非为!
她一双玉白的小手先是拽他的衬衣,抓他,然后摸到了地上,抓起地上的东西就砸他,只可惜,软软的厚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衣裳,让她抓去砸他,给他挠痒。
男人则凑近她的脸,阳刚的鼻息喷吐在她脸蛋上,热息挠着她,深邃黑亮的眼睛里却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柔柔注视着她口他在给她脱掉衬衣长裤后,并没有再继续,而是用灼热的锐眸打量了她婀娜的玉体一眼,再次将她翻过来。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粗糖不平,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给她窸窸窣窣白穿柔道服,然后一把将她拉起,站好。
她一个激灵,穿着那宽松的柔道服就往门外跑,想逃出这里口但是玻璃门给锁死了,无论她怎么拉都拉不开,叫破了嗓子都没人应。
然后只听窗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她的身后陡然亮光一闪,黑咕隆咚的室内竟然一片光亮,俨然是一个防身自卫课的练习道场,并不是什么房间。
“过来这里。”男人在身后扬眉启唇,薄唇带笑,自己早已把柔道服给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色柔道服让他看起来丰神俊秀,腰身颀长,大手上则拿着腰带,等着她自己乖乖过来。
见她不断往门后躲,想躲开他,便长腿迈大步,龙行虎步的过来了,邪佞唇角扬起一抹笑,倾下身,一把掳住她的身子就扛上肩,将娇弱的她给掉过来了。
她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躺在软垫上头顶直冒星星,嘤嘤娇吟了几声,用手覆着玉额,恨得咬牙切齿。
这男人什么意思啊?把她关在这里,耍着她玩?不过她也太弱了,被这么一摔,脑袋就开始发晕,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怎么与他抗衡。
不行,她一定要走出这里!
她睁开眼睛,撑了撑身子,吃力的想爬起,但是男人的那双脚又出现在她的眼界了,让她背脊一阵发麻,直觉的想死。
果然,男人倾下身就把她掳住了,那只可恶的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一个反关节擒拿,她被半空甩起,被当做枕头制服在了他的力量之下。
他一只手就把她给压着,居高临下盯着她,饱满的宽额意气风发,幽黑的双眸轻眯,眸光灼灼,似乎带着笑,“如果想走出这里,就先打赢我!可以用任何方式!“
“不行,我下午要上课,啊~!”又被柞了过去,叫声很惨。
“我不可能打得过你,你力气比我大……啊,痛~”再一次被挥过去,掉得她头晕眼花,不想从软垫上爬起来。无赖无耻啊,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用男人的优势对付女人的弱势!
但是她抓紧他的衣服了,死都不放手,然后从他怀里爬起来,用手肘拐他,扯臂上肩,想把他压下去口结果,他魁伟健硕的身躯像泰山一般立在她面前,纹丝不动,薄唇浅抿,灼亮黑眸正在鄙视着她。
她牙一咬,一脚朝他的脚背踩去,然后顺势朝他的小腿不客气扫去,踹他的脸骨,这才让他吃痛,扯过他的臂膀,将他给压下去了。
她没法将人高马大的他过肩掉地,只能擒拿住他的臂膀,用自己的身体去压他,将他压在软垫上,出了一口恶气,“你输了!”
而躺在下面的他,也不再挣扎,一双深不见底的眸手柔柔注视着她,伸出手来想抚她的脸,为她整理汗湿的发丝。
她娇喘着,洁白的小脸泛着运垩动过后的嫣红,额头沁满香汗,衣襟领。大开,香肌玉骨全露出来了,一双水眸则恨恨盯着身下的男人,然后把脸一偏,把他伸过来的大手给躲过去了。
“我赢了,把门打开!”她知道此刻姿势不雅,与他身体贴着身体,凌乱不堪的柔道服已遮挡不了各自的身体,肌肤相亲,但是如果放开他换来的是他无止境的耍弄,她宁愿这样按着他,让他不要再这样折磨她!
他们已经分手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爱他了,也不需要他的‘关怀’了,还想怎样?
她手上使力,轻喘着,一双明眸冷冷盯着他,与他幽深的眼睛对望,越来越冷,已是把他当做了禁锢自己的敌人,与他不共戴天。
而滕睿哲,高大的身躯仰躺着,看到她白嫩的脸庞充斥着一股恨,一双小手使尽全身的力气按压着他,柔软小身子与他坚硬的身躯较劲,像一只发怒的小白猫,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他没有挣扎,伸出手来想抱她,想让昔日的小乖乖躺他怀里,用小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发泄怒气,倾诉她的烦恼,但最终他还是把手悄情放下了,任由她按压着自己,唇角边露出一个玩味的轻笑。
就这样按压着他吧,他服输,女人你这次厉害,带着满腔的恨,能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撂倒了,还用腿死死压着,果真是有仇不共戴天,对这个男人厌恶到了极点。呵呵,不过记得用这一招防身,用来对付找你碴的女
“你把衣服穿好,我让外面的人开门。……他瞥瞥女人衣服里的春光,只灿炸饱满,莹白如玉,削肩和玉脖上都没有吻痕,冰清玉洁,昨晚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于是他微微翘起倨傲的唇角,眉宇严峻,深黯眼眸里闪耀着灼热之光,“你现在与慕夜澈同居,发展得太快了,还是让他住自己家,给了你名分再让他住进你家,嗯?”
姓慕的混蛋,竟然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故意制造与黛蔺同房的假象,公然住进苏家,吃黛蔺豆腐!
“这不关你的事!”黛蔺一把放开他,从他身上爬起,想换回衣服跑出去。但当她捡起地上的衬衣,才发现衣服已经没法穿了,扣子全掉了,只能从手提袋里拿出毛衣,直接往身上套,换上午仔裤,拉开玻璃大门。
滕睿哲走在她身后,古铜色的男牲锁骨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从柔道服里露出一小片,魅惑性感,衣服襟口早被她撕扯开,又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散发着一股着致命的诱惑力口他见女人又在落荒而逃,眯眸一笑,伸出猿臂箍住她的细腕,“女人……刚启唇,却被突然回头的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俊脸上!啪的一声,玉手扇来,把他的笑容打得七零八落!
“别碰我!”黛蔺这一巴掌打得干脆利索,后退了一步,冷冷盯着他被打偏的俊脸,“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也不要纠缠我的孩子!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滕睿哲被打,俊脸即时铁青,回过头来若有所思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你是第一个敢把巴掌打到我脸上的人,而且用了十成的力道!打的解气么?!”
他再一次用自己的铁掌把黛蔺捉住,带她来到柔道馆的茶室,关上门,放开了她,并没有为难她,却是坐到窗边倒茶,沉声道:“坐下喝杯茶解气如何?”
黛蔺心里羞愤,拉开门快速往外面走。
“如果你还不能做到平心静气的坐下与我交谈那说明你心里还放不下口……”他轻笑着,已经端着茶杯在品茶了,幽沉双眸安静注视着窗外,看着外面的喧嚣,“你身无防身之术,生性单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工作,让自己落单。你呆在学校,呆在家里都比一个人在马路上晃荡要好口……”
黛蔺开门的动作一僵,回头,又缓缓朝他走过来了,“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麻烦事确实少了很多,我出门从来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因为我与你滕睿哲没有丝毫关系,我就是我:出来上课和兼职,也不必害怕会被人劫持,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刚才你告诉我,四周有人对我词机而动,一直在跟踪我口而滕市长你,刚才恰恰就用自己的公车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将我快速拉进了这幢写字楼。所以您是否是想告诉我,您最近没有把叶小姐哄好,让她出来咬人了?……
她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那张被她扇了一巴掌的完美俊脸,启唇一笑,“滕先生你好像忘了,刚才你在命令我‘脱衣服’!这个不肯平心静气坐下来交谈的人,是你,不是我口你永远在用这种不可一世又独裁专制的态度面对我,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让我意识到自己没有防身术,脆弱不堪,不能独自一人在马路上乱走!可是,你就能因为这样而侵杞我么?”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忽然又是一杯水朝他的面容泼去,然后冷笑着重重放下杯子,转身离去。
所有的麻烦事都是因为他而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她‘交谈’!交谈下来的后果,就是咋素素死咬着她不放!
滕睿哲一脸湿,浓黑的眉宇沾满水珠,显得俊脸轮廓更加分明,衣服颔子也湿了一大片,渗透到颈子里,有些狼狈口所以女人的这一巴掌和这一杯水,完全把他打入谷底了,让他阴沉着一双锐眸,目送她纤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没有再来阻拦,任她离去。
看来,以后他每见她一次,她便‘打’他一次,当真是恨他入骨了。
黛蔺走出写字楼以后,发现四周还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让她明明站在艳阳天底下,却感到毛骨悚然。滕睿哲预料的没错,的确有人潜伙在四处,对她伺机而动,危险越来越近口可滕市长是不是应该去管管叶素素,治了本才能治标?
“黛蔺,上车!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已搭车去了学校!”慕夜澈朝她按按车喇叭,总算及时的找到她了,让她赶紧上车,瞥了她乱糟糟的上衣一眼,“怎么了,与人打架了?”
黛蔺把衣服拉好,安静了坐他旁边,侧脸柔静,原本是不说话的,片刻后忽然抿紧唇,脆弱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饭?”
慕夜澈正在开车,闻言心里一紧,欣然接受这个邀请:“当然可以,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让你跟我一起吃饭,一起下班口不过你现在告诉我,滕市长是不是又去找过你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他蹂躏过口……”
黛蔺拿过驾驶台上的几本资料,垂首翻了翻,“不要用这个词形容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口我不想让他无时无刻出现在我身边,强迫我做一些不愿意的事口我只想让他守在叶素素身边哪儿也不去口……”
“唔,这个简单。”慕夜澈轻轻一笑,将车转个方向,“只要黛蔺你嫁给我,他就没有机会再骚扰到你,毕竟道德防线还是要守的,滕市长就算再想追回你,也不会动别人的老婆。呵,黛蔺,我已经让秘书帮我把行李撒到你那里了,我们先试试‘同居’生活。”
“你有没有发现叶素素又在暗中动作了?!……黛蔺轻轻歪着头,靠在座椅上,两排浓密的睫毛在微微的眨动,“我可能又会被她找机会扇巴掌,所以滕睿哲让我去学防身术,让我防着她。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慕夜澈的眉毛顿时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大大的问号,凝重看向他的小侄女,“滕市长不会动手打女人,又怕百密一疏,让叶素素叶小姐偷偷摸摸去打你,只能让你自己学防身术?乖侄女,我也觉得这样做可取,可以在保镖防不到的地方,你再把那找碴的叶小姐拖到地上打一顿,让她露出真面目口唔,小叔陪你练。”他勾唇笑着,伸手掭揍她的发,让她不要暗自伤神,“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她总是记着一些不开心的事,让自己放不开口刚才滕市长找过你就找过你了,你当他路人,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且我也相信,你肯定让他吃疼了,让他知道,你已经放开了他。”
“嗯口……黛蔺轻伏在他肩头,浓睫低垂,轻轻闭上眼睛,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潇样。那时的萧梓已经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代名词,是一份美好的回忆,那么如今慕夜澈的这些亲昵举动,是不是已经让她感到了心暖,想起了那一份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纯真感情?
这份情,也许不是爱情,不会爱得轰轰烈烈,可是让她岁月安好,像亲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古妤自打从孤儿院回来后,便不敢再出门,每天坐家里给黛蔺打电话,黛蔺都不接。
于是她把这事给古傲说了,把怎样离间叶素素与滕睿哲的这件事一五一十的道来,让哥哥帮她。
古傲认真听完之后,脸色肃冷,只问她道:“在这件事里,你到底有没有掺杂自己的私心?如果你是为了得到滕睿哲,故意在他们之中搅和,那就不可原谅!”
“哥,我真的没有!……古妤拖着受伤的腿,急出眼泪来,“如果我有私心,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去追滕总了,又怎会让黛蔺与滕总在一起口哥,叶素素现在已经与我卯上了,派了很多杀手在我们古家的周围,就因为我去了一趟孤儿斑……”
“把孤儿院地址告诉我!”古傲对妹妹的话将信将疑,瞥了她一眼,让她在家里养伤,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这个孤儿院!叶素素既然能派出这么多人来盯着古妤,势力庞大,不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是多年前的叶素素?!
最近他在追邹宗生的案手,出差了,将这个潜逃在外的老狐狸追了将近半月之久,最后终于与这邹宗生取得了联系,劝他归案。
邹宗生说,他的钱全部在情妇那里,包括兰会所,他收受的贿赂,以及邹家绝大部分的钱。他现在在逃中,被人追杀口而北京大会当天,叶素素亲自指认她就是情妇,他当时就懵了。因为他身边确实有这样一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也是他利用关系将她弄进市政府工作,结果她摇身一变,成为了滕睿哲身边的叶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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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古妤所说的地址,古傲开车前往这座神秘孤儿院了,只见出了市区很远之后,一路上土阶茅屋,马路坑洼,似乎已不是锦城市郊区,而走进入了周边乡镇,来到了一个极贫苦的地区。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的配枪拿出来,子弹上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既然古妤来过这里一次,惊动了孤儿院的人,那么这伙人一定早有防范,派人守在了这路途周边。而且他这一路开过来,总有几个人跟着他,藏在后面,想必是叶小姐派过来的。
因此他轻轻一笑,朝倒后镜里望了望,赶在这伙人朝他开枪之前,将油门踩到底,车轮子飞快加速,直闯不远处的孤儿院境地。
早就知道你们这帮恶徒会一路跟随,灭口杀人,不准任何人进入孤儿院,那么这一次,本检察官就偏要进了,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怎样在杀人越贷……、害人性命!
下午上完绘图操作课回家,黛蔺发现慕夜澈果然把他的东西全搬过来了,独占了一个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口滕伯母也暂时弃了个房间做休息用,方便白天、晚上照顾宝宝。
于是一天之内,她家里住满了人,房间客满,外面还守了舅舅家的几个人,热闹的不得了。
对此她没说什么,拿了干净衣物,进浴室洗澡换衣服了,做自己的事。外面的那几个人,他们要守就守着吧,反正马路又不是她家的范围。
傍晚六点吃晚饭,滕伯母与慕夜澈谈起了宝宝办户口的事,说是今天计生办的人过来登记了,要求上报宝宝的名字,做新生儿统计,并且问了有没有准生证。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您儿子。”慕夜澈静静吃饭,唇角始终噙着笑,夹了一筷子菜到黛蔺碗里,让她多吃一点,对滕伯母的做菜手艺还是赞不绝。的,“黛蔺生宝宝的那段时间,我还没有来这里,所以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不知道有没有准生证。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谦谦妮妮的爸爸,给他们办户口。“
“可是你和黛蔺有血缘关系,你是她的长辈。”滕母望一眼黛蔺,再看向慕夜澈,有些担忧,“这事迟早会被传出去的,到时候宝宝们会被人笑话爸爸妈妈是一家人。”
“只要您不说漏嘴,这事就没人知道。“慕夜澈轻轻放下筷子,晚餐完成了,定定注视着滕伯母,“目前薛家舅勇还只是在猜测,并没有确定,所以只要您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外界就不会传闻满天飞。而且,您和滕伯伯不是一直希望我和黛蔺在一起?”
“当然希望。”滕母连连点头,眉心逐渐舒展,总算笑了笑,“公公当初安排你们俩相亲,就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让你好好照顾黛蔺口现在看你们合得来,我们也算放心了。夜澈,喝点汤,这汤熬了好几个小时的,刚刚出锅。”她拿过碗,笑盈盈的准备盛汤,俨然两人的母亲。
慕夜澈看着,见滕母盛情难却,忙里忙外,自己把勺子取了过来,露出伸士礼貌的微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吃饭。”唉,这怎么好意思让滕市长的母亲为自己鞍前马后,把自己当做儿子,他被伺候得有负罪感。虽然他与滕母是平辈,但在他眼里,滕母就是长辈,是被人敬重的。
“黛蔺,你也喝。”滕母转而盛了一小碗香浓的鲜汤递给黛蔺,白润的脸庞上溢满了满足,已是把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汤我刚才尝过了,味道已经熬出来了,很鲜口而且我没敢放太多盐,怕咸了……””
正笑说着,她笑盈盈的脸庞陡然大变色,啊了一声,突然捂着肚子往椅子上坐了下去,痛苦的尖叫出声,“我的肚子……”整个人一下子就往地上栽了,连人带椅的翻下去,脸色一瞬间悚白。
“伯母!”黛蔺也被吓得尖叫,推开椅子飞快的往这边跑,发现滕母已经面色发青,明显是中毒症状,“夜澈,快打团”……”
慕夜澈早在滕母倒地的那一刻就已拨打了急救电话,他告诫黛蔺不要动厨房和饭桌上的任何东西,马上抱两宝宝坐上车,自己则给滕母采取急救措施,给滕母进行催吐,大量灌服温开水。
片刻后到达医院,医生给滕母确诊为食物中毒,毒液随汤水进入胃部,病人已休克昏迷。
“汤水?”黛蔺看一眼身旁的慕夜澈,心里惊悚,柔软娇躯不寒而栗,“有人在我们的汤里下了毒?”
慕夜澈沉默不出声,把两个熟睡中的宝宝看了一眼,让医生给宝宝们也做一次身体检查,搂着她走到了一边。
半个小时后,滕睿哲也被通知过来了,昂藏身躯大步流星,直奔手术室门。!他用深黑的眸子扫了慕夜澈一眼,走到黛蔺面前,垂首望着她:“你怎么样?“
黛蔺从长椅上站起来,不解望着他:“现在出事的人是滕伯母,不是我,滕市长你问钳人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滕睿哲继续追问她,墨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眼里只有她,含满惊惧与担忧,“刚才的那顿晚饭,你吃过了?
“当然吃过了。”一旁的慕夜澈代为回答,将黛蔺揽过来,让她不要与陌生人走太近,冷笑道:“本少吃了两碗米饭,还好端端站在这儿。这说明饭和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一锅汤口滕市长,现在饭桌上的一切证据都保留着,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查一查,应该很快就能抓出凶手口“
滕睿哲见那只手又往黛蔺身上揽,动不动就吃豆腐,又见黛蔺确实没事,没有中毒,便按压住了心头的怒火,扫了这边一眼,寒声道:“既然没出事那就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下次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门!如果对方抬出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一定要让他们出示工作证,站在门口说话!”
黛蔺见这番话是在针对她,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笑道:“感谢膝市长百忙之中体恤民情,关心基层群众,以后我会提醒伯母这样做的,任何一个陌生人都需要出示工作证才能进我苏家,站在门口与我交流,滕市长你也不例外。另外,我是刚刚才知道有人上门来登记宝宝的户口,进过我的房手。”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防范?”滕睿哲朝她走近,俊脸倾过来,近距离盯着她,“只要是从外面送进来的食物,就不会有问题,我会帮你检查口但如果是在房子里,你们让人有了机会下毒,那就一定要检查食物口今天幸亏你没有喝这碗汤,不然现在躺手术室里急救的这个人将会是你!”
黛蔺看着他愠怒的眼眸,忽然抿唇一笑:“是我又如何?!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这种步步心惊的生活会让人窒息?下午我才刚刚躲过他们的跟踪,晚上便让人在饭菜里下了毒!我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便又开始波澜起伏了,为什么?因为滕睿哲你没有哄好你的素素,让她把我视作了眼中钉!“
滕睿哲冷眸一鼎,阳刚立体的俊脸上怒气薄发,突然伸手一把抓过了她,铁掌紧紧箍住她的小肩,声线森冷道:“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敌人相逼,有被故人钻空子的时候!我只是让你懂得防范,保护自己!”
黛蔺被他抓着,娇柔的身子骨仿佛一根柔技嫩叶被他箍在手里,一折即断,此刻她既不出声,也不反抚,冷冷瞧着他。
有了一双可爱的孩子,她又怎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只是被这种生活逼到了绝境,讨厌一切与叶素素有关的东西!而面前这个男人,更是让她心生厌恶!
几秒钟后,滕睿哲缓缓放开了她,抬眸扫一眼慕夜澈,紧抿薄唇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医生。
医生已经帮滕母洗胃了,示意滕睿哲一边说话,分析滕母的病情。
滕睿哲一直面无表情,一双剑眉霸气的飞扬,唇线抿直,俊脸冷若冰山;末了,一双锐眸这才随着医生的话,时而微微眯动,表示他在听。
而他们的身后,慕夜澈拂着黛蔺的削肩在往外走了,右手帮她推着童车,左手揉了摇她被滕睿哲抓疼的肩,竟是笑道:“乖侄女,以后别再在他面前说‘没有哄好素素’这种话,因为他有句话说的对,人活世上,总是有敌人,而且防不胜防。他防得了叶素素,但防不了每一分每一秒。所以他让你懂得防范,你就防范给他看,不要再让敌人有机会伤到自己,也不要特意与他赌气。今天这事,确实有点悬,如果我和你也喝了这汤,那现在我们也躺这里了,就差那么一步。”
黛蔺被拥在他怀里,两潭秋水似的美眸低垂,注视着童车里的一双宝宝,长长密密的睫毛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轻声道:“不是我在与他赌气,而是他在反复无常口当他这种男人习惯了霸道,决定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我只能提醒他还有叶素素口叶素素是他的人,他应该去管她的事而不是我的事……”
慕夜澈微微一笑,将她搂紧,“他可能是不想看到你被叶素素伤害,才过来摇手了。任由他去吧,也许有他的Сhā手,你才能更快的恢复平静生活,这是逃不掉的。现在我们回去,警方需要我们协助调查,阐述事情的经过。
两人进了电梯,准备下楼,黛蔺一双水泉映月般的眸子却映着他,忽然认真问道:“夜澈,在你的心底,有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她问的很严肃,敛声屏气地注视着他,神情很紧张。
慕夜澈俊眉一挑,看了她两秒钟,好奇笑道:“没有,怎么了?”乖侄女问的这么严肃,一双天生动人的眉线都紧紧拧起来了,让他不能再拿她开玩笑,误导她。他这个小叔的心底确实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心无羁伴,不知道乖侄女为什么这么问?
“那……”黛蔺咬紧粉唇,想把她心中的决定说出来,却难以启齿,迟疑看着她的慕小叔。
“你想答应我的提议,让我们先拿结婚证,再给宝宝办户。?”慕夜澈笑着帮她说出口,俊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洁白的脸庞,“你想在求学阶段摆脱滕睿哲,不想让他在你的生命里横行霸道?”
“但我们可以有个期限,一年。“黛蔺怔怔望着他,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了,“我们协议结婚,最长时间一年,但只要夜澈你遇到合适的女子,我们可以马上离婚。”
“傻瓜口“男人再次倾下身凑近她,大手轻抚她柔亮的黑发,定定注视着她的明澈双眸,“你尽可放心的求学,拿学位证书。滕市长他到了一定的时期,就算想纠缠你,也是没法纠缠的口现在他虽然说话霸道了一点,倨傲轻狂,但看得出来,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配上你。”
两人一个小时后重返苏宅,警方已经把门口拉满了警戒线,开始着手调查了,初步怀疑为有人伪装成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进入厨房投毒口投毒对象应该是每天喝月子汤的黛蔺,但阴差阳错之下,今天的骨头汤是为大家准备的口滕母由于要调味,事先喝了一两口,才导致当场休克昏迷,不省人事。
所以这个晚上,黛蔺与慕夜澈住在了同一个房间,她与宝宝睡床上,慕夜澈铺了两床被子睡地毯上,守护他们母手。
然后等睡到半夜,宝宝们开始啼哭了,嗷嗷哭着要吃奶,挥舞着小手,没长牙的小粉唇张得大大的,在这吃与睡之中,慢慢长大,伸展小身体。
黛蔺半睁着一双疲乏的水眸,将一头亮丽的长发全部拂到左肩,侧卧着,撩开衣服解开内衣,把宝宝抱怀里,让它在她雪白的怀里拱,不敢再用家里的水冲奶粉。另一个宝宝则让慕夜澈抱着,站在窗边哄,让小宝宝含着空奶瓶。
他一边抱着这嗷嗷哭的小奶娃哄,笨拙的夹在臂弯下,一边打量着夜深人静的窗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口只见外面月明星稀,万簌俱寂,两排路灯在夜幕下绽放柔和的柔光,仿佛婀娜女子在起舞。
但也正是在这里,他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站在黑暗里,轮廓不是太明显,但她身上的别针闪了一下,有反光,让他依稀看得是个人影,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这么晚了,有个女人盯着这里?
他微吃一惊,再看了一眼,怀里的宝宝却因为被骗,没有吃到奶水怒起来了,挥舞着小拳头就哇哇大哭起来了,哭声响亮,小脸蛋都涨红了,差一点哭岔气口怎么能这样啊,它都吸了好久,还是没有奶奶,骗人!
“”“慕夜澈低头看着发怒中的小宝宝,不知道如何哄原来这么可爱的宝宝也有发怒的时候,小猫味一般的小身体充满了愤怒,指责他用空奶瓶骗人!
看来照顾两个宝宝是真的辛苦,黛蔺辛苦,滕母也辛苦,身为人母的女人更辛苦。
“谦谦过来妈味这边。”黛蔺招招手,让慕夜澈抱妮妮去玩,然后把大哭中的宝贝心疼抱怀里,让他与妈咪在一起。以前谦谦中过一次毒,差一点就没命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将毒手伸到宝宝们身上,伤害孩子。
几个小时前,对方可能是没机会下手,才只在补汤里投了毒,让滕母受了罪。以后狗急跳墙,估计也是要让大家跟她一起死的。
“黛蔺,刚才外面好像有个黑衣女人。”慕夜澈抱着妮妮重新走到窗边,发现人影已经不见了,幽灵一般消失,让他狐疑挑眉:“你认识吗?叶素素常年一身白裙,应该不是她。“
黛蔺却脸色微变,从床上飞快的坐了起来,披了睡袍就往楼下跑,冲到苏宅大门口,对着这个方向失声冷道:“我知道是你做的!是你给我发送这些图片,在我的补汤里投了毒!可是你看到了吗?滕睿哲现在在叶素素身边,就算她打我,他也是维护她,爱她,一直在她身边,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们母手?!在这场恩怨里,滕伯母和孩子是无辜的,不会阻碍到叶素素与滕睿哲的幸福,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你若还为多年前的事帮叶素素记仇,那就冲着我来,我与你单独见面!”
“黛蔺,回来!”慕夜澈大步追过来,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力气将她拽进苏宅,重重关上门,轻拂她的脸让她冷静,“叶素素凭借自己的本事,已经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了,所以这个黑衣女人不可能帮她口这个女人跟着你,是不是想提醒你什么?或者,她想单独见你,但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她?”
“可是她第一次给我发送那些图片该怎么解释?”黛蔺仰脸望着他,两汪清澈的湖水眼眸充斥着迷乱,脸颊躁红,“她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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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将情绪激动的黛蔺带进了苏家小楼,让她把保存的那些图片拿给他看,他必须帮她分析清楚!但是黛蔺说图片都保存在另一台电脑上,可能已经让叶素素给看了!
“为什么?”慕夜澈不解看着她。
“因为我离开之后,叶素素已经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进去过,与他同进同出。而且那里是两套一体,两幢别墅是互通的,叶素素极有可能通过书房的机关,去过我那边的书房。”黛蔺终于逐渐冷静下来,浅浅呼吸,理性的回想,理性的分析,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似夜空中黑亮的星子,“黑衣女子第一次出现,是在法院门口,她一直盯着滕睿哲,想让他发现自己川
“那她为什么加你叨?”慕夜澈在她对面坐下,拂了拂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给她披上外套,“难道是她故意拍这些照片,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黛蔺浓睫轻眨,压了下去,想了一会,又轻轻抬起来,笑道:“当时她在验证里面故意说了邹小涵和叶素素的事,让我冲动的加了她口之后,她就一直给我发送这些图片,全是黑衣女人在暗中跟着滕睿哲的画面,试图引起滕睿哲的注意。几天后,白衣叶素素就出现在市政府了,凑巧的在文艺汇演那天出事,让滕睿哲去后台救她。”
“所以你与滕睿哲就开始吵架了?”慕夜澈双眉轻扬,哼笑了一声,改为坐到她身边,摆了四个水杯在她面前,“如果这两个是黑白双素,这两个是你和滕睿哲,想想这样的四角关系怎样变成稳固的两角关系?如果从一开始,你把啊的事告诉给滕睿哲,与他一起约这个黑素见面,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你与滕睿哲分开?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叨的事?因为你在看了那些图片之后就开始怀疑他了,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他停顿下来,抬眸注视着黛蔺,一双柔和灼亮的俊眸,亮得像没有微尘的海水,亮得宁静,“所以,黑衣叶素素成了你的敌人,成了你心头的一根刺,四角关系变得复杂起来。那个时候只要白衣叶素素出现,你和滕睿哲的关系便炭炭可危,放任神出鬼没的黑白双素,在你们两人之间钻空子,混淆你们口黛蔺,你只要想想,当初如果你不是离开,而是坚定的守在滕睿哲身边,盯住这个黑衣叶素素弄请真相,那今天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猜疑和痛苦?”
黛蔺坐在沙发上,黑亮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着柔美的波纹,两排浓密的睫毛荫掩着盈盈的双瞳,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一身浅色轻纱睡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娇柔,轻声道:“当初我只把叨的事告诉给了古傲,滕睿哲并不知情。而他在大礼堂见叶素素的事,我也不知情口“
“当时你给他什么态度?“
“锁上门,不让他进来卧室口第二天他告诉我,他与叶素素之间什么事也没有,让我不要生气。但很快他去外地调研,叶素素却坐在他的车上。”
“你当时没问清楚到底是几个人陪他去调研?一般领导外地调研,都是几个秘书陪同,不可能单独让叶素素陪同。也许当时是叶素素故意搭他的顺风车,车里还有他的严秘书。”
“古傲和滕伯母都去见过了,只看到叶素素站他身旁,两人都喝着咖啡。“黛蔺蹙紧眉头,不想与慕夜澈谈这种事。
“咖啡谁给他们买的?”慕夜澈对此事却很感兴起,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站着了,凝望着窗外,眯眸而笑,“你当时只是看到他们俩坐车上,后座有没有人都没有看到,便让古傲这个外人和滕母去兴师问罪!你一步步的往叶素素的陷阱里跳,让别的男人来Сhā手你的事,让她欢笑,让自己猜疑,然后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不出人所料!“
“可他接连两次的在电话里骗我在市政府上班!”黛蔺也站起了身,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要坚持与她翻旧账,“他出公差而已,为什么要撒谎?!
“那如果他告诉你,他在出公差,叶素素也随行了,你会怎么想?“慕夜澈扭过头,无奈看着她,“叶素素是有备而来,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在市政府做任何暧昧的事,搭他的车,进他的办公室,而你身为他的枕边人,而且还是一个不被人认识的枕边人,更应该让他把你弄进市政府,与白衣叶素素面对面的周旋,撕下她的假面具!不应该让古傲为你强出头,去市政府与滕睿哲僵持,因为古傲是他的情敌,只会越添越乱,让两个人的事变成四个人的事!”
黛蔺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那后来呢?结果是什么,你不看到了吗。
“我的确看到了。”慕夜澈转过身,缓缓朝她走来,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在没有与叶素素正式交锋之前,这都不叫结果口你这段感情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都是在让外人Сhā手,借由外人的口知道事情的发展,知道他没有来看你,而自己却在逃避,甘心认输。所以今天你有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错误,避免让自己以后的感情重蹈覆撒?”
“你是说,我没有在第一时间与他及时沟通,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越走越远?”黛蔺仰头望着他,清秀的脸蛋泛着熟透了的蜜桃的红晕,却微微透着白,“同时你也是在告诉我,他今天之所以还这样Сhā手我的事,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把事情彻底解决清楚,逃避并不是办法?“
“对,你失败了,但你要知道你失败在哪里,这样心结才能解开口叶素素至今纠缠不休,那你就要直面以对,与她面对面交锦。”他抚抚她的滑顺的发丝,压过她洁白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小叔这样骂你,是不是比你在外面胡乱吼叫一番要来得解气?现在外面到处是敌人,你这样贸然跑出去,只会招来另一场灾难,让他们知道我们沉不住气口我们现在回房睡觉,明天去医院看望滕母。”
他再吻吻黛蔺的眼睛,牵过她柔软的素手往房里走,发现两个被冷落的宝宝躺在床上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两条白胖胖的腿儿使劲踢动,清脆细嫩响亮的哭声差一点掀掉屋顶。
于是这个晚上,他们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哄孩子,用三个小时的时间睡觉,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哄孩子,折腾到天明。
第二天,风平浪静,秋阳高照。两个宝宝被放在童车里,被妈咪带着去医院见滕伯母了。
滕母早被抢救了过来,躺在加护病房里,静静看着站在床边的滕睿哲。滕睿哲则没有说话,冷冷盯着母亲,不像子与母,反而像一对陌生人,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凝重。
“睿哲,我没事了,你去上班吧。”末了,滕母嘶哑出声,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不会再贸然的给陌生人开门,让他们进黛蔺的房子。”
滕睿哲冰冷的面部表情这才起了变化,扫了母亲苍白的脸庞一眼,“有人知道你每天给黛蔺送月子汤,所以才选择在汤里下毒。如果这次不是你先试汤,当场毒发身亡的人可能是三个人!你太粗心大意了!”
滕母苍白的脸上闪过愧疚,沉默了半晌,才哑声道:“睿哲,叶素素呢?她是不是还在我们家住着?”
滕睿哲见她提及叶素素,收住转身往外走的步伐,旋过高大的身躯,一双冷眸勾着一抹笑,却是闪烁着寒光,紧紧盯着病床上双眼轻闭的憔悴母亲,冷笑道:“当年你们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们曾与叶父私底下见过面。而那一次之后,纵火案就发生了,你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滕母双眉轻皱,缓缓睁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不解道:“睿哲,叶素素常年不回家,我们与其父私下见面,劝她回去照顾病重的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口在这件事上,我们最歉疚的人是黛蔺,并不是叶素素。”
滕睿哲闻言眸色微黯,朝她走回来,垂眸注视床榻上的母亲,“那一次她被叶父带回去后,就被弓虽暴了,并且被因禁在地底三米之处,不见天日。而你们,依旧过着你们养尊处优的日子,把你儿手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从身边驱逐,从中作梗,直到你们进棺材。”
“睿哲?!“滕母被吓了一大跳,一双枯涩的灰暗眼睛,像灯花一爆,眼里陡然有了光亮,又惊又惧,拖着一副虚弱的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一张纸白的嘴唇在抖抖嗦嗦,“叶教投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者,怎会做这种事?!而且叶教投自己也说过,早已为女儿订了婚事,是不可能与我滕家成为亲家的。”
滕睿哲睥睨着她,轻掀薄唇,阴鸷而笑:“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不与你追究,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一声,事情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叶素素当年,并不是被你们简单的劝回家,而是被你们推进了火坑,生不如死口所以你们当初做过什么,一定要牢记心头,遭报应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侧苫了什么!”
“睿哲,你爸已经坐牢了,我们不会再Сhā手你的事的。”滕母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声泪俱下的抓住了儿子的手,“后面的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她嫁到国外过的很好,是与你平和分手……”现在她要报应回来,就报应到我身上吧,不要毒害黛蔺,黛蔺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后,才与你在一起的,并没有横刀夺爱。”
滕睿哲俊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拂开母亲抓着他的那只手,寒声冷笑:“妈您真伟大,把贵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呵,昨晚躺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是她的所作所为了?您想着,死了也好,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以前的过错,也算是一种解脱。“
“所以你一直让她住我们家里,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滕母无力的放开了他,垂下双肩,低垂着一张瘦削不堪的脸,“让她过来医院吧,有什么恩怨与我当面解决,不要总是用这些阴毒的手段害人!”
滕睿哲幽暗的眼眸里则噙着一抹冷笑,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唇线紧抿,不再回应她,打算离开这里。母亲想的简单,也太过天真,呵。
“伯母。”这时敲门声响,过来看望滕母的黛蔺在护士的引领下,来到了滕母的病房,敲敲门走进来了,鸟黑漆亮的眼睛和一张纤巧的嘴唇,含着淡雅的微笑,客客气气看着病房里的滕睿哲与滕母,“身体还好吗?”
如果叶素素不用现在这些手段害人,又怎么能达到她报复的目的呢?小人多作怪,叶小姐热衷的是这个折磨的过程,而不走结果。
“黛蔺,你来了。”滕母见黛蔺亲自过来看她,顿时笑了,脸上雨过天晴,“宝宝们还好吗?昨晚有没有被吓到?”
“您没事就好。”黛蔺把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抱起来,捏捏他们的小手手,让他们忽闪忽闪的黑葡萄大眼睛看过来,先是代他们喊滕睿哲‘叔叔’,礼貌一下,然后抱给滕母看,笑道:“吃得饱饱的,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伯母,这几天多亏您照顾了,不然晚上吵的我没法睡觉,昨晚我和夜澈哄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左一右躺着哄,把他们放床中间,就是不肯乖口我们昨晚没睡够三个小时。”
滕母连忙把宝贝们抱过来,点了点那粉色的小嘴,“你们怎么这么不乖呢,让爸爸妈妈没法睡觉。爸爸妈妈好不容易睡到一张床上,想亲热亲热,结果就这样被你们隔成了楚河汉界,打屁屁哟口“
黛蔺俏脸一赧,没再吱声。
而她身后的滕睿哲,耳朵里还回旋着那一声声生疏的‘叔叔’……直接被漠视了,一双锐眸看了这眼前的祖孙三代良久,终于沉沉出声了,暗哑的声线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你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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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母见儿子在吃醋,深黯的眼底跳动着两团怒火,一双眼眸光射寒星,似要吃人,便又笑道:“睿哲,人家夫妻俩亲热不是很正常的事?你管多了
拂拂黛蔺的手,让她不要往心里去,继续逗两个宝宝说话。
黛蔺也不搭理他,坐在床沿帮滕母抱着一个宝宝,看宝宝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忍不住也用手指把那粉色小嘴点了点。
小宝宝们吃饱睡足之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大人们说话,好奇的盯着,一双黑葡萄眼睛亮晶晶的,自己也想跟着说话。而她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宝宝们把她的手指握着,小拳头紧紧握着她,一刻也不松开。
此刻病房里的氛困很温馨,很适合病人和宝宝静养,所以她不想与滕睿哲吵架,做口头上的争执,把这里弄得鸟烟瘴气。
但身后的滕睿哲显然不这么想,走过来,把她怀里的妮妮抱到了滕母怀里,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走廊上!
然后冷冷倾下身,用猿臂把她圆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剑眉斜飞,眼神中冰冷的精芒逼视着她,俯首一字一顿道:“你这样做,是在玩火!马上停止
黛蔺一弯浅眸带笑,仰脸望着高大挺拨的他,“为什么我不能开始另一段感情?你不甘心?”
他眉头一扬,健硕挺拨的虎躯再次逼近她,锐眸轻眯,目光灼热盯着她,却是抬起大手,缓缓轻拂她柔软的额发,眸底流淌着一股柔情之色,“你以前爱过萧梓,现在同样也能爱上慕夜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他爱的太快,只是为了寻找一种慰藉?”
“我以前爱你不也是一种慰藉?”黛蔺歪着头,将他的大手微微偏开了,微笑着:“在他身边我感到温暖和幸福,在你身边呢?你给我带来了什么?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对我的这段新恋情指手划脚,唯独你没有资格!放手!
她一声冷叱命令他放开,对这个霸道狂傲的男人早已是不再畏惧,反感到了极点。曾经她自己也怀疑,为什么一个僧恶自己到极点又巴不得自己死的人可以这么快爱上自己,服刑的三年从未探望过她,她出狱后却突然爱上了,是不是太不真实?现在她明白,她只是满足了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从未进入过他的心底。
“你在玩火自焚,我不可能放手!“他依旧紧紧禁锢着她,用手指捏起了她洁白秀美的下巴,痛心疾首看着她,“我不阻挠你幸福,但是我要你一步一步的来!没有时间做基础的一见钟情,就是镜花水月,一触即散!那么你和他必须先了解,确定他爱上你,再同居!”
“你以为你是谁?”黛蔺反问他,轻冷的笑了,“滕市长你这是第二次在侵犯我,权利越到了妇联,Сhā手调查我和夜澈的夫妻生活,多管闲事!请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您的似锦前程,我担待不起!“
只见旁边有护士在来来往往,看得到黛蔺的脸,看不到滕睿哲背对着的脸,对这一幕一笑而过,窃窃私语。在她们看来,就是一对外貌出众的夫妻在吵架,富贵家族的少爷少奶奶,不足为奇。但黛蔺如果再口口声声喊,滕市长”那就要引来大家的围观和疯狂手机拍了,保证明天就成为炙手可热的头条新闻,一夜成名!
滕睿哲冷眸盯着她,对她的冷嘲热讽不露声色,俊脸波澜不惊,捏着她精巧下巴的手指却在收拢,突然一手揽过她的腰,将那苗条柔躯掐进怀里,薄唇带着一团火,灼热吻上她殷红如石榴花一样的唇!
黛蔺先是感觉到一股火热的力量在侵犯自己,娇柔的身子被一个坚硬如铁的胸膛包围禁锢着,一股灼灼热气朝她袭来,让她的唇尝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然后她立即抬手,羞愤的想朝那张脸再次打去!
然而手到半空,这次让他捉住了,他的唇也放开了她,墨眸晶亮,“你已经打过一次,这一次就先记着!”放开她,黑眸里隐隐带着一丝邪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转身大步离去。
黛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高梃的胸脯在不断起伏,俏脸乌云密布,已不能用羞愤一词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病房后,滕母端倪她的脸色,已经大致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她出谋划策道:“夜澈不能一直陪在身边的唯一护身办法,就是你去学习防身术,在身上带上防狼喷雾。”
黛蔺原本在漱口,见滕母把自己儿子归为色狼一族,心情顿时大好,回首笑道:“知儿莫若母,有您这句话,我感觉胸口的那口浊气在慢慢消散,呼吸都顺畅了。伯母您歇着,我现在去上班了,明天再来看您。”
“那我回去照顾宝宝们吧,医生说我没事了,养几天就好。”滕母想下床
“您别。”黛蔺把她的双肩压下去,让她继续躺着,抱起两个宝宝放进童车里,推着往外走了,“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谦谦妮妮,今天妈咪带宝贝们去婴儿游乐园唷。”
笑盈盈推着宝宝们离开加护病房了,半小时后到达工作的大楼,换工作服,把谦谦妮妮与其他宝宝们放在一起。
这里的宝宝都是六个月左右大的,穿着小裤裤爬来爬去,‘欺负’她家的谦谦和妮妮,谦谦和妮妮则看着面前的哥哥姐姐们,被他们用小胖手抓着玩,被他们胖乎乎的身体碾过,真羡慕他们都能穿着小裤衩到处爬动,在育儿室里横行霸道,还能在水里游来游去。
哼,等他们六个月大了,也能这样爬来爬去,不被哥哥姐姐们欺负!
眼见婴儿童手军成群结队的往谦谦妮妮身上爬过,黛蔺与另外的姐妹们无奈的笑了笑,连忙把这几个半岁大的孩手抱起来,小脖子上挂着救生困,让他们去水里玩。
“小苏,这是你的弟弟妹妹?长得真可爱。”同事们帮着她照顾两宝宝,确实觉得这两个小宝宝长得尤其漂亮,可能是父母的遗传基因好,优点全接收了,粉嫩粉嫩的,像美玉捏出来的粉娃娃。
黛蔺一笑置之,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问题,小心翼翼托着水里的小客人练习游泳,让外面的家长也进来陪宝宝。
几个小时后,黛蔺去休息室给谦谦妮妮喂奶,想起下午要去学校上机了,该把两宝宝放在哪?带去学校似乎不大方便?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慕小叔商量商量吧。
此刻她给谦谦和妮妮一人喂了一只奶瓶,轻拍他们的背,哄他们睡觉,等着慕夜澈过来接她吃午饭。
只听得门外的脚步声在来来去去,午饭归来的同事们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说附近的市政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空降进去的女公务员被查出走后门了,竟被牵扯到滕市长身上,让组织上的人过来调查了。刚才上级颔导的官车一辆接一辆开进了市政府,在政府大楼前排成长龙,来势汹汹。
“听说那个女文员是靠邹书记的关系进去的,结果刚进去,邹书记就被纪检了,只好利用旧情攀上滕市长,四处闹绯闻。“
“你们说的是叶小姐吧?听说这叶小姐长的挺美,迎新文艺汇演上,就对滕市长放电了,然后利用职务之便,天天往滕市长办公室呃……”
“天天?你也太夺张了!这叶小姐没上几天班,就因为邹书记的事,被停职了,去市政府的时间三天都不到,然后被人包养着,世界各地旅游。”
“你更夸张呢!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情相悦,叫什么包养!那叫保护,滕市长保她不受流言影响,不被人骚扰!”
“这叶小姐同时也是部书记的情妇,你没听说过?”
“”
几个人渐渐远去,争吵声越来越小,消失在另一间休息室的门后。黛蔺这才抱着孩子走出来,准备去门口见慕夜澈。
但前来接她的人不是慕夜澈本人,而是他的秘书,那个眼镜斯文男子易峰。
“苏小姐,慕市长指示我接您去市政府吃饭,他还有一点工作要忙口“易秘书主动帮她抱孩子,笑着推过童车,“我们走吧。”
于是就这样,她被接到了市政府的餐厅,坐在临窗的桑边,看着市委的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行走匆忙。易秘书则陪着她,对她解释道:“今天来了很多上级领导,所以这里的干部们都去书记大楼了。下午可能要去党校开会,进行思想指导工作。”
“对滕市长进行思想指导?“黛蔺淡淡笑了一声,对这个消息并不惊奇,“国家信访办接到群众给他的投诉信函了?”
易秘书见她对这方面有些了解,便笑道:“滕市长与同部门的叶小姐关系匪浅,这事几乎人尽皆知。所以上面调查叶小姐,也顺便找滕市长谈谈话。不过滕市长与叶小姐的关系并不明确,没有找到他们同床共枕的证据,也没有约会照片,只有各大报纸上的娱乐报导和几张模模糊糊的车上照片口那几张照片里,滕市长只是冷着脸在开车,与叶小姐没有肢体接触……”
黛蔺眨了下眼睛,冷冷笑了。滕睿哲在车上掐着叶素素的脸,那是她在梦里看见的,做了个噩梦,梦见滕睿哲将叶小姐拽上车,发了一顿火口至于现实中有没有发生,她不知道。
但是之后,滕睿哲与叶素素公然出双入对,不就是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如果两人仅是朋友,有必要与她在法院门口碰见,轻拂叶素素的手,让叶小姐不要与她说话,冷漠离去?
“苏小姐,慕市长过来了,我去给你们点餐。”易秘书站起了身,将位子留给他的领导,尽职的去为领导准备午餐了。
慕夜澈则穿了件浅色薄线衫,没有穿外套,西装裤,径直朝这边走来了。他拉开椅子,对黛蔺开门见山笑道:“我时时刻刻想着让你进来市政府工作,调到我的部门来,与我一起午餐,一起外出考察,但考虑到走后门问题,只有让你先考公务员口“
黛蒲回以他一笑:“今天你接我过来吃饭,绝对不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叶小姐被带来这里见纪委领导了?”
“唔。”慕夜澈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垂的眼眸一直在笑,“准确的说,不是她自己走来的,而是滕市长带过来的。刚带过来的时候,察觉情形不对,还试着逃跑,但被这里的天罗地网给挡了回来,被带去问话。现在正在领导面前哭诉,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楚楚可怜,接下来估计要反击了。”
“反击?”黛蔺眉梢轻挑,面色凝重,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如何反击?”
慕夜澈轻轻抬眸,笑容逐渐敛去,担忧注视着她,“当然是让她的余党投毒、跟踪、暗杀。你可知道,她在孤儿院那一块窝藏了多少军火?她的手上撰有多少用来做坏事的资金?底下又有多少党羽?前两天古小姐误闯孤儿院,方才引蛇出洞,让她草木皆兵,死死守着她的孤儿院。”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邹宗生的情妇。”黛蔺的眉心越拢越紧,纤背凉嗖嗖的直发麻,“我记得一年多前,她在兰会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她已不再怪我,希望我出狱后好好做人,重新开始。原来她不是飞往欧洲,而是兰会所真正的幕后老板,指使顾依依为她办事!”
慕夜澈坐在阳光底下瞧着她,雅致安静,有着使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风采,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用手轻轻覆住她的小手,明亮的眸子缓慢地流动着柔光,“别害怕,以后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她已穷途末路。”
黛蔺感受着他的温暖,早已不再是年少岁月的害怕,而是担忧:“当年她派人在狱中割我手腕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一年多的伤害也熬过来了,我担心的是,她在滕睿哲的控制下,会临时反扑,伤害到与此事无关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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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让慕夜澈顿时笑了,握紧她柔嫩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在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受到伤害,看来已经把我当做一家人了
这种心心相系的感觉真好,被人担忧着,被人关怀着,两人互相牵挂着对方,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再也感觉不到寒冷。
黛蔺见他吻她的手背,赧颜的将玉手抽了回来,不想让旁边路过的人注视他们,继续道:“叶素素被带去审讯问话之后,接下来会怎么样?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应该是可以将她构留的。”
“你一直在担心她会伤害两个宝宝。”慕夜澈优雅喝一口茶,恢复他玩世不恭的笑容,火辣辣注视着她,“但立案构留的事,是组织上说了算,说不定叶素素上面有人,正在帮她疏通关系,洗脱罪名,长时间的与大家这样僵持着口所以我们不如谈谈情、说说爱,过幸福快乐的生活,无视于这些烦恼。”
黛蔺听得双眉一蹙,不太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态:“但投毒的事你也看到了,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随时都可能再次被下毒!”
“那你除了等,还能做什么?”慕夜澈反问她,俊脸变得有些严肃,“你能拿她怎么样?能与她单打独斗,给她也下一次毒?她是拿命在玩,无牵无挂,早年给邹宗生做情妇,积累了黑白两道所有的势力,无所忌惮,而你,心系两个孩子,生命里有牵挂,你除了防守、防备,目前还能做什么?难道要让自己整天惶惶不安,终无宁日,不等她再出手,你便在这种僵持中崩溃了?!”
黛蔺沉默着,把目光移开了,看着秋阳高照的窗外,最后道:“今天带谦谦和妮妮去上班,我一直担心这伙人又追到我上班的地方,伤害一切与我有关的人口你觉得我这种担心是不是多余的?如果游泳池里被投了毒,那被祸及的将会是这群半岁大的宝宝,我无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这个你不要担心,婴儿乐园为了保障孩子的人身安全,安全措施方面做的很完善,绝不会有人敢在水里投毒。”慕夜澈再次伸出手来,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明澈黑眸里藏满恰惜,不准她再钻进自己的死胡同里,“看着你这样,我感觉阳光离你越来越远。黛蔺你可以试着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完成你的课业,照顾你的宝宝,每天正常的作息,看着你的宝宝一天天的长大;想着你的生命里是没有这个姓叶的女人存在的,她什么都不是。”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黛蔺突然淡淡一笑,回过头来,“如果她不对我下毒手,再三找麻烦,我差一点忘了她还是个人。夜澈,我现在的时间都是用来考证、学习和抚养孩子的,我没有心力去想叶小姐又该在哪儿陷害我,又在对谁哭诉了,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不让他们吃到毒奶粉,死在妈妈的怀里。“
“谦谦和妮妮是滕睿哲的亲生骨肉,他绝对不会让叶素素有这个机会的口“慕夜澈抬手轻抚她的脸,让她冷静,“不要自乱阵脚,谦谦和妮妮需要一个沉着冷静的妈味。”
黛蔺将他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眸里升起了一股霎气,如烟缭绕,惘怅笑道:“我相信你说的话,而且我也相信,自己过的快乐,是对敌人最好的反击口夜澈,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并没有加快,我是冷静的。
慕夜澈笑了,怜爱看着她,用另一手抚抚她的发,“那我们现在吃饭,享受这惬意的阳光午餐。”
只见易秘书已经帮他们把丰盛的午餐准备好了,知趣的退到另一张桌上,一边吃午饭,一边听候领导吩咐。而餐厅门口处,正市长的第一秘书严秘出现了,快步走进来,一双不大,却精明干练的眼睛瞥了临窗的慕夜澈这一桌一眼,脸色一黯,问服务员怎么让人把滕市长的位子给占了。
“是易秘书带过来的,说是慕市长订了这一桌口严秘,旁边还有桌子呢,我去给您收拾收拾。”服务员陪着笑脸,飞快的转身打算去收拾,但让一道低沉的声音给拉住了,“不必了。“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俊脸上带着刚刚开完会的疲累,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宇轩昂和俊美无俦,瞥了这边一眼,让秘书和服务员退去做自己的事,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慕夜澈的手贴在苏黛蔺的胸口,两人坐在阳光底下,就像一对耳鬓厮磨的爱侣,一个眼神,就能心意互通,谁也Сhā足不了。
于是他咬紧刚毅的侧脸,脸色暗沉,出现在两人面前。
“市政府不一定安全,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扫了慕夜澈一眼,不是路过,不是交流公务,而是两眼定定地望着慕夜澈,幽暗眼底卷满了风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多少人,慕夜澈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带她来看结果,也要等一切结束了之后!”
慕夜澈用餐巾布压压嘴角,站起身,平视着他,优雅笑道“唔,我们在约会,滕市长要一起吗?”无视于眼前这张怒气横生的俊脸,一双剑眉神采飞扬,又笑道:“滕市长,除了市政府四周,我们的哪个地方没有被敌人跟踪?苏宅有没有?滕宅有没有?黛蔺出来上班、上课,走在大马路上,也会被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我们该怎样过就怎样过,照常生活、学习、恋爱,呵。”
他走过来亲昵搂着黛蔺,不是让座,而是与她坐在一起,让她继续享用午餐,不要受干扰,“近段时间我们就在市政府吃饭,试试有没有人敢在市政府投毒?另外这里吃饭免费,环境很不错,适合我们在这里享受惬意的阳光午餐,然后来一杯咖啡。”
黛蔺一直在吃自己的饭,洁白的玉手拿着银勺,安静的吃,一边还看着她的复习资料,根本就没把两个男人的对话放在心上。她只听见了慕小叔最后这句话,回了他浅浅一笑,表示赞同。
刚才滕睿哲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又要不安宁了,索性利用这时间看书,戴上耳机听听力。慕小叔搂她的肩,她就把耳机摘下了一只,听慕小叔说要在这里吃午餐,喝咖啡,问她同不同意。
她当然同意,是她主动要求每天与慕小叔共进午餐的,因为这样比较安全,还能与慕小叔交流,纡解心中烦闷。
此刻她又把耳机戴上了,低身去看童车里的宝宝们有没有睡醒,将童车转了个方向,不让阳光射到宝宝们的小脸蛋。说实话,这个位子真的好,阳光充足,环境幽静,很适合午休。等会吃完饭,她要在这里小憩一下。
滕睿哲见她用裁耳机的方式拒绝自己,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他剑眉一扬,深如幽潭的双眸狠狠一眯,彻底被打击到了,瞬间冷漠如冰。他刚刚开完会,正准备与上级领导一起吃饭,谈谈政治上的问题,陡然听说慕夜澈将她接来这里,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希望她在这个特殊时期,能安全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家复习功课,准备迎考,不要在大马路上被人跟踪,迟钝的无法察觉,更不想看到她走过来约会!
慕夜澈除了想过云天开阔,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可有想过,被敌人见缝Сhā针的那一瞬间,拿什么来换回他们呣子的生命!当爱情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哪个该排在第一位?!没了生命,还如何去谈爱与恨!
“严秘,开车将苏小姐送回家,以后市政府不能让非工作人员进来!”他冷眸下了最后通蝶,看到两个孩子的身上一直没有佩戴那两块方玉,估计是被苏黛蔺给扔了,不知所踪。对此,他眉头攒得更紧,终是伸手摘下了黛蔺耳朵上的耳机,冷声道:“坐在这里复习,会比家里好么?你用一颗心,去做无数事,到头来,只是三心二意,每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但这样充实,能找到自我!”慕夜澈拦开他的手,俊脸也冷起来了,“你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成为金丝雀,但你有没有想过,密闭的环境里会造就她一颗敏感抑郁的心!”
“但让她锻炼的前提是,她的生命不会遭受威胁!”滕睿哲横眉怒目而视,大手将座位上的黛蔺拉了起来,“利用吃饭的这几分钟时间,就能让她学到知识了?这不叫充实,这叫做样子!她的四周布满危险,她的主要任务也是学习,那么你应该辅助她尽量呆在学校和家里,少去一些地方,就少一些危险!一年之后毕业,她与同龄同学一起踏入社会,一起找工作,才是让她真正的重新开始!而且”
他的声线转为森冷,直勾勾盯着黛蔺,“她自己明明感受到了危险,一直惶恐不安,预感会牵连到其他人,却一直不懂得保护自己,让自己曝露。育婴乐园的女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快接受你,明知你在外面被人盯着,还把麻烦往公司里揽?因为女老板是慕夜澈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录用你这个只上半天班的实习生,听他的指示事先把一切保护措施做好,保证没有危险!但一个人不懂得防备,安全可以时时刻刻保证?只要你带着孩子抛头露面,他们就有机会下手!”
黛蔺被拽了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为了这份‘危险’,我是不是要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在你身边的这一年多,哪一天没有危险,哪一次不是被藏着掖着,还是被抓了去?!滕睿哲,你告诉我这份危险还要持续多久?一辈子吗!现在的情况是,即便你滕睿哲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
滕睿哲松开了她的手,任她抽离开去,原本锐利的眼眸也忽然一黯,被她戳中心头郁结,但随即,他薄薄的唇角再次开启,眯眸沉声道:“我知道你厌烦了这种生活,渴望自垩由,融入社会,但现在,如果你不想在宝宝和自己的身体里被注射跟踪器,让保镖能时时刻刻守着你,那就不要四处走动!你静养一年,安心学习,换来的是以后更多的自垩由和人生价值!但现在的急于工作,却可以让你丧命!明白么?”
“现在带我去见叶素素。”黛蔺抓着慕夜澈的手,让他不要说话,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滕先生,我今后的人生,不会被你操控,因为你没这个资格!现在带我去见叶素素,让我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让我丧命!”
滕睿哲闻言一怔,棱角锋利的俊脸上英气逼人,有着一丝丝被划请界限的晦暗,却是道:“既然你有这个要求,那我满足你,下午我安排你去见她
下午,黛蔺把上机课给搁浅了,两个宝宝交给慕夜澈代为看管,随滕睿哲在市政大楼里走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市政府,但这是她第一次与滕睿哲并肩走在这里,看到了叶素素工作不到一周的办公桌口叶素素虽然与滕睿哲同处一个部门,但其实他们的办公室隔得很远,桌子上的职位介绍是文员,一个模糊不清的职位,旁边的人谁也说不清叶小姐到底是管理什么工作的,只知道她很漂亮,走后门进来的,上班两三天就不见了人影。
此刻人事局把她的资料调过来了,准备上交组织部。滕睿哲接过这沓资料,以市长的身份,带着她前往审讥室。
说是审讥,其实也就是颔导们客气的问话,找当事人了解情况。
只见叶素素坐在椅子上,面前坐着四位下访锦城市的党委领导,领导后面则守着武警,客气礼貌中掺杂着严肃,绝不允许当事人嬉笑肇事,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滕睿哲带着黛蔺安静走进来了,与领导们点了个头,在后面坐下了。于是原本还在轻声细语给领导们讲述悲惨遭遇的叶素素便开始掉眼泪了,泣诉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还请领导们从宽处理口“
领导们原本就打算找滕市长来谈话,见他过来了,便也没有把两人分开问话,说道:“刚才小叶同志给我们讲述了她的遭遇,说到当年确实与滕市长你交往过口但之后,她被邹宗生给控制了,被逼着做了一些事,她不想影响到你,且与你也没有关系,便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最后老邹同志想杀她灭口,她才找上你,让你助她在大会上指认邹宗生的罪行,与你保持着一种互助的关系,是不是这样?”
滕睿哲静静听着,草草地过了哭泣中的叶素素一眼,冷道“有些事,不能听一面之词。既然她指认邹宗生强迫她,那就应该找来邹宗生对质,是强迫还是自愿一清二楚!另外,叶教投几年前意外身亡的事,组织应该先派人调查清楚,再从中找到线索!也许你们可以从她身上找到叶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和苏市长生前交代在手机卡里的一些贪官名单!”
叶素素收住眼泪,放在身侧的双手把椅子暗暗抓紧,扭着头,死死盯着身后的滕睿哲。
滕睿哲则安静看着她,俊脸上沉静如水,一双幽冷的瞳仁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却是冷冷喊了她一声素素,笑道:“素素,我只知道当年是你受不了养母的责骂骚扰,才把这个妇人失手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开口讲话口之后,你一直与我在一起,是不可能会拳脚功夫的。那么为什么叶教投会被人谋杀?你会打苏黛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冒充叶素素,杀了她,并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机卡!早在几年前,叶素素准备把这张卡拿给我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的,然后你做了全新的叶素素,开始你的全盘计划!”
而他的旁边,黛蔺的思绪却停留在那句‘叶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上,无法想象这是什么事。叶素素死了?
270
叶素素死了,这个猜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处于震惊状态,无法消化。审讯的领导们觉得这涉及到另一个案子,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决定立即让公安局、检察院跟进此事,将嫌疑犯构留。
于是这天下午,叶素素在十几只警枪的监视下,被带出审讥室,押上警车,不敢在市政府内轻举妄动。
她被押着经过了滕睿哲和苏黛蔺的面前,盯着滕睿哲讥讽一笑,冷笑道:“睿哲,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是在监视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做什么事都将我带在身边口但是我愿意,我愿意被你这样守着,喜欢你承诺我,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的素素,一辈子在你身边。所以与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感觉很幸福。”
她启唇轻笑,将目光转移到黛蔺脸上,“而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的爱!等着死孩子,没男人,做寡妇吧!哈哈!”
黛蔺见她仰头猖檄大笑,丝毫不忌惮滕睿哲的面色铁青和身边的十几支警枪,似乎早有脱身的准备,便抿唇没出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刚才他们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不少敌人,叶素素是早有准备被带过来的,她没把审讯当一回事,笃定可以内应外合,把他们所有人围死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只要武警押着叶素素走出市政府一步,外面的枪口就会对准这里,让市政府这里血流成河!
所以她没必要参与口舌之争,离开便走了。
现在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滕睿哲没有骗她,叶素素是真的在步步紧逼,正在他的掌控之下,逐渐露出她的真面目,亮出她尖利的獠牙!现在她的同党遍及整个锦城市,犹如一股隐匿多时的黑潮,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准备将她所有的敌人吞噬殆尽!
此时此刻,滕母的命算什么?她和孩子的命算什么?叶素素只要勾勾小指头,她们便命丧黄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早想过,之前顾依依不爽快一点杀掉她,从监狱里折磨她到指使人去学校殴打她,再到她第一个孩子的流掉,都是因为叶素素想慢慢看着她死……”一步步的凌迟她!
这个女人早在兰会所就警告过她,一场大火导致滕叶两人感情破裂,分分合合数次,还是无法在一起,全是因为有个苏黛蔺你破坏了他们最初的感情,无耻Сhā足,死缠烂打,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口那么好好做人吧,我会教你怎么正常做人!
你若想与男人在一起,那我让邹小涵Сhā足进来,让你们朋友反目,为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你若想要孩子,那我让你绝育,再也生不了一男半女!你若想嫁进滕宅,那我先让你变成哑巴,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占有了你的男人,再抢走你的孩子,成为完整一家人……”我的身后有邹宗生、滕韦驰、顾依依,以及其他一些大人物相助,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而你呢?你就是一个小可怜,没了滕睿哲,你什么都不是!
“睿哲,帮帮我吧,我不想去拘留所。”叶素素轻轻喘息着,总算疯笑完毕,心里畅快了,仰着一张红嫣嫣的俏脸看着滕睿哲,春波荡漾,“睿哲,我就是素素,你看不出来吗?四年多前,苏黛蔺拖着我按在地上打,将滚烫的蜡油滴在我身上……”“
“四年多前,你先是让邹小涵激怒苏黛蔺,刮花她的跑车,留下一些污言秽语,将矛头指向你。“滕睿哲漫不经心地扫她两眼,示意武警不要将她往市政府门口带,道:“然后你在花店泼好汽油等着她,一旦她动怒,便借机将汽油引燃,引发一场大火。但当时大火中烧伤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的替身,烧伤面积超过一大半,面目全非。”
叶素素闻言一笑,惊疑地笑望着他,“既然你这么猜测,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我送进法院,让我伏法,而是维护着我?古傲古检察官当时一心想抓我,你若与他联手,简直轻而易举!”又是尖声一笑,显得有些自信满满,趾高气扬。
“如果抓了你,滕市长如何去寻找真正的叶素素?”一旁的黛蔺代替男人回答,同样也笑看面前的叶小姐,“火灾造成的大面积烧伤,就算医学界的植皮技术再好,也不可能恢复成叶小姐你现在这样。而大礼堂文艺汇演的那一次,他的确去救过你了,无法对落难的旧爱坐视不管口但是叶素素就算再想他,也不可能这么风骚轻佻,对他投怀送抱!他讽刺你风骚,以前没满足过你,那就表示他在怀疑你,作践你,因为他以前从未对叶素素说过这种话!而叶小姐你,顺着竹竿往上爬,先是人前秀‘恩爱’,不放过任何一个在我面前表现的机会,刺激我!再是寸步不离的跟踪,不肯离开他一分一钞钟,整日以泪洗面!叶小姐,以你的智商,是绝对不会玩这种戏码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有所察觉,又怎会急于求成,自爆其短?”
这边,滕睿哲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眉梢微微动了一下口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境下说出这番话!
而叶素素也吃惊了,顿了一两秒钟,偷偷瞅了滕睿哲一眼,再次笑道:“想起你这段时间忧伤的模样,我这心里就舒坦。因为不管怎么说,睿哲都是在我身边的,你知道我们关起门来做过什么?他是一今生理正常的男人,面对昔日的素素脱光站在他面前,说他没有冲动那是假话!呵呵,他就爱素素的那一双美腿,每次洗完澡,都夸奖这是一双让男人销魂蚀骨的妙物!”
黛蔺听着,轻轻笑了笑,一双清丽的眸子不看叶小姐,而是看着滕睿哲,道:“叶素素家的老房子一直留着没有析,前不久滕市长还去过一次,去调查真叶素素的事,一个人去的。结果让。torn以为你们二人在约会,报了警,通知警方过来,闹得不可开交口其实那个时候,房里就滕市长一个人,龙厉请示过来的,调查真叶素素的去向。叶小姐你是在他走了之后,才快速潜进房里,做出洗澡的假象!所以,你们这么做说明什么?”
她把目光看向叶小姐,唇边的笑痕更深,“这说明,滕市长早就在怀疑叶素素不是原先的那一个,一边在安抚你,一边在调查你。而叶小姐你将房门关起来以后,是被滕市长冷落的,他既不对你说爱,也不对你说不爱,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冰又互相调查跟踪的关系,你只要在他面前脱光,他就会斥责你穿起来,再也不来见你;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他就让保镖守住你,只允许你出现在他身边。不过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脱光衣服,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叶素素的俏脸由青转绿,黛蔺的心里也开始逐渐的舒畅,发自内心的欢笑,“说了这么多,一切都明了了。我希望假叶小姐你能迷途知返,与叶素素前嫌尽释,放她与滕市长团聚。这样一来,也许滕市长还能看在叶素素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放?”叶小姐红唇一咬,呵呵大笑起来,洁白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看向滕睿哲,“叶素素在几年前就割腕自杀了,我要怎么放?几年前她与滕睿哲谈婚论嫁,却被你苏黛蔺和滕家从中作梗,一段好姻缘就这样被腰斩,劳燕分飞!滕少爷,你可知道,几年前你们滕家约她单独见面,约谈结婚事宜,却被骗入困套,惨遭叶父弓虽暴囚禁?她是被你们滕家害死的,被弓虽暴之后羞辱自尽,含冤而死。而你滕少爷却过得逍遥自在,还有闲情逸致追逐你的苏黛蔺,与这当日的第三者双宿双飞!如果没有她追着你跑,死缠着不放,你和素素会这么坎柯么?!素素才是你的女人,温柔娇弱,没有眸气,才被她苏黛蔺硬生生折散!”
滕睿哲面色阴沉,皱眉冷道:“所以在素素自杀后,你代替她出现在我面前,先是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卡,再制造一场大火,让他们苏家父女下地狱。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爱上黛蔺。“
“如果没有被吸引,为什么将她掳上山,差一点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叶小姐白哲的脸庞在扭曲,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生气能成为你侵犯一个女人的理由?如果没有三年前的这一幕,又哪来服刑三年后你对她的穷追猛打?她强迫你接受她,你便让她一点点渗透到你的生命里,让你时刻惦记她!那个时候,素素头七还没过,你便将这个女人掳上山,一边骂一边爱,根本没想过素素知道这一幕后的感受!那时我就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既然素素没法报复这个女人,那我来代替她!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生不如死!”
黛蔺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一震,后退了一小步,终是道:“既然当年叶素素自杀,为什么你不告诉滕睿哲?你私自将她的尸休掩埋,隐瞒所有真相,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我么?当年滕伯父约叶小姐单独见面的事,滕睿哲也不知道,我们一直以为在花店的叶小姐就是她,她即将嫁进滕家。”
“我告诉他了又怎样,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一直让素素受苦!”叶小姐微微挑起唇角,语气狂妄,眼底闪烁着一抹森然的仇恨,“素素被困的几天,他一直在忙,忙他的公司,后来发现素素一直不接他的电话,才记起去找她。然后发现我坐在花店里,便认为是素素,简单交代几句,让她记得吃晚饭,便转身离去。所以第二天,我必须让他知道,在苏黛蔺的纠缠和工作忙碌的双重压力下,素素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素素如果在大火中死了,你还会这么不当一回事么?!甩不掉苏黛蔺,你就让她家破人亡,给她自己找一点事做,还素素一份清静!“
这一次,黛蔺没有再出声,安静看一眼面前这个疯女人,转身往回走。
她觉得,事已至此,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说当初是她对不起叶素素,那现在也都一一还回来了。叶素素受辱自尽在前,她亡父坐牢在后,并没有因为这场爱恋,得到过幸福。
她与这几个人的人生,就像叶素素的突然陨去,全部葬在了这个假叶小姐手中。从叶素素自杀,消息被隐瞒的那一刻,他们过的就是一种被人操纵的生活。滕睿哲不知道叶素素死了,以为一场大火,烧去了两人的最初感觉,所以不断争吵分合,试图挽救这段珍贵的感情。
然而当他终于筋疲力竭,选择放手,转而怜惜她,假叶小姐才告诉他,两人不断分分合合,不是因为感觉变了,而是人变了。他深爱的叶素素都换了人,又哪来的最初感觉呢?
而最悲哀的人就是她苏黛蔺了,兜兜转转一场空,依旧是第三者的名声,永远无法在已死去的叶素素心里洗白。
“苏黛蔺,你心虚么?是不是觉得这些报应理所当然,受之无傀?当初依依告诉我你来了兰会所,我就想将你收入会所,让你接客!”叶小姐依旧在身后叫嚣,一点不忌惮这里是市政府,身后还守着十几个带枪武警,“兰会所是邹宗生讨我欢心掷下的大礼,我就等着这些大官小吏又富公子哥过来我这里喝酒,在床上吹吹枕边风抖露他们的那些事,被我的红颜们抓住把柄。而你的滕睿哲,也是我们的常客,钦点依依,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依依也这么爱睿哲?呵呵,上一次能让你保住子宮,是我玩的不够大,放了你一马,所以才有现在这两个小祸害的出世!其中一个,还是邹小涵帮你生的,你自己都不想掐死么?!“她张狂笑着,忽然发现身体一阵发软,有点措手不及,旁边的滕睿哲冷冷盯着她,“接下来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们会押送无数个‘叶素素’出去,分八个方向去拘留所,而真正的你,会昏睡一段时间,陪我去北京开大会,然后检举其他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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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走在前面,听到了市政府外面的开枪声,也听到了市政门☐爆炸的声音,于是飞快的跑起来,想去看她的两个孩子。
但在半路上,她被特警部队给拦截了,要求所有人员按照指示疏散,只准往一个方向走,不准四处逃散。于是在恐怖分子的枪林弹雨中,她躲到了安全区,在危险警报没有解除之前,绝不允许动。
她一动不动蹲在地上,急得香汗淋漓,不知道这种狂轰乱炸什么时候能结束。几个小时前,她把孩子留在慕夜澈那儿了,真不希望这是她与宝宝们的永别。
然而片刻后,负责看管假叶素素的滕睿哲突然往这边寻过来了,气息微喘一脚踹开门,剑眉深蹙扫了这边一眼口然后几步走过来,用大手一把拉起人群中的她,带着她就重返市政大楼!
他拥着她的肩往前面狂奔着,该躲就躲,能跑就跑,一直用臂膀护着她的头部,直奔慕夜澈所在的工作大楼。
“叶小姐为什么那么笃定你不会拿她怎么样,心甘情愿来市政府?”两人躲在花坛后,她不解问道。
“因为四位官员里,有她认识的人。”滕睿哲带她躲到门前的几辆小车后,指了指这几辆车,“你猜是哪一辆的主人?刚才是谁,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黛蔺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最左边的那一位,当你说到叶素素被她杀死,并且取代之后,他马上便表示,这是另一起案子,与邹宗生情妇案无关。
“所以从另一方面说,他在得知林雅静杀人后,会极力与她撇清关系,不打算再帮她!”滕睿哲再次抓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市政大楼里跑,避到办公室后面,将她的脸护在自己怀里,“苏市长当年的特大贪污案,上下牵扯到很多人,不仅是邹宗生一人。当年林雅静留学归来,幕后管理兰会所,做了邹宗生的情人。同样,她也会见到邹宗生的一些朋友,与他们有一些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那张手机卡已经被林雅静交给他们,拿去销毁了?”黛蔺再次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后退一两步,“但是我不明白,当年叶素素为什么要拿走手机卡?一张对她无用的手机卡,她拾去做什么?”
“也许想还给你,但自己遭遇了不测。”滕睿哲沉声答她,将她拉拢过来,不要靠近流弹……“她当年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口因为她不听林雅静的话,不肯听从安排,所以被杀害。“
黛蔺听着外面的轰隆声,用背部贴着墙,笑道:“所以你一直在叶家又孤儿院查找她的线索,看她有没有被关在地底下,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归,越来越自责。这一次确定孤儿院里没有关押人,这才让。torn帮你引蛇出洞,与古傲一起摧毁这个秘密窝点?”
她轻轻笑了笑,发现把很多事连起来想一想,就能找到突破口,像在玩猜谜,“难怪你每次来古家接我,都显得那么匆忙。因为我安安全全活在人世,有古傲保护,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叶素素却下落不明,让你愧疚难当。每当你看着假叶和我的脸,心里就会为这个早已死去的女子感到疼痛,所有的记忆都浮现脑海,想起自己的过失,自责不已,然后知道自己会为这件事陷进去,永远放不开她。“
“她是真的死了。”滕睿哲微微侧着脸,在乎弹声声中垂眸安静看着她,“林雅静一人分饰两角,黑白一体,试探了我对素素的心,也试探了我对你的心,然而最后的答垩案,她不太满意。”
“你只要爱上她,她就满意。”黛蔺莞尔一笑,眼眸盈亮,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沉重的男人,轻轻启唇,“所谓的试探,报仇,都是假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利用叶素素这个名字,让你爱上她这个替身,真心相待。在她看来,妹妹不能爱的,就让她来爱,总之不能让你与我这个第三者在一起,谁也别想得到你,呵。”
她迈开双腿,准备低着身子往前走,匆匆离开这里。
但滕睿哲目光如炬,目不转睛看着她纤柔的背影,磁性声线里含满严肃,在她身后道,“这次陪我去一趟北京怎么样?几天后的大会,需要你的证词。”并没有伸手拉她。
“我非常愿意在大会上陈述证词,但能走出这里再说。”黛蔺已在枪林弹雨中快步往前跑了,跑上了楼梯,去接她的两个孩子。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过来接她了,看到她正往楼上跑,一把拉她入怀,抱着她躲到角落里,让子弹从脸颊边飞过。
“孩子呢?”黛蔺在他怀里仰起头。
“很安全。”慕夜澈见她没事,牵着她往楼上跑,躲进了最里边的办公室,将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推给她看,无奈笑道:“外面枪林弹雨,这两小家伙却在笑,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枪声特别开心想要庆祝与叶素素的正式开战……”
黛蔺瞧瞧宝宝,果然发现两人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在刻嘴笑。而旁边的避难人员则乱哄哄挤成一团,吵吵囔囔,你推我挤,丝毫不影响两小家伙的兴致,他们越是吵,两宝宝就越是笑。
黛蔺与慕夜澈看着,差一点急掉下巴,不明白她家的宝宝为什么这么开心。婴儿咧嘴笑,有时可能是一种神经反应吧,并不代表他们有情绪,可是现在战火纷飞,妈味急得团团转,俩人却看着妈味笑,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知道这个是假叶素素,所以开心?”黛蔺给宝宝们盖好薄毯,逗逗他们的小嘴,他们居然又咧嘴笑起来,好奇盯着妈味的嘴,兴致高吊。
“他们可能是喜欢热闹。”慕夜澈看看四周,觉得这轰炸也该差不多,安全局的防暴特警队也该赶来救援,驱逐这群恐怖分子了,笑道:“可能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把他们乐坏了。而他们的爸爸,则在楼下不远处,他们感应得到。”
正说着,右手推着宝宝车往外面走了,左手则牵着黛蔺,“我们往安全通道走,外面的特警会接我们出去。”
把黛蔺的手牵得紧紧的,一边悠闲走,一边沉着冷静的观察四周,带着黛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外面果然枪声停歇,救援警车一辆接一辆排在楼前,等待他们上车。
但是当他们坐上车,却发现车里坐了不少人,有四位下访锦城市的党委部官员,慕书记,萧梓,另外三位副市长,几位政委,以及他们的秘书。
萧梓见她上车,眸中一惊,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连忙站起身,想来帮她。但慕夜澈扶着她的肩在慕书记身边坐下了,谢绝了萧梓的好意。
慕书记受到枪声的惊扰,原本是板着脸的,但眼角瞥到两个可爱的宝宝一直看着他笑,他缓缓把目光移了过来,看着这两个小不点。
两个孩子长的梃漂亮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像妈味,像外婆,水汪汪望着他,皮肤白白嫩嫩的,还会抿嘴。他忍不住把目光放柔,低垂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黛蔺的注意力则放在某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党委官员身上,想起了滕睿哲刚刚所说的话。
这一个人就走过来帮假叶素素的,恰好也坐在这辆车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夜澈,注意这个人。”她拉拉慕小叔,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不如我们换辆车吧,我不方便与这么多大领导同乘一辆车。”
慕夜澈拂拂她的手,“信访办调查这个案子很久了,这次他们过来是想调查清楚,然后上报给党中央。你放心,其中的某个人不敢在锦城市轻举妄动,只会杀叶素素灭口。”
低声笑说着,注意力放到两宝宝身上,转而笑道:“我发现两宝宝特别喜欢老人,见到爷爷就刻嘴笑,开心极了。慕爷爷,现在让两宝宝去慕家做客吧,宝宝们刚才都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爷爷,是不是很乖?”
慕书记笑脸一僵,故作严肃的抬起头,不再看宝宝们,又恢复他的棺材脸了,“睿哲好像没有坐上车,他人呢?”
“滕市长还留在市政府,可能决定与敌人同归于尽。”慕夜澈笑着开玩笑,唇轻勾,语气邪魅,含着戏涛,俊眸扫一眼全场,重心却是身旁的黛蔺:“对于滕市长来说,这一生可能无所求了,所以他将所有重心放在这个案子上,愿意与敌人周旋,对峙,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这摇摇欲坠的市长之位,在他眼里,早已形同虚设,因为它已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是一条走错了方向的路。”
“夜澈你闭嘴!”慕书记厉声呵斥儿子,被儿子这番独立大胆的言辞给激怒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滕市长工作严谨,态度认真,岂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一生无所求’这种鬼话,在我看来,滕市长比你有能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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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搂的警车一路远去,鸣笛声越来越小,道路两旁的枪击声也趋于平静,一场示威性的暴乱就这样逐渐停歇下来,一切恢复正常。
市政府门口,鲜红国旗依旧飘扬,青天白日满地红,门前的广垩场却废墟无数,人员伤势惨重,大楼破损口滕睿哲拿着枪在哨岗处走了走,检查伤亡情况,然后协助武警和护士,将门口中弹严重的站岗武警抬上救护车……眯眸打量眼前的这片废墟。
这里的高级领导干部该撒的都撒了,留下的是一些基层干部和公务员,他们听到枪声及时躲进了楼里,所以没有伤亡,能排好队自己坐上救护车。
此时安全局的特警队员都被调遣过来了,清一色的黑色防弹衣、警服又军靴,拿着枪在四处防守,搜查,检查每一个可能藏身在市政府角落的余党。滕睿哲见一切无恙,将手上的射击枪交还,坐上自己的车。
而他的车里,假叶素素躺在地上昏睡着,沉睡的面庞还勾着一抹笑,明显是在昏迷前猖檄大笑过,思绪还停留在得意洋洋的状态,以为自己能安全逃脱。
但走不走得了,不是她说了算,而是她旁边的男人说了算口男人留她有用处,自然会一直带她在身边,与她同进同出,同住同食,哪儿也别想去。
此刻滕睿哲将车开出了市政府,先是往城外开去,一路往偏僻处走,来到了这座早已成为废墟的孤儿院与留在那里的古傲见面……”
孤儿院的情况与市政府一样,到处是子弹|乳,到处是硝烟味,一大亩果园被车子碾成平地,橘子树和葡萄架被撞得横七竖八,孩子们的乐园也被破坏殆尽。
古傲告诉他,这里窝藏的军火被运出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被他收缴装车了,正运回检察院。而且筒子楼地下室的下面还被挖出几米深的空间,专门用来私藏枪支弹药和金条,干燥通风,有另一个地下出口。
那些亡命之徒就是从这个地下出口逃跑的,龙厉正在追捕,追到溪山涧那边了。但可惜的是,这伙人早在几年前潜入这里的时候,就把留守在孤儿院的老院长和几个老阿婆给杀害了,埋尸在后山,无人知晓。
“是么?”滕睿哲剑眉轻抬,墨眸轻眯充满疑虑,稍作思付,扭头吩咐部下看住假叶素素,“我去地下室看看,你们看住她。”看看古傲,示意他带路,不要站在这里说空话。两人穿过老旧的筒子楼,进入最里间的一间房里,挪开那老式土炕上的一块木板,这才能进入地下“
地底下如古傲所说,干燥通风,空间很大,堆满了木箱子和纸箱子,浓浓的一股硫磺味。滕睿哲一边走,一边拿照明电筒往四周照了照,发现这里的墙壁用水泥糊过,坚硬牢目,很适合用来窝藏枪支弹药。但他没有看到古傲所说的地底深处的入口。
“在这里。”古傲正在挪开一排排木箱子,用脚扫开地上一层厚厚的木屑,指着那只生锈的大铁环,“我是在清理这里的赃货时,才在木箱子底下发现这个入口,但我很怀疑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里面的人生存。本来地底几米处,空气就已稀薄,再用这一个个几百公斤重的弹药木箱子压着,怎么给人送饭?这只说明,他们记起了才给地底下的人送送饭,其余时间都是用木箱子压着,箱子越堆越多。”
滕睿哲朝这边投来吃惊的一瞥,没吭声,走过来直接用大手去拉那大铁环,猛力将那块水泥封盖松动,拉开。瞬时,一股发酸的霉味直直朝鼻子里钻来,肥硕的老鼠吱吱的叫,在黑漆漆的地下空间里窜来窜去。
他用电筒往下面照了照,发现下面有几米深,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深洞,没有做过任何处理,散发一股刺鼻的泥土气息,恶臭扑鼻,但这里生活用品齐全,有桌,有洗涮用品,有吃完的饭盒,还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冲水式马桶
他踩着土墩子走下来,发现这里地势不平,没有糊过水泥的洞顶随时都可能塌陷下来,把人活埋在地底下。而且马桶里的水已经干涸了,散发一股霎味,说明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床是用木块拼凑而成的。”走在身后的古傲把那矮床翻了翻,扯下那肮脏不堪的床单,扬手一拴,打算拆掉这张床做一次彻底清查,却听得一声轻微的飒飒响,床单上抖下的全是大块小块的泥土,崩崩的往地上掉。古傲不得不翻翻白眼,停止清查,拉住滕睿哲不要再往里走,“看来这里要塌陷了,我们赶紧上去。”
滕睿哲却皱了皱眉:“有没有闻到这里一股恶臭味?”他打着照明灯,朝深洞的角落里照去,黑眸疑虑重重地盯着这个隆起的土堆,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难道他们饿死了人,直接把人埋在这里了?
“好像是尸臭味。”古傲也闻到了,皱眉再细细吸了吸,确定这是尸臭,跟着他走过来,“尸臭不是很明显可能死去多时了……”他用手电筒晃了晃,用拼床的木条帮着滕睿哲把土堆掘开,由于洞内空气长期潮湿,泥土松软,所以没费什么力气,他便把那土堆子挖了开,逐渐露出一捧死者的长发和几片腐化的破布,让人触目心惊!
上次被慕书记一顿羞辱,斥责她没有资格与他慕家做朋友,被狼狈的请出慕家客厅所以黛蔺长了教训……”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作客……”
此刻他们下了警车,被武警保护着各自回家,一周之内都不解除危机警报,不出家门,慕夜澈却邀请她去慕家住,理由是外公想看宝宝。
“宝宝的外公是我爸。”黛蔺坚持回家,把头扭开了。
“那慕书记是曾外公,曾外公刚才对宝宝们笑了。”慕夜澈也坚信刚才宝宝们对慕书记笑,是有心灵感应的口宝宝们喜欢曾外公,曾外公喜欢宝宝们,一家人何不在一起呢?现在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等我毕了业再去吧。”黛蔺怀抱宝宝,将头轻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熟悉的回家路。她一个人习惯了,不想连累亲人,如果敌人知道她与慕家的关系,估计慕家从此要不得安宁,噩运连连了。她不想在毁了一个苏家后,又毁掉一个慕家。
她反倒梃喜欢这种神秘感的,就与她的慕小叔保持这种亲人关系,与他一起分享人生的苦和乐,过太平岁月…
于是半个小时后,武警将她送回了苏宅,顺便帮她把蹲在门口的薛家人安置了地方,让他们在人民医院享受免费的治疗,养好身体。但也正是在这一天,市政府和孤儿院刚刚发生枪战的这一天,有个人带着一身伤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这个人是在薛家人被武警官兵带走后,悄悄出现的,兜里揣了枪,一枪打烂了她家的窗户,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穿好外套就跟着夜澈跑出来了,以为假叶的人这么快就来追杀她了,不准她有机会喘气,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杀手,而是薛兵。
“我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差一点被古傲枪杀。”薛兵一脸黑胡子,脏得似从泥坑里爬出来,身上到处是脏泥和血污,一双浑浊的眼睛防备的盯着慕夜澈,“四年多前,我在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就收了那书记的好处,负责将苏市长的行踪全部报给他们听。而且在兰会所混,有很多油水可以捞,只要我给他们办事,就有十几万的酬金拿。”
“那你这一次过来是?”黛蔺不明白上一次滕睿哲为什么要把这个人送回薛家过日子,让他继续做新郎官?直接让他去劳教,结果岂不是更好。
“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年前在江北掳持你,打算在车上侵犯你,并开了枪的人,是被邹书记的情妇指使口我为她办事这么久,她很少露面,但我知道,四年多前,她关押过一个姓叶的女人,就在她自己的住处。有一次我被指派过去办事,在她的公寓门口撞到了一个双手被反绑,嘴巴被封的女人,女人的脸被胶布粘了一大半,使劲找我求救,呜呜咽咽说叶、叶,但没逃出几步,就被她拖回了公寓里,说是新找的红颜,不太听话。之后,依依姐一直说她在欧洲,很少回来,兰会所交由顾依依打理。”
“然后呢?“黛蔺眨了下浓睫,面色不变,把这当故事听。
“然后这个女人被转移到了孤儿院的地下室,折腾了很久,最后死在地底深处,直接被埋在了地底下。我这次过来,是想与你一起作证人,希望能将功补过,少坐几年牢。”
“黛蔺,这个主意不错。”慕夜澈在一旁轻笑出声,抚抚黛蔺的细肩……“也许他的这张嘴,比那张手机卡更有作用口今晚飞北京带上他吧,我给他订机票。”
“谁说要去北京?“黛蔺扭头不解的看向他。她没说去北京,去北京干什么?
“你答应过滕睿哲,如果今天能安全走出市政府,你就陪他去开大会,忘了么?”慕夜澈不再轻佻的笑,严肃看着她,大手扶紧她的双肩,“也许叶素素今天只是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好戏还在后头口但如果现在你能和滕睿哲同一条心,拧成一股绳,那安宁的日子指日可待……苏市长的不白之冤就能早日洗清。”
机场的风很大,秋风卷着细雨,气温降了好几度。
黛蔺裹紧身上的风衣,不让寒风往脖子里灌,一头黑亮的长发和睫毛上则已落满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面前不断起飞降落的飞机。
慕夜澈给他们订了机票,三张,但不是给他们乘坐的,而是用来设障眼法的,让杀手去追飞机。而其实他们走过来坐直升机,与滕睿哲一起飞,明天开大会,慕夜澈则留在锦城市照顾两个宝宝,保护他们的安全。
然而等了很久,飞机飞了一架又一架,滕睿哲都没有出现。
她站在丝丝细雨中,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这天气,白天晴朗,晚上阴雨蒙蒙。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呢?她等他的次数不算少,他放她鸽子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但最终,她还是要选择等口她多么希望这一次大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交集,把所有的事都解决清楚,然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谁也别管谁的事。
“苏小姐,飞机好像来了。”薛兵在身后拉拉她,拽着行李袋从她身边跑过,示意她赶紧登飞机,“登机时间只有半分钟,我们赶紧上去,外面冷死了~等了几个小时,腿都麻了~
果然,直升机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薛兵拎着包就往上面爬,然后被机舱里的龙厉一把制服住,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黛蔺长发飞散,风衣被吹开,站在细雨中考虑着要不要上去。
因为滕睿哲坐在机舱里并没有邀请她上去,侧脸冷冰冰的,等着她自己爬上去。她牙一咬,索性掉头走了。
算了,她手上有机票,还是去坐飞机好了,那里舒服口她不想在等了几个小时、这个男人姗姗来迟之后,她与他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必须看他的脸色又是最高王权与最底层农奴之间的附庸关系口他这标志性的冷峻侧脸,让她看一眼,便想退避三尺。
“苏小姐留步!”龙厉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稍有冒犯的拦住她,将她往直升机上请,说道:“滕总生病了,身体不大舒服,听不见我们任何一人说的话。苏小姐,飞机快起飞了,上去吧。”
龙厉将她托了一把,让她坐到了滕睿哲身边,自己则将薛兵铐在了副驾上,一边守着他,一边亲自开飞机。
几分钟后,直升机飞上了高空,雨却大起来了,雷电轰鸣,一声接一声,天气状况不太好口因此黛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外面,没有再注意滕睿哲那张冰山脸。
真是不巧,第一次坐直升机就遇雷电天气,看来老天都在痛斥她不走运,遇灾星。
“刚才在机场等了多久?”旁边传来冰山脸沙哑的声音,夹杂在雷电声里,分外清晰浑厚,“这次我们能一起去北京开会,我感到很荣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没有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而是很沉重,闷闷沉沉的,俊脸晦暗,似乎是不太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她,唇角还勾着一丝自嘲的冷笑。
黛蔺听着,只觉一道雷电朝她的头顶劈过来,根本让她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连忙闭上双眼,偏开脸,不想让这雷电刺花自己的眼睛。
“滕先生你说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似乎受到沉重打击的俊美冰冷高贵男人,以为他被雷给霹了,“不好意思雷声太大,我听不见。有什么需要交流的问题,我们下飞机后再说吧,滕先生。”
她抚抚自己的额,发现自己也在头疼,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是在风中吹感冒了。于是安静躺着,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打喷嚏,也不再管外面的风和雨。
雷电有什么可怕的,闭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任何张牙舞爪都敌不过漆黑的一片口可怕的是她现在与昔日的他坐在一起,必须要呼吸他从叶素素那里传来的沉重气息,与他一起为叶素素哀悼。
叶素素死了,他很伤心,很自责,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他当初弃叶素素不顾,让叶受到伤害导致自杀,反而来追她,是一种错,那他对她就没有错了么?
她出狱后的第二次生命转折,就是他将她从萧梓手里掳走开始的。他可有想过,她也吃过苦,受过罪,只是百死一生,比叶素素幸运一点的活了下来,继续在命途里挣扎?
所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让我觉得你爱上了我,从而对死去的叶素素这么歉疚。毕竟你爱过我吗?你没有爱过,你只是自贵,在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之间不断歉疚,把一份浅层次的喜欢,变成了一种累赘。
滕睿哲看着她忧伤的脸,知道自己的冷漠又不小心刺伤了她,抬起手,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再用毛毯包着她,让她的身子不再寒冷。
273
下飞机后,黛蔺果然开始咳嗽、鼻塞、头疼,有了感冒的症状,滕睿哲带她去酒店,订了两间房,一间住薛兵和龙厉,一间住他和黛蔺,方便近身照顾。
此刻他让她躺床上休息,吩咐酒店前台端来滚烫的姜茶,用老方法给黛蔺驱寒。
黛蔺喝过之后,身上就开始发热了,裹紧一床一床的被子,香汗似溪泉在纤背上流淌,濡湿了一头黑亮的长发。
滕睿哲站在床边看着她,见她双颊酡红,双眸迷离,洁白小脸上沁满汗殊,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便取了干毛巾,轻轻扶起她,给她细细拭去身上的汗珠。
最后,脱去她湿透的衣裳,给她换上干爽睡衣,抱她去另一张床上睡。
而窗外,依旧雷电交加,闪电的电光照亮整个大地,照亮整个酒店房间,迎接那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窗内,静寂无声,滕睿哲在给黛蔺盖被手,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关掉床头灯,转身去套房的书房。
这一晚,他是注定睡不着的,只有坐在书桑前,静静翻看文件,批阅公文,为明天的大会做好充足准备。末了,时间悄然滑走,黎明将近,他起身走到窗外望着那依旧瓢泼的大雨,眉头紧琐。
远处的天际在微微的透白,黎明了,却黑沉沉的一片,乌云罩顶,大雨倾盆口马路上,大雨汇成河流,哗啦啦的流向下水道,淌过行人的双脚。此刻入目之处,全是浮动的雨伞,来往的车辆,匆匆奔忙的上班族又清洁工、早点师伴,以及日光灯大亮的写字楼,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一场大雨,就像洗去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让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干净明亮。他锁眉看着,不知道这场大会是不是对所有事情的一个了结,是否乌云罩顶之后,就会逐渐散去,阳光明媚?
黛蔺躺在宽大的床上,带着驱寒过后的轻松,很快坠入睡梦中,一觉不醒。沉沉睡了一觉之后,已是体态轻盈,疲乏不再,神清气爽。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窗外大雨已歇,散淡的阳光在天际破云而出,柔柔照耀着大地。虽然光线不是那么强烈,但也是雨过天晴,逐渐转好。
于是她舒舒服服伸个懒腰,下床洗涮了,在卫生间稍微打扮了一下,换上自己早已被洗净烘干的衣物。
而整个偌大的套房里,除了她一人,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安安静静的,说话都能有回音。她走了一因,只在书房里发现了几个男人抽过的烟头,以及垃圾篓里几张被揉碎的纸。她看着,在书桌前坐下了,保持着与腾睿哲同样的姿势,遥望窗外的阳光,唇边带起浅浅的微笑。几丝散淡的阳光落到她清秀的眉眼上,映出她的眸如水,眉如画,洁白如玉,却折射出她眼眸里的光亮,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带泪的精灵。她忽然把眼睛闭上,软软躺在皮椅里,轻轻的笑了。
龙厉接她去开会的地方,先是让她换装,把头发盘上,戴上眼镜,做成熟稳重的妆扮,再让她带上工作牌,去见严秘书。而在这个路上,他们又是采取迂回的方式,不断换车转车,甩掉跟踪的人,最终到达目的地。她站在阳光底下,发现光线越来越有温度,天气真正晴好,洗净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然而面前国旗飘扬的大会堂却显得那么庄重威严,让她望而却步。
在锦城市第一法院为纵火案受审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一定要洗清不白之冤,让世人知道不是她纵火,不是她心生妒意要杀叶素素,更不是她自私自利拖累父亲,让父亲英年早逝;她所有的错,是因太冲动,将叶素素拽到了地上,恐吓了这个柔弱的女子。她渴望悔改,重新做人,但不要家破人亡,失去最挚爱的父亲。她希望能还她一个清白,还父亲一个清白……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她忽然发现早已事过境迁,翻案太迟,人们在逐渐淡忘她的劣迹,对任性跋扈的她早已是不想再提,厌恶至极,亡父也背着贪官的骂名好多年,无法再生还。
慕夜澈留在锦城市帮着照顾两个宝宝,第一个晚上,他是在苏宅住的,半夜守着两孩子,一夜未眠。
当时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手边放着两个小枕头,用被子盖着,弄成宝宝的样子。然后不出所料的,万簌俱寂的深夜外面突然有颗远距离狙击枪的子弹崩了进来,打碎窗玻璃,准备无误的打在枕头上,崩得鹅毛乱飞。
紧接着又是几枪,两个枕头被打爆,感应红外线则瞄准在他的额头上,让他飞快的扑到床下,提醒外面的武警展开追捕。
潜伏在四面八方的武警正用对讲机对话,发现目标位置处在对面的小楼,杀手攀上楼顶,早已在那里瞄准目标,等待狙击,此刻正在逃逸,离开作案现场。
“这么防下去不是办法,这群亡命之徒总会瞅准时机给宝宝们吃枪子弹。”慕夜澈在房里走一因,看着摇篮里两个嗷嗷直哭的宝宝,改为蹲在摇篮旁,拿玩具哄他们……“那叔公带宝宝们回慕家怎么样?虽然你们的妈咪不同意,但为了宝宝们的安全,叔公先让你们在慕家住,陪陪曾外公。”
宝宝们大声哭,张着小嘴儿泪水直流,小胖腿儿使劲踢动。叔公你会不会照顾人?小宝宝们半夜啼哭,不是尿了,就是饿了,谁要跟你玩玩具,陪曾外公!我们想念妈咪,妈味知道我们每天这个时候需要吃夜宵。
“好吧,咱们回慕家吃夜宵。”慕夜澈一手拎一个,再背上早已打包好的婴儿衣服纸尿片,抓着奶瓶,变身奶爸走出苏家大门。他把啼哭的俩宝宝一起放副驾驶座上,用安全带系着,摸摸他们湿漉漉的小脸让他们乖。
谦谦妮妮乖喽,现在杀手现身,苏家的水他是不敢用了,若是让你们吃了毒奶粉,黛蔺会找我拼命的,叔公就是有两条命也赔不起。所以先忍忍你们的小肚肚,回到慕家,叔公给你们骋请月嫂奶娘。
于是他拨下奶瓶的奶嘴,继续用这种方式让两宝宝含着奶嘴,开车前往慕宅。
慕书记半夜被惊醒,披着衣裳下楼,看到儿子带了两个奶娃回来,当下老脸就扳起来了。但慕夜澈坚持将宝宝留在这里,让佣嫂马上把他买好的婴儿摇篮拿出来,整理好,照顾两宝宝睡觉。
佣嫂照做了,在一旁哄谦谦妮妮入睡,父子俩则对峙着,气氛不太和谐
“黛蔺去北京了,谦谦和妮妮留给我照顾,所以身为叔公,我必须把宝宝们接到安全的地方,让亲人帮忙照顾,不能让他们在睡梦中吃枪子弹。”慕夜澈开口解释。
“打算住多久?”慕书记把手负在身后,严厉看着自己的L儿子,“两个孩子应该还没有办户口,又是私生子?”虎目一黯,又微微动了怒,“当年将慕清如赶出家门,我就告诫过她,以后不管是生是死,是孤独一生,还是儿孙满堂,都与我慕家无关!她若生了私生子,千万不要告诉孩子她是慕家人,如果食言,我定让她走投无路!“
“爸,慕清如当年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没有见黛蔺一面,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是我告诉黛蔺,她是慕家的外甥女,让她寻回亲人认祖归宗。”慕夜澈皱起了眉,上前一步看着自己食古不化的父亲,继续耐心劝解道,“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将对清如的失望转移到黛蔺和孩子身上口他们呣子位什么也不知道,是无辜的,我们应该让黛蔺认祖归宗,不要再这么孤零零的独自奔波,受人欺辱。”
“不可能!”慕书记袖子一甩,斩钉截铁的拒绝,面色铁青,“就算她死,我也不会让她喊外公!”
慕夜澈眼见父亲转身上楼,非常反感提到慕清如的名字,态度坚决的将这番谈话逼进了死胡同,便道:“爸,既然当年慕清如已脱离慕家,改为‘穆’姓,那她就不再算是慕家的人,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那么黛蔺不应该喊您外公,而是跟着我喊,夫唱妇随。”
“你想娶她,让她用这种方式成为慕家人?”慕书记在楼梯上惊诧的转过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么儿,“如果你真这么做,那你自己就被毁了!所以趁早死了这份心,明天我带你去见军委贾司令,然后与他的孙女相亲!”
灰眉紧拧,气咻咻地回过头,牙齿在咬得“格格”作响,步履沉重的继续上楼梯。他岁数已经大了,不想与儿女们继续做这些争斗,家无安宁,不孝女儿走了就走了,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么儿身上,放在其他女儿的身上,依旧是一家人。
但是二十年后,慕清如的私生女怎能毁了孝顺的夜澈呢?两人在外人看来是舅侄关系,虽然没有血缘,但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结合在一起就不成体统。
所以显而易见的,如果夜澈娶了苏黛蔺,苏黛蔺是名正言顺回到慕家了,但对夜澈却是一种伤害,让他无法做人。
所以在这份抉择上,他选择夜澈,而不是清如的这个私生女。
“爸,您先不要生气。”慕夜澈在身后轻声劝慰,笑得云淡风轮,“您给我安排这么多场相亲,我已经腻味了。所以我希望自己寻找缘分,遇见命中的那个女孩,让她自己撞入我的视线。对于苏黛蔺,我没有男女情,而是亲情,把她当做自己的侄女来疼,不忍她受苦口现在为了给孩子办户口,我必须与她先拿结婚证,保护她不再被别的男人侵犯欺骗,帮她寻找更好的归宿口而一年之后她毕业,如果她还愿意嫁给我,我们就补办婚礼,公开已婚的身份。如果不愿意,我们会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给她找一个漂亮婶婶。
为期两天的大会在叶素素的再次现身之下,圆满落幕。这一次叶素素不再叫叶素素,而是林雅静,一个留美归来的高材生,当年在孤儿院被人高价卖出,又被人销毁资料档案的浴火重生的孤女。
她在大会上不需要开口说任何话,便有大量的证据判决她监禁十五年以上,把牢底坐穿口当然,这一次带她过来,主要是让她供出黑名单上的贪官名字,陈述当年苏市长的冤案,以及交代杀人贪污、走私贩毒的劣迹。
兰会所等同近几年刚被查封的‘天上人间’,除了邹宗生在背后撑腰,还有更大的势力让这个娱乐场所伫立不倒,成为他们消遣谋合的天然鸟巢。
变身林雅静的假叶起初矢口否认,最后在各项证据面前,在被寻回来的邹宗生所交代的证词下,前市长司机薛兵的坦白下,承认了四年多前参与过几位‘大哥’的特大贪污案,选中清廉的苏市长做了替死鬼。
之后以为手机卡在苏市长独生女苏黛蔺身上,派人在狱中暗杀,结果手机卡却阴差阳错落回自己手中,于是改为陷害折磨,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林雅静不肯承认手机卡是怎样阴差阳错落回自己手中,也只字不提自己是叶素素替身,几年内做过什么事,只是冷笑凝望全场,红唇轻轻开启,要说不说的交代了一个党委‘大哥’的名字,转移全场的注意力。
当即大会结束,林雅静就被收押了,在立即枪决之前,只要能交代黑名单上的一个人名,就能将功补过,减轻罪名。
而被追回来的邹宗生,又黑又瘦,眼窝深陷,犹如一只即将被饿死的骆驼鸵,举报交代完之后,锒铛入狱,正式开始他的监禁生活。
这天,天气依旧晴好,阳光暖暖照耀着大地,让这万里河山明媚清新,雄伟壮丽口黛蔺离开大会堂门口,在五星国旗下走了一因,望着阳光下的北京。
不知道地底下的父亲知道自己的不白之冤已洗清,会不会高兴?现在没人敢再骂父亲是贪官,现在他们都知道,在锦城市,没有哪个人比父亲更清廉,他是一个好父亲。
“苏小姐。”严秘书在身后喊她,几步走过来,告诉她滕市长朝这边过来了,并低声道:“滕市长被调住乡镇任职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是一个偏远贫苦的小城镇,上级领导希望他去锻炼,反省自己为什么被举报,可能再也不会被调回来了。苏小姐你说两句吧,被举报的那件事好像与你也有关系,关于一个黑孩子。”
黛蔺回过头来,看到滕睿哲俊脸平静,正朝她缓缓走来,高大的身躯依旧弥漫着一股沉重气息,支走严秘书,对她友好伸出手,哑声笑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一年后,我希望看到你在职场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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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返回锦城市的第三天,黛蔺发现滕睿哲的贴身护卫龙厉一直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都有这位龙少爷的身影出现,寸步不离跟着她曰
起初她不习惯,感到别扭,后来她三天两头遭到袭击,出门购物都能被人跟踪,被人用枪瞄准头部,她就知道龙厉为什么一直跟着她了。
龙厉在全天候的保护她,只要她出门,方圆几米内都不敢有陌生人靠近她,且安排保镖守护在她四周,采用隐形侦察眼镜感应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枪红外激光,让远程狙击枪杀手无法瞄准,暴露藏身之处。
就这样过了几天,她去页委大院接孩子,看到大会堂里又在开会,慕夜澈和萧梓都参加了,唯独滕睿哲这个正市长不在,各大小官员都跟在几位副市长身后。
慕夜澈告诉她,滕睿哲已经去偏远地区上任了,是一个距离锦城市十万八千里、清贫三代的穷苦地方,并没有让大家给他践行,不声不响的走了,今天刚刚发来回执,道明已经到达地方,一切安好。
“听说他现在两袖清风,没有带任何一个机要秘书过去。”慕夜澈望着蔚蓝的天空,笑了笑,“到达那里后,一切重新开始,没有名车开,也没有豪宅住,要吃粗茶淡饭,要住土房子,还要看那里的民众和领导接不接受他,把不把他当自己人,一切靠政绩和能力拉拢人心口“
“他是自愿过去锻炼的。”黛蔺轻轻启唇,也淡淡笑了笑,“他不想呆在这个城市,这里太压抑,太沉痛,让他踌躇口也许换一个地方,就能换一种人生。”
“但他把他的护卫留在这里了,永远保护你。“慕夜澈示意她往黄金榕下走,双手潇洒揣在西装栋袋里,西装外套敞开,与黛蔺并肩走在路边,出色的外表和儒雅的气质,在旁边一群夹黑色公事包的干部里鹤立鸡群,分外惹眼,“之前他着手调查林雅静时,滕韦驰一家就已举报他违法制造黑人婴儿,在海南关押他,犯下双重罪口所以这一劫,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他注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受到惩罚。这次组织将他下调,刻去他的官衔,停薪降职,没有让他坐牢,也是滕家祖上有功,在中南海有一定威望,不得不量刑定罪。”
他看旁边的女子一眼,笑问:“黛蔺,你还希望他回来吗?”
黛蔺正在秋阳下行走,打量这座熟悉的市委大院,看到多日不见的书记夫人蓝氏正在大路上装疯卖傻,逢人就投诉老邹对她不好,伙同情妇和女儿欺负她,卷走家里所有财产,邹家也被查封,大家一定要帮她做主,帮她告御状。
昔日同僚则见她就躲,不肯搭理她,坐上政府公用车,匆匆离去。
黛蔺看了一眼,没有回答慕夜澈的问题,朝这边走来。
“黛蔺!”蓝氏见到她就扑过来了,一把拽住她的双脚,仰着乱糟糟的脑袋,嚎啕大哭,“黛蔺,你帮帮阿姨,阿姨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全被那畜生给卷走了,都在他情妇那……”……”还有小涵,我把所有的积蓄拿去给她治病,怕她出个好歹,她却不认我这个妈,一颗心全向着那个情妇,早已做好了迎接后妈的准备。黛蔺,你帮阿姨追回他吧,让他不要做的这么绝,把我逼上绝鬼……”
黛蔺缓缓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凄厉的妇人,抬起手给她把散开的上衣领口扣好,出声道:“阿姨,如果四年多前你知道小涵认识林雅静,与她联手策划了一场纵火案,你还会不会帮女儿用陷害别人的方式争取幸福?你曾说,只有邹小涵才是真正端庄秀雅的大小姐,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任何千金小姐都比不上。那么她今天所做的这一切,也走你这个母亲亲自授教
“黛蔺··”蓝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把黛蔺的手抓得愈发紧,悔恨的泪水不断滚落眼眶……“是我把她宠成这样的,让她不知羞耻、六亲不认,也是我,自私刻薄,让老邹在外面找了温柔乡。今天的报应,是我自找的,昨日我刻薄别人,今天我就罪有应得,如数奉还口但是黛蔺,你就看在袁奶奶的份上,看在我们邹家曾帮过你的份上,你就帮帮阿姨,让阿姨留条活路……
黛蔺将她扶起来,让她不要跪地上,轻轻笑道:“如果这次没有邹伯伯的供词,我父亲的案子可能难以翻案,永远背着贪官骂名。所以这样说来,你都家对我苏家是有恩的,邹伯伯至少知道,不能一直让亡父做替死鬼,不走我苏家的老路,家破人亡。他在大会上的及时出现,终于让林雅静招供。所以黛蔺唯一能帮蓝阿姨的,就是带您去见林雅静,让她把吞掉的部家财产还回来。”
“那老邹呢?”蓝氏舍着眼泪拂开她的手,膝盖一弯,又重新跪了下去,死都不肯起来,“老邹让苏市长做替死鬼的事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这个姓林的是不可能呆在老邹身边的,我也不可能让老那这样陷害苏市长!黛蔺,我做人是失败的,既教育不好女儿,又驾驭不好丈夫,我现在只想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黛蔺,别理她。”慕夜澈走过来,拉开蓝氏那只紧拽的手,将黛蔺护到了自己身后,对蓝氏冷笑道:“说了老半天,原本你就是想要钱,不甘心邹书记的钱全部被情妇骗走口不过你有什么资格让苏家的人帮你?苏市长当年是被你们害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邹宗生现在坐牢,根本就无法抵傥苏家当年的家破人亡!
“可是我邹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蓝氏再次哭起来,缓缓从地上爬起,像个疯婆子,“我邹家现在在市委大院里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笑话我们,就连萧梓,他和晚请也不理我了,当初得老邹提拔,萧梓才做了副市长,现在高晚晴见我就骂想撇清与我邹家的关系……”
慕夜澈护着黛蔺,冷冷一笑:“既然与萧市长是一家,那就去找萧市长,黛蔺没义务帮你!黛蔺现在是我妻子,不是当初任你们羞辱欺凌的小狐女,她有家,有丈夫,若有什么事,先找本少爷!”拉着黛蔺大步往前走,让她上车,嘭的关上车门。
他把车从蓝氏身边开过,警告的看了这边一眼,叮嘱黛蔺不准再与这种人接触,霸气中微微带着一股怒气,把车缓缓开往书记楼后的慕宅。
此刻的慕宅清幽静谧,园里种满掬花和各种珍品,空气宜人。慕书记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轻闭着眼睛,听戏,偶尔拿紫砂壶喝一口茶,在享受这难得的午后时光,紧皱的额纹逐渐舒展。
他的旁边,两个宝宝则也在晒太阳,乖乖的与曾外公一起听戏,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蔚蓝的天空。
黛蔺与慕夜澈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什么怒气都消散了,相视一笑,等着让慕夜澈进去。
慕夜澈却牵着她的手走进去了,喊了一声‘爸’,示意佣嫂把宝宝的行李收拾好,准备掇回苏宅了。
慕书记闻声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再看向黛蔺,浓眉一皱:“夜澈,如果你决定与她住在一起,那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站起身,没有再气咻咻的拂袖而去,而是拿起水壶,给他的花浇水,“这两个孩子是滕家的,与滕睿哲有断不掉的血缘关系。如果你是为她好,就该帮她把滕睿哲寻回来,让他们一家四口团聚,解开心结,而不是你住进她家里,耽误两个人的终身!”
这一次,夜澈的什么解释他都不想再听,放下壶走进楼里了,让佣嫂把孩子们的玩具和衣物都整理好,拿进车里,然后竟是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了抱,让谦谦和妮妮以后回来看姥爷。
门外,夜澈和黛蔺虽然不知道慕书记对孩子说了些什么,但看他抱孩子,就知道几日的相处,慕书记对宝宝们是有感情的,一直把宝宝们保护得很好,让宝宝们陪他晒太阳听戏。
“黛蔺,今天去给宝宝们办户口吧。”慕夜澈接过佣嫂抱过来的两宝宝,在阳光底下逗了逗,觉得这个艳阳天很适合办喜事,“然后你安心完成你的学业,心无旁鹜追求你的梦想。一年后,该回来的人一定会回来,该接受你的人也一定会接受你。”
这天,黛蔺与慕夜澈先去民政局拿了红本本,签上了各自的名字,然后去给宝宝们办户口,让宝宝们终于摆脱了‘黑户’,被社会认可,姓苏。
第二天傍晚,古家兄妹过来了,滕母过来了,滕老爷子也坐飞机飞过来了。虽然两人只是拿了个证,不算正式确立夫妻关系,仅是亲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大家给他们摇了一桑酒,一杯杯的敬酒,把他们当做了一对新人,希望白头俏老。
滕爷爷这次沾了酒水,满面红光,一直在捋须欢笑,为撮合他们而欣喜。但是他知道,远在偏远地区的睿哲也是会知道这个消息的,他走到阳台上,给远在天边的孙子打通了电话,听到睿哲在那边沉默,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凝重与悲伤,道:“睿哲,现在真心祝福他们吧,一年后,爷爷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做过什么,靠自己的政绩被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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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夹着轰隆隆响雷再次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之间,依稀可见白杨树招展的道路那一边,浅山贫瘠,瓦房破旧,农户们穿着破蓑衣、撑着旧黑伞,急匆匆从破房子里跑出来,背着老人,牵着孩子,躲闪山上的泥石流。
一阵闪电过去,大地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只闻那边呼救声连连,孩童们哭着喊妈妈。
此刻,一辆镇上的政府公车就是在市办公室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了来。车在白杨树招展的笔直公路上疾驰着,然而当司机转弯,准备开进村里,却发现村入口处是一条泥泞小路,过了那座笈笈可危的老桥,车轮子就陷进了泥坑里,怎么都爬不起来,更不提能把车开进村里。
司机身边的王秘书望望窗外的玉米地,身后斑驳的小桥和湍湍急流,对后座的男子无奈笑道:“市里已经拨款给这个村修桥修路,准备把这个村评为第一个万元村,想不到还是老样子,进村的桥都快崩塌了!这个村地处轻轨四号线末端,虽然贫看,但只要上下一心,铁路修建完成,就能帮大家带动经济!难怪市里会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您,让刚刚调过来的您把这一块贫瘠之地发展起来,看来这里的名堂真不小,不是一块到嘴的肥肉,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啊,呵呵。”
后座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天空灰蒙蒙的,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玉米叶,雨势之猛,能把这些枯黄的植物打得七零八落,似乎在预示着一些不好的前景。
他又扭头望了望身后那座不能通车的破桥,把贴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放下了,结束与锦城市那边的通话,剑眉深蹙,启唇道:“既然政府能对这个村寄予厚望,那一定有它的传奇历史。我听说,村里有几位干部参加过革垩命,几次出生入死,建有功业,是民族英雄。”
“是有这么一回事。”王秘书点点头,为这位年轻有为的新领导做解说,“正是有了这群老革垩命,政府每年才多做预算,拨款给这个村,希望他们能早日脱贫致富,过富足日子,但您现在也看到了,桥未修,路未填,遇到大雨会引发泥石流,想必是山上的树被砍伐的差不多了,造成天灾。”
“看来是富了某几个人,穷了几千几万的人。”男子眉心深蹙心知肚明,不再交谈,伸手把车门打开了,“现在先把车推上来,不能一直这样困着。”言罢,自己亲自去大雨里推车,没有撑伞,粗壮的劈膀使足力推在车身上,皮鞋抵紧在泥泞里,长腿发力,昂贵西装又精致西装裤腿上被溅满了泥浆。
王秘书见领导下来推车,自己也不好意思坐着了,连忙撑了伞过来帮忙,于是推推走走,三个人用了半小时之久,终于把这条泥泞小路走完了。
之后,便是一排排破旧的瓦房,非常多,一眼忘不到尽头,足见村子之大。躲灾的村民们见村里来了一辆小车,还来了个英俊到他们没法用形容词表达的年轻人,纷纷停住脚步好奇围了过来。
但他们没有搭讪,而是用一双淳朴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黝黑的面庞微微带着一丝惊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知道这个英俊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看他的装扮和气质,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来他们这个穷村子参观?走钳路了?
“让村长过来吧,这是我们的滕副市长。”王秘书撑着伞,为大家做介绍,但他刚把这句话说完,突然有人朝这边扔了个烂瓜过来,啪的一声砸到滕睿哲的皮鞋上。
接连又是几下,砸到了膝副市长身上,明显是有人故意的。但这几个人就是不出来,躲在人群里笑,让披蓑衣的村民们赶紧走,躲到安全的地方,并阴阳怪气道:“泥石流呢,咱们村长和几位干部去救援了,以为都像你们这些大官这么闲呀,挑这种时候过来,没时间做饭!”
由于天黑下雨,村民们都裹着蓑衣,打着破破烂烂的大黑伞,所以王秘书是看不清楚他们的脸的,只知道这几个人对新来的滕副市长有敌意,不允许上面管他们的事。
滕睿哲也不恼,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有很多房子在漏雨,孩子们在这深秋天气打着赤脚就走在雨里了,小手小脸黑默默的,跟着老实巴交的爸爸妈妈逃难。
而不远处,村镇办事所却修建得漂漂亮亮,白色瓷砖在闪电下反射着高贵的光芒,在这个贫瘠之地简直成了一座皇宫。
当然,有时办事所的格调代表一个地方的脸面,需要雄伟气派,挣面子,但看看村镇办事所附近的那几幢新修的小洋楼,还外带花园,是不是有点格格不入?
藤睿哲吩咐王秘书和司机现在回车里,立即去泥石流事发地点。
然而当他们穿过一绯排破旧的瓦房,到达他们所说的泥石流事发地点,却发现几个老少爷们站在那里抽烟,躲在草棚子底下避雨说笑。
而所谓的泥石流,就是把最靠近山脚的两户人家给压塌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根本不需要上报。那么是谁向市政府报的险情?
他疑虑重重,裹着一身湿,准备下车来。
草棚子里的几个老少爷们却踩掉烟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快步坐上他们的推土机,大声笑说了句什么,故意把推土机的大铲子启动,像个耀武扬威的坦克,朝他们的小车碾来。
“这是谁?谁挡在那呢?让开,我们还要赶着救人!”听声音是几今年轻人,竟然真的把大铲子朝小车砸来,让小车车身重重一震!
王秘书恼羞成怒了,又怒又怕:“太不像话了!他们故意在找我们的麻烦,让我们知难而退!腾市长,不如我们今天回去,下次把这几个肇事的小,子送进局子劳教!”
滕睿哲也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大胆,让司机把车靠边,让他们先开过去,冷道:“现在回村镇办事所见村长!”
“但今晚我们住哪?以这阵势,他们这伙人把我们活埋在这里都有可能
“这里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回到那贴满白瓷砖的村镇办事所后,几个村代表一一慕名前来开会了,只有村支书和村长没有来,派他们的儿子过来了,也就是那两个开推土机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的,还带着他们牙尖嘴利的媳妇。
两小媳妇骂骂咧咧刚进门,一下子在滕副市长面前成了哑巴,含羞带怯的多瞧了这个惊天美男子一眼,不帮老公骂人了,而是改为回家做饭,屁颠颠的跑了,为新干部接风洗尘。
“我们这儿穷,副市长大人肯定不是专程过来吃饭的。“两今年轻人更加怒火中烧,当着各位叔叔伯伯的面道:“父亲不在家……所以我们也做不了主接市长大人回家吃饭休息。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把事情谈清楚,市长大人趁现在时间还早开车回去,我们就不送了。”
“我这次过来,是下乡调研,需要住一段时间。”滕睿哲勾唇一笑,锐眸扫一眼几位村代表欲言又止的脸,再扫一眼这个空荡荡的办事厅,站起颀长的身子,“书记、村长不在也没关系,我可以住这里,搭个铺就行。”
“那更不行!”矮他一个头的两年轻人开始动怒了,坚持将他撵出去,一左一右堵在他身前,一字一顿警告,“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我们还没这规矩在办、事、所、住、人!如果你执意要住,那我们给你安排另外的地方!
“滕市长,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要与这两流氓计较,我们今天回去就是。”王秘书眼见两人步步紧逼,爬到副市长头上撒野,旁边的几位老者却不敢吱声,眼神躲躲闪闪,心知是情况不对,几个人要找滕市长麻烦,便走过来附耳小声劝慰道:“如果您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可能真不让我们活着走出去,会杀人灭口。您家中有妻儿老小,我家里也有十岁女儿,都有牵挂,与这伙流氓纠缠不值得的。”
“不如这样,让副市长去我家里住。”众人僵持时刻,总算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甩了甩他那破旧蓑衣上的雨水,给滕睿哲递过来一把雨伞,苍老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冀的光芒,“我家里还有一间房,虽然环境不太好,但还可以住人,希望副市长不要嫌弃。”
干枯的嘴唇哆了哆,分明把新来的副市长当成了救世主,渴望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老三!”两年轻人恼怒的一把拉过老人,动作粗暴的把老人推了推,很是无理,拽到门口,恶狠狠的低骂:“我爸是革垩命英雄,得公社的东西理所当然,就算把这个村里所有的东西给我爸和我的伯伯们,也抵偿不了当年他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而你算什么?你没有做出过贡献,就想要东西,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滚!“
老人把他们的手攥开,冷着一张黝黑的老脸,厉声痛斥:“正因为他们干过草命,所以我们全村的人都敬重他们,国家拨下来的钱我们不要一分,可是现在,你们把公社的东西全部占为私有,春耕秋收都无法用到机器,粮食欠收你们也不开粮救济,修桥修路更是几百年后的事,难道要等着全村人饿死吗?”
“那你饿死了吗?”两年轻人一把放开他,并报复性的把他往后猛力一送,使得他跌回屋子里,差一点掉断老骨头,“各位伯伯们,苏老三这张嘴你们是知道的,肯定会在副市长面前胡说八道,挑拨是非,所以我们不同意他把副市长接回家住!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如果没有,那我哥俩就亲自将副市长送回城里了。我们这里穷,副市长住不习惯。”
将脚从苏老三身上迈过,走到滕睿哲和他的秘书面前,嚣张到极点,“请吧,副市长,我用我的推土机送您出村子。坐铲子里很舒服的口“
滕睿哲一把搂住他无理伸出来的手,抓住虎口,没有使力掰断,仅是让这毛头小子吃点痛,眯眸轻笑:“不必了,本市长决定住苏老三家!”
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微微一送,村支书的虫儿便跌了个狗啃泥,手腕剧痛,不敢再乱吠。另一个村长之子脸色大变,恶狠狠瞪他一眼,丢下一句‘等着瞧’,扶着同伴灰溜溜出门了。
顿时,在座的几位老人眼睛里露出了喜色,总算暗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
王秘书帮着把苏老三扶起来,无语的望望四周,决定今晚就在苏老三家住一晚了,第二天他一定回城,绝不再下乡,不想死于非命。
苏老三家家徒四壁,到处放满接雨水的盆子,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他把女儿的房间给让出来了,让滕市长住,并细心的给他准备了一张书桌。
滕睿哲看着床上的那床灰色帐子,以及鸳鸯戏水枕头,没有走过来,在这间简朴的闺房里走了走。这里是这幢土房子唯一不漏雨的地方,也是最整洁的地方,到处充盈着女子闺房的清香。
而且女子很手巧,只要蚊帐和床单上有破洞,她都是用绣线绣成精美的花,补住破洞,把所有的床单被褥洗的干干净净,清香味扑鼻。旁边的老旧柜手上,则Сhā满黄|色的野山菊,似一朵朵小向日蔡,温馨芳香。
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锦城市的那一大片向日蔡。苏黛蔺喜欢向日蔡和雄菊,喜欢这种清新的花朵,常说这就是阳光,让她看到希望口如果有可能,他在这里也为她栽上一片向日蔡和维菊,让每天阳光普照,笑脸常开。
“滕市长,这是刚煮的面,您将就吃两口,明早我与雁子一起给您做好吃的。”苏老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面敲门进来了,面里还加了两个荷包蛋,笑呵呵的让他趁热吃,吃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说热水正在锅里烧着呢,一大锅。
而王秘书他们,早坐在桑前开吃了,就着酱萝卜,吃得津津有味,也顾不得旁边还漏着雨。
“雁子每天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与孩子们玩,今天遇上泥石流,可能又在哪家帮着照顾孩子了,马上就回来。”
苏老三正说着,茫茫大雨里就传来了一声‘爸’,很焦急的样子,双脚把门前的积水踩得扑通扑通作响,水花四溅,“爸,快出来帮我,有个人晕倒了。”
只见白茫茫的雨帘里,有个穿雨衣的高瘦女子,正把一个软趴趴躺地上的人往屋里拖,不断用手抹抹脸上哗啦啦的雨水,急得大叫……“这个人可能在雨中淋太久了,脸色惨白,如果不是我路过发现,可能就这样淋一夜,躺在积水中溺死了。爸,快烧热水,救人要紧!”
“小雁!”苏老三从屋里急匆匆冲出来,帮着把人往屋里拖,急得跺了跺脚,“这是谁家的人这么想不开,要躺在我家门口自杀!雁你赶紧去召集村里的人,让他们把人给领回去!”
锦城市天气晴好,没有下雨口在黛蔺与慕夜澈领完证的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
两人晨起去跑步,经过滕宅大门口时,发现滕家大院门用大锁给锁上了,表示宅院里不再住人。慕夜澈后退了几步,侧首望着这幢空荡荡的小楼,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揍汗,不太明白腾家的人为什么这么做。
昨儿晚上,苏家的座机被人拨响过几次,楼上楼下的响,非常急,但他们都没有接听,因为他们知道是谁打来的,多说无益。他只是不明白,滕母为什么把滕宅给锁了?这一举措表示,滕睿哲不可能再回来,滕家算是彻底解体了?
黛蔺在前面跑着,根本不知道他停下来了,裹着一身香汗,跑向自己家的方向,准备洗深吃早餐。然后等跑到家门口后,才发现慕夜澈落后她很多,正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
于是她也不管他了,进屋冲漆换衣服,坐到书房里看书、做电脑绘图。
下午,她抱两宝宝去婴儿乐园上班兼过周末,让宝宝们看看哥哥姐姐们是怎样在软垫上爬来爬去,怎样做智力游戏,怎样听老师讲课。
宝宝们由于年纪小,只会看,不会做出情绪反应,但他们知道这里很热闹,是孩子们的乐园,有很多伙伴,懂得用大眼睛扑闪扑闪,小手手动一动,做出欢快的回应。
黛蔺握起他们的小拳头,贴在唇边吻了吻,粉唇边绽开甜蜜的微笑,“妈味现在要去隔壁道馆运垩动一下,宝宝们就暂时交由龙厉叔叔保护好不好?
宝宝们看着她,表示很无语。一会后他们的叔公下班会来这里,两人一起在道馆翻滚,你挥我,我摔你,互相吃豆腐,哪还管得了他们?他们不想看到妈咪与叔公互相揪衣裳,在软垫上男女双修,那样会让幼小的他们长针眼。
“时间不早,我们现在过去,一个小时后吃晚餐。”小妈味看看时间,果断的把他们抱胸前,椅着一袋婴儿用品就往隔壁走了。然后换了道服,一个人在那练习。
几分钟后,慕夜澈就下班过来了,换了白色道服,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长腿轻迈,想偷袭她。结果被她突然转身,猛地抓住了他修长的臂膀,找准支点过肩摔!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她眉开眼笑,将昂藏七尺的他压在身下,娇嫩红唇咧开,有些小骄傲,“教练说过,只要我能将对手过肩摔,我就差不多入门了。”
“BO,你是靠运气。”慕夜澈伸出右手食指,摆摆他漂亮的手指头,表示BO,突然低声一笑,已是翻身而起,将得意忘形的她压到了垫子上,并且来了个反擒拿。
黛蔺一阵天旋地转,只觉身子被抛起,左手立即被反剪在身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反压过来的。这一次,男人把她压着,刮刮她沁着细汗的瑶鼻,笑的像只狐狸,“输了晚上要做饭,中式餐,清蒸势鱼,浓汤时菌十毛式红烧肉十西湖炒火腿十蓝莓小紫著十外婆醉鱼十德清源土鸡汤·· 当然,我们可以一起做,点的菜式有点多。”
黛蔺已经在挣扎了,想弓起玉腿反他,结果发现不受用,全身上下都被他轻轻松松制服住了,动弹不得,不像滕睿哲上次那样对她放水,给机会她踹他小腿脸骨。
看来,她防防女人可以,但对付人高马大的男人,她是没力气的,她得智取。
整整一夜的大雨,天空终于放睛了。滕睿哲在门口送走王秘书后,返回土院子里看苏小雁蹲门口汲水。
苏小雁从井里打水,洗一套黑色裙子,是帮别人洗的,轻轻的搓,生怕揉坏了,一边还在与旁边的村民说笑,说滕市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老婆过来,正在我屋里躺着呢,昨晚让雨给淋病了,跟着滕市长寻过来的,裙子上溅的全是泥,我给洗洗。
而今早这个院子里,挤满了前来送面送鸡蛋的乡亲们,他们走过来看这个副市长的,顺便开个会,请求领导尽快给他们主持公道,解决问题。现在听说市长老婆昨晚走夜路走过来的,病倒了,不得不离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副市长夫妻恩爱。
“滕市长,昨晚我扶她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与您认识,后来她喊您的名字,一直要见您,我才知道她也是从城里过来的,舍不得您。”苏小雁把洗好的衣服甩一甩,晾到竹竿上,甜美的脸蛋露出两个梨涡,用困裙擦擦手,“您被下调过来,嫂夫人一个人在家肯定担心您的生活,所以才毅然跟过来照顾您川
滕睿哲在太阳底下看着这个村庄,发现这里其实还是挺美的,到处是绿油油的菜和清澈的小河,空气清新,民风淳扑口只是不知道,他只身前来,能不能带动这里的经济发展?
“苏小姐,以后不要说我们是夫妻。”良久,他沉沉出声,锐眸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她不一定肯嫁给我,这对她的名声不好。你昨晚是在哪发现她的?”
“在大门口,她应该是跟着您过来的。”乡妹子指指门口,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和微黑的面庞对照,越显得晶莹,笑眯眯的:“她都这样跟着您过来了,又怎么会不肯嫁给您,您真是木头。”
女孩将他往屋里推,与他一起走进来看卧床的女子,“她好像醒了,您去看看她,说不定就点头答应嫁了。然后您带她去我们这的掬花田散散步,肯定马上就成为我们的嫂夫人。”
只见苏小雁的床上,女子已经转醒了,正缓缓撑起了身子,泪光盈盈看着门口的男人,娇唇颤抖,“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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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长与其夫人一起下乡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几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了,天天趴在苏老三家的破窗子上往里瞧,想看看市长老婆长的如何国色天香,竟然这么有福气嫁了有能力有长相的膝市长,却被苏家父女赶出院子,让他们不要打扰市长办公。
原来滕市长每天工作到深夜,早上又很早起了,去田坝子上转转,呼吸新鲜空气。苏小雁给他收拾书桌的时候,发现那文件一摞一骡的,快堆成一个小山,几天时间就把房间堆满了。
苏小雁识字,所以知道都是一些民众的上访文件,给副市长提了很多关于经济发展方面的文件,以及一大叠需要滕市长签字的审批公文。她自然不敢翻阅,都整整齐齐的骡好,给滕市长把房间收拾干净。
而滕市长与女朋友是没有同房的,姑娘住她房间,与她同房,滕市长住父亲房间,父亲睡仓库去了。
每天她准备早饭,姑娘都不出来吃,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声不响。于是她不得不把饭菜送进房里,自说自话的陪姑娘解闷,笑呵呵的活跃气氛,给姑娘讲他们村子的故事。
然而姑娘只是沉默,自卑的背对着身子,看着她每天采来的野山菊,忧伤蹙眉,心有千干结。
这天清晨,滕市长工作了一个通宵,又出去散步了,苏小雁给他收拾书桌,发现他把手机落在桌手上了,于是好奇的翻开,发现这个通讯工具确实是方便,只要在电话里说一声,就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不必跑上几里路去别人家里,然后又赶着夜路回来,费时费力。
于是她又把手机翻了翻,发现手机里有照片,一今年轻女孩子抱着两奶娃娃,非常漂亮,但女孩子不是现在这位,而是一个陌生女孩,不知道与滕市长是什么关系。
她深深感叹城里的女孩就是漂亮,不必上山下地,不必晒太阳,皮肤白白的,似乎能挤出水来,然后把手机收了,出门去找滕市长,担心他熬夜把身体熬坏了。
但田坝子上没有滕市长高大的身影,霎蒙蒙的一片,村民扛着铁锹正在纷纷赶往泥石流地点,准备齐心协力把泥石流铲平。
“公茂叔,看到副市长没有?”苏小雁迈腿跨到田坝子上来,头发眉毛上沾满雾气凝结的水珠,四处张望着,知道这又是村支书儿子在召集大家开会,去铲什么劳什子的泥石流!
满脸皱纹、面庞默黑的公茂叔放下锄头,把小雁拉到一边,望望四周小声道:“一大早上,我看到滕市长在这里散步,一直围着我们的地转悠,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把这仅存的地重新分配,然后他去最穷的长贵家走访,看看情况,结果被那伙子人拿着麻袋和铁镐跟在后面,可能遭遇不测了。”
“那您不把大伙儿喊来制止?”小雁一听急了,气急败坏的甩开公茂叔的手,差一点跳脚,“滕市长走过来帮我们的,只要有他在,村支书他们就不敢再胡作非为,我们就能修路修桥,填饱肚子!您竟然不把大伙招来,一起对付那样流氓,就这样看着滕市长被弄死!他们的嚣张就是我们的弱懦惯出来的!”
“小雁你不要去口……”公茂叔反而一把拉住她,哆嗦着一张干枯的唇,惶恐不安,“副市长与他们对着干,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们也跟着没地种。小雁你一个女孩家家,就不要去送死,老三就你一个女儿了,上面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他这么一个么老三,怪可怜的。听茂叔的话,咱们穷死总比被打死好。”
“我去救滕市长,我就不信这伙流氓真敢杀人!”小雁一把甩开他的手,踩着布鞋就飞快的往回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滕市长,挨家挨户的召集大家一起寻,告诫大家,如果遇到为难滕市长的流氓,不由分说就打,打死这样流氓。
滕睿哲这几日原本在评估这里的地,困着田坝子转悠,目测这里与轻轨四号线的距离,但今天村里起了大雾,雾蒙蒙的看不清,他便决定去看看村里的几户特贫人家,结果刚走几步,就被人给跟踪了。
几个人不由分说,拽着麻袋就想往他头上套,拿着铁锹干架,更令人不齿的是,这几个人竟然再次用推土机、新型耕地机对付一个活人,一前一后夹击,将下地劳作的时间用来报复他这个副市长,行为恶劣之极。
他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法律意识淡薄,不宜交手,便赤手空拳弄掉他们手中的铁锹,震麻他们抓锹的虎口,让他们一窝蜂的往后退,抢在两辆机器碰撞之前,敏捷跃到了一边。
只听轰隆一声,地动天摇,两架高价购来的务农机器就这样碰撞在一起,推土机的土铲狠狠砸到耕地机的刀口上,就这样硬生生毁在了这群流氓手中。
几个流氓快速的从车里跳出来,还不肯死心,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这边冲过来,想将副市长按在地上砸破脑袋,起了杀人之心,滕睿哲锐眸一冷,用脚尖快速勾起地上的一支铁锹,轻松上手,一把挥过来。
看来这几个人不是法律意识淡薄,而是乡野之地的地痞无赖,胆比天大,不见棺材不掉泪!
“乡亲们,这几个流氓在这儿,快打死他们!”苏小雁一声高喊,带颔村民们就蜂拥过来了,直奔这边帮滕市长,“敢打市长,还不快住手!”她看着那两架被毁掉的机器就恨得牙痒痒,挥着锄头就朝支书家的公子打过来了,卯足力气打这个无赖,“我们村花掉几万块买来的耕地机是用来犁地的,正等着耕掉这几亩包谷地,种上大白菜,结果被你这畜生弄坏了!你们不是召集大家去铲泥石流,现在在做什么?用机器杀人吗?无耻!”
她狠狠的敲打,被村支书儿子一把勒过锄头扔到地上,鼻青脸肿回过身来,恶狠狠扔掉手中的石块,“苏小雁我警告你,你苏家闹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我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不必等村支书回来,我们现在就把机器的事弄清楚!”苏小雁招在他面前,两手叉腰,呼应乡亲们围住他,“推土机和耕地机一直被他们家霸占着,路不能修,地不能种,就给他们整天开着玩!现在弄坏了,谁来负这个责?!而且他们刚才打滕市长,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可以联名告到市政府去,我写状纸,你们按手印,我们让市政府的人来抓这几个流氓!”
“你敢!”
“我就敢!”苏小雁彻底爆发了,可以说她是年轻气盛,也可以说她是被逼急了,就与这几个人卯上了,“前几年我们也按过手印,说是村支书能带领我们脱贫致富,把国家拨下来的钱全部交由他,结果,我们一年不如一年,每次上面的领导来视察,他们就把人往镇上请,不必进村,请两桌几万块的酒席,送几个红包,就把人打发走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膝市长,愿意与我们一起住破房子,吃粗面团,我们大家是不是应该与滕市长同心协力,把我们的村子发展起来?不然我们的房子一辈子都漏雨,孩子们永远都没有学上!”
滕睿哲在一旁诧异的凝望着这个女孩,忽然发现她红扑扑的脸蛋有一点像黛蔺,同样是那样有活力,处于青春飞扬、纯真坦荡、有什么说什么的少女时期。
然而正是因为年轻,才不知道年少轻狂的后果,不忌惮这番话带来的灭顶之灾,与人结仇结怨,殃及家人口不过不可否认,苏小雁真的有号召能力,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是一个吃苦上进的好女孩。
他静静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女孩把他的手机揣在自己格子上衣的兜里,露出了手机的一角,差一点就滑出来了。他朝这边缓缓走过来,听到村支书儿子在狡辩,恶霸横行的抓起地上的铁锹,若无其事的让人群让道又散开,全部去挖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
“苏小雁,不用你去城里告状,我今天就上镇上派人过来!”恶霸狠狠撞开小雁,低声警告,还朝地上侮辱性的吐了一口唾沫,“我们查过了,这位副市长是在其他城市犯事才被调过来的,就是一杀人放火的贪官,意思意思的让他做了个副市长口他在市里头,根本没有权利,刚被调过来,所以瞅准我们这里穷,想来这里做政绩,利用我们呢。你这婆娘还帮着外人……”
“在这里,你才是外人!”苏小雁狠狠推他一掌,让他滚远一点,“这次村支书去市里开会,就是捞够了钱,打算去镇上当官,留下一个烂摊子了。而我们这些老百姓,就等着继续被下一个村支书私吞我们的钱穷得揭不开锅口……”
“苏雁子,不准碰我家男人!”两人吵嚷间,小媳妇骂骂咧咧拨开人群往这边窜过来了,一把揪住小雁的头发就开始撒泼,两人扭打一团滚到地上,又是骂又是抓,“我们家是干部,开开推土机怎么了?你不服气上镇里告去呀!我告诉你,我们家有钱是我家男人有本事,你揭不开锅是苏老三窝囊废,你爹没用!”
“不准骂我爹!”苏小雁滚得一身泥,坐到小媳妇身上就左右开弓,村支书儿子拉都拉不下来。
旁边的村民则过来劝架,吵吵嚷嚷吵成一团,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所有围观的人都过来乡镇办事所开会,从市里回来的村支书就推土机被砸坏之事表了个态,表示推土机耕地机是在农作过程中弄坏的,与他儿子无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并且从市里带来了一个消息,讲明膝副市长确实是上级派过来带领他们谋发展的,是村里的一把手,希望大家轮流照顾滕市长的起居,把滕市长接到自己家里住。
滕睿哲看着苏小雁刚打完架的样子,再看看围在一起的民众,笑了笑:“以后我就在苏家落脚了,不必麻烦大家。不过村支书你必须再购一台新的机器回来,推土机、耕地机、以及一台竹帘编织机,这是你身为村支书必须赔偿给大家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两台机器是因为贵公子打人才碰撞在一起,村支书你不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推脱责任,呵!”
“这里,没有人看到我家二强打人!”村支书站起身,把桌子一拍,先发制人的甩袖离去。
下午,阳光很暖,滕睿哲与苏小雁一起走在田坝子上,返回苏家。
苏小雁身上披着滕睿哲的外套,把手机主动还给他了,娇俏笑道:“原来膝市长你是从外省调过来的,刚来没几天,还不熟悉这里,以后我给你带路口不过滕市长,照片里的那个漂亮女孩是不是你妹妹呀,感觉年龄很小。
她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摘了一棒野掬花拿在手里,准备养在自己闺房里
滕睿哲看看手机,发现一直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抬眸望着连绵远山,道:“从明天开始,我给你们指派一个任务,带领所有年轻人去山上种竹子,然后把老竹子砍下来。”
“这用来做什么?做柴火吗?一般我们都是拖下山,劈了烧饭。”
“不,用来做竹帘、竹床。”滕睿哲步履沉稳走在后面,望着这里清澈的河水和美丽的山花,墨眸沉静,“先利用这里原有的资源挣第一笔启动资金,然后逐步扩建,加大生产。不过现在的另外一部分中年劳力,必须齐心合力修路,把路上的坑坑洼洼先填补起来,这样才能让卡车进来。等补好路,我去市里申请贫困资金,希望能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滕市长,我们每年的国家补贴、修路费用都在村支书手里,国家不肯再批贫困资金的。”苏小雁忧心提醒他,仰着那张晒得黑里透红的脸蛋,非常严肃,“而且,只要村支书说‘不’,这里就没人敢放下农活去修路。”
滕睿哲想了想,锐眸幽邃,轻轻一笑,“如果不修路,他们就等着再穷三代。现在轻轨四号线即将修建完成,一年后通车,你们的货物能远销全国各地和海外。所以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国家选中你们做第一个‘万元村’,正是看中这里有苹命英雄,相信他们能拿出当年的勇气与团结,带颔大家致富。”
“滕市长,我相信你。”苏小雁仰望着他,清亮的眼眸里盈满崇拜与期冀,抿了抿唇,“小雁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带颔我们大家吃饱饭。你不是因为贪污犯事被调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一个稳重仁政之人,心里有伤心事,不得已来到这个地方。但是你是真心想帮助我们,你在雨夜第一眼看到我们的时候,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破房子到处漏雨,四五岁大的孩子在深秋天气卷着裤腿,打着赤脚跟着逃难;几件破蓑衣全部留给老人,其余的穷人家在雨中淋着。当时你站在闪电下,我看到的不是你出色的外表,而是你的眼睛,我感觉你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
苏老三听说自己的女儿打架,扔掉锄头就从地里跑了回来,结果看到大伙儿成群结队的被召集回乡镇办事所,与村支书一起开会,他便在门口望了望,回家来做饭了。
既然架已打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他摘了几把新鲜的菜,杀了一只鸡,准备给市长夫妻补补,不能让滕市长这样天天熬夜把身体弃垮。
做完饭他去敲房门,却发现女儿的房门是开的,市长妻子不在房里,床上躺着一张字条,急得他抓起字条就跑去找滕市长了。
此刻滕睿哲正往院子里走,被苏老三一头冲过来,扬了扬手中的字条,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嫂夫人可能走了,快去追……”
滕睿哲夺过字条,扫了一眼,坚毅腮帮子紧紧一咬,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追往太阳西沉的方向。苏小雁则跟在他后面心急如焚,心知肯定是姑娘默默离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走不出这个村,还极有可能被那几个流氓报复,抓去威胁滕市长。
沐浴在火红夕阳中的苏宅,高挑颀长男子站在厨房窗边,正用木铲炒菜,把锅端一端,翻炒更彻底,撒上盐,出锅入盘,色香味俱全,“黛黛,吃饭了。”
楼上,黛蔺由于在道馆出过很多汗,回来又冲了个漆,顺便帮两宝宝洗香香,穿上新买的婴儿套装。她家的宝宝在长个头,白白胖胖的,小身体在伸展,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换衣裳,换鞋鞋。
现在洗过漆,他们呣子仁准备下楼享用慕先生的晚餐了,闻着就香,结果卧室的座机响了,让她迟疑两秒钟,顺手接起,“哪位?”
看看来显,一个外省的陌生号码,好像是偏远地区打来的。
“你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为什么不过来看看他?”话筒里传来一道沙哑破碎的女子声音,有一点耳熟,但这道声音是残缺的,听不出对方是谁,“我现在就在村子里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过来一趟,与他面对面交谈一次。也许谈过之后,你们就不必这样僵持,明白你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口如果有可能,就不要让距离与时间把这份感情给消磨掉。”
黛蔺听着这不太正常的声线,想了想,笑道:“如果没有可能呢?我听你这番话的意思,你应该是在他身边的,想快刀斩乱麻,理清我与他的这段关系,然后决定与他在那边一起生活下去。不过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初是不是你在线上给我发那些黑衣女人图片?”
“如果你们之间还有可能,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们。”对方飞快回复,嘶哑的喉音破破碎碎,感觉一把钝刀割在木头上,“你们之间还有约定,是会再见面的。可是等他被调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遇见很多人,谁能保证那么久以后会是什么样?也许以后你会是一个出色的设计师,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官员,两人天各一方,你高他低,但是那个时候,你们是不可能再聚的,因为人生的变数实在太大,不会皆如人愿,只有时时伴随身边,互相包容,感情才能长久。”
“我不懂你这番话的用意。”黛蔺拿着无线电话走到走廊上,看着下面正在端菜的慕小叔,“我这样跟你说,一年多后毕业,我可能不留在锦城市,选择出国深造,与他没什么所谓的约定。所以你是不是不用再担心你与他的世外桃源不会被人打扰?”
“你的意思就是放弃他了,我知道了。”对方准备挂电话。
“不是我放弃他。”黛蔺蹙眉,最后轻轻一笑,“是他为了你,把我拒之门外,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可以欣赏,但是要不起。一无所有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先挂了电话,果决的留下一阵忙音。
277
夕阳落在西峰,红艳艳的一片,染红整个山青水绿的大地,美不胜收。
只见村子的山脚,幕弯四起,云烟笼罩,绿油油的菜田和清澈湖面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夜雾,清烟缭绕恍如仙境;却又在夕阳底下泛着金灿灿的红波,让人心旷神怡,静谧无声。
下地的人赶着牛车回家了,驮着犁耙子,拉着包谷麦秸,吆喝着牛车走回炊烟袅袅的家,完成一天的农忙。
而乡镇办事所里,女子刚刚结束与黛蔺的通话,把都嘟叫的老式电话机给放下了。然后转身走到门口给村主任道一声谢,感谢村里肯给她用电话,匆匆离去。
老村主任披着外套,卷着草烟,跟着走到门口,不知道这是从哪个村里走来的女子,这么面生。他划根火柴准备把烟点燃,一支冒火的打火机忽然伸到他面前,把烟给他点上了。
“广胜叔,那个女人是谁?”村支书的二儿子张二强收起他的打火机,朝女子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你们几个老干部去市里开会的这几天,那姓滕的每天来找我和顺子的碴,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把我们的机器全砸坏了!现在又派他婆娘来我们办公室探底,肯定偷了办事所的东西。”
村主任深深吸一口烟,白张二强一眼,“少在外面瞎说话,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爹出面,村民们估计要把你扒掉一层皮!我们几个老干部在村里是受人尊敬,吃穿不愁,但如果惹怒他们,他们在苏老三和那几个死对头的教唆下拆我们的房子,我看你二强一家怎么到镇上升官发财!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去国公馆走一趟,我怕前几天的雨又把瓦片给掀了。”
“广胜叔,您现在没有百岁,也有八九十岁了,是不是打算在国公馆放副棺材,与您当年的配枪和红军军装一起陈列在国公馆?”张二强再看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一双绿豆眼心术不正的转了转,计上心头,飞快的用手往身后招了招,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赶紧跟过去,自己这才随着广胜叔往泥巴路上走了,嬉皮笑脸的,“在这几个干部里面,属您岁数最大,如果当年不是您带着我爹他们参军,我们家也不会得到国家的照顾。所以等您两腿一蹬进了棺材,我给您在国公馆单独修一个墓,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
“你这臭小子,你广胜叔还没死呢!你爹那叫什么老革垩命前辈,根本没有参加过长征,都是沾你爷爷的光!”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往这边寻来了,喊了一声广胜叔,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张二强立即手指相反方向,“往那边去了,苏雁子你赶紧去追,可能去投河了。”
苏小雁急得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的去寻人。
张二强则与他的广胜叔大摇大摇的走往村里的‘国公馆’,去给馆里陈列的红军军装、勋章清扫灰尘,修建村里最好的楼房大院,把村里做建设的钱全用在这里了。
而被指错方向的苏小雁,真以为女人跳河了,脱掉身上的外套就跳进冰凉刺骨的河里救人了,使劲喊‘姑娘’。她与滕币长是分头去找的,所以当她跳进河里搜救,滕睿哲则正经过‘国公馆’门前,望了这在建中的白墙楼房一眼,皱眉离去。
想不到这个村子虽落后贫穷,民不聊生,烈士林园国公馆却层出不穷,伫立在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前招摇,新旧对比,让人倍觉讽刺。
而他寻找女人的方向也是对的,只不过由于夜幕低垂,天色已晚,女人又存心躲他,所以让他在泥巴路上走了很长一段路,都见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遥望着,站在风中,感觉气温在急降,泥巴路太崎岖,女人是不可能现在走到公路上拦车,然后坐回市中心的。
“滕市长,找着了吗?”苏老三深一脚浅一脚追过来,朝四周的包谷地里望了望,一双浑浊的眼睛藏满担忧,“现在天都黑了,又没有顺路的牛车,姑娘怎么可能走的出去?而且刚才我问过下地回来的长贵他们了,说没看见路上有女人,只看到顺子那几个流氓鬼鬼杂祟往包谷地里命……”
“哪块包谷地?”滕睿哲冷眸回首,剑眉斜飞,心中的担忧果然成真了。这女人私自走出来,顶着他老婆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肯定逃不出张二强的手掌心,永远不得安宁!
“就是我们身后那一块!”苏老三转身指指后面,暗叫一声不妙,已经提着步子往回跑了,“滕市长,我们赶紧的,一定是顺子他们把姑娘拖进包谷地了,这几个狗东西,成天不学好,就干些缺德事!”
两个人大步往回走,走进附近的几片包谷地里,果然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以及女人手腕上被扯掉的手表。他拾起看了看,剑眉一拧,与苏老三直奔张二强家门。!
然而他没有进去,仅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又转身走了。
因为张二强家里有个泼辣的媳妇,是绝不允许男人拖个女人回来的,他们只可能把女人放在公社等这种公众地方,等着明天向他耀武扬威。而且他对女人的这种行径,感到有些不悦,毕竟她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知道他在这里敌人不少,无赖太多。如果她要离去,他又不拦她,会亲自送她去公路上坐车,给她安置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
这样悄悄的走掉,岂不是让大家都担心?
“滕市长,张二强他们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地方,我带您去,一定能找得着。不过雁子去哪了,这丫头是不是又偷懒玩去了?”苏老三急得跺脚,决定在路过自己家门口时,先看看女儿是不是回去了。
苏小雁在冰冷的水里浮浮潜潜了无数次,冷得直打哆嗦,却怎么也找不到人,还呛了几口河水。最后实在冷得受不了,怕自己筋疲力竭沉下去,不得不爬上岸了,然后用破旧的外套裹着自己,窝在老树下。
怎么回事呢,池塘里好像没人,还是她搜寻的地方太少,让姑娘给沉下去了?刚才张二强身边有广胜叔呢,张二强会骗她,广胜叔总不会吧?她一身湿漉漉,扶着老树站起来了,望望平静的湖面,决定再跳下去搜寻一次。
“雁子!”苏老三一声大吼,跑下泥巴路,心急如焚的朝女儿冲过来了,发现女儿又在一根筋,“姑娘被顺子他们抓去了,你在这里送什么命?张二强和李广胜的话能信吗?他们是一伙的!只有你长贵叔、公茂叔他们的话能信,知不知道?快点把爹的衣裳披上!”
滕睿哲站在河堤上,剑眉深蹙,发现女人的这一出走,果真是让大家人仰马翻,忧心忡忡。苏小雁还真以为女人想不开投河自尽,大冷天的泡冷水里救她,把她从雨夜里救回来,又怕她出事,对她的生命安全负责,不知道她有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
“苏老三,你送小雁回去休息,给她烧壶热水暖暖身子。”他把手中的手电筒递给苏老三,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苏小雁包着了,让父女俩赶紧回家,“马上把小雁送回家,我与长贵、公茂他们过去就行了半个小时后回来……”
他伸手,给小雁轻轻擦去脸庞上的水珠,让她回去歇着,转身赶往他们所说的出事地点。
地点就是存放推土机和耕地机的一个废旧仓库,里面堆满了麦祜和包谷,以及两台被砸坏的机器,几个流氓正坐在里面玩扑克,笑骂声传了好几公里远,语言极是下流粗鄙。
几个乡亲一脚踹开仓库的大门,怒不可遏的冲过来了,吓得几个流氓撒掉扑克牌就往推土机上爬,准备拿家伙。
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把人关在这里,事先留了一手。
“长贵,谢老七,你们想怎么着啊,想明天为我们的滕市长修路,那现在就睡去呗,小心明天没有力气干活,既耽误了农活,又没把路上的那几个坑给填好,被我们的滕市长骂,穷得脱裤子,哈哈。”几个人又从车上跳下来,拿着老虎钳子和撬车用的铁棒,流里流气走到滕睿哲面前,“这里没有滕市长你要找的人,滚吧!”扬起手中的武器,耀武扬威的要赶人。
滕睿哲也不生气,看了看四周,“不,本市长没有人要找,是因为明天要开始修路,必须赶在今晚把推土机修好。”他高大伟岸的身影走到两台机器前转了转,倾身检查推土机的破损情况,沉声命令,“乡亲们谁懂得修车,就请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回去休息,养足体力,明天开始上山栽竹伐竹!
一声令下,跟随前来的乡亲没有一个人离去,而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渴望脱贫的强大力量,全部往仓库里走,他们第一次不再这么弱懦的害怕强权和无赖,而是齐心协力站在一起,希望有个人能带领他们走向新生活,不再被人压榨、被人刻削自己的土地和贫困补助。
滕睿哲已是卷起袖手,结束了他多年的滕家少爷生活,亲自爬到推土机下面,在肮脏的机油里,亲自栓修这部破旧的推土机口这里的人不懂得运用机器,更不谈能修车,所以很多事,他必须亲力亲为,教他们怎样去做。
此刻他躺在车子底下,一边娴熟的扭下零固件,一边让他们给他递修车工具,并让几个人把仓库的麦祜梗子一捆一捆的撒出去,说是明天修路可能要用到。
结果那几个流氓就急了,飞快的往那边窜,把人使劲往旁边拖,不准大伙动麦祜梗子,“谁敢过来,我们就跟他拼命!”
“继续撒!”滕睿哲一声冷呵,整个人顿时不怒而威,磁性声线里带着令人生畏的严厉:“这里是大仓库,我们老百姓公用的地方,谁敢把这里占为私有!”
他命令大家继续搬,大伙儿这才发现一捆捆的撒掉麦祜梗子后,里面竟然藏了个女人,全身被捆绑着,口里被塞了布团,动弹不得,正是他们要找的嫂夫人!原来这伙人把人给藏在麦祜梗子里了!
“把人送回苏家吧。”滕睿哲没有从车底下爬出来看女子,健壮的手臂一直在搬零囡件,修零目件,低沉的声音恢复平静,“长贵和公茂留下来帮我递工具,其余人回家,顺便知会苏老三一声,今晚把门锁死,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明天要用车,我今晚可能就留在这里了。”
“滕市长,有我们在,这几个流氓不敢去苏老三家找麻烦的,您放心。
只见那几个事迹败露的流氓已纷纷在往仓库外面逃了,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反正这都是张二强指使的,有村支书在撑腰,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而他们的媳妇儿刻打着手电筒过来寻了,听说自己的男人竟然把个女人藏在大仓库里,顿时揪着耳朵就往屋里拽,啊唷叫着不准上炕睡觉。
被救出来的黑衣女子看着躺在车下的男子,原本想过来与他说几句话,但见他全身心投入的在修车,不大想理她,顿时有些羞怯难堪,在村民的簇拥护送下,重新被送回了苏家。
第二天一早,推土机的发动声惊醒了正卧在麦祜上睡觉的长贵和公茂,两人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便见到原本被张二强砸了个洞的推土机重新发动了,修了一整夜车的滕市长正坐在驾驶座上,将这庞然大物开出大仓库,正在试用大铲子的力度!
而外面,父老乡亲们已经在路上忙开了,挑土的挑土、碎石的碎石,让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注入了全新的活力,带来了希望。滕睿哲将推土车交给其他人开,自己则把大手洗了洗,俊脸也洗了洗,走过来检查大家的填坑情况。
修路修桥不是一件小事,除了需要大量的资金,还要有大家的坚持口现在秋忙刚刚过去,所以才能让大家有时间过来修路伐竹,改变现状,但长时间下来,大家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不能让他们力气出了,却没米下锅,必须给他们发工资。
所以今天,他必须去市里一趟,申请资金。
“滕市长,刚煮的面,您快趁热吃。”苏小雁拎着篮子笑嘻嘻走过来了,并用毛巾给他把浅色线衫上的机油擦了擦,有些心疼,“听大伙说,您昨晚修了一整晚的车,早饭也没有吃。”
滕睿哲嗅嗅自己身上飘散的机油味,发现确实臭,直接把薄线衫脱了,露出里面尚还干净的衬衣,启唇轻笑:“小雁,马上回家,我需要洗个澡换套衣裳,今天去一趟市里。”
苏小雁望着他迷人的俊脸,忽然发现他潇洒轻笑的样子比冷冰冰的样子有人情味多了,也帅多了,令她心头小鹿一阵乱撞,欢欢喜喜就往回走,“洗澡水早给您烧好了,还有两个馍馍留给您呢口市长哥哥,今天你也带我去市里好不好?我去买一点药,备个药箱,感冒割伤什么的就不用去卫生所了
滕睿哲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和撒娇的口吻,幽黑眼眸微微一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好久没有听到黛蔺喊他睿哲哥哥了,不知道她现在与慕夜澈拿了结婚证,过的快不快乐?
老爷子让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年后回去,可是一年多的时间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也许一年之后,两人已是真夫妻,黛蔺的心会被慕夜澈逐渐填满,再也没有他,她已经开始另一段新感情,全心全意的爱她的丈夫,爱两个孩子只是,老爷子并不知道他在电话里想要说的是什么,便自作主张的继续他自己的安排,呵。
他希望黛蔺在完成学业后独立进取,人生大放光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同时他也知道,感觉和时间都不等人,都是一种,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回到小雁家后,他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套干爽的衣服,没有让小雁跟着去市里,而是带着另一个女子,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
公路两旁都是一晃而过的白杨树和农田,他安静看着女子望向窗外的侧脸,终是缓缓伸过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你既已逃出来,那地底下死掉的女子是谁?既然跟着我过来了,又为什么留下字条离去,让大家都担心?”
黑衣女子这才把脸侧过来,洁白柔美的脸蛋上横着两条粉色淡疤,秀气嘴唇带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当年受辱之后,我选择了自杀,但是没有成功口被救回来后一直被关着,暗无天日,这两条疤是林雅静给我的教训,她让我听话、变强,把我和顾依依关在同一个密室里,让我们在地底下打架,两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但最后,她还是把顾依依杀了,直接埋尸在地底下。我是前不久才逃出来的,想找到你,但还是被她抢先一步,出现在你身边,被她派人四处抓我。”
“你的嗓子?”滕睿哲定定望着她,深黑眼眸里并没有明显的欣喜之色,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拂开散落的额发,“还疼不疼?”
“不疼了。当年自杀的时候是割了喉咙,醒来后就发现嗓子使不上力,后来被关着一直呼救,常年累月下来就这样了,声音很难听。”女子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离,一双凤眼落满清烟一般的惘怅,望着外面空旷的农田,“睿哲,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宁静?我不想一直借宿苏老三家,拖累他们,想自己找个房子住下来,不曾想,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我给你在市里找套房子。”
“睿哲,何必花那个钱,乡村里比较安静。”女子再次回首看着男人,笑了笑:“我们都住在苏老三家,让他们父女很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在村里任教,住在学堂里。你觉得怎么样?”
“但你昨天晚上的举措,差一点让苏小雁冻死在河塘里!你若想任教,可以跟大家一起商量,让大家送你过去,一个人默默的走,是想证明什么?”滕睿哲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当年你私下与我爸见面,并没有告诉我,而我也因为工作忙,忽略了你,所以素素,我不想再看到称为我受尽折磨,差一点命丧黄泉!”
叶素素沉默下来,温柔看着他,一双明澈凤眼柔情似水,然后不再与他争执,而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两个小时后,大巴到达这个城市的市区车站,两人下车,刚肩并肩的走进出站口,一辆从外省过来的客巴便驶进站了,司机提醒就在这儿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从右边出站口出去即可。
慕夜澈一身体闲装起身了,高挺鼻梁上的棕色太阳眼镜把俊脸遮住了一半,却气场十足,帅气得能把人的目光和心一块吸过去,他微微倾下身,捏捏旁边熟睡中黛蔺的脸蛋,“蜜月旅游地点到了,时间是三天,亲爱的,你现在是让我背你下车,还是抱你下车?”
黛蔺歪着脑袋正在睡,睁开一只眼,抓着扶手不肯下,“我是被你骗上来的,我要回去。”这是哪呀?慕小叔你是不是打算将我拐卖到贫困地区!
“那可不行。”男人嘴角含着一丝坏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信步走下车,然后让她落地,拖着行李出站,“既然过来了,就好好玩三天,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有很多革垩命烈士和英雄事迹,与其他商业味十足的旅游地点,感觉不一样,会学到很多东西口而且这里有很多贫困的孩子,也许我们可以尽微薄之力帮助他们上学,嗯?”
他宠溺揉揉黛蔺的发,与她一起出站,然后当他们走出来,滕睿哲与黑衣素素已经坐车离去了,四人算是擦身而过,直到很多个小时以后才能偶然遇见了。
因为滕睿哲现在要去市里开会,申请村里的补助,傍晚才能回村口而慕夜澈的旅游计划是,先在城里的几个景点转转,然后再去国家提名在列的‘万元村’参观参观,看看与锦城市相通的轻轨四号线,同样也是很晚才能到达村子。
于是在参观完城里几个景点,买足生活用品后,他带着黛蔺坐上了经过‘万元村’的最后一趟车,坐在第二排位子,躺在火红夕阳下闭目休息。心想这个村子应该不错,口碑好,苹命英雄多,是个旅游胜地。
黛蔺则靠在他怀里,早利用这个时间来补眠了,小脸洁白,像一朵洁白的睡莲花,根本不知道即将去什么地方。下午跑的几点景点没什么好玩,只是累,所以上车就睡了,希望接下来能呼吸乡下的新样空气,能在树上摘新鲜水果。
而车里的倒数第二排位子,滕睿哲则在低头翻阅文件,眉头轻轻皱着,思考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到车上又上来了什么人。因为不出所料的,政府不给批贫困补助,再三强调国家发下来的钱已经到账了,自己去想办法,并且严厉批评这个乡镇的经济一直没有起色!
于是在市里把叶素素安顿好之后,他只身上车了,决定独自住在乡村,自己想办法带领大家发展。他没有看到前面的黛蔺与慕夜澈,也没有与叶素素就这样生活下去的念头,只是把她安顿在安全舒适的地方,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在他心里,在得知叶素素是因他而死、在地底下发现她尸体的时候是最痛的,那具尸体刺穿了他的心。他离开了锦城甲,来到了这个地方,选择只身一人,可是叶素素突然寻了来,又活在他面前,让他忽然不知如何面对。
他现在只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不要因为他再受伤害,也不要因为他,村子发展不起来,继续挨饥受饿,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幸福、快乐、安康,尤其是黛蔺和他的两个孩子。
278
白色客运大巴在笔直公路上飞奔着,经过一片片空旷的农田,形单影只。夜降临了,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黑的让人窒息,因为这里并没有路灯,仅靠车灯照明前方的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很久以后,万元村村口到了,黛蔺和慕夜澈饱睡一觉,终于在女售票员的大嗓门中苏醒了过来,恰着他们的行李下车口然而眼前的这座小桥却让他们瞪目结舌,以为走错了地方。
两人手牵手站在公路边,望了望石碑上的‘沧口村’三大字,确定这是传说中的万元村没错。但是这里竟然黑灯瞎火、鸟漆麻黑的,一盏路灯也没有,就算他们借用手机照路,也差一点看不清路,踩翻到河里!
只见脚下的这座桥,仅用两块青石板搭成,中间隔了很大的距离,破旧石板上苔绿斑斑,净是缺口,一脚踩空就能从两块石板缝隙里掉下去,然后整座破桥也跟着崩塌,桥毁人灭!
所以说,村口的这座桥未免看起来太脆弱了,代表一个村的形象!
慕夜澈忙将黛蔺的手牵紧,带着她往桥下退,重新返回公路决定再坐车回镇上的小酒店安顿……”
而提着公事包的滕睿哲也从客车上下来了,见黑漆漆的前面站着两个人,似乎想过桥,他把手电筒拧亮,照到小桥上,打算让这两人跟着他过桥。但是慕夜澈与黛蔺已经决定不进村了,知道这个黑咕隆咚的村子肯定没有旅社给他们住,不如趁早返回镇上,明天再来。于是三人在黑漆漆的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就这样擦身而过,站在了桥的两头。
滕睿哲提着公事包过桥了,脚刚落地,便发现路面被填得平平整整,村民们用一天的时间,果真用石子泥土把这整条道路的坑坑洼洼全部填补、碾压,给进村的道路做了一个大致修整。
然而这里太黑,如果没有月光,行人就看不清方向,一不小心能栽到水沟里去,依然是个大问题。
他一边走,一边想,停下脚步在四周转了转,用手扶了扶那杵在路边的木制电线杆,想起这次修路必须增加一笔增设路灯的资金,这朽木做的电线杆也必须得换,不然雷电击断电线,后果不堪设想!这里的村民似乎不知道湿木会导电!
“长贵叔,前面好像有人,快停下。”透黑的夜色里,两辆牛车笃笃的朝这边跑来,前面车上跳下一个小丫头,飞快的往他这边跑,“是市长哥哥
原来是小雁和一大群村民赶着牛车过来接他了,拿着那昏暗的手电筒往他脸上晃了晃,马上帮他拿过公事包,让他赶紧坐牛车回家,“市长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回家吃饭,乡亲们今天做了大锅饭,大家就等着你一起吃呢。”
“小雁?”他拿着手电筒也往大家脸上晃了晃,发现村里的几个主要男劳力都过来接他了,想必是想知晓申请补助资金的事,特意亲自过来探探。
“资金的事大家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们大家回去再说。”他走近了几步,并没有立即坐到牛车上,而是对小雁道:“小雁,晚上这里还有没有客运大巴经过?公路旁边有两个人似乎在等车回镇里,你和公茂去看看,他们可能是想进村,但路太黑没法进来。“
“晚上肯定没有车经过了,我这就去看看!”苏小雁再次跳下午车,让其他人陪着膝市长回去,她和公茂叔则架着另一辆牛车嗒嗒的往前跑了,准备去接村口的黛蔺和慕夜澈。
而黛蔺和慕夜澈此刻也是郁闷之极,发现公路上根本就没有返城车辆经过了,乌黑黑的一片,似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吞掉他们。
再望望四周,全部是农田,公路旁边甚至没有一个补轮胎打气的店子,乌漆麻黑一片,与其他村子相隔十万八千里。
两人左等右等,不得不又走回那座破桥旁,让黛蔺爬上慕小叔的背,他背着她过河,两只大手上还拎了一个行李箱和一大袋日常生活用品,小心翼翼的前行。
黛蔺伏在他肩背上,给他打着手机照明,忽然真想让他一直这样背着自己走,让她累了的时候有肩膀靠,有危险的时候能有人牵着她的手,哭的时候能有人帮她拭去泪。
现在天地皆暗的这一刻,她感觉身边只有他,他说笑的时候,胸腔在震,让伏在他背上的她,感到是他的心在说话,听到那动听的声线从胸腔里逐渐传出来,钻入她的耳膜,分外温柔清晰。
“是不是想睡了?”
“没有口我在想你是不是真打算将我拐卖到偏远山村。“
两人走过那绿苔斑斑的小桥,脚落平地,他却没有把她放下来,继续背着她往前走,笑道:“是有这个打算,但看这个村子里有谁能买得起你口我若要卖,那也走出天价,对方与我比武打擂台。如果赢了我,我才会让出独一无二的你口“
“你既把我带了来,那就要把我带回去。”她将脸搁在他的颈窝,用粉拳轻轻捶了他一拳,却是将他搂紧,让他背着她往前走,用脸贴着他,“夜澈,一年后我出国,你会去看我么?“清风夜静,浅山朦胧,他的肩膀厚实且温柔,步履平稳,真想让他一直这样陪着她。
“一周去七次怎么样?”身下的男人轻轻一笑,把她往上托了托,“身为老公,每天与老婆约会是必须地,看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好好学习深造……””
“几年之后,夜澈你已经有妻子了,不是我的丈夫。“黛蔺从他背上轻轻跳下来,帮他拎着生活用品袋,与他手牵手,“到时候你与婶婶一起飞过来看我,一年一次,我和宝宝们也会很高兴口我们一家人团聚,宝宝们就会知道我们还有亲人,不会孤身一人。特别走过年的那几天,夜澈你一定要来
慕夜澈停下脚步注视着黑夜里的她,顾了顿,用手抚抚她的发丝,轻声道:“不管以后是怎样,你们呣子与我都是一家人口说不定黛蔺你会一直是我妻子,是慕家的人,而我,成了上门女婿。”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的牛车朝这边奔过来了,哟呵一声,拿着牛鞭跳了下来,对两人热情笑道:“你们是不是要进村?刚才我们的领导提到你们了,让我过来瞧瞧,怕你们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口来,上车,我们一起回去。”
帮两人把行李搁牛车上,爽快利落的将牛车调头,轱轱辘辘就往回走了
而黛蔺夜澈二人坐在牛车上,看着苏小雁娇憨扑素的背影,吹着夜风,赏着夜景,戒备心逐渐放下来,随着牛车的咯吱咯吱,一颗心彻底回归到大自然。
当几个人到达村里,滕睿哲那一车已经去公社吃大锅饭了,摆了好几桑,男人女人各自围桌,几盘青菜萝卜菌子竹笋也吃得津津有味。
大家取了自己酿制的水酒,一一轮流举杯敬滕市长,兴高采烈的共话村子的发展,对未来前景充满了希望,对新来的副市长也充满了信心,吃了定心丸般的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滕睿哲看着大家满面红光的默黑脸孔和一双双闪耀光彩的眼睛,不忍将资金问题告知他们,只是将敬过来的水酒喝了几杯,安静的听他们讨论。
末了,大家继续在吃,他退席了,负手走在乡间小路上吹夜风,准备回去将桑上再次堆积的一大骡文件给批阅完,顺便想想怎样解决眼前当务之急
而他前脚刚走,将黛蔺夜澈二人刚刚安顿好的苏小雁就拉着他们过来了,盛情难却的一定要他们过来吃大锅饭,不要饿肚子。由于这里光线充足,点了电灯泡,苏小雁总算看清黛蔺的长相了,回头吓了一跳,惊道:“你不就是市长哥哥的妹子?抱两奶娃娃的那个小妹子?“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苏小雁在说什么?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在这里并没有认识的人,哪来的哥哥,又怎么被苏小雁认识的。
苏小雁却很快镇定下来,一把拉过她,灵巧的小声笑道:“难怪刚才市长哥哥派我去接你们,自己却没有带你们过来,原来他是怕妹子你的身份暴露,又被张二强那伙流氓抓去。不过妹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安全最重要。”
黛蔺原本不想来吃大锅饭,现在又听的云里雾里,对苏小雁道:“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只走过来度假,看看这里的风景。”
“我真的认错人了吗?”苏小雁疑惑了,眨眨大眼睛看向另一个可以与滕市长媲美的美男子慕夜澈,“你也确定她没有哥哥?”
“没有口“慕夜澈笑着摇摇头,望着这个热火朝天的乡村公社,看到这里的人们拿着窝窝头,就着几盆素菜,吃得有滋有味,一张晒得干黑的脸泛着喜悦,并且热情的招呼他们过去坐,对苏小雁继续道:“想不到传闻中的万元村承继的是一种知青集体生活传统,与万元户丝毫不沾边,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滕睿哲正坐在房里翻阅公文,苏小雁打着手电筒急匆匆跑回来了,大力敲他的门,“滕市长,刚才你让我接的那个人,与你手机照片上的妹子一模一样,可是她不肯承认是你妹妹,你说这是咋回事?不是您故意隐瞒关系,不让张二强他们再伤害您的家人么?但就算是这样,妹子也没必要对我隐瞒她的身份呀!”
滕睿哲正在拿笔写预算,闻言心里一惊,放下笔过来开门,“快带我去看看。”
苏小雁却往房里探了探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叶姑娘呢?她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刚才我还以为您是让我接叶姑娘和您妹妹,结果是一对夫妻
滕睿哲走在前面健步如飞,早已打着手电筒出门了。
由于苏家没有地方了,苏小雁将黛蔺安排在了她的长贵叔家,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一张土炕,夫妻两人一起睡,炕底下老鼠吱吱叫,房里还没有门,仅用一块破布垂着,算是遮住隐私。
此刻房里没有蝶油灯,仅靠手机照亮,慕夜澈脱掉他的外套,正在铺床,黛蔺则在拿生活用品,准备去门口的水井旁洗涮,厕所也不敢去上,这个时候,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苏小雁喊‘长贵叔’的声音,手电筒也往这边照过来了。
慕夜澈穿着线衫,伸手一把拉住外出的黛蔺,让她坐房里,他出去看看
他走到窗边望了望,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跑过来了,男子身扳高大,箭步如飞,心急如焚直奔这里口于是他走出房间,站在大门口,笑望这个心急的男子,礼貌喊了一声‘滕市长’。
滕睿哲闻声重重一惊,立即停住脚步,刀锦眸光冷冷盯着这个站在门。的高挑男子,“是你?”
“是我。”慕夜澈朝下面走来,望着月光下的滕睿哲,轻轻一笑:“想不到你来这里任职了,滕币长。黛蔺她睡下了,现在不方便见老朋友。“
黛蔺坐在房里,裂缝的土墙根本阻挡不了两人交谈的声音,让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总算明白苏小雁刚才为什么说那番话了!原来滕睿哲被下调到这里来任职了,带领这里的贫苦农民脱贫,也就是苏小雁口中的‘市长哥哥’!
她走到窗边,看到多日不见的滕睿哲瘦了一因,高瘦颀长立在风中。一双耀眼黑眸神秘深邃,在月光下冷若寒星,闪耀光华,刀削斧凿的俊脸依旧棱角分明口他在门口与慕夜澈交谈了一两句,然后走进门来,拨开那层帘子寻找她的身影。
而她就站在窗边,回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
如果早知他在这里,她是不会来的。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段时间里他们还会见上一面,看对方过的好不好。
“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朝门里走进来,深黯的目光里带着微微的惊喜,垂眸灼灼注视着矮他一截的她,“最近过的好吗?”
那双泛着惊喜的深邃黑眸无论望向哪里,哪里似乎便会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闪得人头晕目眩。黛蔺望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淡淡笑道:“我过的很好,你呢?“
其实不必问,也是知道这里环境艰苦,日子不好过的,只不过客套话罢了。她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对外面的慕夜澈道:“夜澈,点一盏灯进来吧,这样说话真不方便。”
慕夜澈便把长贵家的唯一一盏媒油灯给提进来了,让苏小雁也进来,打破黛蔺单独见滕睿哲的尴尬,笑着对小雁解释道:“原来我老婆还真与滕市长认识,小雁刚才你猜的没错。不过我们狂只是认识,没有亲戚关系,你看滕市长的表情就知道了,很平淡是不是?哪有见到家人的感觉?”
自顾脱掉鞋子,一边笑一边爬到妩上,对黛蔺招了招手,“亲爱的,我给你把被子暖上了,你早点过来睡。“意思就是要就寝了,滕市长你见过就走吧,别打扰他们睡觉。
盖上被子躺下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黑漆漆的屋顶,等着黛蔺钻他被窝。
黛蔺也端着洗脸盆往外走,感觉与滕睿哲没什么话题好说,也不想与他这样尴尬的站着,只想简单洗洗,早点休息,然后明天离开这里。
滕睿哲见她反应淡漠,端着新买的小脸盆往外面走,扎起头发准备打水刷牙,自己便也走了出来,接过她手中的木桶,嘭的一声扔进井里,然后给她吊起满满一桶井水。
“准备在这里住几天?”他望着月光下白白净净的她,发现她莹润白哲,非常健康,小脸看起来却依然像个孩子,纯真而清新。
“明天在村里转一因就走。”黛蔺心里明白,自从上次为假叶的事离家出走,住进了古家,他便把她定位在了小女孩的行列,觉得她永远无法长大,无法与他并肩同行口也许他对那一年多的同居生活感到过甜蜜与傀疚,为前面的这些案子担负起了应有的贵任,但时间清晰的证明,他不会爱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孩。他在经历一连串的事情后,会把身体欲望又责任和爱情清楚的分开,知道自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也许他认为他的离开,能减少敌人对她的伤害,让这些余党不再追杀她;又或许他觉得,两个女人都不该让他爱,因为只要他爱,两个都没有好下场,一个死,一个伤,他只能选择孤身一人。
只是叶素素没死不是吗?而且她觉得,真正爱他的人宁愿选择与他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也不愿他这样远走他乡,孤独终老。而他真正爱了的人,是不会觉得她任性的,他会懂她。她捧起井水洗了洗脸,没刷牙,走回房里了。
慕夜澈准备了两床被子,一床盖着自己,另一床留给她,看了看外面:“他们走了?”
黛蔺脱掉外套缩进被窝里了,不知道他们走没走,闭着眼睛睡觉。
外面,滕睿哲与苏小雁走在回去苏家的路上,苏小雁总感觉他看苏黛蔺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不是妹妹的那种,而是情人的那种,火辣辣的口但这种目光里含着一股无奈,让他急着追去,却又不爱,似乎是自己的原因,又似乎是苏黛蔺的原因。
所以她也弄不懂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不管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把这事给传出去,不然流氓们又要开始抓人了。
“滕市长,叶姑娘去哪了?是不走出了什么事?昨晚叶姑娘说要留村任教,我都给她安排好了,这会儿又不见了人。“她跟在男人身后,细心的用手电筒给他照明,拨开旁边的荆棘,“我还打算让叶姑娘教大家学英语,这样我们村以后引进机器,就能读懂说明书了。”
“她以后不会回村了,不用给她安排任教。”男人回过头,双眉紧蹙看着她,原来一直在锁眉思考,想自己的心思,沉声道:“小雁,你现在再陪我回一趟长贵家!”
“不是刚从那回来么?”小雁大为不解。
但男人已经转身大步往回走了,大步流星,很快返回长贵家。
长贵一家五口还在后屋里磨豆腐,用干净的蚊帐裹着豆腐渣过涛,准备明天为大家做一顿可口的千层豆腐,顺便喝豆腐脑补充体力,把豆腐渣炒了吃。
此刻土屋里一灯如豆,热气腾腾,慕夜澈披着衣裳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也想喝喝这豆腐脑,根本没有与黛蔺同房。
黛蔺则躺在前屋的妩上睡,听到老鼠在床下打架,根本睡不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按,发现竟然没电了,爬起又去拿充电器,这才想起这户人家根本没有电,还在点着煤油灯!她挫败的捋捋头顶的黑顶长发,又翻身睡下了,哀叹自己走到了一个怎样的原始部落!
而去而复返的滕睿哲站在房门口,让小雁留在门口,自己走进来了,当看到床上是两床被子,黛蔺一个人躺床上,他心头的担忧总算落了下来,踱步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黛蔺。
刚才他本已离去,但越想越觉得慕夜澈不应该把黛蔺带来这里蜜月,这个男人明显是故意的,故意选在他面前度蜜月,又故意在他面前同床!如果说两人拿证是为了孩子,那现在是为了什么?
黛蔺以为是慕夜澈回来了,莹白玉手忽然伸出来,自然而然抓住男人的手,一个骨碌翻身爬起,被子里的女子体香卷着热气一阵阵枫散出来,“夜澈你去哪儿了?竟然趁‘老婆’睡着,把我一个人扔在老鼠堆里!我还以为你不把我带回去了!”她裹着被子爬了起来,与夜澈是闹着玩的,一把抱住男人颀长的腰身,笑盈盈的扑进他怀里,但当她仰起头,却发现抱错了人,男人深黑的眼睛灼灼盯着她,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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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将她搂紧,搂住她的腰臀,使她与他密密贴合,身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而且她还感到双腿腿心有硬东西抵着她,灼热而坚挺,逼迫着她,使得他坚硬的身体与她柔软的身子完全契合,让她为他喷薄而出的火热欲望感到害怕。
她不想与他这样贴着,但是他将纤弱的她抱紧,一只修长的手臂就能将她因紧,将她嵌合在他健壮宽阔的胸膛里,掐紧小腰搂住,抵着她的结实腹肌则在逐渐发烫、坚硬如铁,昂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他在告诉她,他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抱住她,火热欲望犹如火山熔浆在喷发,一发不可收拾,让他想立即一口吃了她,把她折磨到无法下床。
然而她不愿意,不想被他健硕滚烫的身体这样抱着,会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感到厌恶。
于是当他喷着阳刚的粗气低下头寻找她的唇,她惊慌的躲闪,试图用手推开他,却被他直接用身体压到床上,一只大手搂住她的双腕,另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霸道薄唇长驱直入。
这是一个极尽缠绵的火辣辣深吻,无论身下柔软的她怎么躲闪挣扎,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都有办法诱哄她开启水蜜桃般的嫩唇,迎接他的进入,让他尽情尝遍她每个角落的美好,使得她捶打的小拳逐渐停歇,娇喘连连,改为攥住他的衣裳,娇柔撕扯。
她依然是一颗初熟的水晶蜜桃,身体味道纯真而清新,香甜中带着小性感,让男人流连忘返,深深痴迷,男人的黑色头颅埋首在那被拴起上衣的高挺从凹凹峰上,大手反剪着她,让她双手后绑挺起惹火的白嫩身子,主动供他品尝肆虐,惹得身下的她差一点吟吟叫出声。
她的罩杯变大了,皮肤细嫩幽香,吹弹可破,他的薄唇所到之处,白嫩肌肤一阵阵的泛起女子香,犹如一杯被温热好的酒,温温热热,散发一阵阵玫瑰清香。他伏在她身上,虎躯似火滚烫,低喘如兽,开始重重吸吮、啮咬,从那修长的脖子到性感锁骨,再重回饱满的玉峰上,啮得她终于开始嘤嘤吟叫,长发飞散,扭动小腰不住挣扎,然后一把抓住她捶打的小手,搁在自己胸口,抬起头狠狠吻住她的香唇,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极尽缠绵,吞尽她性感的申吟!
虽然他很想要,但他还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别人家,擦枪走火的后果是让身下的她尴尬,于是在阵阵压抑的低喘与娇吟声中,他不舍的放开了那高肿的红唇,给她把内衣整理好,穿上外套。
但清醒过来的她却把身体别了过去,不肯跟他下床,环抱着自己低着头,似乎在哭。
“黛蔺。”他扶上她细弱的削肩,磁性的声线里还带着暗哑,火热欲望并未完全从身体里抽离而去,那只粗粉的大手还是火热的,垠烫着她,“跟我回去,今晚不要住这里。”
他摩摩她的肩,带满不舍与恰惜,然后倾下身,把小脸低垂的她轻轻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苏小雁见两人出来了,连忙给两人撩帘子,不太意外的看着他怀里埋着脸的黛蔺,笑嘻嘻的道,“市长哥哥,你先回去,我给妹子拿行李,然后给慕先生知会一声,告诉他妹子去我们苏家了。“
她早就说过滕市长看苏黛蔺的目光是火辣辣的,绝对不是兄妹那么简单,所以现在滕市长怎么做,她就怎么跟,一切以领导为先,为市长哥哥办事
滕睿哲抱着黛蔺走到了外面,离长贵家有些距离了,黛蔺终于在清凉的月光下抬起了头,让他放下她,她自己走。此刻两人就在两棵笔直的白杨树下,秋风瑟瑟,静影沉璧,幽白的月光透过树枝桠星星点点,树影婆娑。
滕睿哲依言将她放下了,却牵紧她的手,给她理好衣领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披上自己的外套,带着她继续往苏老三家走。
黛蔺走在他身边,看着这片他即将呆上几年的艰苦村庄,没有挣脱开他的手,一直很安静。
这里很漆黑,没有路灯,也没有卫生所,只有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和一盏盏昏黄的煤油灯,以及几个在晒谷道场捉迷藏的小孩、几条不断吠叫的狗
她跟在男人身边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了,站在田埂子上,望着远处的远山轮廓,轻声笑道:“明天我就回锦城市了,难道你也要用这种方法阻止我和夜澈同房?为了给孩子办户口,我确实和他协议结婚了,有名无实。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他这样的男子不该只是付出,也应该得到回报,得到他应该得的东西,他没有义务给别人的孩手一辈子当爹,却让孩子的亲生父亲在这里为民请命,舍小家硕大家。”
滕睿哲侧首看她,目光深凉如水,抬起手,为她拂开扑打在脸颊的发丝,一言不语,然后牵起她,带她走向不远处高坡上的一片野山菊地里,与她一起坐在凉月下,看着这个沉静的村子。
野山菊很清香,一朵朵的在夜风中摇曳,散发一阵阵泥土芳香,滕睿哲将黛蔺揽入怀里,为她遮挡夜里的风,指着不远处泥土路延伸的地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感觉这里很安静,很适合居住,我想与黛蔺你一起避开尘世的繁杂与恩怨,生活在这个世外之地,过宁静日子。但是这里的环境太艰苦,食不果腹,居不定所,黛蔺你怎能随我来这种地方吃苦?而且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曾经的那些往事已在你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一旦触及就会痛。”
黛蔺在他怀里微微一动,轻轻推开了他……不需要他再给她挡风……笑道:“原来在你心里,你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与你同甘共苦的女孩。你觉得这样做是为我好,不让我吃苦,可在我看来,两个相爱的人不会计较这些,而是心在一起,人就在一起。睿哲,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叶素素存在,当一切真相大白,林雅静入狱,你看到叶素素的尸体,你的反应是肝肠寸断心死如灰,以及对我的歉疚,而不是给我一个解释,与我们呣子团聚,所以,你心甘情愿来到了这里,一方面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叶素素,所有人都亏欠她,另一方面是想结束那些余党对我的纠缠,放我自垩由,保我安全,却把叶素素永远记在了心底口现在叶素素死而复活,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缓缓站起身,站在花丛中,望着月光下的远山,“当我得知你为了翻案,为了找到被关押的叶素素才把林雅静带在身边时,我确实觉得自己曾经任牲口但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对我的隐瞒,代表你还爱着叶素素?如果在你向我求婚的前一刻,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叶素素,我一定不会以为我的幸福触手可及。因为在海南,你给我的那些诺言都是虚幻的,以为叶素素远嫁海外过的很好,所以你自己也可以爱上昔日的纵火犯。但一旦叶素素的名字出现在你面前,你与对待邹小涵的态度便截然不同,心里装的全是叶素素,为她的死痛彻心扉!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在真叶素素现身的情况下,去我房里抱我吻我,再来一次四年多前的这场悲剧!”
滕睿哲静静听着她的讽刺,没有起身,依然坐在野山掬花丛里,目光深幽注视着远方,哑声道:“如果素素死了,她会在我的心底烙下一道印痕,让我永远记得当初是自己粗心大意害了她,让她被折磨致死,自己却在追逐幸福;但当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忽然松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不再这么沉重窒息,能呼吸口现在她不在这里,我不想她留下来。但是黛蔺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多住几天,我想知道你能不能适合这里。”
这一次,他伸出手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往怀里猛地一扯,心有芥蒂的黛蔺便重新跌回了他怀里,大手轻抚她的脸柔声笑道:“黛蔺,我们的心在一起,人就会在一起,但我不想黛蔺你来这里吃苦,也不想你们一直被追杀。所以这次回锦城市后,你给我和慕夜澈两年的时间,用两年的时间与他培养感情,也用两年的时间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我会尝尝这种你心里存有其他男人的感觉,让你去选择,但如果慕夜澈不合格,我被调回来后一样会让你们离婚!”
黛蔺别开脸,冷笑道:“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当你带着对叶素素的傀疚与沉重被调来这里,我与你就结束了!不要忘了你在北京大会堂门口与我的那次握手,你仅是把我当朋友,那就一直保持下去!昨天是朋友,今天变情人,我与你耗不起!”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在掬花丛里跌跌撞撞,不许他再碰她,转身往回跑。他的沉重她是感受得到的,他的贵任、他的热情又他的两难,她都接触到了,但是与这样的他在一起,她的心里永远有一根刺。
往事不会随风逝去,不留痕迹,只要看到他的脸,她就会想起以前的种种,想起那段时间为了翻案、为了叶素素,对她长时间的冷落,把她逼入死,角,让她差一点崩溃,这些能当做没发生过么?
两人相爱相知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坦诚口如果做不到,只懂得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隐瞒之后真相大白,然后远走他乡音讯全无,放弃之后又说要追回来,让她永远是伤心过后绝望,绝望之后遇见另一个男人,他再次Сhā手进来,那她心里的逆刺永远都抚不平。
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男人能一直在身边,尊重她,疼她,懂她,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一定不能为了另一个女人,隐瞒她。也不要为了所谓的危险,总是让他和她两地分离,让他们无法相守、无法共同孕育他们的孩子,永远聚少离多。可惜她爱过的这个男人根本无法理解,一直让她在浪尖上行走,然后被狠狠的抛下来,完成一切真相大白,最后各奔东西。
也许这样的一个男人不适合做她的绕指柔,更适合做胸襟广阔、为万民着想的领导者,把他的爱给更多的人,然后娶叶素素这种能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为妻,完成一生,所以现在她只希望,他能把面前的这块贫唐之地带动起来,让大家不再受苦,有饭吃,有书念,做人民的好干部。
此刻她一路跑到了两棵白杨树下,看到慕夜澈站在长贵家门口与苏小雁说话,眼睛看着她这个方向,似乎在等她回来,对她与滕睿哲的事一点不急
苏小雁见黛蔺一个人回来了,知道她的滕市长是追老婆失败了,连忙把黛蔺的行李放回屋里,匆匆告辞了。看来滕市长对苏黛蔺有感觉一点,刚才完全是抢人,亲了嘴就把人往外面抱,准备去苏家亲热滚床口对叶小姐则是相敬如冰,冷冷淡淡,区别很明显哪!
慕夜澈则等着黛蔺自己过来,昂贵外套依旧披在肩上,刚喝了一碗豆腐脑,还在回味,修长身影在月下在闲庭散步,对这边笑道“膝市长在这边的任期至少是三年,看来这三年都没法开荤了,黛蔺你以后可要记得定期过来陪陪他,让他荤素搭配,享受夫妻生活。这男女之事在所难免,经常吃素对他身体就不太好了,尤其还是只挑你这种荤腥吃,他这种健壮的男人一定受不了,然后状态不好就影响工作·”
黛蔺朝他走过来,面色潮红,心情复杂,没理会他,快步往屋里走了。看来慕小叔你什么都知道,还这样取笑她!
慕夜澈继续笑着,无奈摇摇脑袋,跟着她走过来,“明天我们随他们上山砍竹子,这样,我们也许能切身体会他在这里的辛苦与这里民众带给他的压力和责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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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沧口村的村民起大早就往后山上赶了,热火朝天的伐竹,把一捆捆竹子用牛车拖下山。黛蔺与夜澈一身体闲装走在石子路上,望望四周,发现这里雾气蒙蒙,竹林幽静,空气特别清新,很适合散步,但被民众采伐之后,一簇簇竹子便被砍掉了,山上光秃秃的一片。
“他们是用竹子做竹帘竹床,试着销售出去。“慕夜澈将黛蔺拨到路边,让她别被牛车给挂着,然后指了指山上,眉开眼笑道,“瞧,咱们的滕市长在那亲自栽竹子,果然与村民们打成一片了。“
只见稀薄的雾气里,滕睿哲果然在那里栽竹子,并时而蹲下身捻一捻土壤的质量,考察四周的地形与水分。村民们则笑着喊‘滕市长’,拖着竹子从他身边走过,干劲十足的忙碌着。
滕睿哲在那转了转,再次确定这个时节、这块土壤适合栽竹,这才让大家不要有顾虑的栽种,争取在这个月内把山头种满,努把力,然后拿着锹往这边走来了,帮村民们把竹子拖上午车。
然而一眼望去,牛车太少,竟然只有一辆,其余的不知去哪了,根本不够运载,村民们都在自己动手拖竹下山。
他蹙眉朝这边望了望,看到一大清早的,黛蔺也上来了,一身玫瑰白的运垩动套装,身形纤弱,莹然淡白,一头如丝锻的秀发高高扎起,青春飞扬。
不过她这一身清新的装扮虽然让他眼前一亮,怦然心动,但与这里朴素的村民们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招摇了。他朝这边缓缓走来,再看看她身旁的慕夜澈,这才明白两人是来晨跑的,所以前穿了运垩动套装,把这里当做度假之地。
他走到黛蔺面前,发现她穿了高领羊毛衫,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并且化了个淡淡的妆,遮住她睡眠不足落下的眼袋口并且,她不太想看到他,直接当做不认识,继续往山上走。
然后等走到山上,她并没有跑步,而是捡起地上的砍刀,动作娴熟的蹲在那里砍竹子,三两下就砍倒一根绿竹口紧接着挪地方,一根一根的砍,速度并不比村民们慢。滕睿哲这才明白,她跑上山不是为了跑步,而是为了帮忙!
“看来你忘了黛蔺曾经坐过牢,刑期与你的任期同样是三年,你能做的,她也能做口“慕夜澈盯着滕睿哲诧异的侧脸,唇角勾起,不冷不热轻笑出声,“这次我们过来确实是准备旅游,自备了运垩动套装,方便四处走动,但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穷,让我们穿着运垩动装也成了异类,呵。”
他从滕睿哲身边擦肩而过,已经对这里的旅游不报一星半点的希望了,决定也来砍砍竹,在滕市长任职的地方转一转,体验民情。
滕睿哲则看着他们的身影片刻,转身往山下走了,走回村里看牛车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早上开会聚集的十几架牛车,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虽然昨天在修路,但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没有测量员和设计施工技术人员,所以只是把泥土路补平了,能走就走,并没有条件修建水泥路。现在大伙儿集中劳动力伐竹,先卖掉这批竹子再谈发展。
“滕市长,牛车都被张二强兄弟俩赶去拉鱼草了,村里的鱼塘全是他们家的,强占喂鱼,每隔几天就要用村里的牛车拉鱼草!”半路上,苏小雁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来了,一把抓住滕睿哲的手,额头上沁满汗珠,一身焦灼,“市长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靠人力拖竹,没有效率的
滕睿哲扶住她的肩,让她不要急,望着张二强家方向眯眸道:“我早料到是这几个土流氓在霸占公有财产,不肯为村里建设出力,专门与我作对!小雁,你现在赶紧回去把我的公事包拿来,里面有一些钱,你和你爹上一趟镇里,租一些卡车过来,我们在山上把竹子削好后,直接运到大公社,先以那里为生产基地。现在,你们先把大公社收拾好!”
“嗯,村里的妇女们正在收拾,就等着竹子拖过来!我现在去拿您的公事包,市长哥哥你与我一起去吧!”
“我还有其他事,小雁你赶紧去,抓紧时间!“他收回扶在苏小雁肩上的大手,严肃的让苏小雁赶紧办事,自己则大步往张二强家隔壁的乡镇办事所而去,去里面打电话,打给王秘书,让王秘给他找个可靠一点的律师,准备用法律途径与这伙流氓解决问题。
然而当他撂电话,他却发现通话记录里有个熟悉的号码浮现在眼前,是苏黛蔺家的座机号码,被人拨打了无数次,所以记录里全是这个号码。
他翻了翻,可以确定这是有人在恶作剧,给黛蔺不断打骚扰电话,但黛蔺的人过来这里了,所以家里应该没人接听口于是他心生疑虑走出这间办公室,走去隔壁几间办公室转了转,等待这个打电话的人出现。
果然几分钟后,张二强嘴里叼根烟,吊儿郎当的过来了,身上还沾着丹刚背完鱼草的泥浆,流里流气吐一口烟圈,一脚将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把这里当自己家。
他进门后,一ρi股坐椅子上,直接拨苏黛蔺家的座机,一边坐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一边自言自语,骂骂咧刻,“狗日的,这是劳什子号码,打这么多次都打不通!我就不信这不是你家的号码,你家婆娘还敢随便打!”
气急败坏的再拨一遍,差一点把电话机给拆了!
“你从哪弄来这个号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一把夺过张二强手中的话筒,冷眸盯着这个无赖,“你在猜测这是我家里的座机号码,所以不断骚扰,那你口中的婆娘是指?“
张二强本来想扔掉电话就跑,落荒而逃,奈何面前的男人有拳脚功夫,上一次就差点扭断他的手腕,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坐椅子上不断往后缩,支支吾吾道:“来……”不就是你家那个穿黑衣服的婆娘,如果不是她来这里打电话,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一个人出门……”
“什么时候?!”滕睿哲剑眉一拧,锐眸如剑,肃若寒星的冰冷模样差一点把张二强吓破胆口张二强一下子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摔到地上鬼哭狼嚎,爬起就想往外面跑,“就是前两天傍晚,她来这里打电话,我过来找我广胜叔,恰好就看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我就让我的兄弟们跟上去……滕市长,我们一报还一报扯平了,以后不要找我麻烦,否则我也是不好惹的!“
滕睿哲没有拦他,任他往外面跑,仅是俊脸阴沉,声线森冷,“所以你以为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不断拨打骚扰,以至于阴差阳错让这个电话记录保留了下来!否则,两天前的通话记录早被挤下去了,我根本不会知道有人打过这个号码!”
而张二强,哪还听得进这些,连滚带爬的跑了,害怕现在独身一人被姓滕的打成残废,去找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助威,杀杀滕睿哲的锐气!
滕睿哲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已经确定叶素素两天前给黛蔺打过电话,也就是她独自出走的那一天,由于手机没信号,只能用村里的电话,却没想到让张二强当即把号码记下了,不断拨打,才让他知道这个事,所以此刻,他又走回了山上,看到太阳底下,黛蔺与慕夜澈把上衣外套都脱了,穿着线衫在伐竹,热火朝天的与村民们在说说笑笑,砍竹手。
太阳很大,阳光很好,光线透过竹叶斑斑点点的洒落在黛蔺脸蛋上,让她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粉红中带着水嫩,散发一股天使与夜魅结合的迷人风韵。
他朝这边缓步走过来,听到黛蔺在用她清脆的嗓音喊伯伯、阿姨,与大家伙早已打成一片,很受村民们的喜爱,他让她放下砍刀,借一步说话。
黛蔺这才拨拨她额头上的湿发,细腰上系着她的上衣外套,走到一边不冷不热看着他。
此刻霎气散去,艳阳正浓,山腰上的风景很好,可以望见整个村子和所有的农田,站在这里惬意的吹风晒太阳,心旷神怡口然而男人深黯凝重的眼神却让这片天空罩上一片阴霾,带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的生活都不会宁静,牵扯到很多事!
他带着她往静处走去,走进竹林幽径里,回首道:“那天,叶素素在电话里给你说了些什么?“
黛蔺微微一怔,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眼睛,想了想笑道:“没说什么,大意就是,如果我放弃追回你,她便决定与你在这里一生一世,永远陪着你,算是与我做商量。”
她把腰身上的外套取下穿上,朝前面的他走过来,与他一同站在风吹树影的阳光下,莞尔一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当时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给我打这通电话?因为谁都知道,你滕睿哲早在Сhā手她的事之时,就选择放弃了我,她这样做纯属多此一举。”
“黛蔺。”滕睿哲沉重凝望着她,忽然用自己的大手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拉近,黑眸幽邃,俯首沉声:“她是在我来这里的第一个雨夜,一路跟着过来的,想告诉我,她还活着!”
“所以?”黛蔺轻轻一笑,不解望着这个捉住自己的男人,“当初看到她一身黑衣吸引你的注意,随即陡然进入市政府工作,白衣飘飘,又在大礼堂被人拖走,你便由怜惜陡生疑虑,怀疑她是假素素,黑白一体?但是现在这位真素素出现在你面拼了,你为什么不能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与她在一起算了,还在犹豫什么?”
她甩开他铁钳般的厚实大手,探探自己的手腕,蹙眉后退一步口她也不明白他们现在在争论什么,有意义吗?那天接完叶素素的电话后,她也确定嗓子坏掉的叶素素还活着,追来了这边,但她觉得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就当接了个打错的电话。
但慕夜澈自作主张出来蜜月旅游,把她带上了开往这里的客运车,她才知道滕睿哲是被调往这个贫苦地区锻炼了,慕小叔特意安排他们见面,顺便见见这个真叶素素。
现在人既已来到这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见过消瘦一因的他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也确定叶素素是在这里了,那么,以后不要再见,各过各的!
“在法院门口瞥见黑衣素素之前,我和敖宸还见过一个叶素素。”滕睿哲依然垂眸看着她,望一眼她被捏疼的雪白皓腕,专注目光又回到她洁白的脸蛋上,“敖宸夫妇陪我们回锦城市的那一次,林雅静曾亲自带人来了菊清雅苑,但没想到有敖宸相助,被我和敖宸逼入林子里,当时子弹横飞、打爆她的车胎之后,我曾对车里戴墨镜的她匆匆一瞥,瞥见了她的侧影,她自己却不知道,之后亲眼看到她跳车坠入江中逃走。当时距离远,我只能猜测她的穿著和身形与叶素素相似,但叶素素不会做杀人这种事口不久之后,黑衣素素、白衣素素相继出现,明显是林雅静卷土重来,一直纠缠,真正的叶素素却不知所踪。“
“从那一次起,你就应该告诉我你心中的猜测。”黛蔺望着阳光底下他深邃的眼睛,只觉得,想起这些便是噩梦……“演戏的人虽然是在做戏,但在观众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你投入感情在演,不给我透露一点讯息,我便分不出真假,在一次次的伤心绝望中麻木,找不出你是在演戏的理由。你在涉及叶素素这个敏感的问题时,选择了隐瞒和独断专行,所以我只能认为,你对旧爱留有旧情,一直认为她的苦难我也有贵任,我在你眼里是任性的,孤独的,而她,却是最无辜、最让你放不下的!呵。”
她笑了笑,感觉自己分析的真是透彻,把事情脉络看得越来越明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还在与他讨论这个早已过时的问题,自寻烦恼?他得知叶素素给她打过电话又能证明什么呢,叶素素就住在不远处,已是下定了与他在这里一生一世的决心,只怕旧情加愧疚,不用多久两人就能爱火重燃,夜夜燕好,补上四年多前的那张结婚证。
所以她祝福他们吧,别再在她面前晃了,她现在不想与他们任何人扯上关系。
她转身往回走,决定继续去砍竹子,下午收拾行李离村,刚好在车上睡觉。慕夜澈说了,只要她把这个村子整个转一困,他就答应今天启程离开,再也不做这种缺德事。
而且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虽然她的装扮在锦城市再正常不过,但在这里,就是招摇,大家都把她划为了异类,对她指指点点,似乎不能接受他们做丧事的一身白,虽然她这一身是玫瑰白,带一点点黄。
“黛蔺,我一直等着以一副全新的面貌被调回锦城市去看你,你觉得我会与叶素素在这里一生一世么?“男人在身后对她低吼,浑厚磁性的嗓音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一双犀利黑眸闪耀痛心疾首,“你需要成长,我也有很多缺点需要改正,但这个过程里,我们并不需要嫁谁或者娶谁,来证明对对方的不在乎!”
黛蔺脚步一顿,黑亮发丝在山风中飞散又扑打,回过头讥消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也说过,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我可以爱你爱那么多年,同样我也可以爱别人!”
滕睿哲闻言重重一惊,幽深黑眸里闪过惊骇,突然一把捉住她的腕,将她猛地扯进自己怀里,狠狠盯着她,“女人,你根本没有爱上别人!你的心还在这里!”
他摸上她的胸口,让她听听自己的真心,忽然搂住她的腰身低下头,封住了那张小嘴!
一顿含着烈火与怒火的激吻让黛蔺被压到了竹丛上,无论她咬或者是捶打,都没法推开这只发怒的野兽,只能被他压服着,仰头看到头顶星星点点的阳光,以及他灼亮的眼睛。最后,他抱着她从另一条小路下山了,在山脚农田处择了一座废弃的瓜棚,将她放在木板床上坐着。
他则脱掉外套,坐在她旁边,高大身板沐浴在草香扑鼻的阳光下,盯着她红肿的唇和白暂的小脸,伸手给她拿掉发圈,拨开那一捧黑亮柔顺的长发,大手舍不得从香发里退出来,“不要在意素素给你打的那通电话,我想要的人是你。”
他嗓音低哑,注视她的眼睛却在阳光下闪烁深情的柔光,藏满忧伤与悔痛,“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给我一次再次拥有你的机会。“扶住她的后脑勺,想再次将她抱进怀里,但黛蔺避开了,唇上还残留着被他侵犯过的味道,哀伤防备的盯着他,“机会是你自己留给自己的,你可有想过,我现在看着你的脸,就会想起我们呣子狂被你置之不理的痛苦?我没有想过你会说出这这番话,但这番话,真的让我难受!”
281
深秋的天气,山里绿竹葱郁,草黄莺飞,美得异常凄凉;瓜棚的四周阳光充裕,香艾丛生,清风微排,屋顶的稻草在随风轮轻掀动。然而这样的艳阳天,这里却凝聚着一股沉重气息,让这里的一男一女窒息。
黛蔺从木扳床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进旁边的半人深艾蒿丛里,不再回头。她往附近的村落急急走去,虽然不熟悉路,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
她不想再纠缠在某些无法重来的事情上,一遍遍的重提噩梦,让自己无法前行。也不想与这个男人,再提叶素素的事,让自己不开心;原本有些事情,只要不提,随着时间远去,便会逐渐淡忘:但如果反复纠缠,她永远活在往事的阴影里,如颠在喉。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心里难受,难道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记忆里就是暗无天日的等待,隐瞒欺骗,以及痛苦绝望,看不到一丝光明。所以希望他真的明白,他掳来了她,带给她的却只有痛苦、折磨,而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慕夜澈早在山底下等着她,见她从枯黄的艾蒿丛里匆匆走出来了,果决而内疚地踩灭手指间的烟火头,转身来到她面前,垂眸担忧注视着她口早在滕睿哲带她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知道滕睿哲一定想挽回这段感情,但结果很显然的,黛蔺再次伤心了,心结解不开,撮不合这对冤家,无法让这一家四口团聚。
此刻他扶住她的肩,没说什么,带着她往村子里走。
既然两人没结果,那以后他不做这种事了,看个人缘分吧,感情的事不可强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这个时候太阳偏西,晌千已过,情绪低落、长发披散的黛蔺却突然轻轻抱住她,将脸埋在他怀里,低声道:“夜澈,我们现在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会处理。”
“我们坐顺路车回去。”夜澈抚抚她的发,将她柔弱的身子抱紧,心里对这次出行走感到内疚的,望着几辆大卡车进村,“等他们拖完竹子,我们就坐这些卡车返回市里,这里太过偏僻,等我们走到公路上,进市区的客运车已经下班了。”
只见苏小雁去城里租来的三辆大卡车往村里浩浩荡荡而来,掀起一片片黄土灰,直奔后山上,苏小雁则从卡车上下来了,提着滕市长的公事包,四处寻找滕市长的身影,“春花,秀珍,滕市长去哪儿了?卡车我给租来了,你们赶紧把大仓库的门口清理干净,竹子要运过来了!”
“滕市长好像中午就上山了,雁子你去山上寻!我们现在回大仓库,把门口的路给开出来。”几个女人扛着锄头,头上包着毛巾,三五成群的说说笑笑走了,对她们的新生活充满了希望,干劲十足。
苏小雁则提着公事包又急匆匆往山上跑,经过黛蔺身边时,急忙收住脚步,微黑的脸庞被晒得通红,把手上的公事包往黛蔺手上塞,“苏妹子,这公事包是滕市长的,刚才我去城里租车,才知道里面装了好多钱,还有几张匆匆塞进去的单据,好像是滕市长把他的手表卖了,兑换了这些钱,并不是国家批下来的钱。我猜想滕市长打算用这些钱给大伙儿发钱,修路,所以我现在把这些钱交给妹子你拿着,我们村不能用滕市长个人的钱,拖他后腿。不然他以后的日子咋过?他住进我们村,没让他吃一顿好,也没给他安排一个好住处,是我们拖累了他。“
黛蔺听着这一声声‘妹子’,不想接这个公事包,对苏小雁拒绝道:“你们滕副市长就在后面的瓜棚里,你亲自拿去给他,我无能为力。”
但苏小雁继续把公事包往她手里塞,并道:“滕市长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们是夫妻,女人就应该管账。我们村不能因为自己,而苦了你们夫妻俩,你们还有一对娃娃要养,一定要让娃娃们上学,不能像我们村的娃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穷得没饭吃!”
说完扭头跑了,顶着一身汗,急急匆匆跑山上去赶工,手脚利索的帮忙抬竹子上车,忙得没时间喝一口水。
黛蔺站在黄土路边,看着村里的人扛着一捆捆竹子下山,佝偻的背部被压的抬不起来,默黑的面部似干裂的黄土地,皱纹一条条爬满那黑干的老脸,汗水模糊双眼,却空不出手去擦,甚至几岁大的孩童也在帮忙拖竹子,她忽然想起了拖船的纤夫和行走在险峰上的挑山工,他们同样是为了生活风吹日晒、被压弯了背部,与这里的村民是一样的,养活家人。
这样的贫困群体其实有很多,当他们去旅游去爬山、去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一条条陡峭山道是挑山工挑出来的,每一个石阶都是他们的血和泪;也不知道其实还有很多偏远的地方,很多人吃不上饭,喝不了水,上不了学,过着贫涛闭塞的生活。
她把苏小雁塞给她的公事包拎在了手里,走过来帮两个小孩童把竹捆拖起来,随他们一起走往大仓库。
也许几岁大的孩子走出不了什么力的,但在他们父母眼里,一张嘴一份粮,上不了学就必须干活,劳动力比学知识更实在,不然就饿肚子;也许滕睿哲被调来这里,真的能带颔大家脱贫,与大家一起吃散……
走到大仓库后,仓库门口已经堆满了竹子,村民们坐在旁边用毛巾擦汗喝水,用一只只粗糙皱裂的大手拿着砍刀,把竹子上一些剩余的枝叶削下来
而大仓库里面,空无一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好用来做厂房。
黛蔺在里面走了一因,发现屋顶是漏的,亮敞敞的阳光透过破洞射进来,与没有屋顶一个样。所以说,在这个贫瘠之地谈发展谈何容易,滕睿哲想凭一己之力打开这里的市场,又岂是一两年能做到的?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早年一手建立自己的公司,吃过不少应酬的苦,但那也是借用父辈的人脉关系网,再凭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步步高升。
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开始?
十几分钟后,拖满竹子的卡车轰隆隆的开来了,滕睿哲与苏小雁一同坐在车上,苏小雁给他拿着外套,咋咋呼呼往这边跑过来了,让乡亲们赶紧帮忙卸竹子。
“还有三车差不多了,赶在天黑前全部卸完!滕市长让我们大家先干着,把竹子劈好,烘干,削成比竹蔑还细的细条,然后存进仓库。“
“雁子,我们今晚就开始分工!有滕市长在,我们不怕没饭吃!”乡亲们蜂拥着卸竹子,热火朝天的住大仓库里拖,等着他们的新领导带领他们挣脱目前的困境,把破房子翻新。
滕睿哲则从车上走下来,一双锐眸看了看几捆被堆在阳光底下的青竹,剑眉深蹙提醒村民们道:“这些竹子先不要这样暴晒在阳光底下,会影响竹帘的质量,一律放进仓库。”
他的俊脸恢复了平日的沉稳,长腿迈大步,朝黛蔺走过来,扫一眼她身旁的慕夜澈,薄唇轻启:“今晚我随你们一起回市里,明天我需要跑项目,顺路。”神色沉静如水,很平静,侧首让苏小雁过来,吩咐把村民们今天的工资发放,没有参加劳动的特贫户也按照这个数目发。
小雁一听急了,一个字不同意,挡在了黛蔺面前……“这原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能拿你们夫妻的钱。而且滕市长你是在带领我们谋发展,我们还没有给您应有的报酬呢!”
“我的工资是国家发放,你们的工资也是国家发下来,哪来的谁拿谁的钱!”滕睿哲板起俊脸,剑眉拧起,幽黑深邃目光却很柔和,让苏小雁抓紧时间给大家发工资,沉声道:“付出了辛苦,就必须有回报,这一次政府鉴于不久前已经将国家拨下来的钱发放给村里,所以这次我的申请,只同意少补一点。等下次,我把村里的具体情况全部写成报告,再上交上去,上面就能多拨一点钱了。”
“可过”苏小雁还是不肯同意。
滕睿哲便伸出猿臂拨开她,锐眸看一眼黛蔺,把黛蔺手中拎着的公事包拿过来,对众人大声道:“这次我申请的贫困补助,政府同意补贴少部分,所以现在大家放下手上的活,根据劳动力来领钱。“
正在忙碌的众人听说有钱发,不可置信的纷纷朝这边围拢过来了,一边把脏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一边眼巴巴的朝这边跑,满怀期待的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滕市长,国家每年拨下来的钱都进村支书他们口袋了,咋还给我们拨钱呢?您没来这里之前,我们这里也被调进来一个厅长,没呆两天就走了,嫌我们这里穷,申请不到钱,让他得不了锦旗升不了官,于是又跑回去当厅长了。”
滕睿哲笑了笑,“国家肯再拨下这笔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在完成一天的辛劳之后,有所回报。虽然数目不多,但能让大家填饱肚子,有盼头。现在大家排队领取,领完回家休息,晚上不要加班。”
于是半个小时后,每一户都按照人口领到了钱,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兴高采烈回家了,顺便帮无儿无女的特贫户把钱也梢去了,眉开眼笑的,真正对未来看到了一丝曙光。
而安静下来的大仓库里,滕睿哲则在检查这批青竹的质量,高大的身影四处走动,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盯着这批竹子考虑问题。
其余的人,包括苏小雁父女、公茂叔、长贵叔、黛蔺、慕夜澈,则看着他,都明白他是用自己的钱在补贴大家,让大家知道国家会带领他们走出旧农村,没有置他们于不顾。
而黛蔺和慕夜澈更明白,他卖掉的是自己珍贵的东西,他的名贵腕表和名牌,兑换了一笔钱,给村民们解决当务之急。而锦城市的几辆豪车,早在他被举报克隆黑婴儿、关押滕韦驰的时候,就出现了‘政治问题’,是必须上交的,然后被调往偏远地区,下乡锻炼。
他也相当于是重新开始,不借助家族势力一步登天,而是与很多人一样,一步步往上爬,然后很多年以后,步入中年,才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根基扎实。
“夜澈,我们走吧。”静默良久以后,黛蔺觉得自己已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最后泛泛看了这里一眼,心里并无留恋的感觉,转身往外走。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他事业上虽有能力,但并不代表他在感情上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口她相信凭借他的能力,一定能在这里有一番作为,带领这里脱贫,她衷心祝福他,希望他在带动这里经济发展的同时,保重身体,偶尔回去看看他滕家的家人。
但,不要再出现这两天他强吻她的情况……她会反感的。
慕夜澈与她并肩往外走,见她洁白脸庞上伤心不再,与滕睿哲一样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神色沉静如水,便放下心来,缓缓往外走……“这一次离开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也许时间能让你们看清楚很多事情,等到各自心中没有了执念,真正释怀,再回头看看有没有必要在一起。”
黛蔺走在夜色下,轻轻一笑:“多年以后,我们也只是朋友。夜澈,我可以爱上他,同样也可以爱上别人,呵。”
两人沿着乡间的小路走回借住的长贵家,简单收拾了行李,给了这户人家合适的住宿钱,走出这个土院子。
但苏小雁拎着个盒饭堵在院子门口,双臂伸开挡在她面前,请求她去她家里吃饭,“我爹已经把饭烧好了,妹子你一定要去吃,而且大卡车的司机也在我家吃饭,你若要坐顺风车,一样要去我家找司机的。现在我去给膝市长送饭,他还在大仓库呢,总是忘记吃饭,所以妹子你不用担心会见到他,他现在除了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在外面跑项目找资金,不会妨碍到妹手你的。”
黛蔺没说什么,淡淡一笑,往苏老三家方向走。
既然司机在苏家吃饭,那她过去好了,这里已没有她想避开的人,该去哪就去哪,放开一点。
然而当她走去苏家,苏小雁却把滕睿哲从大仓库拉来了,死死攥着滕睿哲的粗胳膊,不管男人是不是俊脸阴沉,有发怒的前兆,一定要让滕市长回来,不然会出人命,然后指着土院子门口和她自己的房间,对黛蔺声色俱厉道:“那天就是我把叶小姐从水坑里拖回来的,不是滕市长带她过来的,是她一直跟着,晕倒在了我家门口。然后我让她跟我一起住,方便照顾她,但滕市长从来没有与她独处过,对她的感觉很奇怪,不像对待女对象,而是朋友!那苏小姐你还走什么呢?叶小姐是我拖回来的,不关滕市长的事,滕市长没有你在这里会很孤独!而且他如果不是觉得无脸见你,又怎会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你过来这里了,他很欣喜,你感觉不到吗?!”
滕睿哲被她攥着胳膊,这才听明白她所谓出人命的事,拨开她冷笑道:“现在要出人命的事,是你们的村子发展不起来!尽给我瞎折腾不知轻重……”。
他深邃黑眸里跳动着怒火,让正在做饭的苏老三别端菜上桌,示意三个卡车司机赶紧上车,“别指望这顿酒,你们若是喝高了,今天谁也别想走!所以现在就走,万点之前也许还能到达市里!”
他夺过苏小雁给他拿着的外套,穿到健硕梃拔的身板上,锐利双目似利剑大步流星走向门口,带过一阵风,经过黛蔺身边又吩咐道:“让苏小姐坐第一辆车,这辆车我来开!”
“我可以与夜澈坐同一辆卡车。“
“但慕少爷不会开这种大型卡车!而且一辆车里只能坐两个人!”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同一辆卡车里,他亲自开着这种大机械车送她出村子,轧过那新盖的几块崭新青石板,驶到公路上曰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开车,把远光灯打开,与她一起沉默。
四周是乌黑的一片,静寂无声,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黛蔺原本以为他会说话,或者怒吼、生气,但直到到达城镇,他都没有吭声,只是把大手放在方向盘上,深如幽潭的双眸注视着正前方,侧脸凛然。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黛蔺躺在座椅上睡觉,他把自己的外套搭她身上,将车缓缓驶进城区,尽量靠近客运中心站。
但这个时候已经互点多了,是没有回锦城市的长途车的,他叫醒黛蔺下了大卡车之后,与她一起在灯火样煌的路边站着,遥望着远方。黛蔺在夜风中也很清醒,把外套还给他了,等着夜澈过来寻她。
“慕夜澈将你带来这里,是想告诉我,你与他之间并没有爱情,你们名义上的结合,只是为了亲情。“良久他沙哑出声,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依稀传入她的耳膜,“但这样的他,确实能保护你,照顾你,而不是我这样,一旦出现,便给你们呣子带来危难口现在我被调来这里,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做政绩重回锦城市,二是辞职坐牢被调到其他城市,回不到锦城市,所以其实这是对我的惩罚。我现在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年,我的家在锦城市,所以任期满后,我一定会重回锦城市,呵!“
黛蔺听着没出声,静静注视着远方,红唇边牵着一抹细微的笑。她对他其实没有其他的祝福,只希望他脚踏实地的工作,为民谋福,然后磨掉一身的棱角与戾气,重回锦城市,做谦谦君子。
“Taxi…!”他伸手拦下一辆车,没有再等后面的慕夜澈,让她上车,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名,并对她道:“明天我会回一趟锦城市,可能跟你们坐同一趟车,所以今晚我们也会住同一个酒店。”
黛蔺一听这话心里就犯冷、发毛,赶紧让司机停车,“等夜澈过来再说:她早该知道,他这种食肉动物不会吃素,不会良心发现他们仅是朋友!
他却两眼认真地端详着她,扬起薄唇,轻笑:“只是吃饭,不做其他事,慕夜澈的那份碗筷我会给他备着!两分钟后他就到了!”
这样说也算是让她放宽心,不让她随时处于戒备状态,误解他的每一个举动。他原本在几天前就决定回一趟锦城市,那天下车后就把车票已买好,但出发前一天这女人就过来了,所以现在与她一起回去,也不算太过巧合。
此刻他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告诉慕来“酒店餐厅,一起吃个饭,他和黛蔺等着,两分钟,但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震动了几下,督促他接听。
“睿哲,你的手机终于有信号了,你现在来市里了么?“真素素粗哑的声音在电话里雀跃,欣喜无比,“在哪?我去找你。我一个人在市里,没有一个朋友口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一定要一起喝杯茶。”
滕睿哲幽深的双眸立即朝旁边的黛蔺看过来,目光幽暗,一眨不眨盯着长睫毛扑闪的黛蔺,沉重回道:“素素,我现在与黛蔺在一起,我想与她吃这顿饭,无法与你喝这杯茶。你的茶,只是朋友之间的茶。“
黛蔺闻言扭过头,一双乌黑大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犹如一对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诧异看着他。
282
这男人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黛蔺对他投以惊讶的一瞥,琢磨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看到他把电话挂了,朝她这边坐过来。
他靠近她,伸手给她把车窗户升上,俊眸定定看过来:“如果你愿意,我们三人可以一起见个面,当面谈谈,这样以后她应该不会再给你打这种电话。”
黛蔺望着他轻轻一笑:“你一直很矛盾,不断说服自己两个都不爱,不能爱,因为时间过去,感觉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的感情只会给她们带来灾难,不如放手口然而你现在的做法,看似拒绝她选择我,我却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爱我至深的的光芒。所以请你告诉我,除了身上的责任,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吃这顿饭,而拒绝与她喝那杯茶?我很好奇。“
滕睿哲闻言眸色一黯,将大手缓缓攀上的脸,认真看着她道:“我现在的感觉是只想与你在一起吃这顿饭,我爱与不爱你,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口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退而求其次。”
“但你内心深处有牵扯不断的内疚与责任。”黛蔺把他的手轻轻拂开,一直轻轻笑着,“爱也是一种责任不是么?你和她虽然是在阴谋之下被迫分开,感觉已随时间淡去,但她身上曾令你痴迷的那一点与她目前的处境,是一直留在你脑海的,你们不算分手口你爱过就是爱过,不会因为我这个过客,而彻底忘掉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而你爱我什么,你自己都答不上来,那就说明,我在你眼里确实没有让你记得住的地方。所以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下一个萧梓,你每一次不甘心的掠夺,都会让我艰难的爬不起来,而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懂我疼我尊重我欣赏我的男人,我是他的肋骨,他是我的今生。然而滕睿哲你,永远不属于这种男人。”
滕睿哲俊脸晦暗,把他伸出去的大手缓缓抽离,墨眸看着正前方道:“黛蔺你当年追着我跑又是爱我什么呢口如果没有当年你的任性骄纵,故意纠缠,我也许一辈子不会注意到你口但注意就是注意了,并因此被吸引,心疼你怜惜你,想与你一起走下去。素素当年的悲剧,是我疏忽在前,林雅静策划在后,再加上黛蔺你被人挑唆,急急找去花店,从而导致了一场预谋中的纵火案。黛蔺你是这场大阴谋里的一根导火索,也是受害者,伤的最深,我倾尽一生也无法弥补。但无论如何,素素当年是我的未婚妻。在抓出贪污案的幕后大黑手之前,我必须知道她的离奇失踪,不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当一切水落石出,一个林雅静掀起腥风血雨,我才知道我用自己的方式深深的伤害了现在的你口黛蔺你不是倒贴上来的,而是我从萧梓手中抢过来的,我很庆幸当年你缠着我,让我注意到站在素素身后的你。我喜欢用掠夺的方式将你掳到我的床上,霸占你,让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与我一生一世,然而现在才发现,我自己毁掉了你给我的机会,伤得你体无完肤,而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隔阂,需要时间去磨合!”
黛蔺看着窗外静静听着,吹着冷风,笑了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跟叶素素重新在一起,你们比较情意相通,思想没有距离。“
出租车停到市区酒店门口,她先下车,平静的站在酒店门口,要求慕夜澈到了才肯进去。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这才发现她对慕夜澈的依赖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鉴于前两次的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肯跟他单独相处,一定要等慕夜澈来!
原来他们之间早已横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在一次次的聚合分离中,根本没有了解过她,把她越推越远。她小脸上的淡漠,不是面具,而是她真正的表情,她发自内心的对他视而不见,波澜不惊。
几分钟后,慕夜澈乘坐的的士就过来了,司机帮忙拿行李箱,慕夜澈丰神俊朗往这边走,对于黛蔺的等待感到很满意,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房间订好了么?”他拥着她往酒店里走,肚子饿的咕咕叫,“简单吃个饭,洗澡睡觉,明天早起回锦城市。“早已把黛蔺当自家人,探掭她的发,给她拉开椅子,坐到窗边,又对对面的滕睿哲笑道:“咋小姐不来么?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个饭?”
“可以让叶小姐过来喝杯咖啡。”黛蔺也轻声一笑,笑望对面的冷峻男子,“刚才叶小姐邀请喝茶,滕市长你这样拒绝掉,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口“
滕睿哲面色阴霾,一双浓黑霸气的剑眉下,是一双阴冷犀利的眼睛,冷冷盯着面前的两人,抬手让服务生退去,先不点餐。
“素素以后会在这里住下来,寻找她的下一段幸福。我能帮会帮,但仅是朋友关系口“他沉稳出声,幽暗深眸直勾勾盯着正在喝茶的黛蔺,又道:“如果有些话你需要与她当面说清楚,我可以叫她现在过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话说。”黛蔺摇摇头,一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着,很是灵巧,笑道:“既然你觉得见面尴尬,那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担心叶小姐误以为我不让她来。我现在去订酒店房间,然后洗个澡,让酒店把餐点送进房间膝市长你吃的开心口……”
她站起身,把行李箱拖着往餐厅外走,觉得与这男人一起吃饭压抑,还是去房间舒舒服服泡个漆好了。今天砍竹子出了一身汗,手脚酸痛,如果不泡个澡早点睡,明天回锦城市,她酸软无力的胳膊估计抱不起她的两个宝宝,被宝宝们鄙视。
于是订了房间之后,她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把鞋手踢掉了,给锦城市的龙厉打电话,让他把宝宝们的嗷嗷声放给她听,一解思念之苦。
龙厉那个棺材脸叔叔,上次在道馆让他帮忙抱宝宝,他把两宝宝反着抱,一手抓一个,让两宝宝被挂在他胸前,嚎啕大哭口她家的宝宝喜欢被正着抱,看不到大人的脸就瘪嘴,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坚决不允许妈味扔下他们!
这一次,棺材脸叔叔估计被两宝宝吵得焦头烂额,夜里失眠,不知道有没有生气,拿眼睛瞪宝宝们?她想想这画面就觉得好笑,光着白玉脚丫走到洗浴间,穿着内衣裤泡漆。
滕睿哲是冰山脸,他的兄弟护卫也是棺材脸,一群保镖更不用说,冷酷无情利如刀刃,毫无同情心。不过对待宝宝们,他们是不敢拿冷眼睛瞪小天使的,只会耐着性子哄,逗宝宝们开心,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此刻慕夜澈则留在下面与滕睿哲一起吃饭,不知道在聊什么,没有跟着上来。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正觉舒服,慕夜澈的电话打过来了,让她泡完澡下来吃饭,他把送进房里的餐点给取消了,她没得吃了。至于原因,他没有说,只是让她下楼。
于是当她一身钩花荷叶颔宽松加长白毛衣清清爽爽走下楼,她发现她原来的位子被人坐了,某个黑裙女人不清自来,正与桌边的两个俊美男子说话
两俊男自然是指慕夜澈与滕睿哲,三人边聊边吃,气氛非常融洽,慕小叔甚至神采飞扬,对真叶素素的事很感兴趣,一直在笑谈口见她下楼来了,潇洒帅气的对她挥挥手,溜了她清新自然、小露锁骨的长毛衣一眼,目露欣赏之色……“给你点了东西,你坐我旁边!这件毛衣什么时候买的,我怎没见过?”
黛蔺坐他旁边,笑着白了他一眼,“你住我这里多久,哪能把我衣拒里的每一件衣服都看到?这是我在海南买的,如雪姐也有一套,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看向对面的真叶素素,发现本人与照片相差无二,神秘的黑衬着雪白的肌肤,比起四年多前,多了一丝端庄典雅。
而林雅静装扮的白裙叶素素,刑柔柔弱弱,飘逸柔美,泪如雨下,偶尔神经质,没有灵魂。
黑裙叶素素淡淡打量她,发现几年后的她雅致漂亮,一身招眼而又清丽的白,玉质纤纤,白哲姣好的面目间,流露出淡淡而高雅的气质,浅笑之间又增添几许活泼与妩媚,不失灵巧,便开口说话了:“这座城市不算大,酒店不多,所以我寻了过来,猜想你们就是在这几个酒店里吃饭口苏小姐,明天你就要回锦城市了,今晚就让我请你吃顿饭。”
她清柔的目光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滕睿哲,主动为大家添茶,又道:“这里的环境很清幽,不浮躁,所以我决定住在这里,找份工作,安静度日。对于以前的事,我会放下,希望苏小姐你也能放下口而且我要代林雅静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她Сhā手我的事,苏小姐你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黛蔺的眉头悄然蹙了起来,清泠目光看向对面的滕睿哲,对叶素素冷道:“如果没有我当初纠缠滕睿哲,也不会有后面你拿走我的手机卡口当时你知道我在他房里宿夜,一直纠缠他,一定想知道卡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便从滕伯母手里拿走了卡。但没想到得知以后,你自己惹上了麻烦,还没来得及把卡送还回来,便遭遇不幸,在叶父手里被林雅静所救,然后被她控制住。也许你想说,你对我并没有敌意,当时就是以为卡是自己的,顺手拿了回来,但是后面一连串的事,却毁掉了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叶小姐,当初是我不该纠缠滕睿哲,伤害了你,但林雅静能报复的都报复回来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代她说一声对不起,而是她一一交代她的罪行,还亡父清白,撒走她的那些余党,让我们呣子安生!“
叶素素眸光微闪,破着嗓子道:“早年她被从孤儿院卖掉后,便与我失去联络,改名换姓的过着她嫉恶如仇的生活,早已不是当初的林雅静。很多年后她再次出现,也是锦城特大贪污案被检举的时候,为了找替死鬼,六亲不认。现在她已伏法,她的余党群龙无首也会逐渐解散,苏小姐你不要担心
“但据我所知,滕韦驰并没有伏法,他在入狱前被人接应逃跑,你觉得他是为了谁?”慕夜澈轻笑出声,“他身后还有一个舒敏敏,舒敏敏是个两面派,可以帮黛蔺,也可以帮滕韦驰,但关键时刻,她还是跟着她心爱的男人跑。所以叶小姐,林雅静可以扮演你,你其实也可以装扮成林雅静把他们引出来,愿意么?”真叶素素微微一顿,柔白的脸蛋上闪过迟疑,望向滕睿哲道:“我愿意,但是我的身份暴露以后,我是不可能再过平静日子的。”
“他们一直在追你,你以为你会每次都躲过他们的追杀,过安静日子?”慕夜澈改为呵呵一笑,“黛蔺与你一样,也渴求这种安静住在心爱男人身边,默默相守的生活,不要有纷争,不要有追杀,但只要敌人在,你住在这里的消息,迟早会被他们揪出来,黛蔺出门随时会被人枪毙!如果不是你的那通电话,我也不会骗她过来看看,看过才知道,叶素素你在试探过黛蔺对滕市长的心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住下了,决定重拾旧情,就这样与他在这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尤其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大家需要的是给自己时间放开、豁达,然后再看看还适不适合在一起,而不是自私的想趁胜追击,越缠越紧!你受过伤,黛蔺也受过,而且还有一双儿女,你觉得谁更合适孩子的爸爸?并且两人就是因为你的‘死’才分了手!我还以为叶小姐你肯放过大家,懂得自我放逐,出去旅游了,想不到高估了你啊。”
他最后讥讽一笑,把旁边的黛蔺牵起来了,盯着滕睿哲道:“黛蔺一直知道你不爱她,没有对叶小姐的那种一见钟情和刻骨铭心,也没有把她放在平等位子,造成很多思想隔阂,所以她选择退出这段复杂的三角关系,最近几年里请不要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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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素的出现让三人陷入一种僵局,当晚,黛蔺与慕夜澈离开了这家酒店,坐上了途径锦城市的火车,买了软卧休息。
他们匆匆结束了这次‘蜜月之旅’,见到了隐匿太久的真叶素素,也通过这次见面印证了一件事不管真叶素素是好是坏,只要有叶素素存在,他们就不可能过太平日子,这女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比林雅静更有爆炸力。
滕睿哲阻止不了她的出现,更无法送她出这里,因为送走了她还会来,只要她心不死,她永远有力气跟过来,并且将这份‘朋友关系’维系到天荒地老,将滕睿哲对她的愧疚利用到淋漓尽致。
想不到,真叶素素有这股执著劲,对这份早已无疾而终的感情做不到洒脱,死都不会放手!那么,他们就让时间来决定这一切,如果几年的时间里,滕睿哲真与她爱火复燃了,注定他心里还有这个女人,那么黛蔺的退出何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早解脱才能早重生!
如果几年了,滕睿哲与她还是朋友,那么也证明滕睿哲是真的放下叶素素了,不可能对她还有心动的感觉,朋友就是朋友,无论叶素素怎样用尽心思,他对她的傀疚还完了,也就是一层薄薄的朋友关系了,激不起任何涟漪,对昔日的美好过往也无留恋之处。
这种分开冷静的方式,比互相纠缠要来的轻松得多。慕夜澈至少看到,黛蔺看到滕睿哲很痛苦,只要提及往事,心结就越缠越紧,始终挣脱不开。
那么就分开吧,用这美好的年龄去学习知识,充实自己,只有这样,滕睿哲才能说得出爱她的理由,用全新的目光去审视她、欣赏她,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知道她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不比叶素素差。
不过,那个时候黛蔺一定要把这个伤她太深的男人一脚踹开,继续过幸福日子,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充实与快乐,开开心心;因为再触及这份已经进入死局的感情,是不值得的。
四个小时的火车,锦城市到了,天蒙蒙亮,朝霞正在天际喷薄而出,把整个地方照得通亮。黛蔺睡了一觉下车,发现新的一天又到了,而且寒风刺骨。
慕夜澈包揽全部的行李,一手拖着,另一手牵着她进出站口,来到这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城市。
这座城市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没什么明显的经济变化,但苏市长的案子翻过来了,锦城市被迫停工的几个重大工程里,贪污犯的名字正从林雅静的嘴里一个个念出来,其中引起轩然大波的人自然是锦城市前任市委书记邹宗生,这位市民们眼里为国为民的好干部,竟然贪污受贿包养情妇样样来,伙同情妇林雅静杀人、纵火又陷害、诬蔑,丧尽天良。
兰会所被查封了,收出无数枪支禅药与毒粉。
林雅静各处的房产里,关押几十个从各地买来的年轻女子,保险箱里装满一沓一沓的现钞与各种黑市交易合同,游泳池的水池底下都镶满了黄金条
而那宗生则是在逃跑途中被抓回来的,为了立功减刑,他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承认拉苏锦丰做替死鬼,支持情妇买通监狱对苏家斩草除根,欺瞒家中的母亲、妻女,在外面藏有无数高档爱巢,打算休掉泼辣刻薄的原配,与女儿、情妇一起重组家庭。
同时,他也主动供出了几个贪官的名字,这几个贪官的名字每天在电视新闻上播报,已是全国皆知。
此刻的早间重播新闻里,邹宗生消瘦的脸与林雅静冷笑的脸便又出现在大屏幕上,两人分开报出的名字统一一致,属真实供述,所以将对他们进行适量减刑,不立即执行枪决。
其间二审庭审上有人问林雅静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亲妹妹,言行举止并不像维护自己的亲人,林雅静冷笑答道:“当年我把这个被收养的机会让给她,是不想让她被孤儿院卖掉去卖身,但是当我被卖掉之后,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让人生不如死。为了活命,我伺候过很多男人,被辗转卖到很多地方,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口最后我还是回到了锦城市,看到我的好妹妹不管姐姐死活,可以那么幸运的找到一个优秀男人,而我九死一生却遇不到。而且我这个妹妹很没用,长到这么大,被关在地底下被弓虽暴就闹自杀,轻易结束性命,而不是想办法逃出来杀掉她养父,报复这些臭男人!“
“所以你杀掉了叶父,关押了叶素素,一方面封住她的嘴,不准她泄露苏锦丰手机卡的秘密;另一方面你因为自身经历,对妹妹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对她恨铁不成钢,对这个世界太寒心,所以将她取而代之,打着报仇的名义,与妹妹共侍一夫?或者说你羡慕她拥有那么多的爱,既然她不珍惜、不要,那么你要。”
“呵呵,我让依依雇人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一次,就提醒过大家,叶素素有姐妹、有至亲,是你们不信!”林雅静呵呵一笑,一段时间的关押根本没有让她憔悴,风采依旧,白哲如玉,“不要说‘共侍一夫’这么难听,我是素素的姐姐,是她的生命延伸出来的那个人,我有权利在她不争气的时候,帮她守住幸福!四年多前,她就因为一次弓虽暴,决定结束生命结束这段感情,我帮她要又有何不可?”
慕夜澈带着黛蔺坐到出租车上,对于林雅静在电视上的回答总结出了一句话:“她是一个变态的女人,想法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叶素素拥有这样的姐姐其实也挺可怕口……”
黛蔺则靠在沙发上,看外面旭日东升,秀气唇角掀起,算是回应他一个芜
其实叶素素挺值得骄傲的,有这么多女人为了滕睿哲,在模仿她。早年的时候,她看到叶素素穿长裙,衣袂飘飘,仙得滕睿哲移不开眼,她便也学着去穿波西米亚长裙。
之后她入狱……部小涵也显山露水了,在护发上下功夫,每天悉心保养她的长发,一定照着叶素素的来,秀发飘飘,每一根青丝滑滑地飘过男人的肌肤,丝丝柔情。
再来就是林雅静了,捡妹妹的现成便宜,一场大火将叶素素掉包,与滕睿哲在欧洲不断分分合合。
其实,鞋合不合脚,只有穿过了才知道,这种通过模仿叶素素的方式,只能让滕睿哲爱上叶素素的影子,而不是让他爱上自己口他不会看到她自己身上吸引他的独特地方,而是一旦出事,就会将叶素素与她拿来做对比,无法爽快的一次次做抉择,试图两边都兼顾,对两边都有青任,两边又都是朋友。
“夜澈,我是不是想多了?”她换了个姿势躺着,侧对着身旁的男子,“我为什么总是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我闭上眼睛,总是会想起他为了查出叶素素的离奇失踪,为了包括我们呣子在列的大家不被人追杀,他宁愿选择冷落我们呣子,不与我接触。这道心坎我迈不过去,因为就算他是为了保护我们呣子,必须要这样做,也应该给我一点暗示,我不是不会理解他!”
“你又在纠结。”慕夜澈也躺在座位上补眠,笑了笑:“很多事情都说不出一个前因后果来,如果你说他不事先告诉你,那你第一次不是给他摔门了,不让他进门睡觉?如果你说他不该在为苏市长翻案的时候关注叶素素,但叶素素确实是他的前任未婚妻,爱她比你早,叶在他们交往过程中被人离奇掉包、伤害、取代,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我只能说,是你们爱的不够深,没有深层次的沟通,你没有足够的魅力让他第一时间果断弃叶选你!当然他现在也似乎在果断的选择你,只与叶素素做朋友,但伤害就是伤害了,叶素素这颗炸弹还在,不可能风平浪静,黛蔺你却还在原地踏步,不思进取,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同样的悲剧还会上演!”
黛蔺朝他蹭过来,将脸埋在他怀里,“我们回家吧,不要说这些了。”
回到阔别几日的苏宅后,空气比某座城页清新了几倍,不再沉问,不再压抑,院子里的花卉在争相开放,红黄一片,torn带着一双小白狗在遛狗,推着婴儿车在花丛里散步。
两个宝宝肩挨肩睡在车里,长长的睫毛紧闭着,白嫩小脸胖了一因,粉嘴红红的,两只肉肉小拳头蜷紧着,睡得正香。
torn告诉黛蔺,龙厉自己照顾不过来了,便一个电话将她叫了来帮忙,让她注意饮水,验过才能冲奶粉;晚上睡觉,一定让宝宝睡在摇篮里,带在身边,拉上窗帘。
于是两宝宝好吃好睡,养得白白胖胖,她这个阿姨却瘦了一因,整天挂着两熊猫眼,睡眠不足。
“黛蔺,你家的宝宝最近很调皮,一定要竖着抱,还要站大人腿上,用大眼睛看着抱他(她)的人,不然就哭给你看,或者笑给你看。“torn觉得这样的宝宝是天才,骨骼发育特别好,这么小就要站立,迫不及待要走路了。
黛蔺抹抹汗,哭笑不得,“宝宝长大了嘛,有自己的意识了,正着抱,竖着抱,它才会舒服,而且对熟人有安会感口不过他们的骨头那么软,不能让他们长时间站立,偶尔让他们伸伸腿还可以,但不能真站着。”
“这个我早知道了,所以他们调皮的时候,就搂着他们的小胳膊站了一下下,逗他们开心,现在睡得正香呢,刚才玩累了。”。torn推着童车,带着两小白狗进屋,为归家的他们打开门,“饭我也做好了,是不是很香?以后我们就过这样的生活,偶尔我过来蹭蹭饭,抱抱宝宝,你们大妻想出去旅游蜜月,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的是时间照顾两宝宝两狗狗,学习厨艺,嘿嘿。”
滕睿哲继他们之后到达锦城市,手上拎着公事包,穿着黑色大衣,重新踏上这片故土。他同样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的林雅静与邹宗生,看到这座繁华之都,到处在播报苏锦丰当年的案子,将这一阴谋之下的错案还原,警醒世人。
然而时间逝去,物是人非,究竟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有个苏市长做了邹书记的替罪羔羊,英年早逝?又有多少人记得苏市长之女同一时间被判入狱,成为了阴谋下的牺牲品?
也许他们只记得有个市长千金嚣张跋扈,敢作敢为,却不会深究其中缘故,渐渐淡忘。现在苏市长的案子翻过来了,国家会给予苏家相应的补偿,让背上骂名的苏家恢复清誉,不再被人耻笑指点。
只不过这样的结局,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坐车回到滕家后,他不出所料的看到滕家的大门让大锁给锁了,母亲随爷爷回了北京,四处旅游散心,偶尔去探望坐牢的父亲,过来看看袋蔺呣子
而门内的喷泉与人工钓鱼池已然干涸,三层六间的别墅由于无人居住,死气沉沉,外墙旧黄。花园里则杂草丛生,锈迹斑驳。他昔日住过的房间,黛蔺已经不可能再去爬了,一切彻底变了模样。
他看了一眼,往苏家的方向走,看到道路两旁枫叶红艳,天空湛蓝,这片住宅区就似被大雨冲洗过一番,显得那么宁静与干净。苏家的小楼里则传出一声声笑声,是他们一起围桌吃饭的欢声笑语,长大一点的谦谦和妮妮则睡醒了,在楼上嗷嗷的哭,嗓音依旧是那么响亮清脆,越来越有自己的感官意识,懂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懂得闹情绪。
黛蔺放下筷子跑去楼上抱宝宝,一手抱一个,站在落地窗前哄。于是她瞥见了站在楼下的他,转身看过来,知道他是真的过来了锦城市,可能是为了集资办厂的事,也可能是为了看孩子,一袭黑大衣,颀长高瘦站在一排红枫树下,望着她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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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皱了皱眉头,抱两宝宝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男人。
底下的男人则望着她,看到两宝宝在她怀里挣扎哭泣,挥舞小拳头,吵着要奶吃。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一双深黑的眼睛犹如黑色暮雾,有柔光在闪烁,轻轻掀起了唇。
他的两个孩子在健健康康成长,从两只小猫咪长成了两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虽然很调皮,百日哭,但听着这清脆的声音,就知道宝宝们在努力的伸展、成长,用哭笑声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做妈妈的乖宝宝。
只是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认不认他这个爸爸?
一阵风过,红灿灿的枫叶在风的吹动下“哗哗哗……地轻响,叶子前仆后继的飘落下来。风起风落,满天飘零着红色枫叶,从他眼前划过。
他深邃眼眸里的柔光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似乎笑了起来,带一点悲凉,对他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两个孩子继续在哭,根本不知道亲生父亲就站在下面,不断往妈妈怀里拱,嗷嗷的哭叫,看不到爸爸在对他们挥手。片刻后,慕夜澈与torn上来帮忙抱孩子了,把谦谦从黛蔺手里抱过来,将冲好的奶粉喂给小家伙吃。妮妮小公主则继续留在妈味怀里,吃一口奶望一眼旁边,好奇看着他们抿唇轻笑、刹那风华的慕叔公,对大人们能放下筷子上来陪她,感到无比的开心
三人安顿好孩子,朝楼下望去,却发现红枫树下的黑大衣身影已经不见了,对孩子们挥手的滕睿哲不知何时已离去,只在两排红枫树下留下一个远去的黑点。
“他刚才似乎想进来看看孩子。……”T……。也朝这个方向望了望,有些感慨,“如果黛蔺你肯点头,他一定迫不及待的上来抱抱两个孩子。现在对他而言,能不能抱孩子必须经你同意。……”
一旁的慕夜澈眉宇轻扬,触了触她,让她别说话。
只见黛蔺凝望这个方向良久,突然转身走回房里,快步跑下楼梯,来到了门前的马路上口道路上依旧枫叶飘红,秋风卷起片片落咋,一派澄明雅洁的秋光水色,但湛蓝的天空下,秋风萧索,黑色身影在落霎远去,黛蔺站在原地,却发现自己面对这个背影再也追不上去,也无法再去追。
一年半以后。
道路两旁的粉色小伞花再次飘满整个锦城大学,六月炎夏到了,辜辜学子全部返校做论文答辩、拿毕业证。只见接天莲叶、树荫照水的洋池旁,青春飞扬的大四生纷纷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拍下他们在校的最后时光,欢笑声连连。
然后等照完毕业合影照,一个穿着一身月牙白连衣裙的苗条女子抱着她的学士服神采飞扬的朝这边走过来了,喊了一声‘谦谦、妮妮”清脆笑声如银铃般传过来。原来这边有两个一岁八个月大的粉嫩宝宝,扑闪着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正小手牵慕夜澈的大手,站在树荫下等着妈味。
两个宝宝粉嫩粉嫩的,圆圆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对水灵灵大眼睛,乌黑的眼珠,俨如一对黑宝石,明亮而又纯洁。一张粉粉的小嘴,一双嫩嫩的小手,尤其逗人喜爱。
此刻每一个经过此处的大四女生都会摸摸两漂亮小家伙的小脑袋,然后再惊艳的望一眼宝宝们的爹……慕夜澈,笑着离去。难怪两个宝宝长的这么漂亮,原来是爹地的遗传基因好,俊男美女结合生下了这对漂亮宝宝,让她们喜爱的不得了。
而且俊男一手牵一个乖宝宝,俊美五官耀眼,宝宝乖,成为了学校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一身月牙白的黛蔺娇笑着朝这边跑过来,黑亮长发做成了气质的长直发,大方美丽,一身肌肤白嫩如雪,衬着典雅端庄的月牙白连衣裙,素淡中不失利落,成熟了很多口她抱着学士服蹲到两宝宝面前,用手给妮妮把粉色小裙裙整理好,拨拨谦谦的小短发,给孩子们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咪,宝宝要抱抱。”宝宝们搂着她的脖子,小身子调皮的往她身上爬,撒矫的让妈味继续这样一手抱一个。他们就是在妈味的这种抱法中长大的,从哇哇大哭的小毛毛长到了一岁八个月,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与喜好。
妮妮喜欢随着音乐跳舞,穿小蛋糕裙,在发辫上扎粉色蝴蝶结,扭扭她的小屁屁。谦谦则喜欢看动画片,玩战士模型、与小雪球的儿手小球珠玩毛线,在外面的院子里捉迷藏。
两个多月大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在大人腿上站着,蹦啊蹦,渴望长大。现在在。torn阿姨和慕叔公的照顾下,他们终于学会走路,断奶自己拿。吃饭饭了。
而且谦谦有时会欺负妮妮,抓她的小辫子,把她弄哭。
此刻两小家伙又在抢妈味,看谁先爬到妈咪腿上,胜出者可以独占妈味温暖的怀抱,给对方做鬼脸。结果两人正争抢着,他们的‘爹……”把谦谦给拎下来了,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谦谦是男生,要让着女生。而且你们现在长到二十几斤了,妈咪的手臂抱不起两个,会痛痛。”他指指胳膊。
谦谦大眼睛扑闪,听明白了,呜啊一声扑到他怀里,改为让他抱抱。
“现在宝宝们跟妈味照毕业照唷,这是妈味的母校,曾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事,有欢笑有眼泪,但都过去了,妈咪今天要正式毕业了,来,宝宝们一人给妈味一个甜蜜的吻。”慕夜澈把谦谦抱到黛蔺身边,让她重新穿上学士服,再把两宝宝一左一右抱着,让宝宝们用小嘴亲她的脸蛋,在第一教学楼前留下幸福的母手三人照。
之后,慕夜澈请人代拍,用手搂着他们呣子位,在这所校园里留下了最美丽的全家福,幸福的欢笑着,把黛蔺搂紧。
滕睿哲从E市的第二人民法院走出来,总算解决掉了由于村支书一家开审缺席,而拖延了一年多之久的公有财产分配问题。
一年多前,他让王秘书找了专业律师,与村支书村长打起了官司。结果贪污问题涉及到了很多乡镇地区,官大大贪,官小小贪,官官相护,每次国家拨下来的钱落入无数人之手,无从查起。
法院给村书记送了开庭传票后,张家见一次撕一次,就是不出庭,并且放出话来‘反正我不去’看你们谁敢去!”一拖再拖,然后在某个深夜,村支书扔下两个儿子,以及他昔日的战友,自己卷着钱跑了。
现在,这里的水泥路修好了,路灯也建起来了,他出资了十几万,让两今年轻人跑客运,开着车进出,代替落后的牛车。村里的一些破房子,他带领民众帮忙把屋顶补好了,不再漏雨,也建了卫生院和小学,免费让孩子们上学。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而是应该盖新房,修建贸易市场、敬老院又宾馆、餐厅、配套学校,开通自来水有线电视,招商引资,真正的让这里小康起来。
然而现在,虽然铁路已经修好开通了,但他们还走在半路,仅是把水泥路修好了,小规模的厂手办起来了,并未成功的筑巢引凤,吸引大商户在这里投资建厂。
他曾经想过去联系他昔日的大客户与朋友,利用旧关系把生意办起来,但首先,这里的地皮不够,不是每一户都同意占地建厂,把他们种粮食与埋棺材的地给让出来,不肯弃农选商,存在很多的‘钉子户’,思想工作需要做很久;再来,他一年多前犯了政治问题,是不方便去联系昔日朋友的。
“滕市长,您现在要去哪?现在我们不是要去开会,把村里的真实情况上报给上面吗?”苏小雁在旁边给他提着公事包,急匆匆走着,身后还跟了一大批村干部,“这样领导们才知道我们的救灾款全部让人给贪了,是您这一两年来用自己的钱支助我们,给我们修房子,引进第一台竹帘彷织机器,办起第一个企业,自己却过着清贫的日子。”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却走得飞快,赶在几个跟着他奋斗的村干部围过来前,匆匆走出法院大门,打车前往车站。
他现在必须赶回锦城市,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有个人要答辩毕业,重新在锦城大学站起来了!那所大学,她呆了很久,多用了三年时间才从那里毕业,比同班同学晚了三年。她痛苦过,欢笑过,迷茫过,充实过,但这一天,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成年礼,从此没有人再敢嘲笑她是纵火杞,学历低。
其实她不比任何一个人差,没有一今年轻女孩子会做到她这样,家破人亡、九死一生之后,还能坚强的站起来,用自己的实力本料毕业,拿到自己的学士学位口而且这几年时间里,她没有动用他的一分钱,全部是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每天勤勤恳恳。
三个小时后,当他争分夺秒赶到她的学校,女同学们果然在烈阳底下争相拍照,顶着学士帽摆姿势,笑笑闹闹,毕业的氛围很浓。但是毕业的她提前离去了,带着两个将近两岁的宝宝离开了这所校园,只留下她在毕业合影照上最漂亮的笑脸,袅袅婷婷。
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与同班同学们走得不近,在场的女同学们只能遗憾的告诉他,苏黛蔺让帅气老公接走了,拍了几张校园留影,一家四口可能去吃毕业大餐了,应该是她老公早订好了位子,准备送上毕业礼物,浪漫约会。但具体位置,她们是不知道的,与苏黛蔺不太熟。
滕睿哲将礼物盒捏紧在手上,在校园里走了一因,看到又是一年六月炎夏到,粉色的小伞花在林荫小道上飞舞,下起了一场粉色花雨口不远处的高档住宅区也屹立在眼前,外墙光亮如新,阳光明亮,黛蔺与敏敏住过的那套房子窗口正对着这边,却是换了房客,把种向日蔡的阳台上晾满了衣物被褪,再也找不到清新的感觉。
他走了走,伫立在学校的宣传栏前,想起了六年前学校在这里刊登上的黛蔺被退学通知以及邹小涵被作为模范代表的宣传横幅……”
其实直到今天,他与学校一样不能明白,为什么六年前一定要把黛蔺与邹小涵去做一个对比?
黛蔺入狱,是因为邹家陷害了苏家,导致一场悲剧,但当年所有的人都看不清楚事实,都认为黛蔺会放这把火,无法无天,那小涵与叶素素刻温柔秀静,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蚂蚁都不敢踩。然而事实证明,所有的人都错了,包括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人世间所有的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被安排好了,就要按着步伐去走口曾经他不珍惜她,一次次伤害她,同样,她也不会在原地等他,会重新爱上别人。
现在一年半时间过去了,他为她订下的期限到了,看她心里是否是真装下了她的‘丈夫’慕夜澈,有了男女之情?但结果证明,她不会与慕夜澈离婚,越来越习惯与慕夜澈一起生活,对这种生活状态甘之如铅。
而且,她换了手机号码、座机号码,从此冉也不来T币他所任职的乡镇,也从不坐锦城市到T市的四号轻轨线。其实铁路修好后,锦城市有到达这里的直达线,就在村子的旁边,最后一站就走了,下车后直走,很快就能到
然而他每天清晨傍晚出来散步,在田埂上走很远的路,都看不到白茫茫霎气里有个纤细身影朝这边走来。她也许是忘了,又或许根本不知道四号线的末端就是沧口村,总之,一年半前在苏宅门口红枫树下的那一次后,她从来没有再见过他。
现在,她同样不需要他前来祝贺她毕业。
六月的烈阳底下,他勾唇深凉的笑了笑,将特意为她挑选的礼物放进裤袋里,离开宣传栏,离开这座校园。
他现在去一趟锦城市市政府,看看最近的政策下,自己有没有希望被调回来,还有多久能被回调?
慕夜澈给黛蔺准备了毕业大餐,在酒店订了一桌,让下班赶往这里的古家兄妹,坐飞机飞过来的滕爷爷与滕母,刚好围一桌。
他是这样计划的,晚餐时间留给大伙儿热闹,晚上时间刻留给他和黛蔺单独相处,说说悄悄话。因为一年之约到了,而且还是一年半,他没找到意中人,黛蔺也没有找到心上人,他们得商量一下,要不要补办酒席。
此刻,一年多前的两个只会吃哭睡的小毛毛长大了,睁着一双黑幽幽的水灵大眼睛,眨巴着长睫毛,挨个挨个的喊太爷爷又奶奶、叔叔、阿姨,偶尔站起小身子调皮的蹦一蹦,亲亲大人们的脸。
他们懂得自己用勺子吃饭,白胖胖的小手手一勺一勺的往小嘴里送,吃的可认真了,还知道要吃青菜,乖乖喝汤,讲卫生口不过偶尔会打翻碗又弄掉勺子,让妈咪打屁屁,批评他们不乖。
两宝宝的大眼睛小嘴都长的像黛蔺,标准的漂亮宝宝,滕爷爷还笑说谦谦长的像苏市长,像外公,而不是滕睿哲。因为这个名字在聚餐上是一个禁忌,大家极有默契的在饭桌上不提这个名字,不提宝宝们长的像滕家人。
其实小谦谦就是一个缩小版滕睿哲,滕母每抱一次,就觉得孩子越来越像滕睿哲小时候,雅气的大眼睛闪烁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倔强的性格,白白胖胖,粉雕玉琢。
当然其余的人也看得出宝宝的轮廓,只是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回不到当初。当年谦谦在海南出世的时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爸爸,爸爸却因为谦谦被下毒差一点胎死腹中,关押了滕韦驰:为了把妮妮调换回来,非法制造了黑人脸胎,最终被调到偏远地区。
如果说滕睿哲的下放,是因为他当初没有把妮妮杀死在邹小涵肚子里,从而导致后面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把孩子调换回来,那么他现在的妻离子散,也有他咎由自取的成分。
因为一个完整的家庭,万万不能出现前未婚妻的名字,无论是贵任还是傀疚,或是非正常的分手,贪污案里必须涉及叶素素,但隐瞒下来,对于现在的妻子孩子来说,就都是一种伤害。
也许宝宝们的父亲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但已经迟了。一年半过去,两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不爱,而是不懂得怎样去相守口如果在一起只有痛苦,何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夜澈,其实我有样礼物一直想送给滕睿哲,但一直没有送出去。”吃过饭后,黛蔺与慕夜澈站在酒店贵宾房的阳台上,从包里拿出一份卷好的图纸,“一年半前看到大仓库破成那样,我给他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厂房设计图,还有学校、敬老院、招待所、餐厅的大致构思。如果他另外再请技术人员,测量员,一定需要不少钱。如果他不质疑我的水平,这些图纸其实可以让工人直接购材料施工。”
慕夜澈站在夏风中听着,突然把他商量婚约的事含在了喉咙里,没有提出来,轻轻笑道:“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一直在给他的村子做设计,晚上加班。我不怀疑你的水平,你现在在事务所实习的优越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异军突起,突飞猛进,一套幼儿园的设计构思让大家眼前一亮,从此让上司注意到了你这个实习生口我质疑的是自己的判断力,不知道黛蔺你在这一年之约里有心上人。”
“乡间的房屋需要简单牢固,经济适用,不需要太漂亮,所以我把密度算好,简单的设计了一下。”黛蔺不以为意,明澈水眸静静看着他,“夜澈,这份图纸之所以说是送给滕睿哲,是想让他先过目,再给村民们建房子。毕竟他是领导,一切以他说了算,如果他不买账,我把这些东西也送不到村民手上。而且,我决定把国家补偿给苏家的钱,全部捐给这个贫困的乡镇,让他们集资办厂,扩大规模。“
“如果滕睿哲本人过来了,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亲自送他手上?”慕夜澈把她手上的图纸拿过来,缓缓展开,依旧笑着,“其实这一年多,他一直来锦城市,只是你没有看到。你们的相处,就似那一次他站在红枫树下凝望,互相守望对方,却都没有更近一步口“
“那这一年多,夜澈你没有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吗?”黛蔺认真看着他,两人之间不再有掭揍头发、触触脸的亲昵动作,而是柔柔凝望着对方,“如果滕睿哲不在那里,我也会把亡父的这笔钱捐出去口是夜澈你将我带去那里,让我看到那里的贫春,你助养孩子,我便只能以这种方式出我一份力。夜澈,如果你没有遇到心上人,那让我们补办酒席,我们去国外深造又生活,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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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的时间,沧口村已经将大仓库和大公社改造成厂房,每隔几个月时间伐一次竹,将竹子劈成细条,用唯一的一台竹帘坊织机器彷织竹帘,手工制作竹床,然后远销全国各地。
但由于技术有限,资金和项目有限,所以只是小现模生产,做小企业。现在他们的滕市长依旧在马不停蹄的跑市场,找资金项目,向各个大企业伸橄榄枝,日理万机,一年多时间里,高大的身躯整整清瘦一大因。
滕市长给他们的期望是,目前的竹子工艺品前景非常好,有市场,只要扩大规模,引进大企业集资,每户过万元不成问题口另外还可以利用现有的小麦做面业,养猪,集体大包干,大家万众一心。但问题就是,无法向国家申请到资金,批不下来。
滕市长将自己的个人资金差不多全部拿出来了,给大家发了工资,购买了第一台竹帘坊织机器,资助村里买车跑客运,修补所有漏雨的房屋,提供小学教材,招标修路等等,这么多一起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慢慢的,大家也逐渐知道国家根本没有再给他们批钱,都是滕市长一点点凑来的,以国家的名义发给了他们,让他们有希望。
起初他们在大仓库排队领第一笔钱的时候,还真以为是市里发下来的钱,兴奋得四处窜门唠哇,觉得他们村有希望被发展起来了。后来慢慢的,从隔壁村,镇里才得知,国家该发的钱都已经被各大小官员贪了,是不可能再发钱的。滕副市长被调过来,是做替死鬼的,一旦上头查账,这个黑锅就得让滕市长背。
一旦这里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越来越落后……那这个青任也是由滕市长背。滕市长心系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个沧口村,而是这里整个落后偏远的乡镇,包括很多个他们这样的穷村庄又小镇,面积非常大,其责任是集体发展带动,让国家提名的‘万元村’第一个达标、脱贫,然后是周边的其他村子,一一摆脱旧农村的贫苦。
所以说,滕副市长相当于被调进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穷沟沟里,其他官员们留下的烂摊子必须让他收拾,责任让他背,贪污款却早被那些官员拿去挥霍潇洒了……
而最近,村里终于得了一笔国家发下来的钱,据说是有人捐助的,自愿将这笔钱拨到他们村,数目很大,这笔钱加上设计好的图纸,可以让他们征地建设,修起崭新宽敞的厂房,再购买几台机器,扩大规模。
于是村干部们将大公社给推了,每征用农民一亩田,就补贴一笔钱,鼓励大家把零散的坟地迁到另一个地方,集中管理,让出地方建新工厂。
这天下着大雨,苏小雁撑着伞去给村办公室的滕市长送饭,却发现滕睿哲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俊脸惨白,手边有一大摞没有批完的公文,一只大手似乎是想拿下一本文件,伸着,人却不行了,趴在了桌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苏小雁吓得把手中的饭菜全挥了下去,一声惊叫,赶紧去楼下办公室打,力,又重新跑回楼上,泪水涟涟的探探滕市长的额头,给他披上外套等救护人员过来。
不久以后,镇医院的救护车匆匆赶来接人,苏小雁发现滕市长另一手捂着肚子,掌心里则抓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一个号码拨打了一半,似乎是在察觉到人陡然不行了的时候,从裤袋里吃力的拿出了这部手机,想最后给这个号码发信息,奈何剧痛来得太迅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陷入顿时一片黑暗之中。
送去镇医院后,医院初步诊断为胃大量出血,疲劳过度,猝死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好在滕市长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是在清晨发的病,现在送来医院还有救。
苏小雁早哭成了一个泪人,难受的伏在自己父亲肩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在颤抖口因为她负责照顾滕市长的起居,一直想把他日渐消瘦的体魄食补起来,让他吃好点,多吃一点,与初来他们这里时那样高大迷人,结实健康,凤表龙姿,然而滕市长一直在外面跑项目,找投资企业,管生产,根本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有时虽然负手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散步又呼吸新鲜空气,那也是一整晚熬夜工作之后,散过步,在床上躺一两个小时,便再次投入工作中。
他们没想过‘猝死’这个词,滕睿哲自己也没想过,但当猝死真正到来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去反应,去预料的口这个电闪雷鸣的晚上,滕睿哲一如既往的在工作,投入的翻阅各种公文,思索这片贫寿大地的整体发展,累了就喝杯热茶,掭探眉心,偶尔翻看手机上的呣子位照片,盯着那份没有送出去的毕业礼物发会呆,然后继续翻开文件,让这整个晚上在忙碌中过去。
这种生活他已经过了一年半多,不习惯在床上睡觉,习惯在办公桑上过这安静的夜晚,累了就伏案歇歇,披件衣裳,第二日可以直接洗个口脸,拿着公事包就出门口然而当胃部开始痛,一次两次三次的痛,他都仅是捂着,觉得没什么,痛过之后并不影响他的工作,忘记了,如果不是小雁过来送早点,他都不知道外面天亮了。
终于在这次,剧痛让他一阵天旋地转,来得是那样突然,让他批完手上这份公文去取下一份,大手陡然就僵住了,身上的血液一阵逆流,手脚瞬息冰冷。
他这才察觉到了‘死亡’一词,离他是那样的近,奄奄一息趴在桌上,艰难摸出自己的手机,想在这人生的最后几分钟,发条短信此刻,设备简单的手术室吞没他失去知觉的身影,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了,在外面等待他的,是他带领的第一批试点村民,他们正在脱贫致富的半路上奋斗着,起步一年半,丹刚收到了匿名人士将国家拨款让给他们的第一笔目家资金和一份设计好的图纸,助他们一臂之力;他自己也想着快一点让这份贫唐之地发展起来,被回调锦城市……”……
叶素素闻讯赶来了,一年半的光阴,让她脱去了黑寡妇的装扮,穿着浅色碎花的连衣裙,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她看到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村里的妇联主任、几个老草命村干部,穿着工人服就随救护车来医院了,没有上工。苏小雁则在哭,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滕市长,让他受累受饿了。她走过去,拿过苏小雁手中的手机,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发的短信,是发给苏黛蔺的,短短几个字对不起黛蔺,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但没有来得及发送出去,没有时间拨上苏黛蔺的新号码。因为他留着苏黛蔺的旧手机号,却把新的号码记在心里,不想让她再翻看他的手机,打电话去打搅苏黛蔺。
其实这一年半,她在沧口村义务任教,周一至周五住在暂时搭建起来的学校里,周六日则回城,今天就是周日,所以她不知道他积劳成疾,陡然猝发了胃大量出血。
也许突然倒下的那一刻,他是惊慌的,也是安静的,平静的接受死亡,不与天争命,但是惊慌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没有被调回锦城市,一分钟之内就陡然结束了他的人生。
而这条短信,竟然就是他在倒下去之前匆匆按上的,是他得知自己猝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不是她。
黛蔺的作品在锦城市没有名气,但初出茅庐的她,在她所实习的事务所是人尽皆知的。
起初她是实习生,带着她的设计师师父一直打压她,判定她的作品只是庸俗之作,上不了台面,后来黛蔺设计了她构思长达数年之久的幼儿园作品,偶然被顶头上司撞见,这才知道女师父就地取材,很多设计灵感都是来源于她手下的实习生黛蔺。
黛萌做过统计,对数字、密度方面的一些感知度是非常灵敏的,她的进步突飞猛进,虽然她的作品在某些方面还不够成熟,没有达到一定的级别,但身为新人,她的设计理念非常新颖,是一块没有磨出漂亮光泽的钻石。
然而就在事务所准备让她转正之时,黛蔺提出了出国深造,觉得自己班门弄斧,并没有在这个业界学到真本领,根基不够稳。也许在国外多学一些知识,多看一些作品,实践的时间更长一些,作品才会成熟。
而慕夜澈也在申请驻外,黛蔺选择留在哪个国家,他就去哪个国家任职,永远与她不分开。这是两人那天在酒店阳台上交谈过后,留下的默契。
他们用匿名的方式,将国家补给苏家的款项转让给了沧口村,黛蔺的设计图稿也用别人的名字送过去了,希望对他们有所帮助口然而就在他们为出国做准备,最后去墓园看了亡故的苏市长,十指相扣走在锦城市衙头的时候,滕睿哲积劳成疾陡然猝死的消息突然传来了锦城市!
这个消息是沧口村的村民传出来的,龙厉听到的时候,起初不信,后来他放下身上的任务,亲自去T市走了一遭,回来的时候面色肃冷,急匆匆赶来街头,看到苏黛蔺与慕夜澈正手牵手逛街,给宝宝们买衣服,挑选一些带去国外的东西。
两人很亲昵甜蜜,十指相扣,脸上泛着发自内心的欢笑,开心幸福。虽然没有在公众场合做出接吻之类的暧昧举动,但旁人一眼看得出来,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会深情凝视,自自然然的拥抱着,关系逐渐变得有点不一样。
而这座城市不再有熟人指点苏市长当年的贪污案,也没有人再敢拐弯抹角讽刺当年的纵火案,邹宗生与情妇林雅静的监禁,让大家都知道,苏家当年是被邹家所陷害,才导致苏市长惨死,女儿坐了三年冤牢,这笔冤债,是邹家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就算邹宗生伏法被枪决,也永远无法让逝去的苏市长生还,让苏家小女在狱中所受的苦当做没发生。
如果当年苏黛蔺被人在狱中暗杀了,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可能长埋于地下,事情真相永远无法水落石出。所以只能说,一切因果,由天注定,黛蔺经历这么多,从此迎来的会是幸福。而邹小涵母女,现在就处在当年黛蔺的位置,被骂声口水逼成过街老鼠,无法让人同情。
此事龙厉朝二人走来,对着正在笑着挑选婴儿用品的黛蔺喊了一声‘苏小姐’,道:“苏小姐,滕市长积劳成疾猝发胃大量出血,可能抢救不过来,您不过去看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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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挑选童装的手轻轻一抖,把小衣裳放下了,回头看着心急火燎的龙厉,平静道:“我今晚的飞机,可能赶不过去了。龙大哥,他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不要担心。”
“苏小姐,见过滕总再走也可以的!”龙厉焦急的朝她走近两步,面无表情的棺材脸上出现了请求的表情,几乎想伸手过来拉她,“他的猝发病症与苏市长当年是一样的,突发性心力衰竭与胃出血,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才,从此天人两隔,难道苏小姐你宁愿选择留下遗憾么?苏小姐,我现在带你过去!”
黛蔺却没有动,笑了笑:“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扔下自己带队的贫困乡镇不管,让自己站起来。龙大哥,我现在要赶飞机,先走一步
与龙厉擦肩而过,静静走出来了,拎着她购来的两纸袋东西,直接来到停车场。慕夜澈则走在她身边,把她手上的购物袋全拎过来了,轻轻拂了拂她的肩:“黛蔺?“
他的意思,她应该懂的。
黛蔺正在开车门,回首嫣然一笑道,“我们什么都不要说。现在宝宝们正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机场,然后飞过去后,给他们布置新家口夜澈,我一直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你、我、宝宝,生活在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有阳光、有花园,还有一杯温暖惬意的下午茶,平安宁静。”
慕夜澈缓缓拂开她的发,柔柔注视着她,终是没说什么,带她上车。
叶素素给滕睿哲整理行李,发现这一两年过下来,他依然没有添置一件新衣裳,更不谈他还会使用名牌。他把身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名笔全折兑成了公用资金,拿来做集体建设,补贴给特贫户,自己早已是两袖清风。
而且他不抽烟不喝酒,习惯在乡间田野散步,负手走在雾气里凝望远方,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此刻她给他收拾行李,发现他的房里除了一摞探的文公资料,各种书藉,一支剃须刀和几套换洗衣物、皮鞋,便没有其他
于是几年如一日的,她再次把他床底下的几双皮鞋拿出来,给他细细的擦,擦得干净程亮,然后包好放在袋子里,连同换洗衣物一起带去医院。
其实这一年半,她与他是做邻居的,当她带着孩子们在土屋做成的学校里上早读课,教他们跑步锻炼,他便在田埂上散步,高瘦伟岸的身影在薄雾里隐隐约约,望着轻轨四号线的方向。
当他出去谈资金项目,她便过来给他收拾房间,把他每一双沾满黄土的皮鞋擦得程亮,准备好他第二天要穿的衣物,让他清清爽爽的出门谈生意。
当他饿着肚子工作,总是忘记吃饭睡觉,她便嘱托苏老三给他送饭又劝着休息,这些,他以为都是苏小雁帮他做的,吩咐苏小雁不要再这样为他鞍前马后口苏小雁也在她的再三哀求之下,答应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就这样维持了一年多,偶尔,他们会在很多人的情况下,同桌吃一次饭,喝一杯茶。他从不干涉她的事,把她当做这村里的一员。她不肯留在城里,坚持来这里义务任教,他便从不单独见她;若是见,也是集体开会的时候见一面,问问失学孩子的教育情况,再无其他。
她偶尔去苏老三家吃饭,他便每次都不在,在市里开会,或是与投资商见面谈合作,没有时间回来。
如果半夜她去他办公室给他送饭,他一定皱起眉头……”
此刻,她拎着一大袋他的行李,坐上拖拉机急急出村,搭乘客运车赶往市医院。
镇医院的条件太落后,所以他被转往市医院了,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心跳若有似无,体温过低,医院还是诊断为猝死,必须用心脏起搏器进行多次电流冲击,寻找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苏黛蔺,如果苏黛蔺闹讯赶过来了,知道睿哲在最后一分钟给她发过短信,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值了?还有什么会比一个人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实呢?
想到此,她望着旁边一闪而过的村庄与田野,在大风扑打中悲凉的笑了笑,右手抓紧腿上的提袋,终于明白时间真的能磨掉一份炙热的感情,明白她与睿哲之间,就算睿哲不爱苏黛蔺,这个男人也脸不回从前的那份感情。
感觉过去了就走过去了,当他心里装了另一个女人,他对她就仅剩歉疚,只是把她当朋友,当过去式。而她也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把他当唯一的亲人,信任他关心他,绝不逾矩,然而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却再也不能镇定!
当年被养父骚扰的时候,他也保护过她,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风雨,与她心心相惜,情意相通口现在,他虽然无法用未婚夫的身份保护她了,与她没有亲密关系,但在她心里,那份感觉依然还存在。
她舍不得看到他被折磨成这样,更舍不得他就这样撒手而去,撇下她一个人口他只是工作太累太操劳,需要休息一下,并不想突发性死亡结果自己宝贵的生命……”
到达市医院后,她看到滕家的老太爷和滕母坐车连夜赶过来了,直奔手术室,第一次这样焦灼万分的过来看望滕睿哲。苏黛蔺与孩子则没有一起来,听说是准备出国深造,另嫁她人,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
而此时的手术室外是站满了人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副市长累倒了,骤然猝死,医院正在实施抢救,试图从冥王手里把睿哲的命给抢回来。
“情况怎么样?”滕老太爷看着这一大群孙子带领试点的贫苦农民,早知道睿哲的这顿苦是一定要吃的,但想不到会积劳成疾、心里抑苦,工作休息时间调节不当,陡然造成猝死!
“我第一眼看到滕市长的时候,他的脸都是发青的,坐着不能动,当时一定是没料到自己会发病,一下子就动弹不了了,身体在剧痛。”苏小雁不认识面前的这两位老前辈,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和气质,知道一定是跟滕市长有关联的人,难受解释道:“我劝过他,但是他不听,一直说躺床上睡不着,不如起来工作……”
滕母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脸色惨白哀伤,木然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路是儿子自己选择的,他想怎么走都无怨无悔,但是他绝对没想过死,也没想过这么快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次是一个意外,也许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那一刻,他总算明白‘死’这个词不能任意说出口。因为他的身上还有责任,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结束生命,死,只能对自己是一种解脱,但对于他生命里重要的人,则是一种辜负。
这次黛蔺没有带孩子过来,那是黛蔺早当他死了,孩子的父亲从来就不是他,是另一个男人把两个孩子养到了将近两岁,黛蔺又何必过来这一趟,而伤了另一个男人的心?
也许在黛蔺眼里,她与睿哲的感情已经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了,分了手的两个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睿哲的生与死,她无需放在心上,更不要悲伤
“黛蔺与夜澈坐的那一次航班已经起飞了,但是我相信黛蔺会带着孩子来看睿哲最后一眼。”滕老太爷看看时间,凝重遥望静悄悄的医院门口,看到了拎着包焦急走来的叶素素,也看到了白衣护士拿着血袋急匆匆的进出手术室,但他看不到黛蔺的身影,“我们过来的时候,黛蔺与夜澈确实已经拖着行李,带着泽谦与妮妮去机场了。但一年半前,既然黛蔺能在最后追出去看睿哲的背影,那这一次,她也一定会过来。她现在能给的,就是看睿哲最后一面,但给不起感情,睿哲能明白的。”
然而,医院门口依然静悄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停止不前。当叶素素恰着睿哲的行李朝这边缓缓走来,六年后第一次这样出现在滕家人面前,遮挡住他们的视线,滕母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滕母万万没想到,被林雅静掉包后的叶素素还活着!被他们骗到叶父那里,帮叶父助纣为虐后,叶素素被关在地底下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在睿哲危在旦夕的这个晚上,是叶素素守在睿哲身边,帮他把皮鞋一双双的擦干净,把衣服一件件的清洗叠好,黛蔺却没有出现。
两年后。
依然是六月炎夏,知了齐鸣,苏宅与滕宅门。的那两排枫树都被砍掉了,整个住宅区栽上了梧桐,换上了一副新的景象。两家大门则依旧用大锁紧锁,无人居住,两年之内,这里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婴儿哭啼,滕家太爷与滕母,古家兄妹再也没有来过,这两座宅子就这样空置了,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光阴。
当年十六岁的黛蔺追着滕睿哲身后跑,黛蔺爬窗钻进睿哲的房间,坐牢,出狱,苏家被毁,邹小涵嫁进滕家,睿哲终于与黛蔺苦尽甘来,叶素素却死而复生,黛蔺与夜澈在这里跑步……这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这里的人去楼空,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心底。
没有人会再记得苏市长家的小女苏黛蔺,也没有人再对滕家少爷的被下放品头论足,更没有人时时刻刻记得对部家指指点点,争相报导;在这座城市里,依然屹立不倒的是萧家,是事业蒸蒸日上的萧梓夫妇,以及有裙带关系的岳父高家。
两年前,慕夜澈申请驻外大使馆了,请粹成了慕书记手下的一把手,慕书记论公不论私,一手提拔,让萧特一年迈几个台阶,事业冲天。
高晚晴则经商,几年的时间已然成了商业女强人,与她高家齐心协力,利用丈夫的权势,公公的旧关系,即将跻身业界龙头垄断地位,将萧夫人当年一手创办的企业重新扶了起来,并且打响的是自己的品牌。
古傲则继续在做检察官,与龙厉一起,一直在追踪林雅静余党与滕韦驰的下落,而且不出所料的猜到,这些余党会随着滕睿哲与黛蔺的分开分手,两人的各奔东西,而逐渐的隐没了。
也许膝韦驰成为了他们新的颔袖,带领他们追杀的不是苏黛蔺和叶素素,而是养精蓄锐,怎样去营救监狱里的林雅静口当年清剿孤儿院的时候,林雅静已经让人把大部分军火运走了,这就说明,他们一直在保存实力,不会这么容易被消灭掉。
古妤则做了高薪白领,每天照常上下班,相了几次亲,结果都不了了之,至今单身。
现在镜头拉回沧口村,只见昔日的这片贫春之地,崭新的厂房林立,一幢接一幢,全部是按照黛蔺当年的设计图稿来,还有敬老院、朝气雄伟的教学楼、农贸市场、招待所、沧口面业等等,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商业困。
一个颀长健硕的身影则在厂房里监督竹子工艺品生产,很仔细的指出工人的错误,嗓音低沉磁性,含着威严,却非常的动听,非常的torntorn。
“睿哲,我们去新房那边看看。”一袭碎花裙的叶素素从厂房门口笑盈盈走进来,手上已经拿着自己的椅包,走到他身边,“中午我们就在那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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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个睛好天气,刚刚下过雨,雨水把整今天地冲洗了一番,天空显得特别蓝,各幢楼宇显得特别的新。古妤从火车上下来,望了这片正在发展中的火车站一眼,坐上人力三轮车前往传说中的万元村。
滕总被调来这里的三年半时间,她没有来过,今天决定过来,是觉得她应该来看看,看看滕总用这三四年的时间,把这片黄土地发展成了什么模样,滕总是否已恢复健康?
此刻,清爽的夏风一阵阵扑打进三轮车里,新修的水泥路两旁,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夏风排过,便是一阵碧绿的麦田海口而越过这一片片视划种植中的麦田,便可依稀看到一排排白色的厂房,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马路。
三轮车车主为她介绍说,这一片地区就是万元村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工业区,有大品牌竹帘生产、竹子工艺品批发、面业、贡猪贡米的远销,还有很多个大企业的引进和中垩国电信、联通、移动的驻点。
介绍称,这里除了沧口村,其他乡镇也在带动发展,他们的滕副市长隔段时间便会去基层了解,为各个村子谋致富之路,共同发展。现在他们是不可能饿肚子的,几座目际大企业的引进,让他们这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上班的上班,开餐馆的开餐馆,跑旅游的跑旅游。
此刻别看他是踩人力三轮车,但要知道,坐这种车比坐骄车要舒服,尤其是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跑,吹着夏风,喝着冰镇饮料,赏着四周的大自然风景,特别惬意。
古妤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她一眼望去,感觉这里的规划非常分明,左边是工业区,右边是商业街,再往后面的几干米处,则是一幢幢正在修建中的小洋楼,住宅区。而根据旁边的麦田依稀可见,这块地原先是农田,现在用来规划扩建厂房,定产定量的种植小麦和大豆,保留了一部分的地。
“沧口村在哪?”她没有看出这里就是滕睿哲曾经走在田埂上遥望的那片地,沧口村最靠近轻轨四号线的地方,山雾蒙蒙,泥土芳香,并不是村子的正式入口。
“这里已经是沧口村了,南大门,当年膝市长征地建厂,很多村民不肯把这里的口粮地让出来。滕市长便亲自去每家每户做思想工作,挨家挨户的走访,但走进门看到大家欠收的那一丁点稻谷,他把征地的话没有说出口,抓了一把干瘪的稻谷米在手里看了看,望了望这破旧的屋子,实在不忍心征大家的地。当时他还带着伤,身体没有痊愈,摸摸孩子们的头,走了。之后他继续劳心劳力的为大家奔走,找出欠收的原因,帮助大家增加粮食产量,把几户房屋即将倒塌的特贫户亲自接到了村委会先住着;不愿迁坟的地则也不强求,绝不刨祖宗们的坟,随村民自愿。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粮食产量好了,大仓库的竹子生意也做起来了,大家这才知道滕市长曾经千辛万苦联系到的美国大企业准备落户在他们村,已经出资了,正在伸橄榄技,但由于滕市长病倒进了医院,几个老革垩命村干部便私自签了合约,打算强制占有农民农田,刨坟挖地,按照合同动工,于是导致滕市长刚从医院回来,带伤去做群众工作对,村民们无法谅解他,以为是他病倒之前签了合约要抢大家的地,使了一出苦肉计,一气之下差一点将他打伤!之后他助大家增产增量,绝不允许村里的干部动用大家的地,大家方才知道,因为这一纸合约,因为没有征到地,耽误工期违约了,必须赔付美国公司一大笔钱,但他没有让大家知道,自己在想办法,一力承担下来口村民们一直在拖他后腿,他也不想为了发展,为了他在任的这几年,砸掉大家的口粮,强迫大家改变,直到很久以后,大家发现误会了,发现种田还是穷,便主动将土地让出来了。美国公司则也看在大家的诚意上,略掉了赔偿金,友好合作。其实啊,大家起初一直认为滕市长过几年就要走,不可能呆在这里一辈子,几位村干部与他们才是一个村子的人,所以他们没必要全部按照滕市长的来,大事小事都有自己的私心口后来因为这事,几位村干部这才服管,村民们则良心不安,明白因为自己穷苦,将滕市长几年的努力和差一点猝死不当一回事,死死守着自己几亩地,生怕吃不饱饭……””
古妤静静听着,让车夫停车,走上这条新修的大马路。
她一直知道滕总两年前差一点猝死,用心脏起搏器电击了很长时间,最后宣布死亡的时候,心跳才突然重新出现。那个时候,脸色惨白的膝伯母差一点晕厥过去,一直没有说话,最后才抓着儿子微凉的手哭了出来,把她埋藏在心底的爱彻底释放了出来,并不是木然的。
而这两年时间里,大家都明白,上天在用另一种方式惩罚滕总,希望他能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才能不让人受伤,不让人难受。虽然很多责任,他都是一力承担,独力解决,不想波及太多的人,但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就应该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立,知晓自己的心思。毕竟自己带领的民众与自己的爱人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大家,一个是小家,民众大家庭需要他的魄力与威严,幸福小家则需要温心经营,温柔呵护。
“请问这里在建什么房子?“她手指那一排排在建中的小洋楼,询问过路的人,发现这片工地的后面,原来才是传闻中的沧口村旧址,成千上万的老房子并没有拆掉,村民们依旧住在土房子里面,三五成群的唠瞌,围在村口的老树下扇风,但走过一条马路,便能来这边的商业区上班,每个人脸上笑呵呵的,一片欣欣向荣。
“这是新的沧口村啦,瞧,石碑上好大的‘沧口村’三个大字!”穿着工作服的村民指指上面,让古妤抬头往上看,“我们每一户都分了一套小洋楼,是滕市长特意出资修建的,基本上半年以后我们全都能住进去,好几万户呢。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滕页长说真正的发展在后面,我们要先成家后立业。”
古妤抬头往上看,果然看到商业区的雕栏画栋上雕刻着‘沧口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代表这里是村口,然后往里走,便看到大马路笔直宽敞,崭新的酒店、餐馆、乡政府、卫生院、敬老院一个接一个,每家每户正在努力奔小康。
古妤则看到,有辆小骄车正在小洋楼的工地里缓缓行驶,停在一所在建的幼儿园前,下来一个熟悉的伟岸身影。这个身影一边走,一边与旁边的女子说话,魁伟的身板清减不少,高瘦修长,挺拔俊美,正带着安全帽来到工地上监工口他旁边的碎花裙苗条女子则手拿一卷图纸,同样戴着安会帽,在图纸上比比划划。
女子无疑是叶素素,一袭素色碎花裙,白色高跟鞋,让这女人看起来纯美而端庄,气质清雅口一头青丝披泄肩头,风中飘飘,肌肤白暂,更是衬得她清水出芙蓉,年龄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八。
两人正在前面的幼儿园工地里勘察,工地负责人给他们解说幼儿园的进度,问滕市长,屋顶上的装饰稍微做高了一点,缠米,肉眼看不到的,不会影响到整体,就这样继续施工可不可以?叶素素突然冷起脸来,冷声娇叱道:“这个屋顶必须重做!就算是A5毫米的落差也不行!幼儿园的图纸都是设计师按照防震安全度来测量的,若是为了这肉眼看不到的几厘米,发生了房屋倒塌事故,是不是你负责?!“
“屋顶的装饰不会影响到防震,但如果拆了重做,我们将会再投入一大笔钱。”包工头急急解释。
“这个你自己负责!是你们自己为了轻松,看到村民们不懂房屋设计,滕市长又忙于公务,无人监督,便打算偷工减料,草草了事!现在你们必须折了重做,并且负担这部分的费用!“叶素素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张白哲柔美的脸蛋严肃清冷,将图纸重新递给包工头,柔美中带着刚烈:“我是孩子们的老师,所以我必须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去法院见,你违反了我们的合约内容,理亏不负责的那个人可是你!”
“滕市长?”包工头见这位柔美女人这么难缠,不得不转向滕睿哲,希望一心为民的滕市长能帮他解难,以大局为重,不要把这个缠米当一回事,“我包了这么多年的工程,从来没有发生过塌楼事件,所以您尽可放心,现在我们主要是加紧工程的总进度,让村民们早日住上新房子。”
滕睿哲静静看着他,幽深墨眸扫了后面的楼群一眼,没有发怒,薄唇轻启道:“这份图纸,是一位朋友出国前送给沧口村孩子们的一份礼物,也是她的倾力之作。图纸上重点标明了,屋顶的弧度装饰一定不能有偏差,如果发生地震,首先倒塌的就是这一部分,所以,我们沧口村不能聘用你这样的建筑师,你现在可以去会计那结算工资,解除合约,重做的部分我们自己负责!送他们出去吧。”
他不再看这边,也没追究这些人什么贵任,在工地里走了一因,用手指轻抚那滑滑梯想象三四岁的孩子在上面玩耍的情景……”三四岁的孩子正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了,一定很爱玩滑滑梯和玩具火车,与小朋友们做游戏,只是不知道个头有多高呢,有没有长胖一点。
叶素素见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触了触他,“睿哲?”而且她知道他刚才所说的朋友是谁,想不到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还记得那个女人。
“两年前你鼓励张二强开餐馆,并帮他在这条街弄了间门面,让他被父亲卷走全部家当后重新站了起来,生意越来越有起色,所以他邀请你这个市长去他那里吃饭,顺便给他签个名,挂在门口做招牌……”叶素素靠过来,娇笑着挽住他的臂弯,拉着他往外面走,并看了看腕表,“走吧,口点多了,你若再不过去,张老板要亲自过来接人了。到时候,村民们全部过来凑热闹,绯着队给你敬酒,让你盛情难却。”
两人往这边走,这才发现古妤站在他们面前,古妤一双美丽的猫眼在阳光底下闪烁激动的神色,俏脸欢笑,轻轻喊了一声‘滕总’。
“滕总,我们好久不见了。”她轻笑着,看到滕总的目光里也闪过了一抹惊讶,定定望着她,他旁边的叶素素则缓缓放开他的臂弯,不再娇笑俏皮,在古妤面前恢复她的素雅安静,还是那个叶素素。
三人坐到‘二强餐馆’的二楼,古妤看了看远处各个大小企业的崭新厂房,看着大车小车从这里来来回回,知道这里是真的被滕总带动起来了,轻声道:“我们都以为滕总你三年后会回锦城市,去看看那座城市,可是没想到,滕总你在这里又多呆了半年,放不下这里口其实锦城市,除了我们兄妹和萧梓,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苏家和滕家已经人去楼空,门前种上了梧桐,外墙翻新,全部改变了,我再也听不到谦谦和妮妮的哭声笑声,无法将幼小的他们抱在怀里,让他们的小脚丫踩在找腿上蹦,这两年真的很想念他们。”
滕睿哲安静听着,一双深黑的眸子有眸光在闪烁,深沉幽暗,看着。torn口他身旁的叶素素则紧紧盯着古妤,一双柳眉微微蹙起,不太喜欢这个女人的出现,也不希望古妤重提两年前的伤心事。
古妤则回过头,无视叶素素的目光,对滕睿哲又轻轻笑道:“滕总,其实黛蔺回国的时间快到了,如果见到她,您还会喊她一声黛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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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众人的心湖,掀起心海微澜,两人都知道,古妤的到来一定会提到苏黛蔺,重提两年前的旧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滕睿哲沉默了,目光移开,所有心思随着水漾一直沉到心湖最深处,安静深邃
而美丽温柔的叶素素则在冷笑,嘲讽与鄙夷的目光浮荡在眼眸里,第一次这样刻薄道:“她回国关睿哲什么事?两年前她与睿哲已经结束了,走得那样坚决,根本不需要再回来!睿哲对她而言,早已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么她对睿哲而言,也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古妤皱起眉,反问她:“那黛蔺的事又关你什么事?叶小姐,你并没有与滕总结婚,不具备夫妻关系,黛蔺与滕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Сhā手!这是滕总自己的事!”
“两年前她已经走了,不回头了,就不应该又让你古妤过来做说客!”叶素素目光微怒的站起了身,一双美丽的眸子冷冷盯着古妤,“拿出她当初的傲骨来,走了就不要回头!在这里,没有人还记得她是谁,也没有人欣赏她这种傲骨,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等一旁的滕睿哲开口,拎起自己的包,快步往外走,衣裙枫飘,长发披肩,却一身怒火。她素来是温柔的,淡雅的,但几年时间过下来,她在这个贫苦地区同样有了自己的坚持与眸气。
原本她以为,苏黛蔺走了就走了,睿哲经历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后,会豁然明白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才是真正的人生。他不需要去追回一个无情的女人,也不必说什么爱与不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注意休息,保持健康。
她就在这里陪着他了,绝不允许他积劳成疾的事情再次发生,就算他与她保持距离,长时间不在家,她也会坚持给他收拾房间,做丰盛的饭菜。她早已不再是青涩的年轻女孩,不会被男人拒绝一次,便羞涩的躲了起来口她是成年人,知道男人的这种情况,必须督着他、守着他、提醒他,他才不会忘记吃饭睡觉,拿命不当一回事。
而两年前的那次意外过后,他总算把自己的时间合理的分配出来了,明白了一些事,也放慢了步伐,稳中求进,珍惜生命。偶尔他会对她生气,但更多的对候,他们会和平相处,了解对方,长时间下来形成一种习惯,似一家人。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好不容易安居安定、一心谋发展的时候,决绝远走的苏黛蔺竟然再次出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像一道符咒,从八年前跟到八年后,每当睿哲的心归于宁静,她便阴魂不散的出现,继而反复纠缠,让所有人跟着难受。
所以,她真的很生气,不明白苏黛蔺为什么要如此反复折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八年前的那场纵火案早已经过去,谁对谁错没必要再提,都过去了结束了,但两年前睿哲徘徊在生死线,是苏黛蔺自己放弃的,没有来看过一眼,也没有送来一句安慰的话!既是如此,两年后为什么要回来?!她的回国,只会让所有人再次不得安宁!
古妤见叶素素离去,便又道:“黛蔺确切的回国时间我并不知道,只是猜测两年后她会回来。叶小姐的反应让我觉得,她对滕总你痛心疾首,对黛蔺厌恶有加!也许,她是抱定了与您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打算,不容忍任何人Сhā足进来,但锦城市是黛蔺的家乡,她学成归来无可厚非,叶小姐不应该这样说黛蔺。”
滕睿哲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工业区商业区,目光深远,片刻方道:“两年前的那次意外,素素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她为我垩日夜守候,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为我拿行李,守在我的病床边,几年如一日。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黛蔺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不知道我发生了意外?后来我知道,黛蔺只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在我与慕夜澈之间,选择不伤害她的丈夫慕夜澈。”
“滕总?”古妤诧异的站起身,“您的意思是,您与黛蔺不可能了?”
滕睿哲不答她,转身走到门口,让张二强夫妇上几个菜,招待远道而来的古妤。他的背影颀长宽厚,凤表龙姿,说话的嗓音依然是那么浑厚碰性,性感动听,然而在古妤听来,她觉得滕总内敛了不少,沉稳持重。
“滕总,我肚子不饿,我们一起去工地上转转吧,我想看看传闻中的万元村旧址。”她拎包起身,主动走到滕总身边,让楼下的张二强夫妇不要炒菜,步下楼梯,笑道:“滕总您与这里的村民真是不打不相识,当年您只身前来,一定受了不少他们的刁难,但是现在,他们与您是一家人,家家户户有生意做,人均收入过万,达到指标了。”
两人走出餐馆,一路往新修的笔直大马路上走去,没有开车,仅是步行,沿途打量四周的新风景,边走边聊口当古妤问起滕总有没有调回锦城市的打算,滕睿哲停步伫立在一排排在建中的小洋楼前,双眸幽暗,迎风启唇道:
“我的任期其实是四年,曾经向锦城市申请过回调,但一直没有回音。所以在这最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必须把周边乡镇集体发展起来,让这片地区的所有贫苦农民脱贫致富,摘去穷山沟的帽子。这是我对他们的责任,也是我回调锦城市的最后一搏口我希望能回到锦城市。”
他迈步静静往前走,高大的背影挺拔结实,步履沉稳,身上沉淀着一股身为领导干部的沉稳气质,运筹雅幄,决胜千里。古妤走在他身后,正为滕总感到惋惜,忽然发现沧口村毗邻山脚的空地上,种了一大片黄灿灿的金黄|色向日葵,花盘正迎风招展,绽开笑脸迎接她的到来。
她眼前一亮,忽然直觉这片花海不是为了收获瓜子、炼蔡花油,而是某人种上去的,为了这些花儿盛开的那一刻,他能看到一张张随着太阳转动的笑脸。
而他们的周围,除了黛蔺喜欢向日蔡,还会有谁喜欢呢?叶素素是一定不会喜欢的!
锦城市市政府,萧梓正在慕书记的办公室谈工作上的事,谈到欧尚超市在市中心的地盘要扩大几百平米,是一个大工程,萧市长一定得现划好了,不能影响到周边的发展。
“我们是市委嘛,如果硬件上去了,那市场内部职工的素质也一定要跟上去,这样我们才能做好服务工作。”慕书记脸色红润,气色很不错,手边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端起缓缓喝了一口,最后对萧梓笑道,“响鼓不要重桂,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的宗旨是为民办事,办实事工程,我一直很看好萧副市长你。”
外面的人只看见慕书记威严、锋锐的一面,难得看见他慈样、随和的一面,可见慕书记对萧梓还是公私分明,在公论公的口他没有计较萧待与黛蔺以前的那段情,只是想为市委提拔好苗子,绝不以公佝私。
萧梓拿着文件起身,对慕书记一直是尊崇感激的,正笑着与他告辞,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慕书记说了句‘什么事’,脸色陡然就变了。
而且这份惊变里……除了含着震惊,还夹杂着惊喜……让慕书记撂掉电话就往外面走,健步如飞的走出大楼,让司机开车过来!
“慕书记?“萧梓快步追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连忙去取自己停在市政府门口的车,亲自当司机,“事情是不是很急?我送您过去!”
他给慕书记打开车门,送老书记上车,直奔慕家所居住的市委大院!
但走到达慕家后,萧梓发现书记家并没有来客人,花园和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娇艳的阳光星星点点洒在花朵上,清雅而幽静。
慕家的阿姨则正蹲在花园里唤狗狗,手上端着骨头,送到一大簇喜荫的紫色玉管花里,想把狗狗唤出来。狗狗则露出一只白色的小尾巴,不断往花丛里钻,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萧梓看着小狗狗露出的半截圆滚滚白色小身子,忽然发现这只小狗狗长的像黛蔺的小雪球,同样雪白雪白的,小身子圆成一个小雪球,小爪爪使力趴在地上,不肯出来。
“老爷。”阿姨见慕书记回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着指了指花丛里,“不肯出来呢,好像怕生,怎么办?”
慕书记点点头,让佣嫂阿姨退下去,自己走到花丛边。他身后的萧梓也跟着走过来,并朝那小狗狗喊了一声‘小雪球’,试图把狗狗唤出来。
而且他不明白,慕书记为什么要放下手头上的重要党政工作,急急过来寻一只小狗?
正当他不明白,玉簪花里突然沙沙的响起来,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清脆男童声,在责怪他……“它不叫小雪球,它叫小球球,你叫错它的名字了。”
萧梓立即一愣,连忙快步走过来,这才发现花丛里原来不是藏了一只小狗狗,而是蹲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两小娃娃三四岁左右,粉嫩粉嫩的,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似濡出水来,显示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
其中漂亮的女娃娃穿着一件粉纱的小裙裙,头上扎着蝴蝶结,粉粉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嫩红的小嘴儿,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正一颤一颤,与小泽谦挨在一起。
小泽谦则穿着水蓝色背带裤,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白嫩似藕节,一双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正防备的瞪着面前的大人,拧眉的模样十足一个缩小版滕睿哲。
而且两小蛙娃见大人靠近,连忙抱着他们的小狗狗紧紧挨在一起……往花丛里缩,用纯熟的英语交谈,大致意思就是怕怕,快点逃。
“慕书记,原来是黛蔺的孩子回来了。”萧梓惊喜一笑,爱怜的看着这花丛里的两个小蛙娃和白色小狗狗,心里忽然溢起一股暖意,蹲下身伸手来抱两个孩子,“不要怕,叔叔抱你们出来。”
原来两孩手刚回国,怕生,怯生生的躲到了花丛里,佣人怎么哄都哄不出来,似两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让人心生怜爱。而且两小家伙机灵又活泼,见到他来就往花丛里跑,坚决不相信陌生人。
只是,黛蔺人呢?为什么只有两个孩子在这里,她的人都不在?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那只跟着小奶娃奔跑的白色小狗狗,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当年黛蔺抱着小雪球的样子。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黛蔺终于大学毕业了,出国了,一对双胞胎也长到这么大了。
犹记得当年她逃去江北上大学,他在等红灯的空当看到她纤弱的身影在车阵里奔跑,高束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遮住了她忧伤的脸庞口为了赶时间给别人代考,她手上拎着的早餐来不及吃,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虽然后来滕睿哲寻过来了,疼她爱她伤她惜她,但黛蔺最终的归宿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没有给予她任何伤害的慕夜澈。也许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没有伤害,没有掠夺,就是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简简单单。
“老爷,少爷的行李也寄回来了。“慕家的阿姨在门口笑呵呵的忙着拿行李,为这个家再次热闹起来感到欣喜,“少爷说他的工作调动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先把宝宝和行李送回来了,让您代为照顾口还有苏小姐,听说手上有个单子出现了一点问题,刚飞去E市忙着处理了,没有时间过来口“
“E市?”萧梓心一紧,想起了滕睿哲任职的那座城市,“E市有个跨国大集团的分公司【创E】,在建筑设计界首屈一指,是世界闻名的大外企,这次T市分公司负责的几个大项目里,有几个包工头偷工减料出了一些问题,想必是必须让建筑设计师出面解决法律料纷。难道黛蔺负责的案子里,包括沧口乡镇滕睿哲视划的那些大工程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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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为了方便照顾生病中的滕睿哲,叶素素自作主张的搬到了他的隔壁,与他同桑吃饭,同院生活口而且在这座新修的宽敞明亮小院里,她种满了自己喜爱的亲lì与君子兰,为的是,睿哲能每天呼吸新鲜空气,保持好心
这天一大早起来,叶素素准备去给孩子们上早读课,忽然发现滕睿哲的房门虚掩着,男人不在房里,公事包也没带在身上。住在小房的古妤也不见了,行李不在,明显是离开了这里。
她心里一惊,想起昨晚古妤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讲电话,说是什么‘知道了马上回锦城市……”一阵欣喜若狂,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于是她快步追出去,刚好看到睿哲的政府公车停在大马路上,正准备送古妤去铁路四号站。
“睿哲!”她急急跑过去,让男人不要开车,“你要去哪?”
滕睿哲剑眉飞扬,薄唇浅抿,已经把车开动了,只冷声道:“出去办些
“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也送送古妤。”她打开后车门就坐上来了,对副驾驶上的古妤淡淡笑道:“古小姐怎不多玩两天?睿哲他身体没有痊愈,我担心他又不要命的日夜操劳,弃垮身体。”
古妤闻言哼笑了一声,没搭理她口事实上,这里没人要她一起来,没人欢迎她,她自己也不觉得脸皮有多厚!
“素素,你下去,我今天有点事要办。“滕睿哲在后视镜里对她下逐车令,意气风发的俊脸逐渐阴沉了下来,一双黑眸也变得异常的冰冷、锐利,“我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跟在我身后,嗯?!“
他的声线低沉森冷,面色黑沉,对叶素素的这一做法确实感到不悦!
叶素素白皙柔美的脸蛋也顿时一黯,有些受伤,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看一眼前座的古妤,下车来了。当她重重关上后车门,滕睿哲便把车开走了,车子在她面前扫起一阵施工落下的尘土扬长而去……”
其实几年的相处,她很少做这种让他反感的事,绝不跟着他,打搅他,一般他们的相处模式相敬如宾,平平静静,互相尊重对方。但这次不一样,她总感觉古妤的到来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是来单纯旅游,而是来做说客的
而今天,睿哲明显不是要出公差,而是要跟古妤去办一件不想让她知晓的事!所以,她有一股不好的强烈预感,让她心神不宁、黯然神伤!
男人你难道忘了两年前她是怎样对你的么?你的那次猝死意外其实探出了她的铁石心肠,你回调锦城市是没有意义的!
滕睿哲开车送古妤去附近的火车站后,买了两张到达锦城市的火车票,与她一起坐上了火车。
古妤挨着他坐,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流畅着一股欣喜若狂,气场强大,真真变回了以前的那个霸道倨傲的滕总!因为昨晚大哥打电话给她,说两个小宝贝回国了,正让慕家的阿姨哄着,逐渐适应对差
于是今儿一早,她就把滕总给叫起来了,将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拿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了!此刻滕总很沉默,侧脸线条冰冷坚毅,但幽深的眸子里却时常闪烁着欣喜的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迫不及待想早一些到达锦城市!
她也知趣的不打扰,知道滕总此刻谁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见到即将四岁的谦谦和妮妮!
而且她也想见呢,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长的像爸爸?有没有粉雕玉琢,让人忍不住亲一口啃一。?犹记得宝宝们两个月大,她去照顾他们,那叫一个乐啊,两个月大就喜欢站在大人腿上蹦了,喜欢被竖着抱,他们的妈咪还担心宝宝们骨头太软,站立会伤到身子骨,却不知她的宝贝们特调皮,两个月大就想走路蹦跳!
后来渐渐长大,教他们走路又吃饭又学说话,一把辛酸一棒幸福的将俩宝宝养大,宝宝们则不负众望,肉嘟嘟的小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酒窝、红红的小嘴、白嫩嫩的胳膊腿儿,撅着小屁屁在地毯上爬,跟大人们躲猫猫,咯咯的笑,然后学会走路,长小牙齿,断奶吃悔……现在,估计在上幼儿园了,与小朋友们一起玩滑滑梯,做游戏。
几个小时后,锦城市到了,滕睿哲飞快的走出火车站,直奔锦城市委大院的慕家!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到达慕家大院,黛蔺却不在,两个粉团捏白玉,雕的小宝宝可能是在花园里捉迷藏,迈着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过来,见院里站着一个叔叔,忽然一左一右抱着他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问他是谁?
“我要爹地妈咪。“粉嫩的小女孩突然疼起小嘴哭起来,把他的长腿抱紧,眼泪汪汪望着他,“妈味在机场,我要妈咪。”
滕睿哲垂眸望着这个酷似黛蔺的小女娃,心弦猛然一动,心湖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把女娃娃抱在怀里。另一个酷似自己的小男娃则皱着小眉毛好奇看着他,不肯被他抱,用小手手推他,“你是谁?
他模摸孩手们的小脑袋,还是把小泽谦抱进怀里了,用唇吻吻他们带着奶香的小脑袋,吻吻他们柔软的发丝,心一紧,眼眶一热,一时语噎。
良久,他把两个长大的小宝宝一左一右抱了起来,长腿迈大步走进慕家客厅。
两小宝宝则认为他要带他们去找妈咪爹……”会带他们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便用小胳膊圆着他,乖乖窝在他的肩窝。也许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说,他们感应得到与亲生父亲之间的那种血浓于水的关系,冥冥之中,他们信任这个叔叔。
又或许,他们实在不习惯慕家这个陌生的地方,渴望有个叔叔带他们出去找爹……妈咪,离开这里。
此刻,慕书记坐在客厅里,早看到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了,也看到两个宝宝乖乖窝他怀里,让他帮着去找妈咪,便起身对滕睿哲语重心长道:“想必你是知道消息就赶来锦城市了,想见见他们呣子,但昨天下飞机后,苏黛蔺便赶去你所任职的T市了,她在那边负责的几个项目出现了问题,必须第一时间赶去处理。”
滕睿哲大喜过望,抱着宝宝们就打算转身往外走。
“睿哲你先留步。”慕书记却唤住他,请他坐下说几句话,道,“这几年,你在T市的表现一直很突出,锦城市有意愿将你回调。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回调之后的职位不可能再是市长级别,可能降级。而且,关于你和苏黛蔺之间的事,我现在已Сhā不了手口因为夜澈他是认真的,两年前不顾我的反对,坚决出了国,始终与苏黛蔺在一起口而现在的苏黛蔺,已是让人刮目相看,很有自己的主见口昨天她下飞机后就直接去T市了,也许你没有与她碰上面,但是在与她见面之前,我想提醒睿哲你,黛蔺与夜澈可能成了真夫妻,你要慎重。”
滕睿哲回过头,将两个紧紧抱着他的小宝宝交给阿姨先抱着,步回慕书记身前沉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可能就来机场追上黛蔺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选在黛蔺出国的那一天让我发病,无法追回她。现在,黛蔺与慕夜澈在一起两年了,她让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累了,决绝离去是对我的惩罚,也是让我尝尝当年她所受的痛。当年她在狱中被割腕,在狱中被枪杀,我都不在她身边,那种绝望,一定让她心死如灰。因为在被我掳来的日子里,我只能带给她劫难,却不能带给她幸福。她后来能站起来,是因为信任我,爱我,但是我却选择隐瞒她,继续伤害她。”
话到此处,他没有再说,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让他窒息,然后当着慕书记的面,把两个孩子重新抱回怀里,然后转身大步往门外走。
两个宝宝则搂着他的脖手,好奇看着他,喊他叔叔。
“乖宝宝,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他抱紧两个宝宝,让宝宝们的小脑袋窝在他怀里,将那小小身子搂紧,迈着沉痛的步伐,走出慕家大院,“爸爸差一点就看不到你们了,爸爸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一直很后悔没有陪在宝宝们身边口当年爸爸一直以为自己会死,觉得Сhā手其他女人的事,对不起你们的妈咪,所以让宝宝们当爸爸死了。但是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爸爸才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么的不负责,对你们和妈味是一种最深的伤害。”
宝宝们搂紧他的脖子,不明白这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用脸摩挲他们的小脸,把他们搂得喘不过气,而且似乎在哭鼻子,于是他们扭了扭小身子,稚声纠正他道:“我们的爸爸在美国,不是叔叔你口叔叔你放我们下来,我们自己去找妈咪。”
滕睿哲无奈吻吻他们,没有放下他们,快步走出市委大院,坐上车,心急如焚返回T市,“我们现在去找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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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走后,叶素素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村民们三三两两走在大马路上与她打招呼,所有的厂房都热闹起来,她这才回过神,柔白玉指轻撩秀发至耳后,走回暂时修建的新学校上课。
而这里的安置房学校大致分为幼儿园、小学两部分,全部是这片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前来上课,按照年龄来给他们分班,苏小雁负责幼儿园三个班,叶素素负贵小学五个班,每天八堂课,忙得没有时间打扮自己,或者出去相亲约会。
此刻,勤劳的苏小雁已经在安置房里打扫卫生了,一边扫地,一边看看孩子们的早读情况,让他们坐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认真晨读。
有几个黑默默的调皮小屁孩则在班里打闹,脖子上的红领巾歪歪的系着,脸和手脏兮兮的,把课桌椅全撞倒了。苏小雁拿着扫帚一声娇呵,让这几个小霸王别捣蛋,乖乖出去晨读。
结果这几个乡野里的孩子野惯了,苏小雁越是呵斥,他们就越是闹,笑哈哈的把桌子椅子全推倒了,嘴里不断念捣着‘你过来打啊’过来啊”撒腿就往班里窜,耍着苏小雁玩。
苏小雁也不气,只是拿着扫帚吓唬他们,追了几步,指指外面一排排在建中的新洋楼,笑道:“如果你们不认真读书,就没有新房子住,这些小洋楼啊,是滕市长专门建给那些爱学习的孩子们住的,你们若想住,现在就必须学习!”
结果此话一出,小屁孩们疯得更凶了,拿着课本使劲在课桌上拍,扯着嘴角对她做鬼脸,“雁子你个穷斯烂也的,不怕羞羞。”一个挨一个的挤,全桥成一团,把黑板上的拼音字母全桥掉了。
苏小雁扔掉扫帚,两手叉腰,真是无语望天。瞧瞧城里的孩子多乖啊,既讲卫生,又爱学习,怎么他们乡野里的娃娃就这么野,整日在泥地里滚?于是她圆滚滚的眼睛一瞪,故意做出凶样子,走过来抓他们坐回座位上,督促他们读书,但是正当她把第一个小萝卜头从人堆里拉出来,小家伙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往地上倒去。
苏小雁乍然见到,以为是小孩子在装,还把他拍了一下,然而孩子却脸色悚白,全身微微抽搐起来,牙龈出血、鼻出血,眼珠子直翻白眼,吓得旁边的孩子们一哄而散,尖叫着‘雁子打人了’,一窝蜂往门外跑。
而此时叶素素就站在门外,三步并作一步冲过来,急急吩咐六神无主的苏小雁:“孩子不是被你打成这样,是中毒现象,赶紧去卫生院找医生,让他们开车过来!”
“嗯!“苏小雁早被吓坏了,面色灰白,爬起就往外面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玩的好好的么,怎么说中毒就中毒,这到底是怎么了?!幸亏叶小姐稍懂医术,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于是当她把医生们请过来,争分夺秒的将中毒的孩子送往卫生院抢救,她们这才知道孩子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苯中毒,也就是通俗讲的油漆中毒!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的人重重震惊,根本不敢让外面的村民们知道,担心引起恐慌!
苏小雁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惊胆颤的给滕市长打电话了,“市长哥哥你快回来,我们这儿有孩子油漆中毒,医生说是大量吸食了有毒化学物质……
滕睿哲此刻正在火车上,听到消息锐眸一眯,俊脸瞬间阴沉!
“有几个孩手?”他的眼神阴郁,冷冷盯着火车窗外,“立即让学校停课,给全部学生做一次身体检查。”
他带来的两个宝宝则安静睡在他旁边,身上盖着他的衣裳,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叔叔’会带他们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妈味在远方等着他们,他们呣子仁很快就能见面了。
“有一个昏迷了,其他孩子则断断续续的咳*……”市长哥哥,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他们调皮,山上山下乱窜才感冒咳嗽,现在张小金中毒,我才知道他们是呼吸道粘了有毒物质,时常犯恶心。现在我们没敢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只说是孩子感冒,怕引起村民的恐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要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打电话让建筑公司的总负贵人立即过来,然后等我回来!”滕睿哲挂掉电话,俊美的容颜沉重阴霾,又阴郁了几分,剑眉紧锁,郁郁沉沉看着窗外。
几个小时后,天已经擦黑了,他抱着他的一双儿女下了火车,然后开着他放在火车站的政府公用车,在两个宝宝的哭闹声中,回到了他所任职的地方。
此时的沧口衙道已经趋于宁静了,工厂没有加班,建筑工人没有赶工,人们没有过夜生活,大家忙碌一天后,便充充实实的一家人围桌吃饭,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享受着扑实温馨。
“滕市长,你终于回来了。”苏小雁从干部办公室里急匆匆冲出来,不等他把车熄火,直接扑到他的车上,几乎是在哭,“你回来就好了,现在张小金他爹妈一直要找我算账,说是我打了他们家的孩子……””
正抖抖嗦嗦的说着,忽然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两个东西在动,使劲踢滕市长的衣服,于是她把车门打开了,以为是买来的小狗狗,结果打开车内灯,掀开衣裳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小娃娃小身子上绑着安全带,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长睫毛一闪一闪,正仰头好奇看着她。可仔细看过之后,竟发现不是他们的妈咪,小红嘴一瘪,呜啊一声,感觉上当受骗了!
而苏小雁身后,站着追出来的叶素素,叶素素初见两个宝宝,有些惊讶,但定睛一瞧后,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很难看,蹙眉直勾勾盯着正下车的滕睿哲。
一两秒钟后,她轻轻喊了一声‘睿哲’,朝这边走过来,却是温柔一笑,主动为他拿东西。苏小雁则把两宝宝抱下车,抱妮妮在怀里,牵谦谦在手上,哄他们说去找妈妈,让他们不要哭。
三年半前她见过这两宝宝的照片的,是滕市长与苏小姐的一双漂亮儿女,完美的一家四口口没想到长大以后,两宝宝跟白玉雕琢出来似的,比小时候更可爱、更粉嫩。更难得的是,这对龙凤胎中,一个长的像滕市长,一个像苏小姐,水嫩得让人看着就想啄一口。
“滕市长,三个小时前我给建筑工地的主要负贵人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这不关他们的事,是,创E……集团负贵这个项目,设计、布置、购买材料全部一手包,不经他们建筑工人的手,他们只负贵修建,所以不会过来。”
“先煮点绿豆稀姨“滕睿哲却是敛眉吩咐她,让她先去给宝宝们准备晚餐,然后蹲下身用大手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脸蛋,黑眸宠溺柔声道:“现在天黑了,谦谦和妮妮先与爸爸住一晚,明天去找妈咪好不好?小雁阿姨现在煮点稀饭让宝宝们吃,宝宝们吃饱了睡一觉,就能看到妈味站在你们面前。
谦谦与妮妮互视一眼,皱了皱小眉毛,异口同声道:“你这个谎言,我们爹……已经骗我们很多年了,每次他骗我们喝牛奶睡觉觉,就说妈味会有时间陪我们,明天早上就能站在我们面前口而这一次,我们被骗到了慕爷爷家
滕睿哲用大手拂拂宝宝们柔软的发丝,心底一声轻叹,“爸爸不骗宝宝
两宝宝却扭头一哼,再也不相信他了……“你说带我们离开爷爷家,去找妈咪,结果你骗我们,你是坏蛋。”两宝宝义愤填蘑的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心有灵犀的转身跑开,蹬动着小腿腿重新往车上爬,认为车车能带他们回
“肚肚饿不饿?”苏小雁不得不把倔强的两小家伙抱下来,柔声的哄,“如果宝宝们吃稀饭,就带宝宝们去见妈妈。“刚才还乖乖的,现在就调皮起来了,果然是小宝宝的天牲。
两小宝宝却背着小手,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对她挂在胸前的手机很感兴趣,然后踮起脚尖,主动伸出小手拿她的手机,“我给妈咪打个电话,妈咪前面没有接我的电话。”抓下手机,翻开机盖,竟然煞有其事的拨了个号码,放在自己耳边,小身子攀在旁边的栅栏上玩,“妈咪!“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继续玩自己的,蹲到地上了,“你在哪儿呀?我们跟叔叔来找你了。”手机被他倒着拿,居然还能通话。
小妮妮则用小粉拳揉揉眼睛哭鼻子了,嘤嘤的叫妈咪。
旁边的人则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宝宝能记手机号码,还真把电话拨通了!滕睿哲黑眸里闪过震惊与急色,已用大手把蹲地上玩的儿子捞起来抱怀里,拿过小家伙手中的手机,果然听到黛蔺久违的声音在焦急的说:“宝贝,哪个叔叔?妈咪现在在T市的一个小镇上,有很多小朋友因为妈味设计的房子生病了,妈味必须来乡下看看口妈咪现在坐在车上去乡下,好累哦。”
“黛蔺。”滕睿哲一声低呼,碰性的嗓音里含满惊喜。
291
对方闻着这声‘黛蔺’,突然沉默了,不再说话,片刻后静静翻阅她放在腿上的文件,挂了电话。
于是这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沉默着,站在夜风中,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滕市长。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黛蔺’是谁,知道面前的两个小宝贝是膝市长与谁的孩子,又与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显然的,滕市长妻离子散了。
一旁,叶素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走过来,仅是在夜风中望着,秀发飘飘,美丽眼眸里闪烁伤感之色,转身走了。她现在去卫生院照顾油漆中毒的孩子,不想留在这里看男人晦暗的脸。
众人见叶素素转身走,便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看这复杂的三角关系,纷纷离去了,只留下苏小雁在这里照顾两小宝宝,把哭着要妈妈的小莹妮抱在怀里哄。
小莹妮长的真像妈妈,小小的脸,鸟黑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柔软的小身子香香的,不断在小雁怀里挣扎。小的时候,妮妮比谦谦就犟一些,哭犟了就怎么都哄不好,清脆的哭声能把屋顶给掀掉,但乖起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抱着布娃娃,黑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你。
此刻,小莹妮实在想妈妈了,挣扎着要从苏小雁怀里跳下来,清澈的泪珠子不断往外涌,长长的睫毛上一片晶莹,似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苏小雁连忙向旁边的滕睿哲求救,哄哄妮妮‘爸爸在这儿呢’……真怕把这水晶般的小公主给哭坏了。
滕睿哲怀里则抱着儿子小泽谦,用大手把小家伙胖胖的小脸心疼抚了抚,放他到地上。小谦谦便立即跑过去找妮妮,让妮妮不要哭,像个小大人把妮妮牵着,说去找妈咪。
妮妮果然不哭了,跟着谦谦爬到车上,乖乖坐在后座,还自己系上安全带,双双坐好,准备去找妈咪。
眼见两宝宝整装待发,一定要出去寻找他们的妈妈,苏小雁有些担忧道:“市长哥哥,还是明天去找苏小姐吧,苏小姐两年前就出国了,说不定还没回来,需要再等几天。”
滕睿哲点点头,却是道:“帮我把其他房间收拾出来,我一会就回来。”躬下高大的身躯,先给后座的宝宝们检查安全带,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这才坐上驾驶座,将车缓缓开出这里。
既然黛蔺在来这里的路上,那她一定找不到沧口村的新入口,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这里的小桥、玉米地都没有了,换成了新修的大马路,种上了向日蔡,建了大厂房。她不用再担心公路旁没有路灯,过桥会猝进河里,因为这里的大桥已经修建起来了,可以承载几吨重的大卡车,路灯通亮,他开车过来后就能看到刚下车的她。
如果在这个夜里,她看得到这片金灿灿的向日蔡,那么她一定知道他还在这里,渴望能再见她一眼。他想看到她满怀心喜的过来见他,忘掉过去的一切悲伤,将笑脸盛开在明媚的阳光下。
此刻,他将车停靠在大马路边,看到两个宝宝歪着小脑袋在后座上睡着了,于是解开他们的安全带,将他们放平在座位上睡觉,盖上外套,自己则靠在车边抽了根烟,凝望大公路的方向。
然而,路过的拖货大卡车很多,客运车却没有,黛蔺似乎不是往这个方向而来,一直不见踪影。末了,他踩灭烟蒂,主动拨打了宝宝刚才拨过的号码,等待黛蔺接听。
手机嘟了数声才被接听,黛蔺轻盈婉转的喉音从话筒里淡淡传来,“哪位?”
滕睿哲听着,心海微动,屏息了良久才道:“你现在在哪?”他朝大公路的方向望了望,剑眉拧紧,黑眸紧紧盯着每一辆路过的车辆,期望看到这辆载有黛蔺的客巴出现。
“谦谦妮妮现在在你身边?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们送回去?”黛蔺没做多想,轻轻答他,“过两天夜澈回国,会给他们重新安排幼儿园,希望你能按时把他们送回来。以后,你若想见他们,可以先让我和夜澈知道,再把孩子接过去,这样不会吓到他们。“
“那黛蔺你现在在哪?”滕睿哲走回车边,望着车里酣睡的两个小宝宝,幽暗深邃的冰眸里,含满沉痛:“黛蔺,我想见你一面。”
路灯下,他被风吹乱的墨黑色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思念的双眸,被垂眸的姿势遮住了目光。他轻声说着,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但这样俊美无暇的他,却让人感到一股沉重。
因为他历来是冷漠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时而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冷笑,显得狂野不构,邪魅性感。
但是遇到她后,他很少再这样笑,而是很认真,很小心翼翼的与她通话,等着她,渴望她来见他。
黛蔺闻言微微一顿,笑道:“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算是我回国踢到的第一块铁扳,栽的第一个跟头,我本来打算过来接孩子,带他们回家,但案子又有了新的情况,不能来了。今晚就让谦谦妮妮在你那边住一晚,明天送他们回锦城市,可以么?但请不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他们会以为自己有两个爸爸。”
多年以后,她可能觉得自己不该刻夺孩子看亲生父亲的权利,毕竟他已经把孩子抱过来了,就让他们父子单独见一面,住一晚,但见过之后,宝宝们会回到原先的生活,不会有这个爸爸。
“黛蔺!”他低声轻吼,一双剑眉向上扬起,眸光闪烁,情绪微微激动起来,但她已结束了通话,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原来感情真的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时间越长,她对他也只会越来越冷漠!无论多少个两年四年过去,她对他的感觉,永远停留在了两年前她决绝转身的那一刻,再也掀不起波澜!也许她想用这种方式去淡忘,彻底划清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可是,他连见她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叶素素原本不想自找晦气,去卫生院照顾中毒的孩子了,后来站在窗边,见滕睿哲一直不回来,马路上静悄悄的,便又忍不住骑了电动车,往大公路上寻过来了。
寻过来的对候,滕睿哲正站在车边,伟岸高颀的身扳,失望深邃的目光,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俊美异常,窒息凝重。她静静走过去,伸手触上他的肩,劝他回去,“也许你越是想见她,她便越是要躲着你,我们现在回去吧,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滕睿哲瞥她一眼,见她骑电动车过来,没有戴安全帽,一头青丝全吹乱了,白暂脸蛋上扑满尘土,却一脸焦急的注视着他,担忧他,便哑声道:“世上的好男人有很多,为什么素素你不嫁?你这样与我为邻,只是在氓趾岁月,浪费你美好的青春。”
“世上的男人是有很多……但睿哲你只有一个。”叶素素朝他走近……水晶一样澄澈的美丽双眸里闪烁着坚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想再看到你意气风发,不顾一切的样子。睿哲,你应该让自己振作起来。“
睿哲英俊的侧脸阴霾,乌木般的黑色瞳|乳锐利幽暗,梯她一眼,重新坐上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新修的小院后,叶素素看着两个吵闹哭泣中的小宝宝,主动把妮妮接过来了,用她温柔的声音哄孩手,帮男人哄两孩子睡觉。
两宝宝睡着后,她倒了杯茶送到书房里,打算端给滕睿哲,单独与他交谈相处,却发现落户这里的美企的老总过来了,正与睿哲商谈扩建生产的问题,根本不让睿哲有空余的时间。
于是她顺便给美企中垩国区总经理付明启倒杯茶后,重新走回两个宝宝睡觉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这两个伸着小拳头,睡得正香的小宝宝。
片刻,用玉指捋一捋他们柔软的额发,拨一拨他们的小脑袋,把空调温度调小。
不可否认,这两个宝宝确实长的漂亮,把父母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了,不仅可爱,而且懂事,懂得自己系安全带,但是这两个孩子,是她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睿哲让苏黛蔺怀上的!可以说,这两个孩子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不应该成为苏黛蔺与睿哲之间唯一的牵绊,更不该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如果没有这对双胞胎,苏黛蔺就是真的与睿哲撇清关系,没有任何牵扯了,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决绝离开,再也不回头!
滕睿哲看着面前的平凡男子付明启,看到这个身家过百万的男子不断往外面张望叶素素的身影,倾慕之意溢于言表,他便缓缓站起身,吩咐门外的男秘书,请叶素素过来。
几分钟后,叶素素满怀欣喜的过来了,眼眸里泛起柔柔的涟漪,一直带着笑,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映着他。他自己却走出去了,让她单独跟付总相处,自己则准备连夜去镇上找苏黛蔺。
但是当他将车开出了大半的距离,即将到达镇上,打通了黛蔺的电话,叶素素却在他前脚走后,扇了谦谦有礼的付明启一巴掌,不肯单独与付相处,骑着电动车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在他后面,与他一起来到了镇上!
面对这样子的她,他不得不猛地刻车,皱眉盯着这个将电动车横在他面前的女人!
292
叶素素急匆匆跳下了车,摘掉安全帽,长发飞扬朝这边跑来,拦在滕睿哲面前,失望的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男人!我喜欢目前的这种生活,不想去改变!”
滕睿哲听得锐眸一冷,长指按掉手中的电话,“你不想改变,那黛蔺怎么办?”
“她不会来的!”叶素素娇柔的声线拔高,始终挡在他面前,不允他就这样离去,“睿哲,你脑子清醒一些!如果苏黛蔺想与你复合,两年前你病危的时候,她就该来了!可她没有来,这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何不放自己一条生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滕睿哲面色阴郁,薄唇浅抿盯着她,对她最近再三的纠缠起了反感之意口他终是将大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降下车窗,寒声冷道:“素素你不要忘了三年半年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只想喝你的一杯朋友茶,绝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互相尊重,你坚持落户在沧口街道,我绝不阻拦你,但关于黛蔺的事,你不该Сhā手!“
“你想到了苏黛蔺,那我呢?”叶素素受伤的看着他,白暂的脸蛋臀然神伤,独自啜泣,“原本我们才是相爱的,是苏黛蔺追着你跑,一定要得到她的睿哲哥哥,强迫你注意她,接受她。现在我们被迫分手了,一切按照她的意愿来走,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你的爱,那么对于你来说,难道对我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么?“
滕睿哲定定看着晚风中的她,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回复她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因与果,不该由黛蔺一个人来承担,而走我们全部的人。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包括你姐姐林雅静和你叶素素。如果素素你依旧不肯放开,那么我们只有继续痛苦,永远活在不堪的往事里!“
“当年我与你一见倾心,心心相惜,已是谈婚论嫁,如果不是滕伯父以商量婚约为由,骗我羊独见面,我不会被我爸关在地底下。”叶素素面色晦暗,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一头黑亮长发在风中飘扬扑打,让她看起来有种沧桑清雅之感,“睿哲,当时我被叶玄那畜生弄得神志不清,不肯随他回去,却被他强制拖回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是患难见真情的,可是每次,你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不在我身边,你不是忙你的公司,就是在追逐苏黛蔺,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虽然我知道你很忙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好好吃饭睡觉,我身为你的女人会一直体谅你,心疼你,做你的好妻子,可你几个小时都联系不到我了,都没想过我的安危么?!你可记得,当我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你在追逐当年你厌恶至极的苏黛蔺!”
滕睿哲冷冷盯着她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愧疚,目光幽暗,抿紧唇没出声。
“所以其实你可以仔细想想,你是不爱苏黛蔺的,没有人会爱上一个讨厌之极的人……”
“那素素你觉得,除了傀疚,我还会爱你么?”滕睿哲出声打断她,为她后面的这句话蹙起了剑眉,“两年前在手术台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的人确实是你叶素素,一时以为我们还是最初的时候,没有苏黛蔺,没有林雅静,正在为我们的美好未来奋斗。可是麻醉清醒过后,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苏黛蔺,我看着你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就更加的想念远在国外的黛蔺,好希望这个跟在我身边的人是当年的黛蔺口素素,这几年我允许你住在我隔壁,是因为我对你有愧。我不忍再伤害一个为我伤痕累累的女人,不会骂她,呵斥她,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这个人不是我,明白么?“
“你不应该这样对我!”叶素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放不下,她只想用朋友的身份,与他这样一直过下去,就算不确定关系,不肯与她再迈近一步也无妨,她只要平淡章福的生活,与他在这里不问一切世事纷争!
“睿哲,我求你不要去找她,她会伤害你的,两年前她不问你生死,决绝离去,两年后她依然会这样做!”
滕睿哲冷眸一沉,对她实在忍无可忍,幽黑锐眸草草扫窗外的她一眼,将车重新开动了,让叶素素追着车子跑了几步,总算错开她横在大马路上的电动车,驶入车流中。
几分钟后,叶素素终于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站在夜风中轻轻啜泣,咽下自己的眼泪。这么多年来,苏黛蔺受委屈了,她叶素素就没有么?如果没有当年苏黛蔺对他们的死缠烂打,睿哲会转而去追苏黛蔺吗?原来,感情真的是强求而来的,无论当年她与睿哲有多么幸福,苏黛蔺还是成功的让睿哲上心了,取代了她当年的位置!那么同样她也可以强求的,因为苏黛蔺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感情不可退让,必须强求,睿哲才会回头!
沧口镇不大,开车转几圈就差不多把整个商业区走一因,熟知几个稍有名气的酒店。滕睿哲将车停在酒店门口,让酒店经理查询苏黛蔺的名字。
然而一番查询下来,没有黛蔺的名字登记,让他一顿失望。他重新拨打黛蔺的新号码,想给她解释刚才挂电话的理由,但黛蔺又是占线忙,提醒他稍后再拨。
终于在十分钟后,他拨通了,黛蔺在那边性感的伸了个懒腰,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浴室放洗澡水,不冷不热道:“刚才我将宝宝打过的电话回拨过去了,原来是苏小雁。苏小雁告诉我她在照顾宝宝们,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宝宝,所以我很放心口现在我在放洗澡水,准备洗澡睡觉,你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曰……”
“我现在在酒店外面。”滕睿哲不准她挂电话,高大身躯走到酒店门。,望着灯火通明的各个房间窗口,“你说你负责的项目出现了问题,是什么问题?”
“同事说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我想亲自过来看看。”黛蔺脱掉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用葱白玉指掭揉太阳|茓……直在头疼,“如果真出现了大问题,我会全权负责口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我们的工人按照条约,用的是国内最好的油漆、涂料品牌,检验合格,是不存在偷工减料现象的口我们公司当初在竞标这个大项目的时候,就承诺过诚信办事,绝不砸自己招牌,所以滕市长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口碑。”
滕睿哲站在夜色里,听着她娇柔婉转的声音,心里的一角在逐渐柔软,可以想象出她秀发披散泡在浴缸里的样子,一定妩媚而妖美,成熟性感,也知道今晚她是一定不会出来见他的了,便沉声道:“在这个问题没有被记者挖掘出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面对面好好谈一谈口而且如果你是这个项目的最主要负责人,那么我们更需要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找出劣质油漆的真正根源。“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这是必然的。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回去,呆在谦谦妮妮身边。不管怎么说,孩子们现在是去你那里暂住,你必须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小雁一直守着宝宝,他们不会有事的。“滕睿哲在酒店门口走了几步,旋身坐回自己车上,沉静了坐着,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和电话那端的黛蔺,“这两年,在国外过的开心么?”
“嗯,很开心。”黛蔺浅淡微笑,以陌生朋友的身份答他,“我和夜澈、宝宝的房子带着花园和草地,窗子朝南,我最喜欢在阳光的午后,坐在草地的圆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喝下午茶。我感觉这两年,我终于过回了我期盼已久的宁静生活,有一个四口之家,有工作,有欢笑,让我很满足口呵呵。那么你呢?”
滕睿哲听着她客套生疏的笑声,看到车外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滴打在车窗上,仿佛两年前那夜骤然晕倒,屋外哗哗不停的大雨,不断敲打他的心间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他只看到他昔日的所作所为,所酿成的与黛蔺的万水千山、形同陌路,哑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晕倒,我一定追得上你去机场的脚步,不让你走。黛蔺,死过一次后我明白,我的命不是轻易的交给林雅静,不是两地分离去冷静,匆匆的结束在办公桌上,更不是等待着做政绩四年后回调,而是应该与我所爱的人过完每一天,让她快乐,与她一起记载宝宝每一阶段的成长,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可惜我错过了很多,一年又一年,直到人生的几个两年过去,我才敢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黛蔺,如果你解开了心结,两年之后感到了轻松,就试着再回头看我一眼,好么?“
黛蔺沉默着,似乎蹙起了眉。
293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两人在电话里屏息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很久以后,那端的黛蔺接到了夜澈从国外打来的电话,便把电话挂断了,让男人不要再打过来。
而滕睿哲坐在车里,没有再给她打电话,在雨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将明,酒店门口,有个穿黑色紧身套裙,一头栗色长卷发的苗条女子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女子小巧的脸蛋上裁着大墨镜,故意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雪白如玉的玉手上则提着一个公事包,与两位西装草履的男同事一同从酒店大堂走出来。
他们快步走着,并没有交谈,坐上车就开车走了,没有在酒店门口停留一分钟。坐在车上的滕睿哲看到这一幕,立即开车跟上,目光灼热深邃,一颗振奋不已的心差一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然而当他跟随女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另有一个穿嫩黄长裙,外穿白色小西装的长直发女子从酒店大堂走出来了,女子一头黑幽幽的如缎秀发如漆布一般披泄肩头,稍微用发卡别了一下,方便工作;一双上扬如黛的叶眉,清淡的朱唇、白皙润红的脸蛋,一对露在嫩黄长裙外的白如凝脂小腿,肌肤白哲胜雪,形态优美口她踩着高跟鞋一路走来,素淡飘逸,似乎洒下一阵淡雅清幽的花香。她身边跟有一男一女,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行走带风,快速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小车。女子上车后,熟练的指出了前往沧口村的方向,示意男司机抓紧司机过去。
于是几个小时后,当他们伫立在焕然一新的沧口村面前,竟是找不出当年入村的那座小桥。白色小西装女子看到,当年夜澈背她过桥后的那段路,路旁栽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不知是用来做瓜籽,还是炼油,好大的一片,美不胜收。
而向日蔡的后面,则是日渐繁华的商业区和工业区,几憧雄伟的外资企业大楼似天外凤凰栖在了这里,在这片昔日异常贫唐的地方显得格外耀眼。
“测替呢,地图上是这个地方,看来这里进步不小,发展得都快赶上一线城市了。”旁边的司机助理呵呵笑道,把车开进村了,一路往商业中心地段驶来。
只见这里的每一幢建筑物……如学校、敬老院、大市场、餐厅又面业集团等等,都是按照当年黛蔺捐助的设计图稿来修建的,三人进来这里,感到眼前一亮,分外惊喜口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这里的领导会真采用苏黛蔺当年的图稿,真把这里修建成了黛蔺想象中的样子!
不过,这里所有的工程都停工了,建筑架子和混泥土都留在那,油漆涂料涂了一半,工人们却都被放假了,谁也不准踏进建筑工地一步。
三人走下车来,听到旁边暂时搭建的房子里,有一群孩子蹲在外面的院子里朗朗读书,一张张黑默默的小脸蛋摇摇晃晃的,咬着不标准的拼音,笑嘻嘻的看着小车开进他们村,然后一个狗儿打滚,从地上爬起来,拿着他们的课本好奇围过来。
因为他们发现那个穿黄|色裙子的姐姐好漂亮,白的跟豆腐似的,身条纤长,柳腰莲脸,比他们的叶老师还要美。
小家伙们嬉皮笑脸的围过来,把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争相问姐姐,你找谁,是不是我们的市长叔叔?于是女子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微笑着问他们:“除了张小金,你们这儿还有哪位小朋友病倒了?”
“还有二强叔家的小丫,长贵家的明明,都在卫生院住着呢。他们一直咳嗽,最后咳出血来了。“
女子叶眉一蹙,朝不远处的卫生院望去,发现这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阴霾之气,有人利用施工的方便,把他们【创E】集团选好的油漆涂料全部换成了劣质油漆,让这里的人肉眼看不出来,但长期吸食之后,就从抵抗力差的小孩子开始发病,轻者晕倒恶心,重者可能丧命。
于是她让这群小孩子散去,自己走进安置学校里,仔细嗅了嗅墙上的油漆味道。然而这里的油漆桶都被处理掉了,白色的涂料一块都没有留下,明显是对方毁掉证据,不让人抓到把柄。
然后她走去在建中的小洋楼那边看了看,发现房子还没有开始装修刷漆,油漆还没有运过来,但只要仔细瞧瞧房屋的几个死角、窗台,业内人士就会发现,其实这里的施工很粗糙,建成之后一段时间,墙体一定会有轻微的裂缝,管道不通,地势不平,混泥土钢筋一定不牢目,一旦发生轻微地震,这里必定屋毁人亡!
也就是说,有人在偷工减料赚取暴利,但竣工之后的贵任,留给他们【创E】集团来背!
“昨天包工头再三表示,他们一直没有动过油漆,油漆涂料被运过来了,他们就开始粉刷,不管质量好坏,他们只负责施工。那走不是说明有人悄情换了我们的油漆,用我们的高档油漆去卖钱,再换一些劣质油漆过来滥芋充数?”女助理心生疑虑,“会不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恶意报复?当初我们在竞标这几个大项目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耍手段抢标,只怕是输掉之后心里不平衡。”
黄衣女子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先去看看那几个孩子,问问情况。”
她打量着这个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村子,一路走,一路凝望到处可见的金黄|色向日葵,忽然觉得,这里的向日蔡似乎不是用来炼油,而是用来观赏的,与锦城市的某座公寓前的向日葵一模一样。
只见此刻一阵夏风吹过,清凉扑来,金黄|色的圆盘便带动着它们纤细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似婀娜女子在起舞,叶子鼓动口它们喜光,喜欢围着太阳转,每天绽开笑脸,去迎接新的每一天,但唯一遗憾的是,它们必须依附着阳光,一旦没有太阳,它们便失去它们的生机,不再那么美丽。
“苏设,前面有个长发女人一直拿眼睛冷冷看着我们,是不是认识你?”旁边的助理触触她,提醒她回头,“她刚骑着电瓶车回来,衣裳似乎是被昨晚的雨淋湿了,皱巴巴的,但刚骑来这里,突然停车,盯着你就不再走了
于是女子回首,黛眉微挑,定睛瞧去,果然看到叶素素正拿冷眼瞧她,清丽的眼眸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惊讶,朱唇扬起,然后骑着电动车过来,吱的一声停在她面前!
三年半的时间,叶素素或多或少还是熟透了一些,白皙的皮肤没有以前通透,眼角的肌肤没有以前紧致,似一朵晚春的洁白梨花。
她把电动车架起,走到黄裙女子面前,打量一眼,冷笑了一声:“比起两年前,你确实漂亮了不少,是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最晶莹剔透的时候,满怀芳香勾引着男人,挥霍炫耀自己的青春口但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两年前你不是走了么?!走了就不要回来!”
黛蔺见第一次见面叶素素这么不客气,笑道:“我也以为这两年,你把他从手术台上守回来之后,早已与他完婚做了真正的夫妻,弥补了八年前的遗憾,但没想到你们没有。呵,我这次过来,是来办公务,不为其他,叶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词。”
她双眸似水,却掺合着丝丝冷意,犹如阳春白雪,苦寒素梅,冰清玉洁中带着缕缕寒意口两年里她虽在进修,但淡然自若的独特风姿并不消减,她依然还是以前的黛蔺,只是在面对叶素素的时候,她不再是孩子,而是一个比叶素素美丽、出色的女人。
她从叶素素身边轻轻走过,樱唇美艳,五官精致玲珑,身子透着自然的清香,长裙在风中飘飞,轻声再道:“这次的劣质油漆事件性质很严重,会直接影响到孩子们的身体健康,以及我们【创E】集团的声誉和公信度,所以我希望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沧口村的民众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找出真正元凶。“
“是么,原来是你在负责这个项目,你才是工程的最主要负责人!”叶素素一声冷嗤,柳眉芙面顿生阴郁,直接把黛蔺划为敌人,“那么这个元凶不就是你么?你还需要找什么真正元凶?!”
黛蔺闻言莞尔一笑,“叶小姐你似乎希望是我?”走到叶素素面前,目光婉转流畅,“叶小姐是滕副市长身边的一把手,没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人能靠近你的滕市长口我现在提前与你透知这件事,是把叶小姐你当做滕副市长身边的人,希望你们这两位村民眼里的好领导,能理性分析问题,用一颗宽容大度的心去带领他们找出真凶,而不是夹杂着私人恩怨,直接将帽子往我身上扣,引起他们的恐慌!呵呵,试问叶小姐,创日集团需要用这几桶劣质油漆来砸自己招牌么?“
叶素素俏脸一冷,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既然是你在负责这个项目,那么施工过程中所遭遇到的一切问题,都该由你来承担!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在砸自己招牌,我只要负责人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赔偿村民们的一切损失,以及支付那几个孩子的所有医药费,向他们说声对不起!“
黛蔺听得朱唇微扬,灵动美眸瞥了叶素素一眼,“叶小姐不要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我的律师会通过法律途径来查清事实真相,一切公平公正。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以叶小姐的温柔大度,一定不会多生事端,让事情节外生枝,对么?”
她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叶素素,示意旁边的两个同事继续往卫生院方向走,买了水果篮和花篮,进医院看望生病中的小朋友。
以前,她会相信叶素素是善良的女子,温柔美好,兰芷慧心,清逸脱俗,若不然,滕睿哲也不会爱上这个女人,几度为她牵肠挂肚。但多年的等待未果后,她不敢保证叶素素还能淡雅大度,不弄出一点事端来。刚才叶素素看她的眼神,就舍着一股积压已久的怨忿。
可能实在是痛苦,等不下去了,觉得她的到来破坏了自己与滕睿哲的世外田园生活,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又或者,内心深处其实是对八年前她苏黛蔺纠缠滕睿哲是有怨恨之心的,觉得她抢了滕睿哲。
但不管是怎样,她必须要来这里解决劣质油漆事件。
“苏小姐!”医院里,苏小雁一手牵一个宝宝,大喜过望的从长椅上站起身,目瞪口呆望着这个多年以后再次出现的美丽女子,“悔……”你来了!
谦谦妮妮则同时叫‘妈咪’,哧溜从椅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扑进妈妈的怀里,小脑袋使劲往妈妈怀里钻,“妈咪,你去哪儿了?”
黛蔺把两个宝宝抱在怀里亲了亲,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然后把妮妮抱在怀里,牵着谦谦的小手,走到苏小雁面前,笑着说了声谢谢。
苏小雁则目不转睛盯着她,忽然说道:“苏小姐,两年前你为什么不来看市长哥哥呢?如果当时你来了,现在在滕市长身边的人将会是你,而不是叶小姐。叶小姐在滕市长生病之前,是没有机会接近他的,但那次病危之后,叶小姐就开始细心照顾滕市长的起居,风雨无阻的给他熬药、做饭、洗衣、擦皮鞋,不管膝市长喜不喜欢,都坚持做。有一次滕市长觉得自己痊愈了,又打算熬夜办公,叶小姐气得把他的公文给撕了,之后又给他粘好,默默守在他旁边口滕市长有时会换锁,后来见叶小姐一直守在门前,换锁没用,便留在外面不回来其实我觉得,滕市长是对她有歉疚的,她又对他这么好,不能把她当敌人,只能用柔和的态度处理口而苏小姐你,为什么不来呢
黛蔺抱着孩子坐到长椅上,凝望着走廊那端,一抹闻讥匆匆赶来的高大伟岸身影,也就是昨晚给她不断打电话,她们此刻正在讨论的主角滕睿哲,轻轻笑道:“小雁,如果你有了丈夫,而且丈夫对你很好,你允诺了他会陪他,你会选择过来这里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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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风尘仆仆从外面赶了来,见黛蔺果然坐在这里,高大健硕的身躯猛地停住,收住脚步!他健壮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一双耀眼的深黑色眼眸漾着令人目眩的思念之色,激动全写在俊脸上,一颗结实的喉结则在有力滚动,鼻息微喘,目光灼灼盯着她!
几年前她想见他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好好顾过她,自始至终忽略她的感受,弃她而去,直到她真正离去,他才发现她也许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他在一厢情愿的给她定了个一年之约,两年之约,要求她继续等他,不要变心,他则等着她成长,长成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咨意发挥自己的才能,找到自我,同时给大家一段时间去散心,去解开心结。
然而这一去,就是真正的离别,他发现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遗忘了很多东西,她的心,淡了,眼眸里没有一丝浓情的火花。虽然此刻她缓缓站起了身,眼眸里带着笑,但他看不到她的激动,也看不到她对他的思念。
“滕市长,这期在建中的工程是由我负责,昨天我才被告知这里发生的事,得知这里的油漆出了问题,不如我们现在谈谈吧。”黛蔺对他展露一个流畅的笑容,得体大方中带着歉疚,然后低下头,摸摸两个宝宝的头发,示意他们跟着苏小雁阿姨去玩,不要吵妈咪,“妈咪现在要与叔叔谈重要的事,宝宝们该去做什么呢?”
但是两个小宝宝仰着头,黑宝石大眼睛好奇看着两个大人,伸出白嫩的小食指指一指滕睿哲,“妈咪,这个就是带我们来这里的叔叔。“表示很好奇,觉得这个叔叔长的跟自己有点像,而且叔叔很温柔!
“嗯,妈味知道了。“黛蔺蹲下身给宝宝们松松小衣裳,让他们乖,不要跑得满头大汗,天气热容易中暑,“现在宝宝们跟小雁阿姨去外面玩,不要靠近池塘,也不要跟阿姨玩躲猫猫,要一直牵着小雁阿姨的手,不要走开,妈咪十分钟后就来接宝宝们,知道么?”
“嗯!”宝宝们小脸蛋红扑扑的,乖乖点头,一左一右牵着苏小雁的手,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们走后,黛蔺对滕睿哲莞尔一笑,没有再说其他,提着水果篮走进儿童病房了。病房里躺着几个孩子,孩子们的家长被医院告知是感冒,稍微有点严重,所以家长们没往深处想,只当是感冒。
提着水果篮的黛蔺则也是被大家所认识的,两年前那位穿着玫瑰白运垩动装上山砍竹子的姑娘嘛!大家就算时间久了不大记得,但看到她与滕市长站在一起,自然也是想得起来的。
于是大家欣然接受了黛蔺的水果篮和花篮,为她倒了杯茶,将孩手生病的过程一五一十道来。只道是孩子们一直咳嗽,咳着咳着就进了医院。当时如果不是叶老师懂得急救,他们家的娃估计都小命归天了!
黛蔺却听得心惊,对旁边的女助理递了个眼色,暗示出去谈。
滕睿哲则走在她身边,深邃黑眸一直盯着她没有吭声,与她一起来到外面的走廊上,这才出声道:“黛蔺,你自己不知道有个与你身形相似的女子,昨晚可能与你住在同一家酒店,甚至住在隔壁的房间?该女子穿着一套黑色紧身套裙,将头发卷成了栗色卷发,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大墨镜,可有见过……”
黛蔺注视着他,笑了笑:“你是说,这个女子可能一直在跟踪我?“她扭头看一眼旁边的同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又笑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滕市长,我们边走边谈。“
她邀请滕睿哲一起往前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们创诺下的建筑师缚当初的进货单,所用的油漆和涂料是没有问题的,栓验合格,问题应该出在油漆在运送过程中,遭人掉换,工人也糊里糊涂的用在了所有新房子上,造成大家油漆中毒。对于这次的疏忽,我们创E感到很抱歉,必定会做出大部分的赔偿,希望滕市长能帮我们安抚大家的情绪,给我们时间查明事情真相。”
滕睿哲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文件,而是认真看着她,忽然道:“我已经在着手准备回调工作,任期将满,黛蔺你愿意跟我一起回锦城市么?“
黛蔺望一望医院四周正在停工的工地,笑着回答他道:“只怕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我总感觉,这件事会再一次掀起大风浪,让你的回调工作遇到阻碍,也让我背负一大笔赔偿金。对于这种棘手的案子,这几年时间里我遇到过不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磨练,让我一路模爬滚打,逐渐摸索出门道。但是背负上人命是我不想看到的,这些孩子在我的案子里出了事,无辜受累,我难辞其咎。”
她走到医院外面,逐渐往那片黄土飞扬的工地走去,围着几处脚手架转了转,最后说道:“我一直相信命运的安排,看来这一次,有人又想让我们重复以前走过的路,不太想让我们安生。”
“但你也可以尝试着去改变。”滕睿哲站在她身后,缓缓朝她走近,想拥住她纤弱的身形,但没有足够的勇气,“你选择回国,说明你还眷恋这个地方。也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要重复以前的路,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叶素素在与黛蔺一番对峙后,一直目送黛蔺转身去买果篮,走进附近的卫生院,一张俏脸变得越来越阴沉,雪白银牙越咬越紧。直到黛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面前,她这才推着电动车继续往前走,狼狈不堪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洗了个澡,换下那一套皱巴巴的衬衣,坐在窗前发呆。
昨晚委屈哭过之后,她其实又去找滕睿哲了的,看到他坐在车里,自己则淋在雨里,就这样一身湿透的等着口等着等着,等到了天明,看到他随黑色套裙女子离去之后,她终究还是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来了。
结果却看到真正的苏黛蔺一身嫩黄长裙白色小西装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心里重重一惊,紧接着心潮翻涌,始终不能平静!此刻她在窗边坐了片刻,看到院子里摆着几双她从睿哲房里拿过来准备擦洗的皮鞋,忽然几步走过去,把这些待擦的皮鞋统统摔到了地上!
因为现在的她,心里真的很难受,不想再把男人的这些东西当笑话摇在面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深爱她的这个男人变心了,转而爱上了他曾经厌恶至极的女人!她的等待不需要结果,男人留在这里多久,她就陪在这里多久,但她绝不容忍苏黛蔺卷土重来,把她平静的生活再次搅得一团糟!
八年前她与睿哲的感情生活,就是因为苏黛蔺的反复纠缠,没有过过一天宁静的日子,每一次他们想过二人世界,都会被这个女人神出鬼没,死缠烂打,最后不欢而散,睿哲被弄得怒火冲天,烦躁不已,那么八年后,这种悲剧为什么还要重演?
摔完院子里所有与男人有关的东西后,她发泄够了,喘息着,逐渐冷静下来,清醒打量这个与男人同吃同住长达两年的地方。三年半前她跟来这里,就是打算与男人再续前缘的,苏黛蔺不珍惜这段感情,她则视若珍宝,绝不主动放手口因为她觉得,当年她与睿哲的情缘还没有尽,他们还是有机会
“叶老师,在给滕市长收衣服呢。“门口有邻居经过,跟她热情的打招呼,一边走一边拿草帽扇风,望了望路口方向,“咦,滕市长好像回来了呢
叶素素闻言,地上的衣服也不捡了,飞快的冲出院子,去迎接回来的滕睿哲。
然而滕睿哲将车直接停在了卫生院门口,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心急如焚。他大步流星往医院里走,去见再次归来的苏黛蔺,早已是把两年前的那一次意外抛在了脑后!
她的心一阵冰凉,无法再去阻拦热情如火的他,将脚步放慢了下来,目送他大步迈进医院里。
她觉得,两年时间的平静生活只是一个蛰伏期,她在努力为他唤醒他们以前的甜蜜记忆,他却只记得另一段情,记得远走他乡的苏黛蔺!这个男人在长时间的平静过后,终究是雄狮醒来,不改其性,觉得时间只是沉淀了所有的过往,让苏黛蔺去散心,他却等在原地,等着苏黛蔺回头。
可是她在等着他回头,他看不到么?当年他病危因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谁守在他身边?又是谁不管他死活,毅然飞去了国外?
她停步在路边,没有再往前走,对男人的举动是寒心的,却也是不绝望的。因为现在的苏黛蔺,对男人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就是两个孩子,孩子可能会让他们复合,也可能让他们反目,总之,她不能自乱阵脚,把男人主动往情敌怀里推!她多多少少还走了解睿哲的,深深明白,能主动退让的感情绝对不是真感情!
几分钟后,小泽谦与小莹妮果然让苏小雁一手牵一个走出来了,两个宝宝非常调皮,一定要让苏小雁抱抱,像小时候那样,一边抱一个,绝不能偏袒其中的任何一个宝宝。
但是苏小雁抱了一个,另一个就抱不动了,只能继续一手牵一个,用糖果哄他们乖乖走路,不要偷懒。
宝宝们则孩子心性,走几步就要抱抱,很少能坚持走完一段路的,仰着小脑袋,抱着苏小雁的大腿不肯放,总之就是走累了,阿姨你不抱抱我就不走。
苏小雁无奈,指指马路边上的小超市,“那边有两元一次的电动小木马,一摇一摇的可好玩了,阿姨带宝宝们去玩好不好?”
宝宝们齐声答好,早看到小木马在那边一摇一摇,唱着歌儿,好玩极了。于是迈动着小胖腿,飞快的往那边跑,啊呜一声,水晶般的大眼睛里直冒星星。苏小雁连忙一手牵一个,不让小宝贝们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恐生意外。
坐到小木马马背上后,小妮妮有点胆小,被那唱着歌儿的电动木马吓得缩紧小肩膀,小手手抓紧苏小雁的衣服不肯放,差一点瘪嘴哭了起来口后来摇晃了几次,觉得挺好玩的,这才咯咯笑起来,歌曲结束都不肯下来。
苏小雁给女宝宝擦擦小额头上的汗,这才记起身后小木马上的谦谦怎么没声音了,回头一看,发现小木马上哪还有谦谦的身影,吓得她一声惊叫!
原来这个男宝宝活泼好动,早溜下小木马,寻找他更感兴超的游戏去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排扭着大ρi股的白鹅,哧溜滑下木马,就往马路对面跑了。横穿大马路的时候,还有几辆大型机械车正经过,扫起一片尘土,这孩子就像一颗球安全滚过了大马路,去追他的大白鹅了!
叶素素站在这边,眼看宝宝往马路上钻,小脑袋看着大型机动车还‘咦’了一声,她连忙跑了几步,不想这么小的宝宝被碾压在机械车下,但见谦谦安全跑了过来,继续追大白鹅,她便停住脚步,心情复杂,不再接近这个孩子。
大白鹅则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带着谦谦小朋友去湖边洗澡了,小谦谦趴到一只大白鹅身上,蹬动着小胖腿,想爬上去,但是大白鹅不干,扑打着翅膀腾的一下游进了湖里,越游越远。
小宝宝站在湖边,自己也跟着往湖里走,根本不知道面前这湖有几米深,湖边异常的滑,只知道往前追赶,然后果然脚踩湿草猛地一滑,整个小身子往湖里‘扑通’一声翻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紧随其后的叶素素见此,柳眉一皱,下意识的要去救孩子。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念头,让她立即转身走掉了,选择等待有其他人路过去救孩子,一切看孩子自己的造化!
295
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黛蔺就听到了宝宝走丢的消息,让她俏脸蓦地刷白,惊慌失措推开身后的滕睿哲就往苏小雁所说的小超市跑!苏小雁说宝宝就是在这里走丢的,她在照顾妮妮,回头一看,才发现谦谦没坐在木马上,可能跟着宝宝自己所说的大车车跑了,她在四周找了几困都找不着!
与黛蔺一起朝这边大步冲过来的滕睿哲,一张刀刻般俊美的立体五官早已是黑如锅底,让苏小雁不要再哭哭啼啼,锐眸望了望四周,剑眉紧蹙,心底怎是一个怒急了得!
他用大手拽着黛萌,不让她失控的在大马路上乱跑,自己则看到不远处的碧湖里,有几只大白鹅在水里受惊扑腾,连忙放开黛蔺,长腿狂奔,高大的身子如离弦之箭朝湖边冲过来!
这个时候,过路的人都聚集过来了,可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碧湖里有个小宝宝在水里扑腾,小宝宝在特进湖里后,小手小脚在使劲的扑打,呜呜叫了几声,觉得这里不像妈味爹地带他来玩的儿童游泳池,也没有给他戴救生圈,他快要沉下去了。
但一旦他呜呜叫,湖水就往他小嘴里灌,让他呛鼻子。
于是当滕睿哲朝这边狂奔过来,踩上那湿漉漉的泥草地,胆颤心惊的朝湖水里寻去,便见到他儿子的小身子在水里扑腾,利用妈咪教他的游泳步骤,不断的扑打双手双脚,不让身体沉下去。
小宝宝懂得把脑袋露在水面上,小手小脚却逐渐的失去步调,在水里乱动起来。他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水太凉了,也没有大人在岸上等着他,他快没有力气了。
而滕睿哲面对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肝胆俱裂,急吼了一声‘宝宝’,让宝宝不要停爸爸妈妈在这,快速游过来,一把搂住那小身子,把即将沉下去的宝宝抱在怀里,高举出水面。
回到岸上后,给宝宝压了压小胸口,让他把呛进去的湖水吐出来,然后用干衣服裹紧抱在怀里,拨了拨宝宝湿漉漉的柔软短发。宝宝惊魂未定,面对这么多人这才心有余悸的哭起来,扑到妈妈的怀里,不断往妈妈怀里拱。
也许小宝宝们就是这样,出事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看到爸爸妈妈焦灼的样子,这才吓得哭起来,知道怕怕。黛蔺把小宝贝抱在怀里,让宝贝儿不哭,妈咪在这,给宝宝抹抹泪珠,抱着宝宝急匆匆去医院。
一身湿透的滕睿哲则把妮妮抱在怀里,不敢再让苏小雁代为照顾,一同前往卫生院。
小妮妮原本是想让妈咪抱,现在见叔叔抱她,她两排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轻抿,怯怯喊了声‘叔叔’。小手手则把叔叔的衣领揪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黑葡萄大眼睛与叔叔好奇对视,把叔叔修长的脖子抱紧。刚才谦谦掉到水里了,是这位叔叔把谦谦从水里抱了起来,叔叔长的真漂亮。
滕睿哲见女儿喊自己叔叔,俊美绝伦的脸庞扬起微笑,大手拂拂女儿柔嫩的小脸蛋,把女儿抱紧在怀里口不管怎么说,妮妮认识他,主动与亲生父亲亲近,真是一个乖宝宝。
此刻,高大的父亲抱着小汝儿站在病床边,看着医生给谦谦做身体检查,黛蔺则守在谦谦身边,哄宝宝睡觉,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
在黛蔺看来,今天这一幕并不是苏小雁的错,而是自己没有用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孩子,太过粗心大意,让孩子四处跑动。如果不是她和夜澈从小教两个宝宝游泳,让宝宝识水,谦谦掉下水的时候,可能不会挣扎拨动,让自己在水面悬浮一段时间。
这种危险的情况,不是每一次宝宝都能自救,自己在水里扑腾。宝宝年龄太小,如果离开看护人的视线范围,没有过路人救他,他是不可能懂得呼救脱离危险的!
而门外,众人逐渐散去后,路过此处的付明启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走过来找叶老师的,但叶素素不在家,他便往这边寻来。恰巧看到叶老师从湖边匆匆走来,魂不守舍离去。
原本他想为昨晚的事道歉,觉得叶老师昨晚的反应过激,可能是觉得他借用滕市长约她的方式不对,把他想成了登徒手,所以今天他正式约她,主动给她道个歉。
但是正当他跟随过来,打算出声喊叶老师,忽然瞥见一行人朝湖边急匆匆冲了过来,滕市长大吼了一声‘宝宝’……心急如焚纵身跳进湖里,竟是捞起一个孩子上来,惊得他再次朝叶素素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由于他离湖离得远,根本不知道有孩子落了水,直到孩子被及时救起,湖边围了一大因的人,他这才蓦然惊觉叶老师刚才是往湖边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救落水的孩子?还是没有看到?以这个距离,她明显是看得到的,为什么不救?!
付明启跟着叶素素一路走过来,发现她匆匆进了房里,关上门就不再出来了,似乎心事重重,心情抑郁。直到滕市长带孩子检查完身体,带着呣子位回家了,那窗帘才唰的一声被拉开,露出叶素素那张往外张望的脸。
竹明启肤色白哲,薄厚适中的唇,色淡如水,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是美企中垩国区的总代表,也是一位正为事业开疆拓土的富公子哥口他喊了一声滕市长,说走过来找叶老师,淡淡一笑,与窗内的叶素素对望一眼。
叶素素则眼神躲闪,别开脸,立即把窗帘重新拉上了。
一旁,滕睿哲瞥见二人的互动,示意苏小雁去敲叶素素的门,让她出来见付明启口自己则带着呣子三往自己的住处走,把宝宝放在自己的床上睡。
黛蔺打量着这简洁干净的两室一厅一书房,发现他与叶素素是分开住的,各住各的房子,各有各的空间,只是共用一个院子,似一个四合院。
而且可能是考虑到不在这里久待,他房里的东西很少,一床一桌两拒,冰冷灰色调,没有任何繁冗多余的装饰物。所以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卧室,还不如说这里全部是他的书房,每一个角落都摆满了他的公文,飘散着书卷墨香!
黛蔺略略打量了一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轻微一笑。因为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君子兰和亲lì,雪白幽香的一大片,味道非常浓烈。她不必想,也知道这是隔壁的叶素素种上的,叶素素非常喜爱这两种花,以前经常在滕睿哲的办公室摆上君子兰,让他睹花思人,两人如胶似漆“
只不过,滕睿哲不喜欢这些花中君子、花中香妃,他比较喜欢清而淡雅的水仙,愿意自己一簇簇的栽种,把锦城市的别墅小院种满,自己设计布置
此刻,滕睿哲在换下他那一身湿透的衣服,露出他古铜色的,结实强壮的背部,以及他腹肌健壮的颀长腰身口他没有换下长裤,仅是背对着黛蔺把上衣换了,窸窸窣窣穿上。
只见阳光底下的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挺拓的衬衫,一条黑色烫边的西裤,配上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高挑的身材,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口他回过头来,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线条分明,目光锐利深邃,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他黑眸里却闪烁着柔光,仿若晶莹的黑耀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朝这边的黛蔺缓步走来
黛蔺也注视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处,差不多了解了他的近段生活,也看到了他与叶素素的关系。他与叶素素的这层关系就好似一层纱,飘渺,却又真实存在,飘飘荡荡的。她忽然觉得,时间既能冲淡两地分离的两个人的心结,也能证明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越走越远口他对叶素素,可能真的回不到过去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叶素素一直生活在他身边,温柔依旧的跟随左右,同住一处,还是当年那个白裙飘飘的叶素素,可是三年半的时间足够证明,当年的那个素素已在他心底香消玉殒了,他早在地底发现那堆白骨的时候,在心底深处为叶素素立了墓碑,不想再提及。
于是一年半的时间过去,叶素素无法亲近他一步。
再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他身子病重,叶素素得以照顾他,接近他,却依旧无法与他结婚。
只是事已至此,叶素素为什么还选择住在他隔壁?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无论她怎么做,我只能当她朋友。”滕睿哲朝窗边的她走来,却是伸出有力的臂脖,猛力抱她入怀,将柔若无骨的她紧紧锁在自己厚实的胸膛里,不让她逃,薄薄的唇带着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却有着一股深深的宠溺,印在她洁白的额头,“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走,我不想让你再远走他乡!”
黛蔺腰胶一挺,便被他紧紧握在了怀里,所及之处,萦绕着一缕缕他身上清新的阳刚气息,是那样熟悉温暖,令人就此沉沦,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此刻的阳光底下,就是他们在锦城新房子里的拥抱。
他们面对着一片片洁白的水仙花,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把自己的身与心,完完全全交给这个有着宽阔胸膛的沉稳男人口他顶天立地,身上萦绕着多年不变的迷人气息,是那样令人痴恋,每当她躺在他怀里,与他相拥,她便想起那个令她痴迷的天人一般的睿哲哥哥。如果说当年追着跑的睿哲哥哥只是一幅画,一个少女时代的美好梦境,那么后来的睿哲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优点有缺点的真实男人。他与其他男人一样,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会犹豫,会犯错,会将自己光环下的人性一面曝露在人前,可以完美到无可挑剔,也可以溅有瑕疯,一颗心可以冷血无情,也会伤痛彷徨。
但同样,他也会改错,成长,让自己更加完美,完美到真实,做一个真实的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梦?正如此时,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用他蕴藏多年一触而发的热情将她搂入自己的结实胸膛里,是那样霸道如火,那样急切,透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惊喜,用他粗壮的臂膀牢牢锁着她,抱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她伸出双手,缓缓攀上他颀长结实的腰身,感觉是那样安静,那样的柔情深种,脑海里不再有前尘往事,只有现在,很轻松;感觉他抱着她的双臂在不断收紧,猛地将她抱了起来。
他将她抱到书桌上坐着,幽暗深邃的双眸灼亮如焰,低下头缓缓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在起伏的胸腔间流转,心如擂鼓,一只粗糖的大手则在轻拂她的发丝,哑声喊了她声‘黛蔺’,然后猛地搂住她的红唇,大掌握紧她的腰,使得她为之往后一倾,秀发飞散,将她所有的娇嫩与香艳吞进了自己的唇齿之间!
四唇相触,黛蔺只觉电光火石之间,有一股浓烈的热流奔涌进自己的心房,让自己心跳飞快加速,身子在一瞬间发烫,只想伸手去搂住这个热情的男人。她也照做了,香艳樱唇轻轻开启,让男人的滚烫融化自己,将满腔思念倾注在这一唇齿缠绵的湿吻中,自己则搂住他结实健硕的身躯,与他渐渐贴紧,碰掉了书桌上的所有书册笔筒。她的回应让男人振奋,当男人用虎躯把她压在身下,两人躺到了桌子上,紧紧抱着对方,热情一发不可收拾,扫掉了桑上所有的东西,睡在床上的宝宝们却醒了。宝宝们似乎是感应到了父母的热情,也似乎是被掉落地上的东西吵醒了,翻了个身,小身子自己爬起来了,黑黑的大眼睛望着这边,睡眼惺忸的喊了声‘妈咪’‘叔叔’,沙沙哑哑的娇咳,提醒大人们他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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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稚嫩的‘妈咪’,让陷入激|情漩涡的黛蔺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顿时清醒过来!她跳下书桌,穿好被男人扯开的衣服,飞快的来到宝宝们面前,牵宝宝离开这里。
但小泽谦感冒了,一直在咳嗽,小脸蛋咳得红红的,抱着妈咪说难受。黛蔺摸摸他的小额头,发现宝宝低烧,风寒入体了,需要冲服儿童感冒冲剂,让宝宝再睡会口于是玉腮燥红的她把宝宝抱起来,侧首看了看正在用长指扣回衬衣扣子的滕睿哲,让他代为照顾妮妮,不要被谦谦传染感冒了。
滕睿哲俊美绝伦的俊脸上染着激|情的红晕,把扯开的上衣穿上,走过来抚抚儿子的额头,剑眉重重一拧,心疼注视着儿子难受的小脸。随即,他把女儿妮妮牵在手上,打开房门往外走,亲自用电热水壶烧了壶热茶。
小莹妮在旁边看着叔叔给谦谦冲感冒冲剂,以为是巧克力奶茶,自己也要喝,走过来抱住叔叔的大腿,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细声细气的又喊了一声叔叔。
滕睿哲把她抱到怀里,薄唇亲亲小脸蛋,告诉乖宝宝,这是给谦谦喝的,谦谦感冒了,喝了感冒药之后就会健康起来,继续与妮妮一起做游戏,妮妮要乖。然后一手抱女儿,一手端着感冒冲剂,送到黛蔺手上。
黛蔺抬头,看着他这罕见的主夫模样,忽然发现这男人很有做奶爸的潜质,就看他愿意不愿意口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的个头,一袭简洁的衬衣西裤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此刻却透着似水柔情,将他刀刻般的俊美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俊美异常。
此刻他将妮妮搂在自己左臂中,右手则触触儿子的小脸,让小家伙从妈妈怀里起来,乖乖喝感冒药。
谦谦却把脸一偏,又往妈妈怀里钻,小手抓紧妈妈的衣角,不肯起来喝药口于是黛蔺哄哄他,说妈咪最喜欢听话的宝宝了,这汤真好喝,妈咪也很喜欢喝呢。
小谦谦这才好奇的抬起小脑袋,让妈妈喂了几口,一双被低烧烧得涣散的黑宝石大眼睛则瞧着滕睿哲与妮妮,喝一口药把小嘴抿一下,又往妈咪香软的怀里拱。小妮妮在旁边挥舞着小手,也吵着要喝,还要妈味抱抱,真羡慕谦谦。
滕睿哲无奈,不得不把女儿给抱开了,站在窗边指着外面问闺女:爸爸带妮妮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他把小女儿放窗台上坐着,故意问叔叔在哪呢、在哪呢,自己则走到门外,站在了走廊上,让女儿的注意力转移到外面来,对他的重新出现感到好奇,挥舞着小手要跳下来,咯咯直笑。
于是他把妮妮放到院子的花丛里玩,让闺女自己去追蝴蝶,自己则站在屋檐下,回首看了窗内的呣子几眼。
儿子已经把感冒药喝完,正让黛蔺哄着睡觉觉,估计马上就能睡着,在睡梦中增强抵抗力、逐渐退烧了。其实他很庆幸黛蔺从小教两个宝宝游泳,宝宝原本是在羊水中长大,肯定喜欢水,所以让他们从小学游泳,既能起到锻炼身体协调性的作用,又能让他们在水里扑腾,懂得把小脑袋浮出水面,延缓救援时间。
其实黛蔺把宝宝们教的很乖,点点滴滴都是她的辛苦、辛酸。
“市长哥哥,市里的表彰锦旗又下来了,刚才打电话过来,通知您去开会,这是市里颁发给您的第无数面锦旗了,市长哥哥你真棒!”苏小雁兴高采烈的朝这边跑来,双眸亮晶晶的,满眼崇拜的望着这个高大的男子,眸底深处却隐藏着浓浓的不舍,“如果可以,我希望市长哥哥你永远留在这儿不要走,我们舍不得你。这次的大会如果是关于回调的事,市长哥哥你可不可以申请再任三年?我们只要这最后的三年,三年之后,您就是属于锦城市的
滕睿哲静静看着这个女子,觉得她还是一个小丫头,黑眸中波澜不惊,启唇问她开大会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的上午十点,王秘书明天亲自过来接您。市长哥哥,嫂手有没有生气?“苏小雁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便过意不去,朝窗内望望,很是愧疚,“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谦谦也不会掉到湖里,都是我的错。“
滕睿哲神色内敛沉静,不想与她再提此事,只吩咐她道:“小雁,将油漆中毒的所有儿童数目统计出来,检查每一辆进出这里的大货车,不允许这里有任一桶油漆被运送出去!另外,建筑工地全部封锁,禁止一切人员入内
“其实油漆在运送这里的过程中,由于密封严实,是不可能被掉包的。”哄完孩子的黛蔺从房里缓缓走出来,来到苏小雁和滕睿哲面前,“对方只可能在施工过程中,利用深夜的夜深人静,伙同看守材料的内贼一起把油漆涂料掉包。如果你们的仓库装有内贼都无法察觉的隐形摄像头,那一定能抓出这个人。“
“黛蔺,材料仓库里的确安装了几个隐形摄像头,但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滕睿哲出声提醒她,示意苏小雁去办自己的事,自己与黛蔺一起走往花丛中,看着阳光底下他们的宝贝女儿,再道:“因为这段时间的监控显示,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穿着黑衣选在黑夜里把油漆掉了包。你们公司派来的某个工程团队,应该是一律收了对方的好处,利用专业技巧,把劣质材料运用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现在我让人把带子取过来,我们就在书房看。
他笑着喊了声正在追蝴蝶的妮妮,让宝贝儿过来,然后再次把香啧啧的闺女搂起,用大手给闺女抹抹小额头上的汗珠,走回书房了。
黛蔺随他走进来,给女儿把小裙子解开,让女儿坐在一边玩,自己则与男人一起查看被调来的监控录像带,果然发现视频监控里,几个黑衣男人猫在黑漆漆的仓库里,鬼鬼祟祟的搬油漆桶,做着盗窃的勾当。
她播放了数遍,最后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探探眉心,不再吭声。
滕睿哲注视着她,厚实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削肩,哑声道:“树大难免会有几片枯叶,这几个人只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以次充好,投靠了敌人,帮敌人打击报复自己的上司,终究是要以商业罪和盗窃罪被判刑。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应该重振旗鼓,剔除掉这些被腐蚀的部分,让自己继续迈向成J力。”
“我是担心这些危房已经让这个地区的老百姓受到了伤害。“黛蔺疲惫睁开双眼,抬眸注视着他,“是我监工不力,导致施工队偷梁换柱,为所欲为,让这个发展中的偏远地区成了他们私饱中囊的窝点,视人命为草芥。如果推倒这些危房,重新再建,严肃监工,名义上我是成功的完成了这个项目,但实质上,我是这些猖檄份子的同谋,毁自己信誉让受过伤害的大家不敢再相信我口……”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在桌边走了几步,安静望着室内幕植的一盆水仙花,“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这两年的自己,也与这片土地一样,都在摸索中,进步中,不可能一步登天,也不可能止步不前口然而进步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当我以为自己前进了一步,回头看却发现自己头破血流。“
“这一次是施工队的过错……与你并没有直接关系……”滕睿哲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发现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黛蔺还是摆脱不了这种悲观心态,既让人痛心疾首,又让人心疼,轻搂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找出真凶,一切迎刃而解!……
黛蔺却轻轻一笑,觉得男人还是不了解她。她这不是悲观,而是让自己看淡,习惯这些磕磕碰碰口人的感情和事业不都是这样么?不经历千山万阻,又哪来的一路平顺,知福惜福?
隔壁,心绪不宁的叶素素其实不想见到付名启,偏偏付少爷又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好奇看着她,一直坐在这里喝茶,不肯离去,让她不得不银牙暗咬,拿正眼看他。
谁知付少爷虽外表看起来风流不羁,放荡不构,实则清雅细致,稳重知礼,道:“人往往在心乱如麻之时,会做出一些糊涂的事。但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就不要背上太重的心理包袱口隔壁的苏小姐,看样子与滕市长也是有恩怨的,但此时的热情如火,也只是分离太久,一时意乱情迷了。清醒过后,两人自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形同陌路。”
“付总如何知道他们分离太久?“叶素素柳眉一蹙,总算肯主动开口说话。
付名启微微一笑,“看他们注视对方的眼神,以及那两个孩子。加上这几年与滕市长工作应酬,或多或少听他提起有妻有子,但远在国外。叶老师,你是一个值得男人欣赏的好女子,何不把眼光放远一点,看看滕市长以外的男子?其实你一直这样下去,极易钻牛角尖,女人心细又易受伤,很容易冲动行事以至于最后没有回头路可走口……”
叶素素站起身,柔美的绝美脸蛋刷的变冷,并不领情,“在我眼里,这世上的男人除了睿哲,其他都是伪君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只想告诉你,昨天扇你那一巴掌,是我对你这种登徒子的警告,收敛一点!我很讨厌与男人单独共处一室,更讨厌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安好心的男人在我面前晃!你们这些男人其实都不是好东西,给我出去,滚出去!”
付名启翘起剑眉,笑容一敛,为柔美静雅的女子骂出这番话感到惊讶了,冷眸沉下,有点不可思议。
滕睿哲带着自己的秘书去市里开会,王秘一直在恭喜他,笑说四年的时间总算熬到头了,滕市长你被调回锦城市后,不要忘了回沧口这边来看看,指不定沧口的下一任颔导是他王秘书,他王秘一定将滕市长的精神理念发扬光大,加强建设口沧口是块风水宝地啊,全部发展起来了,想建功立业,想升职,尽管报名往这里调,现在好多官员在报名调任这里,差一点为这个职位抢破头了,都在往省委那里送礼走后门。
当秘书能有前途么,在财政局任职那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有用么?还不如来沧口带领群众发展,为国家人民效力,顺便升职,一年能挪几个坑。
滕睿哲听着,知道王秘书讲的是心里话,笑了笑,浅抿薄唇没吱声。
因为他想起了沧口的发展初期,几位干部卷了巨款逃跑,其他干部也纷纷效仿,差一点就让这里的所有民众喝西北风,互相争抢却依然穷得揭不开锅。如果这些官员知道,当初这里的人穷得吃不上饭,没钱修桥修路,进村来了还可能被毒打,没功夫底子想带颔发展还可能被杀害,制造因公殉职的假象,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被调任这里的人都该明白一个道理,你只是任期三年或者四年,不是一辈子口若只是想做政绩,强迫老百姓为你让路,刨他们的老祖宗,任期圆满后就带着政绩走人了,扔下一堆烂摊子,那么他们只有与你拼命。
若是为他们着想,三四年后始终要被回调,那就不要把他们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要与民同心,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一员。
他们以前吃过这个亏,每一任都是想来做政绩升职,只顾自己,争名夺利,让他们叫苦连连,民不聊生。那么被逼急了,只有恶从胆边生,反抗、对抚,这样自求出路总比被压迫死、饿死好。
“滕市长,会议室到了。听说今天的大会,就是关于你的回调问题,锦城是一线城市,在那边做副市长,就相当于我们这边的省长,官可大多了。”王秘主动为他打开桃木大门,惋惜了一声,“记得当初第一次送滕市长你去沧口那边,下着大暴雨,让他们村支书过来接人,结果被这些人扔烂瓜,无理嚣张得很,还要打人。现在你把他们带上去了,才晓得好。“
“几位老草命的革垩命荣耀,总是被一些官员慕名而来,抢他们的革垩命成果,他们自然会反抗。”滕睿哲往偌大的会议室里走,朗声笑了笑,坐下,“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这样做,也只是死守着他们唯一的东西,悼念当年的岁月。比如革垩命公馆。他们理该受到后辈们的尊重,敬仰,毕竟那里刻录着他们当年的辛酸、他们的荣耀,是他们的珍宝,而且如果没有他们的一呼百应,我们又怎能带领大家齐心。”
王秘书笑着点点头,眼眸里同样带着对滕市长的钦佩,在旁边坐下了,准备好开会的文件,“这次开会,省委可能再次重视滕副市长你的留任工作,把你往省委里面调,你考虑不考虑?现在可不比四年拼了,你若想申请补助,国家一个字给批。“
滕睿哲想了想,修长的指在翻动面前的文件,有棱有角的刀削侧脸冷峻俊美,目光锐利,浓黑眉宇间却泛起柔柔的涟漪,“我的选择肯定是回调锦城市,这一天我已等了将近四年,其他不会考虑。“
因为他和黛蔺、两个孩子的家都在锦城市,他们的狠在那里,未来的幸福也会在那里。
然而当他刚把这句话说出口,接下来的大会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满脸阴郁!
这次大会确实是针对他的回调工作展开了讨论,上级很重视,锦城市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迎接他赴任,但是沧口工程项目被迫停工的事却被提上了提案,被质疑出现了大问题!
沧口第一个儿童被送进医院后,有人便将【创E】告上了法庭,坚决要求其主要负责人苏小姐背负法律责任,全额赔偿;滕副市长的回调工作则也必须延后,双方都必须负有一定责任,不能立即调走,而这个悄然提起民事诉话的人,便是一个叶姓女子。三天前她早已将这事捅了出来,已经立案!
而更让滕睿哲意料不到的是,大会结束之后,T市第一市委书记将他请去办公室,严肃暗示他,劣质油漆事小,豆腐工程事大,事情已经闹大了,能让【创E】将责任全抗下来就抗,他们坚决不能Сhā手。这原本就与他们无关,他们与民众才是受害的一方,最后才得知是劣质工程,都让【创E】给坑了。所以干万别帮【创E】讲话惹祸上身,丢了官帽。到时候,可能滕副市长你无法回调锦城市,媒体也会将敏感矛头指向他们市委大楼,无风也起千层浪,千万千万慎重!
也就是给滕睿哲施压,让他为市委想一想,大局为重,是谁的责任就让谁去全权负责。
滕睿哲坐在回去沧口的车上,给叶素素打了个电话,压抑住他的怒火:“为什么这么做?!”
叶素素却轻轻一笑,把电话给挂断了,等着他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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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伊始,黛蔺为解决手头上的案子,在这里住了三日,与叶素素为邻,感受滕睿哲住在这里的清宁日子,每天清晨去山雾缭绕的平原上散步。
这三天,她发现这里除了景色美,民风也依旧很纯扑,走在路上,每一个人都会与自己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扛着铁锹去工厂里干活口而且这里还有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里的人喜欢吃集体饭,每当哪家哪户有红白喜事要办,大伙儿就去自己家里搬桌子,在路边一桌一桌的拼起来,全村的人一起喝酒吃饭,习俗不改。
而叶素素也融入了他们,成为了他们沧口的一员,是这片地区最优秀的女教师,他们眼里心照不宣的副市长老婆,走到哪儿都受到尊敬。反观自己,其实与他们格格不入,形同陌路。
此刻她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上的事,为劣质油漆的案子想办法,由着两个宝宝围在她身旁玩,叶素素突然登门了。叶素素一身素雅的长裙,把门敲了敲,兀自把门打开了,看了看房里道:“睿哲不在吗?”走进门来,拂了拂桌面,开始主动给男人收拾书桌,整理文件,动作娴熟而自然,把这里当自己家。
而且一边把书架上的书籍整了整,一边对黛蔺明嘲暗讽道:“睿哲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熬夜看公文口前两年他生的那场大病,正是熬夜熬出来的,差一点猝死在办公室,来不及见我最后一面,所以我一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房里,必须守着他。如若不然,他必定又是通宵工作,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到时候除了我心疼他,还会有哪个自私的女人会管他死活。
黛蔺听着,修长黛眉轻轻一扬,笑道:“既是这样,叶小姐何不与他直接结婚,名正言顺住在这里,分分秒秒守着他,岂不更好?“她关掉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微笑着走过来,不让叶素素借用打扫的名义翻她东西,也不准叶素素在这里太过主动,随意翻来翻去,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
叶素素见她回击她,美脸稍稍一冷,走过来,就是要翻动书桑上的东西,道:“睿哲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尤其是他工作上的一些资料文件,涉及到机密问题,会让他的心血遭到盗窃!“
黛蔺美眸微眯,红唇轻扬,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在手上,不准叶素素张狂的翻动,“叶小姐,现在随意翻动别人东西的那个人好像是你!现在滕副市长主动将这个书房借给我用,那么这个书房暂时属于我,叶小姐你进来是不是该敲敲门?“
“我进来这里,需要你点头么?!”叶素素柳眉一扬,形势上更加占据主动,甚至带一点炫耀的味道,一双清丽的眸子阴暗清冷,柔美素淡的模样有些咄咄逼人,噙着一抹冷笑,“这三四年来,我每天都会给他收拾房间,整理私人物品,洗衣叠被,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他房里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也很习惯,不需要我敲门,直接进来就可以了,所以我现在需要给你敲门么?不要忘了,你是借住在这里,占用着他的书房,我可以以你盗窃这里的机密为由,请你马上给我走人!因为这些工作上的机密,不仅仅是睿哲一个人的,而是攸关这里所有人的未来,如果被泄露出去,苏小姐你负责?”
她把抹布往桌上重重一挥,堵在胸口的一股浊气即刻爆发了,怒火越烧越烈,吓得旁边的两个宝宝立即停止玩耍,害怕的看着这个凶阿姨。
“现在是让我请你出去,还是让村民们过来请你这个闲杂人出去?劣质油漆、豆腐渣建筑的事情,大家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孩子是重感冒,没追究责任,你创E竟然还在这里逍遥自在,坐在睿哲书房里左看看右翻翻?
黛蔺将两个受惊的宝宝护在身边,对叶素素轻轻笑道“原来这几年,叶老师一直扮演着看护的角色,把睿哲的隐私、起居全照顾到了,做他身后最伟大的女人。但虽是如此,与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与他谈工程项目上的事,合作好了才能把问题解决好,叶老师你则打扫你的房间,打扫完了就走,看护就做看护的事,工作机密的事岂是由你说了算?”
“妈咪与叔叔玩亲亲了,叔叔喜欢妈咪,不喜欢阿姨你。”两个宝宝被叶素素的凶悍吓到了,皱着小眉毛,抱着妈咪的大腿,对面前的叶阿姨很不爽,“你不可以骂我妈咪,该走人的那个人应该是凶阿姨你!滕叔叔说了,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是妈咪的,他也是妈味的,他要接我们回家,凶阿姨你则是坏蛋!”
叶素素见两宝宝竟然指着小小指头对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的妈咪,还懂得还嘴,她胸间的怒火‘腾’的一下窜高,熊熊燃烧着,让她既愤怒又嫉妒,嫉妒他们有孩子,有牵挂,自己却暗自伤心难受,在这虚无缥缈的希望里垂死挣扎,到死都不会有结果口于是咬紧贝齿上前一步,黔然神伤,对两宝宝怒道:“他真说了接你们呣子回家?真与你们的妈咪玩亲亲?”
那天孩子落水事件结束,男人将苏黛蔺母手疼爱有加的接进这间房子,她就料想到会发生什么事,知道男人会干柴烈火,受不住相思苦口但是她没想到,苏黛蔺会愿意与他亲热,没有恨他!苏黛蔺两年前不是早已经毫无眷恋的走了?早已心灰意冷了么?他们彻彻底底分手了!这个对睿哲早已死心的女人,怎么能一回国,就爬上睿哲的床!
两宝宝见她上前,吓得不断往黛蔺怀里躲,小脑袋却重重的点头:“嗯!叔叔将妈咪压在身下,脱妈咪的衣服,我们看到了。我们在觉觉,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了好大的声音……”
黛蔺连忙伸手捂住两宝宝的嘴,美眸瞪着他们,告诉他们不准这样在外人面前说妈咪的隐私,妈味生气了。宝宝们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两颗小脑袋撒娇的往妈咪怀里钻,蹭了蹭,然后扭头看着对面的叶素素,抿着小嘴不再说话。
叶素素则相信孩子们的话,直起身,内心深处有各种情绪在冲撞,让她无法抑制,双手悄然颤抖口人心不是肉做么?为什么她多年的等待竟然敌不过一个绝决离去的女人?为什么她的日思夜想得不到男人,却是让他主动去亲近苏黛蔺,让他相思如火的再次将苏黛蔺掳上床?其实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们谁都不该跟睿哲在一起,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不配得到幸福。
良久,深恶痛绝的瞪了黛蔺一眼,终是转身离去,重重掉上房门!然而走出去后,她绷紧的双肩却无力垂了下来,咄咄逼人的白哲脸蛋呈现一片死灰,茫然地望着门前的这条小路。
这条路是男人回家的路,为什么她总是等不到他再回来?他们以前也爱过的,感情并不比苏黛蔺浅。
门内,黛蔺则在为宝宝拭去小鼻子上的汗珠,轻捋他们柔软的头发,抚抚他们的小脸,将他们抱到椅子上坐着,“妈咪刚才为什么生气?”她蹲下身子,心疼的注视着她的孩子,发现宝宝们与妈妈是心灵相通的,竟然懂得给妈妈助阵,不让妈妈受欺负。但是宝宝们年龄还小,是纯洁的小天使,不能从小就涉足这种战火,让他们知道爸爸妈妈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
“因为我们说了妈咪与叔叔的事,说你们玩亲亲。妈咪还告诉我们,不能跟陌生的阿姨说我们家的事。”宝宝们知错就改,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再调皮,“妈咪,凶凶阿姨不喜欢小朋友,看到宝宝不想游泳了,不把宝宝从水里抱起来。”
“宝宝?”黛蔺震惊的看着幼小的儿子,把他从椅手上抱下来,“谦谦刚才在说什么?”难道那天谦谦落水,叶素素看见了?
“宝宝不想游泳,让阿姨抱抱,但是阿姨走掉了。”小泽谦开始调皮了,小身子在妈咪怀里扭来扭去,到处张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去外面,叔叔回来了。”
“那宝贝儿先告诉妈味,那天在水里游泳,岸边还有谁?”黛蔺让儿子乖,把他放到地上牵着,“叶阿姨真站在岸边么?宝宝看见了?“
“阿姨站在石头后面。”小泽谦扭扭小脑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回答问题,跑过来把椅子上的妮妮牵下来,与妮妮手拉手的跑出去了,迎接他们的滕叔叔口因为他们听到了小车停在院子门口的声音,现在可欢了。
这个时段,滕睿哲确实开会回来了,眉头紧锁,俊脸一片阴郁,但他不是踏进这边,而是大步走向隔壁叶素素的房子!叶素素那边很安静,几扇门都虚掩着,廊下几盆洁白的君子兰沐浴在火红的夕阳中,带着一种凄美。当滕睿哲大步流星走到那边,便看到叶素素的闺房房门故意虚掩,木质浴盆里冒着腾腾热气,氤氲幽香,叶素素一丝不挂,露出雪白的玉体正在泡澡,细腰雪肤全露出来了,让走过来的男人一眼便看到她白嫩性感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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